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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厚顏無恥大學士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第四百一十章:厚顏無恥大學士

    朱宸濠聞言,頓時大喜。

    劉棉花這個人,人所共知最是利益熏心,此人很有手腕,可是對權利很是熱衷,當年劉健取代他為內閣首輔,想必此人早已懷恨在心,再加上他從一個首輔重新入閣,按資歷來說,他應當排在內閣第一位,可是實情卻又不同,畢竟上頭還有個李東陽和謝遷,這二人素來不與劉棉花為伍,劉棉花入閣,肯定會挑起腥風血雨。

    對朝廷來說,若是內閣不穩定,或者說閣臣相互拆臺,那弘治盛世只怕也就完了。

    大明朝的內閣大臣們能躋身入閣的,哪個不是才華出眾的人物?可是內閣里最成功的三大內閣也只有三楊內閣、劉健內閣和張居正內閣而已,這三內閣之所以如此成功,并非是閣臣們能力出眾,其實基本上歷代的閣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如徐階、如夏言人等,這些人的手段只怕比劉健更加高明一些。

    但他們之所以沒有劉健內閣成功,最重要的因素卻是內耗,內閣閣臣之間相互拆臺。而這最成功的三大內閣卻是不同,三楊內閣與劉健內閣能夠做到同舟共濟,內閣閣臣之間空前團結,所以能同心協力,共度時艱,便是天塌下來,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彌補施政的錯誤。張居正內閣雖然未必團結,可是張居正一人幾乎壓制了所有反對的聲音,一手遮天,雖然這種團結建立在強力之上,可是也算是團結在了一起。而其他歷代的內閣,閣臣之間既沒有劉健等人這樣的同舟共濟,也沒有如張居正怎樣的鐵腕人物,最后的結果是大多數的心力都用在了內耗上,大家各自結成一派,相互攻訐,出了災荒,不是想著盡力去救災,反而是拿著這災情大作文章,盡量的借此來整倒自己的對手。碰到這種內閣,就算是閣臣再如何厲害那也是白瞎。

    朱覲鈞要制造的就是這種局面,而現在,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劉棉花一旦入閣,整個內閣也勢必會四分五裂,此前空前團結的大好局面也會隨之不在,朱覲鈞才有火中取栗的可能。

    “眼下你我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劉棉花雖然不是我們的人,可是和我們一樣,都是李東陽、謝遷等人的仇敵,一旦他入閣,這朝廷肯定要亂起來。”

    朱覲鈞喝了口茶,顯得有些興奮,整倒劉健,確實給他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快感,不過他也明白,要徹底壞了這弘治之治的局面卻還只是第一步,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因此也盡量地克制住自己的喜悅。

    朱宸濠道:“方才父王不是說皇上已經病重了嗎?若是弘治一死……”

    朱覲鈞搖搖頭道:“只怕沒這么容易,皇上這一次至多只是氣壞了身子而已,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頭。”

    朱宸濠點點頭。

    …………………………………………………………

    京城。

    一個又一個消息幾乎讓整個京師沸騰起來,先是傳出皇上重病,緊接著劉健回家養老,蔡昌獲罪下詔獄,一時之間,天下震動,為劉健、蔡昌疾呼的人大有人在,原本蔡昌只是罷官倒也算了,可是這一次卻是下了詔獄就完全不同了,弘治皇帝繼位之后,從來沒有命錦衣衛捕過朝廷大臣,而現在,終于還是開了先例。

    再加上劉健的突然倒臺,更是讓人嗅到了一股不詳的氣息。

    此后,又是一封圣旨出來,命劉吉入閣,立即赴任,不得有誤。

    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是朱佑樘在病榻之中深思熟慮的結果,劉健經營內閣十幾年,樹大根深,現在既然讓劉健回家養病,而自己身體又是虛弱到了極點,君臣之間既然已經產生了裂縫,那為了以防萬一,就只有拿出一個人來制衡劉健了。

    李東陽、謝遷人等都和劉健密不可分,除此之外,劉大夏、馬文升這些人也和劉健密不可分。可以說,整個朝廷都是劉健的人,現在劉健雖然養病去了,可是影響卻還在,劉吉這個人雖然素來為朱佑樘不喜,可是劉吉確實是最好的人選,此人能力極強,資歷又老,和劉健又不是一黨,都符合朱佑樘選為入閣的條件。

    只是這一道圣旨出來,頓時又引起天下嘩然,劉棉花居然又入閣了,這位紙糊內閣里出來的中堅人物,如今又將成為內閣中樞,若換做是在成化朝倒也罷了,紙糊的內閣、泥塑的尚書嘛,大家捏著鼻子也就認了,偏偏這是弘治朝,于是一時之間,京師亂作了一團,破口大罵,上書反對,甚至還有人索性提著磚頭往這劉吉的府上丟磚頭,更有人放話,劉吉要是敢赴任就有他好看的。

    劉吉雖然致仕,老家也不在京師,可謂這位仁兄顯然對京師有了感情,致仕之后居然一直沒有回鄉,反而一直在京師里呆著。于是這劉府一下子不太平了,各種恐嚇信紛沓而來,不過大家似乎也小看了劉棉花的臉皮,劉棉花接到了圣旨,按道理說,朝廷給他這么大的擔子,他無論如何也得再三推辭,就算想出仕,至少也得推辭三次才成。而且一般內閣大臣若是被人罵得狠了,大多數就算是在任上也得乖乖地遞交辭呈,畢竟沒有群眾基礎嘛,讀書人還是要臉的。可是這位棉花兄倒是實在,生怕圣旨下來自己推辭一番之后宮中改變主意,更怕夜長夢多,居然接了圣旨,當即便入宮去謝恩了,到了下午直接就去內閣當值,臉皮之厚讓人嘆為觀止。

    內閣里頭,李東陽和謝遷就不太自在了,皇上病重,公務都壓在他們身上,劉健這一去,更是讓他們壓力倍增,二人眼中都布滿了血絲,滿是疲態。而劉吉的攙和也讓二人惡心不已。他們在從前和劉吉沒少打交道,用劉健的評價來說,這位劉學士就是個無恥之尤的小人,不但無恥,而且還把權位看得很重,這也是為什么在一片叫罵聲中,劉吉還能如此歡天喜地赴任的原因。

    劉吉年紀其實不算太大,不過六旬而已,若不是當時皇上不喜歡他,也不會及早致仕,在家里賦閑了七八年,身體居然還是硬朗得很,一進這內閣,一開始倒也沒有擺架子,乖乖地坐在了從前謝遷右手位置的案牘后頭。

    從前他是內閣的一把手,而現在只算是新人,劉吉顯然還是很有覺悟的,真把自己當作是新人來看了。

    甫一坐下,劉吉見李東陽和謝遷二人不太搭理他,于是便堆笑起來,微微一笑,撫摸著案牘道:“致仕了這么多年,賦閑了這么久,現在朝廷盛情請老夫入閣,陛下親下了圣旨,老夫雖有悠悠南山之心,卻也知道家國為重,不得不貼上這把老骨頭,無論如何也得挑起內閣的擔子來,只是政務生疏,還要二位多請教。”

    見過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還什么朝廷盛情邀請,李東陽倒也罷了,他是素來懂得隱忍的,可是謝遷卻是惡心得不行,假裝自己在看奏書,壓根就不理他。李東陽卻是抬眸,含笑道:“劉公乃是三朝老臣,如今起復可喜可賀,我和于喬倒還得多多向劉公學習。”

    劉吉頜首點頭,其實他雖然無恥,可是面相其實還算不錯,相貌堂堂,再加上兩鬢斑白,還真有幾分道德老人的氣派。他含笑道:“李公客氣了,是了,內閣這幾日都忙些什么?老夫也好出一份力。”

    李東陽道:“是為了江西救災的事。”

    劉吉聽了,一副不以為然,救災那是下頭做的事,堂堂內閣大學士怎么可能連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也都親力親為?他淡淡一笑,道:“老夫聽說,現在大家都在議論宣府的事,宣府那邊自從那個左丘明獲罪之后就再沒有巡撫了,大家都說廉州侯必反,老夫卻是很不認同,廉州侯拳拳報國之心,連老夫都汗顏,再有人說廉州侯有反心,老夫是絕不答應的。”

    棉花兄倒是什么都看得明白,劉健倒臺的原因就在這宣府上,雖然和廉州侯的關系不是很大,可是自己不能重蹈覆轍,所以自個兒得先表個態,暫時不能和廉州侯有什么牽連。不過下一句,才暴露出了他的真實意圖,他淡淡一笑,捋須道:“不過廉州侯節制宣府,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朝廷該派的巡撫還得派出去,只是不知內閣這邊擬定好了人選沒有?”

    李東陽和謝遷二人頓時四目相對,這老東西還真是精明,廉州侯雖然節制宣府,可畢竟只是欽差的身份,能在宣府呆多長的時間?而宣府巡撫的空缺卻是實實在在的,劉棉花一眼就看出了這里頭的關鍵,直接就問起這巡撫的任免了,擺明了是火中取栗,趁著所有人在為廉州侯的事爭論不休的時候,想將這宣府巡撫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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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柳呆子覲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正值多事之秋,各種各樣的流言到處都是,甚至說宣府那邊已經反了,十萬精兵正開赴京師,這種駭人的流言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倒是嚇壞了所有人。{http://www./書友上傳更新}

    聚寶樓這邊倒還生意興隆,商賈們一直排斥在政治之外,大家想的就是如何做生意,如何掙銀子,雖然駭人的消息多,可是信的人卻是不多,可以說,這京師里頭對柳乘風最信任的未必是皇帝,也未必是柳乘風的同僚,反而是這些商賈,不信不成,不少人的身家性命都維系在柳乘風的身上,眼下內閣動蕩,更是不知新的內閣對聚寶樓的態度如何,在這個時候,除了信任柳乘風,還能如何?

    若是柳乘風當真反了,聚寶樓就成了余孽,依著連坐的規矩,只怕聚寶樓里的會員都得獲罪。所以除了聚寶樓,都是一陣風似的柳乘風必反的消息,可是進了聚寶樓卻又是一邊倒的柳乘風忠心耿耿之類的言論。

    而此時,皇上的病顯然還沒有好轉,內閣又不明朗,正在所有人為之心驚膽顫的時候,朝陽門外頭卻是出現了一隊人馬。

    并不奢華的馬車在一隊飛魚服護衛的拱衛下抵達了這城門口,城門洞里的城衛見了,正要上前盤問,一個騎士出來,低喝一聲:“放肆,這是廉州侯的車駕,快快讓開。”

    “廉州侯……”這朝陽門的城衛們目瞪口呆,不是說廉州侯反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不過廉州侯是什么人。他們倒是知曉,連忙讓出道來,讓這一隊車駕過去。

    坐在車里的柳乘風本在車里打盹,聽到外面的動靜才睜開眼來。京師的局面,他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事飛快地回京,宣府那邊如今已經徹底地穩定下來,柳乘風也沒有后顧之憂,本來已經寫好了奏書請求回京,不過因為回來得匆忙,又想到自己從宣府到京師也不過一日一夜的功夫。絕不會比快馬加急慢多少,也就索性少了這道程序,這一日一夜的趕路,柳乘風倒是不算辛苦。他帶來的只是數十個隨從,其他人則是留在后隊慢慢行進,因此這幾十個隨從如今都已是疲憊有加了。

    劉健養病,劉吉入閣,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消息都在半路上打聽了出來。柳乘風心里不禁多了幾分擔憂,而皇上此時重病,讓眼下不明朗的局面更加的不明朗。

    到了這個時候,柳乘風也不禁對寧王高看幾分。一個嫁女就把整個京師的水攪混,幾乎到了震動天下的地位。這老東西不甘寂寞,看來是有大動作了。

    車廂外頭的車轱轆飛快轉動的聲音伴隨著車廂的劇烈震動讓柳乘風在馬車里也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不過這個時候他顧不了這么多,對外頭的人吩咐道:“再加快一些速度,直接去午門,路上不要耽誤。”

    外頭的學生軍軍卒應命一聲,苛刻的操練讓他們擁有極大的耐力,雖然此時體力透支得厲害,可仍然沒有怨言。

    在坤寧宮里,朱佑樘躺在病榻上,一個太監正慢悠悠地念著今日的奏書。朱佑樘性子本就如此,無論是任何時候,御覽奏書的事兒都不會中斷,現在他已臥榻不起,不過仍是叫了太監將奏書念給他聽。

    他的身體顯然沒有恢復,雖然有了神志,可是此時卻說不出的安詳,宮外頭則是隨時應召的御醫,據說昨個兒,張皇后還請了巫人入宮,不過這事兒沒有人敢說給朱佑樘聽,朱佑樘自然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太監扯著嗓子翻開奏書在念:“老臣斗膽,伏請陛下三思,弘治七年,柳乘風便革除了功名……”

    朱佑樘的臉色木然,似乎對奏書中的言辭已經習慣了,他想不習慣也不成,今日呈進來的奏書有上百本都是絮絮叨叨彈劾柳乘風的,都是翻歷史舊賬,說柳乘風以往的過失,連革除功名的事兒也翻了出來,意思也很明確,就是這個家伙不是好人,陛下要慎用。

    至于說柳乘風謀反的奏書,那更是數不勝數了,其實柳乘風這一次是得罪了整個文官集團的利益,再加上皇上維護他的姿態太過堅決,這一下子就惹起了整個文官集團的反彈,弘治朝的大臣有個特點,就是皇上越是強硬,他們也就隨之強硬,沒有任何理由。無論皇上強硬得是對是錯,他們所要表現的就是自己的風骨。想想看,連皇上都敢頂撞,這還不夠正直嗎?直臣二字,在士林的評價里,比忠臣比能臣更加高一些,說不準兒,皇上對你動了氣,因為你的奏書而加罪到你頭上,那就恭喜你,你出名了,天下的讀書人都會奉你為楷模,你若是被逐出京師,這一路上回去更不知有多少名流多少官員相送,每到一地,當地的地方官和鄉紳都會迎來往送,比內閣大臣出行更威風,回到了鄉里,過往的官紳只要到了你的地頭,也得乖乖地過來拜謁,除此之外,你還會青史留名,如此大的吸引力,怎么能不讓這些大臣們眼紅耳熱,畢竟當朝皇帝不是太祖和文皇帝,你摸這二人的老虎屁股人家是敢殺人敢滅你族的,而弘治皇帝不一樣,你頂撞他也就頂了,他能怎么樣?

    抱著這種心思的人大有人在,畢竟京官里頭也不是人人都混得如意,你要是在一些油水衙門公干,那自然是勤勤懇懇,生怕沒了飯碗。可也有不少如蔡昌這樣的閑官,好不容易中了第,結果卻是一輩子默默無聞,要權沒權,每日靠的就是那點兒俸祿吃飯,連雇轎子的錢都是東拼西湊,這日子當真是沒法兒過,還有的京官更是混到了某人生了兒子,專程去給人寫字慶賀撈點潤筆費的地步。

    這種京官其實是最可怕的,他們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別的權利也沒有,唯一的權利也就是上奏疏,那索性就惡心你,你能把他怎么樣?你要是收拾他,那還正好,恰好成全了他的清名。

    朱佑樘躺在榻上,倒是沒有動怒,反而那念奏書的太監壓力很大,生怕皇上又龍顏大怒,所以一些激烈的詞語,他都盡量地避開,用一些溫和的詞語來代替,可就是如此,這些奏書仍然是有點兒大逆不道,反正什么都敢說,十足的無賴相。

    張皇后則是搬了一張錦墩在榻下坐著聽,她實在受不了這些令人昏昏欲睡的之乎者也,可是擔心丈夫的身體,也只能陪著,這么多奏書,千篇一律都是說柳乘風反相已露,或者是說肯定會反,就算現在不反將來也會反的,說穿了,就是告訴皇帝,你要是不把柳乘風招回來,咱們就沒完。

    張皇后越聽越是有氣,不過她的性子深,倒是一點兒也沒表露。

    念得差不多了,張皇后不禁道:“皇上,聽了這么多也是乏了,還是歇一歇吧。”

    “唔……”朱佑樘淡淡地道:“聽聽無妨,反正一時也睡不著。”

    張皇后只好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這時候當然得順著朱佑樘一點兒。

    正說著,外頭一個太監進來,氣喘吁吁地道:“陛下……陛下……廉州侯到了午門外頭,說是要求見陛下。”

    “廉州侯……”張皇后呆了一下,不禁道:“他不是在宣府嗎?”

    朱佑樘不禁也露出一絲震驚之色,柳乘風回京了?他回京做什么?在未去宣府之前,柳乘風還只是個錦衣衛千戶,這個千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比起奉旨節制宣府這樣的大權來說,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不正常的人,只怕就是等到了皇上召他回京,人家還未必肯這么快回京,可是偏偏這個家伙居然自己跑了回來。

    朱佑樘抖擻起精神,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這全京師的官都說柳乘風熱衷名利,都說人家手握重兵肯定會桀驁不馴,現在柳乘風卻是回來了,沒等朝廷傳召,自己趕了回來。

    朱佑樘的目光落在那些奏書上,心里不禁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話兒果然沒有錯。”

    朱佑樘抬抬手,道:“快,請進來說話。”

    一邊的張皇后露出喜色,道:“可總算回來了,有些人還四處編排人家會反呢,臣妾也活了這么一把年紀,從沒聽說過誰要造反,連宣府的大權也不管,自個兒跑回來的。陛下,現在亂嚼舌根子的人實在太多,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真是可恨得很。”

    朱佑樘不禁道:“沒有錯,這些人真是可恨!”

    與此同時,一個太監飛快地到了午門,午門外頭穿著厚重綿衫的柳乘風正在負手等待,那太監急促地道:“侯爺,陛下請您立即入宮,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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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病重天子的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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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一十二章:病重天子的召問

    柳乘風深吸口氣,看到這久違的宮門,整了整冠帽,快步進去。

    冬日的紫禁城多了幾分空曠和蕭條。宮內的太監行色匆匆,似乎也是看出了宮中貴人們的氣氛緊張,自是躡手躡腳。

    柳乘風的出現,讓沿途的太監都遠遠的駐足,柳乘風是誰都見過的,可是此前,柳乘風說是待罪在家,結果一下子又出現在宣府,明明現在是宣府,卻又出現在這皇城里頭,這些太監們如今見到真真切切的柳乘風都以為是看錯了,心里都忍不住說,這個家伙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不過他們倒也不靠近這個家伙,柳呆子在太監里頭是出了名的壞的,那是強橫無比的人物,說不準哪句話得罪了,當場煽你兩耳光你也沒處說理去。

    柳乘風見大家遠遠看著自己,倒也沒興致和太監們打交道,他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什么事都率性而為,不喜歡的人躲著自己更好,對宮里的地形他早就熟稔了,快步轉過了正心殿,隨即進入后宮,后宮有侍衛把守,不過見了柳乘風,想必他們之前也聽到了皇上請柳乘風入坤寧宮的旨意,所以不敢留難,有個太監似乎是在這里久候多時了,朝柳乘風諂媚一笑,這笑容既熱切又帶著幾分畏懼,隨即領著柳乘風往坤寧宮去。

    一路上,柳乘風顧不得欣賞后宮的雪景,此時雪雖是停了,可是并未消融,若是他有這閑情雅致駐足觀看的話,或許能生出幾分感觸,只是現在,柳乘風倒是擔心著朱佑樘的病情,那一抹兒憂心忡忡寫在臉上。

    雖說他和太子關系密切,甚至在太子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若是太子登基,他的地位非但不怕不牢固,甚至可能還有可能一飛沖天,可是從本心上,柳乘風卻不希望這一日到來,朱佑樘這樣的皇帝實在太少了,能做到他這份上的君王更是屈指可數,朱佑樘在一日,對整個朝廷,對天下萬民都有好處。更重要的是,在柳乘風的內心深處,對朱佑樘有著幾分敬重,這種敬重之情,讓柳乘風并不愿意為了自己得到更大的好處,而巴望著朱佑樘歸天。

    說到底,柳乘風是個感性而不是理性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被人稱作是呆子,只是這世上理性的人太多,人人都只想著趨利避害,人人都只想著為了謀取自己的私利而寧愿鋌而走險,在他們眼里,那種做事不留余地,不留后果的人自然就是呆子、傻子。

    柳乘風就是這么個呆子,或者說正是因為兩世為人,才讓他明白,這世上并不是只存在著利益,有些時候,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更能動人心弦。

    柳乘風正胡思亂想著,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深藏在婆娑樹影中的坤寧宮了,從側邊的一條林蔭道上傳出清脆的聲音:“廉州侯。”

    柳乘風向聲源看過去,只見朵朵俏生生的站在道上,亭亭玉立,頭上雖是插滿了炫目的珠花,卻掩蓋不住那臉上的絕美,薄唇微微上揚,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

    柳乘風咳嗽一聲,其實自從那一次在浴房的事之后,柳乘風就一直不敢見這朵朵,倒不是說他怕,只是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公主都叫上了自己,他沒有不上去見禮的道理,只好過去,道:“公主殿下好。”

    朵朵目光復雜,方才他本來想叫柳乘風來著,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太唐突,于是鬼使神差的叫了廉州侯,可是現在,似乎又覺得這個稱呼,似乎又欠缺了一些,顯得太生分。

    女兒家的心思就是如此,復雜的事到了她們心里變得簡單,可是一些明明很簡單的事卻又復雜無比,原本只是一個招呼,卻不知轉了多少個心思。www..

    “嗯,你什么時候進宮的,不是在宣府嗎?”柳乘風過來大剌剌的打招呼,讓朵朵有點兒窒息,這時候已經后悔不該去叫這廝了,省的二人相對,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她故意把眼睛落在遠處的雪景上,漫不經心的問。

    柳乘風道:“今日剛到,便立即入宮了,公主殿下在這里做什么?”

    朵朵啞然,美眸的余光瞥了柳乘風一眼,見柳乘風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那臉上不似從前光彩照人,甚至臉頰上都蒙了一層霜一樣,心里不由軟了下去,道:“我……我在賞雪。”

    對柳乘風來說,冬天里賞雪和熱天里賞花都是很蛋疼的事,其實柳乘風不算什么雅人,從前擺字攤就是為了生計,后來也練些字畫,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不過他當然不能說公主你很蛋疼之類的話,反而微微一笑,道:“殿下好雅興。”

    他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自信,這就是柳乘風,口里雖然會奉承別人一兩下,可是那骨子里的驕傲卻是從不像人低頭的。

    朵朵咬著唇道:“你口里這樣說,心里只怕在說我無所事事了。”

    柳乘風心里說,居然被人猜中了,忙道:“殿下,陛下的病情如何了。”

    朵朵的心沉到了谷底,心里想,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可是提及到自己的父皇,朵朵臉上卻變得有幾分激動了,道:“很不好,說了這么多話,我倒是忘了父皇,廉州侯,你去瞧瞧吧,我隨你一道去。”

    其實二人只說了三兩句話,或許是因為朵朵顯得有些不安,因此覺得時間漫長。此時朵朵也不敢再想太多,只是心里覺得黯然不少,柳乘風這個家伙,實在沒多少心肝,可是隨即又想,他自己有妻子,就算是惦記,那也該是別人,對自己有什么心肝?

    這種胡思亂想之間,柳乘風已經加快步子往坤寧宮走了,朵朵咬了咬牙,快步跟上去。

    其實朵朵也不過是情竇初開而已,也談不上什么男歡女愛,只是對柳乘風略有好感,此時心里又惦記上了父皇,再不敢多想什么。

    到了坤寧宮外頭,柳乘風朗聲道:“微臣柳乘風……”

    他話說到一半,里頭就有張皇后急促的聲音:“快進來說話。”

    柳乘風飛快進去,只見張皇后坐在榻前,朱佑樘躺在榻上,二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門口的柳乘風身上,柳乘風倒也不敢怠慢,連忙行禮,道:“微臣得知陛下身體有恙,心中很是不安,放下了宣府的差事,未得傳召,擅回京師,請陛下恕罪。”

    畢竟這一次是奉旨去了宣府,現在卻貿然回來,若是真要算賬,說柳乘風有罪倒也不冤枉了他。

    不過許多事情況不同,給人的印象不一樣,別人都是巴不得留在宣府做土皇帝,柳乘風倒好,一聽到京師出了事,就什么都不管不顧飛快回來,就這,還有人說他不忠心呢,其實京師里的那些人越是鼓噪柳乘風會謀反,此時朱佑樘反而對柳乘風回京的事更添了幾分喜悅,你們都不都是說朕無識人之明嗎?不都是說朕被柳乘風這小人蒙蔽了嗎?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朕不過身體有恙,人家就飛快趕回來,這樣你們還說他利益熏心,說他熱衷名利,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朱佑樘還沒有說話,張皇后已經喜滋滋的坐在塌下很是慈和的道:“無罪,無罪,你這一趟回來的正好,陛下和本宮正惦記著你。”張皇后的心細的很,瞥眼看到柳乘風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甚至衣袂處還沾了不少泥,心里不禁想,只怕他是快馬加急從宣府趕回來的,倒是辛苦了他。

    朱佑樘的臉色倒是嚴肅,他心里明白,自己和柳乘風是君臣,君臣之間是不能太熱絡的,他躺在榻上,淡淡的道:“來人,賜坐。”

    有小太監搬來椅子,請柳乘風坐下,柳乘風自然也不客氣,坐下之后,道:“陛下的身體……”

    朱佑樘正色道:“先不說這個,先來說說,宣府那邊如何了,你這般急著回來,可不能延誤了邊鎮的大事。”

    其實從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朱佑樘的性格,他見了柳乘風,率先問的卻是宣府的事,可見他就算在病中,也擔心著宣府,雖然他倒是巴望著柳乘風回來,可是在他的心里,卻仍是希望柳乘風仍然駐在宣府,以防生變。

    既然朱佑樘在公事公辦,柳乘風也只能先匯報了,正色道:“陛下,宣府那邊,左丘明的余黨已經鏟除,對其他邊將的處置,倒也沒有太過追究,微臣已經讓一些邊鎮的老將暫時梳理邊鎮的事務,又放權給當地的錦衣衛,令其監督各鎮,再加上陛下撥去的犒賞也都發了出去,因此微臣這一次回來,斷然不會鬧出什么亂子,現在各處關隘次序井然,請陛下放心。”

    朱佑樘舒了口氣,柳乘風這個人別看有時候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可是他的言辭卻是可以信任,既然他這么說,那么想必宣府那邊出不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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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將錯就錯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四百一十三章:將錯就錯

    朱佑樘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其實這一次柳乘風去宣府,其中的兇險,朱佑樘豈會不知道?朝廷很早之前就想整肅邊鎮,可是一直都下不了決心。何也?就是因為邊鎮的事復雜不已,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疏漏,就可能導致邊鎮糜爛。

    如左丘明、王芬等人,竟敢擅自調動軍馬出關襲擊商隊,可見這些人的氣焰囂張,其實這種氣焰,說穿了也是朝廷助長出來的,朝廷為了維持邊鎮的穩定,往往對邊鎮縱容退讓,有時邊鎮的某些人居然還挑起軍中嘩變,從而逼迫朝廷讓步,而朝廷分明知道是有人搗鬼,卻不得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仍舊派人安撫。自然而然的,將這些邊關的官員滋養得驕橫無比,甚至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柳乘風這一次去邊鎮,也幸好將這些彈壓住,否則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正是因為知悉這一次欽命差事的艱難,等到宣府漸漸穩定之后,滿朝文武卻以柳乘風身為武官節制宣府不妥為由,大肆彈劾柳乘風,才導致了朱佑樘的極端不滿,邊鎮糜爛的時候,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左丘明差點兒就要謀反了,他們也當作什么都沒看到,那總兵王芬擅自帶兵出關去追殺商隊,也無人去風聞奏事,偏偏事情穩定下來后,這些人倒是眾口一詞,彈劾柳乘風心懷不軌了。

    這些人彈劾得越兇,朱佑樘就越能體會到柳乘風的不易,因此柳乘風擅自回京,換做以往,朱佑樘無論如何也要訓斥幾句,可是今日卻沒有說什么。

    柳乘風道:“陛下身體不好,應當多歇一歇,倒不如這樣,微臣略知一些醫術,就讓微臣來為陛下把把脈吧。”

    張皇后不由笑道:“本宮也是這樣想,御醫們一時都尋不到良方,還真得讓你來看看。”

    朱佑樘不置可否地笑笑,等柳乘風搬了凳子坐到了榻前,伸出手讓柳乘風把脈。

    朱佑樘的手腕很纖細,或許是操勞過度的緣故,身體很差,柳乘風搭在他的脈搏上,診視了片刻,眼中掠過一絲疑惑之色,又看看朱佑樘的臉色,良久才道:“陛下得的是心病,身體倒是無礙。”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朱佑樘的反應。

    其實有句話,他沒有說,就是陛下根本就沒病。只是這種話當然說不出口,不過柳乘風查看他的脈象,確實是一丁點的病癥都沒有,只是有些體虛的癥狀而已。難怪那些太醫們束手無策,查不到病癥,又不敢說朱佑樘沒病,只好趕鴨子上架開一些滋補的方子。

    而柳乘風則不同,別人不敢說的話,他敢。雖是膽子大,可是說話的時候還是盡量地委婉,只說是心病。

    張皇后在旁道:“只是心病?卻又為何突然昏厥?你再看看。”

    誰知朱佑樘卻是淡淡一笑,道:“不必再探了,他說的沒錯,朕得的確實是心病。”

    柳乘風危襟正坐,道:“讓微臣來猜一猜陛下的心病如何?”

    朱佑樘淡淡道:“你說吧。”

    柳乘風沉默片刻,道:“內閣大學士劉健乃陛下肱骨之臣,君臣之間親密無間,可是近幾日,陛下卻察覺出劉學士近來似乎有些反常,似乎劉學士與陛下疏遠了許多?更可怕的是,劉學士一旦離心離德,他主掌朝政十幾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從內閣到六部,再到不少巡撫,都與他息息相關,一旦事情到這最壞的地步,朝廷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朱佑樘吁了口氣,并沒有吭聲。

    柳乘風繼續道:“可是話又說回來,陛下與劉健情深厚意,若說劉健當真在耍弄什么鬼,陛下難道就當真相信?”

    這句話說中了朱佑樘的心事。

    以他的睿智,怎么可能一面倒地相信劉健在搗鬼?只是事情過于巧合,讓他不得不留一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朱佑樘怕的就是這個萬一,因為劉健這個人實在太棘手了,要真是萬一,就極有可能動搖社稷了。若是換了別人,朱佑樘自然可以展現明君的氣度,可是劉健的身份不一樣,他是首輔,門生故吏遍及天下,若是真的是他背后搗鬼,那就不足取信了,這樣的人多留一日都可能動搖到社稷的根本,這才是朱佑樘的心病。

    明知道劉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這背后一定有人在搗鬼,可是朱佑樘還是乖乖地按著這背后搗鬼之人的指揮棒去做,說穿了,他承受不了那個萬分之一機會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只能剔除劉健的影響,讓他暫時回家養病,又讓劉吉入閣,就是要防止這個萬一。

    陰謀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成了陽謀了,明知可能是計,也得乖乖地按著人家的法子去做,因為朱佑樘輸不起。

    朱佑樘的臉色變得鐵青,道:“你繼續說。”

    柳乘風道:“所以陛下非病不可,這一病,暫時就可以省去眼下的許多麻煩,也不必去直面滿朝的文武,現在鬧出這么大的事,群情激奮的有之,渾水摸魚的也有之,說不準在朝廷里還有南昌府那邊的人煽風點火,那就更棘手了,陛下希望這一‘病’轉移開群臣的注意,暫時將眼下這場麻煩壓下去。”

    朱佑樘終于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已經**不離十了,朕其實早就疑心是寧王搗鬼,可是又不得不防。”他不由哂笑道:“朕繼位這么多年,原以為也見過些大風大浪,誰知這一次卻失去了主張,柳乘風,你來說說看,劉健……”

    柳乘風立即變得警覺起來,這是朱佑樘向自己詢問劉健是否當真萬無一失,若是萬無一失,自然要起復的,可是真的出了那個萬一呢?那自己現在說的話,做的保證,都可能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這個保證,他不能做,畢竟在這朝廷里,人心都隔著肚皮,劉健未必不會為了召回自己而授意下頭的人鼓噪。

    柳乘風連忙打斷朱佑樘道:“微臣不知道。”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那暫時也只能委屈劉健了,只是朕現在也是灰心喪氣,真不知該如何收場的好,寧王這個人老奸巨猾,近些時日來也有東廠、錦衣衛密報他在南昌府積攢實力,似有所圖,可是朝廷的軍備荒廢了這么久,現在和他們反目,只怕到時候倉促之間不能平叛,反倒讓朕背上一個與藩王反目的罵名,所以朕的意思是,寧王的事得拖一拖,現在還要維持著,等到什么時候朝廷做好了準備,再一鼓而定也是不遲。”

    他舔舔嘴,繼續道:“至于劉健,朕暫時也不能起復,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徹底地彈壓下去,否則任寧王在背后煽風點火,只怕……”

    只怕后面的話,朱佑樘幾乎不敢去想。

    柳乘風目光閃爍,沉吟片刻道:“寧王既然煽風點火,與其咱們被動的應對局面,倒不如主動出擊。”

    朱佑樘看著柳乘風,淡淡地問道:“愿聞其詳?”

    柳乘風老臉一紅,道:“那個……微臣的意思是,寧王不是要將郡主下嫁給微臣嗎?他原本是想借著嫁女來挑起整個朝廷的內亂,那我們就將錯就錯,陛下何不如干脆下一道旨意,命寧王帶著其女到京師來,就說要將郡主賜婚給微臣,根據錦衣衛的密報,寧王對這個女兒甚是寵愛,此女又是上高王朱宸濠的嫡親妹妹。這一道旨意下去,看寧王會怎么樣?”

    柳乘風說到這里的時候,還真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貪圖郡主的美色,想來個因公徇私。

    朱佑樘眼中卻閃出一抹精光。

    柳乘風這家伙有時候確實是個天才,自己不敢想的事,可是現在再想想,也未必不是好事。寧王打著嫁女的名目來挑撥離間,據說寧王的這個女兒也確實是很受寧王的寵愛,你不是想借著這個名目來挑撥離間嗎?那好,索性這邊將計就計,下一道圣旨賜婚,到了那個時候,主動權就牢牢地到了朝廷的手里,到時候看你寧王是不是真愿意把女兒嫁出去。

    你若是不肯嫁,那就得搜腸刮肚地想推辭的理由,可是這個理由哪里有這么好尋的?要知道,這請宮中賜婚的事可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現在又不肯,豈不是逗朝廷玩?

    可要是你真的愿意嫁,倒要看看你到底舍不舍得這個女兒,柳乘風和你寧王可是有深仇大恨的,你寧王便是再如何心狠手辣,難道愿意眼睜睜地將自家的女兒推入火坑?

    想到寧王接到賜婚圣旨的模樣,朱佑樘頓時想笑,那壓在心頭的不快居然一下子一掃而空,可是問題又出來了,若是寧王真的舍得把郡主嫁過來,柳乘風和寧王就算是親屬了,若是如此,對朱佑樘也未必不是個損失。

    朱佑樘看向柳乘風,道:“若寧王當真肯將郡主出嫁,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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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宗室反目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在柳乘風的心里已經認定寧王絕不可能將郡主嫁過來;很簡單,他的原配妻子徐妃只生下了一子二女,嫡出的獨子只有朱宸濠,嫡長女早夭,剩下的嫡女就這么個郡主,若是白白便宜他柳乘風,這不只是寧王一系的奇恥大辱,也等于是將自家的嫡女推入了火坑。1哼哼……

    現在讓你玩也玩夠了,折騰也折騰了這么久,讓這京師亂到這個地步,現在倒要看看,你寧王有沒有這個膽子來,看你南昌府有什么反應。

    柳乘風微微含笑,心里想,別看皇上悶騷,可是真要惡心人。也真有一套功夫,這一道圣旨下去,非把寧王嚇死不可。

    朱佑樘下完了旨意,居然精神奕奕起來,他這病確實是心病,方才還病怏怏的,現在旨意下達之后,一下子感覺長出了一口惡氣,頓時連精神都好了。其實若是寧王不這么折騰,朱佑樘也絕不可能吃飽了沒事這般惡心他,只是這寧王實在是把朱佑樘得罪狠了,讓朱佑樘郁郁不樂了很久,如今倒是發了狠,你敢嫁女,皇帝就敢賜婚,倒要看看你這老東西還能玩出什么花招。

    其實朱佑樘之所以敢下這個狠心,其中有一個很大的理由是因為柳乘風,柳乘風聽到京師出了事,自己病倒,便不顧一切的從宣府回京,這份忠心讓朱佑樘感覺踏實了不少,若果真寧王離間,豈是一個郡主就能讓廉州侯與宮中離心的?那寧王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朱佑樘居然要從榻上起來,張皇后連忙嗔怒道:“這才一點半點都沒有恢復,卻是要下榻行走,陛下這樣的身體不在榻上養著,若是再出什么事,可怎么辦?”

    朱佑樘卻是搖搖頭,道:“朕只是想和柳乘風出去走動一下,閑坐了這么久,總是坐在這里,悶也悶死。”

    張皇后熬不過他,再加上柳乘風在旁邊道:“就算是陛下生了病,那也該偶爾出去走一走,這樣對身體也是不錯,整日坐在這里,沒病也會生出病來。”

    柳乘風的醫術,張皇后是信得過的,又見丈夫的氣色不錯,于是勉強同意,叫人去給朱佑樘多穿了一身衣衫,生怕冷著了,又吩咐柳乘風道:“你多照看著,不要出差錯。”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娘娘放心。”

    張皇后也就不再多問了,男人的事,她懂得不多,只是覺得這一對君臣算計人居然還算計出了精神,真真是不可思議,莞爾道:“那就去吧。”

    朱佑樘和柳乘風一道出了坤寧宮,信步到了后庭的花園里,這花園竟已有了人,一個兩鬢斑斑的老婦人正在宮人的陪伴下在庭中賞雪,朱佑樘快步過去見禮,口里稱呼對方是‘母親’,這太妃一臉慈和地拉住朱佑樘,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瞥了柳乘風一眼,帶著一干宮人走了。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朕自幼便沒有母親,宮中險惡,萬貴妃又是環伺在側,正是這些太妃和朕的祖母百般維護才有今日。”

    柳乘風對朱佑樘童年的經歷也多少知道一些,朱佑樘的生母是紀太后,當時只是一個宮女,一次先帝偶爾邂逅,見紀氏美貌聰敏,就留宿了一夜。事后,紀氏懷孕。寵冠后宮的萬貴妃知道后,命令一宮女為紀氏墮胎。該宮女心生惻隱,不忍下毒手,便謊報說紀氏是“病痞”,并未懷孕。萬貴妃仍不放心,下令將紀氏貶居冷宮。紀氏是在萬貴妃的陰影下于冷宮中偷偷生下了朱佑樘,萬貴妃得知后又派門監張敏去溺死新皇子,但張敏卻冒著性命危險幫助紀氏將嬰兒秘密藏起來,每日用米粉哺養,連被萬貴妃排擠廢掉的吳皇后也幫助哺養嬰兒,萬貴妃曾數次搜查都未找到,就這樣朱佑樘一直被偷偷地養到六歲。

    方才那個老太妃或許就是被先帝廢黜掉的吳皇后也不一定,只是這種事,柳乘風也不愿意去多猜測,只是覺得朱佑樘突然說出這么番話肯定有他的用意。

    果然,朱佑樘繼續道:“朕的身子一向羸弱,再加上自小受先帝冷落,屢次都有性命之憂,因此朕登基之后,便立下兩個宏愿,這其一,便是誓不做先帝那樣的糊涂天子,其二,就是絕不能讓朕的兒子如朕這樣受這么多的苦,你明白朕的用意嗎?”

    柳乘風突然理解朱佑樘了,朱佑樘和太祖皇帝其實都是一種性子,這般殫精竭力,所為的說來說去還是那個不太懂事的朱厚照,身為父親的,自然希望自己多分擔一些,將家業更穩固一些,省得將來自己的兒子繼承了這天下,卻是像他朱佑樘一樣滿目瘡痍。

    不過朱佑樘透露出來的不只是這個一絲,柳乘風頓時明白了朱佑樘的深意,朱佑樘已經等不及了,寧王就是個大患,朱佑樘不希望將寧王留給朱厚照,他的另外一層意思是說,一旦時機成熟,朝廷必定要向江西用兵,徹底根絕這個后患,不過朱佑樘現在考慮的是朝廷沒有做好準備,因此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朱佑樘只怕會開始著手做好準備了,無論是用何種辦法,一定要在他的有生之年拿下寧王。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他當然知道歷史上那個寧王是在正德時期才開始發難的,而朱佑樘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柳乘風心中猜測,促使朱佑樘下這決心的,其一就是寧王這一次做的太過火,讓朱佑樘生出徹底與寧王決裂的心思,這其二嘛,就是朱佑樘已經有了底氣,這個底氣來自于內庫里每年上千萬兩白銀的歲入,正是因為柳乘風的出現,才讓大明朝收支不平衡的狀態徹底地瓦解,這就給了朱佑樘徹底下決心的本錢。

    歷史在這里只怕是徹底地改變了,柳乘風心里唏噓。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走,隨朕再走走吧。”

    這御花園中的景物,此時在這冬日里卻也蕭條了幾分,可是朱佑樘似乎很享受這種景致,到了一處梅林,這梅林的深處偶有幾個宮人、太監穿行而過,見了朱佑樘和柳乘風,連忙遠遠回避,朱佑樘腳步匆匆,似乎急于要帶著柳乘風去某個目的地一樣,等過了這片梅林,眼前豁然開朗,前方是一片空地,居然還有一個老太監在此候著,這空地用磚石徹底地修葺了一番,只留下一個小冢,這小冢很小,像是小孩子堆起來的一樣,冢前還有墓碑,柳乘風依稀可以看到一行墓銘,不過他不敢過份地靠近,瞥眼看朱佑樘的時候,才發現此時朱佑樘的雙目已是有些濕潤了。

    宮中的御花園里居然出現這么個東西,柳乘風一時也嘆為觀止,而且真要是墳冢,那也不該這么小才是,就這么個小土包子,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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