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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龍顏之怒向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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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零五章:龍顏之怒向誰來

    朱佑樘的眼眸中已經掠過了一絲復雜,一向依賴的內閣此時在他的心目中已經一落千丈,他看到下頭鬧哄哄的文武百官,仍是喋喋不休地站出來請求朝廷賜婚柳乘風,也有人要求將柳乘風從宣府召回,那些人說話的聲音,朱佑樘已經聽不見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個丑惡的人,一只只提線木偶在有心人操縱下的戲碼。

    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偏偏這樣的鬧劇卻是在他面前真實上演,而此時也將朱佑樘的信任擊打得支離破碎。

    朱佑樘的心臟,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絞痛,他勉力的使自己坐的筆直,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

    “都說夠了嗎?說夠了沒有!”

    龍顏大怒了。

    雙手撐著御案站起來,朱佑樘的雙目赤紅,森然笑道:“朕說過,災情如火、間不容發,可是有些人還在相互攻訐,你們心里可還有沒有社稷?還有沒有朕?朕平日待爾等如肱骨,你們就是這樣報效朕的?朕今日能讓你們登上這天子堂,明日,朕就可以讓你們成為田舍郎,朕最后說一遍,誰再多言,立即拿下治罪,輕則去南京,重則發配邊鎮!”

    朱佑樘咬牙切齒地說完,怒目地看著丹陛下愕然的人,繼續道:“禮部員外蔡昌膽大妄為,心懷叵測,傳旨,廢黜官職,永不敘用。”

    頓了一下,朱佑樘繼續道:“若是還有人不想為朕分憂,不想為朝廷解難,一味胡言亂語,都可以上辭呈來,朕會一個個地批擬,朕需要的是治世之臣,不是一群只知結黨營私的奸徒,江西救災之事,你們既然不想議,那就不要議了,退朝!”

    朱佑樘說罷,隨即拂袖而去。

    而此時,殿中鴉雀無聲,誰也不曾想到陛下會發這么大的火,其實不少人跟風去附會蔡昌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原以為只是一樁簡單的議論,陛下一向廣開言路,也沒什么好忌諱的,誰知道這一次卻是觸摸到了逆鱗,引來皇上前所未有的怒火。

    尤其是那一句,你們若是不想干了,就遞交辭呈就是。這一句話可見嚴重,畢竟弘治皇帝對大臣一向友善,以往有大臣告辭致仕,宮中都是再三挽留,可是這句話就等于是告訴大家,不想干就別干了,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大臣多的是,這是皇上的一種表態,這種表態前所未有。

    就在所有人一頭霧水的時候,那被罷職的蔡昌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前程不以為意,隨即坦然邁步出殿。他實在沒有什么好失去的,畢竟,他這一生都屬于不入流的角色,而現在,他總算入流了,雖然這個代價是他的前程,只是這個前程,他并不看重,這世上有更多精彩的東西等著他。

    只是劉健此刻卻是佇立在殿里頭一動不動,方才皇上向眾臣說的話,幾乎每一句,劉健都知道這是皇上向自己說的,明里是警告所有的大臣,其實矛頭卻是直指他這個內閣首輔,不想干就別干,再敢多言,就自己遞交辭呈吧。

    不得不說,皇上雖然是在盛怒之中,還是為劉健留了最后一丁點兒顏面,至少沒有指名道姓,沒有說這結黨營私,不為朝廷分憂解難的人是他劉健。

    可是話說到這個份上,足見皇上對他劉健已經失去了信任,之所以沒有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只不過是因為皇上不忍而已,可是這個不忍只怕也維系不了多久了。

    劉健頓時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心里清楚,知道這件事的人不會超過五個,皇上斷然不會說,柳乘風似乎也不太可能,自己倒是和李東陽和謝遷二人說過,莫非是李東陽想要倒打一耙?劉健眼角的余光瞥了李東陽一眼,李東陽恰好向他走過來,神色坦然,隱隱有幾分擔憂,走到劉健身前攙扶住他,低聲道:“劉公,我們都中了寧王的奸計了。”

    劉健只是稍稍一愣,再看李東陽,心里想,不會是賓之,賓之的性子,自己再清楚不過,此人雖然多智,卻也算是至誠君子,況且自己與他相交匪淺,他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再有那謝遷,這人心直口快,可是對自己頗為依賴,凡事都等自己拿主意,也絕不可能會對自己動手,再者說了,就算自己垮臺,謝遷的資歷比不上李東陽,那也該是李東陽接任首輔才是,謝遷也不會這么做。

    李東陽說到寧王的時候,劉健的心里豁然開朗,沒有錯,這一切似乎都像是演戲一樣,每一個步驟都是巧之再巧,不要忘了,這件事不但是皇上、柳乘風、內閣知道,寧王也一清二楚,必定是他了!

    劉健不由苦笑,看向李東陽,淡淡地道:“賓之,蔡昌的底細要徹底查一查,這個人只怕不簡單。”

    他想了想,隨即也抖擻起精神,振作起來。劉健年紀確實是大了,幾十年的宦海讓他身心疲憊,可是當今皇上對他知遇之恩,他一直銘記在心,現在卻到了君臣相疑的地步,若是連他自己都亂了方寸,那他就真的只能蒙冤致仕了,致仕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在皇上面前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所以他得打起精神,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李東陽頜首點頭,道:“這個人,我知道一些,此人是成化年間中的榜,原本定下的是二甲第三,卻不知怎的,因為文章做得太過鋒利,為先帝不喜,因此只賜了個同進士出身,此后先是在兵部觀政,又在南京呆了幾年,郁郁不得志,當今皇上繼位之后,倒是想起了他,把他招來了京師,不過劉公想必也知道,皇上繼位以來,雖然提拔了不少成化年不得志的官員,可是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蔡昌雖然到了京師,卻一直在禮部值堂到了至今。”

    劉健道:“他和寧王可有什么關系?”

    “這個卻是不得而知,只怕要查了才知道。”

    劉健道:“那就挖根見底地查。”

    李東陽道:“劉公放心,待會兒就去下條子。”

    劉健嘆了口氣,再沒有說什么,其實查不查,都讓他有些心灰意冷,就算查,只怕也查不出什么實證出來,就算明知是寧王在暗中搗鬼,又能如何?人家這一條連環妙計都是妙到了極點,沒有實證,難道要他親自去向皇上說明?這種事又怎么能分辨個清楚,只怕說得越多,反而更令皇上生出反感。

    李東陽見劉健一副郁郁不樂的樣子,道:“劉公,眼下是非常時刻,寧王素有異志,這一次卻突然有此動作,只怕圖謀不小,越是如此,為了江山社稷,報效皇上知遇之恩,劉公就越是不能遂了寧王的心愿。”

    劉健道:“只是現如今,老夫辯無可辯,實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了。”

    李東陽想了想,道:“這個容易,內閣的事仍舊按部就班地來,南昌府的賑災,雖說皇上沒有再議什么,可是內閣卻不能把這件事耽誤了,劉公若是能出面主持賑濟,再擬出一條具體的章程送進宮里去,至少可以暫時先穩住宮中……”

    李東陽的辦法無疑是最好的,因為現在就算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已經遲了,這么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已經讓皇上處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去澄清,在沒有任何鐵證的情況下,只會適得其反,既然如此,那索性暫時先不要澄清,仍舊做自己的事,朝廷的事不能因為今日的風波而耽誤,陛下要賑災,內閣也得想陛下所想,無論如何也得把這災情緩解下去,至少不會火上澆油,等到皇上氣消了,還有洗清自己的機會。

    劉健點點頭,道:“你說的沒有錯,我們不能亂了陣腳,越是這個時候,就更該鎮定自若。”他隨即冷冷一笑,道:“寧王打的好算盤,想扳倒老夫,沒這般容易,老夫斷不會讓他得逞。”

    二人商議了片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梳理了一遍,此時整個大殿里,所有的大臣都如潮水一般退去,劉健和李東陽二人便一起出殿,在大殿的外頭,謝遷正在檐下與兵部尚書劉大夏說話,見二人出來,便舍了劉大夏,快步過來,怒氣沖沖地道:“劉公、李公,只怕我們中了圈套了。

    劉健吁了口氣,心里苦笑,這謝遷還真有點兒馬后炮的味道,到了如今,若是再不能醒悟被人耍弄那就真的是蠢的無可救藥了。

    劉健道:“不必多言了,越是這個時候,內閣的陣腳就越不能亂,現在寧王突然有了動作,想要扳倒老夫,想必他一定有什么圖謀,內閣絕不能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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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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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百零六章:不可原諒(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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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六章:不可原諒(求月票)

    一場朝議,頓時一哄而散,皇上在殿上情緒突然激動,既有人摸不著頭腦,卻也有人竊喜,有人歡喜,當然也有人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種事兒本就是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不明就里的人無論如何都猜不透,只是兩件稀松平常的事兒怎么就惹來了龍顏震怒?可是真正猜測出些什么的人卻也是三緘其口,不發一言。

    只是這大明朝的文武官員該貪的貪,該拿的拿,結黨營私什么的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可是一遇到展現自己風骨的時候也絕對不含糊,皇上越是震怒,呼聲反而也變得高了起來,當日不知多少奏書如雪片般飛入內閣,這一次倒不是召回柳乘風,而是干脆說柳乘風必反,若是再不召回,遲早要釀成彌天大禍,這無數的奏書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地說一些柳乘風的‘反狀’,什么風聞柳乘風出生時滿室麝香,什么霞光萬道,還有柳乘風平素的言行中有什么逾越之處那就更加不勝枚舉了,畢竟柳乘風平時也不太檢點,有時候說話是太過份了一些。

    除了有人彈劾柳乘風,自然也有人提議留任蔡昌,對大家來說,蔡昌和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因為蔡昌只是在朝議中提出自己的意見,并沒有其他出格之處,若是因為這樣就廢黜為庶人、永不敘用的話,這等于傷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再者說,蔡昌的風骨也一時被士林、清議贊賞,這個時候若是不做一點樣子出來,是要遭人罵的。

    當然,也少不得有人鼓搗著寧王和柳乘風聯姻的事兒,也是有人反對,有人贊同,不管怎么說,這件事算是鬧大了,一個聯姻居然惹來了朝野的大討論,所有人都為了這件事爭得面紅耳赤。

    有人說柳乘風已有妻子,豈能將宗室之女下嫁于他?可也有人說,寧王既然肯嫁,自然也需看在宗室的份上,給他行些方便,反正是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

    而這些奏書全部都堆積在內閣,宮中那邊一下子沒了動靜,似乎是說皇上身體不適,反正已經有兩天沒有露臉了,而內閣這邊正在擬定救災的章程,看到這些奏書也是頓感棘手。

    尤其是劉健,這種奏書越多,就越讓他如芒在背,現在皇上已經誤認為朝議的事是自己搗鬼,要是這些奏書再呈交上去,皇上非要吐血不可。

    李東陽看到劉健臉上的死灰色,沉默了片刻,道:“劉公,這些奏書……”

    “遞上去吧,壓也壓不住,該遞的還是要遞。”劉健此時心里生出無力感,原本他還想挽救,可是現在看來,寧王那邊絕對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每一步棋,寧王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更何況內閣壓住奏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彈劾奏書卻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的,更別提當今皇上乃是朱佑樘,就算是他沒有露臉,可是奏書卻非要遞入宮中不可。

    李東陽看著劉健,此時也是嘆了口氣,事發倉促,他也一時沒有好辦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劉健淡淡地道:“江西的災情不容忽視,只是老夫年紀老邁,哎……只怕不能再為朝廷分憂了,賓之,你來為老夫磨墨,老夫要上一道奏書。”

    李東陽的眼中掠過一絲駭然之色,劉健說到這個份上是打算致仕了,而且看他萬念俱灰的樣子,顯然是被這些奏書刺激了。可是他轉念一想,上書致仕也算是以退為進,宮里頭未必會肯,于是點點頭,默默地去拿了筆墨。

    倒是一邊的謝遷忍不住道:“劉公,你這是何苦?內閣的苦衷,皇上不知道,下頭的官員也未必知道,可是這般負氣請辭,卻是過了一些,倒不如請罪吧。”

    請罪就是認錯,認個錯,事情或許就能過去,畢竟君臣的情分還在,皇上又是個軟心腸。可是認錯的基礎在于劉健有錯在身,也就是說,皇上所指的結黨營私,所指的攻訐大臣,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劉健等于是全認了下來。明明是寧王的奸計,劉健也必須把這盆污水往自己身上潑。

    雖然這么做或許能取得皇上的原諒,人孰能無錯,知錯能改就好。可是千秋史筆會怎么說,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劉健付出的將是自己半輩子的聲名。

    劉健淡淡地搖頭,并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案牘上,提起了筆龍飛鳳舞地寫起了奏書。

    “陛下知遇之恩,如同再造……老臣已是垂垂老矣,不能再侍奉陛下,為陛下分憂,以致荒廢政事……”

    這一行行字幾乎都是劉健用盡了氣力寫出來的,寫完之后,在李東陽和謝遷不忍的目光之下,劉健盡量泰然處之地將奏書合上,勉強地露出笑容,道:“將這份奏書還有今日呈上的這些都交給通政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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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

    朱佑樘是真的病了,不過病得不算嚴重,御醫們只是說皇上動了肝火,養一養也就沒事了。張皇后這邊倒是緊張得不成,朱佑樘的身子骨時好時壞,現在突然動了這么大的氣,為了避免刺激,自然不肯讓朱佑樘去正心殿,因此張皇后便給朱佑樘下了禁足令,讓他不得出坤寧宮,朱佑樘也只能依著,其實他的心里何止是怒,而是一種深深的羞愧。

    若是換了別人,在背后給自己做小動作倒也罷了,他是天子,自然知道這世上交錯著無數利益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就如那工部尚書,朱佑樘甚至可以原諒他。可是對劉健,朱佑樘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劉健和朱佑樘,既是君臣,也是友人,朱佑樘不只是在國事上對他有依賴,在私交方面也是極好,在所有的大臣之中,劉健在朱佑樘的心里排在第一位,任誰也無法取代。

    十幾年來,先帝留下來的就是一個爛攤子,是劉健堅定地和朱佑樘一起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一點點地收拾著這滿目的瘡痍。

    這種深情厚誼豈是說取代就能取代?更不必說,當年先帝和萬貴妃在的時候,朱佑樘這太子之位搖搖欲墜,是劉健這些人暗中為他周旋奔走,萬貴妃想要廢太子,是劉健這些人死死地頂住壓力,幾乎擺出了一副要和萬貴妃拼命的姿態,才讓萬貴妃收起這心思。

    就是因為這樣,朱佑樘才不只將劉健視為自己的肱骨之臣,更多的是一個朋友,甚至是自己的尊長。

    而現在,最讓朱佑樘失望透頂的是,就是這么的一個人,居然在玩小動作,在利用陰謀逼迫自己不得不做出退讓。這樣的行為和逼宮又有什么區別?

    若換做是別人,朱佑樘可以原諒,甚至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他會做出屈服,召回柳乘風,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換了是劉健,那就萬萬不行了,越是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朱佑樘就越是不能容忍。

    因為人可以忍受路人的侵害,可是對至親之人的陰謀算計,卻是萬萬不能忍受的,朱佑樘也不能,此刻的他,臥倒龍塌上不發一言,臉色陰晴不定,此時正在想著如何讓這件事收場。而對劉健又該如何處置。

    劉健畢竟是內閣首輔,對他的任何處分,都需小心翼翼,不能草率。

    朱佑樘的心情只能用心亂如麻來形容,因為此刻的他完全亂了方寸。而張皇后顯然也不敢打擾他,只是在耳房里與太康公主說著話。

    母女二人竊竊私語,朵朵也聽了寧王要下嫁郡主給柳乘風的消息,一時竟也顯得有些郁郁寡歡,柳乘風那個家伙雖然遭人恨,可是有時候想一想,人家也并不算太壞,尤其是這家伙遇事時那種沉著冷靜的態度,很有幾分男子的味道。

    不過柳乘風已有妻子,朵朵倒是沒什么其他的念頭,或者說,就算有這種念頭,也盡量的壓制住,畢竟當朝公主是不可能和一個有婦之夫有什么牽連的,多想無益。

    可是聽到郡主下嫁,她心里卻滿不是滋味,居然鬼使神差地對張皇后道:“寧王家的那個次女,我倒是見過幾次,惺惺作態的,真是討厭。”

    張皇后對寧王與柳乘風聯姻的事兒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寧王處處針對太子,讓她對寧王的印象不太好,聽了朵朵的話,自然也覺得只有自家女兒才是好的,對寧王的什么次女當然也談不上什么好印象,不過她久在宮中,說任何話都會留有余地,不能有什么刻薄,只是淡淡地笑道:“朵兒言重了,母后瞧著還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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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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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零七章:可恨

    朵朵的俏臉脹得通紅,有心要反駁母后的話,可是一時之間又不能說太多,生怕露出自己的心事,索性將話題岔開,道:“父皇郁郁不樂,說是受了劉學士的氣,那個劉學士不是和父皇很好的嗎?”

    張皇后抿抿嘴,想要將前因后果說給朵朵聽,隨即還是打消了這主意兒,男人之間的事和女兒說了沒多大的益處。不過她現在也是在惱火,劉健很是不知趣,平時宮里待他不薄了,誰知道卻耍弄心機,只因為人家柳乘風在宣府,就放肆地拉攏人鬧事,現在好了,皇上這邊氣得差點兒面無血色,柳乘風那邊知道了京師的消息也不知該有多失望。

    方才朱厚照也來過,也是義憤填膺,且不說朱厚照和柳乘風之間的感情,就說柳乘風這一次去宣府不知是擔著多大的干系,面對那些兵痞,一不小心就極有可能身首異處,現在倒好,好不容易把宣府穩住,就有人不高興,想要過河拆橋。

    這些心事,張皇后自然不會對朵朵提起,她同時還想著寧王嫁女的事兒,心里想,這個寧王倒也識貨,柳乘風這孩子生得模樣兒好,本事也是有,確實是乘龍快婿的選擇。女人在這種事上想得不會太深,張皇后哪里會想到寧王根本就是心懷不軌,嫁女是假的。張皇后一心以為寧王當真是瞧上了柳乘風,因此心里又想,可惜了柳乘風已有了妻子,否則這朵兒說不準也能有個更好的依靠。

    這個想法突然冒出來,實在是駭了她自己一跳,心里忍不住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朵朵是什么?那可是公主,天潢貴胄,貴不可言,怎么可能下嫁給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因此再不想這事兒,只是看向朵朵的眼神更加溫柔,道:“女兒家嫁人也是該當的,寧王倒是會打主意,想把郡主嫁給柳乘風,母后現在倒也想為朵兒尋一個乘龍快婿了,上次母后和你說的英國公世子,朵兒以為如何?”

    朵朵的俏臉緊繃起來,道:“母后,我才不嫁,你們整日將他說的天花亂墜,可是為何宣府出了事,父皇不叫他去?北通州出了事,他不自請去為朝廷分憂?哼,什么經世才學,依我看,不過都是大家牽強附會罷了。”

    朵朵的一番話,讓張皇后不由語塞,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吟花弄月的學問還真不見有什么用處,讀書人都說齊家治國平天下,真和柳乘風比起來,這兩個人實在是一個天一個上地下。張皇后心里打了個突突,朵朵又說宣府、又說北通州,處處拿柳乘風和別人去比,莫不是……

    她實在不敢想下去了,而恰在這時候,朱佑樘那邊傳來一陣咳嗽,張皇后也就不敢再想了,快步過去,走到朱佑樘的榻前,見朱佑樘脹著臉在咳嗽,連忙捂住他的手,道:“陛下,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太醫?”

    朱佑樘倒是不以為意,片刻之后,臉色恢復如初,道:“不妨事,不必叫了。”

    張皇后帶著幾分擔心,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只好叫人去斟杯清茶,讓朱佑樘去吃。

    朱佑樘喝了口茶,胸口的悶氣一下子驅散了不少,正在這時候,外頭有個太監躡手躡腳地進來,道:“陛下,通政司那邊,把今日的奏書都送來了,不知陛下是暫時擱著,還是現在就看?”

    張皇后怒道:“真不曉事,陛下病成這樣,看什么奏書?自然是先留檔封存起來,等陛下什么時候身體安康了,再御覽不遲,再者說了,平常的這些俗物自然有內閣處置,否則朝廷養士何用?”

    來稟告的太監嚇得冷汗直流,一句話都不敢說,誰都知道,在這宮里頭,張皇后的話是最管用的,惹得她動怒,那就完了,連忙道:“是,是,奴婢知道了。”

    朱佑樘卻是抖擻起精神,淡淡地道:“回來。”說罷,一副抱歉的樣子對張皇后道:“內閣既然把奏書遞入宮中,想必都是大事,朕無論如何也要看看,朕只看小半時辰就是。”

    張皇后苦笑,只好依著他,道:“去,再給皇上斟茶來,在這邊上擺放一方案子,讓陛下就倚在榻上看奏書。”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將奏書送來,今日的奏書實在不小,七八個太監抱著,足足數百封之多,看得張皇后連連皺眉,心里說這些人真不曉事,撿些重要的送來就是,卻是送來這么多,依著皇上的脾氣,他若是不把這些奏書都看完,是絕對不肯靜心歇息的,說是說小半個時辰,只怕花費一兩個時辰也未必能把事兒清理干凈。

    不過朱佑樘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他心里清楚,朝廷每日的大事就這么多,有個三四十份奏書就不錯了,其余的,內閣都可以自行處置,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余的奏書都是彈劾奏書,大明朝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是彈劾奏書都必須圣裁,內閣無權決斷,這也是皇權壓制相權的手段,若是宮中連檢察權都沒有,都放任給了臣子,那么往后官員的任免,官員的好壞,豈不是都由內閣做主?只有將彈劾奏書牢牢握在皇上手里,皇帝才能明辨是非,不會被人輕易糊弄。

    可是今日這么多彈劾奏書,彈劾的是誰?又抱著什么目的?朱佑樘不敢去想,他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激動,淡淡地道:“一份份遞上來。”

    第一份奏書落在朱佑樘的手里,他的臉色刷的一下蒼白起來。又是彈劾柳乘風的,彈劾柳乘風倒是沒有什么,卻是言之鑿鑿地說柳乘風謀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人,簡直就是為了一己私利,為扳倒柳乘風不擇手段了。

    朱佑樘當然清楚這些大臣們在想什么,柳乘風節制宣府,這是大明朝從所未有的事,說穿了,這件事已經動搖了大明的文官制。

    若只是單純地為了自己的好處而彈劾柳乘風,倒也罷了,可是朱佑樘害怕的是,這件事的背后有劉健在操作,事情到這個地步,朱佑樘也不得不懷疑到劉健的頭上,劉健為了阻止柳乘風繼續在宣府,可謂是機關算機了。越是如此,朱佑樘就越覺得可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一言九鼎,既然已經說了,暫時不急于召回,可是現在,一個內閣首輔,為了自己的目的,步步緊逼,昨日自己在朝議之中已經說的很明白,誰也不許再提及此事,可是這些人非但沒有松口,反而是愈演愈烈,居然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朱佑樘的眼眸變得赤紅起來,胸口上如被重錘捶打了一下,朕昨日的警告,難道那劉健就沒有聽到?難道他真以為朕一定會向他屈服?

    他木著臉,繼續撿起第二份、第三份的奏書,每一份奏書其實都是大同小異,仍舊是舊事重提,這個說柳乘風必反,那個說柳乘風反撞已露,還有人說寧王嫁女,有人為蔡昌平反,這些言論,昨日已經議過,甚至朱佑樘當場暴跳如雷,發出了最嚴厲的警告,可是無人去聽,國朝的大臣都是如此,越是皇上不喜歡的事兒,就越要硬頂,也不管是不是對朝廷有益,他們要的,只是這清直之名。

    “沽名釣譽,沽名釣譽!”

    朱佑樘忍不住罵了兩句,不過他實在不會罵人,也只能這么罵兩句而已。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想?這些人只是沽名釣譽,可是朱佑樘的心頭上仍然有一層陰霾,往深里想,他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覺得在這背后,或許是劉健的下一步舉動也是未必。

    若真是如此,那么這君臣的情分就算真的到頭了,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這般的操縱政局,難道是想把自己這皇上架空嗎?

    人心就是如此,一旦皇帝對再親近的大臣起了懷疑的念頭,那么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會想到這上頭去,總會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劉健操縱,而越是懷疑,就越是驚怒交加,以至于到最后完全撕破臉皮的地步。

    朱佑樘就是如此,此刻的他已經氣得連手都不由打起了顫了,他舔著嘴,雖然不發一言,可是那眼中分明掠過了一絲殺氣。

    在一旁的張皇后見到朱佑樘這個樣子,不免擔心,連忙道:“陛下莫要動怒,莫不是朝廷又出了什么事?就算出了事兒,那也有內閣來頂著,現在陛下最緊要的還是調養身體,今日的奏書就看到這里吧。”

    朱佑樘卻是固執地搖搖頭,冷冷一笑,道:“這天下除了朕還會誰把它放在心上?什么內閣,什么六部,哪個不是在沽名釣譽?哪個不是在結黨營私?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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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內閣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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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零八章:內閣大風暴(第三更求月票)

    這番話,若是從別的皇帝口中說出,或許算不得什么,君臣之間,本就不可能和睦,可是從朱佑樘口里說出,卻是第一次。www..

    朱佑樘繼位以來,疏遠宦官而親近文臣,十幾年來如一日,從來沒有說過什么過份的話,可是今日,這種言辭從他口中說出,實在是罕見的很。

    最后,朱佑樘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份奏書上,奏書上寫著大學士劉健敬上幾個大字,朱佑樘目光一閃,嚴厲的臉色漸漸軟化了一些。

    這個人,畢竟與他共度時艱,與他共患過難,朱佑樘親近的人不多,親眷少的可憐,至于依賴的大臣,也一直都是內閣這么幾個,他的腦海里不禁浮起了劉健那老邁佝僂的身影,隨即將奏書拿起來。

    “老臣雖才疏識淺,仍蒙陛下不棄,委以責任。以疏淺而獲知遇,臣誠惶恐,銘感于心,遂竭盡所能,圖報效力,夙夜兢兢,不敢謂無所闕失,但求有始終而無怨悔。惟今老臣年邁,垂垂老矣,不敢竊據高位,而使后進無望,更不敢因臣年邁不能理事之故,而令政事有虧,臣思慮再三,唯有請老還鄉,當今朝廷,文有李東陽、謝遷人等……”

    一份很尋常的辭呈,句句恭謙,字字懇切,讓朱佑樘的雙目不由濕潤。

    曾幾何時,朕何曾懷疑過他,曾幾何時,朕與他深情厚誼,可是現在……

    朱佑樘猶豫了,這份奏書要不要批?

    他整個人變得無比深沉起來,一只手搭在案牘上,用手指敲打著案牘,每敲打一下,都發出噠噠作響,良久,他抬起眸來,道:“筆墨……”

    有個太監端來了筆墨紙硯,朱佑樘提起筆,在奏書上寫道:“劉卿有功于國,朕多有依賴,身體老邁,可以都調養身體,何故舍朕而去?”

    寫完了,他長舒一口氣,慢悠悠的道:“現在有人向那蔡昌求情,哼,此人以直取名,心懷不測,朕絕不能輕饒他。現在就去問一問,革員蔡昌可曾出京了沒有,朕不想他再留京師了。”

    立即有太監飛快去問了。

    而朱佑樘選擇處置的辦法,則是借著敲打蔡昌來警告劉健,劉健畢竟是自己多年患難的老臣,這樣的人,朱佑樘豈可輕易決裂,可是劉健這一次做的事實在是過份到了極點,往輕里說,他這是肆無忌憚,往重里說,這就是欺君罔上了。

    敲打蔡昌,給他一點教訓,就是要讓他知道,這么做很危險,皇帝不會再容忍他有下一次。

    朱佑樘叫人把所有的奏書都收了起來,張皇后已經捧了一杯熱茶到了塌下,請朱佑樘吃下,朱佑樘才覺得身體好了一些,躺回榻上,慢悠悠的道:“朕現在才知道,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不能深信,哎,不說這個了,方才你和朵兒在說什么?”

    張皇后道:“陛下,臣妾見寧王也都在為子女謀劃,心里就想著,這朵兒年紀也大了,是該找個好人家了,尋常的百姓還知道嫁女要及早呢,朵兒雖說是公主,可是這婚事總也不能再拖延了,我就想著,明年之前,得把這事兒張羅了。”

    朱佑樘不由啞然失笑,心里不由想,朕聽到寧王要嫁女,真的是駭了一跳,差點兒一夜睡不著,皇后倒是好,舉一反三,居然從寧王嫁女想到朵兒出嫁的事兒了。想到這個,朱佑樘也是覺得頭痛,這世上能被朱佑樘瞧得上眼的人還真是不多,至于年輕后輩就更加少了,屈指可數,他只有這么個女兒,自然要尋一佳婿才能托付,張皇后倒是說過幾個人選,最屬意的是英國公世子,朱佑樘口里雖然說還算不錯,可是心里對那油頭粉面,開口學生,閉口詩詞的英國公世子并不是很喜歡,若換做是十幾年前,他還沒登基,或許會喜歡這樣的人物,高談闊論、吟風弄月,瀟灑至極。可是現在做了皇帝,才知道世事艱難,真正的男兒絕不是靠嘴去說而是靠手去做出來的。

    “這件事,朕還要再想想,暫時擱置吧,朕會留心,或許會有好的人選。”

    張皇后見朱佑樘提不起什么興致,也就沒有再說什么,道:“陛下,既然奏書都看完了,也該好好歇了。”

    朱佑樘嗯了一聲,剛準備睡下,外頭傳出匆匆的腳步聲,卻是那去而復返打探蔡昌消息的太監回來,太監拜倒在地,道:“陛下……”

    朱佑樘躺在榻上淡淡的道:“嗯,怎么,打聽出來了?”

    “是,打聽出來了,今個兒那蔡昌就要出京,現在就在朝陽門外呢。”

    “既然都到了朝陽門,怎么還不走?”朱佑樘顯得有些厭惡,他本來是想,若是這蔡昌死賴著不走,少不得他就要撕破臉下一道圣旨趕人了。

    “回稟陛下,蔡昌之所以駐留不去,是……是因為有許多人相送……”

    朱佑樘頓時警惕起來,目光中掠過一絲冷意,道:“哦?你說。”

    “朝陽門那邊都已經炸開了鍋,不少人自發去相送,有朝廷的官員,也有在京師里趕考的讀書人,有數百人之多,都說這位蔡相公有風骨,是讀書人的楷模,不少人為了一睹他的風采,有的是從十幾里外的內城趕過去的。”

    朱佑樘震驚了。

    一個他定性為奸邪小人的人,居然是被人眾星捧月,一個罷官的革員,卻成了士人眼中的英雄,他們……這是想要做什么?

    這一下子,朱佑樘感覺自己的胸悶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邊上的張皇后嚇了一跳,連忙道:“御醫,御醫……”

    朱佑樘死死的抓住錦被,急促的呼吸,費盡了氣力道:“傳旨:蔡昌沽名釣譽,看似忠厚卻心懷鬼胎,命錦衣衛速速拿了,仔細拷問。再有,劉健上書說,他年紀老邁,老眼昏花,不能再匡扶社稷,朕念他勞苦功高,準他回家歇一歇,從此之后,這內閣里的事,暫時由李東陽來處置,就這樣,不必經過內閣擬旨意了,讓司禮監來吧。”

    朱佑樘的這一道圣旨,把那太監嚇了一跳,劉健是什么人,這就是大明的天哪,不說別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廠公蕭公公厲害吧,可是就是蕭公公見了劉健,都得避其鋒芒,對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可是現在,劉健說養老就養老了,雖說這內閣大學士之職還留著,可是一句歇養,卻等于是徹底把他排擠到了決策圈之外。

    劉健完了,整個朝廷還不要翻天?

    可是圣旨已下,他哪里敢說什么,立即去了司禮監傳遞皇上的意思,今個兒恰好蕭敬在司禮監里當值,聽了這小太監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良久之后,才吐了口氣,淡淡的道:“寧王這個人,真是不可小視。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和咱們沒關系,內閣的權勢是太大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他叫人取了筆墨,立即草擬了一份詔書,隨即叫人送回坤寧宮請皇上過目,圣旨從坤寧宮送過來的時候,已經蓋上了皇上的寶印了。

    蕭敬倒也不敢含糊,這種旨意他當然不能出面,便換來一個太監,命他直接去內閣。

    而內閣里,聽說有旨意來,這內閣的三大學士都如驚弓之鳥,他們想不到,旨意居然來的這么快,這劉健的奏書才剛遞上去呢,只是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不過李東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因為事情太反常了。

    太監將圣旨宣讀了之后,三人的心才徹底的沉到了谷底,跪在地上的劉健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手腳居然有些不停使喚,他倒不是棧戀這權位,這么多年來,論起這內閣首輔,劉健算是當的最辛苦的,如他在辭呈中所說的‘遂竭盡所能,圖報效力,夙夜兢兢,不敢謂無所闕失’這句話一樣,真正是耗干了他所有的心血。可是讓他這樣的收場,才是對他致命的打擊,一句歇養,明著似乎還保留著大學士,其實革去這大學士之名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從今日起,他就再不必入宮,再不必到這內閣值房來,再沒有參與政務的資格,一切……都沒了……

    他跪倒在地,一動沒有動,良久,才艱難的道:“老臣謝旨,陛下恩德,老臣……老臣……”聲音居然有幾分哽咽,君臣的情分到這個地步,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謝遷跪在地上,厲聲道:“陛下這是何意,內閣不能沒有劉學士,這旨意一定是傳錯了,我要去面見皇上……”

    李東陽卻是沒有說什么,此時的他心里并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感覺到了更加的憂心,寧王要除劉健,可謂是費盡了心機,那么在寧王的計劃中,就絕不可能是打擊劉健這么簡單,那么下一步是什么?看來這暴風雨是真正的要來了!

    那太監回答謝遷道:“謝學士,陛下已經病重,已經說過,誰也不見。現在御醫正在診視……”

    劉健頓時激動起來,哆嗦著嘴皮子道:“陛下重病了……是什么病……”

    太監道:“已經氣的昏厥過了一次,御醫們還沒有查出病因。”

第409章:劉棉花入閣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四百零九章:劉棉花入閣(第四更求月票)

    聽了太監的話,劉健真是羞愧擔心到了極點,眼中噙著淚水,道:“老臣萬死!”隨即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朱佑樘確實是大病纏身了,遭受了這么大的打擊,再加上這幾日睡眠不好,一下子病倒,御醫們已經亂作了一團,用了幾副藥,都沒有見任何效果,急的張皇后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連那太康公主也變得手足無措了,只是抓著張皇后的手,在乾寧宮居然不知該怎么辦。

    朱厚照聽到消息,也從東宮急忙趕來,他畢竟沒有經歷過什么事,見父皇昏厥,臉色霎時白了,也是不知所措,良久,才憋出了一句話:“若是柳師傅在,那就好了。”

    這句話不只道出了朱厚照的心聲,更是連張皇后和朵朵也覺得很有道理。

    柳乘風這個家伙,確實是頂梁柱似得人,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他都能鎮定自若,都有辦法解決。或者說,柳乘風和朱佑樘性格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那種遇事不亂且帶有很強責任感的人。

    平時不覺得,可是一旦遇事,才能發覺這種人的重要。

    而現在,朱厚照病倒了,內閣那邊自然也指望不上,宮里的太監又有什么用,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柳乘風。

    張皇后聽到朱厚照的話,再想起方才朵朵說的話,一時唏噓不已,心里不由感慨,只是可惜,柳乘風這家伙,若是沒有妻子該有多好。不過他就算沒有妻子,只怕也未必肯做這駙馬,大明朝的駙馬,那可不是這么好當的。也只有那些心中沒有什么大志,只是醉生夢死的人才會如此踴躍。

    擺在這一家子里面前的問題是該怎么辦?最后張皇后咬咬牙,道:“去,請壽寧侯、建昌伯入宮。”

    既然其他人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自家的一對兄弟了。

    不過張皇后顯然是忘了,壽寧侯因為筑路的事兒,已經去了廉州,廉州和南通州的道路修筑已經開始著手,總得有個人去居中調度,可是建昌伯張延齡倒是在京師,張延齡飛快進了宮,見了這局面也是傻了眼,悄悄把組張皇后拉到一邊,低聲道:“姐姐,御醫們既然無用,不如準備后事。(氵昆氵昆小說網點點)”

    張皇后聽了,頓時勃然大怒,道:“你這還算本宮的自家兄弟?你這話真是大逆不道,皇上哪一點對你不起,只是生了病,你卻這般胡說八道……”

    她一通破口大罵,嚇得張延齡不由縮了縮脖子,良久才道:“我聽說,有些貴人家里,若是請大夫無濟于事,便會請些巫人去召魂兒,不如……”

    張皇后此時也是病急亂投醫,道:“當真管用?”

    “或………或許管用吧。”張延齡也是不敢確定。

    張皇后畢竟是婦道人家,這時候也是亂了手腳,雖是或許管用,也總要試試,于是道:“你去請幾個來,不過不要走漏了風聲,免得別人說三道四。”

    張延齡聽了,連忙點了點頭,飛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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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急報飛快到了南昌府,當一封密密麻麻的密信到了寧王府的時候,朱覲鈞看罷了信,頓時激動的拍手叫好起來。

    坐在一旁的朱宸濠一頭霧水,道:“父王何故大喜?”

    朱覲鈞捋著須笑吟吟的道:“咱們在京師里的事成了,最新的消息,昨個兒清早的時候,劉健遞交辭呈,陛下雖然沒有批準,卻已經讓他回家養病,內閣的事,都交由了李東陽處置,至于皇上如今也已經病倒了,現在整個京師已經亂作了一團。”

    朱宸濠露出喜色,狠狠一拍大腿,道:“真是天助我也,父王,咱們的時機到了。”

    朱覲鈞卻是冷著臉,搖頭道:“這還早著呢,你當真以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在江西一動,這京師的亂局就會頃刻之間遏制下去。”

    朱宸濠一時閃露出失望之色,不過也覺得朱覲鈞的話未必沒有道理,現在京師里亂作一團,中分紛紜,朝廷百官們也彼此在攻訐,甚至有人對皇上的行為覺得有些不滿,可是一旦寧王這邊出了什么事,只怕整個京師就會立即抱成一團,大明朝的官雖然沒什么品性,可是這種大是大非的事,還是分得清的。

    朱覲鈞道:“雖然咱們還得繼續隱忍,可是劉健這一去,內閣就有了空缺,否則單憑李東陽和謝遷二人,不足以擔當重任。以父王看,陛下必定會讓一人來取代劉健。而父王打的也就是這個主意。”

    朱宸濠不禁問:“父王以為,誰最有可能入閣?”

    朱覲鈞笑道:“馬文升資歷尚淺不足以擔大任,劉大夏人都不夠穩重,也挑不起這梁子,父王算來算去,也只有一個劉吉了。”

    “劉吉……”朱宸濠瞪大了眼睛,差點兒沒有噎死。

    劉吉是什么人,那也是大明朝最出名的一個人物,論起資歷來,這整個朝野也沒有一個比他更老的,此人在成化年間就入了閣,這位官至大學士、內閣首輔的仁兄,在成化年間尸位素餐,精于營私,屢遭諫官彈劾。但他靠逢迎皇帝、勾結宦官,排擠打擊彈劾他的人,地位居然是穩如泰山。人們奈他不得,所以當時人們說內閣三成員萬安、劉吉、劉翊是“紙糊三閣老”,就是說在成化年間的時候,這位劉大學士什么事兒都不做,蹲著茅坑不拉屎,跟紙糊的沒有什么區別。

    可是若誰要是敢說劉吉是個昏官那就錯了,此人一點兒也不昏,反而很有能力,等到了朱佑樘登基,劉吉一下子就變得無比精明干練起來,以至于連朱佑樘對他都不禁佩服不已,什么事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辦的妥妥帖帖,絕不會出差錯。

    若是單論能力,這劉吉只怕還要在劉健等人之上,這也是為什么朱佑樘繼位之后,鏟除了不少成化年間的奸臣,卻是偏偏將這位劉吉留用了下來,讓他一直干到了成化五年,而當時的劉健等人漸漸已經完全熟悉了政務,才一腳把劉吉踢開。

    這位劉大學士其實也算是悲劇人物,一朝天一朝臣,雖然是臉皮厚比城墻,最后也不免致仕的下場。據說當時他致仕的時候,京師里不少人家都燃放了鞭炮,比過節還要熱鬧。這主要是劉大學士實在是有點兒太不要臉,是人都看不過去,大明朝的閣臣本來都是要幾分面子的,偏偏他不要,反正只要能繼續做官,他是什么事都敢做,當時的朝廷彈劾成風,言官也喜歡管閑事,劉吉這種人自然成為了言官們的主要攻擊對象,可這位仁兄心理承受力好,言官說了什么權當沒有聽見,所以江湖朋友送他一個雅號“劉棉花”。何意?棉花者,不怕彈也!

    現在劉健倒了,李東陽和謝遷都是偏才,若論起縱覽全局來說還差了火候,其他的官員不是資歷不夠就是水平有限,因此朱覲鈞相信,賦閑在家的劉棉花只怕此時有機會起復了。

    他朱宸濠含笑道:“劉吉素來與劉健等人不睦,后來劉健對他取而代之,此人更是懷恨在心,此時若是讓他入閣,只怕這內閣里頭可有熱鬧瞧了,有劉棉花在京師,可抵父王十萬精兵。”

    朱宸濠頓時了然,不禁道:“就怕宮中未必會想起劉吉來。”

    朱宸濠淡淡一笑,道:“會的,陛下這一次是動了真怒,只怕已經對百官們生出不滿了,此時正需要劉吉,既可以為他分憂,同時也可以借助劉吉來平衡朝中的劉健余黨,不出三日,劉吉必定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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