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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敕錦衣衛僉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佑樘佇立在墳冢前,沉默了良久,那一雙孤傲的眼眸此刻卻滿是悲傷。{www../書友上傳更新}

    朱佑樘淡淡地道:“柳愛卿,過來上一炷香。”

    一旁佝僂的老太監立即去取了香來拿火石點著送到柳乘風的手里,柳乘風不明就里,還是老老實實地給這墳冢上了香。

    朱佑樘才吸了口氣,用袖子去擦拭掉眼角的淚水,道:“這是朕二十年前親手埋下的,里頭空空如也,你知道這里頭是誰的衣冠嗎?”

    柳乘風沉默著不答,他哪里能猜得出?

    朱佑樘又深吸了口氣,道:“此人姓張,叫張敏,是先帝時的門監,朕的生母冒險將朕生下,萬貴妃得知后派門監張敏來溺死朕,但張敏卻冒著性命危險幫著母后將朕秘密藏起來,每日用米粉哺養。萬貴妃曾數次搜查都未找到,直到朕六歲的時候,有一日,張敏為父皇梳頭時,父皇嘆息說:“我眼看就要老了,還沒有兒子。”張敏連忙伏地說:“萬歲已經有兒子了。”父皇大吃一驚,忙追問究竟,張敏才說出了實情,父皇聽了大喜,才與朕相認。可是……可是張敏卻害怕萬貴妃追究而吞金自殺。”

    朱佑樘的神色變得黯然起來,孱弱的身子倔強地佇立著,良久才道:“后來朕便在這里偷偷埋了張敏的衣冠以作追思,只是可惜他是個閹人,既無子嗣,父母也早亡,朕不能給他什么,就連名分也不能給他一個。”

    朱佑樘當然不能給他名分,因為一旦給這張敏一個名分,這就等于將宮中的秘事全部公布于眾,先帝畢竟是朱佑樘的父親,泄漏了萬貴妃的丑事,免不了要波及到先帝。因此朱佑樘只能將這些事全部放在自己心里。

    朱佑樘又淡淡地道:“朕能有今日,靠的就是這些張敏對朕百般維護,幾次有性命之危都是他們奮不顧身的營救,還有劉健……”

    柳乘風心里打了個突突,心里說,正題來了,陛下要說的,只怕就是大學士劉健吧。

    朱佑樘繼續道:“朕還是太子的時候,父皇欲廢我的太子之位,是劉健帶著一干臣子跪在午門之外。寧愿玉石俱焚也決不讓朕有絲毫的損傷。到了朕繼位之后,劉健殫精竭力。*www..*《《》》*對朕上書說,先帝在的時候。社稷危如累卵,天下的臣民早已期盼朕繼位了,朕一定要做個有為之君,朕當時對他說,你我君臣同勉,定不讓天下臣民揮心冷意。這個誓言。朕一直記著,可是現在……”

    說到這里,朱佑樘不禁地嘆了口氣。

    柳乘風也是默然,心里不由想,劉健起復只怕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朱佑樘接著道:“朕當日在朝議上見百官們突然爆出寧王求親之事,朕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是現在細細想來,朕這是關心則亂、當局者迷,劉健不是那樣的人。待會兒你出宮之后代朕去瞧一瞧他吧,不要說什么,就說朕今日提及了他,想起了朕登基時說的話。”

    柳乘風忙道:“微臣遵旨。”

    朱佑樘隨即又笑了,道:“不說這些了,咱們說些喜慶的吧,這一次你立了功,朕還未犒賞呢,就這兩日的功夫,朕會發下恩旨,你回了京師,就好好地歇一歇,在家里候著恩旨吧。”

    柳乘風笑呵呵地道:“不知陛下的恩旨……”

    柳乘風是個急性子,最怕有人賣關子,他膽子也大,該問什么就問什么。

    朱佑樘淡淡地道:“聚寶商行的千戶所暫時還是領著,加一個錦衣衛僉事銜吧。”

    職權沒變,可是級別卻是高了一級,可千萬不要小視這千戶和僉事之間的轉變,須知不知多少千戶熬了一輩子也未必能混個僉事,因為一旦成了僉事就等于是邁進了錦衣衛中樞的門檻,在北鎮撫司有了話語權,甚至可以左右錦衣衛的決策。

    柳乘風的岳父也是個僉事,而柳乘風領了個僉事銜,算是徹底地和岳父平起平坐了,更重要的是,二人在錦衣衛中本就是同氣連枝,這就等于是說,柳乘風的話語權很大,而且聚寶商行設了一個錦衣衛僉事,也足見宮中對聚寶商行的器重。

    錦衣衛僉事,不知多少人一輩子也踏不入這個檻,可是柳乘風這個年紀居然已經邁了過去,柳乘風也從一個中級武官搖身一變成了高級武官,甚至有些時候有了議政的資格。

    柳乘風連忙道:“微臣謝恩。”

    朱佑樘淡淡一笑,道:“這是你應得的,若不是你太年輕,便是一個同知,朕也舍得給。”

    他背著手,隨即又道:“你風塵仆仆的樣子,想必這一路回來也是吃了不少苦,快出宮去吧,回家之后好好地歇一歇。”

    柳乘風頜首點頭,再看了那墳塚一眼,道:“微臣告辭。”

    他孤身一人尋找后宮的路,這皇宮畢竟太大,連他自己都糊涂了,尤其是后宮里頭道路復雜,來得也少,只認得一個坤寧宮,于是便向太監問明了路,這些太監見后宮里出現了個男人,也是心驚,不過認得是柳乘風,居然接受了。一者是弘治朝的后宮里貴人們少,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柳乘風據說是皇上的門生,這就等于是皇上的后輩了,有時召進內宮來也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

    柳乘風尋到了路徑,腳步才輕快起來,眼看就要出去的時候,后頭卻又有人叫他:“柳乘風……”

    這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柳乘風旋過身,卻是見公主殿下手上把玩著手絹,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柳乘風心里說,今兒是怎么了?接二連三地見到公主,他不敢怠慢,過去見禮,道:“殿下,我們又碰面了。”

    朵朵俏臉微微一紅,道:“是嗎?”

    兩個人站著,居然都不知該說什么,良久,朵朵才道:“恭喜你了,聽母后說,父皇要將德興郡主賜婚于你,從此以后你就是郡馬了。”

    柳乘風不禁苦笑,只覺得朵朵的話里諷刺意味十足,不過此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是道:“同喜,同喜……”

    朵朵升起一絲怒意,道:“同喜什么?”

    柳乘風笑呵呵地道:“公主的堂姐結親,難道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朵朵呆了一下,沒好氣地道:“對本宮自是可喜可賀,對你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柳乘風便問道:“難道德興郡主不美嗎?”

    朵朵一時語塞,這個家伙只知美色,真是討厭,良久,她才道:“美是美,只是她的性子壞得很,到時候你就等著河東獅吼吧。”

    柳乘風一時無語,道:“其實我又不是真的要娶她做妻子,寧王和我勢不兩立,仇人的女兒,我怎么敢要。”

    朵朵的臉上才恢復了一些顏色,道:“誰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柳乘風摸摸鼻子,似乎想起什么,道:“殿下不說,我倒是想不起來,據說皇后娘娘對英國公世子頗為滿意,是要招他做駙馬嗎?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朵朵道:“你聽說了什么?”

    柳乘風道:“此人就是個紈绔子弟……”

    他說到一半,朵朵不禁冷冷地道:“我卻瞧著他頂好,總不像有些人那樣沒有心肝。”說罷,旋身走了。

    柳乘風呆了一下,某些人是誰?太可恨了,做人怎么能沒有心肝呢?只是不知哪個倒霉蛋得罪了朵朵公主。

    柳乘風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最后搖搖頭,想這些做什么?

    他好不容易從宣府回來,如今進了宮,見朱佑樘無恙,心里便一塊大石落地,此時歸心似箭,倒是很想回家見見自己的妻子了。出了宮,柳乘風坐上來時的馬車,吩咐一聲,這一隊人便擁簇著柳乘風的車駕飛快地向溫家駛去。

    柳乘風回京的消息已在京城里傳開,這消息一傳出,什么謠言都停止了下來,大家都在說柳乘風圖謀不軌,擁兵自重,現在倒好,人家居然孤零零地回來了,所帶的護衛不過數十人,到了京師,直接入宮去請見,這事實擺在大家面前,便是臉皮再厚的人,只怕也不好意思再編排了。

    不過柳乘風這一次突然回來,行蹤卻引起了所有人的猜測,這個家伙回來做什么?他進了宮,又和皇上說了什么話?

    只是很快,一道旨意下來,算是徹底地讓所有人傻了眼,柳乘風因功敕為錦衣衛僉事,國朝百年來,還沒有一個這么年輕的錦衣衛僉事,僉事這個官兒干系可不小,其重要性更不必說,若說錦衣衛是朝廷,那么這僉事就相當于進了錦衣衛的內閣,有了很大的話語權,至少在親軍里頭成了一個不容小視的人物,每個月北鎮撫司的公議,柳乘風也有了參加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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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大家不要急,晚上還有一章,仍舊求一下月票,這個月因為考駕照,確實耽誤了不少,老虎感覺很慚愧,可是老虎會爆發,四章對老虎來說是很大的挑戰,老虎只能拼命了。(未完待續。。)
第316章:為朝廷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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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六章:為朝廷獻身

    恩旨的頒發,表明的是宮里的一種態度,你們不是都在彈劾嗎?一道旨意下來就是告訴大家,你們所說的所謂罪名,宮里統統不信,柳乘風無過,有功!

    所有的議論全部偃旗息鼓了,事實就在面前,多說無益。跟我讀h-u-n混*h-u-n《》請牢記

    只是這么個年輕的武官,卻受到如此的重用,當然少不得讓人眼紅。

    至少對相當一部分人來說,自個兒寒窗苦讀十余載,論學問,論吃受的苦,哪一樣不比這姓柳的多,可是自個兒灰頭土臉,他卻是春風得意,實在讓人心里不舒服。

    與之相比的是,聚寶樓那邊,當日卻是沸騰了,由于利好因素的影響,各種貨物價格齊齊上漲,以至于不少商賈連吃飯的功夫都沒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隨時可能變動的物價板子一動不動。

    有時候物價本來就是受信心影響的,商賈們有了信心,認為近來的需求會增加,自然會大量的收購各種貨物,而市面上的貨物大量收購,產生不足,這就導致了貨物的缺乏,物以稀為貴,價格自然費漲一漲不可,而價格的上漲,也推動了生產的熱情,哪些貨物漲了,各地的作坊見有利可圖,就會不斷的擴大規模,增加人工,提高生產,以追求更大的利潤。

    事實上,這一年多來,大明的生產規模已經增大了許多,一年前,京師一地的絲綢生產是一萬二千五百匹,可是到了現在,居然到達了恐怖的九萬四千余匹之多,規模足足增加了近十倍,原先生產絲綢的女工只有兩千余人,而現在則有一萬七千人之多,這個規模其實還在增大,因為需求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原因無他,商貿的迅速膨脹,讓這京師不知多少人一夜暴富,這些人暴富之后,絲綢就成了他們的必需品,再加上許多的工匠、女工被招募,工錢也隨之增加,這些人,多少也會買一身絲綢衣衫,畢竟手里有了現銀,自然免不了要消費一些的。

    如此一來,從前只有商賈和達官貴人所用的必需品,漸漸的也成為了尋常百姓人家奢侈品,雖然用的不多,可是這些人人口眾多,消化的絲綢也是不少。www.. /《》/ 《》廣告 全文字txt下載事實上,京師本地產的絲綢已經供不應求了,供應京師的絲綢大多都是從江南來的,再加上聚寶商行也在大量囤積絲綢,將相當一部分絲綢出關至藩外去,因此絲綢的產量雖然增加了近十倍,市面上的絲綢反而需求更多起來,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帶動了不少新奇的行業,如成衣鋪如染坊等等。

    柳乘風的一舉一動,都關系著物價的變動,其實柳乘風或許自己不知道,至少在這聚寶樓,所有的商賈都把柳乘風看作了晴雨表,若是柳乘風沒有了動靜,市場也不會掀起大浪,可是一旦升了官,這就說明他的圣眷不減,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聚寶樓能或多或少得到朝廷的一些支持,如此一來,未來的行情可以預期,大商賈們自然可以放心的囤積貨物,或許擴充生產。

    不只是京師,在江南、南北通州和廉州等地,其實也是如此,各地的商貿活動開始井噴,而生產規模也是增加不少,從前制造瓷器的大多都是官窯,而現在,由于官窯的生產能力有限,大量的私窯也如遍地春筍一般冒出來,尤其是江西、福建二省,大大小小的私窯居然一年之內增加了上千之多,雇傭人工超過了十萬。

    商賈們賺的腰纏萬貫,只是柳乘風回到家里卻是低眉順眼了許多。見了嬌妻,他心里自是欣喜萬分,這幾日反正閑來也是無事便都躲在家里,不過柳乘風始終不敢把宮中賜婚的事說出來,心里頭有了鬼,人也乖了許多,居然再不像從前那樣坐不住了,而是每日陪在溫晨曦身邊,溫晨曦若是問起,他便大義凜然的道:“家里賢妻,豈能終日在外頭閑逛?”

    每日說這句話的時候,柳乘風都覺得臉紅。

    溫晨曦卻沒往深里想,見他從宣府回來瘦了,便去尋了老太君問了一些滋補的方兒來,交仙兒去采買材料,叫廚房那邊熬些膳食給柳乘風滋補身體。她越是如此,越是教柳乘風不安,心里很是后悔,甚至有時候自己罵自己,我是豬啊我,沒事偏偏要去找事兒,竟慫恿著皇上賜婚,現在倒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寧王會不會吃虧不好說,到時候這消息若是傳了出來,怎么面對溫晨曦?

    當日夜里,外頭冷風習習,仙兒端了一盆炭火來,又斟了茶,柳乘風和溫晨曦在臥房里閑坐,沉默了良久,柳乘風看了一眼妻子,此時的溫晨曦正合腿坐在椅上,繡著女紅,炭火的光芒將她的臉頰映的緋紅一片,柳乘風不禁看的有些癡了,小心翼翼的道:“晨曦……”

    “嗯……”溫晨曦抬起那瓜子的下頜,一雙眼眸水靈靈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道:“若是外頭傳出我要娶妻的消息……”

    溫晨曦的眼中先是狐疑,隨即打斷柳乘風的話道:“夫君有話要說?要說盡管說就是。”

    柳乘風這一下子想哭了,說白了,他還是沒有徹底的融入這個社會,若沒有前世的觀念,一個大明朝土生土長的男子漢大丈夫,嬌妻如云雖然未必敢去想,可是納十個八個妾再配幾個通房大丫頭還不是跟玩一樣。

    見到柳乘風的窘迫,溫晨曦也猜測出了什么,眼中也掠過了一絲緊張,小心翼翼的問:“怎么?夫君難道在外頭……”她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雖然在這個時代,女人總要等到這么一天,可是真的來了,卻難免有些失魂落魄。

    她勉強坐直了身體,放下刺繡,道:“夫君在外頭已經……”

    柳乘風連忙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宮里頭皇上似乎有賜婚的意思,想將德興郡主賜婚給為夫,哈哈……”柳乘風很心虛的大笑:“其實這種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者說,為夫也不稀罕什么郡主,晨曦也知道,德興郡主是寧王的女兒,這寧王與我勢不兩立,這么做,更多是公事上的考量,話又說回來,就算宮里賜婚,寧王那邊也未必肯嫁,不過是宮中借此敲打寧王罷了。為夫只是先知會一下,等到時候宮里真來了旨意,你也不必心驚。”

    溫晨曦蹙起眉:“這滿京城文武都為皇上效力,夫君倒好,不但要效力,還要獻身了。”

    柳乘風啞然,溫晨曦說的或許只是無心之言,可是柳乘風聽來,卻好像有諷刺的意味,他訕訕一笑,道:“不是都說嘛,國朝養士百二十年,仗義死節都是士人的本份。你家夫君雖不是士人,可是深受皇恩,為朝廷……咳咳……”柳乘風差點想說捐精來著,不過很快改口道:“為朝廷獻身,又算的了什么,晨曦放心,輕重我是曉得的,寧王與我勢不兩立,他的女兒,便是當真美若天仙,我也瞧不上。”

    溫晨曦心中釋然,雖然心中仍有緊迫感,可是忍不住笑道:“我能說什么?你們男人的事我又不懂,現在你是愈發的了得了,連父親都說,現在你如今也成了僉事,將來前程遠大著呢,我這做妻子的,自然不能拖了你的后腿。”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道:“晨若最近都在做什么?為何總是三天兩頭見不到人?”

    溫晨曦不由莞爾笑道:“她?近日神秘兮兮的,連我做姐姐也是瞞著,也不知道到底又打了什么主意。”

    柳乘風頜首點頭,烤了炭火,身子暖和了許多,喝了口茶,道:“早些睡吧,明日我要早起,得去劉大學士的府上走一趟,那個劉健,想到要去見他,我心里還真有些發虛。”

    溫晨曦連忙起身,去收拾了床被,一面道:“你是錦衣衛的武官,他是內閣的大臣,互不同屬,又有什么好怕的?是了,我有件事得和你商量著呢,我那叔父前幾日要和我說,家里那個堂弟整日游手好閑,這樣也不是辦法,想托你給他尋個門路,我當時聽了,不敢答應,只說先和你商量了再說,夫君,你怎么看?”

    溫家枝繁葉茂,這溫晨曦也確實有個族叔,不過至于那什么堂弟,柳乘風卻從未見過,不過他們不去找溫正,卻是來尋柳乘風,多半是希望讓這什么堂弟安插到柳乘風身邊,畢竟柳乘風現在前程大的很,跟著柳乘風,顯然比跟溫正有前途,柳乘風聽了,不禁笑道:“這種事,往后你也不必和我商量,別的不敢說,安插一個人到身邊倒是小事一樁,既是你的親戚,為夫自然不敢怠慢,否則豈不是教人背后戳脊梁骨,你讓他過幾日來給我瞧瞧。”

    溫晨曦臉上露出笑意,連忙應下來。

    其實只是這三言兩語,也代表了柳乘風的地位已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前別人托人辦事,多半是去尋溫正的門路,而現在,柳乘風在許多人的心里,已經遠超那岳父了,只是有些時候,人情世故想撇開卻是不成,柳乘風倒也不至于去學那海瑞,只是到時候先看看人,若是孺子可教,將來少不得給人家一個前程,可要是不太識趣,到時候再尋個機會打發就是。
第317章: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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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一十七章:圣意

    其實這幾日來家里拜訪的人還是不少,尤其是錦衣衛里頭的,畢竟衛所里突然出了個僉事,慶賀一下也是人之常情,那張司吏父子二人,還有不少錦衣衛中的千戶、百戶都來了,其中有不少是柳乘風提拔出來的,倒也不生疏,直接讓人請進后院的花廳里閑坐說話。

    錦衣衛畢竟是特務機構,耳目很廣,這京師里有什么風吹草動,在談話之間讓柳乘風大致有了個脈絡。

    最近京師不太太平,尤其是內閣,據說內閣里頭雖然表面上相安無事,可是為了一個宣府巡撫似乎暗斗得很厲害,李東陽倒也罷了,偏偏謝遷是認死理的人,至于新入閣的劉吉,似乎也想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巡撫拿下,如此才能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不過這種事,柳乘風冷眼旁觀就是了,柳乘風琢磨著,先奉旨去見了劉健之后,再帶著妻子去迎春坊玩玩,這一次回到京師,迎春坊已經成了京師一景,據說無論是商賈還是趕考的士子,都喜歡到那兒走一遭,溫晨曦一直想去,不過畢竟是女流,若無丈夫陪同也不方便。

    柳乘風便許諾下來,這一日一大清早起來,便帶著高強兩個護衛出了門直接往劉府里去。劉健的府邸倒也不遠,規模對于達官貴人們來說只算中等,不過柳乘風才不相信劉健這家伙沒撈銀子,像他們這種官兒,十幾年下來不知積攢了多少財富。不過柳乘風估摸著,像劉健這種人多半就是有銀子,那也是回老家買地,要不怎么說叫封建社會呢?土地才是根本嘛。

    不過劉健撈不撈銀子和柳乘風也沒什么關系,他就是撈得再狠,也少不了一個名臣的待遇,歷朝歷代,除了海瑞這樣食古不化的,哪個不上下其手?只是有的人沒有職業道德,撈了之后還不做事,有的人在撈錢之余,還有點理想和抱負而已。

    劉健就是后者中的佼佼者,該享受的,他享受;該是他的,一文都別想少他;可是該做的事,他不但做了,往往還能超額完成任務,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大明官員的典范。

    柳乘風到了劉府外頭,遞了名刺,門子看到了名刺上的具名,不由多看了柳乘風一眼,顯然想不到廉州侯居然會來拜訪,不過他們也不敢怠慢,飛快地進府通報去了。

    柳乘風不知道在這劉府的書房里,謝遷正氣得在拍桌子,而劉健則是苦笑,壓低聲音勸慰道:“于喬,有什么話慢慢地說。”

    謝遷惡狠狠地道:“慢慢地說?現在有什么好說的!那個劉吉當真是無恥之尤,一個兵部主事就敢提請為宣府巡撫,若不是負圖在吏部壓住,天知道會出什么事,就這,他居然還振振有詞,說什么不拘一格降人才,嘖嘖,那姓莊的算是哪門子人才?不就是他的門生嗎?老夫在內閣里反對他,他倒是好,現在又借故拿著江西救災的事做文章了,想玩聲東擊西,故意在江西那邊給我們使絆子,不就是想咱們在宣府的事上妥協。”

    劉健聽了,大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其實劉吉這個人八面玲瓏,見了誰都是笑臉相迎的,可是剛剛入閣,就在宣府的事上如此強硬,想必是借著宣府巡撫的任免,借此來顯示他這新任大學士的重要。李東陽這個人,機謀有余,偏偏性格軟弱一些,多半是想著維護內閣的穩定,和了稀泥,李東陽一示弱,謝遷自然就不滿了,偏偏又不能和李東陽爭執,便來尋他發牢騷了。

    劉健不禁苦笑道:“劉吉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你還和他爭?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內閣的笑話,賓之想的也沒有錯,眼下當務之急還是不能因為內閣不和而引人笑話,不過話說回來,宣府巡撫之職干系重大,也不能由著他劉吉任用私人,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賓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你也要多多體諒一些。”

    謝遷不禁坐了下去,嘆了口氣道:“若是劉公在,又哪里容得下那劉棉花?劉棉花在成化年間就聲名狼藉,竟想不到這樣的人還有起復的一日。”

    劉健就再沒有說話了,宮里明著是讓他回家養病,其實未免沒有閉門思過的意思,現在的他又能說什么?他不禁吁了口氣,一時無言。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有個門子過來道:“老爺,廉州侯求見。”

    “廉州侯……”劉健不由呆了一下,老眼中掠過一絲復雜,隨即和謝遷對視一眼,謝遷也警覺起來,不由冷笑道:“怎么?他是來看笑話的?”

    劉健搖頭,道:“見見無妨,且看看他怎么說。去,把廉州侯請進來。”

    過了一會兒,外頭就傳進腳步聲,劉健起身出去,謝遷卻是輕蔑一笑,仍是坐在書房里,劉健出了書房,就看到柳乘風正由人領著迎面過來,劉健微微一笑,向柳乘風道:“廉州侯好興致,光臨敝府,恕老夫不能遠迎。”

    柳乘風突然回京,其實早就讓劉健有些猜不透,現在又來拜訪,更是讓劉健不知此人到底玩的什么把戲。不過劉健性子深沉,雖然心中起疑,臉上卻是什么都沒有表露,客客氣氣地將柳乘風迎入書房。

    柳乘風自然也免不了和這位大學士客氣,事實上,柳乘風的身份比起劉健差了一大截,一個在朝中人人敬仰的大學士,一個是臭名昭著的錦衣衛僉事,柳乘風就是再不知天高地厚,也得乖乖地說幾句客氣話。

    進了書房,想不到謝遷也在,柳乘風只好向謝遷行禮,道:“見過謝大人。”

    謝遷本來想擺一下臉色,可是柳乘風這般彬彬有禮,老臉一紅,只得起身道:“哦,是廉州侯爺,不必多禮。”

    寒暄一番,柳乘風坐在椅上,先看看劉健,又看看謝遷,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二人都在試探自己的來意?

    柳乘風沉默片刻,道:“下官這一次來,是帶來了皇上的意思,有些話傳達給劉大人。”

    他這么一說,劉健和謝遷就坐不住了,劉健連忙肅然道:“不知陛下……”

    說實在的,他心里頗有些緊張,自從那一次事情發生之后,君臣之間已經有了隔閡,此時皇上到底怎么想,劉健也拿不準。

    柳乘風正色道:“陛下問劉公,劉公可曾記得陛下登基時與劉公相約的誓言嗎?”

    劉健渾身一震,眼中神色更加復雜,道:“老臣……老臣記得。”

    柳乘風繼續道:“陛下還說,劉公這么多年來兢兢業業,陛下全都記在心里,劉公不負陛下,陛下斷不會辜負劉公。”

    這番話說出來,連謝遷都動容了,陛下的意思很明白,劉健這件事,宮里頭早已忘懷了,劉健的圣眷并沒有因此而消失。

    劉健不禁老淚縱橫,道:“陛下知遇之恩,老臣豈敢相忘……”

    柳乘風吁了口氣,安慰道:“劉公這是做什么?其實陛下這一次讓劉公在家中養病,其一是愛護的意思,劉公這些年勤勤懇懇,也該歇一歇。”

    柳乘風口里是這么說,可是在劉健聽來卻是另外一層意思,所謂的愛護,莫不是寧王項莊舞劍,這一次卻是對著他劉健而來,在這風口浪尖上,索性讓他在家養老,也省得寧王步步緊逼?

    柳乘風繼續道:“這其二嘛,是寧王……”

    劉健和謝遷俱都肅然,在這個場合,當著兩個閣老的面,直接提及到了寧王,意思很明顯,宮里對寧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柳乘風正色道:“寧王此人常常對朝廷懷恨在心,這一點,陛下早已深知,只是礙于宗室情面,一直遮遮掩掩,而現在,寧王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陛下已經不能姑息了。”

    謝遷冷冷道:“怎么?莫非朝廷要準備平叛嗎?為何老夫卻是不知?”

    要對付寧王,沒有這么容易,若是其他的藩王倒還好說,一張圣旨就能拿獲治罪,可是寧王在江西樹大根深,王府護衛有七衛之多,再加上這些年的經營,不知收容了多少宵小之徒,一旦下旨捉拿,寧王難道會束手就擒?所以一旦對寧王動手,就意味著叛亂的開始,朝廷沒有平叛的準備,是萬萬不能輕舉妄動的。

    這一點,劉健和謝遷都深知。

    柳乘風不禁道:“平叛倒也不至于,陛下已經準備敲打這寧王了,劉公、謝公,君辱臣死,寧王屢屢沖撞陛下,再過些時日,寧王多半就會入京,到了那時候,何不給寧王一點顏色看看?”

    “寧王要入京了?”劉健一頭霧水。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到時候就請二公拭目以待吧,劉公在家先好好養病,到時候陛下自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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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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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一十八章:賜婚

    圣旨終于遲遲下來,宗令府這邊也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宮中賜婚,柳乘風與寧王之女喜結連理,不只是如此,為了表現宮中對寧王的厚愛,皇上打算親自做這媒人,因此這場婚禮不是在江西而是在京師舉動,與此同時,又一份圣旨飛速地前往江西,自是傳召寧王攜女入京的事宜。

    這一道圣旨下來,當真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寧王和廉州侯要有姻親了,不只是如此,還是皇上親自賜的婚,且不說其他的,就說這個柳乘風已有了原配夫人,這么做,似乎于理不合。不過管他呢,吃虧的反正是寧王,是寧王死乞白賴地要將女兒嫁給柳乘風,人家都沒說不樂意,你激動個什么?

    再加上此前,為了惡心柳乘風,不少官員上書,說是廉州侯與郡主天作之合,舉出了無數個理由來贊同這個婚事,他們當時的目的也簡單,一旦柳乘風要成婚,肯定要從宣府回來,這節制宣府的事兒也就黃了,只是不曾想,柳乘風已經主動回來,而這些滿心要撮合柳乘風的文武大臣們此時也只能打破了門牙往肚子里咽,總不能幾天前你還興致盎然地要廉州侯與寧王結為姻親,這才幾天功夫就變卦,去抨擊柳乘風已有原配吧。

    這件事居然出奇地順利,一個人的反應都沒有,若是換在從前,宗室之女嫁給一個已有妻子的人,那肯定是要鬧翻天的,只是現在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順理成章,雖然沒人叫好,也沒人厚著臉皮去橫生枝節。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盯在了內閣,據說劉吉和謝遷在內閣斗得很厲害,就差在內閣值房里掀桌子了,劉吉是出了名的棉花,本來按他的性子,是絕不可能和人爭吵的,可是新官上任,自然不能后退,一旦后退一步,將來在內閣,他就真是泥塑大學士了。而謝遷性子暴躁,也不是輕易能惹的。倒是苦了李東陽,不得不兩邊斡旋。

    至于柳乘風,則是在這震撼人心的消息之中悠哉悠哉地帶著溫晨曦、溫晨若二人出了門兒到迎春坊一游,一年多的功夫,迎春坊已經大變了樣,這里雖沒有庭園閣樓,也沒有那占地不小的巨大牌坊,門臉兒也不見高聳的門,可是因為這里寸土寸金,幾乎所有的建筑都將這里的土地利用的淋漓盡致,甚至在靠著聚寶樓的地方已經有了十四五層高的巨大樓宇,這個時代,高樓的主要用途是佛塔、甕城崗哨之類,可是現在,由于用地的緊張,一畝迎春坊的土地已經高達**千兩紋銀,如此大的價錢,買下這巴掌大的地,若只是三四層的建筑,自然不能做到物盡其用,而高層建筑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主流,這里的高樓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沒有任何的裝飾,沒有角樓,沒有那種雕龍畫鳳的門臉兒,不具任何美觀,可是卻具有很大的實用性。

    不過這里的游人還是不少,就比如靠著聚寶樓的一處飄香客棧,這客棧足足有十六層高,不少人喜歡在頂層的廂房里定下一桌酒菜,一遍吃喝,一邊遠眺這迎春坊的景物。

    迎春坊不管是什么時候都是張燈結彩、人群如織的,各色各樣的人抱著同樣的目的出現在這里,幾乎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看不到其他街坊處的悠閑,巨大的人流川流不息,柳乘風與溫晨曦、溫晨若二人就在飄香客棧的頂層訂下了一間廂房,據說這廂房里很緊俏,非要提前幾日預定才有位置,而且價格也是不菲,這里明明沒有亭臺樓榭,沒有小橋流水,卻偏偏讓人趨之若鶩。

    人就是如此,見多了亭臺樓榭、小橋流水,自然也會生出厭煩之心,因此都不惜重金來這兒登高望遠,不過訂一個廂房對柳乘風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伴著妻子和小姨子在廂房里頭吃喝,外頭卻是束手站著不少人,有迎春坊錦衣衛百戶老霍,有老王司吏,還有這飄香客棧的東家、掌柜。

    廉州侯到訪,雖然是封閉了消息,可是仍然被不少人識破了,誰敢怠慢?

    柳乘風有個外號,叫做財神爺,他到哪兒,哪兒就得發財,甚至不少商賈之家不去祭拜財神,改來安放柳乘風的塑像了,財神二字,對商賈來說比玉皇大帝還厲害。

    一個聚寶樓就幾乎奠定了整個大明朝商貿繁榮的基礎,不知多少人一夜暴富,更不知多少人尋到了活計,只憑這一點,柳乘風這財神還真比趙公明要管用得多。

    倚著勾欄往下頭看,溫晨曦的腦袋有些發暈,不禁咋舌,對柳乘風道:“這兒太高了,瞧得我心慌。”倒是溫晨若膽子大,笑嘻嘻地道:“姐夫,你瞧,那是哪兒?”

    溫晨若用手指指向靠著河畔的一棟棟高層建筑,好奇地問。

    柳乘風微微笑道:“那兒,我也不知道。”

    溫晨若不禁嘟起嘴來,道:“你平日不都說迎春坊是你的地盤嗎?為何連這個都不知道?這里真熱鬧,像是天天都趕廟會一樣。”看到樓下那如螞蟻一樣流動的人群,溫晨若不禁乍舌不已,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這么多人。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這兒可是京師最繁華的地方,別的不說,這京師里頭每年稅銀便有八成取自這里,以后這兒的人口會更加,從前這里才幾萬戶人家,現在這巴掌大的地方卻有數十萬人常駐了。”

    溫晨若驚嘆道:“那可比廟會要熱鬧多了。”

    柳乘風莞爾一笑,這里豈止是熱鬧?每年在這迎春坊里的貨物交易額就已超過了紋銀上億兩,幾乎所有的大宗商品都在這里交易,且不說別的,現在聚寶錢莊發行出去的銀票就超過了兩億四千萬兩,以至于白銀吃緊,隨即又引入了黃金,可是這些仍顯不夠,不過柳乘風估計,在未來幾年隨著聚寶商行的大規模出海,會一定程度緩解這種情況,畢竟海外有巨額黃金、白銀的流入。

    “可是姐夫,這些人難道都不事耕種嗎?”溫晨若是個好奇寶寶,不禁問道。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咱們大明人多地少,你可知道,這天下每年有多少流民因為沒有土地四處滋擾?各州府匯總的有七十萬,可是依我看,只怕七十萬還是少數,大多數州府都不敢報的太多,真實的數字只怕超過數百萬之多,這么多人沒有土地,拿什么耕種?你看現在豈不是好?有了這迎春坊,有了大額的商貿,自然就催生了各種工坊,而這數百萬人都去工坊里做工,不但掙得比耕種土地要多,還更體面一些,唉……我和你說這個做什么,說了,你也不懂。”

    溫晨若不禁做了個鬼臉,道:“誰說我不懂來著?我卻是知道在外城那邊有不少工坊呢,做什么的都有,還有專門制成衣的。”

    柳乘風正說著,外頭有個伙計進來,低聲道:“侯爺,外頭有不少商賈求見。”

    柳乘風皺起眉,還真沒有安生的時候,自己本來只是想出游一番,誰知道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求見,他沉吟了片刻,正要回絕,卻聽溫晨曦道:“夫君,正經事兒要緊,他們既然想見你,你去看看他們就是,我和晨若就在這兒看一看,不必你作陪的。”

    柳乘風無奈苦笑,道:“好吧,我去去就回。”

    于是出了這廂房,叫了這客棧的東家尋了個空置的廂房,緊接著便有數十個商賈爭先恐后進來,有這膽量來拜見的商賈,其實在這迎春坊都是跺跺腳地皮都要顫一顫的人物,哪個人的身家沒有數十上百萬?其中一個,柳乘風還有印象,此人在江南、京師、廉州等地擁有大小作坊上百家,雇工七萬余人,另外還涉及到了車行等產業,身家只怕在百萬兩紋銀以上。

    可是這些人,見了柳乘風卻是一點兒架子都不敢端,一進這門兒,納頭便拜,口稱小人,拜見侯爺。

    柳乘風含笑著叫他們請起,這些人小心翼翼地起來,紛紛和柳乘風說話,他們來這倒是沒什么企圖,畢竟生意做到他們這個份上,只要官面上的人物不出來給他們麻煩,還真沒有辦不了的事兒,純粹就是聽說柳乘風到了迎春坊,想來見一見而已。

    柳乘風倒還算客氣,沒有端什么架子,只是問了各家的生意,便不禁向一個專門生產紡織機的商賈道:“怎么,生產紡織機也能掙錢?”

    這人倒是實在,道:“侯爺切莫小看了,小人那作坊雇傭的工匠有三千人之多,每日生產各種織機三百余臺,就這還是供不應求呢。”

    柳乘風倒是沒有想到,不由失笑道:“倒是本侯孤陋寡聞了。”隨即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才打發了眾人,又回到自己的廂房里去作陪。

    其實他心里難免有些緊張,圣旨發去了宗令府,不知寧王會做什么舉動,若是寧王當真把郡主帶來了京師,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總不能真把人娶進門來吧,所以柳乘風近幾日有些心虛,又覺得又幾分虧欠,因此全心全意地陪著妻子,當然,小姨子自個兒要跟來,就只能算是附屬品。

第319章: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第三百一十九章: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南昌城內的流民已是人滿為患,一開始,官府還能勉強賑濟一些,寧王王府也能照料幾個,可是人漸漸多了起來,這點兒蠅頭小利只能算是杯水車薪,朝廷撥下來的錢糧還沒有到,這時候,那原本埋怨修筑道路的南昌知府這時候倒是巴不得那路修通了。www..

    南通州往廉州的馳道開建之后,朝廷又頒布了一道旨意,就是十萬戶以上的州府,必須修筑道路與這條主干道連通,這么做,當然也是朝廷看出了這馳道能夠加強對各州府控制的原因,而且朝廷那邊也已經降下了旨意,朝廷出修筑道路的八成,地方上只需二成即可,修筑道路也成為各地官員考核的一項指標,你官聲可以一般,政績可以不突出,但是只要路修好了,照樣有升遷的機會。

    南昌府這邊,原本也想著手修筑道路,不過顯然寧王那邊似乎不太肯,尋了這南昌知府商量,隨即,這南昌知府便清查戶籍,最后將這戶籍改為了九萬戶,如此一來,就不合朝廷十萬戶以上的標準了。

    只是據說,修筑好了馳道之后,從北通州出發水路到這南通州,再經馳道中轉之后,尋常的商貨雖然要消耗半月左右的時間,可是賑濟的錢糧只怕七八日就能到。此時這南昌知府顯然已經有些悔意了,只不過平時他沒少受寧王府的好處,此時也只能打落門牙往肚子里咽。

    不過好消息也不是沒有,至少這南昌府附近的不少流民,倒是沒有大規模的往南昌涌,倒是有不少取道南下,據說是去景德鎮去,景德鎮因能生產出優良的青白瓷而得名,到了明初,這里還特設了一個官窯,不過近年來,各種私窯興起,那景德鎮更是不知涌去了多少商賈,一年的時間就有數百家私窯如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之所以選擇在這里制瓷,一方面是這兒粘土豐富,可以就地開采,其二是這兒的工匠不少,再就是這里制出來的瓷器,往往聲譽不錯,無論是通州、京師、廉州的商賈都很是喜愛。

    大量的私窯,自然急需許多的人力,據說景德鎮縣城里到處都在招募工匠、勞力,這些流民也都想去碰碰運氣,便是在那兒能做個尋常的勞力,至少也能暫時安頓,有個遮風避雨之所,也能混口飯吃。

    如此一來,南昌城至少可以緩口氣,壓力驟減。

    冰雪時間中的寧王府,此刻仍然莊嚴肅穆,不過此時此刻,當圣旨傳達到了這里的時候,這府上的氣氛驟然緊張了,上高王朱宸濠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來寧王府見他這父王,上高距離南昌說遠不遠,說近也是不近,一兩百里的路程,不過現在官道上都是積雪,道路泥濘,還是耗費了足足三個多時辰,風塵仆仆的朱宸濠直接進了內府,隨即進入寧王的書房,在書房里,幽暗的燈火之下,朱覲鈞的臉色鐵青,此時此刻,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過他眼眸中掠過的冷意,卻連朱宸濠也有幾分害怕,父王是當真生氣了。

    朱宸濠深吸一口氣,道:“父王,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說朝廷下了圣旨嗎?說是什么賜婚,這賜的是哪門子婚?”

    朱覲鈞吁了口氣,道:“你自己看吧。”

    朱宸濠看到朱覲鈞的書桌上確實有一份圣旨,立即去拿過來看了一遍,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朱佑樘那小子當真舍得這個柳乘風?”

    柳乘風的重要性已經凸顯,至少寧王這邊的情報已經確認,柳乘風的聚寶樓,對宮中的影響很大,而聚寶樓日進金斗,大多數都直接充入內庫,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寧王父子有了危機感,不得已,才兵行險招,決定先把京師的水攪混再說,誰知道,這朝廷突然來了這么一道圣旨,還是來賜婚的,這擺明著是將錯就錯,真要讓寧王割愛,成全了那柳乘風。

    問題是,寧王就算肯割愛,將郡主嫁給柳乘風,那朝廷就真的還會信任柳乘風,不怕柳乘風和寧王父子有了姻親,和寧王父子有勾結?

    原本朱覲鈞不相信朱佑樘有這個肚量,可是現在……

    朱覲鈞苦笑:“朝廷既然下了這道圣旨,想必皇上那邊,還真有這個肚量,朝廷突然這么做,這是將計就計啊。”

    朱宸濠怒道:“我就這么個妹妹,豈能嫁去給那柳乘風?這事兒,是萬萬不成的。”

    朱覲鈞不悅道:“可是朝廷已經下了旨意賜婚,而咱們也事先向宗令府透了消息,愿意將德興下嫁,這時候就算要反悔,只怕也已經遲了。”

    朱宸濠打了個冷戰:“父皇當真要將德興送去京師,當真如此,只怕……只怕那柳乘風為了避嫌,就算娶了德興,也會……也會……”

    也會后面的話沒有說太多,可是意思很明白,柳乘風和寧王一系是不共戴天,一旦把人嫁出去,這人可就毀了,到了那時候,那柳乘風還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原以為借著這個名目,把京師的水攪混,本來這目的似乎已經達到,可是誰知,朝廷突然下了這么一步棋,不但將主動權牢牢拿在了手里,還讓這寧王父子像吃了蒼蠅一樣,一對父子目瞪口呆,此時居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朱覲鈞也是為難,畢竟是自家的骨肉,怎么舍得就這樣推入火坑,可是賜婚的圣旨也已經下了,這時候他就算拒絕,也已經遲了。畢竟下嫁的事是他們先提出來的,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你這個時候拒絕,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明擺著告訴朝廷,老子是逗你玩的,有本事你咬我。

    “父王……”朱宸濠氣的跳腳,道:“這事兒萬萬不可,德興真去了京師,不只是咱們顏面喪失,德興的一輩子也毀了啊,不如這樣,索性讓我進京去請罪,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王妹嫁給柳乘風那廝。”

    朱覲鈞不由拍案,怒道:“胡鬧!”

    朱宸濠也是一時激動,他當然知道圣意難違,除非他們現在就扯旗造反,否則這事兒根本就沒有他們拒絕的可能,只好重重嘆口氣,一屁股坐回椅上,無力的道:“早知如此,就不該搬石頭砸自己腳了,誰會想到,朝廷那邊會順水推舟。”

    話語間,竟有埋怨朱覲鈞出餿主意的意思。

    朱覲鈞不由為之氣結,卻也發作不得,良久才道:“人是非嫁不可的,否則到時候,那狗皇帝借這個由頭懲戒我們一番,卻也是名正言順。不過此事需從長計議才是。”

    朱宸濠道:“父王可有辦法嗎?”

    朱覲鈞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先不要急,讓父王再想一想。”

    朱宸濠眼中掠過了一絲失望,從長計議,說的倒是好聽,現在這圣旨像是催命符一樣,人家肯給你拖延的時間?

    朱覲鈞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事情是他挑起來,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朱佑樘劍走偏鋒,居然還真肯賜婚,如此一來,反倒他一下子被動起來,德興郡主是他的嫡女,嫁出去且不說舍不得,還有就是,一旦寧王乖乖將郡主乖乖嫁出去,只怕也會惹人發笑了。畢竟朱覲鈞已經在許多的場合,表達了他對柳乘風的厭惡,甚至向人說,柳乘風此人,貌似忠厚,實則包藏禍心,亂大明天下者,非此人莫屬。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聽到這話兒的人還真不少,可是現在,卻要他真真切切把嫡女嫁給那柳乘風,不只自己像吃了蒼蠅一樣,多半這天下人看他笑話的也是不少。

    可是現在,還容他拒絕嗎?

    良久,朱覲鈞雙目一張,隨即敲了敲書桌,朱宸濠連忙抬起頭,滿是希翼的看著朱覲鈞,道:“父王可有主意了嗎?”

    “有是有,只是不知能不能湊效。”朱覲鈞鎮定自若,沉默了片刻繼續道:“從今日起,告訴德興,她現在病了,以后再不要拋頭露面,去請些城里的大夫,日夜來問診,對外就說,德興染了傷寒……”

    朱宸濠不禁苦笑,道:“父王,這事兒未必能瞞住,若是朝廷派來御醫診視怎么辦?到時候反而容易露陷。”

    朱覲鈞搖頭:“這京師,該去的還要去,只要咱們去了,朝廷那邊也不便派人來辨明真偽。”

    朱宸濠不由驚訝的道:“德興不去,我們去做什么?難道自投羅網,正好讓朝廷找個由頭來收拾我們嗎?”

    “哎……眼下只能兵行險招了,雖然不能帶德興,又不是說不帶郡主,朝廷的旨意里不是說的明明白白嗎?是讓寧王郡主下嫁,未必說的就是德興,咱們就來個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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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叫出去喝酒,腦袋暈暈的,咬著牙把字碼完,更新還是晚了,萬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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