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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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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章: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朱佑樘沉默片刻。

    隨即從御座上霍然而起,臉上帶著幾分激動的紅暈。

    既然已經無路可走,那么選擇就只有一個,硬著頭皮撐下去。

    朱佑樘淡淡的道:“傳旨意,柳乘風謀殺大臣之事,查無實據,立即放人,命他立即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朱佑樘話音剛落,又補充了一句,道:“柳乘風有功于國,查奸黨,平叛賊,今日獲罪,又是查無實據,令他蒙冤,朕心甚愧,即命柳乘風為威武中郎將,欽此吧。”

    所謂威武中郎將,其實是朱厚照自個兒弄出來的花名,這玩意和藝名差不多,屬于自娛自樂的興致,是沒有朝廷認證的。

    不過現在,朱佑樘卻是直接任命了這威武中郎將出來,這不但是給了柳乘風一個正兒八經的武職官員身份,言外之意,也是認可了學生軍。

    畢竟學生軍從前有些忌諱,所以掛在商行的名下,現在既然已經天下皆知,再裝模作樣也沒有了必要,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現在所有的事都可以擱到一邊,最緊要的是十天之后的列兵對陣,這已經關乎著整個大明的臉面問題了,從前那些看上去很大的事,此時都變得不值一提。

    朱佑樘下了口諭,立即有隨侍太監記錄下來,飛快去司禮監擬定辦法。

    朱佑樘重新坐下,皺著眉,道:“諸卿還有什么話要說。”

    朱佑樘的當機立斷,倒是沒有遭到劉健等人的反對,內閣既然無能為力,而這學生軍本就是柳乘風倡議籌建的,現在讓他來擦這屁股實在是再好不過。與其眼下追究柳乘風的責任,倒不如等這對陣完了再說。

    劉健淡淡的道:“陛下,操練的事微臣不懂,可是其他方面,微臣會知會一下兵部那邊,學生軍所需的供養、軍械,兵部盡力給些方便。”

    朱佑樘頜首點頭,道:“對,現在手頭上的事都暫時先放一放,要知會各部衙門,學生軍需要什么,都要給予便利,大家同心協力,無論如何,也不能失了朝廷的體面。”

    正心殿里正議論不休,與此同時,宮中的傳旨太監已經飛快騎著馬,帶著幾個宮中衛士出了紫禁城,一路直到順天府,順天府這邊中門大開,府尹帶著周泰等人出來接旨。

    這太監扯著嗓子道:“柳乘風,不,去把廉州侯請來,要快,陛下有旨意,是給廉州侯的。”

    太監故意將這個請字加重了幾分,順天府這邊的人當然知道意思,周泰自告奮勇的道:“下官這便去。”隨即飛快前往大牢,迎面撞到那李牢頭,劈頭蓋臉的就問:“廉州侯在哪里?”

    李牢頭見是府丞大人,嚇了一跳,連忙道:“正在用飯。”

    周泰便道:“快提……請出來,還有,他入監時的衣物給他重新換上。”

    做官的誰都不是傻子,那太監的語氣已經透露出了許多內容,單一個請字,就足以說明柳乘風這罪臣極有可能要重獲天日。更何況周泰還是柳乘風的人,既然是去接旨意,當然要體面些的好。

    李牢頭嚇了一跳,這倒不是周泰的語氣嚇壞了他,而是柳乘風今個兒一早,就說要出獄,想不到此人身在牢獄居然神機妙算,看府丞大人的態度,廉州侯是當真要出獄了。李牢頭不禁抹了把汗,心里不由想:“廉州侯還真是神機妙算,今日果然是要鴻運當頭了。”

    于是連忙去開了柳乘風的囚室,一面命人將柳乘風的衣衫來,周泰也快步走入柳乘風的囚室,躬身行禮道:“侯爺,圣旨來了。”

    “哦?”柳乘風朝周泰微微一笑,并不顯得詫異,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脫身之策,他也知道,讓太子去送了這戰書,就是自己反擊的第一步,顯然,所有的事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圣旨果然來了。

    他呵呵一笑,道:“那好,本侯這便去接旨意,對了,李牢頭,你把我這里的東西都收拾一下,尤其是這些行書,都要好好的收攏來,到時候我要帶出去的。”

    說罷領著周泰出了大獄,直接到順天府的正門,遠遠看到一個太監正心急火燎的等候著他,看到柳乘風來了,這公公頓時大喜,快步走過去,道:“柳乘風,接旨意吧。”

    柳乘風拜倒,正色道:“臣柳乘風接旨意。”

    太監展開圣旨,扯著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廉州侯、錦衣衛千戶、東宮洗馬柳乘風,有大功于國,因工部事,蒙不白之冤,押入順天府大牢,飽經刑獄之苦。此朕之不察,而致今日柳乘風之禍也。朕心甚愧,命順天府人等,立即提柳乘風出獄,官復原職,敕威武中郎將,兼操練新軍要務,欽此……”

    到了這個時代,對這個時代的許多潛規則柳乘風都了然于心,比如這一次圣旨用的是制曰開頭,這就意味著,這份圣旨是皇上親手書寫,或者是皇帝口授,司禮監按著原意擬定。像這樣的詔書,往往語氣并不精煉,很多用詞,都是口頭用語。還有一種詔書,若是開頭是詔曰二字,這就是內閣擬定的旨意,這樣的旨意都是用八股文寫就,用詞精美,不過意義卻是不同,說穿了,詔曰就是內閣的意思,制曰就是皇帝的意思,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敕曰的格式,不過這種格式并不常用,主要是在隆重場合用的,比如祭告天下等等。

    所以一封圣旨,要想解讀,首先就要明白,這旨意到底出自誰的授意,再琢磨旨意的內容,一般就**不離十了。

    柳乘風聽了一遍圣旨,大致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以前的事不再追究,當務之急,是立即官復原職,幫辦操練新軍。

    柳乘風道:“臣遵旨。”隨即長身而起,接了圣旨,一邊的順天府官員一個個有點兒傻眼,這家伙,前些日子把工部侍郎都差點打死了,今日卻是查無實據,這個還要實據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張膽,只要沒瞎眼的人都知道,這查無實據從何所起。

    許多人看向柳乘風的目光,已經有些變了。

    那公公顯然有些急躁,皇上還在宮里等著呢,這時間他可不敢耽擱,連忙對柳乘風道:“侯爺,陛下還說了,命你立即入宮覲見,不得有誤,咱們走吧。”

    柳乘風道:“能不能容我回家換一身衣衫,你瞧,我這衣衫很舊了。”

    他這一身衣衫舊是不舊,只是存放了這么久,確實有股子酸味。

    公公急的跳腳,皇上在宮里龍顏大怒,你還要去換衣衫,陛下可是加重說了不得有誤這句話的,柳乘風這家伙膽子大,可是他膽子小啊,說不準皇上過問下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這公公很想一耳刮子狠狠煽柳乘風一巴掌,可還是強壓住怒火,笑嘻嘻的道:“侯爺,事情緊急,耽誤不得,這個……這個……沿途的時候買一套將就著穿吧。”

    如今商貿發達,京師里出了不少成衣鋪子,倒是不像從前,許多人都是扯些布回去自己縫制衣衫了。成衣鋪子的出現,自然不是偶然,在這背后,卻有一個大背景。從前的時候,女人們大多閑坐在家里,縫縫補補,自然不必去買什么成衣,一來成衣往往價高一些,而且也未必合適自家的體形。可是現在京師商貿鼎盛,紡織業尤其發達,迎春坊周邊,已經不知開業了多少紡織作坊,都是大量招募女工。尋常的百姓人家,女人閑著也是閑著,再者說紡織作坊都是女人,男人止步,所以也不怕出什么敗壞家風的事,已經有不少女人在作坊里做工了。這樣一來,家里沒了女人操持,成衣鋪子也就風靡起來,與其讓女人們在家縫縫補補,當然不如在外頭掙點銀錢補貼家用,這成衣鋪子,便彌足了女人不能持家的不足。

    柳乘風微微一笑,雙手一攤,道:“這個,那我也得回家取了錢才是,沒錢,如何購買成衣。”

    公公真的急了,這家伙居然還杠上了,咬死了要回家一趟,他連忙道:“雜家恰好帶了些錢,雜家給你買吧。”

    柳乘風一副不忍的樣子,道:“怎么好教公公破費,不過既然如此,本侯便承公公這個人情,咳咳……那我們待會兒去如意居一趟。”

    “如意居……”

    公公呆住了,如意居是什么地方?那兒可是京師最大的成衣鋪,卻也是最高檔的,不少商賈就是在那里挑選衣衫,據說那里的布料都是最上乘的,做工精細,穿了如意居的成衣,可是一種風尚,只是價錢嘛,最便宜的也是幾兩銀子,置辦出一套衣衫來,若是專挑貴的,就是上百兩也不是沒有可能。

    柳乘風這家伙,擺明了是準備宰他一刀了。

    此時,柳乘風笑的很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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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你丫的還來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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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一章:你丫的還來勁了

    夕陽西下,天邊的云霞灑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秋風漸急,卷起幾只枯黃的落葉,落葉在空中飛舞,最后跌落在金水橋下,隨著潺潺流水伴著水花流向河水的盡頭。

    一個太監匆匆地走到午門,氣喘吁吁地問:“陛下有話要問,廉州侯到了沒有?”

    守門的大漢將軍回答道:“未到。”

    那太監不由急得跺腳,眼看再過半個時辰,宮門就要關了,柳乘風今日再不來,那就得明日再入宮覲見,可是陛下明顯等不得了,明日就是萬國朝見的日子,陛下也抽不開身來見柳乘風。

    那太監連忙吩咐道:“若是柳乘風來了,不必查驗,直接引他入宮。”

    守門的大漢將軍道:“公公,這只怕壞了規矩吧。”

    太監道“規矩?這個時候還說什么規矩,陛下已經問過第七遍了,若是再不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大漢將軍猶豫地道:“這……”

    “這什么?”這太監顯然脾氣不太好,想到回去之后不好交差,更是怒火中燒,扯著嗓子道:“是規矩重要還是陛下的心意重要,哼!”

    說罷,這太監拂袖而去,又忙不迭地回去報信去了。

    到了正心殿,三個內閣大學士此時各自坐在下首的位置,很顯然,大家的氣色都不太好,現在大明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之下,明擺著是自取其辱,只是這戰書是太子殿下送的,他們總不能指著太子的鼻子去罵,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身為太子師長,卻沒有用心去管教。

    朱佑樘此時倒是勉強地提起了精神,不過他的信心也是不足,其實布陣打仗的事,他和內閣大學士一樣都是一竅不通,既然是兩眼一抹黑,自然得尋個知根知底的人來問,而柳乘風恰好就是這么個知根知底的人,此人頗通一些武備,畢竟他在廉州與安南人的戰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另外,學生軍畢竟是柳乘風一手籌建的,學生軍到底堪不堪用,也只有柳乘風清楚。

    所以,朱佑樘非要問個清楚說個明白才安心,此時天色越來越暗淡,柳乘風到現在還沒有來,朱佑樘的心情已經跌落到了谷底,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表現出一副冷靜的樣子。

    “陛下,廉州侯還沒有到。”

    “唔……”朱佑樘只是抬抬眼,撫著案道:“朕知道了。”

    隨即又撿起案牘上一份學而報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回稟的太監見朱佑樘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根據伺候朱佑樘這么多年經驗,越是這個時候,陛下的脾氣就越是難以捉摸,他不敢說什么,小心翼翼地退到一邊去。

    這時,朱佑樘突然抬眼,淡淡地道:“操練學生軍之前,柳乘風曾向朕保證,說是學生軍操練三個月就可以小有成效,柳愛卿這個人別的且不說他,可是他的話,朕還是信的。”

    朱佑樘說這番話,也不知是安慰劉健、李東陽、謝遷還是安慰他自己。

    劉健聞言不禁苦笑,心里想:三個月就能卓有成效,他柳乘風當自己是什么?若說操練三個月能有一點兒模樣倒也罷了,可是他們的對手是瓦刺帳前衛鐵騎,土木堡之變的時候就是這一支鐵騎為先鋒突入關內,連破大明十一座大營,實力可見一斑,這帳前衛一般是瓦刺汗汗帳的禁衛騎軍,豈是操練了三個月的學生軍所能匹敵?

    心里這樣想,話卻不能這樣說,劉健微微一笑,道:“如陛下所說,柳乘風這個人別的地方未必可靠,可是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可靠什么?單靠這點兒學生軍?這也太自欺欺人了一些。”謝遷突然冒出了一句。

    這位謝大學士實在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現在本來就在盛怒之中,而且他隱隱懷疑太子下戰書是這柳乘風慫恿的。不過這種事又沒有證據,也不好明說。現在聽到皇上和劉健自欺欺人,便忍不住冒出這么一句話。

    朱佑樘和劉健聽了,臉上好不容易擠出去的一點兒笑容一下子又煙消云散,朱佑樘怪謝遷多嘴,他不過是自己安慰一下自己而已,謝遷倒好,直接潑他一盆冷水,將他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只是他也知道,謝遷這個人耿直,所說的話也有道理,因此只能三緘其口,當作沒有聽到謝遷的話。

    李東陽卻是微微一笑,連忙打圓場道:“陛下說的有道理,柳乘風一向有奇謀,或許這一次真能反敗為勝。不過謝公說的也有道理,學生軍才操練多久?只怕取勝不易。”

    李東陽是個老狐貍,說出來的話既顧忌朱佑樘,又顧及謝遷,其實他的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倒是這時候,劉健不禁失笑了。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劉健身上,朱佑樘道:“劉愛卿何故發笑?”

    劉健道:“老臣是在想,若是太子殿下下戰書和瓦刺人比一比吟詩作畫該有多好,想必那些瓦刺人要嚇破膽了。”

    劉健這冷笑話有幾分苦中作樂的味道,讓三人都不禁莞爾,朱佑樘苦笑道:“劉公也這般風趣嗎?”

    劉健正色道:“陛下,不是老臣風趣,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陛下著急也沒有用,君子泰山崩而色不變,陛下又何必憂心忡忡?若是壞了龍體,這才是動搖社稷的大事。”

    朱佑樘聽了劉健的話,知道劉健這是勸慰自己,不由感慨道:“朕如何能不愁……”

    正說著,外頭有人腳步匆匆地進來,朗聲道:“廉州侯到……”

    朱佑樘后面的話戛然而止,立即道:“傳!”

    緊接著,一身簇新絲綢儒衫的柳乘風快步進殿,納頭便拜:“罪臣柳乘風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佑樘連忙起身繞過身前的案牘走到柳乘風跟前,一把將柳乘風攙扶起來,溫言道:“朕已經徹查柳愛卿無罪,你又何故自稱是罪臣?你平時為國效勞,為朕排憂解難,對大明忠心耿耿,可是朕卻差一點兒冤枉了你,令你身陷牢獄,吃了這么多苦,朕心里很是愧疚,你不必再多禮,來人,給柳乘風搬個椅子來坐。”

    坐在邊上的三個大學士目瞪口呆,陛下對柳乘風的態度未免也太熱絡了一些。

    其實他們哪里知道朱佑樘的心里略有幾分慚愧,柳乘風也算是忠心得力了,為他們老朱家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可就這么一個人在遇事之后,朱佑樘為了穩住朝廷非議,而對柳乘風關押去順天府不聞不問,在宮里對著張皇后雖然表現出了一些關切,卻一直沒有為柳乘風辯解。可是現在出了事,立即就想到柳乘風這么個人來,不厚道,相當不厚道。

    越是如此,朱佑樘心里的愧疚之心就更重了幾分,因此當柳乘風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態度幾乎可以用親密來形容。

    柳乘風的臉色倒是沒有顯露出什么喜悅之色,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不過他現在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為在接下來的反擊之中,朱佑樘的心思很重要,柳乘風不得不謹慎一些。

    柳乘風道:“陛下,微臣做事是欠缺了一些考慮,雖說工部侍郎不是因為微臣而導致重傷,可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微臣慚愧。”

    朱佑樘笑了,柳乘風這個家伙反倒認起錯來了,這倒是稀罕,隨即含笑道:“在牢獄之中想必吃了很多苦吧,哎,都是朕的錯,望你不必怪朕。”

    “我敢嗎我?”柳乘風心里腹誹一番,卻是鄭重其事地道:“陛下這樣說,真是折煞了微臣。微臣現在是想明白了,微臣這個人太沒有規矩,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總是做一些出格的事讓大家為難,所以微臣想清楚了,這一次出獄,微臣打算靜心養氣,好好地在家中面壁思過,想一想自己平時的過失,三省吾身……”

    朱佑樘的臉色陰沉了下去,面壁思過,還三省吾身,這個時候也是你三省吾身的時候?火都要燒到眉毛了。

    不過柳乘風這家伙說得冠冕堂皇,朱佑樘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居然一時之間不知怎么接茬了。

    “咳咳……”反倒是李東陽見了朱佑樘的尷尬,不禁咳嗽一聲,含笑道:“柳乘風,陛下又沒有責怪你沒有規矩,你三省吾身做什么?國家正在用人之際,你又是個干才,豈能不思圖報君恩,反而去做那悠悠蘭亭的王瑯琊?”

    柳乘風不禁道:“李大人客氣了,也不必在皇上面前為我遮丑,我是個什么人,誰不知道?這滿朝文武哪個不在暗地里對我破口大罵,都說我這人沒有規矩?我讀圣人書的時候曾讀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話,今日非要痛定思痛,把這一身的壞毛病改了不可。”

    李東陽這和稀泥的高手此時老臉也不禁抽搐了兩下,這家伙居然還來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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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皇上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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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二章:皇上急召

    若是平時,柳乘風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多半在這正心殿里的幾個人都要歡欣鼓舞,大是欣慰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柳乘風要知錯就改,戒驕戒躁,以后再不折騰,這不是要人命嗎?

    李東陽連忙正色道:“廉州侯差矣,你一心為國,除奸黨、平叛賊,雖然手段過激,可是雷厲風行,為國除奸,誰敢非議?就算有一些人暗中詬病,這也只是小人之心作祟,廉州侯又何必介懷?”

    這一番話就差點沒把柳乘風捧到天上了,原來在大家眼里,柳乘風的‘胡鬧’居然都成了優點,柳乘風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全身閃著光,滿身都是亮點了?

    “原來是這樣啊,李學士是這樣想的嗎?”柳乘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東陽心里苦笑,這個家伙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可是這時候只能硬著頭皮道:“自然。”

    柳乘風又問劉健道:“劉學士呢,劉學士以為下官有需要改過的地方嗎?”

    劉健眼睛一瞪,本來他還覺得李東陽說的話有點兒惡心,不過他也清楚李東陽的苦處,這個時候只得穩住這個呆子,誰知現在柳乘風居然問到了他的頭上,他不禁有點兒氣惱,想要罵柳乘風幾句,偏偏這時候他發現無論是皇上還是李東陽都看著他,李東陽甚至朝他微微眨了眨眼睛。

    這意思是說:“劉公啊劉公,這個柳乘風就是咱們最后的一顆救命草了,你若是說錯了話,該如何向陛下交代?又如何對得起江山社稷?”

    劉健一陣無語,良久才長吐口氣,擠出幾分自認為很和藹的笑容,心平氣和地道:“唔,廉州侯是問老夫嗎?老夫……咳咳……老夫也認為李學士說的很對,柳乘風,你的性子,老夫很是欣賞,大明朝就是需要像你這般的賢才。”

    柳乘風狐疑地道:“是嗎?”

    劉健老臉一紅,又連忙正色道:“正是如此。”

    柳乘風吁了口氣,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轉了轉,又要往謝遷的身上落過去,這一下,李東陽緊張起來,謝遷這個人太耿直,讓他睜著眼說瞎話倒不如殺了他,于是連忙干笑道:“柳乘風,該說的也說給你聽了,其實這朝中眼下還真有一件難事,咳咳……陛下不是有話要和柳乘風說嗎?”

    朱佑樘也是一陣無語,好端端的,這么嚴肅的事被弄出這種尷尬的局面,這時候聽了李東陽的提醒,他醒悟過來,連忙正色道:“柳乘風,朕有話要問你。”

    柳乘風見好就收,道:“請陛下明示。”

    朱佑樘也不愿再和這個家伙胡攪蠻纏下去,便將下戰書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隨即道:“學生軍是你籌建的,現在學生軍十日之后要與瓦刺人對陣,你來說說看,有幾成的把握?”

    柳乘風正色道:“陛下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通常有人這樣問,多半都沒有什么好消息,朱佑樘的眉宇皺得更深,道:“你且說說看,假話如何?”

    柳乘風道:“若是微臣說假話,就是一分勝算都沒有。”

    “那真話呢?”

    “五成……就算是敗,也不會敗得太難看!”

    朱佑樘深吸口氣,不過這時候,他倒是不覺得驚喜,只是覺得柳乘風這個家伙吹噓太過了一些,道:“這是什么道理?”

    柳乘風解釋道:“微臣說假話告訴陛下一分勝算都沒有,這是因為微臣藏有私心,怕到時候戰敗,受到責罰。”

    朱佑樘不禁頜首點頭,柳乘風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一開始把話說得太滿,到時候若是敗了,他先前吹了牛,肯定是要責罰的。

    柳乘風繼續道:“可是微臣認為,學生軍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學生軍操練了兩個多月,卓有成效,雖然未必是精銳,可是微臣有三勝,這一勝便是瓦刺人自恃武力,心里難免生出驕傲自滿之心,對陣之時未必肯盡全力,當真盡全力時,只怕也遲了。”

    這一下不只是朱佑樘點頭了,連劉健等人也不禁深以為然,有一句古話叫驕兵必敗,大家雖然不通軍務,可是老祖宗的話卻是知道的,將心比心想一想,自己若是瓦刺人,也未嘗不會有這個心思。

    柳乘風繼續道:“這第二勝是學生軍熟知瓦刺人的作戰方法,而瓦刺人對學生軍卻是懵然無知。學生軍是知己知彼,這勝算自然又增了幾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也是老祖宗說的,也很有道理,要知道,這學生軍可是重新操練出來的軍馬,據說許多戰法都有些特別。而瓦刺人屢屢與大明交戰,這作戰的方式從未有過創新,永遠都是那么三板斧頭,可以說,大明對瓦刺人作戰的方式可謂耳熟能詳,柳乘風的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柳乘風微微一笑,說出了第三個理由:“其三:學生軍上下在太子殿下的操練之下早已煥然一新,這些人個個都是忠義之士,對陛下忠心耿耿,這一戰既然關乎到朝廷的顏面,都愿與瓦刺人決一死戰。”

    柳乘風說罷,從椅上站起來,拜倒在地,鄭重其事地道:“微臣愿親自督陣,為陛下驅使,其余將士深受國恩,都愿以死報效。微臣、學生軍將士皆不畏死,這就是微臣的第三個制勝之法,請陛下明察。”

    這一條有些扯淡了,可是對朱佑樘和三個閣老來說都增添了不少信心,武不畏死,又有何人可以懼之?柳乘風說到這份上,誰敢懷疑他們勝利的希望?

    “好!”朱佑樘也變得激動起來:“對陣那一日,朕會親自在甕城城樓為學生軍擂鼓助威,以壯柳愛卿和諸位將士的聲勢,望你們凱旋而歸,朕自有厚賞。”

    劉健這時心里也有了些底,心里不由地想:柳乘風果然是柳乘風,別看平時瘋瘋癲癲,大事當頭還真有幾分扭轉乾坤的本事。且不說學生軍如何,單他這份口才和膽魄,也難怪宮中對他如此看重。

    劉健這時候都忍不住對柳乘風真正有了幾分欣賞了。

    柳乘風道:“微臣遵旨,陛下且在城樓作壁上觀,看微臣如何破賊。”

    朱佑樘不由心花怒放,柳乘風這一番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原本那心里的擔憂也不禁一掃而空,不管如何,人家表了這個態,無論是勝是負,只要他們肯盡力去做,就算是敗了,也還算能留存朝廷幾分體面,畢竟這學生軍是剛剛籌建,只要不是輸得太慘,至少朝廷這邊也有個說辭。

    朱佑樘想了想,隨即道:“從即日起,學生軍由柳愛卿轄制,柳愛卿,朕將學生軍交給你了,你要做點樣子出來。還有,若是學生軍缺什么,盡管到兵部去要,朕會知會一聲,只要朝廷能給的,無不盡量滿足學生軍所需。”

    這算是給了柳乘風一盞紅燈了,這就意味著,從前學生軍要鬧到工部才能得到的優良軍械,現在卻都能唾手可得了。

    柳乘風笑嘻嘻地道:“陛下當真嗎?”

    “這還有假?”朱佑樘開了金口,當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柳乘風正色道:“微臣聽說聚寶商行在廉州下設的造作坊專門生產一種火銃,這種火銃質地優良,比造作局所造的火銃更加精良幾分,只是這種火銃乃是造作房鍛造出來賣給各國勛貴的,恰好近來囤積了一千多支在南通州的貨棧里,只是價錢昂貴了一些……”

    柳乘風這家伙有時候臉皮也算厚的了,聚寶商行因為是宮中的產業,所以在許多生意上,宮中都給予了許多便利,就如這生產武器就是朱佑樘親自拍的板,可是這個柳乘風倒是好,這不是擺明著讓朱佑樘掏錢去給他買火銃?聚寶商行有宮中的一大份,也有柳乘風的一小份,反正不管怎么樣,這個柳乘風也能從中大賺一筆的,而宮里頭等同于把錢從左手轉到了右手,雖然不至于虧損太多,卻也被商行的股東們分去了不少好處。

    朱佑樘抬抬眼皮子,剛才的柳乘風在朱佑樘的心里是個忠貞的義士,可是現在卻又變成了一副商賈那種奸猾的嘴臉,變臉之快可謂神速。

    朱佑樘苦笑道:“只是不知這火銃多少銀錢一支。”

    柳乘風伸出手指:“據說至少要三十兩銀子一支!”

    一旁緘口不語的謝遷不禁道:“這火銃是金子打的嗎?”

    柳乘風正色道:“精良的火銃能殺敵,金子能殺敵嗎?”

    這一句反問,直接讓謝遷無話可說。

    其實三十兩銀子一支火銃,一千支也不過三萬兩銀子,這對國庫來說確實有不小的壓力,可是對如今內庫豐盈的宮中內庫來說卻不過九牛一毛,朱佑樘不禁苦笑道:“好吧,立即讓商行那邊將北通州的貨物連夜運入京中來,這錢,內庫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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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各位,早點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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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中庸之道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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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ww..    第三百四十三章:中庸之道關我屁事

    柳乘風是和劉健等人一同出宮的,劉健在前打頭,后頭就是李東陽和謝遷,到了午門處,劉健鉆進了轎子,顯然不想和柳乘風糾纏什么。對這么個家伙,劉健覺得還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謝遷則是瞪了柳乘風一眼,心中覺得憤憤不平,隨即也鉆入轎中。

    李東陽卻不急著上轎,對柳乘風道:“廉州侯沒有車馬嗎?”

    這午門之外只停著三頂轎子,而柳乘風急匆匆地入宮,消息還沒有傳開,家里人和商行那邊只怕還沒有收到消息,所以這車馬自然沒有來。

    若是步行回家,只怕一個時辰也到不了。

    柳乘風一攤手,苦笑道:“難道李學士要請我蹭轎?”

    這家伙就是這樣,別人給他一點兒顏色,他立馬開染坊了,李東陽不禁搖頭道:“老夫的轎子只怕坐不下,不如這樣,你我步行走一走,等過了這御道,再往前就是街市,到了那里你可以雇輛車回去。”

    柳乘風知道李東陽是有話要和他說了,頜首點頭,道:“這樣也好。”

    二人并肩而行,李東陽的家人則是抬著空轎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淡,遠處萬家燈火隱隱約約閃耀出來,李東陽抬眼,目光中掠過一絲復雜,突然道:“太子殿下的戰書是廉州侯慫恿的吧?”

    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柳乘風連想都沒想,立即道:“李學士何出此言?柳某身在牢獄之中,又怎么能慫恿太子?李學士說笑了。”

    這種事當然不能承認,就算所有人都懷疑,也絕不能松口,柳乘風不是個傻子,這不是好玩的。

    李東陽哂然一笑,也就再沒有催問下去,他當然知道,柳乘風是不會承認的,人家不傻,也還沒有到與自己開誠布公的地步。想了想,慢悠悠地道:“東棟在你那里還好嗎?”

    柳乘風心里想,自己在順天府大牢,李東棟在商行,兩個人也是許久沒有謀面,這個時候問李東棟好不好,就不是問李東棟的起居,柳乘風道:“李先生有大才,柳某人很是倚重。”

    李東棟頜首點頭,正色道:“天下有才具的人如過江之鯽,可是無論是誰,縱有經天緯地之才都不可逆天道而行,君子某時而動順勢而為,世上既然已經存在的事物,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貿然打破它們,只會為自己招來災禍……廉州侯以為老夫的話如何?”

    剛才還在問李東棟,可是這話頭一轉又變成了教訓柳乘風了。李東陽所說的存在事物,其實就是造作局,造作局勾結了這么多年,牽涉的人這么多,成為大明的頑疾,也是有它的道理的,你柳乘風就算再有才干,逆勢而行固然是勇氣可嘉,可是最后只會為自己招來災禍,這樣做于你沒有好處,所以為人處事不要逞一時之勇。

    這才是李東棟想要對柳乘風說的話。

    “放手吧,你現在已經出獄,這件事已經告了一個段落。你在順天府大牢,那些牽涉到的文武官員或許還能松一口氣,可是現在你一旦出獄,如今又加封了一個威武中郎將,圣眷更隆,那些沉瀣一氣的官員已經是膽戰心驚,若是你再不放手,到時候就是你死我活了,以你一人之力,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顧忌自己的性命?就一點兒也不怕?”李東棟語重心長地道。

    柳乘風瞇起了眼睛,沉默了良久。

    其實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害怕,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可謂是步步驚心,如履薄冰,一個不好就可能陰溝里翻船。

    可是……就這樣半途而廢?

    李東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縱是以他這內閣中樞的地位,尚且對這些人有忌憚,更何況爵不過侯,官不過千戶的柳乘風?

    柳乘風目光幽幽,沉吟道:“事已至此,唯有逆水行舟,迎難而上……”柳乘風抬起眸子,道:“別人說我是呆子,就讓他們說好了,或許在李學士看來也是這個心思,可是柳乘風要告訴李學士,柳乘風不蠢也不笨,只是想還天下人一個公道,還邊鎮數以百萬計的兵丁們一個公道。造作局禍國殃民,前方的將士用的就是這種粗制濫造的武器去與兇寇拼殺血戰,他們未必死在兇寇的屠刀之下,不少人卻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這些自己人就在京師,也在邊鎮,他們夜夜笙歌,柳乘無德無能,可是無論如何也要爭取一下,就算是敗了,至少也可以對自己說:我死而無憾!”

    柳乘風繼續道:“多余的話,再說也無益,別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李學士說柳乘風逆天而行,那我就逆天而行好了,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可是人心卻是無常,柳乘風的心只為堯存,愿與桀亡。”

    李東陽呆了一下,柳乘風引用的是荀子的天道說,意思是天道變化不定,人無法準確把握,無論是堯舜在世,還是夏桀禍亂天下,天道也只是存在,不會去干涉。柳乘風后面的一番話,卻是告訴李東陽,天道有常,可是人心不同,人心可以忍受堯舜,卻不容容忍夏桀,至少柳乘風的心就是如此,你可以說我愚蠢,可以說我不自量力,可是這就是柳乘風。

    李東陽不由莞爾笑了,道:“剛者易折。惟有至陰至柔,方可安身立命。天下柔弱者莫如水,然上善若水也。有剛有柔,才是中庸,中庸乃是大道。”

    柳乘風也不禁跟著笑了,李東陽說完,屬于那種從不肯按常理出牌的那種,和他對談的人有一種被他牽引著的感覺,方才在說為人處事的辦法,可是現在卻又談及到了中庸,這就屬于理學的范疇了。

    柳乘風沉默了,他不是不明白李東陽的好意,只是他不能接受而已。

    二人慢慢地走出了御道,前方突然來了一隊車馬,趕車的車夫不禁驚喜地道:“姑爺……”

    想必溫家的消息也還算靈通,聽到柳乘風出獄入宮,于是連忙安排了車馬前來迎接。

    柳乘風朝那車夫點點頭,隨即對李東陽道:“李學士教誨,乘風感激不盡,來日再去府上拜訪,聆聽李學士教誨,今日就此別過了。”

    李東陽微微一笑,捋須道:“好,你自管去吧,我還想再走一走。”

    柳乘風也沒再說什么,上了馬車,那車夫催促了馬,飛快地去了。

    李東陽默默地站在車后,看著馬車的身影越來越遠,不由嘆了口氣,慢悠悠地道:“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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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切……”

    柳乘風坐在馬車里,打了個噴嚏,心里不由地想,不知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罵我。

    馬車走得極快,因為天色暗淡,所以街上人煙稀少,車夫急著把他這個姑爺送回去,所以一路快馬加鞭,這車廂自然是顛簸無比,柳乘風搖搖晃晃,也有一些倦了,靠在車廂的廂壁昏昏欲睡。

    不知什么時候,車夫撩開車簾子,道:“姑爺,到了。”

    柳乘風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從車轅處下來,這溫家門口已是有不少人在守候,溫正攙扶著老太君,溫晨曦與溫晨若喜出望外地在后亭亭玉立,柳乘風不由乍乍舌,他喜歡熱鬧,可是這種熱鬧卻讓他有些尷尬,就像是個二進宮的家伙,出獄回家,家人就算再熱絡,這臉面上也不太好看。

    “咳咳……”柳乘風下了車,開始叫人了:“老太君好,泰山大人好……”

    老太君拄著鳳頭杖子,喜笑顏開地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不要有這么多客套,快,進屋里說話,外頭風大著呢。”

    在這溫家,老太君說的話是無人質疑的,眾人一起擁簇著老太君進去,柳乘風方才一直尋不到與溫晨曦說話的機會,這時候故意走到后頭,輕輕地牽住溫晨曦的手,溫晨曦怕尷尬,俏臉微微生出幾分羞紅,不過小手卻沒有掙脫,只是故意將手藏在柳乘風的袖里,免得被人看見。

    溫晨若就在邊上,看到這異樣,忍不住道:“姐夫牽姐姐的手了。”

    柳乘風不禁無言以對,夫妻親熱,和你這小妮子有什么關系?真是多管閑事。

    溫晨曦臉上的羞紅已是到了耳根,忙是把手從柳乘風的手里抽開。

    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的關系還是很小心的,就算是夫妻在拋頭露面的時候牽手,那也是難堪的事。

    不過除了溫晨若大驚小怪,所有人就算看見,那也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畢竟這年頭如溫晨若這樣八卦的人鳳毛麟角。

    眾人進了廳,隨即為柳乘風接風洗塵,用過了晚宴,柳乘風正要和溫晨曦回房,溫正卻是叫住了柳乘風,道:“乘風,我有話要和你說,去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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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正好要收拾你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四十四章:正好要收拾你

    溫正的書房許是很久沒有來過,雖然有人時刻來清洗,可是這空氣之中還是多了幾分悶氣。

    身為南鎮府司指揮僉事,溫正近來很忙,忙得有些腳不沾地,剛剛從宣府那邊回來,柳乘風隨后就出了事,溫正每日清早便去經歷司、北鎮府司,就是想探聽出一點兒消息。等到皇上那邊態度曖昧,太子和張皇后力保柳乘風,他才松了口氣,可是又聽說朝野上下一陣叫罵,溫正的心又不禁繃緊了。

    就這么來回折騰,如今人總算出來,溫正才算真正地松了口氣,此時坐在這書房里,溫正吁了口氣,隨即目光才落在柳乘風的身上。

    對這個女婿,溫正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說爭氣,柳乘風也確實爭氣,一年的時間從一個校尉一步攀升,如今已經成了錦衣衛千戶,此外又攢下了偌大的家業,從溫晨曦那邊吐露出來的消息,柳乘風一個月的月入至少在十萬兩白銀以上,更何況柳乘風還有個廉州侯的爵位。

    升遷速度之快在大明可謂獨一無二,這既是柳乘風時運好,另一方面,連溫正都不得不佩服這女婿做事的手段,原以為他是個書呆子,可是這個家伙不但不呆,還精明得有點兒過了頭,原以為他迂腐,誰知道人家砍人腦袋跟切瓜一樣。

    可要說不滿意的地方也在這里,這個家伙做事太不顧及后果了,做事從不留有余地,在溫正看來,這樣下去可不是長久之計。

    溫正咳嗽一聲,今日叫柳乘風來書房,可不是跟柳乘風來說這個的,眼下還有更緊要的話要說。

    “賢婿在獄中可好?”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還好,沒吃什么苦,只是太寂寞了一些,倒是有勞泰山大人操心了。”

    溫正心里搖頭,想:“你若真是這樣想倒也好了。”口里卻道:“陛下召你入宮,和你說了些什么?”

    這些話,溫正本來不想問的,只是錦衣衛最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他不得不關心一下,想看看今日入宮是不是和即將發生的事有牽連。

    柳乘風含笑道:“陛下命**練學生軍,十日之后與瓦刺人對陣。”

    溫正頜首點頭,吁了口氣,道:“賢婿可有把握?”

    柳乘風想了想,道:“有是有些,不過這種事只能盡力而為,若說十足把握是沒有的。”

    溫正總算把心放下了一些,似乎也不愿意糾纏這件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道:“老夫近來聽了些消息,說是這朝中有人與安南國使勾結,等到明日使節們朝見時一齊發難,這一次勾連的人極多,除了幾個藩國使節,還有不少朝廷大臣。”

    柳乘風聽了,心里覺得可笑,道:“他們勾連在一起又能如何?”

    溫正正色道:“賢婿切莫大意,這些人份量都是不低,就算如你方才所說,陛下還要借重你去練兵,可是這么多人一齊發難,這在朝廷上還是稀罕事,賢婿需知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到時候你只有一張口,只怕……”

    柳乘風臉色也變得冷了起來,道:“這樣正好,也好讓小婿知道這朝中上下有誰和那造作局有勾結,泰山大人放心,賢婿不會有事的,就請泰山大人等著明日瞧熱鬧吧。”

    瞧熱鬧?

    溫正不禁語塞,柳乘風這個家伙又不知在玩什么把戲,看他這樣篤定的樣子,莫非當真已經有了準備?若是如此,倒也是一件好事,怕就怕這個家伙是愣頭青,不知此事的嚴重。

    可是隨即一想,自己和他畢竟隔了一層,再勸難免會鬧僵,索性還是罷了,只好道:“你留心就是。”

    柳乘風起身告辭,臨走時道:“泰山大人不必憂心,這些人想借機來彈劾小婿,小婿明日倒是也要彈劾彈劾他們。”

    柳乘風說得自信滿滿,隨即出了書房,回到自己的院落,這里闊別已久,讓柳乘風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溫晨曦正在院子下的石桌椅邊等著他回來,歡喜地迎上來,道:“夫君,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夫君先去洗浴一下吧。”

    柳乘風牽住她的柔荑,動情地道:“辛苦你了。”

    溫晨曦莞爾一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有些擔心受怕,現在你回來就好了,你們男人在外頭做什么事,晨曦可不管,可是夫君要謹記著,無論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想一想我,想一想我們這個家,好嗎?”

    溫晨曦抬起俏生生的臉,如星辰的眸子看著柳乘風,眸子里薄霧騰騰,竟是隱隱有淚水要滴落下來。

    柳乘風心懷著愧疚,拍拍她的手背,道:“下不為例,夫君這樣做,是有些蠢,可是……”

    這些日子自己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頭,給以溫晨曦的時間的確太少了,甚至這一次入獄,定是讓她多天沒有吃好睡好,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在他看來,好夫君的定義不單只是按時按份陪著妻子,更多的該是為妻子遮風擋雨,若是自己連面前的困難都解決不了,又怎么為妻子帶來幸福?

    溫晨曦搖頭打斷他道:“夫君不蠢,夫君只要做事無愧于心,晨曦絕不會責怪什么,大丈夫做事本就有自己的原則,你鬧工部的事,晨曦也聽說了一些……”她原本想繼續說下去,可是又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哂然一笑道:“你瞧,剛才還叫你去洗浴的,倒是說了這么多閑話,快去吧,換洗的衣衫,我已叫仙兒去準備了。”

    柳乘風卻是搖搖頭,臉上露出一副孩子般倔強的模樣,道:“不成,我還有些要做,這件事很重要,等做完了再去洗浴。對了,叫仙兒拿筆墨到房子里來。”

    溫晨曦道:“我去吧。”

    柳乘風回到臥房,溫晨曦已端了筆墨紙硯來了,擺放在桌上,柳乘風捏起筆,左手拉著自己右手的袖擺,蘸了墨,隨即目光落在白紙上。

    溫晨曦則佇立在一旁,為他小心翼翼地磨墨,又怕柳乘風看不清,輕輕地移近了燭臺到他的視線里去。

    柳乘風抿著嘴,想了想之后開始落筆,筆鋒落下,墨汁飽滿,隨即筆走龍蛇起來。

    冉冉的燭火,此時照耀在他的側臉上,那略帶幾分白皙的膚色仿佛都染了一層光暈,高翹的鼻子隱隱有汗水滲出,匯聚在鼻尖上,變成了一滴汗珠子,吊在這鼻尖之下,是一雙亮堂的眼睛,瞇得有些狹長,而那漆黑的瞳孔卻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

    溫晨曦悄悄地打量著行書中的柳乘風,一時有些癡了,這個家伙做起事來的樣子,那股子認真的勁頭,似乎有著無窮的魅力,驚心動魄。此時,她多慶幸他成為了自己的丈夫,這樣的男人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即使他在外,她也從不會感到寂寞,因為有了他,就是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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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出獄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立即傳開。不知情的,只知道這位廉州侯手段通天,鬧了工部,居然也能完好無事。可是知情之人卻是知道,這個柳乘風未必能蹦達多久,若是在十日之后能戰勝瓦刺人倒也罷了,可是不能勝,到時候自有他的苦頭吃。

    在大多數人心目中,學生軍去和瓦刺帳前衛對陣,和送死沒有什么區別,瓦刺帳前衛在瓦刺雖然只是三大精銳之一,可是帳前衛在大明的聲名卻是最高,瓦刺人本來就以勇武著稱,更何況他們的鐵騎精銳,學生軍算什么東西,據說都是一群書生組成,還只操練了兩個月,這個柳乘風就是有三頭六臂,便是武侯再生,只怕也如同無米下鍋,更不要奢談取勝了。

    不過柳乘風的三勝三敗論此時也已經傳開,可是不以為然的人仍是不少,什么三勝三敗,若是兩軍實力相差無幾,這三勝三敗倒還有幾分道理,可謂實力相差懸殊,又是在甕城中對陣,三勝三敗就是笑話,多半是這個柳乘風為了出獄,任何救命稻草也不肯放過。

    與此同時,學而報這邊也第一時間放出了消息,不過學而報一向是恪守中立的姿態出現,雖然有偏頗,可是至少表面上不會露出什么痕跡,學而報的頭版就曾做過對比,對瓦刺帳前衛的實力和學生軍進行了紙面上的評估,最后得出的結論卻是,學生軍必敗無疑,一丁點勝算都沒有。

    學而報的報紙一出,雖然有人叫罵,可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學生軍是輸定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只是能不能輸得夠體面而已。

    緊接其后是各家賭坊,各家賭坊已經開出了賠率,帳前衛是一百賠一,學生軍卻是一賠三十。說穿了,其實就是帳前衛獲勝,那么你放進去一百兩銀子,就能掙來一兩銀子,可要是學生軍獲勝,你出一百兩銀子,就能贏三千兩。

    如此大的賠率,很是罕見,這也足以說明,無論是朝野,對學生軍都不太看好,倒不是他們為瓦刺人助長氣焰,只是事實就擺在面前,死鴨子嘴硬又能如何?

    各大賭檔,投注的人當然不少,畢竟在所有人看來,賭檔中的錢就像撿來的一樣,投入一千文錢進去,怎么也有十文的盈余,雖然不多,可要是投進去的銀子多了,獲利也是不小。

    而柳乘風則是放出了消息,讓人去各大賭坊下注,足足花了上萬兩銀子,賭的都是學生軍勝,能不能發一筆大財,就看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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