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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上高王覲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旨意傳了出去。

    柳乘風在正心殿里卻顯得有點兒不太自在。他心里明白,當今皇上是絕對不會被憤怒從而失去英明決策的,事實上,越是這個時候,明君和昏君的區別就越能體現了,隱忍也是一個合格皇帝的基本素質,歷朝歷代有多少皇帝腦門一熱,便急匆匆地去做什么勞什子‘大事’而完蛋的?這些人是昏了頭,或者說根本就不具備做一個好皇帝的素質。

    真正的好皇帝或者說好是決策者,都極具洞察性,比如呂后當政的時候,匈奴人見有機可趁,于是發出國,極盡侮辱之能事,中言:“孤僨之君,生于沮澤,長于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愿游中國。陛下獨立孤僨,兩主不樂,無以自娛,愿以所有易其所無。”這封信可以算是給當時漢室的最大侮辱,意思是說,我是一個孤獨的、處于性亢奮狀態的君王,統轄整個草原,屢屢想到貴國游歷,恰好陛下如今也死了丈夫,你是寡婦,我是光棍,都落落寡合,不如兩人一起過活,落個彼此高興。

    這對當時的呂后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侮辱,可是偏偏,呂后沒有輕啟戰端,而是回信說:“年老氣衰,發齒墮落,行步失度。單于過聽,不足以自汙。弊邑無罪,宜在見赦。”除此之外,還向當時的匈奴單于道:“我是田里的狐貍,陛下是草原狼,不配。陛下喪妻,我也替陛下感到難過。皇帝暫時還沒女兒,愿把皇室女子嫁給陛下。”

    只是一件小事,或許是有辱國格,可是呂后的精明也可管中窺豹,當時的漢室剛剛定鼎天下,急需與民休息。在沒有戰爭準備的情況下和當時早已磨刀霍霍的匈奴人開戰,就算沒有讓匈奴人一舉突破北方的重重關隘,對國家的影響也是極大,所以當時的新建的大漢最急需的就是時間,需要幾代人的經營,等到人口增加,府庫豐盈的漢武帝時期才一雪前恥,對匈奴發起滅國之戰。

    莫說是漢朝,便是到了唐朝初期也是如此,唐朝初立。突厥崛起,當時的高祖李淵也是對突厥人一再隱忍。甚至以臣子之禮交好突厥,待做好足夠準備之后。一舉殲滅突厥。

    或許處在呂后、高祖皇帝時期的漢人、唐人會感覺到屈辱,可是正因為這樣的屈辱才有了后世的輝煌。此時的朱佑樘也是如此,寧王比起突厥、匈奴,雖然在格局上要小得多,可是在朝廷沒有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柳乘風知道。朱佑樘的決定永遠只有一個,原因無它,只因為他不是隋煬帝,而是呂后和唐高祖。

    “柳乘風,你在想什么?”朱佑樘見柳乘風發呆,不由問道。

    直呼姓名,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不過若是以長輩對晚輩,反倒多了幾分親密的意思。

    柳乘風回過神。不由笑道:“微臣想起了呂后之于匈奴、唐高祖之于突厥的典故。”

    朱佑樘可是讀經史的人,乍聽之下,先是一愣,可是隨即不由微微笑了起來,這個家伙拍起馬屁來還真是潤物細無聲,其實朱佑樘此時心里也不太好受,畢竟他厭惡寧王、上高王久矣,再加上這一對父子變本加厲,已讓朱佑樘惡心到了極點,現在這個時候還要安撫朱宸濠,朱佑樘的心情可謂壞到了極點。

    可是柳乘風只是淡淡的一席話卻是把這種讓人抓狂的氣氛沖淡了,寧王是匈奴是突厥,那他朱佑樘豈不成了呂后和唐高祖?這二人在歷史上也都頗有作為,雖有詬病,卻說是明君也不過份,其中唐高祖李淵更是開國皇帝,這一句話等于是給朱佑樘遮羞,你看看,連呂后和唐高祖都不得不委曲求全,陛下既然是明君,厚起一點臉皮又算什么?你要是臉皮不夠厚,還不算是明君呢。

    為了做明君,朱佑樘的委曲求全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見朱佑樘不由開懷,柳乘風的心里卻是暗暗腹誹,委屈求全是一回事,卻也不是什么委曲求全都算是隱忍不發的,委屈之后最緊要的是做好戰爭的準備,積蓄國力,那才算是真正的隱忍,若是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笑臉相迎之后,仍舊去醉生夢死,那就是石敬瑭了。

    朱佑樘振作精神,正要和柳乘風繼續說話,外頭卻有太監傳來消息,說是龍亭郡主已是到了紫禁城,現在正往后宮去了。

    龍亭郡主……

    柳乘風的眼中不由掠過了一絲復雜,這位郡主,柳乘風沒有謀面過,天知道是什么丑八怪,可是想到這個女人即將要成為自己的平妻,柳乘風不禁有些郁悶。

    朱佑樘這人倒是很重感情,不由莞爾笑道:“郡主乃周王之后,據說也是賢惠嫻雅之人,讓皇后好生與她說說話,切莫慢待了。”

    朱佑樘故意將周王之后咬得很重,其實就是告訴柳乘風,不要有什么顧忌,你就算娶了她,他這做皇帝的也不會猜忌到你柳乘風的身上。

    柳乘風只當作沒有聽見,顧左右言他道:“陛下,郡主既然入了宮,那上高王只怕也要入宮了。”

    朱佑樘頜首點頭,道:“他來,朕瞧在宗室的面上,總要盛情款待他,待會兒你多與他說說話。”

    柳乘風卻是知道,待會兒朱佑樘肯定是沒興致和朱宸濠多說什么的,這陪客的任務就壓在了他的身上,要人命哪。

    果然,半柱香功夫不到,朱宸濠就到了,他穿著一身蟒袍,頭頂進賢冠,風采奕奕,頗有幾分乃父的瀟灑,前腳跨入殿之中,先是看到了朱佑樘,喉結滾動一下,再看到柳乘風正笑吟吟地坐在一邊,朱宸濠的眼中不由掠過了一絲冷意,沒有在柳乘風的身上過多地停留。

    朱宸濠三跪九叩地行禮,朗聲道:“微臣朱宸濠,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佑樘的臉上露出慈愛之色,從榻上起來,將朱宸濠扶起,和顏悅色地道:“上高王遠道而來,很是辛苦,來,坐下說話。”

    見朱佑樘這個表現,朱宸濠的心才不由地放下,其實進宮的時候,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自己一切都在聽父王之命行事,可是身為藩王,居然敢壞了宗藩之間的禮儀,這是恒古未有的事,朝廷若是當真要治罪,只怕他是別想出京城了。

    他連忙站起來,道:“談不上辛苦,陛下言重了。”

    朱佑樘負著手,笑吟吟地打量著朱宸濠,道:“言重也說不上,還有一件事,你為何進了京城不到鴻臚寺里去下榻,卻舍近求遠,到什么商行中下榻了?這樣很是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朕與上高王有什么過節呢,朕常常對人說,藩王之中以寧王父子最知禮法,你倒是好了,讓天下人都把朕當笑話來看。”

    朱佑樘雖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意思,可是臉上的笑容和說話的口吻卻完全是一副言笑的樣子,倒是沒有讓朱宸濠太過擔心,朱宸濠連忙道:“非是微臣不知禮法,只是鴻臚寺寺卿……”這個時候,不找鴻臚寺來背黑鍋那才是傻子。

    朱佑樘的臉色凝重起來,正色道:“原來如此,朕知道了,鴻臚寺是該要整肅一下,朕已經下旨免了寺卿趙毅夫的官職,發配去了南京,朝廷里頭確實有不少官員總是應付了事,玩忽職守。是了,柳乘風,你見了上高王為何不說話?”

    朱佑樘顯然是不愿再和朱宸濠說下去,人都有脾氣的,意思到了就是了,再和這個朱宸濠厚著臉皮說些違心的話,朱佑樘也是覺得堵得慌。此時邊上就柳乘風這么個冤大頭,就是他了。

    柳乘風的心里暗罵一句,笑呵呵地起來,道:“陛下與上高王的宗室之情,微臣見之,很是感動不已,因此遲遲不敢言。”

    這句話也算是回敬了一下朱佑樘,狠狠地惡心了他一番。朱佑樘卻是面色如常,估計心里頭恨不得把柳乘風拉出午門去了。

    柳乘風隨即又向朱宸濠拱手笑道:“上高王,一年不見,上高王風采如昔,今日你我故舊重逢,也是一樁樂事。”

    朱宸濠卻只是陰沉著臉,好不容易才道:“廉州侯客氣。”

    柳乘風見朱宸濠實再沒有搭理自己的興致,反倒來了勁,你不是和我有仇嗎?今日索性惡心你一下,他一副很是熱絡的樣子,道:“等到龍亭郡主迎娶過了門兒,你我也算是姻親了,往后還要多多親近才是。”

    朱宸濠只得淡淡地道:“廉州侯說的不錯。”

    再之后,朱佑樘就一言不發了,柳乘風倒是和朱宸濠寒暄了起來,只是三人都是各懷鬼胎,口里都說得很客氣,多半在心里早就腹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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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冰山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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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坤寧宮。

    長明燈冉冉的發出暗淡的光芒,進出的宮人顯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走路時帶著風吹熄了燈火。

    各色的糕點、干果俱都擺在了案子上,低眉順眼的太監們則是分布在這大殿的四周,垂首不語。

    張皇后今日化了濃妝,戴著鳳冠,披著紅霞,盛裝之下,姣好的身材都顯得有幾分臃腫,皇后娘娘的朝服,張皇后是一向不喜歡穿戴的,不過今個兒日子不同,要款待新入京的龍亭郡主。

    據說這龍亭郡主,事關著朝廷的什么事兒,反正很不同尋常。皇后娘娘體恤皇上的苦心,自然要為他分擔一些。雖然不能款待上高王,可是好好讓這龍亭郡主賓至如歸倒也正合她的身份。

    在這坤寧宮外頭,是一片白茫茫的雪,積雪覆蓋了不少地方,原本太監們要掃除,不過張皇后似乎對這雪頗為喜愛,所以特意讓人留下來,不過通往宮室的各條道路,倒是清掃了個干凈。

    過了一會兒,有個太監終于小跑著到了坤寧宮外頭,拉長著聲兒道:“娘娘,郡主已過了蘭亭齋。”

    宮中傳出張皇后的聲音,道:“去迎來,好生伺候。”

    “是。”

    后宮都叢木花卉,只是一到了冬季,萬木凋零,若不是有這積雪裝飾,倒是容易顯出幾分破敗,各處的道路,到處都是太監和宮人三三兩兩的走動,不過今日,顯然不一樣,這些奴才明顯比從前急促了許多,連走路都是低著頭碎步著過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息。

    “這兒就是紫禁城?”碧兒的臉上滿是憧憬,她小心翼翼的跟在龍亭郡主后頭,亦步亦趨,揚起了小臉蛋兒四處張望著,若是被各監的大太監們看到了。肯定會呵斥她不懂規矩,不過此時。前頭引路的內官監大太監江公公顯然沒有呵斥的意思,反而笑吟吟的一邊引路,一邊道:“這兒當然是紫禁城,娘娘就在里頭呢。”

    碧兒嗯了一聲。寧王府也有太監,不過寧王府的太監明顯比這兒的太監兇惡了許多,她哪里知道,并不是太監之間有好惡之分,只是今時今地。她家郡主的身份已是不同了,或者說,在寧王府,郡主只是個養女,可是在這兒。郡主卻成了貴賓,宗室的情分自然而然的講究起來。

    “郡主,你瞧。那雪真好看。”碧兒不由歡快的叫了一聲。

    龍亭郡主朱月洛的臉上并沒有看到笑容。那張精致的臉兒,仍如冰川一樣,裙下的蓮足輕盈的向前走著,不發一言。

    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穿著蠻裝的女子,披著狐裘。似乎在這兒侯了多時,那在前領路的江公公一看,連忙行禮,道:“奴婢見過公主殿下。”

    “起來,誰要你行禮來?”朵朵化了淡妝,一副高傲的樣子,將手負在背后,同樣是絕色,卻比朱月洛多了幾分張揚,一雙眸子上下打量朱月洛,道:“你便是龍亭郡主?”

    朱月洛連忙福了福身子,道:“見過公主殿下?”

    碧兒也是慌了,忙不迭行禮。

    朵朵皺起鼻子,道:“都說了不必行禮,我只是來瞧瞧。”隨即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原來我這堂姐竟這般的好看,倒是便宜了那小子。”

    接著知說什么是好,便打了個哈哈:“好了,我要走了,江公公待會兒和母后說,就說正午我不在坤寧宮用膳。”

    朵朵說罷,忙不迭的走了,等到一個建筑擋住了朱月洛等人身影的時候,朵朵不由撫撫自己的小胸脯,不禁咋舌,仿佛方才自己是在冒險一樣。

    朱月洛一行人,到了坤寧宮,江公公先進去稟告一聲,張皇后很快有了動靜,道:“請進來。”

    碧兒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頭候著,朱月洛蓮步入殿,看到床榻上,坐著一身朝服,滿面雍容的張皇后,立即屈身,淡淡的道:“見過皇后娘娘。”

    張皇后不由露出笑容,道:“起來,來,坐到本宮身邊來,讓本宮好好瞧瞧你。”

    朱月洛起身,走過去,在床榻邊一個錦墩上坐下,道:“謝娘娘。”

    張皇后不由失笑道:“這孩子果然不愧是周王生出來的,這般懂事,只是到了這兒,就得像自己的家一樣,沒有這么多規矩。”

    張皇后也不是蠢婦,知道皇上一心想把這朱月洛與寧王的關系疏遠開,所以故意說是周王的孩子。不過她說到家的時候,朱月洛的臉上掠過一絲黯然,對她來說,家這個字,是何等的陌生,周王府曾是她的家,結果如何?后來寧王府也算是她的家了,只是這個家,也更是孤零冷漠。

    見朱月洛沒有說話,張皇后便不由笑道:“來吃些干果,大冬天的,時鮮的蔬果倒是少了,這些干果,是嶺南進貢來的,味道頗為鮮美,你來吃一些。”

    朱月洛雖然不怎么做聲,可是卻很聽話,乖乖從青銅的雕花盆里取了一枚干果放入櫻桃口中。

    張皇后看著她,道:“味道如何?”

    朱月洛點點頭:“好。”

    她遇人時,似乎總有幾分的戒心,到了這宮里就更加如此了,這倒是叫張皇后有些為難,尋常那些命婦進的宮來,也有羞澀的,可是嘴巴卻是一個比一個甜兒,到了朱月洛這,卻像是渾身上下有一種將人拒之門外的意思,這樣的人,很難打交道。

    只是既然請了來,總不能不說話,張皇后便不由莞爾笑道:“好吃就多吃點兒,是了,待會兒本宮帶你去御花園賞雪,不知朵朵那丫頭去了那里,有她多陪,你們姐妹二人多親近也是好的。”

    說到賞雪,朱月洛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這不經意的動作,倒是教張皇后看在眼里,女人的心細,更不必說張皇后早就暗中打量這郡主了,說實在話,朱月洛給她的第一個印象并不是那么好,總是覺得她冷漠了,張皇后不禁道:“怎么?原來月洛不愛看雪?”

    朱月洛沉默了片刻,才道:“嗯。”

    張皇后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她見識的人也是不少,從貴人到命婦,還有那些小一輩的人兒,還真沒幾個不愛雪的,便不禁問道:“哦?這是何故?”本來問出這句話,張皇后有些后悔,畢竟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后,這話問的有些失禮。

    朱月洛卻是抬起臉來,她那精致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的波動,只是淡淡的道:“下了雪,衣衫襤褸的人就要受凍了。”

    張皇后不由呆了一下。

    她想不到這么一個郡主,居然會答出這么句話,事實上,這句話張皇后似曾相識,自己那丈夫,大明朝的天子朱佑樘也是討厭雪的,說是每次下了雪,總免不得要多少黎民受苦,要有人挨餓受凍。可是皇上說這句話,這可以說皇上愛護百姓,偏偏這么個郡主說出這種話來,卻是有點兒不可思議,張皇后心里不由思量:“這個郡主,似乎不簡單,瞧她說話舉止,倒像是經歷過事兒的人。”

    這時候,她倒是慈和了幾分,點頭道:“你說的沒有錯,不過本宮聽說,這京畿附近,百姓的生活倒還過得去,雖然這幾日連下了幾場雪,倒也沒聽說過什么受凍的事兒。”

    朱月洛道:“臣女說的是南昌府。”

    張皇后頓時明白了,不由唏噓,道:“難得你有這心思。”于是打消了去看雪景的念頭,不由好笑的道:“你一個郡主,倒是識得大體,倒是本宮,貴為國母之尊,倒是言行欠缺了。”

    朱月洛搖頭道:“娘娘仁心,臣女早已耳聞,只是娘娘不曾看到那衣衫襤褸的災民罷了。”

    張皇后不由點頭,笑吟吟的道:“果然是個懂事的女孩兒,嫁給了柳乘風,倒是不冤枉。”

    朱月洛此時又聽到柳乘風,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聽的多了,也就漸漸麻木,就算是未來的丈夫又如何,反正將來也不會打多少的交道。

    張皇后見朱月洛臉色如此平靜,越發覺得奇怪,只覺得這郡主的性子當真是奇異無比,別的女子聽到了自家未來的丈夫,有的嬌羞,有的一副嗔怒,無論是愿不愿,肯不肯,總會表情豐富,偏偏是這朱月洛,卻像是聽了陌生人的名兒一樣,這龍亭郡主要嘛就是心機深沉無比,要嘛就是有著天大的定力。

    “你大老遠進了京,皇上和本宮的意思呢,是外頭人多嘴雜,出嫁之前,索性就搬到宮里來住,反正都是自家人,不妨事的,皇上體恤愛護你,已經命人收拾了一間殿宇,缺什么,盡管和本宮說,是了,你這幾年都住在南昌,據說那兒是四季如春的地方,本宮叫人去府庫里挑選一些江西送來的貢品來,賜給你用,你只管住,不要想其他的,本宮在后宮也極少有人說話,有空呢,就來本宮這里說說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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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龍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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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四十章:龍亭公主

    張皇后口里是征詢朱月洛的意思,可是她話里已經說明了,皇上已經讓人收拾出了一個閣樓,所用之物,宮里也都有了準備,此時也沒有了拒絕的可能。

    朱月洛咬著唇,似乎稍稍猶豫了片刻,這倒是讓張皇后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女孩兒,真不知如何養出來的謹慎性子。

    朱月洛沉吟片刻,才道:“謝皇上和娘娘恩典。”

    這才算是把事情答應下來。張皇后莞爾笑了,此時反而對朱月洛有了幾分好感,雖說不太愛說話,做人謹慎了一些,可是舉止還算得體,見多了那些嘴兒抹了蜜似得命婦,反而覺得這朱月洛有一種超然脫俗的氣質。

    她不由道:“進了宮,也不必拘束,朵朵和你年紀一般的大,你們在一起,也有個伴兒,是了,待會兒留下,陪本宮用膳吧。”說罷又吩咐宮人,道:“多做一些江西的菜,省的郡主吃的不習慣。”

    她這般體貼入微,倒是教朱月洛有些不自在了,忙道:“娘娘,我并不喜歡吃江西的菜肴。”

    張皇后微微一愕,隨即又笑:“本宮差些忘了,你是開封人,尚膳監據說也有個開封的御廚,是了,叫他多做幾個開封菜。”

    朱月洛仍是搖頭:“開封菜,我也不喜歡,就隨娘娘的意就好。”

    若是別人,或許張皇后已經有些不喜了,可是朱月洛這般推辭,似乎有別樣的意思,張皇后眉頭微微一蹙,道:“哦?這倒是奇了,哪有不喜歡自己家鄉菜的道理,你的母妃是哪里人?”

    張皇后也是聰明人,問起了朱月洛的母妃,她多半是在想,想必她的母妃并非是開封人,因此平素吃的未必也是開封菜,這小妮子習性多半是受了母妃的影響。www..

    張皇后這樣想,也是以己度人,她的祖籍是在山東,所以就算入了宮,平時的吃用,也帶了幾分山東的特色。

    朱月洛聽到母妃二字,眼睛卻有些發紅,良久才哽咽道:“臣女的母妃早已仙去了,從前也是開封人。”

    聽了這話,張皇后猛然醒悟,頓時想起了朱月洛的身世,其實當時龍亭郡主的背景早有人報知給她,只是她當時也不是很在意,現在想起來,便立即猜測出了幾分,周王妃去世,想必她這周王嫡女為她的后妃不喜,后來才被接去了南昌府,那寧王多半也只是為了博個名聲,把人接了去,未必就對她有多好,也難怪她的性子如此生疏,一個沒娘的孩子,四處輾轉,雖說是天潢貴胄,衣食無憂,可是親情淡薄,卻也是可憐的很。

    張皇后自幼也是沒了母親的,父親是個監生,喪妻之后索性帶著她和兩個弟弟入京苦讀,結果又是幾次落榜,心思更是全部撲在讀書上頭,這張皇后小小年紀,靠著朝廷給他父親的一點兒米糧,將兩個弟弟帶大,后來才發的跡,此時也不禁道:“孩子沒了娘,不知有多難呢,可憐巴巴的,連個知心的都沒有,也難怪你這般沉默寡言。”

    這話兒說到朱月洛的心坎里,眼淚便不由在眼眶里打轉,卻沒有吱聲。

    張皇后亦是慈愛的撫著她的背:“我子嗣不多,倒是看你喜歡的很,倒不如這樣,從此以后,你便做我的養女好了,往后也可以多進宮來,陪我說說話。”她這句話脫口而出,很快,似乎變得堅定起來,似乎也為這個大膽的想法有了幾分堅持,隨即道:“皇上在哪里?”

    宮人道:“陛下在宴請上高王進膳。shu.”

    張皇后道:“這事兒我會和皇上提,月洛,你可愿意嗎?”

    朱月洛聽到收容為養女,卻是不吭聲,從前她也有過一次被寧王收養的經歷,只是際遇并不好,倒不是說寧王刻薄了她,只是進了寧王府,雖和周王府一樣錦衣玉食,可是周遭的人仍是冷漠。她此時也想一時沖動的答應,至少張皇后比起寧王妃顯得更慈和了一些,可是受過了一次傷害,豈肯再隨意輕信別人,踟躇了片刻,道:“娘娘厚愛,臣女銘記在心,只怕高攀不起。”

    張皇后卻笑了,道:“這是什么話兒?你姓朱,我是皇后,寧王能收養,難道本宮不能不成?再者說,這一次你到了京師,往后就得在京師常住,有了這名分,也可以多走動一些,都是娘家人嘛,本宮入宮的時候,年紀還沒你大呢,娘家里頭就兩個兄弟,什么都沒有,這滋味兒不可好受。這這么定了,待會兒我會和皇上說,皇上肯定歡喜。”

    朱月洛只好依了,道:“謝娘娘。”

    張皇后咬唇笑道:“要叫母后。”

    朱月洛踟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張皇后不由莞爾笑了:“什么事都要慢慢的來,是了,待會兒來這兒用膳,現在本宮先教人送你去安頓一下,到時自會叫人來請你。”

    她打定了主意,便喚來一個太監,叫人領著朱月洛去住處,朱月洛起身告辭。

    等到朱月洛走了,那尚且還站在一邊的內官監大太監江公公不由喜滋滋的道:“恭喜娘娘又多了個掌上明珠。”

    張皇后不由掩嘴笑道:“就你嘴兒甜,這個丫頭,雖然和朵朵性子不同,本宮倒還喜歡,本宮子嗣不多,只有一子一女,膝下無人,倒也怪可憐的,收了她,將來也有個伴兒,她是個恬靜的性子,想必也坐得住,往后可以多叫進宮來膝下承歡,卻也是一樁美事,再者說,本來就是天潢貴胄,也沒什么生分的,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兒呢。”

    江公公喜笑顏開的道:“這是,這是……”

    張皇后抿了抿嘴,其實還有個理由她沒有說,張皇后畢竟是國母,所想的自然比別人更深一些,若只是單純的喜歡,也不會輕易下這么個許諾,畢竟收容了個女兒,那也是足以震動朝野的事兒,至少宗令府那邊又要雞飛狗跳好一陣忙活了。之所以肯下定這個決心,除了方才所說的那些話之外,她還有一個考量。

    柳乘風的存在,對張皇后來說有著巨大的好處,事實上,別人都以為柳乘風是太子黨,其實太子黨確實沒有錯,可是柳乘風還有一個身份,那便是后黨,張皇后有些外朝的事兒,不方便出面,知會柳乘風一聲,總能辦的妥妥貼貼,再加上在柳乘風身上,不知獲得了何等巨大的利益,只這一條,張皇后對這柳乘風就離不開。所以柳乘風繼續得寵,是張皇后的利益使然,有了柳乘風,太子有人照拂,張家也可延續幾世的富貴,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可是現在,柳乘風要娶寧王的養女,雖說只是養女,可是畢竟總是牽連了一些,現在皇上雖然口里說不介意,對柳乘風信任有加,絕不可能因為寧王的一點兒關系,就對柳乘風生出疑心。可是有些事兒總是無常的,誰知道往后有什么人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這皇上會怎么想?

    男人的事一向都不太靠譜,就如那劉健,是何等的深受宮中信任,現在還不是完蛋了?

    張皇后看在眼里,雖然沒有說什么,卻也是捏了一把汗,柳乘風若是倒了,且不說太子,就說自個兒那相依為命的張家兄弟多半也得跟著玩完,畢竟張家兄弟和柳乘風現在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宮里疑心到了柳乘風,或多或少都會牽連到張家,就算有她這皇后在,能留下性命和爵位,可是像修筑道路這樣的差遣只怕是再不可能有了,還有那聚寶樓、聚寶商行里那足夠張家世世代代都用之不完的干股,多半也會落個一場空。

    因此,這張皇后心里跟明鏡似得,柳乘風這個人,絕不能和寧王有絲毫的牽連,否則難保將來會有什么變數。可是現在,收容朱月洛為養女,這事兒就解決了。宮里既然收養了,那人家就是張皇后的女兒,誰敢說她是寧王有什么牽連?有了這層身份,柳乘風從此以后,也就名正言順的成了自家人,和寧王再沒有絲毫的干系,而且可以讓張柳兩家更添幾分聯系。

    張皇后現在所做所為,其實都在為以后打算,她現在雖是在后宮獨斷乾坤,靠的就是皇上,可是皇上的身子骨越來越差,她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一些,她可以吃些苦,可是張家的富貴得存著。外朝多了一個外援,有了柳乘風這么一個人在,就等于是多了一個屏障。

    這些心思,張皇后自然不能向外人言說,只是藏在心里,至于皇上那邊,其實也很好勸說,皇上對寧王深痛惡絕,現在柳乘風要迎娶寧王養女,只怕心里也有疙瘩,如此一來,這事兒就皆大歡喜了,寧王的女兒變成了他朱佑樘的女兒,柳乘風難道還不得乖乖的盡心用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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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越來越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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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四十一章:越來越亂了

    張皇后的心思,可謂深遠,只一個念頭,便已經改變了張家和柳乘風數十年后的命運。

    不過皇后的意思,卻是讓整個紫禁城里掀起了軒然大波,正心殿這邊,朱佑樘已經和上高王、柳乘風用過了膳之后就有些乏了,朱宸濠和柳乘風紛紛告辭,朱佑樘起身回后宮,到了坤寧宮,便不禁問張皇后道:“龍亭郡主已經來了嗎?”

    張皇后一邊為朱佑樘解下朝服,一面道:“來了,還陪著臣妾用了膳呢,這丫頭兒人挺乖巧,雖然沉默寡言,性子卻還算好,陛下,臣妾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朱佑樘熟知了張皇后的性子,她說商量,就已經拿定了主意,朱佑樘不由笑道:“哦?只是不知什么事?”他一邊說,一邊任太監拖了靴子,坐在榻上,一副疲倦的樣子,正要小憩一會兒。

    張皇后也在塌沿上坐下,笑吟吟的道:“還不是那龍亭郡主,陛下也知道,臣妾只有一兒一女,雖說厚照和朵朵也還算懂事,可是總覺得還少了些什么,朵朵的性子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說她是女兒家,她偏偏又粗心大意,將來老了,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朱佑樘聞言笑了,不由捂著張皇后的手:“他們若是不和你說知心話,朕來陪你說就是。”

    張皇后嗔怒地道:“陛下也有臉說嗎?每日清早就起來,又是批閱奏書,又是召見大臣,一年到頭也未看到你閑下來幾日。陛下不要說笑,臣妾是在和陛下說正經事。”

    朱佑樘肅然,道:“好,那朕洗耳恭聽。”

    張皇后認真的道:“臣妾想認養個女兒,陛下覺得如何?”

    朱佑樘呆住了。

    皇后認養一個女兒,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他朱佑樘也多了個養女,無論是嫡出、庶出還是認養來的,有了這個名分那就不簡單了,這可是是要宗令府造銀冊封公主的,皇家無小事,更何況認養個女兒這種事更是非同小可。

    “這個……”朱佑樘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他倒不是想貿然回絕,只是這事兒還真有點棘手,這麻煩可就不小了。

    張皇后不由道:“怎么?陛下不肯,陛下何不先聽臣妾先把這認養的人說出來再做考慮。”

    朱佑樘只好道:“不知是誰?”

    張皇后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就是龍亭郡主嗎?龍亭郡主也是宗室,自幼失了母親,既然寧王能認養,為何咱們宮里不能認養?她性子還算溫順,身世也是可憐,臣妾聽說,寧王認養她的時候,在宗室之中得了不少贊譽呢,都說他急人所難,處處為宗室著想。與其讓寧王得了這個便宜,倒不如讓陛下來認養了,到時候認養了過來,這宗室們會怎么看?”

    朱佑樘聽了,不禁踟躇,原來張皇后說是她。說起來寧王經常做這種收買人心的事,朱佑樘平時聽了,也是心里不喜,可也不能說什么。聽皇后這么聽說,心里倒是活絡開了,寧王可以沽名釣譽,難道朕就不能?

    張皇后又道:“再者說,寧王養女嫁給柳乘風,柳乘風可是手握著聚寶樓和聚寶商行的,陛下倚重他的地方還多的是,難道陛下就這么放心?若是將郡主收養起來,她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公主,公主下嫁,柳乘風就是自家人,難道還不肯對陛下死心塌地,陛下也肯放心用了,就是太子,他們如今也成了半個兄弟,將來相互依賴的地方還多的是呢,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就立下國策,非朱不王,這是為何?還不是別家的人就算再親近,終究還是信不過的,陛下說說看,臣妾有沒有道理?”

    張皇后的道理其實說錯了,要知道,當年朱元璋在世,確實是對外姓不放心,可是現實卻**裸的打了他老人家的臉,在朱元璋死后,恰恰是他最信得過的兒子,操起家伙就把南京給端了,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朱元璋,不是姓朱的不可怕,就算真是姓朱的也未必可靠。

    再說現在的寧王,說起來和皇上也是遠親,正兒八經的宗室,該謀反的人家照樣謀反。

    不過張皇后說的也沒有錯,自家人總是可靠一些。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佑樘不得不慎重考慮了,張皇后的話,確實讓他怦然心動,他不禁猶豫道:“只怕有人亂嚼舌根子。”

    張皇后不禁笑了,她早就有了應對之詞,道:“都是宗室,誰敢亂說什么,宮里難道收個養女也有人說閑話嗎?只要陛下下了旨意,寧王那邊只怕也無話可說,至于周王,可以派個欽差去說明一下,畢竟女兒是他的,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只要陛下肯出面,周王多半還巴不得呢。至于冊封的事,宗令府自然會去辦,想必就是柳乘風,心里也是歡喜的。再者說了,月洛這丫頭,也確實懂事,臣妾很是喜歡,若是將來將她嫁給了柳乘風,經常讓她回我這娘家這里走動走動,臣妾心里也舒暢一些不是,陛下,這事兒終究還是你拿主意,只要陛下肯,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朱佑樘不由苦笑,道:“罷罷罷,這事兒就依著你了,其實你說的也沒有錯,這件事還真得加緊了辦,趁著年關的時候把事兒做成,畢竟冊封也需要時間,到時候還要出嫁,又不知要耽誤到什么時候。”

    朱佑樘也打起精神,重新趿了鞋子,道:“把宗令府的宗令叫進宮來,朕和他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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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宸濠從宮里出來的時候,被外頭的冷風一吹,身上捏著的一把冷汗讓他渾身颼颼發涼,連忙叫隨來仆從給自己加了一身衣衫,午門的另一邊,柳乘風已經坐上馬車了,方才他和柳乘風強顏歡笑,很是無趣,此時看到柳乘風的馬車已經動了,朱宸濠狠狠瞪了馬車的影子一眼,忍不住道:“且看你能張狂到幾時。”說罷踩著高凳上了馬車,道:“回去吧。”

    朱宸濠一行人回到了四海商行,這兒地處迎春坊的中心,與聚寶樓相鄰,如今在這附近,已經被錦衣衛團團圍住了,說是為了保護上高王的安全,其實這事兒大家心照不宣,說是保護,不如說刺探好些,不過在商行里頭,所有的人都是朱宸濠的心腹,倒也不擔心有什么人混進來,朱宸濠直接進了商行,這商行是一座十三樓的建筑,占地很小,不過建筑的面積卻是不少,五樓以下,是商行運轉的地方,朱宸濠則是住在十二樓,這種地方為了節省土地,幾乎犧牲了所有多余的東西,自然沒什么花園,沒有小橋流水,朱宸濠住在這里,只覺得很是昏暗,可是眼下,他也顧忌不了這個,此時也不可能再搬去鴻臚寺住了,到了他的住處之后,那幕僚劉養正便小心翼翼過來問安。

    其實聽說皇上召見,劉養正也是提心吊膽,生怕朝廷那邊突然對上高王不利,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此時見朱宸濠完好無損回來,不由松了口氣,忙道:“宮中相召,不知說了什么?”

    朱宸濠也知道這劉養正頗有主意,答道:“只是安撫了幾句,瞧那朱佑樘的意思,似乎也不敢把本王怎么樣,只是那作陪的柳乘風實在討厭。”

    劉養正呼了口氣,不由贊道:“寧王果然是算無遺策,料定了宮里會安撫的,殿下……”劉養正壓低聲音道:“明教的那個右護法來了,要求見王爺。”

    朱宸濠的眼睛瞇了起來,道:“他們來做什么?這兒是什么地方,這是要將本王陷入萬劫不復嗎?哼,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朱宸濠怒氣沖沖也是理所應當,畢竟明教這東西忌諱實在太大,一旦露餡,就是朝廷不想翻臉也得翻臉了,他人還在京師呢,怎么能冒這個險。

    劉養正也是肅然道:“那和尚說有大事要向王爺稟告,王爺,依學生看,還是見一見吧,省的這些人自個兒鬧出什么事來,到時候還不是要糾纏到我們身上,索性王爺去見見他們,讓他們小心一些,反倒更周全。”

    朱宸濠沉默了片刻,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是該警告一下了,你去把他叫來。是了,把附近的哨崗全部撤了,誰都不許上十一樓。”

    劉養正點點頭,正色道:“學生明白,王爺靜候片刻。”說罷連忙出去了。

    朱宸濠坐在這低矮又缺少陽光照射的房子里顯得有些不安起來,明教……這個時候明教來插一腳做什么?難道還嫌現在不夠亂嗎?

    其實對明教,朱宸濠也只是略知一些,只是知道,父王與明教似乎關系不淺,可是這明教具體是什么組織,又有多少人手,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誰,他卻一點兒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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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

第442章:人亡政息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正是因為對明教一無所知,朱宸濠才會生出異樣的感覺,現在人家突然找上門來,卻是想做什么?

    從前的時候,朱宸濠總是跟在父王朱覲鈞身后,對他馬首是瞻,因此,心里不免有了依賴之心,總覺得天下的事,有父王在頂著,壓不到他的頭上,可是現在,他獨自到了京城,許多事總不能處處向父王求教,有些事,還得他自己拿主意。

    明教找上門,到底要做什么?朱宸濠心里正琢磨著,而下一刻,一個油光滿面的和尚披著袈裟笑吟吟的舉步進來,向朱宸濠合手行禮,道:“貧僧見過殿下。”

    來人正是定弦和尚,這和尚上次在云霄閣僥幸走脫,如今卻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樣子,誰曾想到,這個和尚就是錦衣衛通緝的要犯,此人不但沒有出京,反而在這天子腳下逍遙自在。

    朱宸濠瞇著眼打量著這定弦和尚,事實上,對定弦和尚的事他也略知一二,當年定弦欲勾結道門刺殺柳乘風,誰知被柳乘風識破,隨即帶著校尉清掃了整個京師的明教余孽,柳乘風也正是靠著這個功勞才開始發跡,漸漸在錦衣衛里嶄露頭角。

    不過朱宸濠對定弦卻一點兒也不敢小視,原因很簡單,此人被四處通緝,卻能來去自如,想必在這京師里,只怕還有不少明教的人,這些人隱藏的極深,足以維護他的周全。

    朱宸濠微微一笑,道:“大師之名,本王聞名遐邇。”他一笑過后,臉色驟然變了,惡聲惡氣的道:“只是大師知道不知道,你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今日卻來見本王,難道以為本王會和你同流合污嗎?本王是天潢貴胄,豈能容你,來人!”

    他大呼一聲。外頭有兩個心腹的護衛沖進來,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宸濠冷笑道:“將這朝廷欽犯拿下。押解去北鎮撫司衙門。”

    “是。”兩個護衛正待動手。

    定弦和尚卻是笑了,淡淡道:“殿下這是做什么?有句話說的好,兔死狐悲,本和尚和殿下的父王倒是有幾分交情。難道殿下就不怕和尚去了錦衣衛所,把寧王的事兒……”

    “都退下去。”朱宸濠揮揮手。

    兩個護衛立即退了出去。

    而站在一邊的劉養正心里卻暗暗搖頭,朱宸濠此舉看似精明,其實卻有點兒愚蠢,定弦和尚這樣的人。分明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不怕朱宸濠的威脅,怎么可能被朱宸濠恫嚇幾句就乖乖求饒的?

    朱宸濠盯著定弦和尚,良久才道:“我父王和你一個反賊能有什么交情?”

    定弦和尚卻是笑了:“這些話,該問寧王才是。”

    朱宸濠又被問倒了。其實他知道一些父王和明教的事,只是再多就打聽不到了,父王一向對這事兒有所保留。而朱宸濠也不好再追問。

    現在。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朱宸濠顯得有些被動,他猜測不出父王和明教之間到底有多大的關聯,自然也就拿捏不住這和尚了。

    定弦和尚微微一笑。大剌剌的坐下,隨即打量了朱宸濠一眼。道:“殿下,和尚來不是和殿下爭吵的,而是有事相求,殿下何不聽和尚一言?”

    朱宸濠冷笑,道:“你說。”

    定弦和尚驟然變得嚴肅起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寧王德高望重,世守江西,如今已成了氣候。此時的寧王已是如日中天,位列諸藩王之上,可是和尚見了,卻忍不住為寧王爺捏了一把汗,此時寧王雖是如日中天,可是盛極而衰的道理,想必殿下也是知道,朝廷難道還會容忍嗎?其實這些話,和尚不說,想必殿下也已經知道,朝廷已經開始著手對寧王動手了。”

    定弦和尚站了起來,慢悠悠的道:“對付寧王,朝廷現在在做的是兩手準備,其一,是借助景德鎮、九江,讓這兩府縣夸大戶籍,令朝廷可以名正言順的修筑道路,九江在北,景德鎮在東,既可牽制南昌,假若寧王于南昌起兵,便是能聚眾十萬,也唯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向北,直取京畿,定鼎天下,而九江就是北路的必經之路,鎖住了九江,寧王絕無可能北上。這第二條路嘛,自是兵鋒東指,一路向南京,拿下南京,則可割據江南,與朝廷鼎足而立。而這景德鎮,又恰好鎖住了向東的通道。朝廷這一步棋,可謂險惡,若是當真令他們修筑好了道路,則戰事一起,天下的精兵,便可源源不斷向九江、景德鎮集結,寧王縱是吳侯再生,只怕也未有坐以待斃了。”

    定弦和尚說的津津有味,繼續道:“修筑道路只是防范,而朝廷現在,也已經有了編制新軍的打算,想必這新軍,就是作為平叛之用。殿下,朝廷現在所做的兩件大事,只需完成了一樣,對寧王都是壞事,宏圖大業,只怕都要落個一場空了。”

    他這一番話,說的極有道理,可是朱宸濠和劉養正二人卻是臉色驟變,他們之所以失態的原因并不是不知道朝廷的意圖,事實上,朝廷的這兩步棋,但凡是傻子,都能明白用意,他們驚奇的卻是朝廷的兩手準備,并沒有正式詔告出來,且一直都在隱瞞消息,整個京師,知道這件事的人不會超過二十個,若不是寧王在京師早有安排,預先在這里不知安插了多少耳目,才好不容易得知了消息。可是這明教又是從什么渠道里得知了如此緊要的消息的?

    朱宸濠和劉養正二人面面相覷,此時他們都冒出了一個念頭,明教在京師里的余孽非但沒有鏟除,甚至他們在京師的實力,比之寧王在京師里布置的更加強大,或者說,在朝廷的最高層里,都有明教的耳目。

    想到這個,劉養正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他在寧王身邊多年,也知道寧王與明教之間有不少瓜葛,甚至還允許讓明教的人安插到自己的護衛里,替他們掩護,甚至有些時候,寧王還會放出話去,讓明教替他們做點寧王不方便出面的事,這些,劉養正都心知肚明,在他看來,寧王和明教之間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至少暫時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要先把這天下的渾水攪一攪,才有渾水摸魚的可能。

    可是現在看來,劉養正覺得寧王還是低估了明教,明教絕不只是一個地下的道門這么簡單。

    “那么敢問禪師,寧王處在這個困境,又當如何是好?”劉養正這時候恭恭敬敬給定弦和尚行了個禮,言語間已是客氣了不少。

    定弦和尚呵呵一笑,道:“我有上下兩策,便是來和上高王殿下商量的。”

    朱宸濠冷聲道:“上策是什么?”

    定弦和尚道:“朝廷此時還沒有平叛的準備,雖說倉促,可是假若寧王能現在起事,必定能讓朝廷措手不及,寧王若肯登高一呼,明教愿與寧王共襄義舉,如何?”

    朱宸濠卻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做聲,無論對他還是對他的父王來說,定弦的所謂上策都太過冒險,朝廷沒有準備,江西那邊又豈不是還需要準備的時間,此時動手,只會便宜了別人。否則自己的父王,又為何要費這么多氣力,又是送龍亭郡主來,又是在這兒顯露出實力,讓朝廷有所顧忌。

    “這主意不好,本王想聽聽和尚的下策。”

    定弦和尚微微一笑:“下策其實也簡單,那就是刺殺柳乘風,朝廷平叛的兩手準備,都和柳乘風有莫大的關系,新軍是柳乘風煉出來的,將來只怕還要交在他的手里操練,修筑道路也是他的倡議,只要柳乘風一死,人亡政息,就算朝廷打算任用其他人繼續柳乘風的新軍和道路事宜,只怕也是畫虎類犬,東施效顰。”

    下策倒是對朱宸濠有了些吸引力,他對柳乘風算是恨到了骨子里,只恨不得吃了柳乘風的肉,寢他柳乘風的皮,若是真能除了柳乘風,倒也沒白來這京師一趟,只是要除掉柳乘風又談何容易,朱宸濠不禁搖了搖頭,冷笑道:“柳乘風現在出入都有大批的護衛跟隨,這且不說,一旦有人行刺,附近街巷的校尉都會聞風而動,要殺他,只怕并不容易。”

    定弦和尚道:“若是在平時,要殺柳乘風確實是難了一些,據說柳乘風身邊,有兩個內宮的好手日夜陪伴,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校尉作為扈從,就是在溫家,護衛也有數百之多,可是和尚卻知道,有一個時間要行刺柳乘風卻是能做到萬無一失。”

    朱宸濠不禁動容,道:“什么時候?”

    定弦和尚直視著朱宸濠,一字一句的道:“就在柳乘風迎娶郡主之日,那時賓客如云,四處張燈結彩,也是護衛最松懈的時候,一旦動手,柳乘風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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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汗,月票榜又被人反超了,圣者晨雷這家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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