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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水漲船高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第三百六十五章:水漲船高

    在大明的織造局專織一種飛魚形衣料,系作不成形龍樣,名叫“飛魚服”。M

    這飛魚服通常人以為就是錦衣衛的服裝,其實并不是,錦衣衛的服裝雖叫飛魚服,也只是坊間的法而已,平民百姓們覺得錦衣衛威風,高高在上,便將他們與官員們聯系起來,所以往往將他們所穿的公服為飛魚,不過真正的飛魚服卻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這東西代表著尊貴,不但要有身份,還要有一定的品級。

    其實后世滿清韃子的黃馬褂學的就是飛魚服的頒發制度,賜衣以示尊崇。

    朱佑樘現在倒是痛快,學生軍上下人手一件,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不過這時候反對的人并不多,雖然有人認為賞賜過了一些,可是想想看,今日這些人所立的功勞實在不,就算換了禁軍來與瓦刺鐵騎對陣,莫是大獲全勝,能維持個平分秋色就算是他們有本事了,學生軍的宗旨本就是培育將才,所以選拔的都是讀書人,將來遲早是要放出去掌握軍隊的,賜穿飛魚服,不但能令他們對皇家更加死心塌地,而且也代表了皇家對這支軍馬的重視。

    假以時日,這支為數不多的軍馬定會成為大明軍中的骨干。

    朱佑樘下了圣旨,已是顯得疲倦了,他哪里知道一邊的柳乘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一道旨意下去,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在這京師除了禁軍十二衛之外,一支新的力量正在冉冉升起,甚至凌駕于京衛之上,什么是禁軍,這才是真正的禁軍,人人穿著欽賜飛魚服出來,誰見了敢不老實?

    而這條圣旨對柳乘風也是極大的利好,學生軍是他一手創立的,從招募到教官的選拔,從操練到軍規,柳乘風幾乎是一言九鼎,雖這學生軍的威武大將軍是太子,可是太子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柳乘風完全可以,這學生軍是他一手掌握的力量,也是他的一個本錢,現在學生軍獲得如此殊榮,柳乘風雖未封賞,卻也是水漲船高。

    “朕乏了……”朱佑樘打了個哈哈,一夜未睡,方才又激動了一下,朱佑樘已經感覺有些困頓了,道:“擺駕回宮吧,一應旨意,明日之前就會下達,柳愛卿,學生軍的操練不可懈怠,你自己也驕兵必敗,所以別因為這一次獲勝就沾沾自喜。”

    柳乘風忙道:“陛下訓誡,微臣不敢忘。”

    朱佑樘擺擺手,帶著一干人等去了,學生軍這邊也在教官的帶隊下回營,至于其他人也是一哄而散,柳乘風翻身上了馬,交代了錢芳幾句話,便騎馬回府,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趁著現在進了城,索性今個兒回家一趟,下午再回商行去給大家慶功。

    到了溫家門房這邊,門人見了柳乘風很是驚喜地來給他牽馬,一面道:“姑爺,方才許多人來求見呢,都是些藩人,還帶了不少禮物過來,是姑爺不見他們,他們就不走,人請示了老太君,老太君你今個兒一準會回來一趟,就叫人把他們安排在廳里喝茶了。”

    柳乘風不由笑了,翻身下馬,將馬交給門房道:“我知道了,你把馬牽到馬廄去,多喂些草料吧。”

    罷,柳乘風進了溫家,到了大廳這里,便看到有數十人正焦灼等待,這些人,柳乘風居然都認得,都是方才在城樓上觀戰的藩國使節,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就都爭先恐后地找上門來了。

    柳乘風前腳剛邁進來,這些藩國使節們便紛紛給柳乘風行禮,氣到了極點,其實他們來,實在是被今日的場面震撼到了,此前早就知道火銃的威力,可是不曾想到,這火銃居然強大到這個地步,瓦刺鐵騎享譽天下,這鐵騎脫胎于蒙古鐵騎,莫是他們,便是在大食,誰會不知道蒙古鐵騎的厲害?偏偏柳乘風一支操練了三個月的火銃隊,居然能將他們一舉擊潰。

    對他們來,所謂的操練戰法,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不關心,事實上他們也不懂,最給予他們震撼的還是這火銃的威力,這玩意兒若是自己國中的軍馬不能給點用一用,睡覺都覺得不安生。

    更何況這種情緒是會傳染的,比如安南和南掌國是世仇,若是安南國有了,南掌國沒有,南掌國自然也必須得有,勒緊褲腰帶也得買,而南掌國若是買得多,安南國買得少了,安南國就是拼了命也要再購一批。

    除了安南和南掌,那倭國和朝鮮,真臘與撾國之類,幾乎人人都有仇家,你不買,我也得買,你買了,我更要買。

    大家的來意很明確,就是來和柳乘風洽商購買火銃的,誰知這里頭所有人都懷著一個心思,大家到了溫家碰了頭,這才知道原來不只是自己想買,所有人都想買,大家暗自警惕,心里都在琢磨,你們都買,那我更要買了。

    各國使節之間的心思,其實柳乘風不必猜也知道,他負著手進來,哈哈一笑,道:“今日怎的這么熱鬧?平時我這兒門可羅雀,今日卻又一下子門庭若市了,諸位都不必多禮,你們都是使節嘛,該是本侯給你們行禮才是,來,都坐下話。”

    他口里雖給你們行禮,卻是毫不氣地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上,手壓著扶柄,笑呵呵地道:“不知諸位前來,有什么見教的?”

    安南國使節黎武已率先道:“侯爺,下使前來,是來洽商……”

    南掌國使節怕他爭先,打斷他道:“南掌國也是來洽商購買火銃事宜,只是不知侯爺有多少貨物,南掌現在就要。”

    現在這安南和南掌正在打生打死呢,若是能拿到現貨,好處極大,否則等訂購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二人最是急躁,就差點兒恨不得在這堂中互掐了。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來買火銃的?既然是來買火銃,也不必這樣心急火燎嘛,廉州那邊此前就已經擴充了火銃的作坊,專供外銷。如今在庫中也有庫存,火銃、火炮都有,諸位想要也不必和本侯商量,直接去尋聚寶商行劉大掌柜就是,一切事宜和他洽商就好了,不過你們既然上了門,本侯也正好有件事兒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眾人聽到庫存足夠,都不由松了口氣,不少人已經開始心里盤算著這一次訂下多少了,安南和南掌兩國倒是不想這個,只是在琢磨能買得起多少,或者大明愿意要他們多少的礦山和港口拿去做抵押,畢竟他們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還能緩口氣,他們卻只能全力以赴,否則連社稷都沒了,還談什么府庫的銀錢和礦山、港口?

    黎武連忙搶著道:“不知侯爺要商量什么?”

    柳乘風正色道:“商量的是技藝的問題,諸位也知道,這火銃乃是我大明精心研制出來的,不知糜費了多少人力。”

    這句話有點兒不太要臉了,還精心研制,這玩意早在宋朝的時候就出現了,至于研究這東西出了什么人力也只有天知道,歷代雖然有改良,你可以它先進,可是和什么驚心研制、糜費人力有點兒不太沾邊。

    “所以嘛,這技藝的成果肯定也是要保護的,總不能我大明費了不知多少功夫制出來的東西,你們買了大明的火銃去,就拿去拆卸琢磨著怎么自產吧?”

    柳乘風當然不相信,這些所謂的藩國當真能自產出什么火銃來,至少在三十年之內,他們沒這本事,畢竟火銃所需的鋼鐵和一些工藝,藩國們的技藝水平還沒有達到,就算自產出來,和大明的相比較也差得太遠,不過任何事講的都是未雨綢繆,現在不能仿制不代表以后不能仿制,你丫要是山寨去了,還讓聚寶商行怎么剝削壓榨……錯了,和你們自由貿易?

    所以這筆帳一定要清楚,不清楚遲早是要吃虧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還是沒明白柳乘風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乘風繼續道:“諸位既然要購買商行的火炮、火銃,這也容易,不過在買之前得簽一份協定,各國不得仿制大明的火銃和火炮,若是誰偷偷仿制應用到了戰場,被商行抓住了證據,那商行保留一切手段的報復權利。”

    柳乘風這一手也是狠的,你就算仿制了也不能上戰場,不能拿去打仗,你仿制了有什么用?若是抓住了把柄,所謂的一切手段其實也簡單,你和別人開戰,商行就可以資助你的敵國,甚至派出援助的護衛與你的敵人一道跟你動真格的。

    別看現在商行的力量還不強,即便如此,也有幾千護衛在,將來少不得還要招募一些,這可是很可觀的力量,所以還是別玩花樣的好,一旦商行押到了你的對頭身上,也夠你吃一壺的。

    眾使節聽了,不禁無語,不過眼下,他們本就沒什么仿制的心思,只是想購買火銃而已,所以回答得倒也爽快,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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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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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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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畏罪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六十六章:畏罪

    工部尚書徐貫的府邸。~~

    此時天sè已經黯淡,街上行人寥寥,可是一頂頂轎子,卻已在這里匯聚起來,不少穿著便衣的人,坐在轎子里,打發著奴仆前去與mén房āo涉。

    可是平日見了這些客人們便笑臉相迎的mén房,此時卻是繃了個臉,對這些人道:“老爺吩咐過,任何客人都不見。”

    奴仆們回去稟告轎子里的人,這些轎子里的人居然不肯走,親自從轎中鉆出來,與那mén房āo涉。

    “徐大人為何不見客,都要火燒眉máo了,今日再想不出對策,下官人頭不保不說,徐大人又能落到什么好?”

    mén房卻是道:“我家老爺有命,誰都不見,就是皇上來了,也一概不許進來,我家老爺還說了,諸位,事已至此,圣意已決,再說什么,再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垂死掙扎,莫要落個禍及滿mén,還是各自回家待罪去吧。”

    mén子這么一回,那訪客頓時目瞪口呆,這不是坐以待斃嗎?大家不肯走,可是mén房無論如何不讓進,只能僵著。

    這里的人越聚越多,竟有二十余人,眾人都急的跳腳,有相熟的則是低聲竊語,人人都是一副焦急的神sè。

    “徐大人這是什么意思?他就這么撒手不理了嗎?可別忘了,這造作局里也有他的一份,咱們倒了霉,他難道能落個好。”

    “哼,多半他是想撇干凈自己,我吳某人真是瞎了眼……”

    這一通牢sāo,自然傳不到府內,在徐府的書房里,冉冉的油燈下,臉sè枯黃的徐貫靠在椅上,一動也沒有動,他手里拿著的,是一本已經舊的有些發黃的《資治通鑒》,渾濁的眼眸盯在書頁上,徐貫沒有動。

    良久,他心luàn如麻的嘆了口氣,將這書放置在手邊。

    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自己輸在哪里,從一開始,似乎自己就已經敗局已定,偏偏他還自以為自個兒宦海沉浮洋洋得意,直到今日,當皇上在城樓上道出一句徹查時,他整個人都不由冰涼了起來,這股子寒意,直接透入了骨髓,讓他差點沒一下子昏厥過去。

    敗了就是敗了,事情到這個地步,內閣支持,百官附和,宮中已經定奪,錦衣衛只等圣旨下來徹查,到了現在,若是再不認輸,實在是有些癡心妄想,徐貫入朝多年,豈會不知道皇上的脾氣,皇上在下決斷之前,總是猶猶豫豫,左顧右盼,可是一旦皇上下了決定,就很難更改。

    就如之前皇上不肯徹查造作局一樣,若不是柳乘風使出了對陣這么一手,讓皇上大開眼界,深知到造作局對大明武備的危害,皇上也不可能改變主意,下旨徹查。

    一步錯,步步皆錯……

    徐貫闔上了眼,那蒼老蠟黃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眼縫之中,一滴渾濁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他手搭在書案上,干癟的嘴chún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啟開,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

    “來人……”

    他的眼眸陡然張開,眼眸中lù出了一絲jīng光。

    書房外頭,早就有許多人在候命了,立即有人進來,道:“老爺有何吩咐。”

    徐貫道:“去,把少爺叫來,快……”

    徐貫只有一子,叫徐業,如今也在國子監里讀書,不過今日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早就被叫回家了,見父親將自己關在書房,因此就在這書房外頭候著,聽到徐貫叫他,徐業連忙進去,剛要行禮,徐貫擺擺手:“業兒,你坐。”

    徐業欠身坐下,略帶幾分英俊的臉上lù出幾分憂sè,道:“父親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樣的坎兒,難道就真的過不去,父親何必這樣折騰自己?”

    徐貫搖頭,良久之后,才慢吞吞的道:“為父景泰四年中舉人,天順元年中的進士,先授兵部郎中,又調為福建右參議,分守延平、邵武四府。時值當地饑荒,為父開官倉,減價出售,救濟災民,先帝聞聽此事,特意下詔,彰顯為父的功勞。隨后,繼而升遷為右副都御史,巡撫遼東。時有鎮守總兵,多占軍丁佃戶,為父堅決取締,以至遼東百姓,到現在還在為為父建祠,每每想及這些……”徐貫的臉上,閃lù出一絲紅暈,眼眸變得空dòng起來,似乎在回憶著從前的往事。不過他的目光,已從幾分無奈變成了恬然。他繼續道:“想到這些,為父總是多有感觸,幾十年宦海,為父也還做了一些好事,此后朝廷升為父為工部尚書,恰好蘇、松大水連年,皇上敕命為父前往治之。為了治理這河患,為父足足一年功夫,都沒有睡過好覺,成日在河提上赤著腳帶著人巡守,松江和蘇水的水患就此弭平……”

    徐貫嘆了口氣,繼續道:“今日和你說這些,為父是要告訴你,為父并非只是個罪人……”徐貫說到這里,淚光閃爍,喉頭已經略略有幾分哽咽了,用袖子去擦拭眼角的淚水,繼續道:“這些就不說了,業兒,京師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若是有朝一日,為父有什么不測,你立即收斂了為父的尸骸,回老家蜀阜去,家里還有良田數百傾,足夠你開銷,你的母親體弱多病,常年氣喘,你要好好shì奉,還有,你的姨娘,她平時或許對你言辭有些刻薄,你也要shì奉她,不要偏袒,若是實在不能同住,在老家那邊,蜀阜縣城里還有個別院,可以請她暫時在那里住下,可是每逢節慶,你這做晚輩的,也不能失了禮數。”

    “還有一樣,為父治水的時候,頗有幾分心得,已經寫就成冊,就在臥房里藏著,到時候,你將這些東西都呈上去,或許對朝廷有些益處。”

    徐貫一邊說,一邊用手mō著案牘,徐業見徐貫一副要立遺囑的意思,開口要說什么,卻被徐貫用凌厲的眼神制止。

    “事到如今,為父也不瞞你,為父犯下的是死罪,就算陛下看在往日功勞的份上愿意赦免,為父又有何面目活在這世上,君子無暇,為父這璞yù已經臟了,留之何用,你……你出去,去把你的母親叫來,就說為父有話要和她āo代。”

    徐業聽的頭暈目眩,想要勸解,可是卻知道徐貫的脾氣,這時聽他叫自己去叫母親,心里便想,索xìng先將母親大人請來,一起勸說更妥當。于是連忙出去,到了后宅,去請了家母徐夫人來,徐夫人聽到這消息也是駭了一跳,忙隨徐業趕到書房,開了mén,母子二人卻是驚呆了。

    “爹……”

    徐業已經趴倒在了案牘上,膚sè漆黑,明顯是中了毒,在案牘上,還有一盞未喝盡的茶水。

    “快,快叫大夫……”

    案牘上,擺放著一本奏書和一張字條,字條上用蒼勁的筆法寫著:“所遺之言,吾兒切記!”

    ……………………………………………………

    徐府的哭聲,一下子讓這些外頭等候的官員們不由打了個jī靈,他們本就如受驚小鳥,此時被這驟然發出的聲音一驚,有不少人臉sè更加蒼白。

    “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大家相互詢問,緊接著,就有徐府的家人出來,再接著有背著yào箱的大夫沖進去,隨即,滿府皆是慟哭,外頭的人更是不敢散去,良久,才逮到一個徐府正要出mén去準備好報喪的人來問,才知道徐貫已經死了。

    這外頭的,也有徐貫的mén生,聽到恩師逝去,頓時滔滔痛哭,可是也有人,眼角處掠過了一絲微笑。

    徐貫死了……

    工部尚書自殺而亡。

    無論是畏罪,還是其他。

    至少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錦衣衛要查,大不了將所有的干系推到徐貫頭上。就算是推脫不掉,這皇上剛剛徹查,工部尚書就自殺,這案子還能再查嗎?那一面倒的指責造作局的清議,只怕這個時候又要變得曖昧不清起來,畢竟人死為大,人都死了,別人只會同情弱者。

    “快,報喪,都去報喪!”

    有人醒悟過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卻都鳥獸作散,只有幾個徐貫的mén生故吏,卻是長跪在這徐府的mén前,痛不yù生。

    這消息也如長了翅膀一樣,一下子便傳遍整個京師,各大衙mén里,原本都在議論徹查造作局的事,也有人津津樂道的談及白日的對陣,當值的堂官,本來就閑的發慌,自然少不得要尋些話說,可是聽到這消息,卻也都呆了,徐貫在朝中,也算是干練,雖為尚書,待人也都還算客氣,這滿朝文武,與他有sīāo的不在少數,雖說許多人知道,這造作局和徐貫有牽連,可是徹查造作局,就算牽扯到了徐貫,以徐貫以往的功勞,陛下肯定會網開一面,至多讓他致仕而已,可是誰也不曾想,徐大人就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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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人死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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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七章:人死為大?

    坤寧宮。

    張皇后與朵朵倚在榻上,張皇后半闔著眼睛,今個兒心情倒是不錯,這一次學生軍大勝確實振奮人心,連那學而報也都刊了文,大肆宣揚太子殿下如何操練軍馬,此戰固然有將士們用命,可是太子殿下統領之功卻也是不小。

    張皇后的心思都撲在兩個男人身上,皇上如今心里高興兒,她自然高興,朱厚照譽滿天下,雖有人詬病他稀疏文事,可是至少太子在別人看來也不再是一無是處,總還有閃光的地方。

    張皇后自然也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在這殿中心是一方小案,案上放著茶茗、一個獸爐,還擺放著一張古琴,朱佑樘穿著一身便衣,手輕輕地撥動琴弦,琴音裊裊,時而高山流水,時而鏗鏘有力,張皇后一邊聽,一邊向朵朵指點道:“你父皇方才的宮音重了一些,你可莫要學他。”

    朵朵只在一邊咋舌,耳朵卻是豎起來,認真聽著這琴音,頗有幾分癡醉。

    朱佑樘彈琴時很有君子之風,非要沐浴更衣之后再波動琴弦不可,這一次本就是要給朵朵看看自己的琴技,因此特意換了一件瀟灑飄逸的儒衫,頭戴著方巾,十指撥動之下,那琴瑟之音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悠揚清澈;又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微風,清逸無拘;又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輕柔綺麗;又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清寒高貴。

    時而琴音高聳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如松颯崖,時而瑟音激揚,時而琴音空蒙。

    一家子人湊在一起,彈琴較技,倒是其樂融融,恰在這時候,外頭傳出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太監進來,喘了口氣,重重地跪在地上。

    琴音未斷,朱佑樘手指繼續撫弄,一邊抬眸不悅地看了這太監一眼。

    “陛下,出大事了,工部尚書徐貫在府中飲鳩身亡……”

    鏘……

    琴音驟亂。

    朱佑樘的眼中露出驚詫之色,隨即狠狠地一動琴弦,發出極為難聽的鏘聲……

    “撤琴……”

    小太監將琴抱走,朱佑樘的臉色略帶幾分蒼白,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傍晚,酉時三刻,其子徐業今個兒一早報了喪,內閣那邊遞了條子到通政司,只是……只是……今個兒陛下沒有看奏書……”

    朱佑樘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道:“他臨終前說了什么?”

    “其子徐業已經遞上了一份奏書和一本書冊上來,請陛下過目。”

    這太監手里早就把東西拿了來,小心翼翼地將奏書和書冊送到朱佑樘跪坐在前的小案上,朱佑樘先是看了奏書,臉色顯露出惋惜之色,隨即又撿起另一本書冊看,黑底的封面上寫著‘余力稿’三字,翻開這書冊,書中除了一些臨時起意的詩詞,更多的是各種治水的心得。

    朱佑樘小心翼翼地將書冊蓋上,叫上人道:“妥善保管,再抄錄幾分送到各衙門。去,召集各部的官員,朝議吧,還有,把柳乘風一并叫上。”

    朱佑樘揮揮手,示意所有人全部退下。

    張皇后見朱佑樘這個樣子,不由道:“陛下……”

    朱佑樘深吸口氣,打斷她道:“不必勸慰朕,朕沒有事,徐貫也算是三朝老臣,這些年為朝廷做了不少事,松、蘇的水患能弭平,他就功不可沒。他是朕的左膀右臂啊,朕也知道他不是畏罪自殺,雖說他和造作局有關,朕念在他往日的功勞上也不會拿他治罪,他……”朱佑樘黯然道:“他這是沒有面目再活在世上,是不敢再見朕,再面對同僚……不說了,去,叫人更衣吧。”

    清早的時候,徐貫自殺的消息幾乎已經傳遍了所有角落,宮里突然下旨,命百官入宮,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兒多半和徐貫脫不了關系。

    這一次還特別讓柳乘風一道入宮覲見,不過柳乘風在回了一趟家之后,便動身去了商行,因此宮里立即快馬加急去傳了圣諭,柳乘風這邊也不敢怠慢,聽到徐貫自殺的消息,他也駭了一跳,徐貫的死極有可能讓整件事扭轉過來,別人會怎么說?這還沒有徹查呢,就死了個工部尚書,可以想象,到時候這徹查造作局的事會引起多少人的反感。

    只是這時候,柳乘風反倒猜不透朱佑樘的心思了,若是因為徐貫的死因而改變了朱佑樘整肅造作局的決心,那直接下旨就是,何必要朝議?可要是說皇上無動于衷,這也不對,否則怎么朝議上把自己叫上?朝議要議的不是造作局的事是什么?

    柳乘風飛快地到了京城,隨即自午門入宮,等到了正殿時跨了進去,這文武百官早就到了,不過人倒不算多,只有七八十人,都是朝廷方方面面的大佬,柳乘風分明可以感覺到,自己走進殿中時,這殿中有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朝自己落過來。

    柳乘風只當作什么都沒有看見,躬身行禮,丹陛上的朱佑樘揮揮手道:“到班中去。”

    柳乘風進了班中。朱佑樘才開始說話,坐在御椅上,道:“念吧。”

    一個太監將徐貫的遺囑奏書張開,朗聲道:“臣以老悖之年,蒙圣上不棄,忝為輔政之列,不能匡圣君臻于隆漢,反倒橫生掣肘,誤圣上軍國事,死且有

    唯有一死以謝陛下知遇之恩,今大限已至,無常迫命,銜恨無涯,有不得不言于上者,請密陳之:造作局之事,臣久察之,涉獵官員有數十人,陛下欲革新造作之事,要害不在明堂,而在邊鎮也,首害必除,其余可以不問,否則勢必尾大不掉,邊鎮上下,必有異志……嗚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祈黃羊之心,臣知之矣,請陛下察之……”

    這一道遺奏念出來,百官駭然。

    原以為徐貫會在遺奏中為自己開脫,只是不曾想到,徐貫非但沒有如此,反而為朱佑樘謀劃,要徹底厘清造作局,應當如何。

    柳乘風聽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氣,徐貫這一次也算是如他奏書中所說其言也善了,他在奏書所提出的厘清造作局的方略倒和自己不謀而合。要把伸向造作局的黑手全部斬斷,朝中那些牽涉到的大臣倒是暫時可以放一放,他們的危害不是最大,當務之急是解決邊鎮某些大佬,其余的人可以不論,可是這些頭目一定要盡早控制住。

    解決掉他們,再慢慢地將那些小魚小蝦一道收網,如此一來,這件事的負面影響就可以降到最低。

    不過這時候,柳乘風似乎也不是想著如何整人,此時的朱佑樘心情很不好,他從御椅上站起來,良久之后才道:“人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徐愛卿是三朝老臣,是朕的功臣,朕記得弘治五年,他從蘇水河提那邊回朝,朕親眼看到他的手……”朱佑樘不忍再說下去,繼續道:“忠于王事,徐愛卿做到了,他犯了錯,如今徐愛卿以死謝國,朕……朕再不追究他的過錯,下旨吧,工部尚書徐貫,素有功勞,有功于國,命厚葬,謚康

    追贈太子少保……”

    這一番的旨意下來,讓不少人倒吸了口涼氣,單這個謚號就足夠了宮中對徐貫的肯定,陛下如此優渥,莫非是說……

    只聽朱佑樘繼續道:“造作局的事還沒有開始辦就已經死了一個工部尚書,令朕失了左膀右臂,朕豈能因為一個造作局,而令朕的肱骨之臣們人人自危?再下旨意,徹查造作局的事暫時放下來吧,誰也不許再提!”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不由議論紛紛起來,昨個兒還殺氣騰騰地要徹查,今日就朝令夕改了,不過百官們倒是沒什么意見,徐大人都已經自殺了,還要怎么樣?難道真要弄得血雨腥風不可?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還成什么個樣子?這件事放一放也好,也省得人人自危。

    可是柳乘風的心卻是沉了下去,好不容易讓皇上改變了心意,現在倒好,這個徐貫一死,居然來了個人死為大,好不容易準備妥當的徹查也得偃旗息鼓……

    柳乘風正要出班進言,誰知朱佑樘早就看穿了柳乘風的心思,冷聲道:“柳愛卿,你不必再說,你要說什么,朕知道,可是朕現在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陛下……”柳乘風想了想,還是站出來,道:“造作局事關大明社稷,且徐大人遺奏中也說……”

    “住口!”朱佑樘冷著臉,道:“朕說過,朕心意已決!”

    柳乘風倔脾氣發作了,道:“君無戲言,莫非陛下要朝令夕改嗎?”

    “柳乘風,你好大的膽子……”朱佑樘深吸一口氣:“敕命:柳乘風暫時不必去千戶所當值了,閉門思過吧,什么時候想好了,再來和朕說話,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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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大家不要著急上火,更爽的劇情還在后頭。老虎不是虐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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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游戲才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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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不得不從朝中退出來,眾臣們也隨之一哄而散,在所有人看來,徐貫之死,和柳乘風不無關系,不少人已經開始琢磨著去祭拜了,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搭理柳乘風。

    柳乘風千算萬算,原以為已經掌握了局面,誰知卻是這樣收場。

    皇上居然因為徐貫的死而改弦更張,至于讓他閉門思過,不必再去千戶所當值,也見皇上此時正在盛怒之下,事后想來,自己方才還是太沖動了一些,欲速不達,自己的性子未免太急躁了。

    柳乘風想了想,隨后又很沒心沒肺的笑了,若不是這個性子,又哪里有他的今日,這叫成也蕭何敗蕭何,閉門思過就思過吧,管他呢。

    他心里這般想著,剛剛過了金水橋,后頭卻有個太監追上來,叫住柳乘風道:“侯爺留步!”

    柳乘風不禁駐足,回眸看了這太監一眼,道:“公公有何事吩咐?”

    太監道:“陛下有口諭,敕侯爺立即去正心殿覲見。”

    峰回路轉……

    柳乘風呆了一下,以柳乘風對朱佑樘的了解,朱佑樘平時并不輕易發怒,可是一旦發怒,這氣兒哪里有這么容易消?

    他只是朝那太監點點頭,隨即旋身回宮中去,到了正心殿,朱佑樘正倚在椅上,看著徐貫的遺奏,見是柳乘風來了,將遺奏放下,看了柳乘風一眼,道:“柳愛卿的膽子倒是不小,居然在殿上頂撞朕了。”

    朱佑樘說話的時候很隨和,如好友閑談一般,話語中雖有苛責的意思,可是看他的神態,倒像是在說笑。

    柳乘風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連忙道:“陛下,微臣只是覺得,徹查造作局利國利民,陛下想想看,這造作局居然連工部尚書都牽涉其中,其中有多少黑幕,真是教人觸目驚心。徐大人如今雖說以死以謝天下,可是陛下難道希望,這朝廷里再出第二個徐大人,第三個徐大人?再者說,造作局事關武備,朝廷要有所作為,非徹查造作局不可,微臣斗膽,請陛下收回成命!”

    朱佑樘不禁莞爾笑了,隨即道:“你這么說,倒像是這天下就你一人關心江山社稷一樣。”沉默了片刻,朱佑樘又有些黯然起來:“你的話有道理,徐愛卿從前勤于王事,兩袖清風,何以今日落到這個地步,這自是有人拉他下水,是那些造作局的蛀蟲們害了他,朕若是再對造作局置之不理,對得起徐愛卿所稱的‘圣君’二字嗎?”

    “來,你坐下說話吧,朕有事和你商量。”

    說罷叫人搬來了錦墩,柳乘風坐下,一副候命的樣子。

    朱佑樘又撿起那份遺奏看了一眼:“徐愛卿的奏書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最棘手的是邊鎮的一些人,這些人手握重兵,一旦朕在京師有了動作,他們未必不會有異志,所以呢,朕才當著這滿朝文武的面,向天下人詔告,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

    “可是……”朱佑樘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可是朕當著滿朝文武這般說,不過是打個幌子,讓邊鎮的人安心而已,你說的對,造作局再放任不管,遲早還要出大事,朕不但要管,還要管個徹底。”

    柳乘風心中大喜過望,不由道:“陛下圣明。”

    朱佑樘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目光變得深沉起來,淡淡的道:“朕讓你不必去千戶所當值,讓你閉門思過,是有事向你交代。聽說,聚寶商行出關走貨已經籌備好了吧?什么時候動身?”

    柳乘風道:“這一兩日就準備動身了。”

    朱佑樘頜首點頭:“從明日起,你便在家中‘閉門思過’,任何人都擋駕回去,要讓全京師的人,知道你還在京城。只不過……”

    柳乘風是何等聰明的人,一點就透,一下子就猜測出了朱佑樘的心思,朱佑樘這是想暗渡陳倉,表面上,他在京師思過,而朝廷也開始對造作局放任,與此同時,自己再隨商行去宣府……

    柳乘風道:“陛下圣明。”

    “哎……”朱佑樘非但沒有因為柳乘風一句圣明而沾沾自喜,反而顯得很是黯然,嘆了口氣道:“圣明嗎?若是圣明,又何必用這種魚目混珠的手段去清查造作局,這樣做,朕也是無可奈何。你這一趟去,不可向人宣示自己的身份,就以掌柜的身份帶著人去吧,朕會給你一道旨意,予你生殺大權,先斬后奏,先拿下邊鎮的那伙人,再回過頭來收拾京師的涉案官員,這一趟,你會有一些風險,保重吧,對了,邊鎮兇險,你要記著,不要莽撞行事,先暗中查明了罪證,再行動手,否則出了事,朕也鞭長莫及。”

    這個計劃其實說來簡單,就是先制造出一個假象,讓所有的人放松戒備,而柳乘風則以閉門思過的由頭,讓溫家那邊,回絕所有的訪客,就算他不在京師中出現,別人也不會懷疑他去了宣府。

    而恰好聚寶商行對關外的第一次大規模走貨,也給柳乘風提供了良好的掩護,上萬的商隊,足以容納柳乘風,甚至是他挑選出來的一批侍衛,有了這么一批人,再暗中搜集罪證,以雷霆一擊的方式拿下那些犯事的官員,這個辦法,既省時又省力。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到了宣府,那里可就是別人的地盤了,柳乘風領著旨意做這件事,風險很大,一旦事泄或是被人察覺,那么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所以朱佑樘才會叫他小心在意,柳乘風倒是愿意接受這個使命,理由很簡單,牽涉到造作局的這些人,柳乘風和他們之間早已不共戴天,今天柳乘風就算放過了他們,可是這些人也有可能隨時會咬他柳乘風一口,奪人錢財就是殺人父母,柳乘風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真以為這些人吃素的?

    既然如此,那么柳乘風完全不介意,把這些人全部送上斷頭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既然如此,那么索性一并打發了他們。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幸不辱命。”

    柳乘風回答的很爽快,柳乘風能有今天,和他的一些舉止也有莫大的關系,只要是宮里吩咐的事,他從不扭捏,一向是干脆利落。

    朱佑樘很欣賞的點頭,道:“好極了,若是大功告成,朕自有豐厚賞賜。”

    說罷,又想起什么,道:“明日你去徐府走一趟,去告祭一下徐愛卿的在天之靈吧,他雖有錯,可也有功……”

    柳乘風這時侯臉色終于有了幾分為難了,道:“陛下,這恐怕……”

    朱佑樘搖搖頭:“沒什么不妥,就說是朕命你去的,去完徐府之后,就好好回府‘閉門思過’,好了,朕實在是乏了,你下去吧。”

    朱佑樘的臉色或許是因為方才的情緒激動,因此臉色疲憊,柳乘風只好道:“陛下多注意身體。”便告辭出去。

    從宮中出來,柳乘風不由松了口氣,原以為造作局的事黃了,誰知道還能峰回路轉,現在想來,柳乘風頓時也明白了什么。徐貫的事,對朱佑樘的觸動不可謂不大,可是和朱佑樘的江山比起來,孰輕孰重,皇帝分得清,朱佑樘不是那種容易失去理性的人,如今已經看到了徹查造作局的好處,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方才的擔心,實在有些多慮,在這宮外頭,已經有隨人在此等候多時了,柳乘風坐上了馬車,躺在了馬車里,對馬夫道:“叫人去商行傳個信,就說本侯今日暫且不能去了,讓大家各司其職,做好自己手頭的事。現在,去東宮吧。”

    去東宮……是柳乘風深思熟慮的結果,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柳乘風頂撞了皇上,如今已經被罰去閉門思過,設身處地的想,任何人在出現這種情況,第一件事只怕就是四處找救命草了,畢竟惹毛了皇帝可不是好玩的,柳乘風一出宮就去東宮,不知內情的人只會以為柳乘風此時慌了神,他和太子關系最好,自然是希望太子出現為他周旋。

    而另一方面,柳乘風去東宮,也是確實有事要和太子商量。

    馬夫聽了柳乘風的話,倒也沒多問什么,飛快打了馬,帶著柳乘風朝東宮過去。東宮位于東安門那邊,由御道相連,所以也沒有什么尋常百姓在這兒閑逛,馬車走的很快,一盞茶功夫,便穩穩的停落在了東宮,柳乘風從馬車上下來,恰好看到劉瑾正弓著身碎步出來,似乎有事兒要辦,他見了柳乘風,立即露出虛假的笑容,忙不迭要給柳乘風行禮,道:“奴婢見過侯爺。”

    劉瑾對柳乘風的態度,可以說恭敬到了極點,偏偏他這種尊敬,讓柳乘風有幾分不喜歡,只是朝他點點頭,道:“劉公公這是要去哪里?”

第369章:柳呆子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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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瑾在柳乘風面前不敢放肆,聽柳乘風問他,老老實實答道:“侯爺,奴婢奉殿下的命令,出去采買些東西。”

    采買東西……

    這東宮什么沒有,就算是采買,那也不必劉瑾這樣的太監去,柳乘風嚴重掠過一絲狐疑,可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頜首點頭,便進了東宮。

    朱厚照得知柳乘風來了,也是喜出望外,親自出來迎接,對柳乘風關切的道:“本宮剛剛聽說柳師傅今日被父皇責罵了一頓,柳師傅膽子真大,在金殿上也頂撞父皇。”

    柳乘風卻是臉色一板,道:“殿下,閑話就不說了,為師有緊要的事和你說。”

    朱厚照聽到緊要二字,頓時來了興致,他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自然巴不得什么事都越緊要越好,左右看了一眼,道:“這里人多眼雜,走,咱們尋個僻靜處說去。”

    這家伙……居然也懂得保密了。

    柳乘風不禁啞然失笑,方才好不容易繃緊了的臉做出來的嚴肅樣子,此時不禁有些松弛。

    隨朱厚照一起到了東宮的一處院子,在涼亭處坐下,朱厚照揮退隨侍的幾個太監,隨即道:“柳師傅,到底什么事,還要勞你親自跑來關照。”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卻也是不小。”說罷將朱佑樘的計劃說出來,朱厚照聽的很認真,不由驚呼道:“原來如此,這么說父皇在殿中對你發怒,原來竟是逢場作戲,倒是嚇本宮一跳,咦,這么說柳師傅準備要隨商隊去宣府……”朱厚照的眼眸不禁放出光來,道:“本宮其實也很想去宣府,哎,只是父皇一定不會準許。”

    柳乘風道:“太子就算現在去宣府,又能有什么作為,日子還長著呢,今日為師來尋你,便是要交代一下干系重大的事,這一次出發,我會安排一批學生軍補充扮成護衛隨行,可是學生軍現在也是萬眾矚目,不少人在看著呢,所以打算讓一些護衛,暫時穿了學生軍的號衣操練,只不過要掩人耳目,殿下這邊一定不能露出馬腳,往后太子仍舊要每日去商行督促操練,無論對誰,也不能說起此事。”

    朱厚照聽了,不禁大失所望,道:“本宮還以為柳師傅真有什么干系重大的事要交代呢,原來只是這個。”

    柳乘風不禁笑了,拍拍朱厚照的肩,道:“這本就事關重大,若是你這邊露出了馬腳,為師在宣府只怕要兇多吉少了。”

    朱厚照道:“柳師傅自管去,這里的事,本宮一定想辦法遮掩。”

    柳乘風頜首點頭,還想說什么,朱厚照倒是率先道:“柳師傅,本宮其實有一件事心里放不下。”

    柳乘風道:“太子殿下但說無妨。”

    靠著亭子是一片池塘,一汪池水在秋風下波光粼粼,朱厚照居然也有惆悵的時候,看著這池水出了一會兒神,道:“母后那邊,想將本宮的姐姐下嫁給英國公的世子,本來呢,皇家擇婿,是盡量嫁去寒門的……”

    柳乘風當然知道大明朝的制度,為了防止外戚干權,大明朝的駙馬幾乎都出自寒門,一方面,是勛貴之家官家子弟都不愿做駙馬,畢竟駙馬這東西是不能做官的,管制很嚴格,但凡有出身的人,誰肯去做?

    另一方面,宮里也有自己的考量,畢竟皇室與某家結了親,難免會讓滋生出外戚出來。

    不過弘治朝的駙馬卻是不太一樣,誰都知道,朱佑樘只有一女,不像其他的皇帝一樣,動輒就有數十上百,兒女這東西其實和古玩之類的差不多,越少就越金貴,越少越值錢,更何況當今皇上獨寵張皇后,張皇后嘛舔犢之情重一些,誰做了這駙馬,這身份只怕非同一般。以至于那些不太動心的官家子弟和勛貴世子們也不由怦然心動。

    祖制是祖制,以往歷代先帝們恪守祖制,不是他們如何守規矩,只是因為人家女兒多,嫁出去也沒什么心疼的。可是這弘治朝就不太一樣了,一旦成了駙馬,至少這宮中的信賴,不會比壽寧侯這一對兄弟少,所以打主意的也大有人在。而張皇后與他們的心思也是一拍即合,畢竟是怕女兒嫁出去吃苦,也想尋個門當戶對的佳婿,因此更屬意各家的世子都一些。

    而這英國公則是靖難之役起家的,乃是靖難時有名的名將張輔之后,世襲罔替到現在,已是第二代了,其家世自然顯赫無比,也只比那些藩王們要差了一些。

    朱厚照說張皇后屬意英國公世子,這世子柳乘風也認得,其實叫世孫差不多,當代的英國公叫張懋,如今已經年屆六十高壽,其子張銳早亡,只留下這么個兒子張倫,這張倫自然成了法定的英國公府世孫因為自小沒有父親,祖父對他又是百般依順,這家伙也著實不是什么好東西,比如那煙花胡同,張倫就是那兒的常客。

    朱厚照的擔心也是這個他這太子的名頭不太好,可是那張倫的名頭也好不到哪兒去,偏偏這位張世孫雖然愛胡鬧,卻很會討巧賣乖,至少許多話傳到張皇后耳朵里,和朱厚照的不太一樣。

    再加上一干命婦為他吹噓,這張皇后便屬意了這張倫。

    朱厚照就這么一個姐姐,姐弟情深,眼見如此,偏偏無可奈何,在張皇后眼里,他就是個孩子,朱厚照去說那張倫的壞話,反倒讓張皇后覺得自家的孩子有那么點點小小的嫉妒,也只是一笑而過,并不會真把朱厚照的話當一回事。

    朱厚照便急了,偏偏又不知如何下手,這時自然少不得來找柳乘風問計。

    柳乘風認真聽了,隨即莞爾一笑,道:“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的,反正宮中也沒這么快定奪,咱們呢,可以先等一等,且看看再說。”

    朱厚照見他漫不經心,不禁怒了,道:“虧得阿姐對你這么好,你卻這般置之不理,那張倫是什么人柳師傅想必也有耳聞,若是我這姐姐嫁了他,不知會出多少是非來。”

    柳乘風啞然失笑,道:“殿下,說話要講良心,公主什么時候對我好了?”

    朱厚照睜大眼睛道:“你竟不知?當日你去北通州的時候,阿姐聽說那北通州是龍潭虎穴,很是擔心,還教我去為師父求平安符呢。”

    柳乘風頓時腦子亂了,這什么跟什么,求平安符……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是了,北通州……,當時去北通州的時候,確實是生死未卜,可是這件事他是當真不知道。只是這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了,那公主平時見了自己都是兇巴巴的,為自己求平安符做什么?

    柳乘風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良久,才道:“咳咳……,殿下,我又沒說不幫這個忙,只是這事兒需從長計議,總不能教我現在入宮去,對著張皇后編排那張倫吧,宮里這么多口,都在說英國公世孫的好話,為師就算去,娘娘也未必肯聽,反正現在娘娘也只是屬意張倫而已,公主下嫁這么大的事兒,哪有這么容易,咱們一步步的來。殿下,過兩日我便要動身去宣府,方才和你說的話,你可要記在心上,該說的也說了,天色不早,告辭。”

    柳乘風幾乎是落荒而逃,朱厚照方才的話到現在還響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聽了這種話,沾沾自喜會有一點,畢竟被女子惦記著,確實也是一樁讓人骨頭發飄的事兒。可是頭痛卻也不少,怎么好端端的,揪扯到自己頭上,柳乘風可不想做什么駙馬,他已有了妻子,和那朵朵雖說還算熟識,可要說有什么感情那是白瞎。

    此時他心里亂糟糟的,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來:那朵朵公主,莫不是瞧上我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可是會死人的。

    可是隨即一想,我又怕什么,是公主喜歡我,又不是我糟蹋了公主,宮里真要問罪,那就問罪好了,我柳乘風若是皺眉頭,就不叫柳呆子。

    雖是這樣和自己說,若說柳乘風當真一點不怕,那是假的,心情復雜的回到溫家,過了門房,也不會理會別人,到了自己的院落的時候,仙兒說溫晨曦去老太君那兒了,問柳乘風要不要叫回來,柳乘風擺擺手,道:“不必。”

    隨后又忍不住問仙兒道:“有些話我要問你,仙兒,到我這兒來。”

    仙兒很是扭捏,發現今個兒姑爺有點不對勁,心里小鹿亂撞,低著頭道:“姑爺要問什么?”

    柳乘風道:“若是一個女子,咳咳……是誰你不要多問,她若是惦記著你,聽說你要遠足,為你求平安符,這女子是不是……”

    仙兒臉驟然通紅起來,裙擺兒一旋,吃吃的道:“姑爺……你……我不知道,我去斟茶去了……”說罷,飛快的跑了。

    柳乘風呆住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大家有話好說嘛,這是什么意思?搖搖頭,只恨這大明朝沒有勁舞團,若是有,又哪里有這么多藏在心底里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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