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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匹夫之勇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聽完荀彧信使跑死了一匹好馬送來的消息,饒是曹老大再如何的鎮定自信,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戰神呂布在曹老大死對頭陳宮的唆使下出兵兗州,不僅把留守兗州的曹軍大將曹仁打得是滿地找牙,節節敗退,還攻占了戰略要地濮陽城,拿下了兗州的幾乎所有城池,曹操的老巢兗州,現在已經只剩下了鄄城、東阿和范縣三座城池在苦苦支撐,隨時可能被呂布攻破!

  “如果兗州有失,吾將無家可歸矣!”沉默了半天后,一向樂觀自信的曹老大咬著牙說出了一句喪氣話。

  “徐州不能再打了,主公必須立即回師兗州!”郭嘉斬釘截鐵的說道:“徐州五郡皆遭兵火,元氣徹底大傷,主公即便拿下徐州,也無法立足,以兗州換徐州得不償失!況且孔融、田楷與劉備三支援軍已然抵達戰場,我軍再向攻破徐州,難度不小,還有可能導致呂布、陶謙、劉備、田楷與孔融五軍結盟,聯手夾擊我軍,后果不堪設想!”

  曹老大緩緩點頭,承認郭嘉所言不假,曹軍為了替曹老大的父親曹嵩報仇,把徐州五郡中的四郡殺得是血流成河,尸積如山,徐州上上下下都對曹軍畏之如虎,恨之如骨,聽到呂布殺進兗州的消息,十有八九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與陶謙交好的孔融和田楷,說不定也會插上一腿,趁火打劫!

  “主公,既如此,何不賣一個順水人情給劉備?”荀攸指著案上的劉備書信建議道:“暫且與陶謙老兒罷兵言和,退兵去復兗州?”

  曹老大眉毛一揚,正要答應,不料郭嘉忽然開口阻止道:“不可!主公,這個人情,絕不能賣給劉備!”

  “奉孝何出此言?”曹老大驚訝問道。

  “劉備,梟雄也!關羽、張飛,萬人敵也!”郭嘉嚴肅說道:“若將徐州解圍之功贈與劉備,徐州軍民必視劉備為再生父母,感激涕零,陶謙也會不惜代價的籠絡招攬劉備,借劉備之力防范我軍去而復返,而劉備一旦在徐州站穩跟腳,我軍再想攻占徐州為主公父親報仇,勢必難如登天!”

  “奉孝言之有理。”曹老大醒悟過來,贊同道:“劉備小兒擅長籠絡民心,關羽張飛武勇非凡,呂布尚且畏懼他們三分,若讓劉備立足徐州,假以時日,必為吾之勁敵!”

  見曹老大贊同郭嘉的意見,荀攸也沒有堅持,便又建議道:“既如此,主公可將那陶應斬首示眾,祭奠太公,然后立即提兵回師,迅速撤出徐州。”

  “主公,還是不可!”郭嘉今天好象是憋足了勁要和荀攸做對,再一次開口阻止,又語出驚人道:“主公,依郭嘉之見,這個陶應不僅不能殺,還應該把我軍接受陶謙求和的救民大功,全部贈送與他!”

  “奉孝先生何出此言?”荀攸大驚道:“陶應乃是陶謙之子,與主公有殺父之仇!現陶應自投羅網,豈能縱之?”

  “可現在的陶應,對主公有大用!”郭嘉微笑問道:“公達先生,你可曾想過,那道通報陶應身份的箭書,是誰從徐州城上射與我軍斥候的?”

  荀攸楞了一楞,這才想起了一個重大問題——那道告密箭書,是誰從徐州城上射出來的?轉念間,荀攸驚呼道:“難道是劉備?”

  “不是劉備,劉備剛進徐州,不會冒險射書暴露其丑惡嘴臉。”郭嘉自信的說道:“但射書之人,必是出自劉備指使!”

  “有理。”曹老大拍案道:“若吾殺了陶應,與陶謙仇恨更深,陶謙老兒勢必更加依賴劉備,極利于劉備在徐州站穩腳步,進而掌控徐州大權!”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可能。”郭嘉笑笑,道:“陶謙老兒已然年過六旬,體弱多病,倘若再聽到愛子噩耗,就算不當場喪命,也勢必病情加重,而不管陶謙老兒是病情加重還是當場喪命,都只有劉備一人,能夠從中獲益!”

  曹老大眨了眨三角眼,問道:“那奉孝提議將徐州解圍贈與陶應小兒,是打算離間陶氏父子與劉備嘍?”

  “誠如主公所言,正是如此。”郭嘉點頭承認,壞笑著說道:“若將徐州解圍之功贈與陶應,徐州軍民只會感激陶氏父子,不會感激劉備,劉備兄弟在陶謙老兒與徐州百姓心目之中,便也無不會那么重要,劉備兄弟,自然也難以在徐州立足,說不定就會灰溜溜退出徐州,劉備一走,主公再來攻打徐州之時,阻力不是要小上許多?”

  曹老大離席而起,背著手在大帳中轉起了圈子,一邊踮步一邊權衡利弊,郭嘉的目光則一直隨著曹老大的身影晃動,平靜的說道:“主公,郭嘉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人有高低之分,敵有強弱之選,劉備乃是世之梟雄,文武雙全又擅長籠絡人心,若讓其在徐州立穩腳步,主公再想奪取徐州,勢必要付出更大代價。陶氏父子卻不同,陶謙年老多病,陶謙長子陶商懦弱無能,次子陶應只會詩詞歌賦,空有匹夫之勇,毫無心機謀略,都遠比劉備容易對付。”

  “郭嘉先生,我看那個陶應小兒很有膽色啊,也很有才華,你為什么說他空有匹夫之勇,毫無心機謀略?”曹老大愛將曹洪好奇問道。

  “一個有心機的人,怎么可能親自到我軍大營送信?”郭嘉微笑說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陶應小兒身為陶謙次子,卻逞匹夫之勇,單身匹馬到我軍大營送信,絲毫不考慮此舉后果,不是有勇無謀是什么?”

  曹洪恍然大悟,心說對啊,陶謙老兒先前派的幾個求和使者都被主公斬了,陶應小兒還敢前來送信,不是犯傻是什么?除非他陶應小兒能未卜先知,知道他把書信送進我軍大營,呂布小兒攻打兗州的消息也恰好送進我軍大營!

  “陶應小兒的匹夫之勇,我軍也可以利用一下。”曹老大忽然停下腳步,轉向郭嘉獰笑說道:“奉孝,把那道箭書收好,一會釋放陶應小兒的時候,把那道箭書交給他,讓陶謙老兒和劉備小兒狗咬狗去!”

  郭嘉奸笑點頭,心領神會——陶應是個有勇無謀的傻小子,陶謙老東西可是一條貨真價實的老狐貍,看到那道箭書,還能不疑心劉備。末了,郭嘉又建議道:“主公,郭嘉認為,直接放了陶應小兒未免可惜,嘉有一計,可使陶應小兒在徐州城中聲望如日中天,讓劉備小兒在徐州城中無地自容,甚至無顏留在徐州,與陶謙老兒分道揚鑣。”

  “奉孝有何妙計?快快說來。”曹老大喜道:“陶應小兒在徐州聲望越高,吾下次再來攻取徐州就越容易!”

  ……………………

  又過了片刻,已經平靜了一段時間的曹軍大營忽然騷動了起來,曹軍各部各曲傾巢而出,在大營門外列起大隊,曹老大親自上馬帶隊,率領數萬曹軍向著徐州北門涌來,還有咱們可憐的陶副主任,也被曹軍將士拖了出來,反捆了雙臂,押著隨曹軍南下。

  曹軍忽然傾巢出動,徐州守軍方面自然不敢怠慢,曹豹、曹宏和陶基等徐州將領率領的徐州軍隊自然是盡數上城,做好守城準備,入城不到半天的劉備隊伍也迅速登上了城墻,加入守城隊伍,還有大量的徐州百姓,也自發的趕到城墻內部,擔石挑木為守軍運送守城武器,幫助軍隊守城。

  陶應的父親徐州牧陶謙也上到了城墻,之前聽到陶應親自出城到曹營的消息,身為人父的陶應當場嚇暈在地,但是在被救醒之后,陶謙卻又出人意料的拒絕了劉備出兵去救陶應的請求,要求徐州軍和劉備軍堅守城池,不許一兵一卒出城,給出的理由則是曹軍勢大,無論何人出城,都是白白送死,徐州文武眾官無不落淚,劉備軍中的關張趙三人也感動萬分,覺得陶謙確實是一位難得的忠厚老人,能為他人考慮——別看關張趙三將都是萬人敵,真要去沖戒備森嚴的曹軍大營,還要救一個大活人出來,基本上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陶謙在隨從的攙扶下登上徐州城墻之時,曹操大軍已然在徐州北門外的曠野中扎穩了陣腳,長盾居先,強弓硬弩伏于其后,還立起了阻攔騎兵突擊的鹿角拒馬,戰術十分慎重。同時讓陶謙和劉備等人摸不著頭腦的是,曹兵竟然在陣前筑起了一個大土灶,又在灶下生起了柴火,末了又在火上架起了一口大鐵鍋。

  當曹軍將士往鐵鍋中傾倒青油之時,陶謙和劉備等人終于明白了曹操的惡毒用意——很明顯,出了名心狠手辣的曹老大,是打算當眾用滾油炸死陶應!

  明白了這點,陶謙當然是面如死灰,老淚縱橫,劉備則是義憤填膺,大喝道:“陶使君,請下令開城,備當親自領兵出城,不惜代價救出二公子!”

  “曹操狗賊,欺負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張飛也在城墻上豹眼環睜的大叫起來,聲若雷鳴的狂吼道:“有本事的,出來和我老張大戰三百回合!”

  陶謙萬分猶豫,陶謙當然不希望兒子被曹老大當眾用油炸死,但陶謙更清楚,就憑劉備手里那兩三千七拼八湊來的烏合之眾和徐州城里的殘兵敗將,想要從如狼似虎的曹操大軍救出愛子,那是難如登天的事,同時還會把最后一點老本賠光!但如果不出城去救,剛剛被陶謙刮目相看的愛子陶應,也就要被當眾炸成人肉干了!

  這時,穿著儒生長袍的陶應已經被推到了陣前,押到了大油鍋旁邊,同時曹老大穿著一身純白孝衣,也在一大群曹軍猛人的簇擁下越眾而出,策馬小跑到了徐州城墻射程之外站頂,提聲大吼道:“陶謙老兒,出來答話!”

  陶謙淚流滿面,顫抖著走到箭垛旁邊,艱難喊道:“明公,陶謙在此。”

  “老匹夫,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曹老大舉起馬鞭,獰笑著大吼道:“竟然敢喬裝打扮,改名換姓,假借寄書潛入吾的大營,刺探吾的軍情!被識破后,居然又花言巧語,說什么是甘愿為徐州生靈而死,情愿以一死換吾退兵,大膽之至!”

  城墻上響起了一片驚呼聲音,徐州軍民百姓,文武百官,無不驚訝于陶應的大義凜然,竟然提出愿意以一死換取曹老大的請求!惟有劉備心中暗笑,暗罵道:“子仲所言不虛,陶謙兒子,果然個個蠢如豚犬!”

  陶謙哭出了聲,在城墻上向曹老大拱手說道:“明公,小兒無知,亂出誑語,還望明公包涵。謙獲罪于天,致使徐州遭此大難,早有一死之心,還望明公饒恕犬子與徐州百姓,老朽情愿以身相換!”

  “哈哈哈哈哈!”曹老大狂笑起來,以馬鞭指著陶謙大吼道:“老匹夫,少在那里花言巧語,你如果真能為徐州而死,為何不早早自盡,偏要等到吾將你的兒子擒到之時?今天,吾先不殺你,先殺你子!”

  “明公……。”陶謙泣不成聲。

  “老匹夫,聽好了!”曹老大狂吼道:“吾今日,要戳穿你父子貪生怕死的虛偽面目!你的兒子陶應,不是說他情愿以一死換吾退兵嗎?好,吾給他機會,吾現在已經立起了油鍋,置上了沸油,你的兒子陶應如果敢自己跳進油鍋,吾就立即退兵,離開徐州,絕不食言!如果你的兒子不敢,吾就先將他四肢斬斷,活挖心肝,然后揮兵攻城!”

  “明公——!”

  “賢弟——!”

  “兄長——!”

  陶謙嘶聲慘叫起來,陶商和陶基堂兄弟也同時慘叫,但曹老大根本就不給陶家父子兄弟求情的機會,掉轉馬頭回馬就走,徐州城墻上再度人聲鼎沸,徐州軍民或是失聲驚叫,或是咬牙切齒,或是面露喜色,期盼陶應能自入油鍋,換取曹老大退兵離開徐州——曹老大在信譽方面還算不錯。

  “明公,請速開城門,讓備領兵去救公子!”劉備細眼圓睜的大吼起來,表情既憤怒又瘋狂,關張趙三大猛男也是紛紛請纓,表示愿意率軍出城去救陶應。

  “城上眾人聽好了!”跟在曹老大背后的典韋回身,用不亞于張飛的超級大嗓門吼道:“從現在起,如果有一人敢出城一步,我軍立即處死陶應小兒!”劉備和關張趙等人頓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被押到了油鍋旁的陶副主任聽到曹老大的言語,一張還算俊俏的小臉也變得比死人還白,腦海里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糟了!曹老賊怎么這么奸詐,竟然能想出這么歹毒的主意?既用滾油炸死了我,又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兵去救兗州,面子里子一起要!”

  “陶應小兒,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曹老大大笑著拍馬走近,向陶應虛揮一鞭,大笑著說道:“你捐軀的機會到了,剛才吾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如果敢自己跳進油鍋,吾就立即退兵,絕不食言!”

  “陶公子,人生至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是你的佳句。”郭嘉也咳嗽著走上前來,向陶副主任微笑說道:“今天我郭嘉倒要看一看,能吟出如此佳句的陶公子,到底能不能真正做到。”

  “這家伙就是郭嘉。”陶應看了一眼郭嘉,用力記住這個癆病鬼到底是什么丑惡嘴臉,再扭頭去看那口盛滿青油的大鍋時,陶副主任的雙腿就有抽筋的感覺了——娘啊,鍋里的滾油,怎么這么快就滾了?

  “放開他!”曹老大向押著陶應的曹兵命令一聲,讓曹兵放開了陶副主任,又讓人取來上馬樁置于鍋旁,最后沖陶應喝道:“小子,你自己選擇吧,到底是要你自己,還是要徐州全城百姓?”

  陶副主任面如土色,不敢答話——開玩笑,陶副主任已經出過一次車禍了,怎么還敢自己跳進滾油鍋?

  “主公,既然主公有心考驗二公子,那索性就賭大一點。”郭嘉笑吟吟的出了一個更餿的主意,“如果陶公子不敢跳,請主公先放他回徐州城,然后主公再揮師攻城,殺盡徐州全城軍民為父報仇。如果陶公子自己跳了油鍋,那主公就遵守諾言,退兵離開徐州!”

  “妙,就如此辦!”

  曹老大鼓掌叫好,向旁邊的帳前都尉典韋使了一個眼色,典韋會意,立即回馬跑到城墻近出,扯起了不亞于張飛的大嗓門,喊出了曹老大開出的新條件,也就是陶應如果怕死不跳油鍋,曹老大就立即放人,等陶應回城然后再攻城,如果陶應跳了油鍋,那么曹老大就立即退兵,饒過徐州全城軍民——當然了,只是暫時饒恕。

  聽完曹老大貓玩老鼠的新條件,城墻上的陶謙和陶商、陶基兩兄弟當然是痛哭失聲,不知如何選擇,徐州軍民則議論紛紛,心思各異,倒是劉備和關張趙等人大喊起來,“二公子,回來!回來!我等死守徐州,定然不讓曹賊破城!”

  “小子,吾的新條件,你聽到沒有?”曹老大又轉向了陶應,獰笑說道:“你如果怕死,可以馬上走,吾暫時不殺你!”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優秀體制中人,陶副主任當然貪生怕死愛護自己小命,所以當聽到曹老大開出的新條件時,陶副主任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腿想跑,但腿剛一動,心情稍微放松的陶副主任忽然發現了一個異常——空氣中,似乎有一股怪味。

  陶副主任再仔細嗅了嗅,終于分辨出了這股怪味與其來源,怪味是濃厚的酸味,來自那口滾開的油鍋。

  

第8章 赴湯蹈火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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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鍋里,怎么會有醋的味道?難道有笨蛋抬錯了壇子了?”

  發現了醋味來源,陶副主任心中萬分驚奇,一個念頭也在電光火石間閃過了陶副主任的腦海,“剛才我在曹軍大帳里提出用一條命換徐州百姓活命,曹老大斷然拒絕了,現在為什么又主動提出,讓我用一條命換徐州安全?如此朝令夕改,曹老大就不怕影響軍心?還有,曹老大麾下那幫走狗幫兇,為什么不反對?為什么不提醒曹老大剛才已經拒絕過我類似的提議?難道他們和曹老大一樣把我的話忘了?這怎么可能?!”

  “小子,楞著干什么?”稍一遲疑間,曹老大陰冷兇狠的聲音又在陶副主任耳邊響起,“你到底是要你自己的命?還是要徐州百姓的命?”

  “陶公子,你如果實在怕死,也沒有關系。”郭嘉笑吟吟的說道:“只要公子開口,承認你那些言語全是言不由衷,不敢為徐州百姓犧牲,你馬上就可以走。”

  陶副主任沒有理會曹老大和郭嘉的催促,只是暫時按捺住逃命的打算,把目光轉向那口裝滿沸油的鐵鍋中,鍋中青油翻滾,散發刺鼻的生油味與醋酸味,再仔細觀察時,陶副主任又發現了一個異常,鐵鍋上方升起的,是團團白色水蒸汽,而不是生油沸騰時升起的青煙。

  “要不要再賭上一把?”陶副主任心中猶豫了起來,“我賭贏了,獲得的利益多得無法想象!可如果賭輸了,一個嶄新的油炸人干,可就要新鮮出爐了。賭?還是不賭?!”

  “陶應小子,回來!”遠方城墻上傳來張飛猛虎一般的吼叫聲,隔著半里多遠仍然聽得清清楚楚,“你欠我老張的十壇好酒還沒給,我張飛不許你死!回來!給我老張回來!不要上曹賊的當!”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劉備嗓門也不小,“公子,回來!不要跳!備誓死保你周全!回來!”順便說一句,劉備這次是真舍不得陶副主任赴湯蹈火,陶副主任真要是自己跳見了油鍋,曹老大又遵守諾言撤兵離開徐州,那徐州民心可就盡歸陶謙父子了,劉備再想爭取徐州民心,就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代價與努力了。

  “公子,回來!回來!”呼喚陶副主任回城的還有關羽和趙云,他們沒有曹老大和劉老大那么多心眼,他們只是欽佩陶副主任膽敢孤身深入曹軍大營的勇氣,不忍心看到陶副主任就此喪命。

  “賢弟,回來!回來!”“兄長,回來!回來!”痛哭流涕著呼喚的還有陶副主任的便宜大哥陶商和便宜堂弟陶基,他們是真不忍心失去陶副主任這個親人,失去這個讓他們敬佩的親人。

  陶謙沒有喊,因為陶謙知道,他一旦喊出讓愛子回城的話,徐州民心就將永遠離陶氏父子而去,所以陶謙除了老淚縱橫之外,已經徹底的無計可施。而徐州軍民心思各異,有痛哭失聲的,有真心呼喚陶副主任回城的,也有假惺惺大喊大叫乘機向陶謙表忠的,更多的人則是心下猶豫,既不希望看到陶副主任被當場炸死,又期盼陶副主任能為了徐州犧牲他自己。

  陶副主任額頭冷汗滾滾,臉上肌肉時而抽搐,時而放松,變幻不定,對城墻上的呼喚與曹軍的充耳不聞,也連郭嘉走到了自己身邊都沒有察覺,直到郭嘉抬手拍了拍陶副主任的肩膀,陶副主任才終于回過神來,扭頭去看郭嘉。

  和傳說中一樣,鬼才郭嘉不愧是曹老大的愛寵好基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五官俊美之至,但此刻郭嘉俊美的臉上卻盡是惡魔一般的微笑,拍著陶副主任的肩膀說道:“公子,好死不如賴活著,向我家主公認個錯,承認你是一個只會花言巧語的貪生小人,你就可以走了。”

  陶副主任又瞟了一眼郭嘉,并不說話,只是緊張盤算,一旁曹老大卻不耐煩的催促道:“汝到底跳還是不跳?吾數到三,再不決斷,吾就把你扔進油鍋!一!”

  陶副主任不動,不走向油鍋,也不逃向徐州城墻,曹老大也沒有過于催促,晃悠著馬鞭等待陶副主任的選擇——曹老大不怕陶副主任做出錯誤選擇,陶副主任如果敢跑,曹老大麾下的刀斧手立即就能把陶副主任劈成碎片,然后曹老大會把那道神秘箭書射還陶謙,讓陶謙去和劉備狗咬狗,照樣可以收到離間徐州軍隊的效果。

  曹老大之所以接受郭嘉的提議,是因為愛才如命的曹老大,發自內心的欣賞陶副主任的‘才華’,所以才決定給陶副主任一個機會,一個彩頭。但曹老大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勉強牽制梟雄劉備的陶二公子,不是一個只會詩詞歌賦卻毫無膽色魄力的陶二公子!

  “二!”曹老大終于喊出了第二聲,城墻上徐州軍民和劉備軍將領呼喚聲更大,拼命催促陶副主任返回徐州,陶謙哭得幾乎昏厥,陶副主任則全身顫抖,汗流浹背。

  “走吧,我知道你怕死。”郭嘉笑得更是開心,再一次催促陶副主任道:“陶公子,走吧,不要猶豫了,你家里的嬌妻美妾,榮華富貴,都還在等著你。”

  “陶應小兒,吾可要數三了。”曹老大甩玩著馬鞭,冷笑著說道:“只要你承認自己怕死,不敢為了徐州百姓犧牲,吾就放了你。”

  陶副主任嘴唇劇烈顫抖,許久后,陶副主任終于沙啞著嗓子說道:“明公,奉孝先生,你們說得對,螻蟻尚且貪生……。”

  說到這里,陶副主任忽然提高了聲音,大吼了一句,“但我,不是螻蟻!”

  曹老大和郭嘉都是眼睛一亮,互相對視了一眼后,郭嘉又微笑著說道:“陶公子,你可考慮清楚了?這可是油鍋,不是沐浴用的湯桶。”

  陶副主任一咬牙一跺腳,大步走向那口翻滾沸騰的油鍋,曹操軍中與徐州城上,也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音,曹軍將士是大聲喧嘩,既欽佩陶副主任的勇氣,又煽風點火鼓動陶副主任立即跳進油鍋。徐州城墻則是哭聲四起,陶謙和陶商都當場昏迷,陶基幾乎哭出鮮血,劉備更是急得滿頭大汗,瘋狂大喊,“公子,不可!不可!不可啊!”

  大步走到鍋旁,自行踏上曹軍設在鍋旁的上馬樁,陶副主任又看了一眼那口沸騰的油鍋,然后仰天長呼起來,“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明公,希望你言而有信!”

  “是個壯士!”曹老大、郭嘉和無數曹軍文武官員一起心中稱贊。

  “公子,不可啊——!”遠處城墻上無數徐州將士和劉軍將士痛哭出聲。

  “人死**朝天,不死萬萬年!與其窩囊一輩子,不如站著死!”陶副主任在心里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一句,然后又轉向了徐州城墻,用最大聲音喊了一句,“父親,恕孩兒不孝了!”

  喊罷,陶副主任把眼睛一閉,緊咬著牙齒和身跳起,縱身躍入那口沸騰的油鍋!

  油汁飛濺,徐州城墻上也頓時響起了山崩海嘯一般的驚叫聲音,曹軍隊伍之中,也響起了排山倒海一般的驚叫聲音。

  “生子當如陶明武!”曹老大稱贊了一聲,轉向了自家大軍,舉鞭喝道:“收兵,拔營起寨,撤出徐州!”

  訓練有素的曹操大軍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撤離戰場,徐州城墻上卻沒有歡呼聲,徐州軍民大都淚流滿面,口里只喚公子,陶謙被救醒又馬上暈厥,陳珪和陳登父子張口結舌,第一次對主公的公子刮目相看,糜竺和糜芳兄弟則表情各異,糜芳一邊假惺惺的痛哭一邊偷笑,糜竺卻暗暗嘆息,“以前,吾怎么看錯了二公子?”

  陶副主任縱身躍入油鍋那一刻,劉備徹底絕望了,因為劉備知道,徐州百姓已經不可能再拋棄陶氏父子了,自己吞并徐州的美夢,也徹底的破裂了,絕望之下,劉備幾乎把牙齒咬碎,雙目噴火,死死盯住遠處曹軍陣前那口油鍋,只恨不得把陶副主任從油鍋里撈出來,親手砍成千段萬段!可忽然間,劉備的一雙細眼卻又瞪得比牛眼還大,幾乎把眼角撐裂…………

  “快看!”幾個眼尖的陶軍將士狂吼了起來,“快看!大家快看!二公子出來了,二公子從油鍋里出來了!”

  “怎么可能?”聽到驚呼的徐州將士百姓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抬頭去看那口大油鍋時,奇跡發生了,咱們的陶副主任,竟然滿身油汁的從油鍋里爬了出來,連滾帶爬的翻出油鍋,重新站到了曹軍將士與徐州將士面前。

  緊接著,震天動地的歡呼聲音,也一下子在徐州城墻上空回蕩起來,無數的徐州軍民又喊又跳,擁抱在一起痛哭吶喊,慶幸徐州百姓的好公子,重新回到了徐州百姓的身邊。只有劉備劉玄德臉色灰白,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陶副主任全身油膩膩的站在鍋旁,雙目緊閉,強忍淚水不至奪眶而出,腦海里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我賭贏了!賭贏了!果然是醋加油!果然是醋加油啊!”

  “公子。”

  郭嘉的聲音又在陶副主任耳邊響起,緊接著,有人拿著手巾替陶副主任擦去臉上油汁,陶副主任再睜開眼時,郭嘉那天使姐姐般甜蜜親切的微笑也再一次在陶副主任面前展現。郭嘉先拱手向陶副主任深深一鞠,然后直起身體,雙手抱拳誠懇說道:“陶公子,郭嘉此生僅服二人,一是我家主公,二就是你,郭嘉服了,心服口服。”

  陶副主任表情茫然,半晌才驚疑問道:“奉先生,我……,我……怎么沒死?”

  “公子,你可聽說過油鍋撈錢之法?”郭嘉不答反問。

  “什么……,什么是油鍋撈錢之法?”陶副主任滿臉驚訝,表情和目光都是驚疑不定,不露半點破綻,就好象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套伎倆一般。

  郭嘉凝視陶副主任許久,見陶副主任表情除了驚奇疑惑之外,并無半點慌張心虛,這才總算相信嬌生慣養的陶副主任不知道江湖術士那套騙人把戲,也終于相信陶副主任是一位甘愿為了百姓犧牲的真男兒。

  微微點頭后,郭嘉從懷中拿出一塊寫有文字的縑帛,向陶副主任展開,陶副主任仔細一看縑帛上的文字時,額頭上青筋頓時就暴跳起來,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為什么會被曹老大識破,原來縑帛上赫然寫著一行文字——入貴軍大營寄書者,陶謙次子陶應也!

  “郭嘉先生,此物從何而來?!”陶副主任咬牙切齒的問道。

  “從徐州城墻上射下來的,但射書人是誰,郭嘉并不知曉。”郭嘉微笑回答,又把那塊縑帛塞進雙手反綁的陶副主任懷里,微笑著說道:“好人做到底,物證就送與公子了,公子回城之后,可細細尋查射書之人。”

  陶副主任大力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然后陶副主任又驚奇問道:“郭嘉先生,你們不殺我了?”

  “吾說過,只要你敢跳油鍋,吾就饒過徐州軍民。”一旁的曹老大開口,淡淡說道:“你也是徐州人,當然也在吾的寬恕之列。”

  “明公,此言當真?”陶副主任驚喜問道。

  曹老大面露怒色,似乎對陶副主任的質疑相當不滿,郭嘉則笑道:“陶公子放心,我家主公一言九鼎,說饒了你,就饒了你。還有,托你的福,主公與郭嘉,都贏了一大把彩頭,我軍大帳之中,只有主公與我認為你真能為了徐州百姓犧牲自己。”

  陶副主任喜極而泣,難得真正流下一次淚水,曹老大則又微笑說道:“陶公子,死而復生,汝就不想再作幾句詩文?汝的詩詞,吾百聽不厭。”

  還沉浸在從地獄爬到天堂喜悅中的陶副主任呆了一呆,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適的應景古詩,只得恭敬答道:“明公見諒,應現在大喜若狂,心亂如麻,實在作不出來。”

  “是嗎?可惜。”曹老大有些惋惜,嘆息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恐怕也只有所時所地,才能吟出如此豪邁的佳句了。”

  嘆罷,曹老大掉轉馬頭,拍馬就往北走,頭也不回的說道:“陶應小子,好生讀書,吾一定會再和你見面的。希望到時候,汝能再給吾一些驚喜。”

  “陶公子,郭嘉告辭了,后會有期。”郭嘉也向陶副主任拱手告辭,上馬追隨曹老大而去,曹軍將士依次跟上,留下陶副主任單身一人在油鍋旁發愣。

  走遠后,曹老大又回頭看了一眼陶副主任,見陶副主任失魂落魄的站在油鍋旁一動不動,似乎還沉浸在死里逃生的狂喜之中,曹老大不由微微一笑,喃喃道:“小子,別讓吾失望,替吾好生牽制住劉備,別讓這條猛虎長大了。”

  郭嘉也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陶副主任,也微笑著喃喃了一句,“陶公子,你中彩了,碰上我這位愛才如命的主公,好心給你設了這么一個局。不過我也很好奇,陶公子,我的主公如此抬舉于你,把整個徐州的人心都送給你,將來你在徐州,能成長到什么地步?”

  

第9章 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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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來得快,去得更快,才短短兩柱香時間,數以萬計的曹操大軍便已經撤得干干凈凈,只留下滿目瘡痍,還有滿身油汁的陶應孤零零的一人。

  看到曹軍守信撤退,徐州城墻上自然是歡聲雷動,無數軍民百姓又唱又喊,又蹦又跳,齊聲高呼陶二公子,互相擁抱和手舞足蹈者比比皆是,喜出望外的陶謙、陶商和陶基一家更是激動得淚流滿面,剛看到曹軍走遠,迫不及待的連滾帶爬的沖下城墻,打開城門迎接徐州功臣陶應回城。

  人群之沸騰,氣氛之熱烈,就連素來看不起陶應的陳珪父子和曹豹、曹宏等人,還有與陶應僅有一面之交關張趙三大猛男,也都是喜笑顏開,振臂高呼,爭先恐后的隨著人群涌下城墻,出城迎接陶應。

  只有幾個人例外,看到陶應安然無恙的從油鍋里爬出來,劉備的一張白臉先是變成了灰色,然后又變成了鐵青色,因為劉備雖然不知道陶應為什么能跳進油鍋而不死,但劉備卻非常清楚,陶應這一跳不要緊,整個徐州的軍心民心,就徹底的歸附到陶氏父子的身上了,自己好不容易殺進徐州救援的光彩,也徹底的被陶應的光輝掩蓋了。

  還有糜竺和糜芳兄弟,做為徐州官員的他們看到陶應跳進油鍋又爬出油鍋,不僅沒有半點欣喜神色,反而一起臉色陰沉得可怕,兩雙眼睛也死死的盯到遠處的陶應身上,目光之冰冷狠毒,仿佛恨不得往陶應身上捅上一百七八十刀一樣。

  “壞了!”糜芳忽然低聲叫苦。

  “賢弟何事驚訝?”糜竺扭頭問道。

  “那道箭書!”糜芳臉色慘白的低聲說道:“我沒想到二公子能回來,又怕走漏機密,所以那道箭書,是我親筆!萬一……。”

  “什么?!”糜竺恨不得一腳把親弟弟踹下城墻摔死,鐵青著臉壓低聲音嘶吼道:“你是傻了還是蠢了?敢親筆寫那道箭書?你就不怕消息走漏,箭書落入主公手中,查對筆跡?!”

  “我……,我就是怕走漏消息,所以沒敢讓他人代筆。”糜芳哭喪著臉解釋。

  糜竺簡直有一種想把親弟弟掐死的沖動,但這時徐州大將曹豹恰好路過糜竺兄弟身邊,邀請糜竺兄弟一起出城迎接陶應,糜竺也只好含笑答應,又惡狠狠的瞪了幾眼糜芳,這才提心吊膽的隨著曹豹等人下城,出城迎接為徐州解圍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陶應陶副主任。

  “二哥——!”

  “二弟——!”

  出城后陶基和陶商兩兄弟跑得最快,帶頭沖到了出城隊伍的最前方,人還隔著十幾丈遠就一起高呼著張開雙臂,帶著淚花撲向陶應,同時將陶應抱住,張口叫了一聲二弟二哥,眼淚早已狂飆,接下來的話也說什么都說不出口,只是一起抱著陶應嚎啕大哭,擁著抱陶副主任這個讓他們驕傲的兄弟拼命搖晃,說什么都不肯松手。

  “兄長,賢弟,饒命啊,我快被你們勒死了。”差點被勒斷氣的陶應連聲叫苦告饒,生怕自己沒被曹老大炸死,卻被兩個兄弟活活勒死,但叫苦歸叫苦,在官場上見慣了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的陶副主任看到兩個便宜兄弟如此激動,也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感動這難得的兄弟真情。

  “明武,明武!明武,我的孩兒!”

  人聲鼎沸中,須發皆白的陶謙也在曹宏等心腹的攙扶下沖到了陶應面前,跟在陶謙后面的徐州軍民則在剎那間將陶氏一家團團包圍,爭先恐后的向陶應行禮問安,陶應不敢怠慢,趕緊用力推開大哥和堂弟,向陶謙雙膝跪下,磕頭說道:“孩兒陶應不孝,讓父親操心了,孩兒萬死。”

  “吾兒快快請起。”陶謙趕緊伸手攙起陶應,上下打量愛子傷勢,老淚縱橫的說道:“吾兒,你……,你受罪了。你……,你讓為父刮目相看啊。”

  “父親過獎,孩兒愧不敢當。”陶應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表演機會,向陶謙深深一鞠,無比恭敬的說道:“至于受罪,這更談不上,孩兒身為父親之子,為徐州軍民赴湯蹈火,理所當然。所幸曹操言而有信,徐州僥幸逃過一次大劫。”

  陶謙哽咽點頭,拉著陶應的手泣不成聲,一旁的徐州軍民也是個個痛哭出聲,對陶副主任感激與欽佩到了骨子里,部分士卒帶頭喊起二公子,人群中很快就響起了整齊而又嘹亮的吶喊聲音,“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

  “多謝,多謝,多謝各位父老鄉親。”陶應連連抱拳四方還禮,看到數以萬計的百姓軍民含著眼淚為自己振臂高呼,陶副主任暗暗得意之余,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還是古人好騙啊,難怪大耳賊那樣的三流演員,也能在三國混得風生水起。”

  說曹操,曹操到,陶應這邊剛在心里嘀咕了大耳賊,劉備就領著關張趙三大猛男來到了陶應面前,身后還跟著強做微笑的糜竺和糜芳兄弟,陶應慌忙上前,向劉備抱拳深深一鞠,更加恭敬的說道:“小侄陶應,拜見叔父,多虧叔父萬金之書,曹操大軍,終于退了。徐州萬千生靈,定然不忘叔父活命之恩。”

  “這小子是打我的臉?”劉備心中有氣,假惺惺的還禮說道:“賢侄言過了,曹操這次從徐州退兵,全是因為賢侄舍己為人,感動了曹公,曹公大軍這才解除徐州之圍,備毫無尺寸之功。”

  “叔父,萬萬不可如此過謙。”陶應滿臉嚴肅的說道:“曹操認定小侄一家為他的殺父仇人,對小侄滿門恨之入骨,若非叔父書信勸和,曹操豈肯退兵?如果沒有叔父書信,只怕曹操連讓小侄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把小侄推出轅門斬首了!”

  咱們陶副主任的話雖然謙虛而又恭敬,但聽到了咱們玄德公耳朵里,卻又象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因為不管陶副主任再怎么謙虛,親眼看到了陶副主任縱身躍入油鍋換取曹操退兵的徐州軍民百姓,心里都只會認為咱們的陶副主任是品德高尚,不居功不驕傲,受人滴水以涌泉相報,而不會對玄德公生出半點感激。所以咱們的玄德公嘴里謙虛之余,心里難免萬分窩火,“天殺的曹賊,怎么就沒殺了陶謙家這個孽種?這個孽種,怎么就活著從滾油鍋里爬了出來?”

  “大侄子!”張飛可不管大哥心里如何想,撲上來一巴掌差點把陶應拍得坐在地上,扯著罕見的大嗓門歡喜吼道:“大侄子,你可是嚇死我了!你跳進油鍋的時候,我張飛差點沒哭出來!快說,你跳進了滾油鍋,怎么一點事都沒有的就爬了出來?”

  “是啊,二哥,你怎么能從滾油鍋里出來?身上還一點傷都沒有?”陶基也好奇問道。周圍的徐州軍民和陶謙、糜竺等人也都是萬分好奇,紛紛詢問陶應為什么跳進油鍋而不死?

  “我……,我也不知道。”陶副主任滿臉的迷惑,回憶著解釋道:“我閉著眼睛跳進油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可……,可跳進去后,我又半點感覺沒有,然后不知不覺就站到了油鍋旁邊了。”

  “還有這等奇事?”眾人驚呼,見陶應認真點頭,在場眾人無不驚訝莫名,紛紛驚呼陶二公子難道是天神護體?劉備也是萬分驚奇,心道:“難道陶謙這個兒子,是個妖孽?否則的話,世上那有人跳入滾沸油鍋而不死者?”

  當然了,也有人看出了破綻,比方說徐州的大財主、大地主兼大士族陳珪和陳登父子,就用力抽了兩下鼻子,看著陶應似笑非笑,但并不言語。

  “二公子,你的身份,是如何被曹賊識破的?”問這個問題的是糜芳,表面輕松實則緊張的問道:“二公子,難道是你自己向曹賊表明了身份?”

  “糜大人說笑了。”陶應苦笑答道:“陶應貪生怕死,那敢自己向曹操表明身份?”

  陶應身邊的不少人安靜了下來,陶謙、陶商和陶基面露驚訝,陳珪和陳登父子心頭一跳,劉備是眼皮微微一動,糜竺和糜芳兄弟則是緊張萬分,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陶應忽然又冒出了這么一句,“陶應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陶應很不走運,一個曹軍細作恰好見過陶應,揭穿了陶應的身份,所以才有了后來的事。”

  “原來如此!”糜竺和糜芳兄弟一起驚呼,心頭的一塊大石也終于落地,暗罵自己兄弟多事,如果早知道曹軍細作能夠認出陶應身份,自己兄弟也用不著冒那么大的危險了。

  陶應的話也就騙騙糜竺和糜芳兄弟,老奸巨滑如劉備和陳珪父子等人全都將信將疑,尤其是十分了解陶應的陳珪父子更是心中生疑,一起心道:“被曹軍細作識破?這怎么可能?主公的兩位公子深居簡出,每天不是讀書就是習武,極少在人前露面,曹軍細作想要知道他的模樣,沒那么容易吧?”

  “父親,孩兒斗膽進言,我們家中的下人,是該稍微盤查甄別了。”陶應也知道自己的話很難讓三國老狐貍們相信,便又向陶謙說道:“父親肯定不敢相信,識破孩兒身份那個曹軍細作,曾經在我們家中擔任下人半年有余!所以他一見到孩兒,立即就認出了孩兒的身份!”

  “還有這事?”剛才一直在低頭沉思的陶謙終于開口,從心腹曹宏喝道:“曹宏,吾以你為帳前都尉,將徐州府事全數委托于你,你竟然還把曹軍細作放進我的府中,汝可知罪?!”

  “末將罪該萬死!”在徐州士林中名聲極臭曹宏嚇了一大跳,趕緊向陶謙跪下請罪,飛快答道:“請主公放心,末將回城之后,一定將府中下人嚴密甄別,絕不讓一個細作漏網!”

  陶謙哼了哼,勉強接受曹宏的請罪,旁邊的劉備和陳珪等人則疑心大解,糜竺兄弟更是幸災樂禍,一起心說活該你陶應小子倒霉,竟然碰上了這么一個知根知底的曹軍細作,想喬裝打扮蒙混過關,那是想都別想了。

  “父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也不能過于責怪曹宏將軍。”陶副主任假惺惺的做好人,向陶謙說道:“還有,孩兒認為,對于府中下人,稍微盤查甄別一下即可,千萬不要因為一個已經潛逃出府的曹軍細作,連累無辜。”

  陶謙連連點頭,對于兒子的寬厚仁慈萬分滿意,陶應則有意無意的看了劉備和糜竺兄弟一眼,嘴角含笑,心里自言自語,“一定要冷靜,要理智,這個時候和劉備翻臉不明智,一是沒有準確證據,和劉備翻臉會落下忘恩負義的罵名;二是這時候和劉備翻臉,沒有半點勝算;三嘛,徐州現在的情況,是血流到了不能再流,元氣傷到了不能再傷,除了多栽花少種刺,還需要一條狗!一條看門狗!”

  “公子,請上馬。”徐州大將章誑親切的聲音打斷了陶應的盤算,平時里連話都懶得和陶應說幾句的章誑,此刻不僅對陶應是笑容滿面,還親自給陶應牽來了代步戰馬,誠懇說道:“公子,請上戰馬,末將為你牽馬回城。”

  “章將軍,還是我來。”昨天還在悄悄嘲笑二哥的陶基擠上前來,伸手去搶章誑手里的馬韁,“二哥,讓小弟為你牽馬。”

  “公子,請上馬!”陶應的身邊,響起了無數真誠的吶喊聲,無數的徐州軍士百姓,還有無數的劉軍將士,都自發的讓到道路兩旁,為陶應讓出了一條筆直的回城道路,還喊起了有節奏的口號,“公子!公子!公子!公子——!”

  聽到這嘹亮的口號,又看到徐州軍民百姓真誠的笑臉,還有那條道路兩旁擠滿人頭卻又筆直無比的回城道路,陶應熱淚盈眶,向徐州百姓拱手,哽咽喊道:“百姓們,你們太厚愛陶應了!”

  “公子!”無數的百姓哭出了聲,還有無數的人主動向陶應跪下,伏地嚎啕大哭…………

  “小兒!”有一個人心思復雜,他臉上盡是親切而又贊許的微笑,心里卻在瘋狂怒吼,“小兒!陶應小兒!壞了我大事的陶應小兒!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第10章 2讓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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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大的信譽還算良好,說了退兵就真的退兵,從徐州城下撤軍回營之后,立即拔營起寨向兗州撤退,走得還特別急,當天夜里就撤到了留縣境內,一度危如累卵的徐州州城彭城,也終于轉危為安。再三確認了這一消息后,大喜過望的陶謙連夜遣人寄書,邀請駐扎城外的北海太守孔融和青州刺史田楷移師入城,共同慶祝徐州解圍。

  第二天正午,孔融和田楷率領的兩支援軍一起來到徐州城外,孔田二人命軍隊駐扎城外,僅領十數隨從入城,陶謙親領二子一侄出城迎接,將田楷和孔融請到家中用宴,劉備兄弟和徐州文武盡數入席相陪。席間,已經聽說過陶副主任‘英雄事跡’的老實人孔融和田楷少不得對陶應贊不絕口,連連恭祝陶謙教子有方,竟然生出了這么一個有勇有又有擔當的好兒子,實在是羨煞旁人。

  “二公言過了,言過了。”病情一夜之間好了不少的陶謙連聲謙虛,一雙老眼卻笑得幾乎瞇成一條線,捻著全白的山羊胡須說道:“這個不孝子,昨日擅自出城送信,幾乎將老朽三魂嚇飛六魄,若非二公與玄德公洪福庇佑,老朽肯定見不到這個不孝子了。”

  “陶府君過謙了。”孔老二的第二十世孔融大笑,發自內心的說道:“如果令公子也是不孝子的話,那孔融還真希望幾個兒子都是這樣的不孝子。陶府君有此英雄之子,不僅是府君之福,更是徐州之福,府君后繼有人,徐州后繼有人矣!”

  “孔北海過譽了,過譽了。犬子庸碌,那敢當孔北海如何贊譽?”

  陶謙再次謙虛,乘機偷眼去看眾人反應,見最有資格繼承徐州牧一職的長子陶商臉上傻笑,似乎對孔融抬高他的兄弟毫不介意,還非常高興;陶謙微微點頭,又偷眼去看劉備,見劉備面帶微笑,似乎也很贊成孔融的這個看法;最后陶謙再悄悄去看次子陶應時,卻見陶應正拉著堂弟陶基的手喝酒談天,就好象沒有聽到孔融的話一樣。陶謙不由心中疑惑,“我這個傻兒子,是真沒聽到?還是裝沒有聽到?”

  “陶應小兒,是真沒聽到孔北海的話?還是在裝沒聽到?”劉備也是心里疑惑,悄悄留心陶應,而咱們的陶副主任則只顧和陶基聊天,盡說一些田獵投壺的游玩之事,對孔融之前的言語充耳不聞,劉備見了,不由心生警惕,“此子若非天生呆傻,便是奸詐異常!遠勝曹賊!”

  留心陶應反應的絕對不只是陶應和劉備,聽到孔融那番敏感的話,陳珪父子和糜竺兄弟也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著陶應,還有曹豹和曹宏,他們一個是徐州軍的首席大將,一個是陶謙的頭號貼身心腹,自然比任何人都關心陶謙繼承人的問題,然而陶應的反應卻讓他們大部分都是既失望又疑惑,搞不清楚陶應是真傻、假傻還是壓根就沒聽到孔融的話。但也有兩個人暗暗歡喜……

  “果然是個傻子,玄德公和兄長實在太多心了,一個走運碰巧救了徐州的傻子,有何可懼?”糜芳如是想。

  “好,二公子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這下我輕松了。”曹豹心里如是想,“只要拉好和二公子的關系,等他繼承了主公的州牧之職,徐州,就是我曹豹說了算了。”

  這時,宴會已近尾聲,陶謙命令二子一侄上前,指著坐在上首的孔融、田楷和劉備三人,沖兒子侄子命令道:“汝等跪下,此次徐州橫遭慘禍,全靠你們這三位長輩出兵救援,這才解了徐州之圍,救了汝等性命,汝等還不趕快向三位叔父磕頭道謝?”

  “小侄等叩謝三位叔父活命大恩。”大哥陶商最老實,乖乖跪下磕頭,向孔融、田楷和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劉備道謝。

  “徐州解圍,我二哥應該記首功。”陶基有些不服氣,但陶基父親早亡,全賴伯父陶謙撫養長大,對陶謙十分尊敬,所以陶基再怎么不服氣也只能乖乖跪下,向孔融、田楷和劉備三人道謝。陶應其實比兩個兄弟行禮更快,只是陶應沒有搶在兄長之前開口,只是隨著堂弟陶基隨聲附和。

  “三位賢侄,快快請起。”孔融、田楷和劉備三人一起離席,起身分別來攙陶家三兄弟,劉備搶先一步攙住陶應,微笑說道:“賢侄不必客氣,此次徐州解圍,全賴賢侄單槍匹馬深入曹營,說服曹公退兵,當記首功,劉備毫無功德,如何敢當賢侄大禮?”

  說罷,劉備留心注意陶應反應,卻見陶應嘿嘿傻笑不語,就好象被自己夸得十分不好意思,又萬分得意,既不虛偽油滑的謙虛客套,也沒有小人得志般的把尾巴翹上天。劉備仔細觀察不見破綻,心中難免有些動搖,“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傻小子?瞎貓碰上死耗子?”

  “無知小兒,傻笑什么?難道汝還想居功自傲?”陶謙不知何時走到了陶應和劉備身邊,沖兒子呵斥道:“汝難道認為,曹操從徐州退兵,全是你這一個黃毛小兒的功勞?沒有孔太守、田刺史和玄德公出兵徐州,沒有玄德公殺進徐州,曹操會那么容易退兵?”

  “孩兒不敢。”陶應趕緊低頭賠罪,劉備也趕緊謙虛。

  “各位,各位,請靜一靜,靜一靜。”陶謙忽然向眾人拱手,象是有話要說,正在飲酒作樂和談天論地的各軍文武官員紛紛止聲,都把目光轉向陶謙。

  “在座諸君,請暫沒說話,且聽陶謙肺腑一言。”陶謙又向眾人一拱手,朗聲說道:“諸君,老夫年邁,二子不才,不堪國家重任。玄德公乃帝室之胄,德廣才高,可領徐州。所以,老夫情愿將徐州牧一職讓與劉公,乞閑養病,從今日始,徐州牧就不再是老朽了,而是玄德公!”

  “什么?”不少人都驚叫出聲,神情萬分詫異,陶基和曹宏、曹豹等陶謙心腹更是驚得跳了起來,一起心說主公瘋了,為什么要一再把徐州讓給劉備?

  “陶恭祖還打算把徐州讓給我?”劉備也是心中一驚,說什么都沒想過陶謙竟然還會提出把徐州讓給自己!但轉念一想后,劉備又馬上恍然大悟了,心說這個陶謙也沒有傳說中那么忠厚老實啊,之前他已經提出過把徐州讓給我,這會曹軍已經退了,他如果裝聾作啞閉口不提,世人必然罵他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這會他當眾提出此事,既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又讓我根本無法接受啊。

  想到這點,劉備趕緊擺手,更加誠懇的說道:“陶公,萬萬不可!孔文舉令備來救徐州,為義也。今無端據而有之,天下將以備為無義人矣。備雖不才,卻也不愿背上不義罵名!更何況此次曹軍退兵,當記首功者乃是陶府君的公子,備有何顏面坐領徐州?”

  “叔父太謙虛了。”讓所有人又大吃一驚的是,陶應竟然也站到了陶謙身后,向劉備拱手說道:“叔父仁德布于天下,徐州軍民百姓,無一不知叔父大名,盼叔父如旱苗之盼甘霖,嬰兒之盼父母,家父誠心相讓,還望叔父千萬不要推辭,辜負了徐州黎民百姓對叔父的由衷期望。”

  宴會大廳里徹底沒聲音了,差不多每一個人都象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陶應,也都有一種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要知道,陶應昨天舍身跳入油鍋換取曹操退兵之后,陶應在徐州城里的聲望可已經是只能用如日中天能形容了,回城之時,徐州幾乎是全城出動迎接陶應,軍民百姓夾道歡迎,齊聲高呼陶應公子,頂禮膜拜者不計其數,在徐州軍民心中,可以說是鐵板釘釘的徐州牧繼承人選!

  在這種情況下,陶應竟然還附和著陶謙要把徐州讓給劉備,其解釋只有兩個,一是陶應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坐不穩徐州牧的位置,真心相讓,另一個解釋就是——陶應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

  “賢侄,你就不要跟著胡鬧了。”打破沉默的人是劉備的結拜兄弟張飛張翼德,扯著大嗓門說道:“這次曹賊退兵是因為你,我大哥頂多是一個幫忙的,那好意思接收你家的徐州?用不著客氣了,徐州現在是陶使君的,將來是你的,你這個侄子我張飛認定了!”

  “三弟所言極是,我等兄弟實在無法領受徐州,還請陶使君收回成命。”關羽也站出來幫腔——雖然關羽很希望結拜兄長能有一塊地盤可以立足,但昨天陶應舍身救徐州的悲壯一幕關羽是親眼目睹的,所以這會陶謙讓出徐州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關羽都不好意思勸大哥接收徐州了。

  趙云目前還是劉備軍客將,不便開口表達意見,但神情之中也極其附和關張意見,不贊成劉備坐領徐州,搶奪陶謙基業。而劉備則是萬分郁悶,違心的拱手說道:“陶府君,二公子,你們的好意劉備心領了,但此事決不敢從命。”

  “玄德公。”糜芳有些焦急,忍不住站起身來說道:“今漢室陵遲,海宇顛覆,樹功立業,正在此時。徐州殷富,戶口百萬,玄德公領此,不可辭也。”說著,糜芳還悄悄向劉備使了一個眼色,心說玄德公你快接受啊,陶應小兒聲望大漲,你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只怕以后就沒機會了。

  聽到糜芳這話,陶基、曹宏和曹豹等陶氏忠臣一起臉現怒色,陶謙、糜竺和陳珪父子不動聲色,老實得三錘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陶商茫然無措,既不愿意看到父親把徐州讓給劉備,又沒膽子開口反對。兩個重要客人孔融和田楷彼此對視一眼,也不說話——孔融是不愿管閑事得罪人,做為公孫瓚部下的田楷則是既希望與公孫瓚交厚的劉備坐領徐州,成為青州強援,又不方便隨便開口附和。

  “叔父,糜治中言之有理。”陶應再一次出人意料的表態道:“叔父乃是世之英雄,理應坐領徐州大展拳腳,家父將徐州讓給叔父,遠勝過將徐州傳給小侄兄弟萬倍!”

  “這小子,到底是在說心里話,還是在擠兌我?”劉備心下疑惑,又悄悄去看陶應,見陶應滿臉真誠,目光誠懇,不似作偽,劉備一時之間不由有些心動,暗道:“陶謙父子如此真誠,要不就答應了?最多,等我坐穩徐州之后,好生善待陶謙的兩個兒子就是了。”

  心動歸心動,但自制力極強的劉備還不至于被貪婪沖昏頭腦——劉備非常清楚,這一次曹操退兵,徐州軍民最感激的人是陶應陶二公子,自己如果就這么接過徐州牧職位,不僅會落下吞并罵名,徐州的民心也絕對不會歸附自己!所以劉備只是稍微轉念,馬上就堅定搖頭道:“不可,劉備誓死不為不義之事!還請陶府君另擇賢者讓之!”

  “玄……。”糜芳還想堅持,卻被糜竺悄悄一把拉住,逼著他閉上烏鴉嘴。

  “玄德公若舍我而去,我死不瞑目矣!”陶謙哭出了聲,一再要求劉備接受徐州,劉備卻堅定拒絕,最后陶謙也沒了辦法,只得改口說道:“玄德公既堅決不受,那陶謙另有一個主意,此間近邑,名曰小沛,足可屯軍,請玄德公暫且駐軍此邑何如?”

  “老狐貍,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劉備總算醒悟過來了,心道:“難怪你陶謙老兒又是讓徐州又是擠兌,搞了半天是要我給你當看門狗啊!小沛,那可是抵擋曹賊南下的第一線!曹操老賊如果去而復返,我可就馬上變成徐州的擋箭牌了!”

  “叔父,徐州不能沒有你啊!”陶應忽然又雙膝跪下,抱著劉備的雙腿嚎啕大哭道:“現今天下大亂,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徐州百姓飽受戰火之苦,家父年老多病,陶應兄弟庸碌無能,無力護衛徐州,全望叔父虎威,護衛我徐州萬千百姓生靈啊!”

  “玄德公,請留下吧。”一直沉默不語的陳珪和陳登父子也站了出來,一起苦勸劉備留下——沒辦法,泗水之戰徐州軍隊元氣大傷,在開陽事實上獨立的臧霸隊伍又聽宣不聽調,關鍵時刻指望不上,在這個群雄四起的烽煙亂世,家族利益全在徐州郡內的陳珪父子,也極其需要一條合格的看門狗。

  “玄德公,主公好意挽留,還請千萬不要推辭。”徐州首富的糜竺也開口挽留,還悄悄向劉備使了一個眼色,催促劉備抓住機會趕快答應。一旁孔融和田楷等人也開口勸說,力勸劉備接受陶謙邀請,屯兵駐扎小沛。

  “接不接受呢?”劉備心里盤算,“留下駐扎小沛,是給陶老狐貍當看門狗,曹兵不來還好,曹賊一旦去而復返,我可就要被陶老狐貍推到前面和曹賊白白火并了。可如果不留下,我之前的努力……。”

  “算了,留下吧,留下還有機會,走了就可能永遠沒機會了!”劉備一咬牙一跺腳下定決心,向陶謙拱手道:“府君如此邀請,備再推辭就是矯情了,備答應就是了,備明日就領軍出城,移駐小沛!”

  “多謝玄德公,徐州得玄德公相助,老夫可以高枕無憂矣。”陶謙大喜過望,趕緊拱手道謝,又悄悄去看陶應表情時,卻見小兒子滿臉喜色,笑容真誠,陶謙不由心中更是疑惑,“我這個兒子,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嗯,是時候和這個傻兒子好生談談了。”

  

第11章 曹豹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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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錢財散盡人安樂,存稿快差不多了。)

  說服了劉備留在徐州,宴會剛一結束,陶謙就與劉備商討起了劉軍屯駐小沛的各種細節,而雙方一個是溫厚篤純,一個冠冕堂皇不肯背上不義罵名,都在談判中不約而同的主動提出讓步,不讓對方有半點為難,所以駐軍細節很快就徹底敲定。

  劉軍駐扎小沛的大概細節如下:劉備軍入駐小沛城池,以留縣為界,小沛極其附屬的徐州城池全部交給劉軍屯田和管理,地方官員也交給劉備任命,陶謙每隔一段時間支付給劉備一批錢糧,允許劉備在控制地內招兵買馬,擴編軍隊,但劉備軍未得陶謙允許,不能南下越過留縣一步,同時到了戰時,劉備軍必須聽從陶謙指揮,與徐州軍隊協同作戰。雙方也不立文書,請孔融和田楷兩個大佬充當中人,見證盟約。

  敲定了這些細節,劉備與孔融、田楷各自告辭,返回各自的軍營休息下榻,年老多病的陶謙也在隨從的攙扶下返回后房休息,陶商、陶應和陶基兄弟則被陶謙派做代表,率領徐州文武官員送劉備和孔融等人出城。陶商兄弟和徐州眾文武領命而行,率眾將孔融等人一直送到城門,與孔融等人拱手告別。

  孔融和田楷等人漸漸走遠,為了接待他們被折騰了大半個白天陶家兄弟和徐州文武全都松了口氣,文武官員紛紛告辭回家,陶商也要求陶應、陶基與自己回家,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一直對陶謙把徐州讓給劉備一事耿耿于懷的陶基總算是逮到了機會,沖著陶應就是一通埋怨,“二哥,我說你是瘋了還是怎么了?徐州是伯父基業,將來也是我們陶家兄弟的立足之地,你怎么動不動就要把徐州讓人?徐州送出去了,我們兄弟怎么辦?”

  “父命不可違,違則不孝。”陶應正色回答,眼角則悄悄瞟向糜竺兄弟,見糜竺兄弟雖然也是不動聲色,但是卻說什么都不肯走遠。倒是陳珪父子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開,似乎不想攙和進這件事。

  “二弟說得對。”陶商是個老實孩子,附和道:“把徐州讓給玄德公,是父親的定奪,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只能奉命而為,不能違背。”

  “伯父……。”陶基臉上露出猶豫神色,又一跺腳恨恨說道:“真不知道伯父是怎么想的,徐州牧他不想當了,大可以傳給你們兩位兄長,為什么偏偏要讓給外人?”

  “三公子,用不著抱怨,主公也有他的苦衷。”旁邊傳來徐州首席大將曹豹的聲音,曹豹走到陶家三兄弟面前,沖陶基微笑說道:“三公子可以想一想,玄德公既非主公部下,又非主公舊交,提兵來救徐州,大軍入城駐扎,外面又有曹賊大軍虎視耽耽,我們徐州全城軍民百姓將士的性命,等于是全都捏到了玄德公手里。主公如果不給玄德公一點好處,一點希望,萬一玄德公……,嘿嘿,徐州可就麻煩了。”

  “是嗎?”陶基大吃一驚,驚訝道:“玄德公仁德之名布于天下,怎么可能干那樣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玄德公的仁德之名是真是假?”曹豹冷笑說道:“所以末將揣測,主公就是拿不準劉備的為人,所以干脆主動提出把徐州讓給劉備,既搶占了大義之名,又安撫住劉備。”

  陶基和陶商兄弟面面相覷,對曹豹的這番解釋將信將疑,陶商也是面露驚訝,連聲說道:“曹叔父,你怎么能如此說?家父為人正直,玄德公仁義布于天下,豈能存有如此勾心斗角的心思?依陶應之見,玄德公乃是謙謙君子,絕不是不仁不義之人,叔父誤會玄德公了。”

  嘴上說得漂亮,陶應心里則又悄悄嘀咕,“這個曹豹還算有點頭腦,基本上猜對了一半。可惜,還是少根筋——這樣的話,怎么能從嘴里說出來,還當眾說出來?還有,武力和打仗的本事也弱了點,難以托付重任。”

  果不其然,糜竺和糜芳兄弟聽到曹豹這番話后,果然神色都是變了一變,昂著腦袋大步走開,領著幾個徐州文武官員揚長而去。曹豹則絲毫沒有察覺,只是向陶應拱手說道:“二公子,孔太守他們已經出城,正好末將的軍務也已經辦完,末將斗膽,想請二公子到末將家中小坐,共飲幾杯如何?”

  “叔父見召,小侄那敢不從?”陶應一口答應——曹豹是徐州首席大將,徐州兵馬都由他控制,現在他主動向陶應靠攏,陶應當然是求之不得。但陶應做為次子,也不好太過無視兄長存在,便又轉向陶商和陶基說道:“大哥,三弟,我們一起去曹將軍府中赴宴如何?”

  “我就不去了,父親病情剛要好轉,我還要回去伺候湯藥。”陶商搖頭,根本就沒其他方向考慮——比方說曹豹和弟弟靠攏,威脅他的長子嫡位。

  “我去不了。”陶基也搖頭,“天馬上就黑了,今天輪到我值守城防,曹賊還沒有走遠,不能掉以輕心。”

  “既如此,那我只有單獨到曹叔父家中叨擾了。”急于掌握軍權的陶應也不勉強,囑咐了陶商好生照顧父親和囑咐了陶應好生守城,上馬便與曹豹同行,到曹豹家中赴宴。

  一路到得曹豹府邸,曹豹家中下人收到消息,早到門前列隊奏樂迎接,陶應受寵若驚,連稱不敢當,曹豹則哈哈大笑,說是陶應舍身救回徐州全城軍民百姓,理當受此大禮,又親自將陶應攙下了戰馬,請入正廳落座,款以美酒佳肴,極盡致敬,只是曹豹從天戒并不飲酒,只能煮茶相陪,陶應不是張飛當然不介意,與曹豹酒茶交盞言談甚歡,關系也迅速拉近了不少。

  陶應酒過三巡,心懷鬼胎的曹豹把話轉入正題,一邊親自為陶應斟酒,一邊微笑著問道:“二公子,徐州之圍已解,曹兵也已經退到小沛,不日就將完全退出徐州,徐州五郡轉危為安,不知公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全聽父親安排,陶應不敢再做主。”陶應聽出曹豹話里的試探之意,故意裝糊涂。

  “那公子個人呢?”曹豹不肯死心,挑明了問道:“此次徐州解圍,公子是無可置疑的首功,徐州百姓軍民,無不對公子感激涕零,主公對公子自然也是另眼相看,相信要不了多久,主公便會讓公子出來任事,歷練考驗。曹豹斗膽,想問一問公子的個人打算,如果公子有需要之處,曹豹定然鼎力相助。”

  曹豹把話說到了這地步,陶應如果再裝傻充愣顧左右而言他,那就是把這個主動靠攏的徐州首席大將拒之以千里之外了,所以陶應稍一考慮后,還是決定給曹豹一個交代,向曹豹拱手說道:“多謝叔父關懷眷顧,小侄這里先行謝過,小侄也不敢欺瞞叔父,小侄雖然還不知道父親下一步是否讓小侄出來任事,但小侄本人,還是很希望站出來,為徐州和為父親做一點事,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回報徐州百姓的眷顧之情。”

  “公子能如此想,真乃主公之福,徐州之福。”曹豹表情還是歡喜,又迫不及待的問道:“既如此,那曹豹斗膽再問一句,不知公子想從文職,還是從武職?”

  “這家伙問這么明白干什么?難道怕我搶他的徐州首席大將職位?”陶應很是奇怪曹豹的交淺言深,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又稍一盤算后,陶應很模棱兩可的答道:“回叔父,小侄愚笨,文不成武不就,無論文職武職,恐怕都難以勝任。所以小侄一時半會也還沒有拿定主意,一切都得聽父親安排,父親如果要小侄從文職,小侄就從文職。”

  “公子,千萬別從文職。”曹豹的回答有些出乎陶應的預料,曹豹很是誠懇的說道:“公子,如今天下大亂,群雄并起,彼此之間交戰不休,公子若從文,難以在當今之世建功立業,一展抱負。所以曹豹竊以為,公子最好是到徐州軍中任職,熟悉軍事,將來既可以為主公分憂,又可以保護徐州百姓生靈,更可讓公子大展拳腳,名動天下。”

  “這家伙竟然是想勸我從軍,他就不怕我奪他兵權?”陶應有些驚奇,故意反問道:“叔父認為小侄應該從武?可小侄武藝低微,又不通兵法,能行嗎?”

  “為將者,武藝高低并不重要,韓信的武藝能趕得上項羽不?可垓下之戰,輸的又是誰?”曹豹一揮手,倒說出一番大實話,又更加誠懇的說道:“至于兵法,這點更不重要,沒有人生下來就會打仗,公子大可以到了軍中再慢慢學習。”

  說到這,曹豹忽然換了一副面孔,無比親熱的說道:“更何況,公子到了徐州軍中任職,末將也好多多為公子效力,幫助公子建功立業,讓主公對公子更加刮目相看,到了將來……,呵呵。”

  “呵,搞了半天,這家伙原來是想燒冷灶啊。”陶應心中一笑,總算是明白了曹豹的真正用意——現在自己為徐州立下大功,盡得徐州民心,自己的便宜老爸陶謙年老多病,隨時可能蹬腿咽氣,自己的便宜大哥陶商又懦弱無能,陶謙死時有很大可能指定自己為徐州繼承人,曹豹搶在傳位之前拉好與自己的關系,既可以鞏固曹豹他自己在徐州軍隊中的地位,又可以在將來權柄更重,乃至在徐州一手遮天,成為徐州事實上的統治者。

  明白了曹豹的如意算盤,陶應頓時輕松了許多,馬上離席向曹豹拱手下拜,恭敬說道:“既如此,那小侄就先謝過叔父了,倘若小侄真能到徐州軍中任職,還請叔父多多指教,多多眷顧。”

  “應該的,應該的。”曹豹大喜過望,慌忙攙起陶應,又微笑說道:“公子請稍坐,曹豹家中還有一壇陳年好酒,已經珍藏多年,待曹豹親自去將好酒取來,請公子一醉方休。”

  “不必了,叔父厚賜,小侄已經感激不盡,不敢再用叔父的多年珍藏。”陶應謙虛推辭。曹豹卻說什么都不肯答應,一再邀請陶應落座等待,自己去取好酒來款待陶應,陶應無奈,也只好答應下來,曹豹歡天喜地的暫時離去。

  “可惜,能力差了點,不然的話,以他的聰明懂事,倒肯定是我的好幫手。”看著曹豹歡喜離去的背影,陶應心中感嘆,又忍不住微微一笑,暗道:“也幸虧他本事低微,不然的話,想把徐州兵權從他手里搶過來,還真不會太容易。”

  嘀咕間,陶應忽然覺得眼前一閃,大廳之外裊裊婷婷走近一名女子,滿身綾羅珠翠顯非曹府下人,陶應再仔細一看那女子容貌時,頓時后悔自己好色眼賤,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這頓飯是說什么都吃不舒服了。

  原來,從廳外進來這名女子生得奇丑無比,蛤蟆嘴綠豆眼,皮膚如漆,扁平鼻子還有雞胸,頭發又黃又稀,眉毛偏偏又粗又黑,簡直就是女版鐘樓怪人,走到大街上嚇死三五個登徒子柳下惠絕對不成問題!

  更讓陶應難以忍受的是,這個奇丑女子進得門后,既不說話也不行禮,眨巴著綠豆小眼只是上下打量陶應,看得陶應心里直發毛,趕緊裝做端酒低頭,躲開那奇丑女子的古怪目光。不過還好,那奇丑女子并沒有在廳中多呆,打量了陶應片刻之后便不聲不響的退出大廳,消失得無影無蹤。陶應也難免心中疑惑,“這丑娘們是誰?”

  “公子,久等了。”又過片刻,曹豹抱著一個酒壇子大笑著回到大廳,一邊拍開酒壇一邊笑著說道:“公子,末將雖從不飲酒,但這壇酒卻是十年之前以高價買到的川中好酒,公子可一定要多喝一些。”

  “多謝叔父,叔父厚賜,小侄虧不敢當。”陶應趕緊謙虛。

  “將軍。”廳外忽然又進來了一個曹府下人,向曹豹行禮說道:“將軍,剛才將軍的千金四處尋找將軍,現在夫人尋她,不知將軍的千金可在此處?”

  “曹靈尋我,何事?”曹豹故作驚訝的問道。

  “小人不知。”下人搖頭答道。

  “公子,剛才小女可曾進廳?”曹豹又轉向陶應問道。

  “適才是有一位女公子進廳,很快又出廳去了,但她并未說話,不知是否叔父千金。”陶應如實回答,同時陶應暗暗嘀咕,“曹豹的女兒?難道就是后來嫁給呂布那個?呂溫侯果然好胃口啊,那種貨色也有膽子上?佩服,佩服!”

  “正是小女曹靈!”曹豹一拍大腿,佯做惱怒道:“這個孩子,見到公子怎么不說話見禮?真是該打。”

  說罷,曹豹又轉向那下人喝道:“去告訴夫人,讓她尋到靈兒之后,要多責罵幾句,沒有公子舍身勸退曹賊大軍,我們曹家能有一人活命?”

  那下人唯唯稱諾,行禮告辭離去,而陶應心中生疑,暗道:“不對啊,這個時代那有千金小姐隨便拋頭露面的?還有,剛才的事,怎么看怎么象是提前安排好的,曹豹這么安排,到底打算干什么?”

  盤算到這里,陶應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心道:“難道曹豹這個老滑頭……?”

  “公子。”果不其然,曹豹果然轉移了話題,一邊為陶應斟酒,一邊笑瞇瞇的說道:“公子,據曹豹所知,公子今年已經是二十及冠之年了吧?還一直沒有婚配?”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陶應又打了一個寒戰,趕緊婉拒道:“如今天下大亂,徐州元氣大傷,家父又年老多病,陶應不敢考慮婚姻。”

  “哎,人若無妻,如屋無梁,豈可因國事而廢人倫?”曹豹揮手否定陶應的歪理,又微笑著說道:“小女的模樣,公子剛才也見到了,還算是差強人意,薄有姿色,公子若不嫌棄,曹豹有意將女兒許以公子為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模樣也叫差強人意?薄有姿色?你老曹不光武藝不行,眼光更不行啊!”陶應差點沒哭出聲來,心說你老曹可真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你女兒那怕長得是相貌平平也行啊,為了徐州兵權我也勉強可以接受,可她長成那種鬼樣子,我把她娶回家里去,我家里還得天天晚上上演《鐘樓怪人》?

  驚駭之下,陶應只得趕緊推托道:“叔父好意,小侄心領了,但小侄的兄長陶商都尚未婚配,小侄身為次子,實在不便搶在兄長之前定親成婚。”

  “沒關系,公子如果同意,我們可以先定親,等到大公子成親之后再完婚。”曹豹確實有心想把女兒嫁給陶應,主動做出了讓步,同時曹豹又心里冷哼,“小子,便宜你了,以我女兒的容貌,可不是一個兩個豪門公子搶著要。”

  “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陶應身為人子,不敢私自做主。”陶應硬著頭皮再次推脫,心里也做好了得罪曹豹的準備。

  還好,曹豹是個精乖油滑的人,見陶應如此再三推脫,頓時明白陶應是沒有看上自己女兒,所以曹豹也沒有勉強,只得再次舉起茶杯,微笑說道:“公子真乃大孝之人,既然如此,那這事就當曹豹沒有說過,公子請,我們喝酒品茶。”

  “謝叔父。”陶應松了口氣,趕緊斷起酒碗與曹豹碰杯,但就在這時候,陶應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十分憤怒的女子冷哼,然后又響起了一陣憤怒的腳步聲,陶應心里頓時明白——今天這事絕對不是偶然,曹豹是早就打主意要把女兒嫁給自己,躲在窗戶外面偷聽的,也肯定是曹豹那個丑得怕人的女兒曹靈!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眼神啊?”曹豹也在心里疑惑嘀咕,“我那個女兒就算當不上貌若天仙,也算是姿色出眾、楚楚動人吧?我都已經這么討好這小子了,這小子怎么還堅決拒絕?難道這小子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根本不明白與我曹豹聯姻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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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老狼所寫的《三國好孩子》為轉載作品,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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