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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劣馬好馬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帶著人才匱乏的痛苦與怨念,時間不知不覺進入了興平元年的四月,在君子軍即將滿月的頭一天,陶應和君子軍將士期盼已久的戰馬終于拿到了手里,數量總共九百一十二匹,其中超過七百匹是陶應點名要的蒙古母馬,余下的則是其它馬種,仍然大部分是陶應喜歡的母馬,但也有一部分是騸馬——可憐的曹宏將軍實在無法完全滿足陶二公子的古怪胃口,好在陶二公子也通情達理的做出了一些讓步。

  不得不承認,光從外表來看,陶應喜歡的蒙古馬在形象上確實有點慘不忍睹,矮小得比毛驢大不了多少,尤其是和曹宏送來湊數的少部分大宛馬比起來,那更是矮小瘦弱得可憐,所以除了陶應本人之外,所有的君子軍將士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些高大神駿的大宛馬和西域馬身上,期盼著自己能分到這些好馬,不要把那些矮驢子分給自己,而陶基更是干脆利用自己的陶應副手身份,直接拉著最高大最神駿的一匹大宛馬不放,強烈要求陶應把這匹戰馬分配給他。

  陶應沒有立即答應陶基的請求,而是先命令君子軍集合列隊,然后讓陶基把那匹大宛馬和一匹蒙古馬拉到君子軍將士面前,大聲向君子軍將士說道:“弟兄們,騎了一個月的圓木頭,今天我們的戰馬終于到手了,你們也馬上就要騎上戰馬,開始真正的騎兵訓練了!歡呼吧,歡迎我們的戰馬,歡迎我們的朋友!”

  君子軍將士隊伍里響起歡呼聲音,還有人舉起了武器和旗幟搖晃,陶應笑著點點頭,先示意君子軍將士安靜下來,然后又大聲說道:“弟兄們,在分配在前,我還有兩個重要問題必須要告訴你們!第一,你們即將分配到手的戰馬,絕對不只是你們的坐騎那么簡單,你們必須牢牢記住,這些戰馬不僅是你們的坐騎,還是你們長途跋涉的同伴,是你們沖鋒陷陣的戰友,更是你們生死與共的兄弟,甚至還是你們的衣食父母!所以,你們要向對待兄弟手足一樣對待它們,照料它們!因為,將來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它們都永遠都會和你們在一起!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經過一個月嚴格訓練的八百多君子軍將士回答得異常整齊。

  “第二個重要問題!”陶應又大聲說道:“你們必須要明白,什么樣的戰馬才是好馬,又如何的使用這樣的好馬!年斌,出列!”

  “諾!”因為在訓練中表現突出,被陶應任命為君子軍百人將的年斌大步出列,向陶應抱拳行禮。

  “我問你,依汝之見。”陶應指著陶基牽著的大宛馬和蒙古馬問道:“這兩匹馬,那一匹是好馬?”

  “諾!”年斌大聲答應,毫不猶豫指向那匹高大神駿的大宛馬,答道:“回將軍,依末將之見,此馬最好!”

  陶應不置可否,又轉向旁邊的陶基問道:“陶基,你認為呢?”

  “當然是這匹大宛馬最好。”陶基回答得更不猶豫,然后又向陶應懇求道:“兄長,請把這匹大宛馬分配給小弟如何?”

  “如果你喜歡,當然沒問題。”陶應笑笑,又說道:“不過我相信,聽完我接下來的話后,你一定會后悔這個選擇。”

  “兄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陶基又一次被陶應弄得滿頭霧水。

  陶應不答,只是轉向君子軍將士大聲說道:“弟兄們,如果你們也被表象所迷惑,象你們的倒霉將軍陶基和年斌一樣,都認為這匹高大神駿的大宛馬是好馬,這匹矮小瘦弱的北匈奴戰馬是劣馬,那你們就錯得太離譜了!因為對于我們來說,這匹矮小的北匈奴戰馬才是真正的好馬,這匹看上去高大威猛的大宛馬,才是次等戰馬!”

  “咦?”君子將士中響起了一片詫異聲,陶基更是懷疑自己的二哥眼睛有毛病,看不出好馬和劣馬之間的區別。

  “弟兄們,你們一定很奇怪吧,我為什么會和你們所有人的認識相反,認為這種矮小瘦弱的北匈奴戰馬才是好馬?”陶應走到了那匹大宛馬旁邊,拍著大宛馬的馬頸說道:“讓我來告訴你們原因,不錯,這匹大宛馬又高又大,馬腿細長漂亮,確實是一匹難得的好馬,誰見了都喜歡!但是,它卻有三點,遠遠不及旁邊這匹矮小的匈奴馬!”

  “第一,它對草料的適應性,遠遠不如匈奴馬!大宛馬是跑得快,可是它對草料的要求極高,必須要天天給它喂價格昂貴的精料豆餅,才能保證它的體力,不讓它瘦下來,也才能讓它馱著你們沖鋒!弟兄們,你們可以想一想,到了刀光劍影的戰場上,深入敵后的無人區,人都吃不飽的饑荒土地,我們上那里去找那么多的精料喂它?其實不要說在敵占區了,就是在徐州境內,剛剛經歷了曹兵之亂的徐州,連百姓都很難吃飽,我們又上那里去找那么多精馬料,天天用精馬料把這些西域馬喂飽?!”

  “但這匹矮小瘦弱的匈奴馬呢?弟兄們,你們都沒有到過北匈奴的高原,不知道那里的情況,那里一年有四五個月被大雪覆蓋,夏天短得可憐,草料也少得可憐,這些可憐的匈奴馬為了生存,天生就練出了極強的適應性,只要是沒有毒的草料,它們都能夠吃下去,把最劣等的草料變成它們的體力,甚至還能夠自己用馬蹄挖開積雪,吃雪下那些干枯的野草活命!這也就是說,我們騎上這樣的戰馬,不管走到了那里,都不用為我們戰馬的草料操心,更不用擔心我們后勤的負擔!明白沒有?!”

  “明白!”君子軍將士整齊回答,陶基跟著回答后又忍不住問道:“二哥,那這種匈奴馬,另外兩個優點是什么?”

  “匈奴馬的第二個好處,是它們對環境的適應性!”陶應大聲答道:“大宛馬跑得快,但是對道路的要求高,只有在道路良好的平原地區,大宛馬才能發揮它的速度特長,遇上了崎嶇的山路、冰雪覆蓋的土地、河流和樹林密布的濕地,大宛馬就無招了,到時候你們不僅沒有辦法騎在大宛馬的背上行軍,還只能下馬牽著它步行,為它的挑嘴操心,把它象供祖宗一樣的供著它!”

  “哈哈哈哈……。”君子軍將士中響起了一片輕松笑聲。

  “匈奴馬則不同!”陶應拉過了那匹矮小的蒙古馬,愛撫著它的馬背說道:“它生存的環境,比我們徐州最偏遠的山區還要惡劣,夏天熱能把雞蛋烤熟,冬天冷得能把人的耳朵凍掉,到處是山林,到處是沙漠,到處是河流湖泊,又到處是懸崖峭壁,可它們堅強的生存了下來,練就了幾天幾夜不吃不喝還能夠活下去的忍耐力,練就了爬山過河的行軍本領,它們可以爬過白雪覆蓋、連呼吸都困難的雪山,可以淌過冰冷刺骨的河流,更可以翻山越嶺,穿過亂石和樹木叢生的懸崖峭壁,它們是全天下最能忍耐、最能適應的好馬!”

  “真的?”陶基和所有的君子軍將士一樣的將信將疑,心里也有些后悔選擇那匹大宛馬了。

  “當然是真的。”陶應微笑答道:“不然的話,我怎么會拿高大的西域馬去換這些矮小的匈奴馬?你們以為我真是傻子啊?”

  君子軍隊伍里又響起了一片輕松笑聲,陶基則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二哥,那這種匈奴馬,第三個優點是什么?”

  “第三個優點,也是匈奴馬最大的優點!耐力!”陶應大聲說道:“大宛馬是跑得快,可惜它跑得最快的時間,只有沖鋒前二三十里,跑上五六十里就得休息,就得喂料,不然就會脫力,就會傷馬,戰馬的速度,也會明顯的下降!如果你再想讓這種大宛馬跑上一天一夜,甚至跑上幾天幾夜,那么我恭喜你,你的戰馬可以直接宰了打牙祭了!因為,它已經徹底的廢了!”

  “匈奴馬卻不同,匈奴馬的腿是比大宛馬短,但你們自己說,是長的棍子容易斷,還是短的棍子容易斷?而且匈奴馬的關節粗大而又結實,比較短的腿加上結實的關節,可以讓匈奴馬一天上百里的行軍,接連不斷的跑上幾天幾夜,同時還不容易傷馬和脫力!”

  “你們如果不信,現在就可以騎上大宛馬和匈奴馬比賽,我可以和你們打賭,三十里以內,大宛馬確實能夠勝過匈奴馬,但是到了五十里以上,大宛馬就只能跟在匈奴馬的背后吃灰塵,再跑到了一百里,大宛馬就只能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看著匈奴馬絕蹄而去,消失在天涯海角!”

  君子軍將士面面相覷,對陶應的這番話感覺將信將疑,可又不敢當面反駁,被陶應叫出來當靶子的年斌則猶豫了一下,抱拳行禮說道:“公子,末將有一個問題,不知能不能問?”

  “年將軍直言無妨。”陶應點頭答道。

  “公子,末將雖然以前一直在家里種地,沒上過戰場。”年斌猶豫著問道:“可末將在被曹將軍分配給公子之前,曾經在曹將軍的隊伍里聽說過,騎兵要想在戰馬身上騎穩,雙手必須緊抓著馬韁,雙腳也必須緊緊夾著馬肚子,這樣的話,就算這種匈奴馬能跑上幾天幾夜,我們騎兵卻堅持不了這么長時間啊?”

  “這個問題問得好。”陶應再次點頭,笑道:“年將軍能這么用腦子思考,我很欣慰,不錯,匈奴馬的耐力再好,騎兵的耐力不夠,那也是徒勞,也發揮不了匈奴馬的優點。但是,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

  笑著,陶應轉向已經滿面喜色的陶基,微笑問道:“三弟,你說是不是?”

  “是!”陶基點頭,大聲向君子軍將士說道:“弟兄們,我二哥說得很對,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很快的,你們就能夠發現,你們騎在戰馬背上已經不會那么勞累,堅持幾天幾夜也絕對能夠辦到了!”

  就目前來說,身手不錯的陶基在君子軍將士心目中,確實要比陶應更靠譜一些,聽到陶基這么自信滿滿的做出承諾,君子軍將士也大都選擇了相信,年斌也拱手說道:“原來如此,末將無禮,請公子恕罪。”

  “沒關系,我就喜歡你們能用腦子思考問題。”陶應大度的一揮手,又向君子軍將士說道:“弟兄們,其實這種匈奴馬,還有一個中原人不知道的優點,這個優點就是,這種匈奴母馬到了關鍵時刻,可以解決我們的糧草問題,讓我們在沒有半點糧草的地方,也餓不死!”

  “二哥,這話什么意思?”陶基疑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說,殺馬吃肉吧?”

  “胡說八道,戰馬是我們的兄弟,怎么能吃它們的肉?”陶應笑著罵了一句,又說道:“這個優點,等將來再告訴你們詳細。現在,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是愿意要大宛馬,還是愿意要匈奴馬?”

  “愿意要匈奴馬!”大部分被陶應忽悠得一楞一楞的君子軍將士整齊回答,但也有少部分的君子軍將士心中仍然存疑,“二公子不會是在忽悠我們吧?這種和驢差不多大的匈奴馬,真有那么好?”

  “好,現在解散。”陶應大聲命令道:“把戰馬都編上號,然后通過抽簽分馬,抽到那匹馬就是那匹,包括我在內,誰也沒有隨意挑選的權利!但記住,優先分配匈奴馬,其他的戰馬,做為輪換馬,暫時不分配!”

  君子軍眾將士答應,解散隊伍去給戰馬編號,陶基卻又湊了上來,用已經開始恭敬的語氣向陶應問道:“二哥,小弟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三弟是不是想問,匈奴馬的沖刺不如西域馬和大宛馬,到了戰場上,正面對決時怎么辦?”陶應不答反問。

  陶基一驚,忙大力點頭,道:“二哥果然明察秋毫,小弟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小弟以前在曹豹將軍麾下時,曹豹將軍曾經教過小弟,兩軍列陣而戰,距離是兩箭之地,也就是敵我雙方各出一名弓手,在戰場正中背對背放箭,箭鏃落下的位置,也就是兩軍扎陣的前鋒所在,如此之短的距離,西域馬一旦發起沖鋒,我們的匈奴馬很吃虧啊?也無法發揮戰馬的耐力優勢啊?”

  “三弟有長進,終于知道凡是要多想多問,而不是一味抱怨了。”陶應笑了,說道:“三弟,其實你還少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騎兵近身肉搏時,我們騎著比驢大不了多少的匈奴馬,敵人騎著高大的西域馬居高臨下,我們非常吃虧,怎么辦?”

  “對,對,這也是個重要問題。”陶基點頭有如雞啄米。

  “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陶應笑道:“就愚兄所知,有一個絕世的軍事天才,用他創造的戰術,彌補了匈奴馬的所有缺點,同時又發揮了匈奴馬所有的優點。我們不要多,只要學到了這種戰術的五成精髓,就能夠橫行天下無敵手!”

  “絕世的軍事天才,誰?”陶基好奇問道:“還有,他創造的是什么戰術?”

  “什么戰術?還在學爬就想學飛了?”陶應笑罵道:“給我主持戰馬分發去,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細節,也慢慢教你這些戰術。到了那時候,你就會發現,你以前在曹豹將軍那里學的騎兵戰術,簡直都是狗屁!”

  陶基將信將疑的走了,陶應則抬起了頭,看在天上的藍天白云,心中喃喃,“鐵木真,提前上千年山寨你的蒙古鐵騎,你不會有意見吧?你如果反對的話,可以來我這里要一筆版權費,我這個人尊重知識產權,肯定會給——你如果不來當面要,那我就沒辦法了。”

  

第22章 歪打正著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沖‘冬萍揚芳’朋友的打賞,今天還是兩更上萬字,第二更還是在晚上。)

  戰馬裝備到位,開始騎術訓練的同時,君子軍營地的搬遷工作也迅速放上陶應的日程——陶應可不想把自己的先進裝備和先進戰術在徐州城外暴光,讓某些二五仔把陶應的法寶泄露給小沛那位皇叔。所以戰馬剛一分配完畢,陶應立即決定以騎兵訓練需要廣闊空間為借口,請求陶謙允許自己離開彭城到其他地方駐扎。

  聽取了陳登的好心建議,陶應本已決定把君子軍新營地選擇在彭城南面八十里外的梧縣縣城,但是讓暗中觀察陶應的陳登疑惑的是,在他把話說得如此明顯的情況下,陶應仍然當眾向陶謙提出請求,希望把君子軍新營地搬遷到徐州目前最富庶也最繁華的下邳,結果也正如陳登所料,整體實力元氣大傷的陶謙果然不敢把下邳隨便交給兒子,什么理由都不給的就斷然拒絕了陶應的懇求,也讓糜竺兄弟在背后狠狠嘲笑了一通——陶應小兒,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書呆子!

  移駐下邳的請求遭到拒絕,陶應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請求改駐梧縣,結果陶謙這一次沒再讓兒子難堪,一口答應了陶應的請求,允許君子軍全體搬遷至梧縣駐扎,同時陶謙還主動下放權力,讓陶應兼起梧縣政事,準備在觀察兒子的軍事才能之余,也隨便考察一下兒子的政治才能。陶應心領神會,慨然領命,立即開始著手君子軍營地搬遷的諸項事務。

  營地的搬遷時間定在了四月初六,四月初五這天傍晚,陶應在把君子軍搬遷的諸項事務準備和安排得差不多了,難得在天色將黑時離開君子軍營地,領上十幾個親兵,返回徐州城中向陶謙與陶商告別。

  陶應身邊的親兵都是曹宏送來的丹陽兵,跟隨陶謙多年,既是陶應可靠的心腹,也是陶應的眼線,所以借著離開營地回城的這個空隙,陶應少不得向丹陽兵問起君子軍最近的反偵察情況——也就是確認還有沒有二五仔還在暗中監視和刺探君子軍的動靜。被陶應任命為親兵隊長的丹陽兵老人李銘答道:“回公子,自十日前被我軍發現但未驚動的敵人細作消失后,小人等就再沒有發現過任何可疑人物,就連看熱鬧的百姓都少了許多。”

  “那就好。”陶應滿意點頭,知道自己的李代桃僵之計已然成功,認定自己在造霹靂車的糜竺兄弟已經放松了警惕,或者已經不敢繼續刺探下去——之前的反偵察戰中,曹宏已經替陶應秘密干掉了兩個糜竺兄弟的眼線,變相的發出了警告,糜竺兄弟除非是想馬上和名譽上的主公陶謙徹底翻臉,否則怎么都得收斂一些。

  “報。”仿佛是特意來打陶應親兵隊長李銘的臉,一個貌似和李銘有仇的丹陽兵忽然追上前來,在陶應旁邊低聲奏道:“啟稟公子,小人發現我們的隊伍背后有人跟蹤,而且那人好象是公子出營之時就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已經跟了兩里路了,可以斷定,此人定是細作!”

  “他娘的,沒完沒了了!”陶應有些上火,心說老子都準備躲到梧縣去怕你們了,你們兩個二五仔還派人跟蹤監視老子,真當老子是病貓啊?是不是老子搬遷到梧縣,你們還要派人追到梧縣去監視?

  憤怒之下,陶應回頭細看,見遠處的朦朧夜色中,果然有一人悄悄的跟在自己的隊伍背后,雖然天色太黑隔得太遠看不清楚那人模樣,但光是看他那鬼鬼祟祟的動作,就絕對是不懷好意的作奸犯科之徒無疑。當下陶應略一盤算,故意提高聲音命令道:“李銘,我有公文忘記拿了,就在我臥房的書案上,派幾個人回去拿來。”

  說罷,陶應又壓低聲音向李銘命令道:“假裝回去取公文,從背后把那個細作拿下!”

  “諾。”李銘心領神會的答應,又低聲問道:“公子,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要活的!”陶應咬牙切齒的命令道:“拿下后,押到我的臥房中,等我從城里回來,親自審問這個細作。”

  李銘答應,立即按計安排,四個丹陽兵掉轉馬頭,假裝去給陶應取遺忘公文,策馬返回君子軍營地,而遠處那個細作因為聽到了陶應的大聲命令,所以也沒有懷疑更沒有逃跑,還干脆讓到路邊,背對四個策馬而過的丹陽兵,陶應麾下那幾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無數次的老丘八一看有這好事,更是毫不客氣,連掉頭回來的功夫都省了,一個丹陽兵悄悄抽出挎刀,與那細作擦身而過時,忽然在馬上欠身,掉轉刀柄,用刀柄往那細作后腦勺上重重一敲,那細作連哼都沒哼一聲,立即就軟綿綿的摔在路邊,剩下幾個丹陽兵翻身下馬,象變魔術一樣的拿出一根繩子,把那已經昏迷過去的細作捆上,扔上戰馬就走,干脆利落之至。

  “干得漂亮。”陶應很是滿意丹陽兵的辦事利落,叮囑道:“找口麻袋裝了送回去,等我回來審問,記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他,以免打草驚蛇。”說罷,陶應拍馬就往城中走,絲毫不去理會那個倒霉細作的死活,后面陶應的親兵找來麻袋把那細作裝入麻袋,秘密押往君子軍營地不提。

  進城見到了陶謙和陶商,陶應少不得向陶謙磕頭道別,說明自己明天一早就走,不能再來向陶謙叩別。再有就是向陶商謝罪,請求兄長原諒自己不能幫著照顧父親,陶謙和陶商父子則再三叮囑陶應要保重自己,千萬不可過于勞累,再有就是叮囑一通穿衣吃飯之類的家長里短。說了許久的廢話后,陶謙支開陶商,只留陶應一人密談,然后開門見山的向陶應問道:“吾兒,汝要求移駐梧縣,為父不反對,但汝僅僅為了防范那兩個吃里爬外的狗賊便決定移師改駐,是否太過示弱了?”

  “父親誤會了,孩兒請求移駐梧縣,避開那兩個吃里爬外的狗賊,只是目的之一。”陶應恭敬答道:“孩兒說騎兵訓練需要廣闊空間,也并不是尋找借口,梧縣一帶地形復雜,山林河流、平原丘陵,無不齊備,現在又人口銳減,地廣人稀,確實是訓練騎兵的理想之地,遠勝地少人多的徐州城十倍。”

  “那你為什么要先提出移駐下邳?”陶謙又問了兩個問題,“還有,為父雖是文官出身,但為父也見過訓練騎兵之法,無非就是幾項馬術,有何保密可言?汝雖然聰穎,但從未經歷沙場,留在彭城訓練騎兵,曹豹與曹宏都可助汝一臂之力,豈不遠勝過汝閉門造車?”

  “孩兒如果不先提出移駐下邳,直接請求移駐梧縣,有人豈不是要懷疑孩兒胸懷大志,打算臥薪嘗膽了?”陶應微笑答道:“曹賊之亂后,被曹賊禍亂最少的下邳,繁華富庶已經遠超過其他的徐州城池,象孩兒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公子,如果不想移駐下邳,豈不是太過不合情理?”

  陶謙看了陶應一眼,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些欣慰神情,笑罵道:“大膽小兒,連為父都被你騙了,還以為你是吃了不苦,想到下邳享福。怪不得你要當著那兩個吃里爬外的狗賊提出移駐下邳,原來是要讓他們認為你胸無大志啊。”

  “孩兒該死,但眼下我們徐州軍隊元氣大傷,再也經不起意外波折,所以孩兒不得不慎之又慎。”陶應磕頭請罪,又抬頭說道:“至于父親認為孩兒留在徐州練兵,可以得到沙場經驗豐富的曹豹和曹宏兩位將軍鼎力相助——恕孩兒無禮,孩兒認為,兩位曹將軍的戰術與統兵之法都已經過時了,已經到了即將被徹底淘汰的邊緣,所以他們如果幫助孩兒練兵,不僅幫不了孩兒,還會適得其反,讓孩兒的練兵大計事倍功半。”

  “過時?曹豹和曹宏都已經過時了?”陶謙既疑惑兒子口中的古怪名詞,又有些不滿兒子看輕自己最倚重的兩大心腹,道:“吾兒,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自量力的蔑視他人,那就是狂妄了。”

  “孩兒出言無禮,請父親恕罪。”陶應又說道:“但孩兒絕非狂妄,而是絕對的自信!孩兒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半年之內,孩兒一定為父親訓練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無敵騎兵出來!屆時,曹豹和曹宏二位將軍,還得反過來向孩兒請教騎兵的訓練之法,運用之妙。”

  眼見為實,在東漢末年的亂世中摸打滾爬了幾十年的陶謙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兒子的狂妄吹噓,不過還好,陶應近期來的所作所為已經讓陶謙對這個書呆子兒子不只一次的刮目相看,再加上陶應要訓練的只是區區幾百騎兵——還趕不上陶謙在泗水之戰中一戰賠光的三萬多軍隊的零頭,即便失敗都關系大不,對陶謙絕不可能造成傷筋動骨的損失。所以陶謙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點頭說道:“那好吧,為父就相信你一次,你去梧縣吧,希望你能兌現你的諾言,給為父打造一支戰無不勝的無敵騎兵出來。”

  ………………

  和便宜老爸陶謙說了許多廢話,差不多到了二更時分,陶應才出城回到東門外小校場旁邊的君子軍營地,也是回到了營房里,為了訓練基地搬遷累得筋疲力盡的陶應才想起剛才抓了一個細作,不過疲憊不堪的陶應也沒心思連夜審訊這個無關緊要的細作了,領著幾個親兵進了自己臥房,剛看到那個細作被綁好了放在墻角,馬上就揮手命令道:“懶得審了,拖出去扒光衣服捆在木樁子上,先喂一晚上的蚊子再說。”

  “諾。”李銘等親兵抱拳答應,過去就拖那細作,而那嘴巴被堵的細作聽到陶應的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拼命的掙扎和唔唔大叫起來,拼命吸引陶應的注意。

  “叫什么叫?沒把你剁了扔進廢黃河,你就該阿彌陀佛了。”陶應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再順意一看那細作的容貌時,陶應卻猛然一楞,然后趕緊命令道:“停,把他放下!”原來這鬼鬼祟祟跟蹤陶應的細作不是別人,正是君子軍的第一個逃兵——林清!

  順便說一句,因為陶應的變態折磨,君子軍的逃兵數字現在已經上升到二十余人,只是后來的逃兵都沒有林清那么幸運,絕大部分都被生擒活捉,其中兩個還被砍了腦袋,余下的則全都送往大洞山苦役營做了勞工,不干上三年五載休想能夠出來。

  把滿頭霧水的親兵們趕出了臥房,陶應極其體貼的親自攙起林清,又把林清扶到自己的床上坐好,這才掏出林清嘴里的破麻布,而林清的紅潤小嘴剛剛一得自由,馬上就一口咬在陶應的魔爪上,銀牙入肉見血,疼得陶應殺豬一樣的慘叫,“臭丫……,臭小子,我好心放你,你還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林清松開牙齒,吐出一口臟血,怒氣沖沖的說道:“你派人把我打昏,又把我裝進麻袋押到這里,最后還要把我衣服……,把我喂蚊子!你對我有什么恩?”

  “誤會,全是誤會。”陶應揉著出血的傷口苦笑道:“我發現你在跟蹤我,以為你是監視我的細作,所以才派人把你抓來。”

  “呸!跟蹤你就是細作了,那你怎么不把大街上的人全抓起來?”林清的小臉氣得漲紅,尖聲罵道:“虧你還有臉自稱君子,還有臉打出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旗號?我呸!偽君子!糊涂蟲!”

  “真不能怪我。”陶應苦笑說道:“前段時間天天有細作在我附近晃悠,你今天又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著我,所以我草木皆兵了。”

  林清當然聽不懂陶應來自后世的成語草木皆兵是什么意思,只是掙扎著罵道:“那你就派人把我抓了?還把我打昏,裝進麻袋押到這里?你這么草菅人命,我一定要到官府告你,讓徐州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林兄弟,還別說,我還真不怕你告。”陶應嬉皮笑臉的說道:“林兄弟你忘了?你還有一個身份,是我嫡系君子軍的逃兵!我抓自己隊伍里的逃兵,天經地義,你告到那里我都占理。”

  林清呆住,這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自己好象還是君子軍通緝的逃兵!陶應則一邊欣賞著林清吃癟的委屈動人模樣,一邊湊到林清的臉前,笑嘻嘻的說道:“歪打正著,細作雖然沒抓到,但抓到一個逃兵,今天也不算白辛苦了。”

  “你……,你想怎么樣?”憑直覺發現陶應的不懷好意,林清下意識的縮縮身體,盡量遠離陶應。

  “我想怎么樣?”陶應奸笑說道:“你當逃兵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全體君子軍將士的面前宣布過對你的處罰,抓到你以后,要打一百軍棍,軍令如山,我當然要把你押到全體君子軍將士的面前,把你痛打一百軍棍了。”

  “你敢!”林清顫抖著說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打了我,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你爹是誰?”陶應最想的就是這個問題,故意激將道:“我就不信了,在這徐州城里,除了我的父親之外,還有什么人能不放過我?”

  “我爹是……。”林清差點上當,還好及時改口道:“我不告訴你。”

  “那沒辦法了,我只好打軍棍了。”陶應笑得更奸,還伸出魔爪,想要去摸林清的動人小臉。

  “臭賊,離我遠點。”林清又嚇了一跳,趕緊又往后一縮,完全背靠墻壁才躲開陶應的魔爪。

  把林清逼到了背靠墻壁,色心早起的陶應干脆跪坐到了床上,把臉湊到林清臉前,嚇得林清又一次顫抖起來,“你……,你想干什么?我是男人,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可我有啊。”陶應淫笑著湊得更近,壞笑道:“逃兵林清,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當著全體君子軍將士的面,由軍法隊打你一百軍棍。第二個選擇嘛,現在由我親自執行軍法,用我身上的棍子,狠狠打你一百軍棍,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用你身上的棍子?”林清先是一楞,然后猛然醒悟過來,粉面通紅之下,雙手被綁在背后的林清把膝蓋往上一頂,惡狠狠的頂向陶應那根隨身攜帶的軍法棍,罵道:“臭淫賊,去死!”

  “你知道是什么軍法棍啊?”早就防著林清來這招的陶應輕松躲開,又忽然一把抱住林清,往她的櫻唇上重重吻了下去,林清沒想到陶應會這么直接,措手不及的被陶應吻了一個正著,人也被一下子嚇得呆住…………

  這也不能怪林清反應慢,以前陶副主任在二十一世紀碰上應酬的時候,動作可比現在還快。

  被陶應抱著在小嘴上啃了許久,林清終于回過了神來,全身掙扎好不容易推開陶應,一邊呸呸吐著,一邊漲紅著臉罵道:“臭淫賊!你還真有龍陽之好,我是男人,你竟然也……。”

  “如果你還一口咬定你是男人,那我就馬上把你衣服扒光檢查。”陶應微笑著向林清威脅道。

  “什么意思?”林清又是一楞,半晌才從陶應的壞笑中反應過來,怒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人?”

  “別怪我,怪你的化裝術太爛,也就騙騙我那個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三弟。”陶應聳肩答道:“至于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看出來了。”

  林清徹底呆住了,許久后,林清才抬起兩條勉強還能動彈的嫩腿猛踹陶應,一邊踹一邊漲紅著臉罵,“臭淫賊!我原來就奇怪,你怎么一定要讓我當你的親兵,還要我負責你的飲食起居,原來你這個臭淫賊早就沒安好心!淫賊!無恥!偽君子!”

  “我可不是偽君子,是真君子。”陶應一邊躲著林清憤怒的蹬踹,一邊解釋道:“詩經上就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真君子,所以當然要把你這個大美女放在身邊,方便追……。哎喲,我說林妹子,你怎么專往我那里踢?”

  

第23章 同室共處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直到把陶應蹬踹得從床上滾下去,躲開陶應不懷好意的貼近騷擾,林清先喘了幾口粗氣,然后努力掙扎發現掙不脫身上的繩子,只得紅著臉又羞又恨的沖陶應罵道:“臭騙子,把我身上繩子解開!”

  “為什么要解開?”陶應呻吟著爬起來,還當著林清的面下流的揉了揉關鍵部位——剛才這里可挨了林清兩腳,幸虧沒有踢實。

  “為什么要解開?當然是放我了,難道你還想私自扣押良家女子?”林清紅著臉嚷嚷道。

  “我是抓逃兵,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被徐州官府通緝的君子軍逃兵。”來到這個時代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接近的美女,非常喜歡在娛樂場所開辦公用品發票的陶副主任怎么可能就這么放了?

  “我是女人,不是逃兵。”林清漲紅著臉辯解道:“女人不是士兵,所以我也不是逃兵。”

  “誰說女人不能逃兵?”陶應這段時間好歹也讀了一些古書,立即反駁道:“《商君書》里清楚寫著,三軍者,壯男為一軍,婦女為一軍,老弱為一軍。前段時間曹賊攻打徐州,我們徐州軍隊也組織一些婦女上城參戰,所以你雖然是女人,但你既然已經在我的君子軍登記造冊,你就是我君子軍的士兵,現在也是君子軍的逃兵。”

  “這個……。”林清被陶應辯駁得啞口無言,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一轉后,林清又狡辯道:“我是在你的君子軍隊伍里登名造了冊,但上面的名字、籍貫和住址都是假的,我不叫林清,也不是住在徐州石鼓街,所以你要的那個逃兵,是住在徐州石鼓街的林清,不是我。”

  “冒名從軍,假報籍貫,又一條重罪!”陶應打了一個響指,然后又雙手扶床湊到林清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好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你的真名真姓,家住何方,你的父親在徐州擔任什么官職,我就可以考慮放了你,也暫時不追究你的冒名從軍和擅自逃跑的罪過。”

  “你問我的真實姓名做什么?”林清盡力躲避著陶應的灼熱目光,又疑惑問道:“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官宦之女?”

  “太簡單了,看你的衣著打扮就知道了。”陶應笑著說道:“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當時你穿著嶄新的棉袍,嶄新的綢面長衫,還挎著鑲嵌有金片和珍珠的寶劍,尋常百姓怎么可能承擔得起這些打扮的費用?然后你給我當親兵的時候,從你對官府公文的熟悉程度也可以看出來,你肯定是經常接觸官府公文的官宦之女!”

  林清瞪大了可愛眼睛,半晌才含糊不清的嘟噥了一句,然后又惡狠狠的向陶應問道:“那你問我的姓名和家世干什么?安的什么心?”

  “安的當然是好心。”陶應笑道:“不問清楚你的姓名和家世,還有不問清楚你的父親擔任什么官職,姓甚名誰,我怎么遣媒下聘,登門提親?”

  “胡……胡說!”林清算是被陶應的直白嚇傻了,抬腿把陶應蹬開,紅著臉罵道:“臭淫賊,誰要嫁給你了?呸!書呆子!就你這樣的書呆子,也配得上本姑娘?!”

  “怎么配不上了?”陶應理直氣壯的說道:“陶應雖然不才,但也好歹是徐州刺史次子,徐州點軍司馬,相貌堂堂,前途遠大!而你呢,出身于官宦之家,正值妙齡又容貌出眾,稱你為徐州第二美女毫不為過——徐州二公子配徐州第二美女,豈不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

  “呸!呸!呸呸呸呸呸!”陶應說一句,林清就又羞又氣的呸一聲,不過陶應說完后,林清又心頭無名火起,忍不住問道:“那誰是徐州第一美女?”

  “當然是……。”陶應本想回答糜貞,但話到嘴邊陶應又改了主意,笑嘻嘻的問道:“林妹子,你是官宦之女,平時里想必也常和徐州城里的其他名門閨秀有走動——曹豹將軍的愛女曹靈曹姑娘,想必你也見過吧?”

  林清的反應很是古怪,盯著陶應的壞笑臉龐看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答道:“見過,怎么了?”

  “你沒發現,那位曹姑娘,好象要比你更美一點?”陶應故意捉弄道:“皮膚比你白,腰比你細,相貌也比你漂亮,你只稍微差她一點,所以只好屈居徐州第二美女了?”

  “什么意思?”林清開始還有點糊涂,好不容易明白過來后,林清頓時徹底暴跳如雷了,細腰一挺雙腿踹出,把陶應踹了一個四腳朝天,咆哮道:“臭淫賊!你竟然敢變著法子罵我丑?我有那么丑嗎?!”

  “好象是有點……。”陶應本來還想說笑,但是看到林清暴跳如雷的掙扎著從床上站到地上,抬腿要來踢自己,陶應趕緊告饒道:“好,好,不開玩笑了,拿大妹子你這樣的天仙和那頭侏羅紀恐龍相比,我是有點過分。”

  還好,林清聽不懂什么是侏羅紀恐龍,陶應僥幸躲過一劫,不過林清并沒有放過陶應,又是一腳踢過來,但陶應這次不想躺著挨打了,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搶在林清做出反應之前,一把將林清抱住,嚇得林清失聲驚叫,“臭淫賊!你想干什么?放開我!救命!救命!”

  很可惜,陶應那個比較正直的堂弟陶基已經先行出發,趕到梧縣去給君子軍新營地做準備去了,陶應的臥房旁邊住的全是老陶家的忠實走狗丹陽兵,也早就聽到了陶應房間里傳出的女子聲音,這會又聽到林清的呼救聲——當然是趕緊用被窩裹緊腦袋,繼續夢周公去了。所以不管林清叫喊得如何大聲,叫嚷得如何慘烈,就楞是沒有一個人進來拯救可憐的林清姑娘,收拾可惡的陶應淫賊。

  “小美人兒,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用,要是有人能救你早就進來了,還用等到現在?”至少一個月沒碰女人的陶應鐵了心要占便宜,不僅摟得更緊,還把嘴巴湊到林清耳邊,去吮吸林清那珍珠般圓潤的耳垂。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之前一直以為陶應只是一個文弱書生的林清才發現她又上了一個當,那就是陶應的雙臂相當有力,身手也相當靈活,兩條胳膊不僅健壯有力,讓林清拼盡全力也掙扎不脫,身體也靈活躲閃了林清半自由的雙腿的每一次踢踹,最后林清的一條嫩腿還干脆被陶應的雙腿夾住,林清更是羞惱萬分,掙扎著尖叫道:“臭淫賊,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可以,但先奸后殺行不行?”陶應笑嘻嘻的說道:“小美人兒,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老實坦白你的真實姓名和家世,方便我登門求親,二是咱們先把生米做成熟飯,然后你堅持不說我也不計較了。”

  “淫賊!淫賊!狗淫賊!”林清羞極大罵,拼命掙扎不見效果,林清干脆嗚嗚的哭了起來,“嗚嗚,嗚嗚……,臭淫賊,你放開我,放開,不然的話,我馬上咬舌自盡,我寧死也不給你欺負……。嗚嗚……。”

  林清這一哭也是歪打正著,正好打在了陶應的軟肋上,讓被欲火沖昏了頭腦的陶副主任逐漸冷靜了下來,以前陶副主任做這種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拿錢砸得女人愛他,或者直接拿錢砸得女人躺下,霸王硬上弓的事陶副主任還沒敢做過——這可關系到陶副主任的仕途和前途,所以陶副主任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女人在懷中掙扎痛哭的事。缺少經驗之下,陶應只好乖乖松開林清,還掏出手巾去替林清擦眼淚,安慰道:“乖,別哭了,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開玩笑。”

  “開玩笑?你這個臭淫賊對我這樣輕薄,還只是開玩笑?!”林清哭罵,小臉蛋上盡是淚水,動人之至。

  “不至于吧,不就是摟摟抱抱親親,也算得上輕薄?”陶應習慣性的聳了聳肩,順便說一句,陶應這話倒也不是完全的胡說八道,漢末時代的性觀念確實比較開放,陶應的所作所為并不算十分過份——如果換成在幾十年后的西晉,陶應即便是把主動送貨上門的林清扒光了瞌著五石散欣賞,傳出去還是風雅事一件。

  “這都不算輕薄,那什么才算輕薄?”林清哭喊道:“你把我當什么女人?那些不知廉恥的教坊女子,給你們這些臭男人隨便欺負的豪門家妓?”

  “好吧,好吧,算我輕薄你了,這種行了吧?”陶應無可奈何的攤手,“是我不夠莊重,是我有失君子風度,我認錯總行了吧?”

  “本來就是你的錯!”林清哭著又吼了一句,然后轉過身體,命令道:“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陶應有些猶豫,覺得這樣可遇不可求的美女如果就此放過,是否有些太可惜了?那邊林清卻又咧嘴大哭,陶應也沒了辦法,只好乖乖的替林清解開繩子,而林清一得自由,立即一把推開陶應,抹著眼淚就往門外沖,陶應趕緊叫道:“林姑娘,你去那里?”

  “不要你管!”林清哭著大喊。

  “我也不想管。”陶應苦笑說道:“不過現在都已經三更了,城門也關了,外面又到處是野獸豺狼,你現在出去不安全。”

  林清停住了腳步,表情既猶豫又委屈,益發的楚楚可憐,動人異常,陶應乘機又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帶一些親兵,把你送回家去好不好?”

  “好……。”林清下意識的想要回答,但隨即又反應過來,惡狠狠的說道:“不好!你別想登我家的門!”

  “那就沒辦法了。”陶應攤手說道:“那只好這樣,你睡地上,我睡床上,等明天天亮了你再走。”

  “憑什么我睡地上你睡床,我要……。”林清先是勃然大怒,然后又嫩臉一紅,更加憤怒的叫嚷道:“誰要和你睡一個房間?”

  “不好意思,明天就要走人,沒空營房了。”陶應繼續攤手,很是心疼的說道:“好人做到底,吃虧也吃到底,你睡床,我睡地上——不過我有言在先,我睡熟以后,不準偷偷的輕薄我噢。”

  林清差點想把陶應掐死,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后,林清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氣呼呼的沖到了陶應的床上躺下,拉被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后揮舞著小拳頭警告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要你好看!”威脅完了,林清往枕頭上重重一靠,但后腦勺剛一碰到枕頭,林清卻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然后馬上挺起身子,抱著后腦勺慘叫。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陶應關心的好意問道。

  “怎么了?還不是你這個臭淫賊害的?!”林清又帶著哭腔嚷嚷起來,“我腦袋后面被打腫了,痛!”

  “我看看。”陶應起身想要去看林清傷勢,結果剛一靠近,林清卻又一腳踢了過來,紅著臉罵道:“滾遠點,臭淫賊離我遠點。”

  “不給我看也沒關系。”陶應威脅道:“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腫的地方如果不趕快上藥,掉頭發可別怪我。”

  “會掉頭發?”林清的小臉有點發白了。

  陶應點頭,道:“我就遇見這情況,腦袋上碰了個包,腫的地方頭發全掉了,好不容易才長回原樣。”

  “那你還不快拿藥來?”林清徹底急了,大叫道:“快,要是我的頭發掉了,變難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陶應聳聳肩,老實轉身翻來傷藥,然后又把油燈搬到林清旁邊,讓林清轉過身替她檢查傷口,結果一看之下果然,林清可愛的后腦勺上果然鼓起了一個大包,還好沒有出血,陶應又只好征得林清同意,解開她束起的秀發,細心的替她上起藥來。

  林清的頭發很長很漂亮,烏溜溜的光滑柔軟,好像黑色的絲綢一般,如果用手掌輕輕一抓,就會從指縫中迅速滑走。手中撫摸著這樣的秀發,鼻尖又嗅到林清身上的甜美處子幽香,陶應不知不覺又變成了陶副主任,拿著藥瓶的左手也悄悄的探向了林清嫩滑雪白的纖細脖子,但手還沒有碰到林清的肌膚,林清陰冷的聲音就已經在陶應耳邊響起,“敢碰一下,我就殺了你!”

  “大妹子,你說什么?”陶應趕緊收回魔爪,傻笑道:“我那里碰你了?”

  話還沒有說完,陶應就發現有一個尖銳的物體遞住了自己的小腹,低頭一看,卻見林清不知何時拿到了自己放在床旁的寶劍,劍已出鞘,冰冷劍尖在自己躍躍欲試的某部位上輕輕顫動,陶應的小臉也不由有些發白,顫聲說道:“大妹子,你小心點,我這把劍有點鋒利。”

  “知道鋒利就好。”林清得意冷哼,又哼道:“臭淫賊,本姑娘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是一個見色起意、以貌取人的偽君子,幸虧……,幸虧我小心!”

  “大妹子,你這話什么意思?”陶應這次是真糊涂了,覺得林清似乎弦外之音,但又聽不出到底是什么弦外之音。

  “不告訴你。”林清更是得意,又威脅道:“臭淫賊,我就要睡了,你如果夠聰明的話,就給乖乖睡在地上別亂動!不然的話,就算你是徐州刺史的二公子,我也會毫不客氣的宰了你!”

  鋒利寶劍架在比腦袋更重要的部位上,陶副主任當然是很聰明的選擇老實答應了,然后又在林清的利劍威脅之下,很乖巧的主動下床,睡到剛才鋪好的毛氈上,但林清顯然不太放心陶副主任的人品,又拿繩子隔著毛氈把陶副主任捆住,然后才放心大膽的睡到床上,側躺著得意說了一句,“好,終于可以放心睡覺了。”

  陶應繼續苦笑,也只好認命的躺在毛氈里,哀嘆道:“好人沒好報啊,好心讓你住一夜,結果我自己得睡地上,好人難做啊!”

  “我呸!你也算好人?”林清一聽大怒,比劃著寶劍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情況,陶基昨天就帶著三百君子軍先走了,現在你的營地到處是空房,你硬說沒空房,騙我睡你房里,安的什么心?”

  “咦?這妞不傻啊?”陶應一聽樂了,問道:“大妹子,你怎么這么清楚我的情況?還有,你今天跟蹤我,又是為了什么?”

  “不告訴你。”林清把小嘴一撇,繼續一幅油鹽不進的倔強模樣。

  “你不說,其實我也明白。”陶應笑道:“你肯定是聽說我要去梧縣了,擔心要等很長時間才能見到我的面,所以特地來送我,想和我再見一面對不對?”

  “胡說八道!”林清臉上有些發燒了,紅著臉駁斥道:“誰來送你了?誰又想和你見面了?”

  “那你為什么跟蹤我?”陶應笑得更壞,“還有,你明知道我的營地里有很多空房,你為什么還要故意上當,留在我房里休息?”

  林清徹底語塞了,半晌才揮舞著寶劍吼道:“我剛才是沒想起來陶基走了,所以才上了你的當,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一句,我馬上就剁了你!”

  “好,好,我不胡說八道,我不胡說八道。”陶應連聲答應,笑聲卻益發奸詐和不懷好意。

  “不準笑!”林清被陶應笑得臉上發燒,心頭亂跳,緊攥著寶劍兇狠命令道:“把嘴閉上,給我睡覺!”

  陶應很聽話的閉嘴,把腦袋縮在毛氈里,繼續低聲壞笑,林清則小臉越來越紅,索性扔下寶劍,拉過被窩把自己腦袋包住,堵住耳朵來個耳不聽心不煩,好在陶應似乎已經累了,不再繼續故意刺激林清,頭上有傷的林清疲憊不堪,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清再醒來時,太陽已經升到了東山之頂,先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林清又叫了一聲臭淫賊,結果卻不見陶應回答,林清再驚訝的扭頭一看時,卻見地上空空蕩蕩的,陶應早已不見了蹤影。林清心中一驚,忙穿鞋下床,三步做兩步沖出房門,卻見整個君子軍營地都已是空空蕩蕩,人去營空,旗幟人馬一起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營寨。

  “走了?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林清的心里,忽然和君子軍的營地一樣,都徹底的空空蕩蕩了。

  “咦?不對啊?”剛傷感完,林清忽然就發現情況不對了——自己的衣服似乎被人動過,尤其是貼身的內衣,系的結也不是自己喜歡的蝴蝶結!發現了這一點,林清先是尖叫一聲,小然后臉騰的又紅了,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臭淫賊!你給我等著——!”

  (PS:純潔狼在女人情節方面絕對是廢了,這一章創下了純潔狼的碼字速度緩慢之最——每次都是碼不了幾行就碼不下去,腦袋亂成一團麻,只好寫后來的章節換情緒,前前后后用了足足一個星期!直到剛才才勉強收工…………

  還好,開了這個頭后,純潔狼在女人情節方面總算是找到了一點感覺,以后關于女人方面的情節就好得多了,不敢說和各位大神、中神和小神相比,起碼可以保證有趣。)

  

第24章 皇叔好意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今天還是兩更,第二更還是在夜里。)

  光陰似箭,剛一晃眼,君子軍在陶應和陶基的率領下移駐梧縣,就已經過去了三月有余,在這三個來月的時間里,徐州五郡和徐州周邊的情況,也發生了不少變化。

  戰火暫時停歇,經歷了曹軍之亂的徐州五郡當然開始了恢復元氣,但是因為人口大量減少的緣故,人力和物力一起匱乏,經濟和民生的恢復速度十分之緩慢,繼而連累被曹軍重創的徐州軍隊主力,導致徐州軍主力的重建過程步履維艱,計劃中的重建規模一再削減,想要恢復到戰前的鼎盛狀態,簡直不知要到何年何時。

  干弱必然枝強,徐州官軍實力銳減,徐州境內的大小軍閥和豪強盜匪自然乘機坐大,盤踞在開陽一帶的臧霸隊伍利用陶謙無力壓制的大好機會,乘機把隊伍規模擴充到了一萬五千余人,實力反過來壓過了徐州主力;而廣陵這邊,徐州軍頭號叛徒笮融也乘機招降納叛,壯大實力,聚集了一萬多烏合之眾在廣陵一帶作威作福,還無比狂妄的喊出了打進彭城捉陶謙、獻給曹操保徐州的口號,陶謙痛恨這個叛徒入骨,奈何元氣大傷,實力不足,也只好強壓怒火裝聾作啞了。

  不過相對起小富則安的臧霸和外強中干的笮融來說,徐州境內真正讓陶家父子寢食難安的人,還是咱們的劉備劉皇叔!和書上寫的一樣,咱們的劉皇叔在小沛可以說是勤政愛民,廣布恩德,與民秋毫無犯不說,還輕徭役薄賦稅,盡量給小沛百姓休養生息的機會,很快就盡得小沛民心,弄得徐州五郡無家可歸的難民流民紛紛涌向小沛,徐州士民官兵個個心向劉皇叔,歌功頌德之聲載于舟道。

  相比之下,剛剛經歷了曹兵之亂,陶謙父子還要向徐州百姓征糧征稅的無恥行徑,自然就讓徐州百姓士紳萬分不滿了,有苦難言的陶謙父子,自然也就更加的寢食難安了。

  人看人好看,陶謙父子有苦難言,其實咱們的劉皇叔日子也好過不到那里去,因為要收買人心,廣施恩德,首要前提就是得有錢有糧,雖說劉皇叔隊伍的錢糧開支有陶謙這個冤大頭買單,但也只是夠勉強維持溫飽,再想進一步壯大實力,經濟基礎絕對是遠遠不夠。而劉皇叔為了收買民心,偏偏又要搞什么輕徭役薄賦稅,結果人心倒是收買到了,劉皇叔在小沛能收上來的錢糧就少得可憐了,沒錢沒糧就沒辦法大量暴兵,所以在小沛四月有余,劉皇叔僅僅是把軍隊擴張到五千之數,遠遠達不到劉皇叔的心中期望。

  讓劉皇叔睡不塌實的還有兩個大問題,第一就是曹老大的威脅,陶謙之所以把劉皇叔留在小沛,并且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硬著頭皮把劉皇叔供養起來,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劉皇叔替徐州擋住曹老大的去而復返,替徐州養一條看門犬。深明此事的劉皇叔是既舍不得拋棄陶謙這個冤大頭,又擔心曹老大再次殺進徐州,被陶謙推到最前沿和曹老大火并,白白消耗本就不多的本錢。

  還好,劉皇叔從細作的探報得知,曾經被桃園三連星圍毆的呂溫侯十分爭氣,靠著陳宮的出謀劃策,在濮陽一帶連敗曹軍,還差點砍下了曹老大的黑腦袋,所以一時半會的時間里,曹老大應該騰不出手來找劉皇叔和陶謙的麻煩,劉皇叔除了替陶謙鎮壓一些小股盜匪練兵之外,暫時也用不著考慮施展拿手絕招戰場保命神功,扔下陶謙從曹老大的刀口下溜之大吉。

  第二個讓劉皇叔操心的問題來自陶謙父子,準確說來自陶應陶副主任,之前陶應走狗屎運把退曹之功搶得干干凈凈,使得徐州軍民百姓心向陶門,就已經大大打亂了劉皇叔的仁義計劃,現在陶應又搞出了不受他人影響控制的嫡系君子軍,其醉翁之意可想而知。而從陶謙全力支持陶應建立君子軍這一點來看,這個老不死的老滑頭肯定是在身后事做準備了,劉皇叔已經看到一線曙光的雄圖霸業,也有可能被扼殺在萌芽中了。

  最起碼,如果陶應一旦展露出足以讓陶應滿意的才能,劉皇叔是說什么都別想指望陶謙三讓徐州——準確來說,劉皇叔是說什么都別想通過溫和手段拿到徐州了。

  就這么憂心忡忡的到了七月中旬,劉皇叔再一次在小沛城中迎來了老友糜芳,而糜芳則是按兄長糜竺的要求,給劉皇叔送來了徐州五郡今年的農田畝數與預計糧產數,以便劉皇叔根據徐州的錢糧數目向陶謙開口,盡可能的從冤大頭陶謙手中多弄到一些錢糧。但是受戰亂和人口銳減的影響,徐州今年的秋糧收割情況絕對不容樂觀,所以糜竺兄弟私下里估計,劉皇叔那怕是把陶謙逼到跳廢黃河,恐怕也敲不到多少竹杠。

  讓糜芳意外的是,劉備的注意力并不在他們兄弟送來的這份絕密情報上,好不容易甩開關羽、張飛兩個礙事的直腸子,剛獲得單獨密談的機會,劉備立即開門見山的向糜芳問道:“陶應公子那邊的情況如何?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動靜?”

  “回稟玄德公,陶應小兒還是那樣,一直躲在梧縣練兵,一次都沒有回過徐州。”糜芳恭敬答道:“陶應小兒把梧縣周邊二十里都劃為了禁區,禁止百姓隨意出入,為了不給玄德公添麻煩,糜芳與兄長未敢派人冒險潛入梧縣,所以對梧縣的情況掌握不多,只注意到了一個異常情況,那就是陶應小兒練兵消耗箭支極多,曹宏狗賊又給陶應送去了五十戶制箭工匠,還有送去了大量的制箭材料。”

  “消耗箭支極多?”劉備皺起眉頭,心說陶應小兒搞什么名堂,難道想打造一支馬弓手軍隊?可是在戰場上,沒有步兵配合的馬弓手隊伍,起不了決定勝負的作用啊?

  又盤算了片刻后,劉備又向糜芳問道:“那陶應公子在梧縣的施政如何?有無仁政加于梧縣百姓?”

  “玄德公請放心,陶應小兒在施政方面比他父親強不到那里。”糜芳微笑答道:“從糜芳兄弟搜集的情況來看,陶應小兒在施政方面頂多只能算是不過不失,既沒有象玄德公這樣讓大量百姓投奔,也沒有象玄德公這樣開墾荒地,發展民生,只是沒有象曹豹和曹宏那兩個狗賊一樣,縱容軍士騷擾百姓,所以倒沒有梧縣百姓到彭城告狀,給陶謙父子難堪。不過糜竺認為,這也是因為梧縣人口大減,整個城池只剩下不足一百五十戶人家的緣故,所以陶應小兒約束士兵不去騷擾百姓比較容易。”

  劉備不動聲色,心里則暗罵糜芳其蠢如豬,心說陶應小兒四月初才接管梧縣,想象我一樣開墾荒地和發展民生,他來得及不?而且陶應小兒施政不過不失,恰好說明了他為人慎重務實,不貪功不冒進更不犯錯,在陶謙老兒眼里,恐怕這樣的兒子才是最適合的傳位人吧?

  從糜芳身上摸不到陶應的更多情報,劉皇叔只得把注意力轉移到陶謙身上,向糜芳問道:“子方,近來陶府君的身體情況如何?病情可有好轉?”

  “這個……。”糜芳有些猶豫,半晌才低聲說道:“恐怕要讓玄德公失望了,近來陶府君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家兄推測,可能是和天氣有關,近來彭城一帶雨水正常,氣候比較潮濕,所以陶府君的哮喘就好轉了許多,即便發作,也沒有冬天那么劇烈。”

  “子方真會說笑,陶府君病情好轉,劉備歡喜還來不及,子方怎么能說讓劉備失望?”劉皇叔打了一個哈哈,心里卻無比郁悶——這陶謙老兒,怎么病情就好轉了?果然是老而不死是為賊啊!

  “糜芳言過了,請玄德公見諒。”糜芳也發現自己過于失言,趕緊道歉。然后糜竺也是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玄德公,糜芳一直有一個打算,想把陶謙最信任的郎中張航收買過來,這樣的話,玄德公需要陶府君什么時候過世,陶府君就能什么時候過世。”

  劉備的眉毛微微一動,開始盤算糜芳這個主意的可行性,心說陶謙如果突然暴斃,徐州群龍無首,必然為之大亂,自己這個客將靠著徐州首富糜竺家族的全力支持,自然也就有了混水摸魚的大好機會。但這個主意也極其冒險,計劃一旦暴露,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良好名聲就要毀于一旦了!

  見劉備神色猶豫,糜芳忙低聲鼓動道:“玄德公,糜芳認為此計應該可行,玄德公可以想想,陶府君至今沒有嫡子,又兩次提出將徐州讓給玄德公,如果陶府君突然暴斃,陶商與陶應兩個小兒繼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糜芳與兄長再偽造一書,就說陶府君生前遺書,將徐州讓給玄德公,玄德公豈不是就可以坐領徐州五郡了?”

  劉備還是不說話,只是緊張盤算,糜芳則又低聲說道:“玄德公請放心,糜芳早已考慮仔細了,陶謙一死,糜芳兄弟自然是全力支持玄德公接管徐州;陳珪父子態度一直曖昧,屆時即便不協助玄德公,也不會站在陶商和陶應兩個小兒那邊;而瑯琊臧霸胸無大志,只求割據一方,玄德公與他關系又好,只消三言兩語,承諾臧霸永鎮瑯琊,臧霸必然支持玄德公領受徐州!如此一來,徐州三大勢力糜陳臧,公得其二,陳氏中立,陶商和陶應兩個小兒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了。”

  劉備還是不說話,許久才陰陰說道:“那曹豹呢?子方是否漏算了他?”

  “曹豹小兒不足為慮。”糜芳笑道:“曹豹雖然掛名徐州首將,但本事低微,用兵無能,統軍不力,那能配得上做玄德公的對手?況且此人生性油滑,擅于騎墻取巧,見玄德公勢大,為了他的榮華富貴,嬌妻美妾,自然會做出明智選擇。”

  劉備開始動心了,臉上繼續不動聲色,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糜芳等了許久不見劉備決斷,不由大急道:“玄德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之前玄德公你兩次拒領徐州,已然是坐失良機,還給了陶應小兒名滿天下、盡收徐州民心的機會,現在陶謙老兒顯然已經是在把陶應小兒當做嫡子培養!倘若遷延日久,陶謙老兒忽然確立嫡子,將徐州傳給陶商或者陶應小兒,玄德公再想取徐州,難矣!”

  “子方,你最后這句話說對了。”劉皇叔終于開口,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道:“陶府君是沒有確立嫡子,但是在子方你行事之前,陶府君忽然確立了嫡子怎么辦?或者說,陶府君在臨終之際,指定一子承繼徐州——陶恭祖待劉備禮遇有加,恩義交至,備又安忍奪他父子基業?”

  “玄德公,徐州是大漢土地,公乃皇親,正當領之,為何要讓于陶氏?”糜芳急了,提高聲音說道:“況且徐州又是四戰之地,舉目皆敵,非治亂之主不能居之!玄德公是大仁大義之人,難道想眼睜睜看著徐州五郡敗壞在陶商和陶應兩個小兒手里,讓徐州軍民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公言差矣。”劉皇叔搖頭,平靜說道:“以備之見,陶商公子天性仁孝,博學淵識,才德無雙,理應被陶公立為嗣子,承繼徐州。所以備認為,子方與子仲應當盡快上表,請陶府君確立陶商公子為嫡,備也好全力輔佐陶商公子承繼大業。”

  “玄德公,你是在開玩笑吧?”糜芳差點沒跳起來,“讓我們兄弟勸陶謙立陶商為嗣子,那玄德公你怎么辦?”

  “和蠢人說話,就是累。”劉皇叔心中抱怨,又見糜芳實在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只得低聲問道:“子方,依你之見,陶商與陶應,誰更難對付?”

  “當然是陶應小兒難對付。”糜芳想也不想就答道:“陶應小兒外表忠厚,內心奸險,深于城府,工于心計,且野心勃勃,遠比他的兄長奸詐。而陶商小兒迂腐癡傻,蠢如豬狗,遠比陶應小兒容易對付。”

  “既然如此,那子方兄為什么還要阻撓陶府君確立陶商公子為嫡?”劉備陰陰的說道:“自古廢長立幼,乃是取亂之道,陶府君立長子陶商為嫡,陶應公子想來也能明白陶恭祖的苦心——倘若陶應公子不肯滿意,有意篡逆,備也當興兵討伐,為陶商公子鏟除逆臣!”

  目瞪口呆了許久后,糜芳那點可憐的腦細胞終于運轉到位,興奮的一揮手,喜道:“明白了!玄德公是想讓陶商和陶應兩個小兒兄弟相爭,手足相殘,乘機坐收漁利!”

  “蠢貨!”劉備又在心里罵了一句,這才搖頭說道:“非也,備絕無此意,備只是覺得陶應公子身為人弟執掌兵權,似有欺兄之意,路見不平,所以拔刀相助。”

  “玄德公妙策,糜芳明白了。”糜芳大喜過望,趕緊拱手說道:“請玄德公放心,糜芳回到徐州城后,立即向兄長稟報此事,讓兄長按計而行。”

  劉備微微點頭,淡淡說道:“那就有勞糜別駕和子方了,子方可以多拉一些徐州文武官員助威,倘若陶府君不允,子方和糜別駕還須以長幼之別多多規勸,千萬不可讓陶府君廢長立幼,自取禍端。”

  糜芳奸笑點頭,心領神會的答應,而劉備頓了一頓后,又補充道:“子方,適才你說那位陶府君最信任的張航張郎中,既然陶府君的病情在逐漸加重,子方有空時還是要多走往走往,隨時掌握陶恭祖的病情——屆時陶應公子如果不滿兄長被陶府君立為嗣子,做出傻事,陶府君的病情,很可能就會惡化了。”

  糜芳又糊涂了,滿頭霧水的問道:“玄德公此言何意,能否明教?”

  “子方,把這話帶回去給子仲。”劉備實在難得再和糜芳解釋,只是平靜說道:“他能明白,也能把握時機。”

  

第25章 回徐州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七月十三這天,離開彭城已經三月有余的陶應,領著三十輕騎回到了彭城。陶應這次是突然決定回來的,事前沒有知會任何人,包括陶謙都沒有稟奏一聲,把君子軍暫時交給了堂弟陶基,清晨從梧縣出發,下午申時剛過就抵達了彭城。

  陶應不回來不行了,陶應收到消息,七月十一這一天,治中徐方利用徐州百官盡聚刺史府的機會,忽然向陶謙提出了立嫡之事,建議年過六旬又體弱多病的陶謙早立嗣子,并且直接建議陶謙立長子陶商為嗣。而徐方在三國歷史上雖然籍籍無名,在陶謙時代的徐州卻是大名鼎鼎,與已經被害廣陵太守趙昱并稱徐州二駿,在徐州士林中的聲望,甚至還遠遠超過了同是徐州人的王郎和張昭——當然也超過了諸葛正太,所以徐方帶了頭后,立即在徐州官員中贏得了無數的響應,部分文武官員紛紛出言附和,煽動陶謙立陶商為嗣。

  以徐方為首的徐州官員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正所謂知子莫若父,沒有人比陶謙更清楚大兒子陶商的德行,也沒有人比陶謙更清楚把徐州傳給陶商的后果,所以陶謙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拒絕徐方等人的請求。但陶謙這時候又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陶謙沒有斷然宣布暫時不考慮立嫡,而是提起了陶應的名字,要徐州官員比較陶商和陶應的長短——當然,這也不排除是陶謙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考慮立嫡的問題了,所以才拿出兩個兒子來比較。

  陶謙提到陶應的名字,結果自然正中糜竺和糜芳兄弟下懷,兩兄弟率先開炮,歷數歷朝歷代廢長立幼帶來的各種杯具,堅決反對陶謙做出茶幾選擇,請求陶謙不要遲疑觀望,應當立即確立陶商為嫡,以便將來繼承徐州牧大位。徐方也領著一大幫腐儒幫腔,堅決反對陶謙廢長立幼,鼓動陶謙立即確立陶商,把理不直氣不壯的陶謙駁得啞口無言。

  讓糜竺兄弟等人失望與意外的是,眼看他們的大計出現一線曙光時,沒有擔任任何官職的陶謙長子陶商收到消息,竟然直闖刺史府大廳,當中表明自己絕無繼位之心,還請求陶謙確立為徐州立下了大功的陶應為嫡,將來讓陶應繼位,自己這個做兄長的情愿給弟弟當幫兇走狗。然后遭到以糜竺兄弟為首的徐州文武官員堅決反對后,陶應的好大哥陶商竟然要拔劍自刎,表明自己絕無奪嫡心思,陶謙乘機喝住陶商與徐州百官,決定暫不考慮立嫡之事,這才把一場立嫡風波暫時平息了下去。而收到這樣的消息,陶應自然是非得趕回徐州一趟不可了。

  急匆匆的進了徐州城,又急匆匆的回到自己家中,陶應剛一進門就撞見了陶謙身邊的頭號親信曹宏。見陶應突然出現,事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的曹宏當然是大吃一驚,忙迎上前來行禮道:“末將曹宏,見過公子,公子何時回的徐州,為何末將竟然一無所知?”

  “剛到,有點急事回來,未及向父親稟報,所以將軍不知道。”陶應回答很簡練,又問道:“曹將軍,父親和我兄長現在那里?我要見他們?”

  “主公正在后房養病,公子去了就可以見到。”曹宏也回答得很快,然后曹宏的神情猶豫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說道:“至于大公子,二公子你一時半會怕是見不到他了——大公子被糜別駕兄弟請去府中赴宴了,至少要到天色全黑才能回來。”

  “赤膊上陣?真是迫不及待了啊。”陶應冷哼一聲,向曹宏拱手道:“多謝將軍指點,那陶應就先去拜會父親了,到了晚上再拜會將軍。”

  “公子慢走。”曹宏還禮,然而陶應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讓親兵拿來了一個小包裹,雙手捧到曹宏這個陶謙貼身心腹兼丹陽兵老大面前,微笑說道:“曹將軍,差點忘了,這是陶應從梧縣給你帶來的一點土產,請將軍嘗個鮮。”

  “公子太客氣了,曹宏何許人也,那敢讓公子帶禮物。”曹宏假意推讓,但陶應卻硬把包裹塞進了曹宏手里,小包裹入手,曹宏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下一墜,曹宏也眼睛一亮,忙低聲說道:“公子,曹宏不敢當啊。”

  “曹將軍不必客氣,陶應不在父親身邊,父親又年老多病,全靠將軍和兄長隨時照顧,這是陶應替父親感謝將軍的。”陶應嘴上象抹了蜜一樣,又低聲說道:“將軍請放心,里面的禮物,是陶應在取慮那股亂匪老巢里抄到的,干凈。”

  “取慮亂匪?!”曹宏大吃一驚,脫口道:“公子,難道取慮那股亂匪,是你……。”

  “曹將軍說笑了,取慮離梧縣足足有一百多里,又在下邳郡境內,陶應那來的本事鏟除?”陶應笑道:“說起來,陶應也正想向曹將軍打聽一下,取慮縣那股亂匪一夜之間全部死于非命,到底是不是下邳許將軍的杰作?如果是的話,許將軍可就太了不起了,三四百號亂匪啊,一個晚上就剿滅干凈,還一個都沒能跑掉。”

  曹宏在徐州雖然是以讒慝小人著稱,但為人絕對不笨,聽到陶應這話稍一琢磨,很快就心領神會的答道:“公子猜對了,正是許耽將軍的杰作,這事曹宏也是剛剛查明,正打算稟報主公,請主公下令嘉獎許耽將軍。”

  “果然是許將軍,陶應果然沒有猜錯。”陶應開心一笑,這才與曹宏拱手告辭。但往后院走了兩步,陶應又心中一動,覺得自己是得試探一下自己那個便宜大哥,便又轉向曹宏說道:“曹將軍,一會能不能請你派人去一趟別駕府,知會陶應的兄長一聲,就說陶應已經回來了。”

  曹宏捧著沉甸甸的小包裹轉轉眼睛,很快就點頭哈腰的答道:“二公子放心,末將一會就安排人去別駕府,讓大公子知道二公子已經回來的消息。”

  一路進到陶謙所在的后房,陶應第一眼就看到陶謙端坐在書案旁邊,正在翻看著堆積如山的竹簡,陶應不敢怠慢,趕緊小跑到書案前雙膝跪下,行禮道:“孩兒陶應,拜見父親,百余日不見,父親身體安否?”

  “應兒,你回來了?”見次子突然出現,陶謙先是一驚,然后趕緊站起身來,雙手攙起陶應,歡喜萬分的問道:“吾兒何時回的彭城?為何不派人通知為父一聲,為父也和與你兄長到城外迎接你啊?”

  “孩兒思念父親,臨時起意返回彭城探望父親,所以未及向父親稟奏。”陶應一邊隨口鬼扯,一邊細心打量陶謙近況,而讓陶應松了口氣的是,三個多月不見,陶謙的病情已經有了明顯好轉,哮喘和咳嗽明顯減少,臉色也多了幾分紅潤,精神矍鑠了許多——由此可以判斷,這個便宜老爸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蹬腳扯自己后腿了。

  陶應打量陶謙的時候,陶謙當然也在打量多日不見的兒子,分別百日,陶應明顯黑瘦了一圈,身體卻顯得壯實了許多,再也沒有那種肉多骨少的公子哥感覺,同時陶謙還細心的發現,自己這個小兒子的雙手掌上竟然磨起了厚厚一層老繭,由此可見,這個兒子在梧縣練兵期間,肯定是把自己也當成了新兵陪著君子軍將士一起練,同時還要兼顧軍隊事務與梧縣政務,其辛苦與繁雜絕非外人所能想象。

  “好,好,好。”滿意之下,陶謙連連拍著陶應的肩膀稱贊,又笑道:“吾兒,其實為父也覺得你應該要回來了,只是沒想到你能回來得這么快,看來,吾兒的消息也很靈通啊。好,好。”

  陶應有些臉紅,恬不知恥的解釋道:“父親誤會了,其實就是沒有那件事,孩兒也早就打算回來探望父親了,只是軍務和政事實在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

  “沒關系,為父現在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吾兒用不著過多掛念。”陶應慈祥一笑,懶得揭穿親生兒子的虛偽面目,又笑道:“再說了,吾兒不是經常來信詢問為父病情嗎?有這份心就行了,為父已經很滿足了。”

  說著,陶謙把陶應按到書案另一側坐下,然后陶謙自己坐到陶應對面,微笑著開門見山的向陶應問道:“吾兒急急而回,可是為了前日徐州百官奏請為父立嗣之事?”

  “孩兒不敢欺瞞父親,孩兒確是為此而來。”陶應沒有必要在陶謙面前裝傻,直接就點頭承認。

  “那吾兒是何打算?”陶謙笑笑,問道:“為父若依百官之請,將汝兄長立為嗣子,吾兒是贊同,還是反對?”

  “孩兒反對。”陶應的直接反對讓陶謙萬分意外,也有些不滿,還好陶應又補充道:“父親,孩兒絕非為了與兄爭奪嫡位才反對父親立嗣,孩兒只是認為,倘若父親立嗣,那么不管父親是立兄長為嗣,還是立孩兒為嗣,都要中大耳賊奸計。”

  “中劉玄德奸計?”陶謙銀白的眉毛一揚,道:“吾兒有話盡管說,直言無諱。”

  “那孩兒就斗膽陳述了。”陶應也不知道陶謙有沒有看穿劉備的詭計,盡量小心的緩緩說道:“依孩兒之見,徐州百官奏請父親立嗣,幕后必是出自大耳賊指使,而父親一旦中計宣布立嗣,那么不管父親是選擇兄長,還是選擇孩兒,都將正中大耳賊下懷,為大耳賊侵吞徐州提供可乘之機。父親,不知你對此可有察覺?”

  陶謙不動聲色,道:“吾兒可細細說來,不必詢問為父意見。”

  “孩兒遵命。”陶應更是小心,道:“孩兒認為,倘若父親立兄長為嗣,那么大耳賊必然全力拉攏兄長,先以酒色財氣腐蝕,阿諛諂媚奉承,全力討得兄長歡心,獲得兄長信任,繼而挑撥兄長與孩兒的手足之情,唆使兄長與孩兒骨肉相殘,大耳賊乘機坐收漁利。”

  “屆時,孩兒如果沉不住氣,對父親的州牧之位生出貪心,做出大逆不道的悖逆之事,那么大耳賊立即師出有名,以武力誅殺孩兒,削弱我們陶家力量,大耳賊再奪徐州易如反掌。而孩兒如果沉住了氣,情愿奉兄長為主,大耳賊也無其所謂,大耳賊只要控制住兄長,就可以利用兄長的名義先將孩兒兵權剝奪,然后將孩兒流放至窮鄉僻壤,遠離徐州機樞。甚至直接誅殺,永除后患,繼而嫁禍兄長,再以為孩兒報仇的名義起兵奪城,對大耳賊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奪占徐州的快捷之計。”

  陶謙笑了,問道:“吾兒,難道你的兄長,真這么容易被他人控制操縱?”

  陶應也笑了,低聲答道:“父親,孩兒竊以為,如果父親不是擔憂此事,恐怕早就確立兄長為嫡了。”

  陶謙再次微笑,又道:“繼續說,假如為父立你為嗣,那劉玄德又將如何乘機漁利?”

  “倘若父親立孩兒為嗣,那么對大耳賊來說就更有利了。”陶應笑道:“首先,糜竺兄弟就有的話說,說什么自古以來廢長立幼乃是取亂之道,拉著一大幫腐儒酸士天天上表反對,不把徐州鬧得雞犬不寧、烏煙瘴氣絕不罷休。大耳賊也乘機向兄長靠攏,能唆使兄長武力奪嫡固然最好,若不能,待到徐州天崩地裂之時,大耳賊也有的是混水摸魚的天賜良機了。”

  陶謙靠在墻上,斜倚著身體盤算,許久后,陶謙忽然一笑,沖陶應笑道:“人說知子莫若父,應兒,你可真是越來越讓為父看不透了,如此心計,為父都有些自嘆不如。”

  “父親過獎了,孩兒也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陶應謙虛道:“孩兒還擔心,或許孩兒是誤會玄德公了,玄德公其實并沒有這些打算。”

  “玄德公有沒有這些打算,為父也不知曉。”陶謙搖頭,又微笑說道:“不過吾兒,或許你真是誤會玄德公了,玄德公乃是赤誠君子,這等詭計,或是出自糜竺兄弟之手。”

  “不是孩兒小覷糜竺和糜芳,他們還想不出這樣的詭計。”陶應恭敬答道:“能想出如此混水摸魚的離間毒計,徐州境內,除了玄德公之外,絕無第二人。”

  “恐未必吧?”陶謙笑道:“吾兒能在百里之外一眼看透此計,難道吾兒就用不出如此妙計?”

  陶應楞了楞,頗有些害羞的低下腦袋,道:“孩兒不過是旁觀者清,僥幸看破此計,真要親手布置如此毒計,孩兒實難辦到。”

  陶謙再笑,越來越覺得這個兒子太象自己,然后陶謙又問道:“應兒,那現在為父選擇暫緩立嗣,既不表態要立你兄長為嗣,也不宣布立你為嗣,玄德公可還有應對之計?”

  “當然有。”陶應輕松笑道:“而且已經開始了,父親不會不知道吧,糜竺兄弟已經把兄長請去赴宴了?相信要不了幾天,又該有人在父親面前提起立嫡之事了,說不定還會有人在徐州城中散播謠言,總之不把這個話題炒大炒熱,玄德公就不會罷休。”

  “和為父分析的一樣。”陶謙點頭,又嘆道:“可惜啊,應兒,你為什么偏偏是為父的次子呢?”

  “父親不必可惜,多虧孩兒只是父親的次子,否則事情可能更麻煩。”陶應恭敬答道:“有人看不到混水摸魚的機會,難保不會生出武力強奪的心思,而我徐州大軍現在元氣大傷,內部又有無數隱患,正面抗衡,很難爭得過對手。”

  “你能看得這一點,為父很欣慰。”陶謙滿意的拍拍陶應肩膀,又說道:“不過吾兒大可放心,徐州現在還在為父掌中,徐州立嫡更是為父家事,為父不開口,誰也別想混水摸魚。”

  “父親又誤會孩兒了。”陶應微笑說道:“孩兒此次急匆匆返回徐州,并非是想勸父親暫不立嗣,為孩兒自己留下機會。孩兒此次回來,是為父親排憂解難來了——孩兒有一計,可使玄德公的詭計落空,徐州百官閉口,進而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讓玄德公與他的親密同盟生出嫌隙,互相猜忌。”

  “還有此等妙計?”陶謙眼睛一亮,喜道:“吾兒是何妙計,快快說來。”

  “孩兒的計策其實很簡單。”陶應向陶謙拱手笑道:“首先,孩兒請父親擇立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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