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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天朝上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百書屋 全文字     第三百三十五章:天朝上國

    只是有了方才的經驗,第二隊的學生軍顯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逃是死,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背水一戰。百書屋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同樣都是緊張,只是心理的活動卻是全然不一樣,當惡狗疾奔而來,雖然第二隊仍然有些慌亂,教頭還未發話,就已經有人緊張的射擊,以至于第一列的射擊紊亂起來,不過等到第二列補充上來,效果明顯好了許多,隨后是第三列、第四列、第五列。

    等到惡狗們撲近時,只剩下了五六只了,學生軍們沒有猶豫,也沒有人后悔,將這火銃當作了長錘,狠狠砸過去。

    最后的結果,被惡狗咬傷的人只有三個,且受的都是輕傷。

    第二隊的軍卒興匆匆的爬上了地面,顯然他們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而此時此刻,錢芳又是將所有人召集起來,開始訓話。

    “第二隊的表現比第一隊好一些,可也只是一些而已,本官再說一遍,神機軍面對敵人,需謹記三句口訣,勇敢、靜心、號令如一,第一條你噢買做到了,可是第二條、第三條還遠遠不夠,記著,任何時候,都要心平氣和,等待教頭命令,否則,現在面對你們的只是三十條狗,可要是五十條、一百條,你們又該如何活下來?”

    “繼續操練,第三隊下溝!”

    第三隊跳下溝中,這一次,大家的恐懼感消減了許多,原本在他們面前,滿以為是不可戰勝的對手,此時才知道,只要肯去面對,不要膽顫,仍舊可以輕松應對,這讓他們信中的恐懼消散了許多。

    這一堂課不只是增加了學生軍的實戰經驗,雖說與狗對敵和與人對敵略有不同,可是臨陣作戰本來就是熬煉將士的心理素質。至少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逃跑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要想活下來,唯有大家緊抱在一起,才能克敵制勝,才能活命。

    有了這個意識,就不需要去刻意的鼓舞士氣了,因為他們越是害怕死亡,才能爆發出越大的勇氣,這也是柳乘風招募書生練兵的最大理由,只有書生,才能在操練中,有很高的消化能力,神機營畢竟不是尋常的兵種,這種兵種,對悟性和知識消化的要求較高一些。百書屋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這一次操練之后,學生軍的作息已經進行了更改,除了清早一個時辰的長跑之外,上午進行的是射擊訓練,所謂射擊,其實以一列五十人的方式,整齊劃一以最快速度裝填彈藥之后對前方的靶物進行射擊,這樣做,既鍛煉大家的射擊精度,同時,也能鍛煉大家的協同能力,其實柳乘風最明白,在這個火銃還處于較為原始的時代,協同是多少的重要,只有幾十、幾百、幾千甚至幾萬人協同起來,才能無往不勝。恰恰相反,若是逞成個人之勇,一盤散沙,拿著火銃的人還不如拿著刀槍更方便。

    下午就是艱苦的殺**練了,只是殺**練的強度日漸增加,一開始,是三十頭狗,后來逐漸加到五十頭甚至一百頭,除此之外,按照柳乘風的操練方法,各隊之間,還進行殺狗比賽,看哪個隊在操練中殺的狗最多,且能做到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朱厚照親自拿了東宮制的長劍,作為獎賞,太子賜劍,這可是極有面子的事,各隊都卯足了勁頭,砝碼也不斷的增加,其中第四隊學生軍,居然做到了一次對陣應對一百四十五頭狗。

    隨后,這四隊的軍卒們,人人腰間佩著一柄麒麟劍,大搖大擺的在其他隊友面前走過,直看的其他各隊既是羨慕又是不爽。

    朱厚照顯然也是樂在其中,很明顯,殺狗的操練明顯要比枯燥的操練有意思的多,這很快吊起了他的興趣,幾乎每次殺**練的時候,他都會及時趕到,其樂融融的觀看。

    不過這殺狗的操練,也有副作用,如這商行的伙食,每日都有狗肉,狗肉這東西第一次吃時贊不絕口,第二次時意猶未盡,可是第九十次、一百次連續不斷的吃時,就有點兒索然無味了,商行里頭,不少人都在腹誹著這件事。

    與此同時,藩國的使節們已經陸續到京了,鴻臚寺那邊,可謂車馬如龍,這鴻臚寺寺卿此時已是忙的腳不沾地,安南國、朝鮮國、南掌國、呂宋國、倭國、蒙古、林林總總,有老實的,也有不老實的,反正哪個都不太好伺候。

    這一次各國的使節,顯然比之從前更有了幾分勁頭,大家商討的再不是從前一樣的納貢賞賜,尤其是南洋那邊,明顯對大明心存了一些憂慮,畢竟大明突然開海,雖說現在還在籌備階段,可是據說在廉州那邊,碼頭已經興起,各種大船也在船塢中建造,小小的廉州府,人口已經暴增了百萬人,商賈、水手、工匠絡繹不絕。

    瞧這架勢,擺明了是要像當年鄭和下南洋那樣的聲勢,這里頭對各藩國有利有弊,所以大家此時,都想刺探一下,大明這邊對開海的決心,是像當年鄭和下南洋一樣,浩浩蕩蕩的出海之后,緊接著又銷聲匿跡,還是將這開海當作了國策,保持下去。

    不過也有人聽說,蒙古使節這邊已經有點兒鬧事的跡象了,現在的蒙古已經分裂成了瓦刺、兀良哈和韃靼三部,其中兀良哈就是朵顏三衛,如今已經歸服大明,成為大明邊鎮最重要的武裝力量。而大漠的西部和北部,則被瓦刺和韃靼兩部,這兩部之間相互攻伐,征戰不休,不過一旦遣使入鏡,兩部的使節卻都自稱為蒙古,并且一同進來,做出一副和睦的姿態。

    往年的時候,這兩部蒙古人也還算老實,畢竟是來求財的,不老實卻是不成。不過今年瓦刺所在的西蒙古卻一直沒有遭受過災荒,水草的長勢異常的好,因此今年不像往年那樣困苦,這底氣也就足了許多,甚至提出,要從大明門進入紫禁城。

    這消息早就在各藩國們的中間傳開,其實有不少都是瞧熱鬧的,擺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安南國派出的使節,乃是安南國的國姓,叫黎武,這黎武來了京師之后,還鬧出了一件事,因為鴻臚寺這邊,一時不慎,將安南國與南掌國的使節安排在相隔的院子里居住,結果雙方的護衛差點兒拔了刀,嚇了這鴻臚寺的官員們一跳,連忙將二人分開。

    黎武此次來,負有不小的使命,所以一到京師,便四處閑逛,不過與此同時,也有人將興趣放在了他的身上。

    深秋時節,落葉昏黃,秋風刮在面上讓人有絲絲的涼意,此時,有人下了拜帖,來的人黎武卻是認得,乃是鴻臚寺的寺正黃濤,這位黃大人明明是鴻臚寺的官員,跑到這里卻是隆重的下拜帖,這意思很明確,黃濤此來不是談公務的,而是來說私話的。

    黎武久慕中原的文化,因此對中原的禮儀很是喜愛,連忙將這黃濤迎進來,與這黃濤分賓主坐下,叫人奉茶之后,笑吟吟的打量黃濤一眼,道:“天朝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黎某乃是番邦小臣,勞動黃大人大駕,想必黃大人有什么事要說嗎?”

    黎武雖然學了不少禮儀,可是學的卻都是皮毛,真正的精髓卻沒有學到,豈不知這大明的禮,最緊要的是寒暄,先寒暄再慢慢的透露出來意,哪里有像他這樣一落座就開門見山的。

    黃濤似乎也沒興致和他寒暄什么,既然他肯開門見山,自己也是明人不說暗話了,沉吟了片刻,隨即道:“安南乃是大明屬國,這些年一直闔目,使節往來絡繹不絕。只是今年,安南國卻與大明引發了沖突,本官聽說,這是你們安南國先挑起來事?”

    黎武聽了這話,當然不能承認,連忙道:“安南一向謹遵藩臣之禮,莫說挑事,便是逾越禮制的事也不曾想過,大人何出此言?”

    “哦?是嗎?”黃濤笑了,輕輕拿起茶盞,漫不經心的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說,既然不是你們安南國無禮,那么就是我大明無禮在先了?”

    黎武一時膛目結舌,這個問題不是坑人嗎?點了頭,就是我們安南國無禮,為自己辯解幾句,就成了你們大明無禮,這種事本就不應該說出來,現在說出來,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黎武只是個使節,這一次是來睦鄰友好的,甚至可以說是來巴結大明的,總不能讓他說大明無禮在先,無故征伐安南吧?

    其實這種耍嘴子的東西,黎武哪里是黃濤的對手,在黃濤眼里,這黎武簡直和蠻夷差不多,雖然說了口順溜的漢話,讀過幾本漢家的經典,可是至多也只是個沐猴而冠的蠻子,心機這東西,他還差得遠了。

    黎武期期艾艾的道:“大人,這個……這個……”

    見黎武一時吞吞吐吐,黃濤又笑了,一邊吹著茶沫,一邊懶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這個是什么?請貴使告之,無論如何,不管是大明還是安南,總會有一個有錯在先的,不是安南就是大明,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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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萬事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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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萬事俱備

    黎武見這黃濤話里有話,忍不住問:“除非什么?”

    黃濤不屑的看了黎武一眼,心里不免生出輕視之心,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家伙也不知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WwW。NgWeNXuE。M(_彩&虹&文&學)

    他舔舔嘴,不由莞爾一笑,道:“除非這事兒,是那廉州侯柳乘風的錯,實話和你說了吧,征伐安南,朝廷并無旨意,都是那柳乘風一人策劃,這柳乘風一念之差,就惹來貴國這么大的災禍,貴國難道無動于衷,此例若是一開,而貴國卻是忍氣吞聲,只怕……”

    說到只怕的時候黃濤端起茶來輕抿一口,淡笑道:“只怕將來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假以時日,安南國還有立足之地嗎?”

    黎武聽了,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道:“大人的來意到底是什么,莫非要說的只是這個?”

    黃濤倒是不喜不怒,心想這個黎武倒是能坐得住,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試探自己。對方顯然以為自己是來試探安南國心思的,恐怕是大明朝廷生怕這安南心生不滿,想了想,黃濤便坐直了身體,覺得此時應當開誠布公了。

    他正色道:“實話和你說了吧,現在柳乘風已經獲罪,關押在了順天府大牢里,此人罪大惡極,便是當今皇上,也對他頗有憎惡之心,只是念他平日有些功勞,所以一直不肯下定決心加罪,若是這個時候,貴國能夠在覲見時當著大明皇上的面,揭出這柳乘風為禍安南的種種劣跡,再聯絡各藩國使節,必定能令他永無翻身之地。該說的話,也就說這么多了,黎大人是聰明人,想必明白我的意思,好吧,老夫告辭。”

    黃濤心里知道,此時點到為止即可,說再多反而會有相反的效果,于是長身而起,起身離去。

    黎武坐在椅上,顯然沒有想到黃濤居然說出這番話,看來這大明的內部,也并非是鐵板一塊,那柳乘風看上去呼風喚雨,那也只是在廉州,到了這京師,似乎……

    黎武的眼眸瞇了起來,隨即吩咐一聲,道:“來人,去把阮先生請來,告訴他,明人這邊有了變故……”

    “是……”一個隨侍的下人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那黃濤從鴻臚寺出來,鉆入了一頂久候多時的轎子,坐在轎子,隨即淡淡的朝轎夫們吩咐道:“去徐府。”

    徐府是工部尚書徐貫的府邸,這位徐大人身為工部尚書,可是作風卻不奢侈,所謂的徐府也不過一進一出的院落而已,左右各是七八間廂房,養著十幾個下人,不過庭院子里的林木倒是成蔭,很有幾分江南的別致,只是現在秋風蕭瑟,庭院里頭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木,多了幾分蒼涼。

    黃濤徑直走進這徐府,門房顯然是認得他的,給他報以一個笑容,并沒有引他進去。

    徐府的正堂卻是顯得有幾分氣派,此時徐貫坐在梨木椅上,半瞇著眼,一動不動,似在養神。

    坐在徐貫之下的,是五六個官員,有的大張大開的坐著,還有的微微欠著身,表露出過份的恭敬。

    站在這廳里的,是一個順天府的官員,此人想必只是個堂官,地位卑微,連坐著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他的話倒是滔滔不絕。

    “最近幾日,除了太子殿下曾去探過監,其余的就只剩下柳乘風的幾個家人了,對了,壽寧侯和建昌伯倒是也去過一趟,匆匆就走了。太子殿下與他在囚室中密談了半個時辰才出來,不過殿下的樣子,似乎心情比進去的時候好了一些,也不知他們說了什么。”

    “倒是在順天府里,府丞周泰和柳乘風走的很近,隔三差五總是去見柳乘風一次,瞧他的態度,對柳乘風甚是恭謹。”

    坐在一側的一個緋紅官衣的人冷笑道:“能不近嗎?也不想想看,這周泰是誰提攜起來的,此人真是斯文掃地,進士及第,卻是給一個武職千戶提鞋,呸……”

    坐在椅上的徐貫只是皺皺眉,并沒有說話。

    順天府的堂官看了徐貫一眼,繼續道:“再然后就沒有了,柳乘風在牢中很安靜,每日只是讀書、寫字,既沒有聯絡人去陳冤,也沒有鬧事。”

    “此人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做這個樣子出來迷惑我等?”左側的一個官員不禁道。

    坐在兩側的官員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顯然也猜不透這柳乘風的心思。

    “哎……”徐貫突然長嘆了口氣。

    他這一嘆氣,議論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所有人都不禁朝徐貫看去,想聽聽尚書大人怎么說。

    徐貫一副惋惜的樣子道:“此前老夫是怎么說的?要適可而止、適可而止,可是你們呢?明目張膽,肆無忌憚,這么做遲早是要東窗事發的。太子殿下操練新軍,你們居然也敢在這上頭打主意,你們難道就真的以為,別人奈何不了你們?”

    徐貫的臉上露出冷意,雙手一攤:“現在好了,東窗事發,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涉及到了太子,涉及到了宮里,連內閣那邊也不敢聲張什么,這是什么?這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種事只有皇上才能定奪,現在所有人都在看皇上怎么辦。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皇上當真聽了柳乘風的搬弄是非,你我這些人,俱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徐貫一番話,嚇得大家都不敢吱聲。

    徐貫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目光落處,這些人連忙將頭低下去,不敢去直視徐貫的眼睛。

    徐貫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冷意,隨即道:“可是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老夫再說什么又有什么用,說了你們肯聽嗎?”他嘆口氣,捋起了自己頜下的長須,慢悠悠的道:“既然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就只有你死我活了,京衛的人已經送了信來,他們說的沒有錯,柳乘風必須死,他多留一日,大家都不安生。”

    “你們呀,總是盯著這個柳乘風,總是在看他做什么,來猜測他下一步的舉動。可是老夫看,柳乘風不必再教人盯著了,得叫人盯著聚寶商行,盯著學而報,盯著錦衣衛,甚至……”徐貫的目光一閃,聲音放低了一些,淡淡的道:“甚至是東宮,是太子,要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才能猜測他們下一步的舉動。”

    “常語說的好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這個彼不是柳乘風,是老夫方才說的這些人,柳乘風現在在讀書在寫字,是為了什么?無非是打消我等的注意力而已。此人一向狡詐,不可小視。”

    說了這么多話,徐貫便去喝茶了。至于其他的官員,當徐貫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側耳傾聽,連呼吸都帶著謹慎,生怕這呼氣吸氣的功夫打斷了尚書大人的話。誰都知道,這位徐大人是三朝老臣,是老資格,他的話誰敢打斷?

    喝過了茶,徐貫咳嗽一聲,繼續道:“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除掉此人,就不能心慈手軟,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太過敏感,東宮洗馬、錦衣衛千戶,又是廉州侯,這個時候動手,宮中震動,肯定不會輕饒,一定會徹查的。只怕到時候,連錦衣衛和內閣都會不滿,畢竟嘛,刺殺朝廷官員,這種事太犯忌諱。所以眼下當務之急,是將柳乘風的罪名坐實了,工部的吳主事說的好,安南人與柳乘風不共戴天,那就讓他們出頭吧,過幾日各國在紫禁城朝見,若是那個時候安南國使節肯發難,到時候大家再一起彈劾,陛下便是再裝糊涂,只怕也敷衍不過去,革了他的職,剝了他的爵位,事情就好辦多了,其他的,就交給京衛去處置。”

    眾人紛紛點頭,道:“大人說的是。”

    徐貫微微一笑:“你們也就這點兒本事,沒出事的時候呢,一個個目空一切,等到出了事就這點兒膽氣,罷了,老夫該說的也說了,那黃濤黃大人還沒來嗎?”

    正說著,外頭卻傳出一個聲音:“大人,下官來了。”

    黃濤大剌剌的跨檻進來,臉上含笑,進來之后先給徐貫行了個禮,道:“下官見過大人。”

    徐貫壓壓手,道:“別和老夫行這一套虛禮,事情辦的如何了?”

    黃濤微微一笑,道:“已經和那安南使節通過氣了,話說的很明白,只要他們肯動手,柳乘風肯定官爵不保,廢為庶人。”

    徐貫頜首點頭:“這也未必妥當,安南人一向言而無信,只怕他們未必肯盡力。”

    鴻臚寺是專門與藩國打交道的,安南與廉州的過節,黃濤身為鴻臚寺寺正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時卻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大人放心,安南人與柳乘風不共戴天,一旦有機會,一定將柳乘風置之死地。”

    “是嗎?”徐貫卻是一副狐疑的樣子,隨即微微一笑,道:“好吧,且就信你這一次,既然如此,那就等到兩天之后,等那萬國的使節朝見天子的時候吧,你們也都去做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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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柳呆子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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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七章:柳呆子出擊

    京師里安靜了片刻,不過這個安靜也只維持了一天而已。(百度搜索,)彩@虹*文¥學%網m

    好戲開場了。

    距離藩國們入宮朝見還有一天,在順天府大牢,柳乘風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盤膝坐在榻上,叫外頭的獄卒將牢頭叫來。

    牢頭不敢怠慢,飛快地趕了來,在外頭俯首帖耳地聽候柳乘風的吩咐。

    柳乘風坐在里頭顯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可是他的第一句話就讓這牢頭嚇了一跳。

    “李牢頭,這些時日多蒙你的照料,今日柳某人就要出獄了,特給你道一聲謝。”

    這李牢頭大吃一驚,出獄……

    他身為牢頭,可沒有聽到柳乘風出獄的風聲,昨天府尹大人還叫了他去,讓他好生看管呢,怎么今日就要出獄?

    李牢頭不禁道:“侯爺當真要出獄了?”

    柳乘風坐在囚室里不由爽朗地笑起來,道:“這難道還有假?本侯說今日出獄就今日出獄,臨行在即,本侯有些事少不得要向李牢頭交代一下,在我的被褥里有一些碎銀,到時候你自管拿去,還有,李牢頭為本侯買的這些書籍、筆墨以及日常的用具,李牢頭若是覺得合用,就拿去用吧,全當是柳乘風賞你的,你不必客氣。”

    “是,是……”李牢頭帶著狐疑,可是當著柳乘風的面,只能連聲說是,不敢忤逆什么。而且柳乘風的這些用具,價值還真是不菲,人家肯賞他,對這李牢頭也是有好處的。

    “不過嘛,本侯還有幾句話要吩咐,待會兒呢,你去買些糕點來,我這里的茶也用完了,就稱一兩武夷茶吧,今個兒早餐要豐盛一些。”柳乘風一丁點也不客氣地吩咐,隨即又道:“對了,你叫個人到東宮去,不必去見太子,只需和東宮的門房打一聲招呼,就說柳乘風做好了準備,其余的事拜托太子殿下了。”

    聽到東宮,李牢頭頓時明白了,人家柳乘風是什么人?那可是和太子殿下稱兄道弟的人物,這樣的人,他說他出獄當然能出獄,倒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隨即,李牢頭又想起了一些傳言,據說這個柳乘風犯下的罪可是不小,太子殿下當真能助他脫困?若是能脫困,早幾日不就已經出獄了嗎?又為何等到今日?

    李牢頭左思右想,更加一頭霧水,不過柳乘風既然吩咐,他也不敢說什么,連忙道:“侯爺要采買的東西,小人這就遣人去辦,至于給東宮傳遞消息的事,小人親自去一趟。”

    說罷,李牢頭再不說什么,叫來個獄卒,吩咐一聲,隨即換下自己的公服,穿了便裝,出了這大獄。其實出來的時候,李牢頭甚至在想,這個時候是不是要把消息給府尹大人稟告一下,畢竟稟告大人有吩咐,這個柳乘風的一舉一動都有匯報。可是很快,李牢頭便打消了念頭,這種事不能說,畢竟是給東宮傳信,若是到時候府尹大人作梗,那柳乘風和太子豈不是要找他算賬?得罪了府尹,至多這牢頭不做了而已,得罪了太子,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李牢頭飛快地到了東宮這邊,向門子通報一聲,那門子慵懶地看了他一眼,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東宮其實也是如此,門口的小太監,誰也不放在眼里,對這李牢頭自然不會有什么客氣。不過門子聽到是柳乘風叫人遞來的話,倒是不敢輕慢,連忙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兒,對李牢頭道:“太子殿下請你立即進去回話。”

    李牢頭不禁有些激動了,整了整冠帽,小心翼翼地進了東宮,由人引著到了一處小殿,只見朱厚照一副戎裝,似乎即將出征的將軍,見了李牢頭,道:“柳師傅還好嗎?”

    李牢頭當然知道柳乘風和太子之間的一些事,因此對太子稱呼柳乘風為柳師傅倒是不顯得驚訝,只是他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嚇得連頭也不敢抬,只是道:“回殿下的話,小人不敢輕慢了廉州侯,廉州侯在獄中還好。”

    這李牢頭也是個有些心機的人,這句回話很是妥當,既說明了自己伺候柳乘風功不可沒,又報了個平安。

    朱厚照不禁笑了,道:“好,很好,你這個家伙倒是個懂事的人,劉伴伴,待會兒打賞他。”說罷又向李牢頭道:“柳師傅當真讓你來給本宮傳遞消息,叫本宮現在就動手?”

    動什么手,李牢頭不知道,不過李牢頭卻知道此事關系很大,連忙道:“小人不敢相瞞,侯爺的原話是:叫小人到東宮來,不必親自見太子,只需和東宮的門房打一聲招呼,說是侯爺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其余的事就拜托太子殿下了。”

    朱厚照吁了口氣,打起了精神,一下子變得躍躍欲試起來,道:“好,你下去吧,本宮知道了,劉伴伴,領他出去。”

    站在一邊的劉瑾躬身朝朱厚照行了個禮,便引著李牢頭出去。

    朱厚照興致勃勃地叫張永取來一封信,隨即對張永道:“張伴伴,本宮素來知道你的膽子最大,你去鴻臚寺一趟,把這封書信遞交給瓦刺國使,張伴伴,這事兒干系很大,若是有什么差錯,你也不必再回來了。要是做得好,本宮自然有賞。”

    朱厚照極少會有正兒八經的樣子,今日和往日多了幾分不同,那嬉皮笑臉的神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莊重肅然,張永當然知道朱厚照話語中的份量,哪里敢說什么?連忙道:“奴婢這就去,殿下放心,莫說只是瓦刺使節,便是刀山火海,奴婢也不皺一皺眉頭。”

    說罷,張永接過了書信,連看都不看一眼,飛快地貼身收起來,快步出了東宮,叫人備了馬車,直接往鴻臚寺去。

    到了鴻臚寺,門口的差役要阻攔,畢竟現在鴻臚寺不同往日,這么多使節進出,防禁自然要森嚴一些。

    張永扯著嗓子大叫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瞎了你們的狗眼了,你們可知道雜家是誰?奉了誰的命令來此公干?快快讓開,再敢阻攔,雜家抽死你們。”

    這些差役一聽張永的話,又自稱雜家,立即明白過來,這位是個公公,能使喚公公的人,整個大明朝半只手就能數得過來,那囂張的氣焰自然打消了幾分,一個差役換上笑容,朝張永行了個禮,道:“不知公公來鴻臚寺有什么公干?小人們也好向堂官稟告一聲。”

    張永臉色鐵青,惡聲惡氣地道:“放肆,宮中有什么公干,也是你們能打聽的?快快給雜家引路,去見瓦刺使節!”

    張永越是一副頤指氣使的強硬姿態,越是讓這些差役感覺到事出非常,話說到這份上,他們也不敢再猶豫了,幾個差役對視一眼,隨即一個差役笑嘻嘻地道:“請公公隨我來。”說罷領著張永進了鴻臚寺。

    另外一個差役則是飛快地去稟告了。

    張永隨著差役到了一處院落,在這院落外頭,只見幾個穿著皮裘的蒙古武士正在外頭守衛,打量了來人,嘰里呱啦地朝著張永說了幾句話,隨即擋住了張永的去路。

    張永嘗試交涉,卻發現這些蒙古武士不懂漢話,正在為難的時候,倒是有一個蒙古貴族模樣的人出來,打量了張永一眼,用著僵硬的漢話道:“你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張永正色道:“雜家奉大明太子殿下之命,有書信一封,要面呈瓦刺使節。”

    那蒙古貴族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即便進去通報了。

    每年蒙古人入朝的時候,瓦刺和韃靼兩部都是一同入京,不過規矩還是有的,就比如這代表蒙古的正使是兩部的人相互輪替的,上一次的蒙古正使是韃靼人,這一次便換上了瓦刺的太傅慶格爾泰。

    無論是瓦刺還是韃靼,都自稱是北元的正統,就連官職也都繼承下來,只是蒙古人在元朝的時候官職繁多,如今勢微,要把所有的官爵全部分封出去,還真有些為難,就比如這瓦刺部的太傅,在元朝的時候,那可是堂堂正一品的大員,可是到了瓦刺,其實只是個稱謂而已,一個太傅,最多每年有三頭羊的俸祿,連正兒八經的權臣都不算是。

    這種情況在瓦刺尤為嚴重,現在的瓦刺雖然人口不過數百萬,可是太傅、少傅、少師之類的官員就已經分封了數百人,瓦刺人喜歡這個,反正也沒人管。

    不過這慶格爾泰卻也不算是一般人,此人乃是瓦刺一支部族的首領,素有勇力,又懂漢話,因此深受瓦刺汗的喜愛,這一次讓他掛帥出使,瓦刺人提出由大明門進宮來為難大明朝廷就是慶格爾泰的主意,慶格爾泰的用意很簡單,拿這個難題逼迫大明在其他方面做出讓步。

    慶格爾泰此時正在后院的校場里演武,聽到有人匯報說是大明太子傳來書信,便擦了擦汗,將手中的長刀丟在地上,道:“蠻子的太子要做什么?不過久聞他愛喝我們草原上的馬奶,喜愛住我們草原上的帳篷,或許他是來巴結我們這些草原上的勇士也不一定。”

    說罷,慶格爾泰不由自得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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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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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八章:戰書

    張永在外頭等候了一會兒,先前那進去稟告的蒙古貴族去而復返,朝張永打量一眼,隨即道:“你,隨我來。”

    二人一前一后地到了一處小廳,張永不禁皺了眉,按規律,接見貴客一般選擇在大堂,若是在小廳待客,要嘛是對方與自己關系親密,要嘛就是故意表露出輕慢的態度。

    很明顯,張永和這慶格爾泰并不熟,對方這是故意羞辱自己來了。

    張永雖是個太監,可是代表的卻是大明朝的太子,這慶格爾泰倒是夠膽,居然敢在北京城欺負到大明太子的頭上。張永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臉上倒是沒有露出膽怯之意,反而昂首闊步到了小廳外頭,卻是駐足不前。

    那蒙古貴族見他不肯進去,不禁帶著幾分不耐煩地道:“快隨我來,你不是要見我們的太傅大人嗎?”

    張永正色道:“雜家奉太子之命前來遞交書信,代表的是大明太子,豈可屈尊在小廳中讓貴國使節接取信箋?”說罷,一副要拂袖而去的樣子,道:“雜家聽說瓦刺人自稱北元正統,真是可笑,北元雖也是蠻夷,卻久受中原教化,北元前國主孛兒只斤亦是知書達理的人,妄你們還自稱是什么正統,依雜家看,不過是一群不知禮法的禽獸而已。”

    這句話說得有點重了,可是張永也是沒辦法,若真是被那瓦刺使節羞辱,如何回去交差?若是被人知道,肯定會被言官彈劾,東宮里頭哪里還會有他的一席之地?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態度強硬一些,諒這些瓦刺人在天子腳下也不敢對他怎樣。

    那蒙古貴族呆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張永的態度如此強硬,沉默片刻,又去通報了,回來時,則是乖乖地請張永到大廳與慶格爾泰相見。

    大堂里,慶格爾泰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原本想給張永一個下馬威,誰知道這如意算盤卻是打空,讓他處罰大明東宮的太監,他未必有這膽量,最后只好對張永做出妥協。

    張永見到了慶格爾泰,索性光棍起來,也沒有行禮,進來之后大剌剌地尋了個椅子坐下,抬眸看了慶格爾泰一眼,慶格爾泰膚色黝黑,如尋常的蒙古人一樣,身材不高,卻是虎背熊腰,一雙眼睛有些狹長,鼻子有些塌,讓人看了,頗覺得有些滑稽。

    慶格爾泰看著張永道:“公公說身負大明太子的書信要親自遞交本使,那么就拿書信來吧。”

    慶格爾泰也不是什么繞彎子的人,此時他倒是想看看大明的太子突然給自己送來書信,這書信里頭到底寫著什么。

    張永嘿嘿一笑,道:“這個自然,不過嘛……”張永一邊掏出書信,卻沒有起身遞過去,而是捏在手里慢慢地把玩。

    慶格爾泰的臉色變了,張永的意思很明白,這是叫自己去接信了,這個太監倒是和其他的太監不一樣,很有膽量。

    可是在張永看來,太子殿下命他來送信,他代表的就是太子,若是這個時候乖乖地把信送到慶格爾泰的手里去,難免弱了太子殿下的威風,張永是個有些膽魄的人,慶格爾泰要看信,就得自個兒來取。

    慶格爾泰冷笑一聲,道:“太子的奴才,原來這樣無禮!”

    張永見慶格爾泰發怒,抿抿嘴,笑嘻嘻地道:“非是雜家無禮,只是書信是太子殿下的,你們瓦刺自稱是大明藩國,年年歲貢,照理來說,貴使就是太子殿下的臣子,這世上有身為臣子的等著太子送信來的嗎?”

    張永的一番話讓慶格爾泰無言以對,慶格爾泰冷笑道:“本使是來與大明加深友誼,而你這奴才竟是來消遣本使,好大的膽子。”

    張永就不說話了,和慶格爾泰吵鬧起來沒有任何意義,他的使命只是體體面面地把書信寄出去而已。

    慶格爾泰見張永不言,壓住火氣,對堂中站立的一個蒙古武士嘰里呱啦地說了幾句話,這武士行了個禮,隨即走到張永身邊接過了信,再呈到慶格爾泰的案上,慶格爾泰當著張永的面撕了書信的封泥,打開信箋一看,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么情況?

    “本宮久聞蒙古以騎射勇武著稱,可是瓦刺人既然驍勇,為何屢被本宮先祖太祖皇帝和文皇帝所敗,依本宮之間,瓦刺人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所謂驍勇,徒有虛名,可笑可嘆。貴使若是不服,可敢與本宮列陣于京師甕城,列兵布陣,一決勝負……”

    啪……

    慶格爾泰黑著臉將手上的書信摔在書案上,惡狠狠地道:“好個南蠻子!”

    先前張永的強硬,再加上朱厚照書信中的叫罵,讓慶格爾泰再也忍不住了。這群南蠻子居然敢說瓦刺鐵騎只是徒有虛名,又言及朱元璋、朱棣橫掃漠北的事,這可以算是**裸地打他慶格爾泰的臉了。

    本來,慶格爾泰是想擺出強硬的態度,迫使大明朝廷這邊做出讓步的,所以他咬死了要往大明門進宮覲見,一副不容商議的姿態。其實真實的目的是希望大明朝廷不得不與他斡旋,讓他為瓦刺爭取更大的好處,好家伙,現在他強硬,這大明太子更強硬了,幾乎是指著鼻子罵了瓦刺一頓,隨后讓瓦刺與他單挑。

    書信中還有一句話,深深地扎了慶格爾泰一下。

    “大明門乃大明國門,此門乃歷代先帝橫掃漠北從而定京北平而設,爾是何人,區區一手下敗將,也敢奢談……”

    后頭的話,慶格爾泰沒有繼續看下去,不過這意思很明白,你們瓦刺人想從大明門進去,還不配……

    整篇書信洋洋數百言,沒有一句不是挖苦諷刺的。氣得慶格爾泰臉色紫紅,隨即,他不由大笑起來,不由冷笑道:“好,好,原來大明太子送來的不是書信,而是戰書,太子殿下既然要教訓咱們瓦刺勇士,那本使倒也要看看,你們明人何德何能,又有什么本事敢和本使的瓦刺勇士們對陣。你回去告訴太子,這戰書,我收了,太子殿下要對陣,那這對陣的時間就定在十天之后,到時候咱們見個分曉吧。來人,請這位公公出去。”

    張永見了慶格爾泰的反應,也是大吃一驚,信里的內容,他不知道,可是慶格爾泰這么一說,他明白了,這書信是太子遞交的戰書,張永的心底不由一緊,戰書……戰書……太子爺嘞,您可真是把玩笑開大了,在這節骨眼上,你居然玩這個。

    他的腦海一陣空白,被人請了出去。

    大堂里的慶格爾泰又將書信撿起來看了一遍,確認了太子朱厚照的意思之后,這一次卻是沒有生氣,反而瞇起眼來,似乎想起了什么。

    “太傅,這明人未必也太大膽了一些,竟敢如此挑釁瓦刺,我們不如立即出了大明的京城回到國中,借著這個借口請大王帶十萬鐵騎,踏平明人的邊鎮。”邊上接引張永的一個貴族忍不住道。

    慶格爾泰卻只是搖搖頭,淡淡地笑道:“就算要戰,也得帶著大明的賞賜回去之后再戰。再者說了,不管這太子的書信到底是太子一人所為,還是他們的朝廷授意為之,這對我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們索性趁著這次對陣讓明人見識見識我們瓦刺勇士的厲害,若是得勝,看他們的臉面往哪里擱,到時候被我們嚇破了膽,還不是乖乖對我們讓步嗎?他們既然要打,那就和他們打一場吧。這件事,你去安排,此次隨本使來的武士都要召集起來,最近好好地操練一下,十日之后和明人見個真章。”

    “是。”

    太子向瓦刺人投遞戰書的消息不消半個時辰就已經不脛而走,整個坊間一下子熱鬧了,瓦刺對京師人來說,印象非常的壞。當年土木堡之變,瓦刺人兵圍北京城,燒殺擄掠,到現在還讓人記憶猶新,現在又聽說瓦刺的使節居然想從大明門進入紫禁城,這擺明了是要羞辱大明,不少人早已憤憤不平了。

    現在太子殿下居然挺身而出,擺出了一副強硬的姿態,坊間的言論幾乎一面倒的倒向了太子這邊,弘治朝承平日久,經歷的戰事少得可憐,勵精圖治之下,國力雖有提升,可是對尋常的小老百姓們來說,所謂久亂思平,久平思亂,意思就是,若是混亂得太久,人心就會思定,希望戰亂盡早結束。可是天下太平的太久,大家都沒有經歷過戰亂之苦,反而希望戰爭。這種心理之下,朱厚照的強硬不知引來了多少的掌聲。

    朱厚照的名聲其實并不好,誰都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不好讀書,每日游手好閑,可是現在他上演了這么一出好戲,反而讓無數人為之贊不絕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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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柳呆子出更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三十九章:柳呆子出更

    內閣外頭,是一處與宮中隔絕的獨門院落。

    這樣的格局倒也正常,內閣雖設在宮里,可是相對來說,內閣是較為**的,與宮中的氣氛格格不入,所以圍著這內閣值房的,就是一處高高的院墻,院墻將內閣值房與外宮隔開,沿著這高墻,還有一隊隊的禁衛來回巡守。

    想要從外宮進內閣,就必須經過一處不顯眼的門房,這門有些低矮,甚至因為有了些年頭也多年沒有修葺,雖說這紫禁城修葺了一遍又一遍,偏偏這內閣這邊,卻總是個例外,從門口這邊,飛快跑進來一個書吏,這書吏看服色就是通政司那邊的,所謂通政司,就是掌收受、檢查內外奏章和申訴文書的機構,里頭的官吏,配有出入宮禁的腰牌,專門在司禮監、內閣和六部之間走動,交通消息。

    不過書吏的行走范圍也只是這幾個點而已,至于內宮,那是連邊都別想沾的,宮中防禁森嚴,除了太監,沒有特許誰也不得入內苑。

    這書吏腳步匆匆,一臉的惶恐,飛快進了內閣,隨即直入內閣值房,一邊撩著袍裙登上值房前的臺階,一邊大呼:“不好了……不好了………”

    在內閣里這樣喧嘩,并不多見,書吏飛快進了值房,納頭便拜,道:“回稟諸位大學士,出大事了……”

    聽到這動靜,三個俯首在案牘后的大學士紛紛抬眸。

    劉健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一驚一乍,遇事就慌亂的人,所以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

    李東陽倒是氣定神閑,不過眼眸中分明掠過了一絲驚愕,這個時候,會出什么大事,這書吏平時也是個頂知趣的人,進出內閣時都是躡手躡腳,怎么今日情緒這般激動?李東陽瞇起眼睛,心里不由的想:“莫非是順天府的那位,已經不甘寂寞了?”

    謝遷性子急,已是拍案而起,大喝道:“嚎喪嗎?這里是什么地方,豈容你這樣喧嘩,天還沒塌下來,就算真塌下來,那也自會有人去頂!”

    書吏的額頭上已是冷汗淋漓,顧不得解釋,連忙道:“鴻臚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在座的三人頓時也有些慌了,當今太子和別的太子不一樣,這太子可是板上釘釘的皇位繼承人,若是太子出了事,這可真不是好玩的了。

    “快說,太子殿下怎么了?”謝遷嚇得臉都白了,方才還罵這書吏不懂規矩,現在連自己也不太懂規矩起來。

    “太子殿下命人去了鴻臚寺,給瓦刺國國使遞交了戰書,言明十日之后,與瓦刺國列陣對戰,瓦刺國使據說已經放出了風聲,愿意應戰,還說,還說要將太子打的滿地找牙……”

    書吏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不禁偷偷看了三個大學士一眼,只見三個大學士俱都是臉色蒼白,尤其是劉健,轉瞬之間,兩鬢竟是多了幾分白發,那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書吏再不敢說話,連忙住了口,跪在這堂下,大氣不敢出。

    劉健這下子真的是呆住了,身軀都不禁顫抖起來,嘴唇子還在打著哆嗦,雙手撐在案牘上,勉強讓自己沒有一頭栽倒下去,好不容易回了點神,才問:“此事當真嗎?”

    “鴻臚寺寺卿親自跑去通政司相告的,通政使大人已經氣昏了頭,現在已經去請太醫了,小人奉命前來稟告,請大人們定奪!”

    “瘋了!”謝遷氣的臉色發青,惡狠狠的道:“真的是瘋了,太子這是胡鬧,社稷之重,在他眼里就這么不值錢?萬邦來朝,不知會有多少人看笑話,若是讓那瓦刺人勝了,你我身為太子太傅、少傅,皆是國朝罪人,這是誰出的主意,一定要嚴懲不貸!”

    劉健搖了搖頭,苦澀笑道:“太子殿下素來耿直,此事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我等,名為少師,卻從未管教,教不嚴師之過也,哎……賓之,你怎么看?”

    李東陽眼眸一闔,心中生出滔天大怒,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憤怒過后,卻只剩下了心中無力的感慨,心里想:“柳乘風要出順天府了,此人要反擊了嗎?”他權衡片刻,又想到了李東棟,短暫的猶豫之后才道:“劉公,我等在這兒說一千道一萬道又有何用?為今之計,只有立即覲見,請陛下圣裁!”

    “對,沒有錯,來人,立即去通稟,賓之、于喬,你們隨老夫一道去!”

    劉健做了決斷,飛快叫人入內宮稟告,內宮里頭也慌了,誰也不成想到,太子突然唱出了這么一出,先斬后奏,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這件事的影響實在不小,可謂震動朝野,朱佑樘聽了稟告,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倒在地,張皇后也慌了,自家的兒子鬧出這種事可不是好玩的,可是做娘的總是疼兒子,朱佑樘還沒有罵,張皇后就開始為朱厚照開脫了,只是說朱厚照不懂事云云,朱佑樘氣的臉色鐵青,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只得嘆口氣,想著正心殿那邊還有人等著與自己商議,拂袖而去。

    到了正心殿,朱佑樘和劉健等人都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憂色。

    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了,太子發了戰書,在天下人眼里,這就等于是太子代表了朝廷對瓦刺人宣戰,若是這個時候,朝廷反悔,或者收回戰書,只會讓別人以為大明不敢接戰,徒增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既然已經宣戰,那么最大的問題就是無論如何也非要取勝不可,若是失敗,這萬國的使節可都在京師里看著呢,在他們眼里,大明挑釁在先,結果卻是鎩羽而歸,這簡直就是天下的笑話。大明對藩國一向采取的恩威并重的手段,恩德在前,威嚴在后,可是誰都知道,若是天朝上邦失去了威嚴,后果將是何等的嚴重,甚至可能直接導致整個大明的藩國體系土崩瓦解。

    朱佑樘坐上了御椅,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問:“太子的戰書中,可曾言明用哪只軍馬和瓦刺人對陣?”

    劉健此時已經看過了鴻臚寺寺卿的奏書了,不由苦笑道:“學生軍。”

    “學生軍……”朱佑樘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學生軍成軍還不過兩個月呢,兩個月前,他們還是一群只讀圣賢書的書生,靠著他們去和瓦刺的武士對陣,這和開玩笑有什么分別?

    “胡鬧……”

    朱佑樘搖搖頭,只是嘆氣,這事兒若是別人做出來的倒也罷了,可是做出這件事的卻是自己的獨子,是當朝太子,他就是有火,此刻也沒處發泄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諸位以為,該當如何?”

    朱佑樘目光逡巡了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人一眼,語氣顯出了幾分無奈。

    “陛下,為今之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學生軍非勝不可。”劉健正色道:“否則不知多少人在等著看朝廷的笑話,且不說那些藩國使節,依微臣之見,我大明之中也有許多不法的宵小之徒……”

    朱佑樘搖搖手:“你不必再說了,你的意思,朕知道,朕現在問的是,學生軍能勝嗎?”

    這一下子所有人傻了眼。

    能不能勝只有天知道,且不說他們不同軍務,就算是精通,卻也不相信一群操練了兩個多月的書生可以和瓦刺人的精銳對陣,要知道,瓦刺人每次遣使入鏡,都會帶上一千護衛,為了彰顯瓦刺人的武力,瓦刺汗通常會調撥帳前衛的武士隨行,帳前衛乃是瓦刺三大精銳之一,非同小可,都是瓦刺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這可不是好玩的。

    朱佑樘見三人都不做聲,心里就明白連這三個左膀右臂此時也拿不出主意了,不由苦笑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李學士,你來說!”

    李東陽淡淡的道:“陛下,微臣不能說。”

    “哦?你為何不敢?”

    李東陽苦笑道:“微臣要避嫌。”

    朱佑樘深看了李東陽一眼,淡淡的道:“朕知道有個叫李東棟的是你的族弟,你說的避嫌,可是……”

    隨即,朱佑樘明白了。

    事到如今,朱佑樘其實只有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很簡單,學生軍是誰創建的?明里是太子,其實卻是柳乘風,學生軍的操練、武備、給養,幾乎都是柳乘風一手籌辦。那么眼下要想死馬當活馬醫,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即放出柳乘風,命他來收拾這殘局。雖說勝利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可是能主持這局面的,也只有柳乘風而已。

    李東陽知道,所以他不敢說,因為他的族弟在柳乘風身邊,他說了,就是聚賢不避親,就是偏袒柳乘風。所以他在等,等朱佑樘自己拿主意。

    朱佑樘明白了,心里不由想,眼下也只能如此,除了柳乘風,還有誰可以增加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柳乘風非出獄參贊學生軍軍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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