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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就是要死磕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五十章:就是要死磕

    壽寧侯這種人若是出去彈劾大臣,多半是不會起什么效果,說不準還會遭人恥笑,可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既然奉旨督辦修筑道路的事宜,時常要與工部打交道,現在彈劾工部對皇差不能盡心用命也不算離譜。

    無論是柳乘風還是張鶴齡,二人的目標都直指工部,可謂耐人尋味,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柳乘風反擊了。

    此時大多數人都采取了作壁上觀的態度,這是你們的事,你們你來我往的,說穿了都是為了好處,對這些沒有好處的官員,當然不會輕易地趟這趟渾水。

    只是那些涉及到了造作局涉及到了工部的官員,此時也是動彈不得,現在他們考慮保住身家性命都已經來不及了,哪里還有閑情回護工部?寺正黃濤已經被拿了,天知道他到時候會招供出什么來?有了這個因素在,所有人都生出忌憚之心,這偌大的殿堂里,居然沒有一個人吭聲,更無人反駁柳乘風和張鶴齡的話。

    工部尚書徐貫此時闔著雙目,紋絲不動,他不禁瞥了柳乘風一眼,心里卻有些奇怪。

    按道理,柳乘風現在突然掌握了主動,那么勢必會進行反擊,若是他現在單獨彈劾自己,以現在的局面,自己頭上的烏紗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誰都知道黃濤的幕后主使就是他,這件事只要查明,再全力落井下石,徐貫就算有宦海沉浮數十年的經驗,只怕這時候也未必能經受得住這一次的驚濤駭浪。

    偏偏柳乘風彈劾的是工部,雖說身為工部尚書,工部與他息息相關,可是真要拿一個工部來整治自己,卻還是差了一些火候。

    明明柳乘風可以抓住一點窮鬼猛打,偏偏卻是抓住了一個面,去做這無用功,這個柳乘風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徐貫心中狐疑,若這時候說柳乘風是個蠢貨,沒有政治智慧,這簡直就是玩笑。只是徐貫想不通,柳乘風為什么要舍近求遠。

    攻訐工部,就會涉及到造作局,涉及到造作局,徐貫就不怕,因為對皇上來說,工部上下的官員可以一擼到底,可是那些牽涉到此事的邊鎮將領呢?這種事一向是為皇家忌諱的,對工部動手就是打草驚蛇,邊鎮必然人心浮動,到了那時,局面只能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只要皇上還有忌憚,徐貫就不怕,無論如何,朝廷也查不到工部的頭上。

    徐貫瞇著眼,眼仁掠過一絲冷色,柳乘風終于開始拿造作局下刀子了,既然如此,那就讓邊鎮的大老粗們來解決你柳乘風吧。

    朱佑樘撫摸著書案,如徐貫所想的那樣,他此時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其中的厲害,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若是換了朱厚照這樣的皇帝,在慫恿之下,或許真會著手徹查工部、造作局,可是朱佑樘不同,他的謹慎性子絕不會容許他因為一些弊案而自亂陣腳,越是諸事躬親,就越知道造作局牽連的關系,越是知道這一層巨大的關系網,朱佑樘就越不會輕易動手。

    朱佑樘的眼眸不動聲色地看了徐貫一眼,徐貫不管如何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這四個字,徐貫也還算是勉強夠得著,前幾年各地水患,是這徐貫出京,奉旨四處修筑河提,據說為了督辦河務,徐貫是頂著斗笠光著腳丫子在河提四處跑,回來時整個人黝黑干瘦,可謂勞苦功高。

    就這么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卻是偏偏涉及到了造作局,或許別人會奇怪,朱佑樘卻不奇怪。

    他所提拔的這些官員,不是沒有能力,不是沒有忠心,也不是不肯苦干,只是他們勤于王事的同時也有自己的算盤,這幾乎是整個弘治或者說是整個大明朝廷命官們的常態。

    比如那張居正,你能說他不忠于皇上嗎?你能說他辦事不力嗎?你能說他不為這個朝廷費盡了心機嗎?可是偏偏,就是這么個大大的能臣,為了回鄉省親,他不惜花費巨資定做了三十二人抬大轎,精美絕倫,有客廳,有臥室,有廚房,還有金童玉女伺候,極盡奢侈之能事,且一路招搖,收禮無數。平時吃飯,一餐百菜,尚嫌“無下著處”。生活奢靡到這個地步,只怕連皇帝都不由要咋舌了。

    徐貫也是這樣的人,該享受的,他一丁點也會少,該吃喝占拿的,他也絕不會客氣,可是他在朱佑樘眼里仍然算是個能臣,再者說,造作局之弊積重難返,也不是他徐貫一人的錯,想到這里,朱佑樘嘆了口氣。

    隨即,朱佑樘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撫摸著御案,正色道:“柳愛卿、張愛卿所請,朕已知之,這件事從長再議吧。”

    說罷,他什么也沒有說,隨口說了幾句閑話,給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躬身領命,開始宣讀圣旨,開始賞賜各國使節……

    這一場令所有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朝見草草結束,許多東西,很多人還沒有消化,其實不少人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不過在柳乘風準備出宮的時候卻被一個太監叫住,這太監笑吟吟地對柳乘風道:“侯爺,陛下有旨意,請侯爺入正心殿說話。”

    太監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身邊川流不息的文武官員們聽見,這些官員都不禁朝柳乘風側目,想必是暗暗奇怪,這個柳乘風的圣眷還真不是空穴來風,不過他們也只是側目而已,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疾步出宮,只當這句話并沒有聽清。

    柳乘風此時也有些倦了,別看他一直都表現得鎮定自若,其實手心里早就捏了一把的汗,此次大事告定,讓他不由松了口氣,便朝那太監頜首點頭,由這太監領著,又返回深宮中去。

    柳乘風穿著的是里一層外一層的禮服,外頭的天氣雖然涼爽,不過卻也感覺有些燥熱了,到了正心殿,柳乘風走進去,見朱佑樘已經換了一身常服,正低著頭看著案牘上的各國國書,柳乘風沒有打擾,只是站在一邊等朱佑樘說話。

    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很明顯,朱佑樘是知道柳乘風進殿了的,不過似乎在考驗他的耐心似的,只是忙著自己手里的事,良久之后,才一邊看著一本國書一邊淡淡地道:“工部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好好練你的學生軍,不要多管閑事……”

    朱佑樘的語氣雖然平淡,可是警告意味卻是很濃。

    不過柳乘風并沒有接茬,只是如木樁子一樣站著。

    朱佑樘見柳乘風不答,這才將目光從國書中抽出來,抬眸看了一眼,道:“你為何不說話?”

    柳乘風道:“陛下,微臣在權衡。”

    朱佑樘不禁覺得好笑,權衡……朕金口都開了,讓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居然還在權衡?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性子?

    柳乘風繼續道:“微臣是在權衡,陛下的旨意要緊,還是大明的社稷要緊。”

    柳乘風的話,朱佑樘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若是微臣答應了皇上,雖然算是遵從了旨意,可是這樣放任自流,是對國家有害的。可若是不答應皇上,就算對國家有利,可是陛下的話還要不要聽?

    所以他在權衡……

    這股子認真勁兒倒是讓朱佑樘笑了,這個家伙……

    朱佑樘之所以笑,是因為柳乘風雖然有點兒不太開竅,可是這份拳拳為國之心,卻讓朱佑樘頗有幾分感觸,國是朱佑樘的國,柳乘風處處以江山社稷考慮,這就是為他朱佑樘著想,這個道理,朱佑樘豈能不明白?又怎么能再對他指責什么?

    朱佑樘嘆了口氣,原本是想嚇一嚇柳乘風,誰知現在這臉兒是繃不下去了,只好將語氣放緩和下來,感觸良多地道:“其實朕又何嘗不知道造作局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朕比你更清楚,也更想厘清造作局,可是有一句話叫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件事牽連太廣,朕不想輕舉妄動。朕的苦心,但愿你能明白,朕也知道,你是為了朝廷好,為了朕好,你的忠心,朕知道,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柳乘風道:“只需陛下一道圣旨,再難的事,微臣也愿赴湯蹈火,無論涉及到誰,微臣也不害怕……”

    這就涉及到了柳乘風和朱佑樘的處事原則問題了,對柳乘風來說,任何事只要大刀闊斧,只要愿意去做,便可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可是對朱佑樘來說,他的顧慮仍然太多,柳乘風著眼的只是一處弊案,只是這一塊污點,可是對朱佑樘來說,他放眼的是全局,要整肅造作局容易,可是這造作局引發出來的各種問題卻不容易處理。

    朱佑樘不由笑了,這一次笑得很爽朗,含笑道:“朕難得今日見你一次,就不要再議論此事了,是了,今日在殿上,安南國使節黎武為何突然調轉了矛頭?怎么和你廝混在一起了?朕倒是聽說安南國該與你不共戴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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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見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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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見個分曉

    柳乘風對朱佑樘也不敢隱瞞,這種事就算瞞也瞞不住,將事情的原委說了,最后道:“陛下,安南人雖然與微臣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對安南人來說,仇恨事小,比起眼下的真切利益來卻也算不得什么,所以雖然深恨微臣,卻不得不為微臣驅策。”

    朱佑樘聽了柳乘風的一番話,不禁頜首點頭,慢悠悠的道:“你的話發人深省,對朕很有益處。”

    朱佑樘是個聰明的皇帝,一個聰明的皇帝,很快能從柳乘風方才所說的話中得到啟示。

    安南人恨不得吃柳乘風的肉,寢柳乘風的皮,可是到頭來,卻還得巴結奉承著柳乘風,牢牢的站在柳乘風一邊,這里頭的事就值得深思了。

    朱佑樘沉著眉,陷入沉思。

    柳乘風看中了朱佑樘的心事,道:“陛下是不是在想,安南人為何會如此?”

    朱佑樘道:“不錯,這其中的關節,朕還有些想不通。”

    柳乘風笑了,道:“陛下,其實這里頭的關節很簡單,安南人與微臣的關系,既不是因為微臣對他們有恩,也不是微臣對他們有仇隙,所謂的恩德,其實都是空話,最緊要的,卻是微臣和安南人之間有巨大的利害關系,利字當頭,無論微臣與安南人是什么關系,他們都得乖乖供微臣驅策。”

    “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有的只有永遠的利益!”柳乘風給自己的一番話做了總結。

    朱佑樘眼眸一亮,頓時明白了。

    大明朝控制藩國的辦法很簡單,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恩威并施,其實這恩,就是利益,他們每年來朝貢,所要的不就是豐厚的打賞?而柳乘風將這利益更進了一步,直接與安南國的切身利益緊密聯系起來,安南國就算與柳乘風再如何有嫌隙,也會旗幟鮮明的站在柳乘風一起。

    “朕明白了……”朱佑樘淡淡的道:“所謂恩威并施,其實也是個利字,恩是利,藩國們朝貢能嘗到甜頭,因此年年供奉不斷。威也是利害關系,他們害怕報復,與其如此,從利害關系來說,自然還是稱臣更為妥當。不過這些利害關系,距離讓藩國們對大明俯首帖耳還差得遠了,真正的利害關系,就該是安南國一樣,明明懼怕柳愛卿,憎恨柳愛卿,卻能與柳乘風同氣連枝,不離不棄。”

    朱佑樘眼睛瞇起來,似乎在檢討朝貢體系,卻不由搖搖頭,朝廷是朝廷,朝廷不是柳乘風,朝廷不可能像柳乘風那樣去拿捏住藩國的命脈,有些事商行能做,朝廷卻不能做,不過這商行嘛……還不是朱家的?只是換了一個身份而已,從官方的身份轉換為商賈而已。

    朱佑樘露出感興趣的樣子:“商行還未真正走貨,就能轄制藩國了?這倒是有趣,看來這聚寶商行,倒是能受益無窮。”

    柳乘風正色道:“商行本就是填補大明與藩國們其他往來的空白,陛下不方便做的事,商行去做,只有和藩國們有了利害關系,朝廷才能省心。”

    朱佑樘遲疑的道:“只是兜售火銃和火炮,將來會不會有后患?”

    柳乘風道:“陛下不必疑慮,火銃和火炮工藝復雜,南洋人一時半會也學不去,就算學去了大明的制藝又高超了不少,再者說,就算賣給了他們,有藩國不臣,等他們習慣了操作火炮、火銃,可是大明一旦中斷與他們的貿易,那么他們手中的火銃和火炮就成了燒火棍子,這樣的敵人,有何可懼,大明通過貿易掙了銀子,還可以趁機收購他們的礦山、港口,使他們對大明更加產生依賴,這是百里無一害的事。”

    朱佑樘不由笑道:“反正這種事朕不管,你和太子去管起來,朕不過問你們商行的事。”

    “老狐貍。”柳乘風心里暗罵,他說是不管,其實就是怕惹來一身騷,畢竟大明的思想還是一個仁字,商行卻是通過殘酷和盤剝斂取財富,他不過問這件事,就是讓柳乘風做這壞人。

    這皇帝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好面子,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生怕史書之中記錄了他一丁點污點。

    柳乘風笑了,道:“微臣明白。”

    朱佑樘的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道:“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與瓦刺人對陣的事,好好操練學生軍才是正道,朕給予一切方便,可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讓朕丟了這面子……”朱佑樘沉默了一下,繼續道:“就算是輸,也不能輸的太慘,至于商行的事,你還是暫且擱到一邊去吧,待列兵對陣的事見了分曉,再來鼓搗你的新奇玩意兒。”

    其實朱佑樘實在沒有太多的信心,所以他對柳乘風的希望,也只是不要輸的太狼狽而已,至少不要一觸即潰,讓朝廷多少留幾分臉面。

    柳乘風心里苦笑,卻也知道此時說再多也沒有用,信誓旦旦的道:“陛下放心,微臣不成功便成仁,斷不會失了朝廷顏面。”

    朱佑樘朝他笑了笑,撿起一本國書,道:“你的話說的太重了,只是一場對陣而已,什么成仁,倒像是朕逼你立軍令狀一樣,只是讓你收收心,好好的操練學生軍,全力以赴就成了。”

    說罷,慢悠悠的道:“你下去吧,許多閑話,也不是朕和你說的時候,一切都等對陣之后再說。”

    柳乘風起身告辭,從正心殿中出來,不由呼了口氣,其實朱佑樘說的沒有錯,眼下一切都必須圍繞著九天之后的列兵對陣來進行,這一仗打的好了,自然是朝廷有了面子,自己也有了功勞,可要是打的不好,到時候有的落井下石的人。

    更何況……

    柳乘風的腦海中,又掠過了那造作局,到了勝負揭曉的時候,也該是和工部和造作局來一個了斷了。

    他攥緊了拳頭,朱佑樘告誡他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什么難處,什么牽一發而動全身,都是假的,只是皇上下定不了這個決心而已,這個決心,柳乘風來替朱佑樘下。

    殿外頭有些冷了,不知什么時候,天空下過了一場小雨,小雨點到即止,柳乘風出來的時候,只看到屋檐下滴落著點點的水滴,青石板上也是濕漉漉的,冷颼颼的風透過衣衫直入身體,讓柳乘風不禁打了個冷戰。

    正在這時候,正心殿里跑出一個太監來,叫喚一聲:“侯爺留步。”

    柳乘風駐足停步。

    這小太監氣喘吁吁的跑來,在柳乘風跟前停住,道:“侯爺,陛下吩咐,說是天氣轉冷,怕侯爺的身體吃不消,已經叫人去取衣物了,侯爺稍等,這就有人從內庫中取御寒的衣物來。”

    朱佑樘確實是個細心的皇帝,柳乘風心中不由一暖,那肚子里的一股好勝之心不由消弭了幾分,微微笑道:“謝陛下恩典。”

    這小太監便不再說什么了,宮里頭誰都知道,柳乘風和秉筆太監蕭公公關系有點兒僵,誰和柳乘風走的太親近,想在這宮里混下去可不容易。就算蕭敬不怪罪,可是下頭的人也會揣摩蕭公公的心意不是?

    太監不說話,柳乘風也懶得理會,等了片刻,果然看到一個太監取了一件狐裘來,柳乘風不禁咋舌,這天氣雖冷,卻也只是晚秋時節,拿件狐裘來這不是矯枉過正嗎?穿上它豈不是要熱死?

    不過既然送來,柳乘風也不客氣,草草披在身上,隨即沿著金水橋過午門出去,外頭已有馬車在等候了,柳乘風上了馬車,直接回到溫家,未來的幾天,他都會在商行里度過,專心致志操練學生軍,所以得先回到家里取一些日常的用品再過去。

    東西已經由溫晨曦叫人準備了,溫晨曦看到柳乘風披著狐裘回來,也不禁暗暗奇怪,過去一問,不禁莞爾,道:“既是欽賜之物,看來還要妥善保存,只是這樣的天氣卻不能穿著出去,我叫仙兒拿件外衫來。”

    柳乘風點點頭,將這狐裘脫下,過了一會兒,仙兒取了衣衫來,笑呵呵的道:“姑爺這一次出城,又要過**天才能回來,三天兩頭不著家,我家小姐心里不高興呢。”

    柳乘風道:“是嗎?”抱歉的去看溫晨曦。

    溫晨曦忙道:“哪有的事,仙兒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碎嘴了,夫君不必聽她胡言亂語。”

    柳乘風莞爾一笑,道:“世上本無事,我這庸人卻總是自擾之,晨曦不要見怪,等尋了空,我帶你去玩玩,不如這樣,什么時候,你可以和晨若一起到商行里去看我,反正那兒距離京師也不遠,選幾個矯健的家人陪同不會有什么事,來之前可以先叫人打聲招呼,我叫人護送你們去。”

    “真的嗎?”溫晨曦嚴重掠過一絲驚喜,若說柳乘風經常不著家,她一點怨言都沒有自然是假的,誰不希望夫君日夜相伴著,只是溫晨曦畢竟懂事,知道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因此口里不敢有怨言,不過有空閑可以去商行那邊看看,倒也是一件好事,可是方才溫晨曦表現的過于激動,讓溫晨曦又覺得有些羞澀,只好道:“晨若早就想去那兒看看了,既然她這么喜歡,那么尋個機會,我這做姐姐的陪她一道去,權當是出來透透氣兒。”

    柳乘風心里好笑,明明是想來,卻硬要把晨若當擋箭牌,不過自家妻子的性子他是知道,因此也不敢取笑,連忙順著她話中的意思道:“好極了,那么為夫到時就恭候大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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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我的地盤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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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二章:我的地盤我做主

    聚寶商行,那黑底的旗幟懸掛在樓前獵獵作響,如今商行已經變了另外一番模樣,連片的建筑,外頭壘砌了高墻,從遠處看去,不知道還以為是一座甕城,沿著這商行外頭是四通八達的道路,道旁已有不少建筑開工,更有不少商鋪開業,圍繞著這商行,向四周輻射開來。

    如今這里的人流已是不少了,因為商行正在準備第一次走貨,只是這一次規模實在不小,海路那邊暫時還要等到明年開春,一是等季風,另一方面廉州的船塢也正在趕制貨船,眼下只能先走朝鮮、關外等地。不過即便如此,這一次走貨的規模也是空前,據說使用的騾馬、人手就超過萬人,除此之外,還有上千的護衛,這浩大的隊伍,貨物所需極大,單絲綢就需數萬匹之多,還有各種生絲、茶葉、陶器都是無以數計,商行在聚寶樓那邊已經張貼了告示,大量收購所需貨物,不少商賈也都不禁興奮起來,現在大明的商貨又多了一條出貨的渠道,這對商賈們是好事,現在幾乎所有商賈都在大規模的擴大生產,不過為了向商行出貨,在商行這邊置辦個門臉,用以展示自家的貨物是肯定的,所以商行附近的土地一下子兜售一空,到處都是工匠修筑店鋪、住宅、客棧、酒肆。

    柳乘風坐著馬車到了商行這邊,看到這熱鬧的景象,也不禁笑了,到了商行大門前下了車,眺望了商行一眼,門口的護衛見了柳乘風,連忙過來笑嘻嘻的道:“侯爺好。”

    柳乘風吩咐他們道:“去,叫幾個人把本侯的行禮搬下來吧,哦,是了,把李先生、陳千戶、王司吏還有幾個教官教頭都叫到正氣堂里說話,對了,太子殿下到了沒有?”

    門口的護衛道:“殿下今個兒要遲些來,小人這便去叫人。”

    柳乘風信步進去,這商行中倒也有不少的商賈進出,看到了柳乘風都是愕然了一下,不過他們不敢近前打招呼,在他們看來,這柳乘風是官,是侯爺,自個兒只是下賤的商賈,他們沒這膽量去打招呼。

    不過柳乘風在商賈們的心里份量極重,從前或許看不出,可是這一次柳乘風入獄就顯現出來了。當時柳乘風被拿去了順天府,整個京師市場可謂瞬間低迷,很多謠言傳出來,說是柳乘風一旦失勢,這聚寶樓只怕也要倒霉,因此不少商賈都嚇了一跳,那些瘋狂進貨的商賈也變得謹慎起來,不但不囤積貨物了,反而大量清理庫存,一時之間貨價暴跌,不少商賈都賠了個底朝天。

    若不是后來柳乘風又突然出獄,不但無罪,反而還加了一個官職,讓這市場頓時回暖,柳乘風或許不覺得,可是在商賈們眼里,他的一舉一動,個人榮辱都成了整個市場的晴雨表,甚至可以左右到市場的繁榮與蕭條。

    柳乘風沒有想太過,徑直到了正氣堂。

    這正氣堂屬于聚寶商行的側堂,地方不大,只有方圓二十丈,商行里的一些頭面人物議起事來也方便,最先到這正氣堂的是劉鵬,劉鵬是聚寶商行的大掌柜,聽到柳乘風來了,連忙從一旁的文書房里過來,接著其他人三三兩兩進來,紛紛給柳乘風見禮。

    錢芳和幾個教頭是最后幾個到的,他們是從校場那邊趕過來,這錢芳見了柳乘風,心里有點兒畏懼,上次的帳柳乘風還沒有和他算呢,現在他最怕的,就是柳乘風把他從商行里趕出去,如今操練學生軍,錢芳已漸漸進入了狀態,漸漸的有了些頭緒,現在便是把他從新發配到邊鎮去做游擊,只怕他也不肯了,到了現在,錢芳就算再愚蠢也知道這學生軍教官的潛力會有多大,現在讓他割舍,他是萬萬不干的。

    錢芳一進這正氣堂,便連忙拜倒在地,對柳乘風請罪道:“侯爺,末將該死,請侯爺懲處。”

    柳乘風臉色肅然的看了錢芳一眼,道:“你知罪了?”

    錢芳道:“知罪了。”

    柳乘風頜首道:“那你自己說,你犯了什么罪。”

    錢芳道:“末將分不清朝廷和學生軍,邊鎮是邊鎮,學生軍是學生軍,邊鎮有邊鎮的規矩,學生軍有學生軍的規矩,不管外頭是什么樣子,造作局那邊給邊鎮給養的軍械如何,可是學生軍的給養就得按著學生軍的規矩來,末將犯得是玩忽職守之罪,對造作局送來的軍械校驗不嚴,致使這將校因為粗制劣造的火銃而差一些死于非命,末將身為教官,汗顏之至,請侯爺懲處!”

    柳乘風冷哼一聲,眼睛掃過所有人一眼,淡淡的道:“錢芳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

    眾人一起道:“侯爺,都聽到了。”

    柳乘風撫著案道:“聽到了就好,本侯再重申一遍,外面是什么樣子本侯不管,無論是京衛,是邊鎮,是各地的衛所有什么勾當,本侯也一概不管,本侯只管著你們,無論是商行,是聚寶商行的千戶所,是學生軍,既然現在都在本侯的轄下,就得按著本侯的規矩來,誰要是觸犯了這一條,本侯絕不輕饒。”

    柳乘風闔著眼,隨即道:“這一次錢芳犯下這么大的事,本來按照本侯的規矩,錢芳按罪該革去職務由錦衣衛拿辦,不過這一次,本侯一是念在錢芳初犯,二是看在學生軍即將與瓦刺人演武的份上,學生軍正是用人之際,所以這一次就給你錢芳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若是這一次學生軍勝了,本侯便不追究,若是敗了……”柳乘風冷峻的道:“那本侯也不說什么,你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吧。”

    話說到這份上,還真有幾分鐵面無情了,說是戴罪立功,可是要輸了,還得滾出去,錢芳本就革掉了職,再回去邊鎮,兵部那邊也不會認可他的官職,出了這商行,只怕就只能做個平頭百姓。

    錢芳滿臉苦澀,重重磕頭,道:“末將遵命!”

    柳乘風這一番處置之后,坐在這正氣堂里的眾人都是肅然,其實平時柳乘風待人還算不錯,從不給下頭的人擺臉色看,可是今日來了這么一出,卻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了。

    柳乘風隨即含笑,道:“錢教官坐下說話吧。”隨即又對眾人道:“今個兒既然說到了這里,那么本侯索性就把本侯的性子說出來,平時呢,大家都是兄弟,說的難聽一些,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們若是有親朋好友需要照顧,本侯可以給你們方便,你們若是手里有些緊,也可以到本侯這里支用些錢,你們遇到了什么難處,本侯赴湯蹈火為你們排憂解難,誰受了欺負,本侯為你們討還公道。可是有一條你們得記著,本侯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本侯當你們是腹心,是朋友。可是朋友之義遇到了公務上犯了本侯的規矩,本侯也不會客氣,揮淚斬馬謖的事諸葛亮做得,本侯也做得,記住今日這句話,對你們有用!”

    眾人連忙道:“是。”

    柳乘風語氣又平淡下來,壓壓手:“好啦,好啦,今日和你們說了這么多丑話,想必你們心里頭也知道這關系的厲害,其他的本侯就不說了。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事要交代,大家都知道,本侯奉旨與瓦刺人列兵對陣,這一次只許勝不許敗,所以接下來幾日,本侯都會呆在校場那邊操練,其他的事也管顧不上。所以呢,有些事必須交代一下。”

    “這第一件事,就是商行走貨的事,劉大掌柜,走貨的日子定了嗎?”

    劉鵬欠身道:“侯爺,日子定了,選的是黃道吉日,這個月的月末,到時候商隊開始出發,直接出關。韃靼、瓦刺、朝鮮、亦里把里、海西女真等部都已經事先派人交涉過,他們那邊都準許了咱們的商隊入境貿易。”

    柳乘風點頭,瓦刺、韃靼人雖然與明朝相互仇視,可是瓦刺和韃靼物資缺乏,這時候有商隊愿意去,他們肯定是舉雙手歡迎的,至于一些關外的小部落,倒是不必懼怕,沿途保護商隊的護衛足以解決,只要不是對方汗帳采取敵視的態度就不成問題。

    至于朝鮮、海西女真還有亦力把里,這都是大明較為老實的藩國,一向都很順從,因此不怕出什么問題。

    柳乘風道:“第一次走貨,一定要籌備妥當,這一次做成了,往后的生意才能順當,回來的時候也不能空著手,除了把黃金白銀帶回來,也可以買一些朝鮮的人參,海西女真的皮貨,瓦刺、韃靼人的牛羊帶回來,去一趟是錢,回來一趟也得掙錢,不過陸路走貨,利潤不會高的離譜,最緊要的還是互通有無,真正想盈利,還得靠海路,這事兒,就有勞劉大掌柜費心了。”

    劉鵬道:“侯爺放心,小人已經籌備了幾個月,不會出什么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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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對自己狠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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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三章:對自己狠一點

    柳乘風不禁暗暗點頭,劉鵬這個人經驗豐富,為人謹慎,既然敢作保,是肯定靠得住的。

    別看走貨簡單,其實里頭的門道兒不小,制定路線、準備貨物、調配人員還要與買主們交涉,甚至這一路上吃喝拉撒所需的靡費都要計算的一清二楚,柳乘風是個怕麻煩的人,自然是做他的甩手掌柜,不再過問什么,就算多問,其實他也不懂。

    他的優勢是奇思妙想,想常人所想不到,至于其他的,反而不如下頭這些人了,若是插手過多,反而會壞事。

    柳乘風微微一笑,對著劉鵬道:“劉大掌柜,這是咱們商行的開門紅,做的漂亮了,本侯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隨即目光又落在了副千戶陳鴻宇身上,正色道:“陳千戶,你我的交情就不必和你說什么客氣的了,千戶所這邊,也得籌辦好走貨的事,要派出人員隨這他們一道出關,哪些人出關之后留守在關外,哪些人搜集關外的情報,此外,還要督促這走貨的大隊人馬,畢竟出去的人數這么多,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可是要出大錯的,這些事,你得好好的謀劃一下,出了差錯,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柳乘風對陳鴻宇的一番話雖然說的嚴厲,可是陳鴻宇心里頭卻是熱乎乎的,跟著柳乘風也有一年有余了,流過血也受過驚嚇,如今總算功德圓滿,柳乘風親自為他爭取來一個副千戶,別看只是副千戶,可是柳乘風這千戶管不過來,所以這千戶所里的事大多還是由陳鴻宇來辦,在千戶所里,陳鴻宇可以說一言九鼎,再加上這聚寶商行的特殊性,雖然一切都在草創,可是同時也有了發揮的余地,比如聚寶商行千戶所與其他千戶所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各國設立百戶所,只是這些百戶所大多打著商鋪的名義偷偷進行罷了,如今經過籌劃之后,陳鴻宇已暫時在安南、廉州、真臘等國打起了百戶所的框架,將來天下各國的百戶所都要籌建起來,看上去似乎很辛苦,可是權利也是極大,這等于是北鎮府司其他千戶所督管京畿和大明各州府,而聚寶商行千戶所卻是統轄番外之地,隨著聚寶商行與各國越來越緊密,千戶所的重要性也會日益顯現,到了那時,他還怕沒有前程?

    陳鴻宇對柳乘風是最死心塌地的,聽了柳乘風的話,他知道這是柳乘風讓他做好謀劃設立瓦刺、韃靼、朝鮮千戶所的事務了,至于其他部族,如海西女真之類,只需設立總旗、小旗帶隊駐守即可。

    做生意的同時,再廣布耳目,大量的護衛,大量的人員,無數計數的貨物,這都是大明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甚至這商隊中,還會有禮部的官員隨同,這規模,也唯有文皇帝時期鄭和下西洋可以媲美了,只是鄭和下西洋帶著的是政治目的,而這一次則是商業目的為主。

    “侯爺放心,千戶所這邊,已經操練出了一隊熟知蒙語、朝鮮語、女真語的校尉,連身份都為他們選好了,挑選出來的,都是行事謹慎的家伙,商隊只要出發,他們便隨商隊出關,再尋機會在關外駐留下去。”

    柳乘風不由笑了,道:“這事兒王司吏也不能閑著,得好好幫襯陳千戶好好的把事情做的干脆利落一些,陳千戶是粗人嘛,本侯讓他沖鋒陷陣他倒是稱職,可是一些細節上的事,還得王司吏盯著,要是派出去的人露出了馬腳,這可不是玩的。”

    王韜坐在一旁笑了,道:“陳千戶現在也開始讀書了,侯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

    柳乘風便問陳鴻宇道:“陳千戶當真開始讀書了?”

    陳鴻宇老臉通紅,支支吾吾的道:“送上來的公文,我大多看不懂,還得讓書吏們來念了才知道,若是再不識字,這官兒也沒法去做,豈不是糟蹋了侯爺的栽培之恩。”

    柳乘風頜首點頭:“所以說,本侯覺得你與老霍不同,老霍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求上進,小富即安,可是你不同,你好好用功,將來還有大把的前程。”

    把千戶所和商行的事吩咐定了,柳乘風才將目光落在李東棟身上,道:“少不得又要有勞先生去和兵部交涉一下,學生軍眼看就要與瓦刺人拼命了,皇上已經開了金口,說是學生軍所需,兵部都要盡量滿足,說起來嘛……”柳乘風眼中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繼續道:“咱們學生軍所需的東西還真不少,其中四季的軍服各四千副,還有重甲一千副,除此之外,還有馬匹一千匹,各種軍械一千副,暫時只有這些,不過話要先和兵部那邊說明白,本侯不是個貪婪無度的人,要的只有這么點兒東西,要是他們再拿粗制劣質的東西來搪塞,可別怪本侯不講情面,我起于草莽之間,一年前不過是個革了功名的秀才,家徒四壁,別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和他們同歸于盡。”

    李東棟不禁苦笑,這還叫不貪婪無度,一千副四季的軍服,這連京衛那邊也未必能配備齊的,還有重甲那就更不必說,至少也要千戶官才有這個資格穿戴,至于一千匹戰馬,那就更了不得了,大明本就缺馬,尤其是戰馬奇缺,一千匹戰馬,這不是獅子大開口是什么?一下子索要這么多東西,就這居然還覺得少了,有這么多軍械,就是再京衛那也能供養數千人。

    不過他也知道柳乘風的心思,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得趕快把該置辦的都置辦齊了,兵部那邊若是在規定時間籌集不起來, 那就是兵部的不對了,想想看,事關著與瓦刺人列兵對陣,關系著大明的國威和朝廷的臉面,兵部居然敢如此懈怠,這還有王法嗎?再加上工部的前車之鑒,不管這些東西將來用得上還是用不上,兵部也不敢怠慢。

    李東棟笑道:“侯爺吩咐,學生這便去操辦。”

    眾人一哄而散,這正氣堂里,只剩下了柳乘風和學生軍的幾個教官、教頭,柳乘風才開始進入正題,對錢芳道:“這幾日本侯的操練方法運用的如何了?”

    錢芳不敢怠慢,連忙將近幾日的操練都說了一遍,這些時日以來,商行四處收購惡狗,日夜用惡狗來操練士兵,一開始,成效還不明顯,可是漸漸的,效果就出來了。

    按著柳乘風的辦法,錢芳將學生軍分為了八隊,又將八隊合為兩個大隊,大隊設大隊長,然后每日進行殺狗比賽,從清早到夜晚,哪一隊殺的狗多就算誰贏,如此一來,枯燥的操練開始變得有趣起來,校尉們一開始對這些惡狗還有些畏懼,可是漸漸的,膽子就練了出來,一個小隊從前只能殺三十、五十頭狗,幾天之后,進展開始神速起來,從三五十直到破百,現在還有一個小隊創造了記錄,一次可以殺狗一百四十二只。

    柳乘風坐在椅上聽著,并沒有打斷錢芳的敘述,這殺狗的操練辦法,還是柳乘風在牢中閑來無事想出來的,學生軍沒有經歷過實戰,心理素質也未必能過關,須知這操練和真正的實戰是不一樣的,雖說有句古話叫戰爭中成長,可是與瓦刺人的對陣已經迫在眉睫,柳乘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們慢慢成長起來了。

    殺

    是一種快速成長的辦法,鍛煉將士的膽量,讓他們做到臨危不懼,同時讓將士們熟悉火銃的戰法,在一次次驚險之中,更能增加他們對實戰中的戰斗能力。

    每一天的操練,其實就是每一次挑戰極限的戰斗,十幾天下來,這些人也可以算是身經百戰了。

    聽完錢芳的稟報,柳乘風頜首點頭,道:“很好,不過從明日起,操練還要再加碼,我已經下了條子,讓商人在附近收購一些虎狼來,往后用虎狼來操練,咱們時間不多,今日面對的是虎狼,尚且還能留住性命,若是等到面對瓦刺人時,一個疏忽就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錢芳不由倒吸了口氣,其實他早就聽說過一些風聲,已經有商人開始收購虎狼了,這京畿一帶也有不少山巒,附近多有虎狼出沒,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不少獵戶都在上山捕虎,只是用虎狼來操練,比起這惡犬來就更厲害了一些,到時候安全措施方面還得加緊。

    “末將明

    現在肯下功夫操練,對將士們有好處,總比在戰死在疆場上的好。”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還不成,還得讓將士們都明白這個道理,只要大家才會心甘情愿的去操練,所以待會兒你把所有的將士都召集起來,好好的和你們把道理講透,操練的事本侯其實并不擔心,本侯真正擔心的是……”

    柳乘風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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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帳是1定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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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四章:帳是一定要算的

    柳乘風繼續道:“本侯最擔心的是如何應對瓦刺人的戰法,錢芳,你們都是邊鎮的老將,想必對瓦刺人的戰法頗為熟知,如何對癥下yào,這是你們的事,這些時日除了按時cào練之外,還要針對瓦刺人的戰術制定出應對的辦法來。”

    錢芳道:“瓦刺人善騎shè,每每破陣,總以騎兵張弓引箭,隨即勒馬攻擊,不過末將以為,咱們用的是火銃,shè程、威力都比瓦刺人的弓箭要遠一些,瓦刺人與我們對shè必定吃虧,所以會轉而強攻,他們強攻時也有特點,總喜歡迂回包抄,打擊左右翼,擾luàn了軍心之后,再以鐵騎正面擊之,只不過……”

    錢芳對瓦刺人的習xìng了若指掌,只怕學生軍的戰書下到瓦刺國使那邊之后,就已經開始琢磨如何對付瓦刺騎兵了,所以說起話來很有調理。他繼續道:“只不過他們這種戰法,若是在一馬平川的曠野之上擺開倒也不成問題,偏偏咱們對陣的地方是甕城,那甕城末將特地去勘察過,長三里,寬為二里,騎兵想要迂回包抄,陣勢很難擺開,所以末將又以為,瓦刺人在得知這樣的陣形之后,也絕不可能會貿然采取這種辦法。”

    錢芳說的頭頭是道,柳乘風也是聽的津津有味,所謂因時制宜、因地制宜,錢芳這個人,確實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番分析頭頭是道,從地利出發,就能得出瓦刺人采取的陣法。

    如這錢芳所說,甕城地域狹小,騎兵施展不開,尤其是迂回包抄這樣的戰法更需要廣闊的空間,在甕城里,瓦刺騎兵常用的陣法絕對不可能施展。

    “那么唯一的可能,瓦刺人的選擇是正面強攻,瓦刺人正面出擊時,往往是最勇猛的騎兵在前,以勇士為中心,所有人尾隨其后,擺出雁形鋒陣,從我們最薄弱的地方突入,所以微臣以為,在瓦刺人正面強攻時,應率先擊落對方陣眼中的驍勇之士,再shè殺他們羽翼,打luàn他們的陣腳,只要陣形一luàn,大明必勝!”

    柳乘風連連點頭,其實如何布陣他也不懂,反正他這外行聽錢芳說的頭頭是道若是不點頭難免被人看穿,索xìng裝出一副內行的樣子,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隨即又向其他教頭問:“你們認為呢?”

    一個教頭站出來,道:“神機營的戰法其實也簡單,無論瓦刺人如何變,神機營只需不變應萬變即可,侯爺所寫的cào練之法之中,其實道理也是如此,只要學生軍cào練到勇敢、靜心、號令如一的地步,便是瓦刺人使用任何戰法,對學生軍也沒有任何作用,不過錢教官的分析很有道理,瓦刺人除了強攻之外別無他途,既然是強攻,那么這些人在咱們學生軍眼里就是那直奔來的惡犬、虎狼,就是再如何兇悍,又何懼之有?”

    柳乘風正sè道:“不錯,今日就先議到這里,你們都說的很好,尤其是錢教官,該說的也說了這么做,眼下最緊要的是該如何去做,去校場,cào練!”

    此次對陣,已經關系到了錢芳個人的榮辱,因此錢芳在cào練上更加苛刻了一下,當日cào練了一天之后,到了第二日,果然有商賈用大車裝著一只只虎豹、餓狼而來,這些兇獸雖鎖在籠中,可是那一聲聲咆哮,卻也著實嚇了所有人一跳,柳乘風遠遠站在邊上看,卻不敢近前,今個兒朱厚照來的早,聽說這一次學生軍不是對付惡犬,如今換成了虎豹,頓時來了興致,看到這一車車兇神裝車過來,忍不住想走近一些看,卻被柳乘風拉住,道:“殿下要做什么?你身份高貴,不可輕易犯險。”

    朱厚照不由咋舌,道:“本宮只是想湊近看看而已。”

    柳乘風繃著臉道:“湊近了也不成。”

    朱厚照只好作罷,突然想起什么,道:“昨個兒本宮去見母后的時候,母后說你要和工部、造作局為難,還教本宮勸師父來著,說是各人自掃mén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些閑事師父管來做什么,沒得惹來一身的腥臊,父皇那邊,也在擔心著這事兒,怕師父胡鬧來著。”

    朱厚照一邊說,一邊嬉皮笑臉看著最后一車虎豹過去,繼續道:“師父,這工部和造作局又沒有得罪你,你理他們作甚,他們要貪瀆,是他們的事,又沒貪沒到師父頭上,那也是我父皇吃虧,父皇都沒說什么呢。”

    柳乘風白了他一眼,這家伙,居然做起說客來了。

    不過對朱厚照,柳乘風一向沒什么隱瞞的,若是說朱佑樘,他多少還會藏著掖著一些什么,可是這徒兒和自己關系極好,有些事對他不必有什么避諱。

    柳乘風看著遠處的校場,校場上,一隊隊的校尉已經開始集結,柳乘風淡淡的道:“殿下,學生軍是做什么的?”

    “學生軍……”朱厚照呆了一下,他只知道cào練學生軍很好玩,也夢想自己成為像太祖和文皇帝那樣赫赫武功的人,帶著百萬大軍,橫掃大漠,可是真要他說學生軍做什么,他卻一下子犯了難,看了看柳乘風的臉sè,試探著問:“學生軍不是用來殺瓦刺、韃靼人的嗎?”

    柳乘風莞爾一笑,道:“殿下,你的話還是太淺顯了。學生軍將來是我大明的骨干,將來有一日,這些人成了材,殿下還要以這些為骨干,組建一支百戰雄獅,那么為師要問,這十萬雄獅也要cào練,也要上沙場,難道殿下希望讓他們拿著工部和造作局督造的那些粗制濫造的火銃嗎?”

    朱厚照連忙搖頭:“這個……這個……本宮不是這意思。”

    柳乘風臉sè變得嚴肅起來,道:“不能!今日我和殿下直說了吧,神機營戰力猶可在天下jīng兵之上,可是為何在邊鎮屢屢與瓦刺、韃靼人沖突,卻總是討不到便宜?原因只有一個,將士們拿著的是要命的火銃,這種火銃往往還未shè敵,就已要了自己的命。如此粗制濫造的火銃,誰敢拿去cào練,神機營不敢cào練,又如何jīng通戰法,一旦臨戰,有的人甚至連火銃都不會放,連如何列陣都不懂,shè殺瓦刺人時,突然火銃炸膛,那么還有誰敢發shè火銃,在大多數眼里,這火銃不是殺敵的利器,只是一根累贅而已,就如燒火棍一樣,拿著這樣的東西能打勝仗才怪!”

    “為師一定要整肅造作局,就是為了這個,殿下年紀雖小,其志卻是不小,早晚有一日是要出關用兵的,為師未雨綢繆,為殿下做長遠計,所以才練這支學生軍,而要練出學生軍,再鍛造出十萬虎狼jīng銳,就必須有質量穩定的火銃供應,現在厘清造作局,正是最好的時機,殿下以為如何呢?”

    朱厚照頓時明白了,原來這事兒和自己的干系這么大,柳乘風說的很有道理,他是親眼看著學生軍cào練的,從前那一批火銃,換做是他他也不敢隨意拿去shè擊,畢竟每一次shè擊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xìng命,拿這玩意去不斷cào練,還不得把腦袋別在kù腰帶上,而現在新換上來的火銃倒是都不錯,幾乎每個軍卒每日都要shè出四五十發彈子出來,日夜cào練之下,學生軍已經有了一些章法,如今表現出來的威力確實是不小。

    現在要滿足八百人倒也罷了,可是將來呢,將來他要練出一支jīng兵,所需的火銃數以十萬計,若是不整肅造作局,如何保持這些jīng制火銃的供應?

    他咬牙切齒的道:“想來那些工部、造作局的官員真是該死,哼,這和草芥人命有什么分別。”

    柳乘風笑了笑:“殿下不是說各人自掃mén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嗎?”

    朱厚照嘻嘻笑道:“如今這事兒已是本宮自家的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要厘清這造作局,只要并不容易。連父皇都擔心鬧的太過火對動搖社稷根本呢,師父,可有辦法嗎?”

    朱厚照已經習慣了等柳乘風來拿主意,很是信任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哂然一笑,道:“為師已經做好了安排,太子殿下放心便是,待與瓦刺人對陣之后,咱們就和這些人算一筆總賬,不過這事兒還是師父來,你不必管。好了,那邊已經開始集結了,殿下,我們一道兒去看cào練吧。”

    對陣之后,就和他們算一筆總賬?朱厚照聽了不禁咋舌,他太清楚自己這師父了,柳乘風說是算總賬,多半又是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才罷休的,到了那時候,肯定又有不知多少人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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