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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大難臨頭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九十章:大難臨頭

    想清楚了左丘明的意圖,趙公公臉上露出笑容,道:“就這么辦,事不宜遲,咱們一面等那王總兵來,一面派人去知會各營管兵的將軍,咱們呢,分頭并進,把這戲兒做足一些,也省的讓朝廷里有人亂嚼舌根子。”

    左丘明頜首點頭,叫來個差役,吩咐了下去,只說巡邊的王總兵突然回來,想必定有重大軍情,讓諸位速速到巡撫衙門大堂候命,以防生變。

    這一道命令下去,左丘明便去了后堂換了衣冠,和這趙公公二人一起到了前堂坐定,三通鼓畢,等了半盞茶功夫,左丘明就發覺有些異常了。

    王芬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了,這人對他自己馬首是瞻,從不敢有絲毫的忤逆,這一次出關的事這么大,王芬更是對他言聽計從,按理說,這王芬進了城,第一個就是要來尋自己,把事情的經過好好的說一遍,讓自己來聽聽,有沒有紕漏的地方。可是偏偏,王芬進城大致已過去了小半時辰,卻是一點兒音訊也沒有。

    今日實在有太多的反常,讓左丘明頓時生出一些不太妙的預感,他瞥了趙公公一眼,趙公公倒是頗為得意,翹著腿兒低聲哼著小曲兒,想必這時候也沒有生出什么疑心。

    左丘明不安的撫摸著身前的案牘,雙眼微微闔起來,忍不住喚來一人,低聲吩咐道:“去,到北門去看看,為何進城的巡邊軍馬現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總兵王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速去速回。”

    “是。”差役飛快去了。

    坐在下首位置的趙公公耳朵尖,聽到左丘明對差役的吩咐,忍不住愕然一下,那到了口邊的小曲兒頓住了,隨即對左丘明道:“左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左丘明也不愿引起趙公公的擔心,微微一笑,道:“只是以防萬一罷了,謹慎一些的好。”

    趙公公滿臉狐疑的點點頭。

    等了片刻,就連趙公公也覺得有些異常了,本來召集大同城各營眾將都是有規矩的,小半時辰大家一定得到,否則就得軍法論處,除了左丘明的心腹人等,誰敢壞了他的規矩,只是這一次左丘明的心腹都隨著王總兵去了,這城里的參將、游擊、守備、都司人等,誰敢這般怠慢,到現在連一個人的蹤影都沒有。

    趙公公喝了口茶,小心翼翼的問:“左大人,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左丘明沒有做聲,可是臉色卻不是很好。

    趙公公就顯得不安起來,左丘明心里頭很是瞧他不起,這樣的人,得意時就忘形,一旦出了事就是這個樣子,也難怪一個商隊的掌柜也敢打他,閹人便是閹人。

    過了片刻,總算有人來點卯了,左丘明聽到有人在外頭侯見,不由松了口氣,立即讓人請進來,來的卻是左營的一個副將,這人恭恭敬敬的到了堂中,一臉古怪的給左丘明行了個禮,道:“末將見過撫臺大人,我家將軍今日患了足癬,便讓末將代為聽令,請大人海涵。”

    左丘明的臉色驟然變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冒出來,左等右等,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如今人倒是來了,偏偏卻只是派了個不上臺面的人來。

    副將在大明朝原本稱之為副總兵,秩從二品,地位僅次于總兵。統理一協軍務,又稱協鎮。不過這個副將和官面上的副將不同,在這邊鎮還有一種副將,就是各營的屬官,這些人品級無定,有的是主官的親戚,有的是親信的千戶之類,朝廷并承認這樣的官職,不過大家也都習慣稱呼為副將。

    而眼前這副將,當然不是副總兵,多半也就是個小千戶而已,只是負責協理主將營中雜務的。

    就這么個人,居然打發到巡撫衙門來,若是在以往,誰有這個膽子。

    偏偏這樣的怪事兒居然發生了。

    左丘明冷哼一聲,沒有做聲,只是道:“站在一邊候命。”

    繼續等下去,倒是寥寥來了幾個人,除了一個后軍的游擊到了,其他的要嘛稱病,要嘛就是說從馬上摔下,都是派了些無關緊要的人來。

    左丘明老臉拉了下來,趙公公也察覺出了不對勁,擺擺袖子,道:“你們統統給雜家下去,到外頭的長廊候命,雜家有話要和撫臺大人說。”

    這些人便退了出去。趙公公目瞪口呆的看著左丘明,道:“只怕真的出事了。”

    左丘明用手死死的撐著案牘,良久,長吐一口氣,嘆息道:“老夫知道,不必趙公公提醒。”

    “撫臺大人,現在怎么辦?”

    左丘明苦笑道:“還能怎么辦,這事態咱們還不清楚,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再等等看,看看去北門打探的人回來怎么說吧。不過……”左丘明道:“只怕要及早做好應變的準備了。”

    趙公公一下子面如死灰,坐回椅子上,應變的準備,怎么準備,說的倒是簡單。

    過了片刻,那打探的差役終于回來了,剛要彎腰行禮,左丘明狠狠一拍案牘,道:“不必多禮,快說,到底出了什么事。”

    差役道:“小人也不知道,只聽說進城的不是王總兵的軍馬,這些人進城之后,都脫下了衣甲,露出的都是欽賜的飛魚服,隨即直接進了聚寶商隊的營地,便一點動靜也沒有了,其他的,小人也打探不清,據說是來了一位侯爺……”

    左丘明聽的差點兒沒有一下子暈倒過去,清一色的欽賜飛魚服,來的是侯爺,這還是從關外方向來的,若他們是瓦刺、韃靼人假扮,北門守備肯定會將他們攔住,偏偏他們不但沒攔,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都是正兒八經的大明官兵,瞧他們的樣子,或是欽差也是未必,至于是哪個侯爺,左丘明也猜測不出,是那柳乘風?似乎可能也不是很大,邸報里不是說柳乘風已經閉門思過了嗎?倒是壽寧侯也有可能,不過壽寧侯接了修筑道路的差事,其余的王侯也是不少,他怎么可能猜測的出。

    更重要的是,連這人的隨從都穿戴著欽賜飛魚服,左丘明頓時想起邸報中的一個內容,學生軍對陣有功,宮中欽賜飛魚服。

    短短的一行話,左丘明當時還沒理解這邸報中的意思,這學生軍人數有八百余,這么多人,朝廷怎么可能人人都賜一套?所以左丘明的猜測,這不過是一個口頭獎賞而已,飛魚服是賜給所有官兵的,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學生軍人手一套,而且這學生軍不但得到了如此殊榮,現在已經出現在大同了。

    完了……

    左丘明無力的坐下。

    趙公公也察覺出了事態的嚴重,不禁驚恐的道:“這……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此前一點兒風聲也沒有?左大人,你說句話,咱們……”

    左丘明大吼:“大難臨頭各自飛,趙公公連這道理都不懂嗎?”

    趙公公臉色蠟黃,不過這時候他倒是沒有了脾氣,卻是一下子老淚縱橫,道:“左大人,左大人,你我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各自飛能飛到哪兒去,你我二人,無論如何得想個辦法,你看……”

    左丘明深吸口氣,恢復了些冷靜,淡淡的道:“這就難怪了,各營的將軍召喚不來,想必他們也收到了風聲,生怕被人誤以為他們和咱們是什么關系,所以一個個推諉不來,而王總兵只怕也已經兇多吉少,哎……老夫想不到,想不到會落到這一步田地,現在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龜縮在聚寶商行的營地里,不知在打什么打算?”

    趙公公道:“他們是不是對我們還有忌憚?”

    左丘明冷笑:“忌憚?若是王芬帶兵出城之前,或許對你我還有忌憚,可是現如今,咱們的心腹都已經隨王芬出關,到現在都是生死未卜,你我二人,在這大同還使喚的動誰?他們若是有忌憚那才怪了。”

    “那他們的用意是……”趙公公腿腳都不聽使喚了,不斷的打著哆嗦,干癟的嘴唇不斷的咽著吐沫,想來也是恐懼到了極點。

    左丘明沉默了一會兒道:“到底是什么用意卻是不知,不過人家既然來了,就肯定不會龜縮在商隊的營地這么簡單……”

    趙公公不禁道:“不如,咱們逃吧,這官兒不做了,收拾了細軟,今夜就出關去,出了關……”

    左丘明無力搖頭,朝趙公公冷笑,道:“只怕已經遲了,北門的守備連個人都沒有打發過來,本巡撫召喚他們,他們一個都沒有到,你知道這是為何?”

    趙公公期期艾艾的道:“為何……”

    左丘明知道,趙公公的方寸已經亂了,這么淺顯的道理居然還要追問,他不由苦笑道:“這意思很明白,那北門守備已經倒向了他們,你我今夜就算想出城,只怕也是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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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
第391章:恫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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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一章:恫嚇

    趙公公就是再蠢,此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臉色陰晴不定,道:“左大人,你怎么說?”

    眼下他確實已經方寸大亂,也實在是想不出什么脫身之策,最后一根稻草只能壓在左丘明的身上。

    左丘明嘆了口氣,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道:“他們現在進了城,卻沒有對你我動手,想必心里還存著幾分顧忌,咱們在大同城里雖然沒有了親信,可是在宣府涉及到造作局的不少,還有你這鎮守太監的干兒子也有那么多,多半他們是怕動了你我,宣府會滋生亂子,這就給了你我的時間。眼下當務之急是自保,一方面要和王芬撇清關系,無論王芬是死是活,到時候若是有人反咬我們,打死了都不能承認,只說巡邊是王芬的主意,是他提請的,你我不疑有他,所以批準了。誰知道他帶著人出關竟是做出這喪盡天良的事。這其二嘛,還得到京城去活絡了,京師里,老夫也認識一些人,或許可以在朝中為老夫活動一下,趙公公在宮中想必也有托庇之人,反正無論如何,只要沒有你我的把柄和證據,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他們就是再狠,可老夫畢竟是宣府巡撫,趙公公是鎮守太監,沒有圣旨,誰也別想動你我分毫,這件事就還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到時候事情不了了之,就算朝廷起疑,至多你我舍下這前程也就是了,能保住性命也不必怕什么。”

    左丘明沉默了片刻,又繼續道:“還有范永等八大姓的商賈,要叮囑好這些人,叫他們好好呆著,不要再鬧出事兒來。趙公公,話就這么多,還是請回吧,沒有鐵證,沒有圣旨,誰也不能拿你我怎么樣,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你也別急。該說的就是這些,你回去自己掂量掂量,老夫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樣。”

    趙公公一聽,心里也頓時松了口氣,不由想,只要自家抵死了不認賬,就算王芬沒死,攀咬到了自個兒身上,又能如何?他連忙道:“是,是,雜家這便回去。”

    左丘明親自把趙公公送回去,回到后衙,尋來一個心腹道:“叫人死死地盯著聚寶商隊那邊,一舉一動,老夫都要知道。還有,派個人看看能不能送信出去,送去給薊鎮、平遠堡、昌平關各地游擊、守備,你少待一下,老夫這便去書寫書信。”

    那心腹的家人道:“老爺,小人聽說四處城門都封死了,一個人也不許出入,只怕這些書信未必能送出。”

    左丘明卻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不以為意,回到書房,花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寫好了幾十封書信,這宣府總共分為七路,分守參將七人,有北路獨石馬營參將,東路杯來永寧參將,上西路萬全右衛參將,南路順圣蔚廣參將,中路葛峪堡參將,下四路柴溝堡參將,南山參將等等。這七路參將,各分守一片轄區,就地設營,隨時防范關外的敵人。左丘明的這些書信單這七路參將就分送去了三人,此外還有各鎮游擊、守備、領班備御人等,足足有數十人之多。

    信中的內容只是平常的寒暄,不過書信中的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意思,更有一些書信中極盡威嚴,譬如在寫給北路獨石馬營參將的書信中,左丘明便寫道:“近日弟身體無恙否?兄托人送去海參之物,可曾進用……”

    這種語氣,既表明了一種極為親密的關系,同時也昭示著一種別樣的聯系,將這些書信寫完,左丘明便叫來家人,道:“立即帶著這些書信,若是有人盤問,就說老夫的私信,一定要送出去,去吧。”

    那家人心中難免有些不安,眼下這大同城里太詭異了,誰知道能不能送出去,可是老爺的話,他不敢不聽,拿著這一沓信,心里沉甸甸的,飛快地去尋了馬,朝西門去了。

    西門城門此時關得死死的,明顯加強了衛戍,城門守備親自跨刀在城樓上檢視,此前他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關。

    半夜的濃霧彌漫在城樓上下,凜冽的寒風肆虐著,若是以往,那些城門的衛兵只怕早已在城墻道上生了火,打盹兒取暖,可是今個兒,守備大人親自看著,而且這位平素見人就笑呵呵的守備大人今日的臉色很不好看,因此下頭的人,誰也不敢造次,都是筆挺地站在這夜霧之中,任憑寒風鉆入他們的身軀。

    一匹快馬四蹄敲打著地磚磕磕而來,這聲音越來越近,讓城樓子這邊不由警覺起來,西門守備親自帶著人下了樓,叫人打起了火把,對著聲音的方向大喝一聲:“是什么人,速速下馬!”

    正前方,一匹快馬慢慢放慢了速度,坐在馬上的人只得翻身下馬,牽著馬過來,道:“我是巡撫衙門的人,奉撫臺大人之命,出城送幾封書信,還請大人打開城門,給個方便。”

    若是換了從前,巡撫衙門的名號報出來,哪個敢怠慢?可是來人今日報出了撫臺大人,西門守備的臉上卻生出了一絲冷意。這西門守備不是左丘明的人,否則也不可能這個年紀還是一個小小守備,北門那邊的消息早在大同城里傳開,誰都知道發生了什么,西門守備也不是傻子,此時他冷笑一聲,道:“拿信來我看看。”

    來人呆了一下,不禁道:“這是撫臺大人的私信。”

    “拿來!”西門守備一點兒也不客氣,走近來人,伸出了手,另外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刀柄上。

    這一下,來人不敢造次了,猶豫了片刻,道:“守備大人,做事留一線……”

    他一邊說,一邊將一沓厚厚的書信交給西門守備手里,西門守備將信拿在手里掂了掂,不由笑道:“這書信倒是挺沉的,看來撫臺大人的私信倒是不少,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這些書信就暫時保存在本守備這里,等什么時候可以出關了,本守備自然會將書信送出去。快走!”

    來人不由爭辯道:“守備大人……”

    西門守備冷冷一笑,道:“再不走,便以亂黨處置!”

    這種話都說出了口,左丘明的心腹還敢說什么,乖乖地上了馬,逃之夭夭了。

    西門守備看著這人離去的背影,隨即叫來個人,道:“去,把這些書信統統交給聚寶商行,就說這是本官在西門截獲來的,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請商行的人過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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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巡撫衙門送信的人驚慌不安地回到巡撫衙門,得知撫臺大人還沒有入睡,連忙去請見。左丘明似乎也惦記著這些書信的事兒,連忙到了偏廳來。

    “老爺,那西門的守備好生無禮,不但不許小人出關,還把書信都收繳了去……小人該死,誤了老爺的大事。”

    左丘明聽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松了口氣。慢悠悠地道:“哦,這件事,老夫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去庫房里取幾兩銀子吧,這是老夫賞你的。”

    說罷,心情竟是好了一些,臉色也不再是那樣陰沉,回后衙里睡覺去了。

    反倒是這些書信送到了聚寶商行,讓柳乘風從被窩里醒來,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有點兒失眠了。

    “去,把李先生叫來。”柳乘風吩咐了一句,坐在書房里,顯得有些焦躁。

    過了片刻,李東棟便趿著鞋匆匆過來,含笑對柳乘風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柳乘風指了指書案上的一沓信箋,道:“李先生自己看看吧。”

    李東棟接過來看看,隨即臉色也凝重起來,道:“侯爺,看來這左丘明果然打的是好算盤。”

    柳乘風冷笑,道:“這是自然,這些書信根本就不是打算送出去的,本來就是送來給本侯看的。與其說這是左丘明聯絡各鎮武官的信箋,倒不如說是一封恫嚇信。”

    李東棟頜首點頭,表面上,這確實是很平常的書信,各式與家書差不多,字里行間都透露著長輩對門生故吏們的關懷。也正因為是如此,才透露出了左丘明的信息,左丘明不是要把這些書信送出去,而是堂而皇之地告訴柳乘風,別以為他身在大同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想要對他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他提拔的門生故吏遍布在宣府,一旦他在大同出了事,這些個參將、游擊,保不準會鬧出什么事兒來。有膽子,你就動本巡撫試試看,一旦鬧出了亂子,整個邊關都要亂成一鍋粥,若是這個時候,瓦刺、韃靼人趁虛而入,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場。

    好厲害的一沓書信……

    柳乘風的臉色驟然冷了,向李東棟道:“李先生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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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
第392章: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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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二章:角逐

    李東棟微微一笑,道:“只怕左丘明不只是威脅的意思。一方面,他派人送信,若是西門守備肯開門,那下一次,他就可以連夜舉家逃出大同。可要是西門守備不開,說明事態已經更加嚴重,所以這些書信就有了作用,他是想拿這些書信來做自己的護身符,至少也得讓咱們生出忌憚之心。”

    頓了一下,李東棟繼續道:“以學生之見,這些書信中結交的武官未必真會昏了頭去為左丘明賣命,可左丘明聰明之處就在于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料定了我們不敢冒這個險。”

    柳乘風頜首點頭,撫摸著書案道:“若是李先生,會如何應對?”

    李東棟苦笑道:“這就有些難了,學生有上下兩策,請侯爺定奪,這上策嘛,就是暫時穩住左丘明,以防生變,慢慢地收拾他。”

    柳乘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這不經心的表情卻被李東棟捕捉到了,他心里知道,柳乘風顯然對這上策不太滿意。隨即莞爾一笑,又道:“至于下策,就是用其他的罪名治他的罪,再昭告邊鎮,令各鎮武官放心。”

    其他的罪名……這倒不失為好辦法,左丘明犯的忌諱多半是造作局,若是用造作局的罪名來給他定罪,勢必會讓宣府各邊鎮引起不安,畢竟宣府這邊在造作局里撈好處的人實在不少,左丘明倒了,那些個徒子徒孫難道會袖手旁觀?

    到時候就不是他們和左丘明有什么關系的問題了,為了自保,無論如何也得鬧出點亂子來,否則誰知道左丘明的今天會不會是他們的明天?

    可是用其他的辦法治罪,絕口不提造作局,這就是一種示好,是告訴大家,大家不必擔心,朝廷并不想追究造作局之事,只是左丘明行為不檢而已。

    其實古往今來,不知多少犯官就是如此,真實和判決的罪狀全然不同,比如歷史上那些大權臣,朝廷給他羅列七大罪、九大罪、三十罪,偏偏就沒有一條是根本的罪行,為何?因為真實的罪行犯忌諱,這些罪行要嘛就是和宮里有關,要嘛就是可能引起其他徒子徒孫的不安,所以旁敲側擊,用其他罪狀來收拾這十惡不赦之人就成了通用的辦法,反正大家要的只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最重要的是扳倒你,讓你永不超生。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李東棟道:“羅列罪狀的事,不如就讓學生來辦吧。”

    柳乘風卻是搖搖頭,他方才雖說這個主意好,可似乎仍覺得不滿意,道:“不必,本侯用自己的辦法。”

    “自己的辦法……”李東棟早知道柳乘風這家伙桀驁不馴,屬于一旦打定主意,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他想不通,柳乘風還有什么‘自己’的辦法管用。

    李東棟好奇地道:“請侯爺示下。”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其實這法子很簡單,就是當眾宣布他的罪行,公布他的罪惡,當著宣府所有武官的面收拾他!”

    李東棟呆住了,這也叫辦法?這和什么辦法都不想有什么區別?

    柳乘風打了個哈哈,笑道:“好啦,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去睡了吧,對了,明日你放出消息去,就說大同城內憂外患,若是巡撫調令邊防各鎮參將、游擊等入大同,或許可以解決當下之患。”

    柳乘風伸了個懶腰,留下一頭霧水的李東棟,便趿鞋回去睡覺了。

    李東棟看著這沒天良的家伙不由一陣苦笑,這家伙倒是睡得著,罷罷罷,且先按著他的法子做吧,真要出了事,到時也未必彈壓不住。

    李東棟心里清楚,這一次宣府的事,宮中很是關注,一旦有失絕不是好玩的,皇上絕不會坐視宣府糜爛,而另一方面,這件事若是能順利辦下來,既捉了老鼠又沒有打爛屋中的器物,這又是大功一件,所以他顯得格外的賣力,誰沒有功名利祿的心思呢,李東棟現在跟著柳乘風,一方面是覺得這家伙頗有意思,也愿意為這樣的人做事,可是另一方面又何曾不是希望用另外一種方式進入仕途?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每一個讀書人的夢想。

    第二日清早,趙公公輾轉到了子夜才睡下,所以起來的時候,腦袋昏沉沉的,他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個兒被架在了篝火上,看到無數人猙獰的朝他笑,再后頭的事,他就不知道了。起來時,冷汗浸得他的頭發都是濕漉漉的一片,連忙趿鞋起來,叫人端著水過來洗漱之后,有個家人小心翼翼地過來,道:“公公,李順兒來了。”

    李順兒是趙公公的干兒子,原本就是個潑皮無賴,后來得了趙公公的賞識,一朝發跡,如今已經成了千戶,千戶之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順利的話,有這干爹在上,將來便是落一個游擊、參將也是未必,不過這兩日風聲驟然變了,說是趙公公可能垮臺,李順兒倒是想和這便宜干爹撇清關系,不過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種關系撇不開,收拾了干爹,之后就是收拾他這些干爹下頭的徒子徒孫了。因此這幾日他都在城中賣力地打聽消息,一絲一毫都不敢怠慢。

    趙公公不由氣呼呼地道:“他也敢來?哼,昨個兒一天都尋不見他,現在倒是來了。去,把他叫進來吧。”

    畢竟是自家的干兒子,而且趙公公已經感覺到了幾分眾叛親離,現在李順兒突然跑上門來,趙公公雖然呵罵得厲害,不過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過了一會兒,趙公公的臥房里便鉆進了個賊眉鼠眼而身軀干瘦的人,乍一看,那一張嬉皮笑臉的臉蛋實在和潑皮沒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這李順兒身上穿著的是正兒八經的五品武官官服,他一見到趙公公,麻利地行了個禮,喚了一聲干爹。

    趙公公正由著一個丫頭給他系著腰間的玉帶,一面冷笑道:“你這沒天良的,死哪里去了?雜家要尋你的時候怎就不見你。”

    李順兒一副苦兮兮的樣子道:“干爹這是什么話?昨個兒兒子也聽到了風聲,當時就駭了一跳,可是當時也不敢來見干爹,而是四處打聽消息去了,現在事情壞到這個地步,干爹身邊總要有個打探消息的才是。”

    趙公公便沒有深究,淡淡地道:“打探出了什么消息?”

    李順兒正色道:“進城來的這些人都不簡單,人人都是穿著欽賜飛魚服,嚇,真真是威風極了,只怕這些人當真是欽差……”

    趙公公怒了,真是他怕什么,這小子說什么,呵罵道:“你撿重要的說。”

    李順兒只好道:“今兒一早聽到了個消息,說是那商會里頭傳出了消息,現在城中各部的將軍們都在傳呢,說什么大同要出事,要調宣府各鎮參將、游擊入城才好。”

    “調這些人入城……”趙公公的眼睛瞇了起來,昨天他雖失了主見,可是現在也漸漸冷靜下來,畢竟是個老油條,也是見過些風浪的,他淡淡地道:“就這些?”

    李順兒道:“就是這些。”

    趙公公打起精神,道:“好了,雜家知道了,你再去打探一下,雜家得去巡撫衙門一趟。”

    他倒是不含糊,現在他和左丘明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凡事都得和左丘明商量了再說。

    整好了衣冠,趙公公便叫人備了轎子,直接往巡撫衙門去了,通報一聲,進了巡撫衙門,發現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趙公公也不以為意,事到如今,他倒是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了,現在大同城里已經明顯有了殺伐之氣,鹿死誰手,現在正是放手一搏的時候,哪還顧得了別人怎么看。

    左丘明今日是在書房里見趙公公,二人沒有寒暄,各自坐下,在這幽靜的書房內,左丘明的眼袋漆黑,昨個兒他雖是冷靜,也故布了疑陣,讓那些人對他有了幾分忌憚,可是現在他明顯處在頹勢上,在這個節骨眼上,是一丁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趙公公將方才李順兒帶給他的消息告訴了左丘明。

    左丘明聽了不要愕然,隨即淡淡地道:“什么時候的消息?”

    “就是今早!”

    左丘明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是今兒一早,莫非昨天夜里那一沓書信起了效果?他們這些人投鼠忌器,現在對自己生出了忌憚之心?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氣,看來事情還沒有這么遭,否則對方也不會放出這種風聲,哼,讓各地參將、游擊入大同,這不是擺明了要請君入甕嗎?看來對方也是有些急了,只想著盡快解決當下的問題。

    左丘明淡淡地道:“這是好事兒。”

    “好事兒?”趙公公呆了呆,道:“請左大人示下。”

    左丘明冷冷一笑,道:“當然是好事,這說明他們怕一旦收拾了你我,宣府內會惹出亂子,所以才借口想讓各地的參將、游擊入大同來,他們這是想擺一桌鴻門宴,將大同內外的人一網打盡,哼!”
第393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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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九十三章:攤牌

    趙公公駭了一跳,道:“他們就這么心狠手辣?當真如此,這宣府上下,豈不是有三成的武官都要大難臨頭?朝廷真的會讓這樣做?”

    左丘明冷笑:“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狡兔死、走狗烹,從前的時候,朝廷需要咱們,所以大家把手伸去造作局,吃一點兒空餉,與那些走私的商賈們廝混在一起,朝廷對此是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京師里出了個學生軍,操練了三個月,居然一舉擊潰了瓦刺鐵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咱們這些老古董對朝廷來說已經沒有了太大的益處,非但無益,反而有害,既然如此,朝廷并不介意拿你我的頭顱去以儆效尤。”

    趙公公聽的目瞪口呆,卻也覺得左丘明說的有理,邊鎮這些年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什么事兒都敢做,可是朝廷會不知道?不是朝廷不知道,而是朝廷知道,但是卻當作不知道,這種事不能管,只能放任自流,只要好好的效忠,守護住宣府,誰管你做了什么?

    可是現在確實不同了,學生軍的模式肯定要推廣,以往的許多將領已經成了軍備煥然一新的絆腳石,朝廷要收拾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負擔。

    “不過……”左丘明淡淡的道:“咱們也不是沒有本錢,邊鎮的事一向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朝廷還怕鬧出亂子,大同的這些人還怕擔著風險,暫時就不敢動你我,所以他們才打起了召喚各鎮參將、游擊入關的主意,趙公公想想看,這些人若是進了大同,到時候只需幾個匹夫,便可將大家一網打盡,再重新派駐武官前去接收大家的軍馬,派出官員去各鎮安撫,這件事就算是功德圓滿了,而那些人進大同的那一刻,也是你我人頭落地之時。”

    趙公公聽的渾身顫抖,道:“左大人說的沒有錯,卸磨殺驢,你我現在就是棄子了,各鎮的參將和游擊萬萬不能進大同,否則大家伙兒給他們一鍋端。shu.”

    左丘明冷冷一笑,卻是搖頭,道:“來,當然要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咱們放手一搏。”

    “啊……”趙公公一時轉不過彎,道:“左大人的意思……”

    左丘明森然道:“趙公公難道就想不到,咱們就這么耗下去,遲早死無葬身之地嗎?眼下你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要想活命,唯一的法子就只能讓朝廷知道咱們的厲害了。所以這些人必須到大同來,耀武揚威,讓朝廷和大同的那些人看看,動了咱們這些人,天下非要大亂不可。”他冷冷一笑:“只是要來,不能讓他們孤零零的來,他們不是傳出了消息讓巡撫衙門下令嗎?那巡撫衙門就下一道命令,各路軍馬齊聚在這大同城郊操練軍馬,以震懾關外蠢蠢欲動的韃靼、瓦刺各部,讓大家都提兵前來,到時這大同城,十萬大軍齊聚,倒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火中取栗,還敢不敢對付你我二人,只怕朝廷收到了消息,非要乖乖的安撫大家不可。”

    趙公公吸了口氣:“左大人,向朝廷耀武揚威,這……這……”

    左丘明冷笑,道:“事到如今,難道趙公公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趙公公默然無語,左丘明這個人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瘋狂,他不過是個太監,也沒什么太大的追求,只求一輩子安安生生,富富貴貴也就是了,誰知道最后的結果竟會卷入這是非中去,只是現在他也沒有選擇,除了這個辦法,他還真想不出保住眼前這富貴的法子,如這左丘明說的那樣,朝廷已經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有百害而無一利的犯官,遲早都是要收拾的,想要保住自己,唯有讓朝廷知道利害關系,隨后進行安撫。

    趙公公嘆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左大人,雜家呢沒讀過什么書,道理也不是很懂,可是這事兒,總歸還是不能太過火,點到即止就是了,咱們已經犯下了滔天的大罪,再不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左丘明沒有接茬,只是叫來個人,吩咐下了給各路軍鎮傳達巡撫衙門的軍令,趙公公這邊,也乖乖的選擇了配合,給軍令蓋了印章,這些命令送出去時倒是暢通無阻,到了各處城門,得知是傳達巡撫衙門的軍令,城門的守備們居然放了行。其實他們早就收到了商隊那邊的意思,只要是巡撫衙門的公文來往,一律可以出入。

    大同城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的背后卻是隱藏著驚濤駭浪,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聚寶商隊和巡撫衙門上,這聚寶商隊已經不再是個商隊這么簡單,當那些守衛在門口的衛兵都穿著欽賜飛魚服的時候,大家都意識到,這些人代表著朝廷,代表著皇權。而巡撫衙門就顯得相對灰頭土臉了一些,至少大同城里,他們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量,僅有的力量也都被一網打盡,到現在,王芬等人在哪里,還有大同城那些左丘明的親信是生是死誰也不知。

    其他各營的官員,則是在等待的局勢的變化,雙方似乎都很沉默,誰也沒有輕舉妄動,這讓人不禁聯想到了最新的軍令,莫非攤牌的時間,是在各路大軍集結大同操演的時候?

    這時局,真是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了,似乎每一方,都認為自己必勝,可是不管哪一方,似乎又都沒有了多大的把握,畢竟各路的軍鎮,到底是心懷鬼胎,亦或是對朝廷言聽計從,都是不可知的事,畢竟造作局牽涉的太廣,與不法的走私商賈有關聯的人也是不少,這么些人幫著朝廷去對付造作局,去對朝廷要動的人拔刀相向,難道就不怕接下來朝廷的屠刀舉到他們頭上?

    各種的猜疑之聲在大同已經傳到了大街小巷,這大同城的空氣驟然緊張,初冬來臨,十一月初的大同下起了霏霏細雪,雪花飄落在屋頂和街道上,飄落在城門樓子堆積在城墻的過道上,那一條條的冰凌懸在屋檐下頭,讓這大同披了一層銀裝。

    與此同時,巡撫衙門的軍令飛快抵達七路邊鎮,各處邊鎮原本并沒有關注大同的情況,可是這天寒地凍的,巡撫衙門那邊居然召集各部在大同操演,這實在是有點兒破天荒了,大家的目光才真正關注起大同來,而隨后,各種紛沓而來的消息頓時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真是不關注不知道,一關注,才知道這宣府的天都要變了,情勢變化之快,真叫人匪夷所思。

    到底該站在哪一邊,又或者是兩邊一碗水端平,已經擺在了各路參將們的頭上,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少選擇的時間,時間緊迫,巡撫衙門催促的急,既然巡撫衙門已經有了軍令,他們也不敢造次,除了各處關隘必須配置的軍馬之外,各路參將們紛紛點選了軍馬,從四面八方開赴大同。

    大同城外,最先抵達的是北路獨石馬營參將劉福,劉福抵達大同之后,將七千軍馬扎在東門,隨即便帶著幾個家將要求入城,城門這邊放他進去,他倒也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就奔巡撫衙門點卯去了。

    劉福的一舉一動,其實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關注,畢竟宣府七路大軍,戰力公認最強的一向是北路獨石馬營,而這獨石馬營的參將劉福也是左丘明親手提拔出來的,若是這劉福站在左丘明一邊,事情只怕就復雜了。

    而劉福的舉動確實沒有辜負左丘明,一進城,就以點卯的名義直接去見左丘明了,這倒不是他對左丘明有多忠心,事實上在來大同的時候,劉福就已經掌握了大同的消息,很明顯,朝廷要對造作局,對左大人動手了,偏偏他劉福在造作局撈取的好處也是不少,走私商賈往他守護的關隘出入關禁,也都是他得了好處之后親自下的手令放的行,宣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真沒幾個和他脫的了關系的,因此,這劉福心里也怕,朝廷追究了徐貫,現在又追究左大人,遲早有一日,是要找到他的頭上的。

    到了巡撫衙門,左丘明聽了他到了大同第一個便來了這大同,左丘明大喜過望,親自把他接入衙門,噓寒問暖,這劉福足足呆了半個時辰,才回到城外的駐地。

    又過了數天,各路的軍馬紛紛到了,有的直接扎營在外頭誰也不見,有的帶著人入城,去巡撫衙門一趟,大家的態度倒是都表露了個干凈,有的人是怕徹查造作局,牽連到自己,而有的,自然是因為牽涉不深,犯不著去和那左丘明一起鬧事,自然是城都不敢進一下,生怕被人猜忌自己和左大人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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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操演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第三百九十四章:操演

    左丘明此時已經略有幾分春風得意了,各路地參將沒有讓他過于失望,七個人中已有三人入城拜訪,其余四個雖然態度不明,可是左丘明也相信,其他人多半也是抱著瞧熱鬧地心思,絕不可能趟這趟渾水。{彩  虹 文 學 網  a i h o n G w e n x u  o m}shu.

    三個參將,所部近兩萬精兵,這便足夠了,至少可以保證城中的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幾天的時間,這大同城的時局逆轉,手里有兵,倒是心中不慌,至少有了講價還價的本錢。

    一大清早,左丘明便下達了軍令,各部三日之后,在城郊聚集,開始操演。

    這操演自然不是如軍令中所說,是為了震懾關外,真正的意圖,卻是教城中的某些人瞧瞧,他這巡撫說的話還管用,想打老鼠,小心把鍋都砸了。

    命令傳達下去,大同城內的各部武官此時也都開始曖昧起來,本來嘛,以為這巡撫大人要倒霉,再者說大家又不是他的親信,自然而然是站在朝廷這一邊,可是看這架勢,人家手握重兵,七路邊鎮招撫了三路,朝廷絕對不敢再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動手,一旦有輕舉妄動,惹出了事絕不是好玩的。

    最后的結果,就有可能是左丘明挾兵自重,至少在近期,不會被朝廷一股腦的掐死,只要這位巡撫大人還在宣府,還頂著都察院右都御使兼宣府巡撫的官職,誰要是和他對著干,這不是找死?左巡撫收拾人起來也不是好玩的,上一任巡撫的心腹,哪個不是被他排斥在宣府中樞之外,壓的死死的。

    于是乎,大同城飛風向頓時變了,大家又開始變得不太急于表態起來,什么事都得等到操演之后再說,且先看看,各路參軍在操演之后,會不會帶兵各回駐地,朝廷又打算如何應對?

    而商會那邊,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城外的軍馬從未到過大同。shu.

    與此同時,大同北門,一隊商隊卻是出現在城關之下,說是城外遇到了風雪,要折回來補給,這種借口實在有些可笑,北門守備王正倒是把人放了進來,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或許可以左右搖擺,可是自從他將那一沓書信遞給了商隊,王正就清楚,他不能回頭了,想做墻頭草哪有這般容易,最后的結果只是左右不是人,索性咬咬牙,不斷對商隊發出善意,所以城外的商隊,他幾乎沒有任何阻攔,更是連問都沒有問,就直接放了進來。

    這偌大的商隊,人數仍有萬人之多,浩浩蕩蕩,騾馬、大車連綿不絕,好在這些人都沒有手持軍械,除了一些帶刀的護衛,倒是不見有什么殺氣,一開始惹來的偌大關注,很快也就讓人興致闌珊了。

    十一月十一。

    大清早的時候,天空下起霏霏細雪,拂曉的天空陰沉沉的,凜冽的寒風發出嗚嗚的低吼,巡撫衙門這里,已經點亮了一盞盞燈籠。

    今個兒,就是各部操演的日子,也是左丘明揚眉吐氣的一刻。

    說實在話,這些日子被壓得狠了,今日,總算有了咸魚翻身的一日,手頭掌握著幾萬人,心里也有了底氣,他自然相信,今日之后,大同城的那些人只怕要乖乖上書朝廷了,而朝廷的處置,左丘明幾乎閉著眼都能想出來,當今內閣三大臣固然個個都是賢才,可是幾乎每個人都有著一種想法,那就是凡事息事寧人,這件事是因造作局而已,為了造作局,而惹來整個宣府的糜爛,兩相比較,自然該取其害為輕。

    朝廷不是沒有能人,可是縱是這些能人,在邊鎮大亂的可能面前,也得乖乖的派出人來招撫,而不是一味要將造作局徹查到底,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洗漱之后,左丘明換上了緋紅的官衣,戴上了翅帽,抖擻精神,咳嗽一聲,隨即負著手,叫人備了車轎,隨即往東門去。

    東門外頭,旌旗連綿,一隊隊軍馬開始匯聚起來,一列列騎兵圍著陣列呼嘯而過,數萬人呼出的白氣,讓這東門外頭的上空升起一股淡淡地薄霧,漫天的飛雪,吹的人睜不開眼睛,可是那巨大的吼聲,卻是聲響震天。

    東門城門大開,城門守備看到這場景,臉都嚇白了,一隊隊斥候飛馬而來,在門洞中大呼:“所有人統統讓開,迎接撫臺大人。”

    斥候之后,是一列列殺氣騰騰的步卒,紛紛按著刀柄,取代了門洞兩側的衛兵。

    左丘明的小轎姍姍來遲,到了門洞這里,門洞左右的人軍卒紛紛拜倒,一起大呼:“末將參見大人。”聲震如雷,直沖九天云霄!

    左丘明坐在轎子里一動沒動,只是輕輕撩開了轎簾的一角,瞥了外頭一眼,淡淡地道:“諸參將、游擊呢?”

    “回稟大人,大人們隨即便到。”

    “那就在等等。”左丘明的臉上,浮出了幾分得意洋洋的微笑,放下了轎簾的一角。

    片刻之后,又有數十個人飛馬而來,在城門外翻身下馬,牽著戰馬走入門洞,到了左丘明的轎子前,一起大聲道:“末將見過撫臺大人,請撫臺大人校閱操演。”

    左丘明又掀開簾子,看到為首的三個參將,其余的四個倒是沒有來,他不禁皺皺眉,卻什么也沒有說,淡淡道:“走吧。”

    眾人一起擁簇著轎子出了城門,在這城郊,已經為他擺好了高臺,上頭設了彩棚,彩棚里堆放著炭盆,又有茶水、果仁等物,左丘明大大方方上了高臺,入座彩棚,從這里往下看,放眼所看之處,盡是一覽無余。

    左丘明瞇起眼,淡淡地問身邊的人道:“趙公公為何不來?”

    “大人,來了……”

    左丘明看了過去,果然看到城門洞里,一頂轎子正迤邐著一隊人過來,趙公公的轎子在高臺下停下,隨即屈身出來,抬眼看了高臺一眼,趙公公明顯有些興奮,原以為自家已是朝夕不保了,誰知道這左大人手眼通天,還真有幾分本事,居然還鬧了這么一出,今日看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他興沖沖的走上高臺,到了彩棚這邊,直接鉆入這彩棚,側坐在左丘明一旁,與左丘明相視一笑,咯咯笑道:“左大人今個兒精神倒是不錯。”

    左丘明淡淡道:“趙公公也不是光彩照人。”

    趙公公呵呵一笑,道:“七路大軍的軍姿當真雄壯,只是不知,這操演從什么時候開始?”

    “不急!”左丘明撫摸著身前的桌案,慢悠悠的道:“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先坐一坐。”

    趙公公如今對左丘明算是五體投地了,嘿嘿笑道:“不知左大人還有什么用意。”

    如今左丘明和趙公公已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左丘明也不瞞他,道:“你沒發覺這高臺上冷清了一些嗎?再等等吧,會有人來的。”

    趙公公明白了,左大人這是在等,等大同城里的一些人回心轉意。

    他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嘿嘿笑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小半時辰過后,東門這邊,果然出現了不少熟悉的身影,大同知府、還有大同各營的軍將,竟是來了為數不少,眾人一起到了高臺下,上了高臺,先給左丘明和趙公公行了禮,隨即乖乖的站在彩棚兩側。

    左丘明看時候差不多了,邊撫著桌案道:“來人,傳令,開始操演吧!”

    左丘明一聲令下,頓時三聲炮響,隆隆炮聲傳出,高臺下的大軍霎時動了,如螞蟻一般的大軍在旌旗的揮動下不斷蠕動,鼓聲隆隆,震天的鼓聲發出駭人的聲響,軍靴踩在雪地的咯吱聲,甲片的摩擦聲,還有一陣陣的喊殺,東城城郊,頓時殺氣騰騰,跑動的戰馬不斷地快速移動,一會兒便飛出地平線之外,隨即,在這地平線,一支支黑影出現,開始匯聚成人海,巨大的人海一起喊出殺聲,隨即大地顫抖起來,馬蹄飛起無數的堆雪,霧氣騰騰之中,那烏壓壓的人流開始朝高臺這邊快速涌動。

    拿著刀盾的步卒列隊延伸到了數里開外,他們緊挨著同伴,一步步喊著號令,開始向前前進,冰冷的樸刀拍打著盾牌,發出轟轟的響聲。

    這七路軍馬,乃是邊鎮精銳,放在大明,也是精英中的精英,此時爆發出來的駭人力量,自是其他各地軍馬的花哨子不能比擬,左丘明看地連連點頭,捋須點頭。一邊的趙公公也不由按著桌案,打起了節拍,興致勃勃。

    “趙公公,看我宣府精銳如何?”

    趙公公呵呵一笑,道:“好,好極了,手握如此精兵,自可震懾關外。”

    震懾關外的后一句趙公公沒有繼續說,那就是震懾城中的那些宵小之輩,什么人宵小,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

    早上4點半去集合,8點到地方,教練拉著我們買了四個小時練車,到了中午吃了飯,開了房,然后碼字,哎,好累,昨天只睡了四個小時,又忙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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