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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斬盡殺絕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ww..《》~    第三百八十五章:斬盡殺絕

    良久之后,營寨中才有了消息,道:“我家掌柜請你們進來。”

    朱千戶見狀,心中大喜過望,這時候營門開了,朱千戶帶著一隊斥候進去。

    果然,雖是在夜里,可是商隊的值夜的衛隊確實不少,朱千戶進了營門的時候,看到里頭井然有序,一隊隊衛士仍是打著精神來回逡巡,或許是因為朱千戶和他身后的斥候們是宣府來的人,所以大家對他并沒有太多的戒備,朱千戶心里不由咋舌,若是真的貿然沖殺過來,對方早有應付夜襲的準備,只怕這一場偷襲會陷入到鏖戰中去,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朱千戶不動聲色地翻身下馬,有人將他帶入一個帳子,帳子里的主人似乎剛剛被人叫醒,顯得有幾分不耐煩,不過這個‘掌柜’很年輕,一張俊秀的臉帶著幾分惺忪,眼睛瞥了朱千戶一眼,倒是沒有露出什么熱情,只是道:“你們是來巡邊的?”

    朱千戶知道這人是掌柜陳豐,這個人還曾把趙公公打過一頓,不過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只在宣府上層流傳,像這樣的人,若是對他過于熱情,他反而會起疑,可越是這般居高臨下的口吻,朱千戶心里反而認為對方沒有什么察覺,他不卑不吭地道:“每到這個時節便有韃子南下,進犯各處邊鎮,劫掠人口,所以我家總兵親自帶著三千人出來巡邊,倒不是真要和瓦刺、韃靼人開戰,只是給他們一個威懾。這是宣府的常例,今個兒總兵大人已經在十里之外,見到商隊的營地,便叫我來交涉,將士們人困馬乏,想入營來歇一歇,只是不知陳掌柜肯不肯?”

    這帳子的主人正是柳乘風,柳乘風不由笑了,看著朱千戶,道:“你知道我?”

    朱千戶心里說,這宣府上下誰會不認得你?連趙公公都敢得罪的人,宣府里還能有幾個?口里卻是訕笑一聲,道:“久聞其名。”

    柳乘風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道:“若只是進來避避風取取暖倒也沒什么,再者說你們現在就算要扎營,這黑乎乎的天也有諸多不便,這是關外嘛,大家都是漢人,大人們巡邊也是辛苦,我等小民豈能不答應?只是咱們商隊的糧食補給都是計算好了的,少了一分就得餓著肚子,所以你得回去知會一聲貴總兵大人,人可以進營,可是伙食卻是要自己承擔。”

    朱千戶見柳乘風答應,心中大喜,又忍不住腹誹,這個陳掌柜果然膽子大,別的商賈見了官兵,哪個不是心驚膽戰小心伺候?偏偏他倒是一開口就毫不客氣地讓他們自己負責吃喝了。

    不過聚寶商隊確實也有和總兵大人平起平坐的本錢,人家規模大,又有禮部、錦衣衛等官員尾隨,可見宮中的重視,否則這陳掌柜又怎么敢對趙公公動手?

    只要對方答應了讓總兵帶著人馬入營就可,朱千戶朝柳乘風笑了笑,道:“正是正是,那我這便去回稟總兵大人。”

    “且慢!”柳乘風突然叫住朱千戶。

    朱千戶心里打了個突突,繃著臉道:“陳掌柜還有什么吩咐?”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雖說咱們的糧草不夠犒勞軍士,可貴總兵若是進了營,陳某人免不得為他接風洗塵,到時候少不得請總兵和諸位大人一起到這大帳中一敘,權且是為大家接風洗塵。”

    朱千戶提起的心不由松了下來,干笑道:“這個自然,自然的。”隨即不敢多逗留,生怕露出什么破綻,告辭離開。

    朱千戶一走,柳乘風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他坐下來,敲打著身前的案牘,隨即慢悠悠地道:“去,把李先生和錢芳請來。”

    這二人在聽到外頭有宣府斥候出現的時候便已經醒了,就等著柳乘風的傳喚,片刻功夫便到了大帳,李東棟顯得有些緊張,喉頭不斷滾動,雖然柳乘風曾向他提及恐有蕭墻之禍,可是他內心里卻仍有幾分不信,不是不相信柳乘風的猜測,只是他實在不愿意相信大明的軍馬會向大明的商隊開刀,他久在京師,畢竟很少明白人心險惡,更不會知道,在距離京師數百里的地方,在大明的關隘口,會有這么一群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完全放棄了任何道德仁義的人。

    現在……柳乘風所猜測的事終于發生了。

    錢芳倒是熟知邊關這邊的情形,對這邊關的軍將們做出的反應不覺得任何奇怪,這里不是京師,沒有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處事原則,有的只有殺人滅口的殘酷。

    二人分別坐定,柳乘風冷笑一聲,對錢芳道:“錢教官,都準備好了嗎?”

    錢芳道:“侯爺,都已經準備妥當。”

    柳乘風點頭,正坐道:“那你速去讓將士們做好戰前準備吧。”

    錢芳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沉著臉點點頭,按著腰間的刀快步出去。

    李東棟嘆了口氣,道:“不幸為侯爺言中,這……實在不是國家之福。”

    他的意思是邊關的將領這般沒有禮義廉恥,所謂的忠信在**裸的利益面前居然不堪一擊,讓他實在有點兒灰心冷意,至少在書本里卻不是這樣的,武官總是悍不畏死,文官總是心懷天下,可是今日,他才知道書本里的仁義禮信在現實面前實在是可笑至極。

    柳乘風的目光鎮定,淡淡地道:“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李先生怕不怕?若是怕,我會叫人安排你到后營去,若是不怕,便去叫人拿來一副鎧甲披在身上,隨本侯出去彈壓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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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寨里靜悄悄的,可是在黑暗之中卻是人影幢幢,凌亂的腳步從四面傳出,夜色給了他們掩護,從外頭看似是毫無聲息。

    而那朱千戶得了柳乘風的首肯,自是立即帶著人出了營寨,飛快地向地平線飛奔而去,在那兒,三千人馬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草原上的夜晚特別的寒冷,雖然穿了棉甲,可是那風卻是順著任何一丁點的缺口鉆入人的體內,讓人渾身僵硬,手腳都失去快要知覺。

    王芬安撫著座下躁動不安的戰馬,可是他的心情又何嘗不是和戰馬一樣?眼見前方黑暗中傳出馬蹄聲,他才松了口氣,叫一個斥候前去確認了來人,隨即便看到朱千戶單騎而來。

    “總兵大人,商隊那邊已經允諾放我等入營,不過……”

    “不過什么?”王芬心里打了個突突。

    “不過那陳掌柜說了,不給咱們安排伙食。”

    王芬不由呵呵一笑,心情頓時松弛下來,目光中掠過殺機,慢悠悠地道:“安排不安排可不是他說的算,得看本總兵的刀答不答應,所有人聽我號令,大家隨我慢慢靠近商隊的營地,等挨近對方轅門的時候,一起沖殺進去,這營中所有人都務求殺死,不得留一個活口。朱千戶,你來帶路,大家有序進去,不要讓對方事先有什么察覺。”

    朱千戶應了一聲,一馬當先,這三千官兵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紛紛尾隨朱千戶,徐徐向商隊大營靠近,王芬一邊打馬前行,一邊觀察著對方大營的動靜,而此時,商隊大營明顯地點起了許多團篝火,想必是為了接應他們,好迎他們入營取暖,大營的營門也咯吱的被人打開,露出幽深的門洞,王芬的心情更是松了,伴著月色,徐徐前行。

    商隊的大營越來越近,甚至可以看到大營里頭人影的晃動,王芬卻是沒有下令沖殺,現在還不是時候,等真正靠近了營門再說。

    到了五十丈的時候,柵欄后的一處哨塔上傳出聲音:“前方可是宣府總兵王芬王大人?我家掌柜說了,請王總兵帶著將士速速入營,掌柜已經在大帳中備好了酒水,邀大人入帳一敘。”

    王芬沒有回答,可是那黑夜中的眼睛卻變得無比銳利起來,他握著腰刀的手臂青筋爆出,隨即大喝一聲:“所有人聽令,這營中的所有人都是反賊,爾等隨本總兵沖殺進去,剿滅他們,一個活口都不要留,到時自會論功行賞,殺!”

    一般被帶來的官兵都是王芬和下頭游擊、偏將、千戶們的心腹,出關之后就已經知道他們做的是什么,所以也早就有了沖殺的準備,王芬的號令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按捺不住的抽出了武器,加緊催促座下的戰馬,一齊高呼一聲回應道:“殺!”

    三千匹健馬漸漸地加快了速度,迅速地越過了柵欄,飛快地朝營中沖殺進去。

    王芬此刻也顧不得什么了,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唯一目的就是殺人,將所有的活口全部斬殺殆盡,他的長刀前指,從喉頭發出嘶啞的吼聲……

    “殺!”

    ……………………………………………………………………………………………………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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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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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芬一聲令下,所有人馬匹都呼嘯地奔馳起來,他們距離轅門不過數丈,頃刻之間便蜂擁直入,王芬此時也是豪氣萬千,他心里明白,今夜決定成敗,是生是死,是榮華富貴還是淪做階下囚,都只看這一刻了,所以他一馬當先,沖殺在最先,用以鼓舞士氣,身后的三千人馬見總兵親自陷陣,一夜的疲倦俱都一掃而空,紛紛拿出武器,爆發出大吼,隨王芬沖入營去。

    以王芬的估計,雖說這商隊的大營護衛不少,可是敵明我暗,再加上這是突襲,勝券已經牢牢在握,但當他如箭矢一般沖進營的時候,卻是發現方才還人影幢幢的大營竟是一個人影也不曾見。

    冷風習習,萬物寂靜,孤零零的帳篷和搖曳的篝火,前方是連綿的帳篷,帳篷之后也沒有升息,可王芬卻預感到了危險。

    怎么回事?人在哪里?

    王芬的額頭上滲出冷汗,就在方才,還有人給他回話,也有人在營中晃動,只是片刻的功夫,這些人都不見了,莫非……

    此時已經沒有莫非了,事情到了這般的地步,便是退縮也來不及了,王芬咬緊了牙關,齜牙裂目地繼續撥馬狂奔,仍舊大吼:“殺!”

    “殺!”

    后頭的官兵不明就里,一切都以王芬馬首是瞻,繼續如洪流一般朝著那一座座孤零的帳篷沖殺過去。

    帳篷被戰馬掀翻在地,而這些遮蔽了視線的帳篷一經掀翻,頓時便有數十個官兵人仰馬翻,有人在黑暗中大呼:“不好,有人在地上撒了馬釘……”

    這一下子,官兵已經有些慌亂了,地上有馬釘子不可怕,畢竟這東西雖然對快速奔跑的戰馬有很大的傷害,很容易絆倒戰馬的小腿骨,而戰馬一旦斷了足,馬上的騎士便很容易被摔飛出去,在這萬馬奔騰之中一旦落馬就意味著九死一生,可是馬釘畢竟也有局限,那便是不可能絆倒所有的戰馬,只要咬著牙沖過去也就是了。

    對官兵們帶來真正恐懼的是放置這馬釘的人,他們是襲營,那自己的敵人應當是始料不及才對,可是為什么會在這大帳附近布滿馬釘?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早已看破了他們的偷襲,所以已經在這里設下了埋伏。

    黑暗之中,偷襲失敗是極為危險的,這些邊鎮的官兵久經沙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于是一時之間,不但此起彼伏的傳出無數戰馬絆倒之后的悲鳴,還有被戰馬摔飛下地的官兵發出的慘呼,夜空之下,頓時喧鬧起來,官兵們那如虹的士氣頓時消散了個干凈,王芬見狀,腦子里嗡嗡作響,這時候也顧不得再思考其他,只得不斷地大聲呼喝:“都不必怕,不必怕……”

    其他將佐也紛紛大呼咒罵,才勉強地令那些官兵沒有混亂,好不容易沖過馬釘布過的幾十丈路途,已是上百人栽落在地,此時就算是撥馬回走也是不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再往前,王芬的目力所及處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

    五十丈外,一團團火把打起來,照得半邊天仿佛都燒紅了一般,而在火把之下,是一列列穿著侍衛服侍的護衛,他們手拿著火銃,隊形整齊,誰也沒有發出聲音。

    后方是馬釘,前方又是早已布下的馬釘和一隊隊神機護衛,直到這個時候,王芬才不得不明白,自己中計了,對方早就有了準備,一切都在商隊的掌握之中,而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撲火的飛蛾而已。

    不妙!

    此時若是后退,能不能淌過馬釘陣還是個未知數,就算后頭一馬平川,王芬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后退,這一走,回去非但交不了差,這件事也會暴露出來,到了那個時候,身為大明總兵官卻是襲擊大明商隊,而這商隊之中更有禮部、錦衣衛的人手,這絕對是一起謀逆的大事件,朝廷勢必會追究,而他作為主謀,五馬分尸、夷滅三族只是遲早的事,天下之大,他無路可走。

    前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沖殺過去,無論如何也要圍殲這伙商隊,至于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地收拾,就算不能將他們全殲,大不了回到宣府之后派出無數斥候、游騎去慢慢地追殺,只要他們入不了關,這蓋子還能捂下去。

    他的牙都要咬碎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殺過去!”

    王芬一馬當先,大呼一聲,飛快地朝前方狂奔。

    而身后的人明顯就沒有這般奮不顧身了,慌亂籠罩著所有人,腳下馬釘重重,誰也不敢放馬奔馳,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地被后頭的戰馬踩為肉醬,更不必說前方出現的是火銃隊,這黑暗之中更有可能隱藏了不知道多少的敵人。

    好在那些軍將們還算賣力,他們最清楚自己現在做的是什么,也知道這件事暴露出來的后果,眼下除了奮力一搏,沒有其他的選擇,而這些人都是他們帶來的親信,在他們的約束之下,官兵終于還是打起精神,一起爆發大吼,嘩啦啦地向前沖殺。

    在距離三十丈的時候,夜空下砰砰響起宛如炒豆的聲音,片刻之間,數十官軍應聲落馬,還沒等所有人緩過神來,第二列火銃隊出現,這催命的聲音又是響起,官軍們沖殺得越近,死傷就越重,距離二十丈的時候,無數失去了主人或是受傷的戰馬橫在前頭阻住了后頭官軍的去路,腳下又是拌馬的釘子,官軍沖殺的速度已是一降再降,戰馬的最后一點沖力也無影無蹤。

    而他們的對面正是學生軍,與瓦刺鐵騎比起來,這些官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所有人按部就班地按著教頭的吩咐,一列列地出列,不斷射殺著前方幾乎已經停滯不前的官軍,夜空之下,火銃聲隆隆作響,可是那凄厲的吼聲卻掩蓋了這火銃的巨響。

    死傷已經超過了五百,前方卻還有二十丈的距離,而這死傷還在不斷地擴大,剩余驚魂未定的官軍已經混亂了。

    在火銃隊之后,無數的火把下一個穿戴著緋紅官服的少年按著腰間寶劍踏著方步出來,朗聲大喊:“宣府總兵王芬謀反,本侯在此奉密旨除賊,爾等難道還要執迷不悟,為虎作倀嗎?所有人全部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本侯尚可以認為你們是受人蒙蔽,可是誰再敢負隅頑抗,殺無赦,禍及全族!”

    這一個聲音伴隨著火銃的巨響一下子令混亂的官軍失去了最后一丁點的勇氣,謀反……殺無赦……禍及全族,每一個字眼都不是鬧著玩的,許多人紛紛下馬,丟棄了武器跪倒在地。

    而王芬和一些將佐們頓時萬念俱焚,此時此刻,他們無論如何想不到,在這商隊之中居然有一支如此精兵,更是想不到,商隊竟是早就猜測出他們的意圖。最令王芬想不到的是,這個穿著緋色官服的少年到底是誰?這密旨又是從哪里來的?

    可是這時候來不及多想了,此時此刻自然是逃命要緊,王芬呼喝一聲,隨即撥馬帶著幾十個親信飛快逃命,在他的身后,各種投降和慘呼聲都已經拋諸他的腦后,他的腦子亂嗡嗡的,什么都顧忌不上了,眼下只能沖出去,要嘛在這關外流蕩,最后落草成為馬匪,或者降了瓦刺、韃靼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身后的人越來越少,王芬奪門出了大營,也不辨方向埋頭就要驅馬亂奔,而在這時,一支馬隊從遠處迎面沖殺而來,這些人并不是專業的騎兵,可是這么多人,聲勢卻是不小,王芬甚至可以聽到他們的叫囂:“侯爺有命,莫要走了反賊。”

    王芬撥馬又想擺脫,可是對方再不給他任何機會了,一隊人馬將他圍成了鐵桶,更有不少堵住了營門。

    這一場夜襲總共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可是這些奔襲來的官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結局,此時無數穿著衛隊服侍的人從四面八方殺出,繼續圍攻不肯降服的官軍,或是收繳了拋下武器的官軍,將他們綁縛起來。

    火光之下,抿著嘴木然不動的柳乘風手中按著繡春劍,夜風吹動了他的袖擺,那一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睛懶洋洋的掃視了這戰場一眼,隨即按劍旋轉了身體,慢悠悠地吩咐道:“派出人馬在四處再搜一搜,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抓捕的這些亂黨全部嚴刑拷問,一個都不要放過,打死勿論。”

    李東棟道:“大人方才說若是肯懸崖勒馬,尚且還可以受賊人蒙蔽處理……”

    柳乘風笑了,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森然的冷意:“是嗎?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受蒙蔽的,難道他們連自己的敵人和大明的商隊都分辨不清了嗎?若是今日被擊潰的是商隊,我們這上萬人,誰也別想活著出去,他們既然可以殘暴,為何本侯不能以暴制暴?聽清楚了,所有人都是亂黨,一個個拷問,一個個過刑,等回到大同之后再以謀逆處死。”

    柳乘風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李東棟,語氣平淡地道:“怎么?你認為本侯方才是在騙人?騙就騙吧,什么一諾千金都見鬼去吧,本侯只記得,誰敢犯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未完待續)
第387章:謀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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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人如石沉大海,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從昨夜出發到正午時分,大同城里不知多少人在等待消息,一有風吹草動,便能立即讓人不禁汗毛豎起,可是當得知只是尋常的斥候回城時,許多人提起的心又不由放下。

    為了策劃夜間的行動,所以各路斥候已經得了命令,不得往白溝去探查,只說在那里,總兵大人已經親自帶著人去巡邊,因此那些出入大同的斥候一點兒消息也帶不回來。

    趙公公一夜未眠,一直都是魂不守舍,到了臨近正午的時候,掐著手指頭大致覺得也該有消息回來了,畢竟按照約定,今個兒拂曉時分總兵官王芬就能帶人追上敵人,突襲用不了多久,至多也就半個時辰能大致解決戰斗,而這個時候,王芬應該派人回來知會一聲才是,快馬從白溝到大同也不過三個時辰的事,算起來現在也該到了。

    偏偏還是沒有消息,雖然打發人去北門那邊問了七八趟,可是北門那邊都是搖頭。

    是不是出了事?

    亦或是中途生了變故?

    趙公公是真的急了,這可不是好玩的,出了事是要死人的,掉的是他的腦袋。

    在花廳里,趙公公團團亂轉著,范永那邊也打發了人來問,趙公公不禁怒了,扯著嗓子道:“都是你們這些吃了豬油蒙了心的東西慫恿雜家做這等殺千刀的事,現在卻來問雜家,雜家問誰去?”

    來人乃是范永的心腹,只得唯唯諾諾的應了,不敢還嘴。

    趙公公消了氣,知道這個時候罵也沒有用,這軍令有他的一份。抵賴不了的,只好煩躁不安的搖搖頭。隨即道:“要不。派點兒斥候去看看,或許能打探點消息?”

    后來又覺得不妥,這時候派斥候,太顯得自己沉不住氣。而且這種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被這些斥候傳了出去。反而不妙。于是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瞇著眼道:“還是不必了,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就說消息只怕也就大致在這個時間會送來。再等等。”

    打發走了來人,趙公公卻有點兒神魂不屬了,事情有些反常了,現在沒動靜,有點兒不太對勁哪,時間掐的好好的。會不會真的出什么差錯。

    趙公公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連忙對自己說。不會的,不會的,三千邊鎮的精兵,怎么可能連商隊都對付不了,雖說他們的護衛人員不少,可是比起邊鎮的精兵來卻是差得遠了,更不必說敵在明我在暗處,拂曉時突襲沖殺過去,便是換了瓦刺人也得完蛋。

    雖是這樣想,可是趙公公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喚來了人,吩咐道:“備轎,雜家要去巡撫衙門。”

    他是真的坐不住了,倒是那個左丘明為人一向深沉,或許尋他說說話兒,能安安心。

    再者說了,王芬是他左丘明的人,就算有了消息,多半也是先送去巡撫衙門,在那兒等更好。

    坐上了轎子,到了巡撫衙門這邊,衙門的差役見是趙公公來了不敢阻攔,只得一面笑臉相迎,一面入內通報,趙公公直接進了衙門正堂,恰好有幾個堂官在這堂里閑來無事湊在一起閑聊,昨天夜里,突然軍中有了調動,少不得有人猜測一番。尤其是這些堂官,畢竟平時巡撫大人有什么命令都會下個條子來,好讓他們知曉,誰知昨天夜里,他們也是今早才知道總兵突然出城巡邊去了,這事兒透著蹊蹺。因此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閑扯起來,這個道:“是不是有什么急切的軍情,瓦刺人犯邊了?這也不對,若是犯邊,也不可能這么倉促,軍令是巡邊,而不是救援。”

    “可要說按往年的常例出去打個圈,倒也不是沒可能,只是這事兒不是要提早知會的嗎?”

    “這軍令確實是下的太急了,或許撫臺大人另有考量也是未必。”

    趙公公進來時恰好聽到,臉色立即拉了下來,黑著個臉咳嗽一聲,堂官們見了他來,也不禁覺得奇怪,這倒是奇了,堂堂鎮守太監,不是一向和撫臺大人不太來往的嗎?怎么今個兒卻是來了?

    其實監軍和巡撫,幾乎沒幾個是和睦的,倒不是說他們天生就性格不合,只是作為一省的重要大佬,你多了一點兒權,我便少了幾分利,雙方都有利益沖突。再加上巡撫若是和監軍走得太近,就難免會有人生疑,到時候御使彈劾一本誰吃得消?

    所以趙公公和左丘明之間一向不太來往,別說公務上大家都盡量減少接觸,更別提堂堂鎮守太監來巡撫衙門串門了。

    堂官們在短暫的驚愕之后,還是起身向趙公公行了禮,趙公公只是點點頭,便穿過了這大堂,直接進后堂去。

    左丘明正鎮定自若的處理著案牘上的公務,聽到有人稟告說趙公公來了,臉上也顯出幾分不悅之色,這個姓趙的還真是沉不住氣,不過心里雖是這樣說,其實他左丘明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他表面上鎮定自若,可是昨夜也沒有睡好,一早醒來便覺得腦子有點兒糊涂,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溝的事,不過他一向自詡自己養性的功夫不錯,再加上又怕做出一些事讓人生疑,所以干脆叫人送來一些往年的積案簿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看。

    趙公公來了,左丘明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能怠慢的,連忙請趙公公坐下,將簿子推到一邊,叫人上茶。

    趙公公坐下,看了左丘明一眼,隨即呵呵一笑,堆起笑臉道:“左大人公務倒是夠忙碌的,倒是雜家來錯了時候。”

    左丘明擺擺手:“趙公公光臨,這巡撫衙門上下蓬蓽生輝,老夫也只是隨手看看往年的一些積案,說不上什么忙碌,公公能來,正好和老夫說說話。”

    他讓趙公公說話,趙公公就當真開門見山的開口了,喝了一口遞上來的茶,慢悠悠的道:“不知白溝那邊有了消息沒有?”

    左丘明勉強令自己鎮定,道:“并沒有什么消息,怎么,難道趙公公那邊已經有了消息。”

    趙公公苦笑,自己是來問他的,他倒問起自個兒了。搖搖頭,道:“雜家那邊也沒有,哎,將士們出城不見消息,還真教人擔心,若是遇到了敵情,卻可怎生是好,況且這一次是王總兵親自帶隊,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這話兒乍聽之下,倒也沒什么犯忌諱的地方,左丘明卻知道趙公公隱喻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隨即道:“公公放心,巡邊是常例,這一次有王芬出發,帶著的又是精兵健卒,不會出什么差錯。只怕是因為有什么事,耽擱了也是未必。”

    趙公公只好點頭,憂心重重的道:“但愿如此。”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坐了半個時辰,仍是一丁點消息也沒有。這時候不只是趙公公,就是左丘明也忍不住將焦慮寫在臉上了,王芬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這個人雖然沒什么才干,卻是個謹慎慎微的人,自己的吩咐,他一定會遵從的,大家早已約定了事成之后立即派快馬先回大同回報,可是這都到了下午,怎么快馬來報的消息還沒有來?

    趙公公也是急了,忍不住道:“左大人,這事兒透著蹊蹺,難道是兇多吉少?”

    左丘明陰沉著臉,道:“不會,巡邊這種小事,能出什么差池,不會的。”他口里這么說,心里卻是亂如了麻,良久之后,叫來個差役,道:“去北門看看,督促一下北門守備,問問咱們巡邊的人馬為何還沒有消息送回來。”

    差役答了,飛快去了北門,而趙公公和左丘明只能繼續在這兒干等,趙公公覺得這么干等下去不是辦法,可是一時也沒什么主張,見左右四下無人,終于打開天窗說亮話,道:“左大人,你說個準話,這事兒當真有把握嗎?一個不好,這就是謀逆啊。”

    左丘明自己都拿不準消息,哪里回答的了他,只是敷衍道:“趙公公現在說這么多又有何用?當務之急,還是等消息來了再說。”

    趙公公陰惻惻的道:“左大人這是什么話?雜家當然著急,你當雜家割了卵子進宮是為了落個謀逆的罪名嗎?”

    他這也是急了,連客套都沒有了,直接上了粗話。

    左丘明本想說他斯文掃地,可是轉念一想,人家又不是讀書人,就是個太監,又有什么斯文可言,索性就不理他,又去拿了簿子心不在焉的去看。

    趙公公見他不理會自己,也只好啞了火,想走,又怕不能最先得到消息,耽誤了時候,可是不走,難免有幾分尷尬,看著這左丘明,心里冷笑一聲,只得干坐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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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馬上要考駕照了,汗,這幾天被抓去天天練車,又要碼字,每天只能睡六個小時,實在是蛋疼啊。
第388章:煞神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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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八十八章:煞神歸來

    大同北門。彩@虹*文¥學%網

    一個個從巡撫衙門的人來這兒過問,城門的守備王正這時候也急了,趙公公來問過,左巡撫也來問過,都是問有沒有巡邊斥候入城報信,可是等到太陽都要落了西山,卻還是一個蹤影都無,那大同城里的兩個大佬眼看就要暴走了,他一個守備雖說和這事兒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難保巡撫大人和趙公公氣急之下遷怒到他的身上。

    眼看再過半個時辰就要輪值,王正站在城樓里眺望著遠方,關外的道路和草莽一直延伸到天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他帶著刀,也有點兒上火了,叫了個衛兵過來大罵了幾句,叫他們好生盯著,一有消息就立即回報,隨后才旋身回城樓里去坐。

    王正也不是傻子,昨個兒夜里,總兵大人突然帶兵出城,現在了無音訊,而巡撫大人和趙公公似乎又十分急迫地想知道王總兵那兒有什么消息,這里頭透著一股異常,很是詭異。

    想想看,平時巡邊的時候,其實都是做做樣子,出關之前會有很多的準備,哪里有這一次這般倉促的?再者說了,就算巡邊,那也是游擊之類的官員帶隊,總兵官親自帶隊不是沒有,只是很少,也不可能夜間出關。

    而巡邊往往需要耗費半月的時間,宣府邊鎮連綿,有關隘十七座,更有六七座堡壘,一個個過去至少也得十天才能走個來回,可是偏偏,這才一天不到,巡撫和趙公公就急著要消息了,這還不夠反常嗎?

    王正覺得總兵大人未必是去巡邊去了,可是到底去做什么,他卻一時猜測不出。抱著茶,坐在城樓里呆坐了良久,王正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前天正午,聚寶商隊啟程出關,到了昨夜,總兵官帶兵出城,行蹤又是這般詭異,莫非是因為聚寶商隊?

    王正是邊關的老將,這么一想,頓時就明白了什么,商隊和巡撫、趙公公一向不太對付,據說是因為京師里的什么廉州侯犯了他們的忌諱,本來嘛,這也沒什么,可是這幾日都有流言說聚寶商隊的一個姓陳的掌柜居然痛打了趙公公一頓。如此一想,事情就很容易理清了,莫非王總兵本就是奔著商隊去的?出了大漠,這種事誰也說不清,就算商隊被襲,商隊里的人就算想跑也沒地兒跑去,這本來就是糊涂賬,更不可能查出是誰做出來的事,最后的結果只可能是不了了之。

    若是順著這個思路,那巡撫大人和趙公公現在這般心急火燎的就好解釋了。王正越想越覺得心驚,不過心驚是一回事,這種事,他當然是不敢到處嚷嚷的,其實大同城里看出這門道的人想必也不少,可是這事兒擔著天大的干系,莫說只是猜測,就算真有鐵證,誰又敢亂說話?

    神仙打架,王正這種小鬼躲都來不及,怎么敢湊上去?所以王正心念一轉,便打定了主意,這事兒只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管誰問起來,就是將來朝廷追究,他只要將自己撇清,也絕不能透露一絲半點。

    畢竟無論是左丘明還是趙公公,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人家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捏捏手指頭都可以讓自己粉身碎骨。

    王正長嘆了口氣,心里不由在想,都是大明的人,又何必要鬧到這個地步,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上萬人的商隊豈不是都得客死在異鄉?唏噓了一番,王守備倒也沒有太過多愁善感,這里是邊鎮,邊鎮的哲學就是斬草除根,殺人滅口算什么?他早已見慣了。

    正胡思亂想著,一個衛兵急匆匆地跑過來,氣喘吁吁地道:“大人,大人……外頭有一隊軍馬……”

    王正聽了,頓時打起精神,不由問道:“莫非是王總兵回來了?”

    那衛兵道:“天色暗淡看不甚清,不過穿的確實是咱們的衣甲,旌旗上也打著王總兵的旗號。”

    王正心里打了個突突,忍不住想,王總兵這是殺完人回來了。

    王正連忙帶了刀站起來,道:“快,叫個人去巡撫衙門通報,我去看看。”

    走到城樓的邊沿,貼著女墻向下一看,夕陽之下,果然是大隊的明軍在城下叫門,獵獵的旌旗上,分明寫著‘總兵官王’的字號,下頭的人顯得很急躁,用天南地北的話大聲咒罵,不過王正倒也沒起什么疑,那些出關的軍馬一向都是桀驁不馴的,尤其是飯點這個時候回來,想必晚飯還沒有用,又累又餓,通常都會咒罵幾句,他早就聽慣了。

    不過城門守備的規矩卻還是要驗明下對方的身份才成,于是他站在城樓,大喝一聲:“城下何人,為何入城?”

    下頭有人答道:“我等乃是王總兵的軍馬,出關巡邊,現在趕回城里休憩。”

    王正雙眉一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繼續問道:“既是巡邊,又為何回來得這么早?”

    本來是要出去半個月的,若是中途遇到什么變故,便是出去一個月也是常有的事,可是這才一天功夫就打了個來回,難免讓人生出疑心。

    下頭的人卻是答道:“王總兵帶著咱們到了白溝,卻是發現聚寶商隊被襲,所有人盡皆被殺死,沒有一個活口,總兵大人認為這附近肯定出了大伙的馬匪或是瓦刺、韃靼鐵騎,因此特地帶我等打道回府,知會巡撫大人隨時做好關隘防禁的準備。”

    這么一說,王正倒吸了口涼氣,果然沒有錯,聚寶商隊全部被斬盡殺絕了,這哪里是什么馬匪和瓦刺、韃靼鐵騎動的手?馬匪能集結這么多兵力,將商隊這么多人殺光?瓦刺和韃靼人對鹽巴、布匹、絲綢、瓷器、茶葉、生鐵的需求都很大,怎么可能會竭澤而漁,這一次襲了商隊,往后還有哪個商隊愿意出關和他們貿易?殺人的,肯定就是城下這些人。

    王正覺得自己骨子都涼了,狠,夠狠!

    若是別的軍馬,王正還非要他們的領兵官出來打個招呼才肯放行,可是這一次帶隊的乃是總兵大人,比他一個守備不知高了多少級別,自然不敢勞動王芬。再者說了,外頭人所說的話都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絕不可能是馬匪或是韃靼、瓦刺人來騙開城關。

    王正立即朝身邊的一個衛兵吩咐一聲:“速速開了城門,迎接總兵大人入城,巡撫衙門那邊打了招呼沒有?”

    “大人,已經派人用快馬去傳遞消息了,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巡撫衙門那邊就能知道動靜。”

    王正點點頭,收拾了衣冠連忙下了城樓,在城門的門洞里,呼喝著人放下吊橋,打開這厚重的大門,大門徐徐地打開,一條縫隙透出來,緊接著城外頭就是一隊隊明軍騎馬入城,王正站在門洞的邊上,看到這些人的衣甲上都染著干涸的血跡,心里更是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想:“這些血,想必就是那些可憐的商隊們流的。”

    前頭一隊隊人快馬過去,川流不息,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才有一輛馬車呼啦啦的在一隊騎兵的護衛之下飛快進來,王正心里知道,這多半就是總兵大人的車馬了,只是出城的時候總兵大人似乎是騎著馬去的,怎么回來卻是坐上了轎子?

    這疑問很快就被打消了,眼下自然得乖乖地迎接總兵大人要緊,王守備快步到了道旁,單膝跪倒在地,低垂著頭,朗聲道:“末將王正,恭迎總兵官大人。”

    馬車嘎然而止,車里一點動靜也沒有,車里的人也沒有回音,跪在地上的王正此時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卻只能垂頭跪著,大氣不敢出。要知道在他眼前的,可是他的頂頭上司,一言便可決定他生死的人物,更不必說,這個兇神惡煞才剛剛殺了人回來,無形之中,王正感覺到了這門洞、這馬車的車廂里有一股濃重的殺氣在彌漫。

    馬車的車廂掀開了簾子,王正還聽到了踩著高凳下車的聲音,不過他不敢抬頭去看,卻不知總兵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隨即,他的眼睛看到一雙靴子慢慢地向他移動,那靴子用的是上好的犀皮,靴沿上還繡著金線,靴上居然不是鎧甲,而是官員穿著的裙擺子,緋紅色的衣袍彰顯尊貴。

    王正一下子犯了迷糊,不對頭啊,若是王總兵,出城巡邊應該穿甲才是,就算不穿甲,也只有正式場才會穿武官袍裙,今個兒倒是奇怪了。

    穿著靴子的人到了王正的身前停下駐足,隨即一動沒動,似乎在看著王正,讓王正的壓力倍增,偏偏他又不敢把頭抬起來,只得老老實實地趴著。

    終于,開靴子的人開口說話了,他的語速很慢,聲音很柔和,讓人聽著感覺很是舒服:“你就是北門守備王正?起來說話!”

    這聲音,和王芬實在不同,王正畢竟也曾聽過王芬的訓話,怎么都覺得這聲音和總兵大人的聲音相去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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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有人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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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九章:有人要完蛋

    王正不由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靴子的主人身上,這一看,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站在他眼前的哪里是什么王總兵?根本就是個穿著緋色官袍的少年,少年按著一柄金絲纏繞的劍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眼睛帶著幾分冷漠和戲謔。 (未完待續 www.. 89免費小說閱《》)www..

    王正驚呼一聲,可是這時候雙膝更是軟弱無力,這少年的身后擁簇的都是穿戴著官服的人,都以這少年馬首是瞻,王正甚至覺得這少年所散發出來的威勢比巡撫大人還要大上不少,那臉上閃露出來的表情似乎本就應該接受別人的奉承,完全有資格接受王正的大禮一般。

    他只是瞥了王正一眼,讓王正既是心驚又是肉跳,這不只是少年的一個眼神,更是在這少年的身側一隊隊走過去的武士所帶來的威壓。

    他們是誰?

    王正的心里打了個突突,一時之間,腦子里亂哄哄的,回來的不是王總兵,難道是……

    可是……也不對啊,若是商隊回來,怎么可能只有這么點兒人?瞧他們的人數頂多也就八百余人而已,更別提商隊之中就算有官員在,至多也不過是個禮部主事,能穿上緋紅官服的,便是在宣府也只有一兩個,這個大官兒是從哪里來的?

    他越想越是糊涂,整個人有點兒犯暈了。

    站在他眼前的少年,見他半晌不答話,又是淡淡地問一句:“你便是北門守備王正?”

    “啊……”王正回過神,雖然不知對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官兒,又到底身居何職,是什么來路,可是對方那目空一切的姿態讓他一點兒招架之力都沒有,連忙道:“末將正是北門守備王正,敢問……”

    他原本是想說,敢問大人是誰,可是對方顯然沒有給他什么機會,只是淡淡地道:“好,好得很,本侯聽錢教官說過你,你還算是個盡忠職守之人,只是膽子小了一些,起來回話吧,從現在開始,牢牢守住北門,沒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是違命,以軍法論處!”

    他丟下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兒,隨即便按劍旋身踩著高凳上了馬車,馬車駕的一聲,繞過跪在地上的王正朝城中進去。 (未完待續 www.. 89免費小說閱《》)www..馬車四周的騎士似乎謹奉保護這位大人物的職守,擁蹙著這馬車如旋風一般去了。

    再之后,又是一隊明軍裝束的軍馬進來,王正站起來拍拍衣角的灰塵,還沒來得及笑話方才那少年的話,便抬眼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步行帶著一隊人迎面過來,不是那從前的游擊將軍錢芳,是誰?

    這宣府里頭都說錢芳獲罪,已經革去了官職,甚至還有人說已經被押入了錦衣衛大牢,生死未卜,這個時代的資訊畢竟不太發達,更別提一個犯官,也沒有多少人會去留意,可是現在,錢芳卻是威風凜凜,身上穿著的竟是欽賜的飛魚服,腰間系著的卻是只有四品武官才能佩戴的玉帶子,整個人煥然一新,和從前那灰頭土臉的游擊將軍實在是相差太遠。

    更讓王正吃驚的是,他身后的隊伍雖然外面都套著一身與自己身形不太相稱的明軍軍服,可是里頭卻好像貼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衫,瞧這料子和款色,居然和錢芳穿戴的一模一樣,都是欽賜飛魚服。

    這一下真把王正的心臟都嚇了出來,這么多人穿著的居然都是欽賜飛魚服,這是什么概念?便是整個宣府,能有欽賜飛魚服的官員絕對不會超過五個,而這五個人幾乎都是宣府最了不起的人物,難道現在這飛魚服一點兒都不值錢了?

    他臉上的震驚實在難以用驚詫來形容,而恰在這時候,錢芳顯然也看到了他,朝他微微一笑,快步過來,道:“王守備,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王正訕訕的說不出話來,這還是自個兒認得的錢芳嗎?這錢游擊不是已經下詔獄了嗎?

    錢芳見他一臉陰晴不定,隨即拍拍他的肩道:“錢某還有公務在身,王守備,今日就不多贅言了,改日若是有閑,倒是可以請王守備喝一杯。對了,方才侯爺的吩咐,你可聽到了嗎?自此之后,這北門不得有任何人出入,除非有圣旨開禁關防,誰若是放脫了一人,都是脅從謀逆的大罪,王守備可得記住了,這個節骨眼上,在大同可要萬分的小心。否則,是要掉腦袋的。”

    說罷,錢芳便帶著人揚長而去,只留下王正呆呆地佇立在這門洞里,說不出話兒來。

    外頭的人已經全部進了城,而且是光明正大地進去,偏偏誰也不敢阻攔,等到他們去遠了,才有個衛兵小跑過來,一臉后怕地道:“大人,方才進去的好像不是總兵官大人,莫非……莫非是有馬匪騙關,我……我們……”

    “啪……”王正一巴掌摔在了這個不識相的衛兵身上,怒罵道:“瞎了你的眼,總兵官算什么!”

    王正每日都在這城門樓子里蹲著,每天都是稀里糊涂地想事兒,所以這腦門子轉得也快,琢磨了那錢芳的話,頓時明白了什么,侯爺、圣旨,還有緋紅的官袍,這些統統都聯系起來,事情還不夠明朗?原本王正是抱著神仙打架,自個兒看好戲的心思,可是現在卻明白,那什么侯爺沒進城之前或許還是神仙打架,可是帶著這么多人進了城,就是貓抓老鼠了。

    王正厲聲道:“大家都聽好了,今個兒無論是當值不當值的,全部都得在北門呆著,所有人不得擅離職守,任何人傳來的命令都不必去聽,任何人都不許出關,若是有人想強行出關的,統統殺無赦,本守備再說一遍,是任何人,包括了巡撫大人,包括了鎮守太監,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到時候砍了腦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王正做了幾年的守備,這威信還是有的,眾人聽了王正的命令,紛紛轟然稱是,卻也有人犯了迷糊,這位守備大人一向謹慎,不說別的,就是見了總兵都能嚇尿褲子,可是偏偏今個兒卻是膽大包天了,竟是在這里說連巡撫和趙公公都不許打這兒過,這是吃了槍藥嗎?

    王正下達了命令之后,原本打算輪值的心思也都打消了,索性叫了個人去自個兒家里取了被鋪來,今個兒就在這城門樓子里睡。

    與此同時,巡撫衙門那邊收到了北門來的消息,坐在花廳里久候的趙公公忍不住雀躍起來,終于回來了,這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他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兩聲,左丘明卻比他鎮定,眼中掠過了一絲疑色,心里想,這天都要黑了才回來,莫不是發生了什么變故?于是問北門派來的人道:“哦?回來了大隊的人馬,這是怎么回事?”

    對方老老實實答道:“回稟撫臺大人,關下說,巡邊的軍馬發現了大量瓦刺、韃靼、馬匪的蹤跡,他們似乎襲擊了聚寶商隊,王總兵生怕中途有變,所以連忙終止了巡邊,帶著人回城。”

    聽了這番話,左丘明才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想必王芬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回來得遲了一些。而且照北門來的人所說的話,聚寶商隊已經被王芬一舉圍殲,自己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

    左丘明不由莞爾一笑,只覺得渾身輕松,將人揮退下去,朝趙公公道:“趙公公現在也總管放下心了吧?老夫就說,這事兒肯定有十全的把握,回來也好,反正這種事肯定要賴到關外的那些瓦刺、韃靼或是馬匪身上的。”

    趙公公笑道:“是,是,雜家太心急了,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左大人多多海涵。”

    此時心情大好起來,趙公公自然也得說幾句客氣話,方才實在是有點兒著急了,所以說了一些口沒遮攔的話,當然要先壓低姿態再說。

    左丘明擺擺手道:“過去的事休要再提,趙公公也是擔心王總兵嘛。不過趙公公今日在這里也正好,王芬方才在關下不是說了嗎?懷疑這附近出了大規模的敵軍,這場戲呢,咱們要做就得做足,不是有敵軍嗎?那大同城就得風聲鶴唳一些,做出一副隨時準備迎擊的樣子,只有這樣才可以向朝廷交代。不如這樣,想必王芬入了城很快會來知府衙門里報信,咱們事先也召集一下城中諸將,等王芬一到,再讓王芬說一說城外神出鬼沒的敵情后再行定奪,拿出個防御的章程來,再令各部各安其事,做好迎戰的準備,如何?”

    趙公公先是呆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城外連根毛都沒有,還要做什么迎敵的準備?可是很快,他便明白了,這叫假戲真做,否則將來怎么好把襲擊商隊這筆帳記到別人頭上,他咯咯一笑,道:“撫臺大人說的極是,城外出了這么大伙兒敵軍,來無影去無蹤,看來不好應付,各處關隘都得謹守才是,萬萬不能讓人鉆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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