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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誰比誰狠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七十五章:誰比誰狠

    王芬不由道:“大人高明。”

    左丘明冷笑道:“高明,高明個什么?真要高明,也不會因為京師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膽戰心驚,話又說回來,那柳乘風實在可恨,此人偏偏深得圣眷,遲早,會害死本官……”他抬抬眼皮子,淡淡的道:“本官若是性命不保,你這總兵也沒有好果子吃。好啦,閑話少說,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著呢。”

    王芬聽的心里不由膽顫,左大人說的沒有錯,那柳乘能量不小,能左右皇上的心思,否則這造作局這么多年,也不會因為一個柳乘風的慫恿,差點兒把造作局攪黃了。

    王芬小心翼翼的額看了左丘明一眼,忐忑不安的道:“大人其實說的沒有錯,柳乘風現在雖然是閉門思過,可是有圣眷的人不一樣,遲早還是要起復的,若是他再到皇上面前嚼舌根子,咱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大人,末將實在是怕了,您想想看,連工部的徐大人都不得不自殺,我們……”

    左丘明的嚴重掠過了一絲慌亂,若說他一點不害怕,那簡直就是開玩笑,徐貫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工部尚書都扛不起這案子,更何況是他一個巡撫?

    問題是,怎么才能讓柳乘風不再慫恿宮中呢。

    他倚在石頭椅上,看著那已經枯黃的槐樹枝椏,一時呆了。

    良久之后,才淡淡的道:“聚寶商行是柳乘風籌建起來的,宮里對他多有支持,想必這宮中在聚寶商行里頭也有不少的好處。既然把皇上拉扯了進去,那柳乘風怎么也得下個軍令狀才是,可是要是這聚寶商行出了岔子呢?”

    “岔子?”王芬呆了呆,隨即眼眸一亮,道:“這一次聚寶商行第一次走貨,若是辦砸了,宮中肯定不悅,少不得要追究他。他現在已經是閉門思過,皇上見他把事情辦砸了,心里自然更加不悅,到時候……”

    左丘明笑了,道:“是這個道理,只是……怎么才能讓聚寶商行第一次出關走貨的事辦砸呢?”

    他只是這么淡淡問了一句,多余的話就不多說了,意思很明白,怎么辦砸他不想知道,這是王芬去安排的事,結果如何,會有什么后果,會不會出事都和他沒有干系,他仍舊是他的巡撫,王芬是繼續做他的總兵,還是東窗事發都和他沒有什么關系。

    王芬跟了左丘明這么久,豈會不知道左丘明的心思,心里不由哆嗦了一下,沉默片刻,道:“末將……”

    左丘明擺擺手:“好了,本官乏了,你下去吧,對了,本官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來,這聚寶商行和這大同八大姓似乎生意上會有些沖突,那個范君子本官倒是見過幾次,倒是個聰明人,想必他也沒少備上禮物送到你的府上,你該和他多親近親近才是。”

    說罷一副疲倦的樣子,勉強抖擻精神,道:“本官去小憩片刻,你忙你的去吧。”

    隨即,信步到后庭的廂房中去。

    王芬站在這兒,看著左丘明離開,忍不住啐了一口吐沫,低聲道:“老狐貍。”

    罵歸罵,可是他的前程卻都是王芬給的,否則以他一個不起眼的游擊官,既沒什么軍功,又沒有后臺,憑什么做這總兵,還不是左丘明信誓旦旦的上書替他說了無數好話兵部那邊才讓他頂了這個缺,這宣府上下誰不知道,王芬就是左丘明下頭的走狗,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王芬心里清楚,有些事他非做不可。更何況那造作局里頭他也沒少撈好處,到時候真要徹查,左丘明上了午門,他也得拉去菜市口。

    想了片刻,卻是有個人來稟告,說是有人要見左巡撫,王芬抬腿要走,此時也覺得奇怪,便忍不住想看看什么事,畢竟來人他認得,似乎是那范家的人。

    結果這老仆卻是吃了閉門羹,那左丘明顯然沒興致見他,這老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來尋王芬,王芬瞇著眼兒,看著這老仆,道:“咱們左大人日理萬機,哪里有功夫見你,是什么事這般急急躁躁的,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老仆勉強擠出笑,道:“我家主人有事兒要稟告一下,是聚寶商行的事。”

    聽到聚寶商行,王芬不禁打起了精神,心里不由想,難怪巡撫大人不肯見他,多半早已料到開泰商行和聚寶商行的沖突不可避免,他們遲早要找上門來。而左大人拒而不見,倒不是因為不愿同流合污,只是不愿意趟這渾水罷了,左大人不見他,這些人遲早會找到他的頭上,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左大人的心腹,又是大同總兵,除了找他還能有誰?

    王芬心里不由嘆了口氣,左大人的心機果然是深藏不漏,只是卻苦了自己,要擔著這么大的干系。

    王芬呵呵一笑,對這老仆道:“哦?聚寶商行,這聚寶商行里有什么?你來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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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寶商行地貨棧較為分散,畢竟都是從各處收購而來,因此各地的庫房零散的大同各處,不過這畢竟是獨一無二的大商行,什么事都有條理,哪個地方囤積什么貨物,也都一清二楚,到了傍晚的時候,突然一隊人出現在聚寶商行的不少貨棧門口,這些人都穿著一致的衣衫,卻不是官府的身份,為首之人什么都沒說,直接拿了鎮守太監的令牌,便要求開倉驗貨。

    對方的來頭立即讓這守庫房的人明白了,一般鎮守太監是沒有太多隨員的,雖然職權不小,可是真正直屬的官吏卻是一個沒有,于是各地的鎮守太監上任之后,就會有不少破落戶或是潑皮投效,這些人自然而然的充當了鎮守太監的爪牙,別看他們沒有什么正式身份,卻都是橫行一方的人物,畢竟他們是為鎮守太監辦差,腰桿子可是硬的很。

    聚寶商行是剛剛搭起來的架子,招募來的人雖然都有些訓練和約束,可是畢竟都不是什么獨當一面的人物,見了對方的身份,一時也是慌了神,一面叫人去通報,一面只能放這些人進去搜查,可是很快,這些人就查出了不少東西來。

    火銃若干、火藥若干……

    這些都是禁品中的禁品,朝廷三令五申,不得與瓦刺、韃靼人交割的東西。

    雖說這些東西并不多,如這火銃,只不過數十只,卻也觸犯到了朝廷的禁令。

    這一下子,那些鎮守太監的爪牙們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一個個拿著鐵尺,呼喝一聲,將守庫的人紛紛拿住,一面飛快去向趙公公通報。

    倉庫里發生的什么事,趙公公當然一清二楚,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有人夾帶進去的,栽贓陷害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難事,他裝模作樣的聽到了消息,立即下條子去大同知府衙門,要求立即查封各處倉庫,緝拿相干人員。

    不過這趙公公也知道,這事兒不能鬧得太大,畢竟他要的就是嚇一嚇陳掌柜,讓他乖乖就范而已,所以只是說,這些火銃,想必是聚寶商行的一些隨員手腳不干凈,想夾帶一些違禁貨物私自兜售給瓦刺和韃靼人,以此來牟取巨利,和聚寶商行沒有關系。

    話是這么說,可是既然出了這種事,就肯定要從商會揪出不法之徒來,所以知府衙門,立即帶了差役,把商行相關的一些隨員全部拿了,要從中找出害群之馬。

    趙公公也不是傻子,真要他和聚寶商行對著干肯定不成,所以這借口一定要委婉,表面上是說你們聚寶商行出了內賊,出了這種事,官府肯定是要過問,幫你們把人查出來,也好給朝廷一個交代。

    可是既然要查出內賊,就肯定需要時間,在這個時間之內,聚寶商行的通關文牒自然不能擬準,畢竟若是把賊人放出去,官府這邊,怎么交代?這些人可都是私通韃靼和瓦刺人的兇徒,若是放這些人隨商隊出去,出了事算誰的?

    查,要嚴查到底,決不姑息,這案子若是不能大白,那么商隊就得再等等,小心駛得萬年船吧,趙公公也是為了你們好。

    一下子,大同城熱鬧起來了,聚寶商隊來這大同的時候,本來就引起轟動,大同雖然是最緊要的關口,也有不少商賈出入,可是如聚寶商隊這樣大規模的卻是第一次見到,原本這大同的百姓戶籍就不多,不過十萬人而已,而聚寶商隊就一下子來了數千人,都是外鄉的口音,當然引人注目。

    可是現在,這偌大的商隊說是查禁就查禁了,街上到處都是知府衙門的差役,還有鎮守太監的爪牙,可謂是風聲鶴唳,又都是熱鬧非凡。

    有好戲好了……

    一些多少知道聚寶商行背景的人都不禁伸長了脖子,興致勃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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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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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冒進也是本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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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六章:冒進也是本事

    大同的聚寶商隊這邊已經亂作了一團,風聲鶴唳,幾乎每個店鋪和貨棧都有鎮守太監的爪牙們出沒,四處拿人。^/非常文學/^

    而柳乘風雖是取了個化名做這一次帶隊出關的掌柜,其實真正署理商隊事務的卻是小掌柜吳鵬。

    吳鵬顯然也被大同這邊的陣仗嚇著了,本來商隊的后臺夠硬,也不怕有人欺到頭上,可是人家鎮守太監可不是欺負他們,這可是為了他們‘好’,想想看,這商隊里頭有不法之徒,趙公公他老人家當然不能輕易放他們出關,在這關內倒也罷了,可要是出了關,這些不法之徒勾結瓦刺、韃靼人鬧事,這又怎么說?

    趙公公是公事公辦,鐵面無私,你能挑出他的什么錯兒來?

    吳鵬雖說曾經也經過商,有過走貨的經驗,不過官府突然這么大的動作,他卻是第一次面對,一時居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下頭的人也靠不住,其實有句話叫做民不與官斗,商賈也是民,碰到這種事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

    令吳鵬心里還有點底氣的也只有那位‘陳掌柜’了,商隊里知道柳乘風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吳鵬算一個。

    事情一出,柳乘風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以為這位大爺會出手干涉,吳鵬左等右等,等到這商隊里被抓去知府衙門的人已經超過了三十多個人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無論如何得走一趟,看看廉州侯的意思。

    所以在柳乘風位于總鋪子的后院行轅,吳鵬便登門拜訪了,別看這后院的里外都是稀松平常,可是吳鵬心里頭卻是清楚,這里頭不知埋伏了多少護衛,一有動靜,便能殺出上百個穿著各色衣衫的護衛出來,廉州侯身份高貴,這一次來這里也擔著極大的干系,防禁自然森嚴不少。

    吳鵬小心翼翼地到了一處月洞,過了月洞就是內宅,門口站著兩個彪形的大漢,抱手橫在他的面前。

    吳鵬通報一聲,其中一個人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兒朝他努努嘴道:“進去吧。”

    吳鵬快步進去,只見這小院子里,涼風習習,柳乘風穿著一件小襖子,盤膝坐在小院的一方石椅子上與李東棟正在下棋,二人的目光都落在棋盤上,都是一聲不吭,全神貫注極了。.

    吳鵬躡手躡腳地過去,他二人誰也沒有瞧他一眼,仍在對弈,沒有辦法,這天都要塌了,廉州侯居然還有心思下棋,吳鵬心里頭著急,可是卻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站著,且等柳乘風抽出了空暇再說。

    按理說柳乘風的棋藝不算臭,偏偏這位李先生的棋藝更高明一些,手中的白子步步緊逼,讓柳乘風難以招架,每次都是猶豫再三,下定了一子,李東棟卻是早已想好了似的,輕松并迅速地將自己白子落下。

    殺到最后,柳乘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罷罷罷,我認輸了。”

    李東棟呵呵一笑,道:“侯爺還是太急躁了,越是想貪功冒進就越是錯誤叢生,下棋還是穩些的好。”

    柳乘風卻是搖頭,道:“我棋藝不精,比不得李先生,若是不貪功,更不是李先生的對手,唯有冒進,或許才有機會殺出一條血路。”

    李東棟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有理,他柳乘風既然實力不如人,那索性冒進,先在氣勢上占了先手,也未必不是一個辦法。否則因循守舊,憑著他的棋藝,處處受制是難免的事反而是必輸無疑了。

    李東棟哂然一笑,便去將自己的子兒撿回棋盅,一面道:“侯爺還想再來一局嗎?”

    柳乘風擺擺手,道:“不來了,總是輸給你,一點勁頭也沒有。”

    一邊的吳鵬見二人不搭理他,不由咳嗽一聲,柳乘風才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哦?是吳掌柜,吳掌柜不居中調度出關的事宜,跑來我這里做什么?”

    吳鵬連忙道:“侯爺,出事了,鎮守太監那邊派人查封了咱們的貨棧,還伙同大同知府衙門拿了不少人去,說是咱們聚寶商行里頭有許多不法之徒……”

    柳乘風皺起眉,道:“出了事和我說做什么?這是商隊的事,按理說,你才這商隊的領頭人,現在出了事,自然是你居中去調解,否則聚寶商行要你何用?”

    “可是……”吳鵬聽得忐忑不安,想要解釋什么,柳乘風卻是打斷他道:“沒什么可是,你也是掌柜,出了關,大小的事務都得你擔當起來,現在官府為難,怎么處理,自然也得你來。今日我在這里,就算能幫你把事情辦下來,可是下次呢?行商的時候難免會遇到麻煩,難道要本侯天天跟在你們的屁股后頭擦屁股?好了,你自己去處理吧,本侯在這兒有自己的事,還有,十一月中旬之前肯定是要出關的,否則再耽誤,來年就趕不及回來了。”

    柳乘風說罷,不再去搭理吳鵬,吳鵬見狀也是無奈,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等吳鵬一走,李東棟深看了柳乘風一眼,淡淡地道:“侯爺當真袖手不管?”

    柳乘風吁了口氣,道:“這一次一個鎮守太監清查了一下,整個商隊就混亂不堪,真令人失望,這商隊的架子還是太大了,人員這么多,不過都受過一些應該的訓練,可是偏偏,卻沒一個得用的,遇事就慌,這能做什么生意?”

    李東棟笑道:“侯爺,這畢竟是商隊第一次出關,慌亂一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慢慢地也就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柳乘風點點頭道:“所以這事兒得讓他們自己先處理著,等實在沒有辦法,本侯再出馬吧,讓他們練一練再說。”

    李東棟笑道:“依學生看,吳鵬肯定處置不了。”

    柳乘風只是笑笑,道:“且先讓他試試吧。”

    李東棟也就不再說話了。

    吳鵬從柳乘風的行轅出來,心里七上八下,廉州侯的態度很堅決,這件事,他不管,既然柳乘風不管,吳鵬作為商隊的首腦就不得不把這擔子挑起來,想來想去,這事兒的關鍵還是那位趙公公,只要趙公公那邊松了口,知府衙門那邊就好說話了。

    吳鵬只得回去叫人備上了厚禮,前去趙公公的府上,趙公公的府邸離商行本就不遠,占地數十畝的大宅,門口有不少護衛,莊嚴肅穆,吳鵬到了地方,遞上了名刺,門房對他不是很客氣,卻還是去通報了一聲,請了他進去。

    吳鵬被人領到了一處偏廳,府里的人就叫他等著,說是公公正在忙碌,一時半會未必會來,吳鵬做了許多年的生意,早就養成了一副小心謹慎的心思,連忙陪笑著給那人塞了一塊碎銀子,說是小兄弟辛苦,拿去賣茶吃。

    這小廝似乎也沒說什么,飛快地將碎銀子卷入袖中,也沒對吳鵬客氣多少,便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這銀子起的作用,等這小廝回來時居然端了一壺茶來,吳鵬坐立不安地喝著茶,耐著心等候。

    足足過去兩個多時辰,天都要黑了,正是吳鵬很是不耐煩的時候,外頭傳出咯咯的笑聲,鎮守太監趙公公才負著手慢悠悠地踱步進來。

    聽到聚寶商行來了人,趙公公還是很得意的,你們不是端架子嗎?不是說聚寶商行背后有人撐著嗎?那又如何?到了雜家的地頭,就得乖乖地聽話,乖乖地低頭,否則有的是辦法整你們,你聚寶商行就算是跟多少人有關系,那也是商,雜家的背后是什么?是朝廷和皇上,你們又算什么東西?

    可是聽說來的卻是個姓吳的掌柜,而不是那個陳掌柜,趙公公的臉就拉了下來,他要的就是那個姓陳的跪在自己的腳下懇請自己,他倒是想看看,上次那個姓陳的在酒宴中擺的威風今個兒還能不能再擺一擺這譜兒,可是人家今個兒居然連見都不肯來見自己,這就有點兒故意想躲著他的意思了。

    趙公公心里發出獰笑,卻是不動聲色地走了進來。

    吳鵬見趙公公進來,連忙起身行禮,誰知趙公公連眼皮子也沒抬眼看他,只是自若地坐下,扯著公鴨嗓子道:“來人,上茶……”

    吳鵬一下子尷尬了,站又不是,坐又不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小廝給趙公公端來了茶水,趙公公抱著茶吹了口茶沫,才慢悠悠地道:“你們聚寶商行到底有幾個掌柜?一下子是陳掌柜,現在又是個吳掌柜,雜家倒是想知道到底是陳掌柜主事,還是你吳掌柜主事?也難怪你們商隊里有這么做不法之徒,職責不清,龍蛇混雜,內不靖,遲早要外不安的。”

    趙公公一邊說,一邊架起了腳,笑嘿嘿地繼續道:“要找雜家得尋主事的人來說話,雜家沒多少空閑,還得為宮中效力呢,哪里有功夫今日見什么陳掌柜,明日又見你這吳掌柜?”

    他的話一語雙關,咄咄逼人,害得吳鵬額頭上冷汗直流,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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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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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越簡單的辦法越好用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吳鵬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對這趙公公道:“公公,實在是誤會,那陳掌柜近來身體不適……”

    “身體不適……”趙公公咯咯笑了,不屑的道:“依雜家看,倒不像是身體不適吧,倒像是得了什么心病一樣。”

    吳鵬尷尬的笑,若是別人,為了避免觸怒這趙公公,順著他的話編排幾句也就是了,可是這那‘陳掌柜’身份卻是太過敏感,他自然不敢說什么,只是干笑。

    趙公公冷冷的道:“雜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吳掌柜找上了門來,雜家今個兒也不能將將你拒之門外,你說吧,你來找本公公,所為何事?可是你們在商隊里又發覺了不法之徒,讓雜家為你們除害嗎?”

    吳鵬急的團團轉,額頭上滲出冷汗來,道:“不是,不是,趙公公,只怕知府衙門那邊抓錯了人,商隊對人員的招募,一向是慎之又慎,想必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誤會,小人是來作保,把被抓了的伙計人等都領回去,求趙公公開開恩……”

    趙公公的臉色霎時黑了下來,砰的拍案而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雜家拿錯了人,冤枉了你們聚寶商隊,雜家故意為難你們是不是?誤會?雜家倒是想知道,怎么個誤會法,你說商隊里沒有不法之徒,可是這倉庫里為什么會發現火銃、火藥等違禁之物,莫非是你們故意為之,是你們商隊悄悄的與瓦刺、韃靼人做生意了?”

    吳鵬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趙公公又是冷笑,道:“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難道是本公公差人放進去冤枉你們來著?”

    “這就更不是了。”吳鵬這個人,畢竟經了這么多年的商,做生意的時候膽子大,可是面對衙門的時候這膽兒就頓時比針尖還小了,趙公公左一句右一句,差點兒沒把他嚇死,苦澀的笑了笑:“趙公公不是這樣的人,小人也絕沒有這個意思,小人只是說,這里頭肯定有誤會。趙公公……這一次吳某來,備了一份薄禮……”

    事到如今,越說越錯,倒不如立即把好處拿來,他一邊說一邊掏出袖子里的一份禮單,勉強擠出難看的笑容,交在趙公公手肘搭著的桌幾子上,這趙公公只是瞄了一眼這禮單,這薄利還當真不薄,密密麻麻的把一張白紙都寫滿了,只怕總共算下來,至少也價值白銀三千兩。

    趙公公笑了。

    若是別人,送上這份大禮,依著趙公公貪婪的性子,天大的事兒也沒了。

    只不過這趙公公心里清楚,聚寶商行這份禮他不能收,比起強賣給聚寶商行八大姓的貨物來,這點兒好處算什么,只要八大姓強賣聚寶商行貨物的事做成,他坐在這大同,每年就可以凈得八大姓數萬銀錢的孝敬,怎么會瞧得起這么點兒好處。

    他瞇起了眼兒,眼中寒氣森森,隨即將禮單撿起來,朝這吳鵬森然一笑,將禮單揉在手里,隨即撕成了粉碎。

    蘸墨的碎紙灑在地上,趙公公已經拍案而起,用他特有的公鴨嗓子咆哮道:“大膽,好你個吳掌柜,雜家今個兒破例見你,還以為你是個本份的商賈,可是不曾想,你竟是這種人,你當雜家是什么人,是那種收受了你的禮物,就聽憑你吩咐的嗎?這世上是有貪官墨吏沒有錯,可是雜家一向潔身自好,一向奉公守法,滿心里想著的都是為皇上辦事,為朝廷效忠,你這混賬東西,送來這份禮單,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還覺得不解恨,已是站起來,用手指著吳鵬,嘶聲道:“來,來人,把這姓吳的奸商拿下!”

    外頭的小廝聽了,二話不說,立即爭先恐后的搶進來,將這吳鵬拿了。

    吳鵬一下子驚呆了,連忙道:“趙公公,你這是何意?”

    趙公公朝他冷笑一聲,道:“你問雜家是什么意思,雜家倒是想問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你身為聚寶商行的掌柜,非但對商隊內部的不法之徒包庇,還送了這么一份大禮來賄賂本公公,聚寶商行乃是皇上擬準的,也是朝廷特例與外番通商的大商行,你這奸邪小人,竟是打著商行的名目做這等事,來人,將此人押下去,痛打幾十板子!”

    他一聲令下,下頭的爪牙也不顧吳鵬的哀嚎,便將這吳鵬押下去。

    趙公公坐回椅上,面目變得無比深沉起來,冷笑一聲,叫來一個心腹,慢悠悠的吩咐道:“這個姓吳的,打個半死不活之后就送回去,你等會兒,雜家寫一封書信,你連帶這信將這姓吳的送回去。”

    說罷叫人拿來筆墨,捋起袖子修書一封,交給那心腹,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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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寶商行,當這吳鵬渾身是傷的被人用架子擔回來的時候,商行上下,一下子又是慌亂不堪,甚至已經有人打退堂鼓了,原本來這商行里做事,是以為這兒待遇不菲,再者說了,商行這么多,也有個托庇之所。可是誰知道,這才第一次走貨,就碰到這么大的麻煩,大同城里的差役就像是和聚寶商隊有仇似得,四處冤枉商隊的伙計人等,現在不只是伙計們遭殃,就是這堂堂吳掌柜都是這半死不活的模樣,片刻功夫,就有不少人去請辭了。

    而吳鵬也被擔到了后院,在柳乘風行轅的花廳里。

    這吳鵬挨了一頓板子,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柳乘風親自為他診了脈,放開他的脈搏的時候,臉上明顯松了口氣,沒有傷筋動骨,想必那姓趙的死太監并沒有真的想把吳鵬置于死地。只是傷了一些皮肉罷了,養幾天,上一些好藥,悉心調養一下也就是了。

    柳乘風便問這吳鵬事情的經過,吳鵬強忍著通,把事情原委都說了,最后柳乘風將目光落在了那封趙公公的書信上。

    趙公公的字寫的還算不錯,不過字里行間,卻是正氣凜然,先是說了聚寶商行的重要性,一副與聚寶商行同心同德的意思,隨即又說,這聚寶商行里既然出了不法之徒,身為鎮守太監,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為了保障商隊的安全,無論如何也得把這聚寶商隊中的害群之馬揪出來不可,否則聚寶商行出了關,是要出大事的。

    最后,他話鋒一轉,又說這吳鵬在自己為聚寶商隊除害的時候,居然賄賂自己,只怕這個人多半也和那些不法之徒有什么勾結,只是他的身份有些敏感,趙公公索性先教訓一頓,再將他送回來,至于如何處置這吳鵬,聚寶商行這邊自己看著辦。

    絕了!

    這趙公公果然是宮里頭出來的,整人的手段可謂犀利無比,連柳乘風都不禁嘆為觀止,禁止商隊出關,到處捉拿商隊的伙計,還把商隊的伙計打了個半死不活,可是這姓趙的死太監不但不覺得愧疚,反而理直氣壯,一副都是為了你們聚寶商行好的姿態,一口一句為了朝廷好,一口又一句是為宮中效力,話鋒一轉,又是擺出一副和聚寶商行穿同一條褲子的口吻,可是偏偏,他這么說,誰也挑不出一點兒錯來,就算這官司打到御前,也沒人能挑出他的錯兒來。

    柳乘風苦笑一聲,道:“姓趙的倒是有些意思的人,這諸般的整人手段,實在高明。”

    站在一邊的李東棟道:“侯爺這時候居然還有興致調侃,現在人都傷成這樣,商隊又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獲準出關,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趕快把事兒料理了才是,否則遺禍無窮。”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聚寶商隊太教人失望了,也罷,今日,且給他們上一堂課吧,讓他們知道,往后再遇到這種事,應該怎么處置。不過今日天色太晚了,這事兒還是明日再料理吧,李先生,不如我們再對弈一局,來人,把吳掌柜擔下去養傷。”

    李東棟留了下來,二人叫人點了燈,在書房里擺好了棋子,李東棟微微一笑,一邊手里把玩著棋子,一邊問道:“侯爺打算怎么動手。”

    柳乘風沒有說話,而是先下了一子,李東棟也認真起來,這柳乘風下棋,總是這般先聲奪人,鋒芒畢露,李東棟心里想著心事,竟是差點兒險象環生。

    這時候,柳乘風突然抬起眸來,朝李東棟笑了笑,道:“怎么下棋,就怎么動手!”

    這李東棟先是一頭霧水,隨即明白了,不由啞然失笑起來,道:“太魯莽,未必能成事。”

    柳乘風下了一顆黑子,低著頭看著棋局,一面道:“那么就請李先生拭目以待吧,越簡單的辦法反而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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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月票告急,兩本書等著爆老虎的菊花,咳咳……(未完待續)
第378章:興師問罪來了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一夜過去,聚寶商隊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仿佛吳掌柜打了也就被打了,除了聽說有幾十個伙計要請辭,不愿再在聚寶商隊里做下去,商隊那邊也痛快,居然全部批準了,一個人也沒有挽留。

    整個商隊已是人心浮動,已有不少人打了算盤,這事兒這么僵持下去,還真有點兒心驚膽戰,現在誰不知道有人分明是要收拾商行?神仙打架、殃及魚池,自然是遠遠躲開的好,銀子到哪兒都可以掙,怕就怕有命掙沒命花。

    不過最失望的不是別人,倒是趙公公,趙公公以為這般教訓了一頓之后,那個姓陳的掌柜肯定會忐忑不安,知曉了他趙公公的能耐之后,肯定是要乖乖地來負荊請罪的,至于八大姓提出的條件,多半也會委曲求全,乖乖地任自個兒擺布。

    誰知那個陳掌柜居然還坐得住,讓趙公公久等到了子夜,眼見對方是不會來了,趙公公是又困又惱火,砸爛了一個茶盞后,氣呼呼地睡下。

    清早起來,如往常一樣,趙公公起了榻,他從前在宮里當了二十多年的差,三年前才外放出來,所以宮里幾十年如一日早起的習慣倒是沒有耽擱下,外頭有專門伺候他的人早就預備好了,趙公公更衣凈面之后,從廂房中出來,問身邊的小廝道:“有沒有人來尋雜家?”

    那小廝回答道:“公公,這大清早的,哪里有人來拜訪?”

    趙公公不悅地搖搖頭,反而覺得有些不安了。

    按理說,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那個姓陳的掌柜無非有兩個反應,最可能的一個就是受了驚嚇之后,乖乖地來給他賠禮道歉,再乖乖地任他擺布。另一種可能微乎其微,這個姓陳的也未必是個好惹的人物。人家既然敢放大話。肯定也有自己的謀劃,人家是在等待時機。

    “不對……”趙公公心里搖頭,想道:“他不過是個商隊的掌柜,聚寶商行雖說不是好惹的,可是雜家又沒有什么把柄,他能奈雜家如何?雜家是宮里出來的人,這一次冠冕堂皇地收拾他們,誰也挑不出錯來。”

    可是想到那一日酒宴上,陳掌柜那一副不容侵犯的姿容。趙公公瞧得一清二楚,趙公公心底深處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兒不簡單,可是不簡單在哪里,他又一時說不清楚。

    再說了,這人若是當真不簡單,又怎么會做這帶著商隊出關的掌柜?從商畢竟是從事賤業,在外人看來似乎挺風光,可是在趙公公看來。屁都不是。

    趙公公一時間也是失了神。竟是稀里糊涂地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等他回過神來,已是不自覺地走到了花廳里,這也是他的習慣,每到這個時候就該喝茶了。

    仆役們摸準了趙公公的性子,一壺好茶已經斟了上來,趙公公捏起茶盅,又叫來個人問道:“門房那邊當真沒人來拜謁?”

    仆役笑嘻嘻地道:“公公可是想請誰來說事?這還不容易?叫個人去請就是。這大同城里還有不肯賣公公面子的嗎?就是左巡撫見了公公還不是要給個笑臉?”

    這原本是溜須拍馬的話,若是平時,趙公公肯定會愜意地笑罵一句,可是今個兒趙公公的臉色卻是拉了下來,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去吧,少說些沒用的話。”

    趙公公這時候心里透出幾許隱隱的不安。那個陳掌柜越是沒有動作,越是沉得住氣,就越讓他覺得總有一些不對勁。

    喝了一杯茶,這時候突然有人快步進來,卻是方才被趙公公打發走的仆役,這人是個圓滑透頂之人,嘻嘻一笑,跪在趙公公腳下,道:“公公真是神機妙算,方才還問有沒有人來拜訪,還真有人拜謁來了,來的人還不少,足足有數十個人,打頭的好像姓陳,說是要來拜謁公公的。”

    趙公公聽了,不禁道:“是聚寶商行的陳豐?”

    仆役道:“好像是,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人,都是那個陳豐帶來的,說今個兒非要見公公不可。”

    趙公公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終于來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那個姓陳的多半是昨天夜里六神無主,今個兒清早才想通了這里頭的利害,所以乖乖地來見自己了。

    這便好,來了就好,他既然來了,且看雜家如何羞辱他一番,讓他曉得本公公的厲害。

    趙公公立即換上了笑容,咯咯一笑,道:“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仆役道:“這個,小人也不知道,不過那個陳豐似乎很急著見公公,還給門房打點了些銀子。”

    一般人拜謁趙公公都會給門房一點兒打點,這是趙公公府上的規矩,不是有句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他趙公公在大同的地位也不比宰相差了,那陳豐出手打點,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姓陳的多半是想向他趙公公低頭,要乖乖地就范了。

    “嘿……現在才知道大同的規矩,早干嘛去了?”趙公公陰惻惻地笑了笑,此時他的心情大好起來,心里想著該給那個姓陳的什么教訓,又該如何羞辱于他。

    這姓陳的帶來的人多半也是商隊里的一些頭目,陳豐想必是一個人不敢來見雜家,所以才拉來了這么多人,也好,今個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雜家也該立立威了。

    他坐定之后,威嚴地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吩咐幾個人到外頭候著,待會兒本公公還有吩咐。”

    那個小廝立即去門房那邊,見到柳乘風帶著幾十個人仍在外頭等著,這些人中有一臉世故的商賈模樣,也有臉上帶著書卷氣的書生,還有幾個孔武有力,倒像是武士。不過這是鎮守太監的府邸,趙公公已經吩咐過,所有人都要叫進去,也不怕他們敢鬧出什么事,這小廝趾高氣昂地瞧了他們一眼,才道:“咱們公公說了,請諸位進去,進了這府里可要有些規矩,不要惹公公他老人家不高興,說話小心一些。”

    柳乘風懶得搭理他,帶著人直接隨這人到了后院花廳,趙公公的府邸很有北方的雄闊氣勢,門禁幽深,曲廊蜿蜒,柳乘風一路看過去,心里倒是郁悶,這個趙公公瞧來竟還有幾分品味,這宅子裝束得倒是挺好。

    他帶來的除了不少商隊主事,還有李東棟以及十幾個護衛,都是最信得過的人,此外還有一個人,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太合群,亦步亦趨地跟在隊尾。

    柳乘風一馬當先,腳步極快,后頭的人也只好加快腳步追上去,到了花廳,柳乘風跨檻進去,只見趙公公正笑吟吟地抱著茶坐在椅上瞧著他,見是柳乘風來了,那眼眸中掠過一絲嘲弄的意味。

    終于來了,陳豐啊陳豐,雜家等得好苦啊!

    趙公公放下茶盞,翹起了二郎腿,故意不說話,就等著柳乘風開口。

    柳乘風朝趙公公笑了笑,道:“趙公公,咱們又見面了。”

    他居然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說什么低聲下氣的話,而是像平常一樣的打著招呼。

    趙公公愣了一下,心里頓時生出了滔天的怒火,這個家伙到了現在居然還端架子,簡直是不知死活,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趙公公冷哼一聲,當作沒有聽到柳乘風的話。

    柳乘風繼續道:“趙公公,今個兒陳某前來是要和趙公公交涉一下你這府里的人私拿商隊伙計的事,聚寶商隊是朝廷擬準的正經商隊,不只是如此,宮里對它也寄予厚望,趙公公是宮里出來的,這事兒想必也知道,今日陳某倒是想問問,趙公公憑什么私自拿人?”

    好哪,他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趙公公這一次真的動怒了,冷笑道:“聚寶商行固然是合理合法,可是商行里頭龍蛇混雜,什么人都有,雜家正是體會到宮中的意圖,為商隊著想,才非要把商會中的不法之徒揪出來不可,陳掌柜這是什么話?雜家的好意,你就是這般曲解的?”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是嗎?聚寶商行哪個是不法之徒?請公公指點。”

    趙公公冷笑道:“那些被拿了的都是,不過商隊之中只怕還有不少,本公公自然要好好地梳理一下。”

    柳乘風又道:“只是陳某要問一問,趙公公說他們是不法之徒,可是這些不法之徒又有什么不法的事?”

    趙公公笑嘻嘻地道:“難道陳掌柜會不知道?雜家在你們商隊的貨棧里發現不少違禁的火器,朝廷可是三令五申,不得拿火器出關,違者以謀逆論處。”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那敢問趙公公,這些火器有多少?”

    趙公公不由氣結,心里想,這個家伙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好,今個兒雜家索性把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冷笑之后,道:“火器倒是不多,譬如那火銃,也不過才七十多枝,可是畢竟違反了朝廷的律令,若說你們商會私自夾帶這點兒火器出關,雜家不敢說,可難保沒有一些害群之馬欺上瞞下,私自夾帶,所以雜家才說要好好地徹查一下,不查出結果,又怎么向朝廷交代?”
第379章: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七十九章: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章節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是七十多枝火銃?”

    柳乘風的臉上笑得更加詭異無比,隨即,他慢吞吞地道:“只是這些火杭在哪里,請趙公公拿出來看看!”

    趙公公愣了一下,這家伙以為自己是什么人了?這種話也是他該問的?他不由覺得好笑,原以為這個陳掌柜高深莫測,誰知道競是個呆子,趙公公冷笑一聲,道:“這是物證,豈是你說看就看的?”

    “是嗎?”柳乘風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一個隨員身上,淡淡地道:“牛大人,你說呢。”

    這牛大人乃是禮部官員,叫牛威,這次是隨聚寶商隊一起出關的,他捋須道:“既是物證,當然是要當堂拿出來,也好讓大家心服口服。”

    趙公公不禁冷笑了一聲,道:“你是什么東西,豈能你說拿就拿?”

    這牛威也有一肚子火,本來他只是個禮部的主事,這一次跟著商隊出關不算什么肥差,原想著出關就出關了,早去早回就是,誰知道途中遇到這么個事兒,不知耽誤了多少功夫。他不禁淡淡道:“公公問的是本官嗎?本官乃禮部主客司主事,本官奉旨出關,與商隊隨行,今日公公既然說商隊中出了不法之徒,那也得把證據拿出來看看。

    這姓牛的話音剛落,又是一個人站出來,道:“在下宣府錦衣衛千戶所千戶楊林,趙公公,錦衣衛負責刑獄,你這鎮守太監不經過錦衣衛直接拿人,這是什么意思?不過你們既然拿了商隊的人,本千戶也不說什么,可既然要定罪就得有證據,豈是你和知府衙門說有罪就有罪的?”

    趙公公不由看了牛威一眼,禮部主事,好歹也是身負皇命,他的話倒也有幾分份量。

    至于這個宣府千戶所千戶楊林,趙公公卻是認得,大家同在屋檐下,楊林好歹也算是宣府有數的幾個大佬之一雖說宣府作為軍事重鎮,他這鎮守太監的地位特殊了一些,可是不曾想到千戶所的楊林居然也會來插這一腳。

    “就聽說錦衣衛和聚寶商行關系匪淺,今日看來果然是如此,楊林平素見了雜家都是陪著笑的,不成想今日居然混在這人群中,為商隊出頭來了。”

    趙公公冷笑,這些人他倒是不怕,反正證物早就有了,怕他們什么?至于這些人的來路,趙公公也知道一二這一次商隊大規模出來,卻也聽說過朝廷委派了一些官員隨行監督并且負責對外聯絡事宜。

    趙公公看了柳乘風一眼,冷笑道:“好,既然你們一定要看證物,雜家索性讓你們看看吧。”他不再說什么,招手叫來一個小廝,對他耳語一番,那小廝飛快地去了。

    隨即,起公公懶洋洋地坐在椅上,打量著柳乘風帶來的人心里更是不屑,這個姓陳的掌柜以為拿個千戶和什么主事就可以逼雜家就范,真是蠢不可及,別說宣府還輪不到錦衣衛做主,更何況這案子已經是口供、物證俱全,想翻案沒這么容易。

    不過想到柳乘風這一次居然不是來求饒,而是帶著人來翻案……趙公公對柳乘風的印象自然更壞了幾分,冷冷地看了一眼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的柳乘風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厭惡。

    “不識抬舉的家伙,今個兒雜家若是不收拾了你,將來還有什么臉面在宣府立足?搬來幾個救兵就當真當作了救命稻草,莫說是他們,就是錦衣衛的同知來了雜家也照樣可以不必理會。”

    趙公公心里這般想著,過了片刻便見幾十個人搬了一箱箱證物來,柳乘風也沒有和趙公公打話,叫人將箱子打開,從里頭拿出一支火銃來,翻來覆去地看,隨即微微一笑,道:“這火銃當真是商隊的貨棧中搜出來的?”

    趙公公冷笑道:“這是自然,雜家難道還騙你不成!”

    “咦”“柳乘風不由淡淡地笑了,隨即道:“這就怪了……”

    趙公公不知他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樣,一時也覺得頭痛,卻是不去理會他。

    柳乘風慢悠悠地道:“來,大家都來看看,看看這火銃上寫著什么?”

    跟著柳乘風身后的人其實都不知道柳乘風到底玩什么把戲,其中有幾個卻是知道柳乘風真實身份的,當然不敢怠慢,大家立即圍攏上去,只見這火銃上寫著,己未年閏月杭州造作,的字樣。

    柳乘風又從箱中拿來另外一柄火銃,字樣也是如此。

    柳乘風吩咐幾個隨從,道:“去查一查,所有的火銃是不是都是這個字樣。”

    所有人的眼中都掠過了一絲疑惑,這個‘陳掌柜’到底要玩什么花樣?那趙公公更是一頭霧水,其實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火銃上居然還有字樣,畢竟他只是鎮守太監,鎮守太監是什么?那可是高高在上不是人間煙火的主兒,他對軍務能精通多少?莫說是他,就是那些個總兵、游擊,也未必知道火銃是什么樣子。

    幾個隨從檢查了一遍,對柳乘風道:“陳掌柜,都是己未年的字樣。

    柳乘風才向大家解釋道:“火銃乃是軍國利器,文皇帝時期,就曾下過旨意,造作局督造火銃必須在火銃上記下督造的時間和地點,這些都是有案可查的,李先生,上一次你不是翻過造作局的賬目嗎?這甲申年閏月在杭州造作的一批火銃,你可記得?”

    己未年就是弘治十二年,也就是去年的事兒了,這火銃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很簡單,就是說這批火銃是在去年閏月時在杭州造作局督造出來的。

    大明朝對火銃的管制夠嚴格,哪一批火銳去了那里也都清楚,柳乘風打算徹查造作局,皇上下了旨意之后,便叫人去搜了賬簿來,只是還未開始著手就被宮中叫停了。

    而這本賬簿,李東棟倒是看了不少,他記憶力好,再加上這批火銃又是近年督造出來的,所以還記得幾分,他微微一笑,道:“杭州造作局的火銃一向供應宣府、遼東,而去年閏月的時候,杭州造作局那邊確實供應了宣府一批火銃,學生敢保證,這火銃就是宣府軍中的武器,諸位若是不信,可以立即請朝廷再查一遍。”

    趙公公呆了一下,隨即冷笑道:“那又如何?你們到底故弄什么玄虛,什么宣府,什么杭州,———”

    柳乘風笑了,隨即道:“公公似乎還聽不明白,這批火銃有跡可循,根本就是你們宣府軍中流出來的火銃,而宣府能配備火銃的,只有神機營,公公既然說咱們聚寶商行出了不法之徒私自藏匿火銃出關,若是如公公所說,這火銃又是誰提供給商隊里的不法之徒的?”

    柳乘風的目光變得森然起來,繼續道:“如此看來,這些不法之徒不但混跡在聚寶商隊,還有不少混跡在宣府神機營,是他們悄悄盜賣了火銃,最后才流落到商隊里的不法之徒手里。公公,私自盜賣火銃。可是殺頭的大罪,今日公公既然要查聚寶商隊,那要查就得連神機營一起查!”

    趙公公總算明白了,火銳是神機營的,神機營的火銃出現在了聚寶商行的貨棧,原本這些火銃是趙公公吩咐人放進去,可是現在,這個姓陳的掌柜卻查出了火銃的源頭,這源頭自然就是宣府神機營,一個是私自盜賣火銃,一個是夾帶火銃出關,無論是神機營,還是聚寶商隊,都得有人人頭落地。

    趙公公一下子呆住了,不由道:“神機營是神機營,現在要算的自然是商隊的這筆帳。”

    柳乘風卻是笑了,道:“趙公公豈能厚此薄彼,商隊出了內賊,趙公公要拿,大家無話可說。可是現在神機營也出了內賊,總不能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楊千戶……。”

    錦衣衛千戶楊林道:“陳掌柜有什么吩咐。”

    楊林是知道柳乘風身份的,所以言辭上對柳乘風很是客氣,雖說柳乘風也是千戶,可是這年頭千戶和千戶實在不太一樣,楊林不敢怠慢。

    柳乘風微微笑道:“現在軍中出了這么大的案子,竟是有神機營的軍卒盜賣火銃,這是砍腦袋的大罪,按照咱們大明的規矩,軍中出了這樣的事該是什么人去查?”

    楊林道:“自然是錦衣校尉!”

    柳乘風笑了,道:“這便好,宣府千戶所立即動手,前去神機營,檢查所有軍卒的火銃,但凡有人遺失不見的,就肯定是盜賣火銃的兵賊,立即拿下了,好好審問,看看還有什么人參與,任何牽涉這件事的,千戶大人想必也知道該怎么處置了。”

    楊林明白了,他趙公公既然要查聚寶商隊,那錦衣衛就查神機營,這些火銃擺明著是趙公公叫人夾帶到商隊的貨棧的,到時候真要徹查下來,憑著錦衣衛能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肯定能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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