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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心駛得萬年船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出師不利,君子軍開始第一次正式訓練的當天晚上,剛組建僅一天時間的君子軍就出現了第一個逃兵,這個逃兵也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陶應點名擔任親兵的林清。逃走時,林清還用娟秀的筆跡在墻上留下了一行字——無聊!懶得陪你這個書呆子玩了!

  成軍僅一天就出現了逃兵,對于剛組建的君子軍來說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本就不是十分很高的士氣也多少受到了影響,從來就沒看好過君子軍前景的陶應堂弟陶基更是垂頭喪氣,大嘆君子軍前途徹底無亮,又暗暗埋怨伯父害人,硬把自己塞到了這么一個沒用的堂哥麾下,連累了自己的遠大前程。而陶應收到消息后,并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暴跳如雷,只是在君子軍將士展開第二次訓練前,又對君子軍將士訓了一次話。

  “弟兄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們。”站在九百君子軍將士的隊列前,陶應語出驚人,面帶微笑的大聲說道:“這個好消息就是,一個會在戰場上拖你們后腿的懦夫、一個在戰場上會讓你們白白送命的禍害、一個會把我們從精誠團結變成一盤散沙的垃圾,在昨天晚上自己滾蛋了!當了逃兵了!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我們君子軍的上上下下,都應該為此感到慶幸!感到高興!”

  君子軍將士中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全都對陶應這番話萬分驚奇,站在陶應正前方第一位的陶基更是不給兄長面子,直接就翻起了白眼,暗罵兄長白癡,這樣的事怎么能大張旗鼓的張揚?還公開表示慶賀,這不是變相煽動君子軍將士當逃兵是什么?

  “弟兄們,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們君子軍成軍第一天就出現了逃兵,我怎么還要你們慶賀呢?”陶應根本沒理會陶基的白眼,只是繼續的大聲說道:“我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我是由衷的高興!也為你們由衷的感到高興!”

  “弟兄們,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那個叫林清的禍害沒有提前滾蛋,而是繼續躲藏在我們君子軍隊伍里,得過且過的混日子,那么到了戰場上,會有什么后果?我們沖鋒的時候,他會跑在最后面!堅守的時候,他會帶頭逃命!”和敵人血戰的時候,他會把你們推去擋敵人的刀子!失敗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出賣你們,用你們的命換他的活命!而到了勝利的時候,他又會沖在最前面,去搶奪本屬于你們的戰利品!搶奪你們用血換來的戰利品!你們如果不給,他就會在背后捅刀子,下絆子,讓你們渾身不舒坦!”

  大聲說到這里,陶應再次提高聲音,大吼問道:“弟兄們,告訴我,告訴你們君子軍的統帥,這樣的同伴,你們要不要?!”

  “不要!”剛接受訓練的君子軍將士回答得參差不齊,但聲音很響亮,態度也很堅決。

  “對!我也不要!這樣的懦夫,我也不要!”陶應大聲吼道:“我們是君子軍,忠君愛國、守公正、斥邪惡的君子軍!頂天立地的君子軍!不要膽小懦夫,不要無恥宵小!我們吃苦耐勞,勤儉奮斗,聰明勇敢,我們的征途是天下九州,我們不要拖后腿的廢物!弟兄們,請告訴我,那個拖我們后腿的廢物逃走,我們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

  “高興!我們應該高興!肯定應該高興。”九百君子軍將士參差不齊的答道。

  “沒吃早飯?聲音怎么這么小?”陶應大吼道:“回答大聲些,回答整齊些,高興不高興?”

  “高興!”九百君子軍將士回答得總算是開始整齊起來,聲音也嘹亮了許多。

  “很好!”陶應大力點頭,又一揮胳膊吼道:“高興歸高興,但逃兵和叛徒也不能輕饒,我已經派人去與刺史府聯系,請刺史府張貼榜文,懸賞捉拿叛徒林清!把他抓到之后,重責一百軍棍!由我親自執行!”

  “公子,應該把那個叛徒砍了!”無數君子軍將士叫嚷起來。

  “那倒用不著。”陶應搖頭,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又大聲說道:“弟兄們,我之所以只準備打那個叛徒一百軍棍,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們君子軍是前天傍晚才剛剛組建,萬事開頭難,我要把名不見經傳的君子軍,變成名動九州的百戰雄師,我難!你們要從一個從沒摸過刀把子的新兵蛋子,變成一個精銳中的精銳,變成伍長、什長、都伯、百人將、牙門將、甚至變成將軍,更難!我和你們的前方,有著無數的艱難險阻,我和你們一樣,都要吃無數的苦,受無數的罪!”

  “吃苦受罪沒什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堅信,我一定能吃得下這么多苦,弟兄們,你們呢?所以我在這里要問你們一句,你們能不能堅持下來?能不能吃下這么的苦?如果對自己沒信心的人,覺得自己受不了那么苦的人,現在就可以站出來,領上一百軍棍就可以走人!我不攔你們!”

  “弟兄們,我的話,你們聽明白沒有?”陶應再一次提高了聲音,奮力揮舞手臂吼道:“弟兄們,選擇吧!你們是想象林清一樣,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軍營,去受你們同鄉的嘲笑,親人的鄙視,當一個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廢物懦夫?還是想和我一起,吃無數的苦,受無數的罪,最終成為人上人!你們選擇吧!你們只有這一個機會,現在不走,將來再有臨陣脫逃者,那就不是打一百軍棍那么簡單了,臨陣脫逃者,一律重懲!”

  九百君子軍將士紋絲不動,包括早就想離開君子軍的陶基也是如此,君子軍將士是剛接受陶應的訓練僅一天,還沒有見到真正的地獄,都認為自己一定能堅持下來,陶基則是拉不下這個臉當眾逃出君子軍,更不想背上廢物懦夫的罵名,所以和君子軍將士一起挺胸收腹,擺出堅決態度。

  又等了片刻,見始終沒有一個士兵出來說自己是懦夫,陶應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很好,既然沒有一個人想當懦夫和廢物,那么訓練開始,和昨天一樣,負重行軍十里!今天最先跑完十里路的前三十個人,明天就升任軍法隊,監督剩下的人負重行軍!開始!”

  說罷,陶應帶頭走上訓練負重行軍的道路,一邊小跑著逐漸加快腳步,一邊大喊,“跟我一起喊,整齊的喊,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要整齊的喊,嘹亮的喊,越整齊越嘹亮越好!”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陶應精心挑選出來的君子軍將士果然很聽話,在陶應的再三要求下,口號聲果然整齊嘹亮了許多。而隨著這整齊口號的感染,君子軍成立第一天就出現逃兵帶來的不利影響,也徹底的煙消云散了。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陶應一邊帶頭喊著口號,一邊在心里悄悄嘀咕,“他娘的,弄巧成拙了,還計劃著白天晚上都可以用,結果不到兩天就跑了,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小丫頭,等著吧,等把你抓到,一頓‘軍棍’你是做夢都別想跑!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半途而廢!”

  陶應悄悄嘀咕的時候,其實林清就藏在離陶應不遠的圍觀百姓人群中,只是林清這會已經換回了女裝,又是藏在馬車之中,還有仆人和丫鬟保護著,所以緝拿林清的徐州士兵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掀開車簾查看有無逃兵,同時陶應的那些話,也一點不少的被林清聽到了耳里。結果很自然的…………

  “瞎眼的書呆子,汝竟敢如此的當眾辱罵本姑娘!很好,你給本姑娘記著!本姑娘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本事打我的軍棍!”

  ………………

  陶應在東門小校場上辛苦練兵的時候,有心人并沒有徹底放松對陶應和君子軍一舉一動的監視,然而監視了五六天后,這些有心人也徹底的失望同時也徹底的松懈了,因為陶二公子的練兵法門實在沒有任何的令人稱道之處,前三天除了負重奔跑就是練隊形,第四天加入了讓士兵出早操練五禽戲,再有就是加入了揮刀訓練,而這揮刀訓練也很離譜,只讓君子軍將士練三刀,當頭劈砍、從上到下斜劈和從下到上反削,簡單得甚至不如當世三流武將曹豹的練兵法門。

  如果硬要說陶二公子練兵有什么閃光點的話,那可能只有兩個,一是陶二公子無比重視君子軍的紀律,五六天時間就把一群新兵蛋子變成了一個勉強成形的整體,無論喊口號、正步行軍還是揮舞馬刀,一舉一動都十分整齊,看上去頗具美感。第二是陶二公子很重視士兵的臂力訓練,創造了一種叫做引體向上的臂力訓練法門,讓君子軍士兵雙手握住木杠拉起身體,借以鍛煉雙臂力量。

  但很可惜,陶應的這兩個小小的閃光點,并不足以讓對他有所期待的親人和朋友滿意,因為陶應麾下這支君子軍雖然才區區九百人,但光是前期投入,就已經和曹豹招募的四千新兵的前期投入相差無幾,剛剛經歷了曹兵之亂的徐州元氣大傷,還要承擔如此沉重的開銷,然而卻沒有看到半點成果,陶應的親人朋友當然是萬分失望。

  與之相反的是,有一些人卻對陶應的表現萬分滿意,比方說自稱孝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后的劉備劉玄德,在仔細了解了陶應的練兵法門和過程后,玄德公就露出了一些難以察覺的喜色,暗道自己真是謹慎多疑,楞是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當成了心腹大患來提防,還一再動用糜竺兄弟這樣的重要內線,監視這個書呆子的一舉一動,降低了自己在糜竺兄弟心目中的高大光輝形象,也可能導致陶謙反感,真是得不償失。

  暗暗嘲笑了陶應的紙上談兵和自己的小心過甚后,玄德公很快接受了糜竺兄弟的好意,把自己騎兵隊伍里的次等北匈奴戰馬挑選出來,換成糜竺兄弟重金買來的西域好馬,然后把這些次等戰馬交給親自送馬過來的糜芳,讓糜芳帶回徐州獻給陶謙父子,再讓陶應拿這些二等馬去武裝注定三流的君子軍。

  同時劉備向糜芳交代道:“煩勞叮囑糜別駕,徐州始終還是陶府君所有,凡事過于張揚,對別駕兄弟的聲譽也有害無益。所以備認為,別駕兄弟也勿須太把君子軍的事放在心上,倘有泄露,勢必引起陶府君反感,為別駕兄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多謝玄德公指點,糜芳一定轉告家兄。”糜芳心領神會,知道劉備是要自己兄弟放松對陶應的監視,以免走漏風聲,橫生枝節,引來陶謙大怒。

  答應過后,糜芳又猛然想起一事,忙又向劉備拱手說道:“玄德公,家兄還有一事要糜芳稟奏玄德公,家兄查到,陶應小兒命曹宏為他準備了十名木匠和一批上好木材,又從曹宏麾下借到五十丹陽兵,在君子軍營地中單獨劃出幾個草房,讓木匠在草房中打造一些木器,但到底是什么木器,因為丹陽兵嚴密封鎖,家兄與糜芳都無從探察。家兄懷疑,陶應小兒很可能是造新武器!”

  “木器?木制的新武器?”劉備啞然失笑,道:“再上好的木材,造出來的武器,能趕得上鐵制的武器堅硬鋒利?”

  “是啊。”糜芳附和道:“糜芳也覺得兄長太過小題大做,但兄長一定要糜芳將此事稟奏玄德公,請玄德公小心提防,做出指示。”

  “用不著浪費時間和精力了。”劉備輕蔑的說道:“一個書呆子,拿著一堆木材,能造出什么新武器?撞車還是云梯?怕連撞車和云梯是什么模樣,他都沒有見過吧?子方回去轉告別駕,不要再刺探了,陶府君連你們為我秘密購馬的事都刺探到了,你們再繼續刺探監視陶應小兒下去,不僅瞞不過陶府君的眼睛,也會更進一步激怒他。”

  “玄德公所言極是,糜芳記住了。”糜芳恭敬答道:“其實糜芳也不想打草驚蛇,讓陶府君對玄德公生出提防之心,是兄長太過多疑,一定要糜芳暗中監視陶應小兒那個書呆子。”

  “子仲不是太過多疑,是小心謹慎。”劉備換了一副鄭重面孔,很是嚴肅的說道:“陶應小兒深入曹營送信,人人都是他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劉備當時也是這么認為。可是現在劉備再仔細一想,發現其中也許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陶應小兒當時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三姓家奴呂布攻打兗州的消息,料定了曹賊必然從徐州退兵,所以他才敢孤身趕赴曹營送信!”

  “不可能吧?”糜芳驚訝說道:“這絕對不可能!當時陶謙如果知道曹賊將要退兵,就絕對不會讓玄德公你的大軍進徐州城,只會讓你的大軍在城外駐扎。”

  “怎么不可能?陶府君一家畢竟在徐州樹大根深,有隱藏的消息渠道,并不為奇。”劉備搖頭,冷笑說道:“或許陶應小兒收到了這個消息,沒有向陶府君稟奏,然后假裝為了徐州百姓出生入死,冒險深入曹營送信,搶走本該屬于我的徐州解圍大功!”

  “有這個可能嗎?”糜芳瞪大了眼睛,更加驚訝的說道:“就那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書呆子,能有這樣的心計?”

  “當然有這個可能,只是沒有證據,無法證實這位陶二公子,到底是一個沒有心眼的傻書呆子?”劉備再次冷哼,“還是一條隱藏得極深的毒蛇?”

  說到這里,與糜芳談論了陶應身上的疑點之后,劉備心中難免又生出了一些狐疑,覺得最好還是再謹慎一次,所以劉備只稍一思索,立即改口道:“子方,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汝兄子仲的擔心,并不是毫無道理,劉備也覺得,在沒有確認陶二公子到底是個什么貨色之前,我們不能隨便掉以輕心。”

  “玄德公的意思是,我們再冒一次險,摸清楚陶應小兒到底在造些什么木器?”糜芳試探著問道。

  “不錯。”劉備點頭,冷冷說道:“摸清楚了陶二公子到底在造些什么木器,等于就是摸清楚了陶二公子是什么貨色,肚子里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再冒一次險,值得!”

  “聽玄德公這么說,那糜芳也覺得是應該再冒一次險了。”糜芳倒是和劉備八字很相投,立即就拱手笑道:“請玄德公放心,少則十天,多則半月,陶應小兒在君子軍營地里造些什么木器,糜芳一定為玄德公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17章 怕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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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君子軍的正式訓練就進入了第十天,第十天的訓練和前九天都是大同小異,上午依次是五禽戲、負重行軍、騎圓木和練站姿,下午依次是引體向上、正步行軍和馬刀劈砍,最后還是騎圓木,過程枯燥得令人發指,進度也緩慢得讓人崩潰。

  好不容易結束了第十天的各項訓練,陶應下令軍隊解散,疲憊不堪的九百君子軍將士倒是歡呼著沖向伙房了,陶應麾下目前唯一勉強拿得出手的副手堂弟陶基卻益發的垂頭喪氣,提著馬鞭無精打采的走向伙房,甚至都沒有邀請就在旁邊的堂兄陶應同去用飯。看到陶基這副模樣,陶應先是一笑,又暗暗心道:“是時候過這小子交點底了,不然的話,不光他越來越想走,君子軍的士氣也會受到更多影響。”

  盤算到這里,陶應快走幾步追上陶基,一拍陶基的肩膀道:“三弟,別急著去吃飯,和二哥走,帶你去看些新東西。”

  “什么新東西?”正在盤算如何離開君子軍的陶基強打精神反問,陶應不答,只是拉起陶基就走,陶基無奈,也只好任由陶應拉著,并肩趕往君子軍營地后營的軍中工地,由陶謙嫡系丹陽兵嚴密看護的軍中工地。

  進到了工地,陶應從曹宏那里借來的十名木匠正在吃飯,大量古怪的半成品堆在原始車床旁邊,陶應正要拿起一個半成品給陶基觀看,卻意外的看到便宜老爸陶謙的頭號心腹曹宏竟然也在工地中,還正在和幾個丹陽兵低聲嘀咕什么,陶應不由驚訝問道:“曹將軍,你怎么也在這里?”

  “二公子?三公子?你們怎么也來了?”曹宏回頭看到陶應和陶基兄弟,慌忙領著幾個丹陽兵過來行禮,“末將不知兩位公子駕臨,有失遠迎,請二位公子恕罪。”

  “曹將軍不必客氣,我也是帶三弟過來看看。”陶應隨口回答,又問道:“曹將軍,今日你不在城中護衛父親,來此做甚?”

  曹宏有些猶豫,看了看左右,又指指旁邊有丹陽兵嚴密看護著的庫房,低聲說道:“二公子,請到房中說話。”陶應知是定有機密,忙點頭答應,拉上陶基走往庫房,那邊曹宏也領了一個丹陽兵跟上,和陶應兄弟一起進到了庫房。

  諾大的庫房中堆滿了新制木器,因為天色已晚又沒點燈,陶基暫時沒有看清楚那些木器到底都是些什么,而曹宏也沒讓士兵進來點燈,只是把帶進房中的丹陽兵拉到陶應面前,向陶應低聲說道:“二公子,末將原是想查清此事再向你稟奏,既然恰好被公子撞見,那末將就先稟報一下,請公子做好準備。”

  “何事?曹將軍請快說。”陶應嗅到一股危險的味道。

  “有人在打公子新馬具的主意。”曹宏指著自己領進房的那個丹陽兵低聲說道:“此人名叫張虎,乃是末將遠親,因其謹慎忠誠,末將派了他來公子營地護衛公子要求嚴格保密的木匠工地,但他又生性好賭,且十賭九輸,因此手頭經常不便,前日他輪休之時賭癮大發,便又到城中一個賭場玩耍,結果就被人給盯上,企圖借他之手,盜走公子新馬具的樣品。”

  “什么時候的事?具體過程如何?”陶應趕緊追問道。

  “回公子,是昨天下午的事。”那丹陽兵張虎拱手答道:“昨天下午小人輪休,到賭場玩耍,手氣不佳,很快輸得精光,小人正心有不甘時,有一人忽然主動借給小人一千錢扳本,小人不知是計,就又上了賭桌,不曾想連賭連輸,先后那人借了三千錢,全部輸光。然后那人又主動請小人飲酒,說是情愿不要小人還錢,只要小人把公子秘造的新木器偷出一個來給他,欠帳就一筆勾銷,他還情愿再給小人一萬千錢。”

  “有這事?一萬三千錢買一個新木器?”陶基有些驚訝,順手拿起一個堆在庫房中的新木器,發現是一個半圓形的木圈,再細看是一個半弧木圈的下方椽有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扁平木板,除了造得相當結實外,并無半點奇異之處。陶基不由更是驚奇,又問道:“就一個破木圈子,能值這么多錢?還有二哥,你打造這種破木圈子做什么?”

  “三弟,不要插嘴,一會再告訴你。”陶應一揮手,又轉向張虎問道:“張虎,那你是怎么回答那個人的?有沒有象他描述我的馬具模樣?”

  “回公子,小人雖然見過二公子秘密打造的兩種新馬具,但曹將軍千叮囑萬囑咐,說這兩樣新馬具是二公子的心血所在,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所以小人就沒說實話。”張虎乘機表功道:“小人故意騙那人,說是二公子要造一種很大很大的木器,盜不出來,現在也還有沒造完,所以小人到現在還不知道二公子在造什么木器,然后那人又拿了三千錢給小人,要小人偷畫一幅公子木器的草圖給他,事成之后,他再重謝小人一萬錢。”

  “張虎是聰明人。”曹宏接過話頭,解釋道:“他一回到大營,馬上就向末將秘密稟報了此事,末將不敢怠慢,趕緊過來調查此事。同時末將為了謹慎起見,特意穿了便衣暗中來到這個工地,以免打草驚蛇,不想剛好遇到了公子你。”

  “那個細作是那里人,查到沒有?”陶應趕緊又問道。

  “事起突然,末將還沒來得及有開始調查。”曹宏答道:“但末將已經仔細問過張虎,張虎可以肯定那個細作是徐州本地人,因為那個細作說的是一口地道的徐州口音,不似作偽。”

  “公子,小人可以肯定那個人是徐州人。”張虎附和道:“公子你也知道,我們徐州的口音和曹賊的兗州口音區別很大,開始小人也懷疑那個人是曹賊細作,就仔細留意他的口音,結果發現他的徐州話很地道也很流利,不象是外地人假裝。”

  “地道的徐州口音?”陶應眉毛一揚,心頭立即閃過一對兄弟的影子。稍一思索后,陶應拍著張虎的肩膀說道:“很好,你為徐州立下了大功,我應該重重獎賞你。這樣吧,現在還不方便提升你的官職,我個人先賞你一萬錢,等你幫著曹將軍抓到那個細作,我再稟明父親,請父親給你升官。”

  “謝公子。”張虎大喜,趕緊行禮道謝。陶應又吩咐道:“現在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對曹將軍和三將軍說。還有,順便讓外面的弟兄給我們送一盞燈進來。”張虎答應,老實退出門外,接著另有一名丹陽兵送進來一盞燭燈,然后也是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陶應、曹宏和陶基三人在房中密談。

  也是有了燭燈,陶基才發現這間庫房里密密麻麻堆滿的全是那種半圓木圈,陶基正要開口詢問,一旁曹宏卻搶先向陶應問道:“二公子,末將其實一直想再問你一次,為什么你要軍中工匠打造如此之多的古怪馬具?這些馬具又是用來做什么的?還有,公子為什么要對這**具如此保密?這**具其實很簡單啊,就是一個半圓木圈裝上一塊木板,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就是因為工藝太簡單了,所以才需要嚴格保密。”陶應先嘆了口氣,然后又說道:“事到如今,我也該把新馬具的用途告訴你們了,讓你們心里有個底,知道這些新馬具的重要所在。”

  “請公子賜教。”曹宏答道。一旁陶基也豎起了耳朵,眼中盡是好奇。

  “在解釋這**具的用途之前,我得先問你們一個問題。”陶應賣起關子,問道:“曹將軍,三弟,你們都是武藝超群的大將,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有一點,不知你們可能做到——你們能不能騎在戰馬上拉弓放箭?”

  “太簡單了。”曹宏和陶基都笑了起來,陶基還得意洋洋的說道:“二哥,不是小弟自夸,小弟即便是騎在馬上,百步之內也拿十箭射中紅心七八箭。”

  “賢弟武藝了得,這點愚兄自然知曉。”陶應笑了笑,又問道:“那么賢弟,還有曹將軍,你們可能一邊騎在戰馬背上疾馳,一邊在戰馬背上拉弓放箭?”

  “當然也可以。”陶基輕松的答道:“用雙腿緊緊夾著戰馬,就可以騰出雙手拉弓放箭了,不過這樣太累人,也太危險,騎術稍微差點的,一不小心就會摔下戰馬。”

  “末將也能辦到。”曹宏也有些得意,微笑說道:“二公子忘了?當年主公之所以任命末將為帳前都尉,就是因為末將在校場演武之時,在奔跑的戰馬上拉弓放箭,接連三箭命中紅心,主公大喜,還重賞了末將。”

  “是啊,三弟和曹將軍武藝超群,策馬疾馳時拉弓放箭,肯定難不住你們。”陶應又笑笑,忽然收住笑容又問道:“那么三弟,曹將軍,你們能不能一邊策馬狂奔,一邊不斷的回頭放箭?而且不是只放一兩箭,放兩三箭,是要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在馬上回頭射出四五十支箭?”

  “二哥,你想要小弟的命?”陶基不滿的問道:“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回頭射出四五十支箭,你當小弟是神仙?象這樣作戰,戰馬上的人就是神仙也得墜馬!”

  “二公子在說笑吧?”曹宏也疑惑的說道:“末將倒是聽說過,有武藝高強的猛將能在疾馳狂奔的戰馬背上回頭放箭,可最多也就是放一兩箭,連射四五十箭,恐怕天下第一名將呂布呂溫侯也辦不到吧?”

  “你們能辦到。”陶應舉起手中的粗糙馬鐙,微笑說道:“三弟,曹將軍,你們如果裝備上這**鐙,再裝備上隔壁房間里堆放的高橋馬鞍,你們就能在疾馳狂奔的戰馬上回頭放箭,盡情的射箭殺敵,而且絕對不會落馬!”

  “這種破木圈子,有這么神奇?”陶基來了興趣。

  “當然!”陶應大力點頭,嚴肅說道:“如果裝備上了馬鐙和高橋馬鞍,不要說你們能做到,我一手打造出來的君子軍將士,也人人都能做到!”

  “真的還是假的?”陶基興趣更濃,忙問道:“二哥,那這**具怎么用?能不能讓我先試一試?”

  “當然可以讓你試,但不是現在。”陶應答道:“等我們君子軍的戰馬全部裝備到位,我們再一起試,到時候我再教你怎么用這些馬具。”

  陶基大喜,趕緊答應,旁邊曹宏卻還是有點將信將疑,然后曹宏又問道:“公子,難道有人就是知道這**鐙的神奇之處,所以才收買我軍士卒,想盜走樣品仿造?”

  “當然不是,天下除了我之外,絕無第二人知道馬鐙的神奇之處。”陶應搖頭,又沉聲說道:“曹將軍,你留心到沒有,適才張虎說他欺騙那個細作,說是我軍在造一種很大的木器,無法盜走,那個細作立即相信了。這足以證明,我們那個躲在暗處的敵人,并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在造些什么新木器,更不知道我們的新木器有什么用。”

  “公子言之有理,如果敵人稍微了解我們的新馬具,張虎就騙不了他們。”曹宏點頭,又歡喜說道:“這又證明了一點,在張虎之前,敵人并沒有刺探到我們新馬具的半點消息,張虎只是他們的第一個下手對象。”

  “我也是這么認為。”陶應分析的也是這個結果,然后陶應又微笑著向曹宏問道:“曹將軍,你是父親的心腹,替父親掌管情報消息,依你之見,那個操著徐州口音的細作的幕后主使,最有可能是誰?”

  曹宏眨巴眨巴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三角眼,先看了看陶應,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公子,你真想知道答案?公子就不怕……?”

  “看來曹將軍和我想到一起了。”陶應笑了,道:“既然我們都想在一起了,那曹將軍就不必說了,免得我這個脾氣火暴的三弟沉不住氣,壞了父親和曹將軍的大事。”

  “謝公子體諒。”曹宏拱手,對陶應益發的刮目相看。

  “二哥,你說誰沉不住氣了?小弟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陶基不滿的抗議起來,又滿頭霧水的問道:“還有,二哥,曹宏將軍,你們懷疑那個幕后主使,到底是誰?”

  “三公子,現在你最好不要知道,主公就是怕你和大公子忠厚老實,暫時不敢向你們泄露。”曹宏給陶應幫腔,接著曹宏又轉向陶應說道:“二公子,他們兄弟在徐州勢力龐大,耳目眾多,公子你的新馬具想要瞞過他們的眼睛,怕是沒那么容易。張虎的假話,恐怕也很快會被他們識破,接下來如何處置,還請公子明示。”

  “是啊,想要瞞過他們的耳目,是沒那么容易。”陶應也深有同感,雙手抱胸沉吟道:“要想在戰場上最大限度的發揮馬鐙和高橋馬鞍的威力,必須要有配套的軍隊戰術,雖然那個王八蛋肯定不知道這種新戰術,將來到了戰場上,馬鐙和高橋馬鞍也肯定會暴露,但如果他如果提前裝備了馬鐙和高橋馬鞍,他隊伍里的騎兵機動力就會大大加強,對我們形成巨大威脅,所以我們必須得想辦法保住馬鐙和高橋馬鞍的秘密,暫時瞞住那個狗賊,至少在君子軍操練成熟前瞞住他。”

  “公子,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強戒備了。”曹宏插嘴說道:“末將回城之后,立即向主公請令,請主公再派三百軍隊過來保護工地。”

  “不行。”陶應斷然搖頭,“那個王八蛋既然已經懷疑上了我們的新馬具,我們越加強戒備,他就會越警惕,越會想方設法的刺探消息。而且保護工地的人多了,走漏機密的危險也就大了。”

  “倒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曹宏皺眉說道。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聽到曹宏這句話,陶應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道:“我這么把這個法子忘了?既然瞞不過那個王八蛋和那兩個吃里爬外二五仔的耳目,那我們為什么要瞞著?我們為什么不能讓賊不惦記?只要他們覺得我們造的東西沒用,自然也就不會惦記這個工地了,我們新馬具的秘密,等于也就保住了!”

  “公子,那我們怎么能讓賊不惦記呢?”曹宏追問道。

  “別急,讓我想想。”陶應揮手讓曹宏安靜,仔細盤算了片刻后,陶應歡喜說道:“剛才那個張虎,我真應該再重重獎勵他一筆錢,他告訴那個王八蛋的細作,說我造的是很大很大的木器,實在說得太好了!這一次,我有辦法讓賊不惦記了。”

  “公子有何妙計?是否需要末將協助?”替陶謙掌管情報暗探的曹宏好心問道。

  “當然要請曹將軍幫忙。”陶應冷笑說道:“既然張虎告訴那個二五仔,說我在造一種很大很大的木制武器,那我就真的造一種這樣的武器出來,專門讓那幫二五仔偷。”

  

第18章 霹靂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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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兩更,第二更在今天晚上十二點左右,某萬眾矚目的新角色即將粉墨登場,請支持純潔忠厚的新人狼沖擊新書榜。)

  糜竺和糜芳兄弟的祖業其實是在徐州東海郡的朐縣,大部分的產業也集中在朐縣,不過糜竺被陶謙提拔為徐州別駕從事后,為了起居和辦公方便,糜竺在徐州城內購置了一座極大的宅院,后來糜芳隨兄入仕,也住進了這座宅院之中,為了安置他們的家眷仆人,宅院又得到更進一步的擴大和裝飾,規模很快超過徐州頭號大地主陳珪父子的宅院,成為當之無愧的徐州第一府邸。

  有大宅院就有密室,糜府的密室自然也不少,很湊巧,此刻的糜竺和糜芳兄弟就在其中一間密室中密談,而放在他們面前的,則是一幅粗糙得慘不忍睹的簡陋草圖,圖上歪歪扭扭的畫有一輛巨大的四輪木車,車底很矮,沒有車廂,車上有兩根并排的立柱,沒有尺寸,也沒有半個字的文字說明,讓糜竺兄弟不知道是什么車,更不知道這破車有什么用。

  對著粗糙草圖琢磨了半天琢磨不出什么名堂,糜竺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向糜芳問道:“賢弟,你是不是上當了?一萬三千錢買到這張破草圖,上面畫的破木車連做什么用都不知道,有什么意義?”

  “拿到這張圖的時候,小弟也這么懷疑。”糜芳皺著眉頭答道:“可是小弟派去收買丹陽兵的家仆說,那個收了咱們錢的丹陽兵對天發誓,他絕對是照著陶應小兒秘密制造的新木器畫的,還說我們不信他也沒辦法,隨便我們要不要,小弟派去的家仆只好說錢先給五千,等確認了草圖不假再補上剩下的五千錢。那個丹陽兵不干,還要毀掉草圖,我們的家仆無奈,只好用一萬錢把這張破草圖買了回來。”

  “錢是小事,反正現在糧價布價飛漲,一萬錢也值不了多少錢了。”徐州首富糜竺一揮手,對這些許花銷根本不以為意,然后糜竺又皺眉說道:“關鍵是,這份草圖到底是真是假?會不會是那個丹陽兵拿假圖騙我們?”

  “兄長,要不小弟安排幾個人,把那個丹陽兵抓回來酷刑拷問,我就不信問不出真話!”糜芳惡狠狠的說道。

  “糊涂!”糜竺大怒,呵斥道:“難道你比陶應小兒還蠢?曹宏小兒麾下的丹陽兵是什么人,都是陶謙老兒的同鄉親族,絕對嫡系!你派人收買他們就已經很冒險了,再綁架他們回來大刑拷問,你真想逼得陶謙老兒對我們兄弟下手?!”

  糜芳被糜竺罵得唯唯諾諾,頭不敢抬,半晌才試探著問道:“那依兄長之見,我們兄弟該如何是好?”

  “分兩步走。”糜竺陰冷的說道:“一是把這副草圖送去給玄德公,請玄德公過目,玄德公見多識廣,英雄了得,或許能知道這輛怪車的用途。二是繼續查探,確認陶應小兒到底是不是在造這種怪車,那個丹陽兵到底有沒有騙我們!”

  說到這,糜竺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不能再向丹陽兵下手了,太危險!從陶應小兒軍中那些工匠入手,那些工匠雖然居住在陶應小兒軍中,但他們的家眷都住在徐州城中,去收買他們的家眷,讓那些家眷替我們刺探消息。”

  “兄長高明,小弟明白了。”糜芳奸笑答道:“請兄長放心,收買那些平頭百姓……。”

  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糜竺的自吹自擂,確認是心腹家人的敲門暗號無誤后,糜竺讓糜芳打開密室房門,門外糜竺的貼身隨從拱手說道:“稟家主,陶二公子登門拜訪,請求家主接見。”

  “陶二公子?”糜竺和糜芳都是一楞,糜芳還忍不住問了一句廢話,“那個陶二公子?”

  “那個陶二公子?”糜竺的貼身親隨也是一楞,滿頭霧水的反問道:“家主,除了徐州牧陶公的陶二公子,徐州城里還有別的陶二公子嗎?”

  糜竺和糜芳面面相覷,疑惑萬分的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一個念頭,“陶應小兒來拜訪我們兄弟干什么?難道我們刺探他軍機的事,被他給發現了?”

  疑惑歸疑惑,陶應好歹還有一個徐州牧次子的身份放在那里,糜竺和糜芳也不太好給陶應吃閉門羹,確認了陶應并不是帶著軍隊來捉奸細——簡稱捉奸,糜竺兄弟很快離開密室,換上了各自的官服出門迎接陶應。而到得糜府門前一看,身著便衣的陶應領著幾個隨從果然就在門前等候,糜竺兄弟不敢怠慢,趕緊一起上前行禮致謙,“糜竺、糜芳不知公子駕到,有失遠迎,萬望公子恕罪。”

  “二位大人快快請起。”陶應還是糜竺兄弟看不習慣那副傻像,傻呵呵的笑道:“是陶應自己臨時起意來拜訪二位大人的,二位大人沒有遠迎理所當然——倒是陶應在這里等得夠戧。兩位糜大人,你們這府到底有多深啊?”

  “糜竺得知公子駕臨寒舍,特去更衣出迎,不曾想讓公子久侯了,請公子見諒。”糜竺也甚不滿陶應的苛刻和不近人情,先賠了罪,又轉向守門家仆呵斥道:“汝等都是木雞瓦犬?公子駕臨,怎么不把公子請到客廳奉茶,要讓公子在此等候?”

  糜府家仆唯唯諾諾,連連告罪,糜芳卻對陶應益發不滿,借機發作道:“大膽刁奴,二公子乃是何人?既是吾等主公之子,又是徐州恩人,汝這匹夫不過看門之奴,也敢慢怠于他?來人,把這惡奴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糜府家仆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跪下求饒,陶應則傻傻的笑道:“糜大人,算了,一點小事何必動怒?況且陶應這次登門拜訪,是有求于兩位大人,糜大人因為陶應之事重責家人,一會叫陶應怎么好意思開口相求?”

  “公子言過了,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聲即可,糜竺當效犬馬,懇求二字實不敢當。”聽陶應說出來意,糜竺更是疑惑和好奇,忙向陶應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招呼道:“公子快往里請,敝舍簡陋,還望公子海涵。”

  陶應一口答應,傻笑著毫不客氣的抬腿進門,還走到了糜竺和糜芳兄弟前面,一路上還不斷的東張西望,大驚小怪,對糜府的豪華奢靡艷羨不已,標準的一副土包子模樣,糜竺和糜芳兄弟則各自小心,將陶應請到正廳用茶,又吩咐準備酒宴款待陶應,陶應謝過,與糜竺兄弟各分賓主坐定。

  煮茶上來,美貌侍女將茶杯端到陶應面前,存心要讓糜竺兄弟輕視自己的陶應乘機賣萌,故意去抓那侍女小手,那侍女巧妙躲開,躬身告退。見此情景,一直悄悄留意陶應舉動的糜竺兄弟臉色頓時不悅,對陶應益發輕視,而陶應仿若不覺,只是色瞇瞇的盯著那侍女離去的苗條背影,還無比艷羨的說道:“糜別駕果然是富可敵國,連家中的侍女,也如此美艷動人,比起陶應家里的那些丑八怪,真是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啊。”

  如果換成劉備如此說,糜竺兄弟肯定早就把這個侍女雙手奉上了,但是對于陶應,糜竺兄弟卻絲毫沒有這個打算——半點都不值得。所以糜竺也裝做沒有聽懂陶應的弦外之音,只是向陶應拱手說道:“公子,適才公子說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懇求糜竺不敢當,公子有何吩咐,盡可直言,糜竺兄弟日能辦到,定然盡力而為。”

  “好,看來這兩個二五仔除了對我敵視之外,并沒有過于重視。”陶應心中暗喜。陶應剛才的豬哥舉動其實是在試探糜竺兄弟,如果糜竺兄弟乘機把那美貌侍女送給陶應,那么不用說,糜竺兄弟肯定是把陶應當成了危險敵人,乘機安插美女間諜。可糜竺兄弟這么小氣吝嗇,白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又恰恰證明了一點——糜竺兄弟并沒有十分重視陶應這個對手,起碼認為沒必要往陶應房中安插細作。

  初步摸清了糜竺兄弟對自己的態度,陶應心中大定,向糜竺答道:“糜別駕不必如此過謙,陶應今日登門,確實是有事相求,而且徐州五郡之中,能夠幫上陶應這個忙的,僅有別駕兄弟二人。”

  “哦,那公子請說。”糜竺更是好奇。

  “那陶應就不客氣了。”陶應開門見山的說道:“陶應冒昧,想請別駕幫忙,替陶應弄到二十根三丈長的檀木,兩千斤上好鑌鐵,還有一千斤上好生絲。”

  “公子恕罪,敢問公子,要這些東西做什么?”糜竺再次疑惑,曹宏替陶應采購生絲的事糜竺是知道的,但鑌鐵和檀木這兩種物資,卻沒有出現在曹宏的采購清單上——曹宏只是替陶應采購了一批用來打造武器的普通熟鐵。

  “軍中必需。”陶應回答得很含糊,“別駕也知道,陶應蒙父親恩準,以點軍司馬的身份單獨組建一軍,命名君子,這些木材、鑌鐵和生絲,都是君子軍建軍的必須之物。”

  糜竺和糜芳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一起心中好奇,心說木材和鑌鐵確實是軍中必須,可是軍隊要生絲干什么?織絲綢旗幟?還有,軍隊要價格無比昂貴的檀木干什么,削木樁還是立營寨?好奇之下,糜芳忍不住問道:“公子,軍中需要鑌鐵不奇怪,但是需要檀木和生絲做什么?這些都不是軍伍必須之物啊?”

  “天機不可泄露。”陶應賣起了關子,傻笑道:“總之別駕只要幫陶應這個忙,到時候陶應就一定給別駕一個大大的驚喜。”

  糜竺不動聲色,心中飛快盤算,半晌后,糜竺才又試探著問道:“公子,糜竺斗膽再問一句,檀木、生絲與鑌鐵三物,雖然價格高昂,但也不是十分罕見,糜竺聽聞主公指定曹宏將軍為公子提供一切建軍所需之物,公子為何不向曹宏將軍開口索要,反而來向糜竺開口?”

  “這個……。”這次輪到陶應猶豫了,片刻后才扭捏而又吞吐的說道:陶應不敢欺瞞別駕,其實陶應已經向曹宏將軍開過口了,只是父親覺得陶應用這些東西造的武器未必有用,又嫌陶應的所需之物價格高昂,所以……,不許曹宏將軍提供給陶應。陶應無奈,這才來向糜別駕開口。”

  說到這,陶應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本來陶應想去求陳元龍父子,但陳元龍并未經商,即便答應幫忙,一時之間恐怕也湊不齊陶應的所需之物,所以陶應厚顏,只好來向糜別駕開口了。別駕五世經商,家中貨物堆積如山,應有盡有,想來這些物件也難不到別駕,不知別駕能否幫忙,替陶應弄到這些所需之物?”

  糜竺眼中光芒閃爍,暗中向兄弟使了一個眼色,糜芳會意,忙微笑著向陶應問道:“公子,二十根三丈檀木、兩千斤上好鑌鐵和千斤上好生絲,為數可都相當不菲。公子既然向下官兄弟開口,下官兄弟理當盡力為公子準備,只是采買這些貨物的錢糧,公子打算如何支付?”

  陶應呆了一呆,好象現在才想起這個重要問題,然后陶應又猶豫了片刻,最后才紅著臉傻笑問道:“糜別駕,子方兄,陶應能不能暫時賒欠?待日后歸還?”

  “呸!”糜芳和糜竺差點兩口濃痰吐在陶應臉上,心說虧你還是徐州牧的二公子,賒欠這兩個字,你也有臉說出來?

  “公子,你這可太讓糜芳為難了。”基本摸清楚了陶應的來意,糜芳也不再客氣,立即婉拒道:“糜芳兄弟家中雖然薄有資財,但是經歷曹賊之亂后,糜家和所有的徐州商戶一樣,都已經是元氣大傷,周轉困難,公子所需的這些貨物又價值不菲,糜家實在無法為公子墊付,還望公子海涵。”

  陶應臉上的傻笑凝固,話語更加吞吐,“別駕,真是這樣嗎?陶應怎么聽說,別駕兄弟向玄德公進獻了兩千家仆,還有大批的軍需錢糧,陶應需要的這些軍需和玄德公得到的比起來,恐怕只是九牛一毛吧?”

  “那已經是糜竺竭盡所能了。”糜竺一攤手,很是無奈的說道:“糜竺是向玄德公進獻了一批錢糧馬匹,但那也是糜竺代表徐州軍民感激玄德公的救援大恩,后來糜竺又答應獻給公子兩百匹上好戰馬,微薄積蓄早已被折騰得干干凈凈,實在無法再向公子伸出援手了。”

  “大耳賊到底是用什么收買了這兩個二五仔?竟然能讓這兩個二五仔如此死心塌地的吃里爬外?”陶應心中嘀咕,“不過也好,是你們不要老子給你們的最后一個贖罪機會,將來老子向你們糜家下手時,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了。”

  心中暗恨著,陶應臉上卻絲毫不見怒色恨意,還盡是惟妙惟肖的懇求神色,語帶哀求的問道:“別駕,你就不能替陶應想想辦法?”

  “力不能及,實在愛莫能助。”糜竺堅決搖頭,神情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陶應臉上陰晴變化,仿佛心中天人交戰,許久后,陶應臉上肌肉抽了幾抽,壓低聲音說道:“別駕,能不能暫時憑退左右?陶應有一個物件,想請別駕觀看?”

  “陶應小兒,可能是要露底了。”糜竺眼中精光一閃,立即揮手讓侍侯在左右的下人離開。

  直到大廳中只剩下陶應和糜竺兄弟三人,陶應這才從袖子里抽出一張很大的草圖,很是神秘的低聲說道:“別駕,糜大人,你們一定聽說過春秋戰國時代墨子所造的霹靂車吧?此車乃是攻城利器,業已失傳多年,陶應不才,遍閱萬千古籍,終于找到了這霹靂車的打造之法。”

  “霹靂車?”糜竺和糜芳又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趕緊一起離席而起,走到陶應面前,而當陶應把圖展開之時,糜竺和糜芳兄弟立即就發現了一個重要情況——他們花重金收買丹陽兵買來那幅草圖不是假貨。

  原來,陶應的這幅草圖上畫的正是那具怪車的詳細模樣,并且還標注了很詳細的尺寸,而且相對那幅沒有完工的粗糙草圖,這幅草圖的怪車上還多了一支巨大的投臂,投臂上端帶瓢,下端帶有橫木和繩索。陶應又指著草圖解釋道:“別駕請看,此霹靂車是如此用,先將圓石放入投瓢,然后再讓數十軍卒拉動投臂下方的繩索,就可以把數十斤重的石彈射出百余步遠,用來摧毀敵人城墻,最是銳利不過!如果敵人士兵被此石彈砸中,那就更是筋斷骨折的命了。”

  “搞了半天,原來陶應小兒是在秘密打造這種攻城用的霹靂車啊。”糜竺和糜芳兄弟一起恍然大悟,也一起啞然失笑,深悔自己兄弟對陶應太過警惕提防——糜竺兄弟在軍事上雖然只是半桶水的水平,但他們照樣可以一眼看出來,陶應的這種霹靂車只能用于攻城,在野戰中毫無用途,對于擅長野戰的劉備大軍來說,幾乎沒有絲毫威脅存在。

  更何況,糜竺和糜芳兄弟還嚴重懷疑,象陶應這樣的書呆子造出來的霹靂車,到底能不能的把石頭拋出去,恐怕都還是一個大問題!

  

第19章 糜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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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陶應霹靂車的實用性懷疑歸懷疑,象征性的馬屁該拍還得拍,糜竺一邊搖頭晃腦的欣賞陶應的杰作,一邊言不由衷的恭維道:“公子果然高才,想不到失傳數百年之久的霹靂車,竟然能在公子手中煥然重生,下官佩服,佩服之至。”

  “公子,此車如此神妙,到了戰場定然能夠發揮神效,糜芳喜愛之至。”糜芳考慮的是另外一層,試探著問道:“公子,下官斗膽,想謄抄一份公子的霹靂車草圖,讓家中工匠幫助公子打造,也順便開開眼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可不行。”陶應趕緊把草圖合上,搖頭說道:“此車乃是陶應心血所在,也是陶應在戰場上的殺手锏,必須小心保密,倘若流傳出去,讓敵人有所防備,那就收不到出奇制勝的效果了。”

  糜芳又悄悄向糜竺使了一個眼色,糜竺知道糜芳是想讓自己幫忙勸說陶應,準備抄一份草圖獻給劉備——如果這霹靂車真能在攻城戰中發揮作用,那也就幫上劉備的大忙了。但糜竺并不開口索要,只是故意問道:“公子,這么說來,你向下官賒購檀木、鑌鐵和生絲,就是準備用來造霹靂車了?下官不明白,這攻城霹靂車,為什么要用到價格高昂而且稀少的檀木、鑌鐵和生絲?”

  “別駕請細看。”陶應不知是計,立即再次展開那幅霹靂車草圖,指著其中幾個部件解釋道:“別駕請看,這霹靂車的投臂最為關鍵,所需木材要求堅固耐用,具有彈性,所以陶應就想換上木材之中最好的檀木一試,說不定能把更重的石彈投出更遠。”

  糜竺點頭,一邊用心默記著陶應草圖上的霹靂車尺寸,一邊又問道:“公子,那鑌鐵和生絲呢?又有何用?”

  “鑌鐵用來造易損件,這種霹靂車有很多部件都常受磨損,如用木材必須經常更換,不僅麻煩,而且浪費時間和木材,所以陶應想用上好鑌鐵打造,節約成本。”陶應一邊隨口鬼扯,一邊在精心繪制的草圖上指出了幾個易損件,糜竺則連連點頭,覺得陶應的話多少有點道理。

  “至于生絲,不是用在霹靂車上,是準備用在士卒身上。”陶應又說道:“別駕也知道,陶應親手所建的軍隊,以君子命名,君子者,仁義尚勇,翩翩灑脫,陶應麾下士卒倘若僅著甲胄,未免殺氣過重,有失君子之名,所以陶應想為麾下每一名士卒縫制一件絲袍,以添飄逸,故而需要千斤生絲。”

  “以添飄逸?”糜芳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心說他娘的,這個書呆子果然是念書念傻了,給士兵穿又貴又薄的絲袍,虧他想得出來!

  “原來如此,公子果然高才,想人不敢想,為人不敢為。”糜竺也忍不住夾槍弄棒的諷刺了一句,同時也是拼命默記草圖上霹靂車的尺寸和構件。

  “糜別駕,陶應的秘密武器你也知道了,現在陶應可以向你賒購那些必須的軍需了吧?”陶應再次合上草圖,很是誠懇的說道:“糜別駕,你是文武全才,想必也能看出來,這種霹靂車不僅能夠用于攻城,也能用于守城和守寨,威力無窮,一旦打造出來,必然能大大提高我徐州軍力!不知別駕能否伸出援手,助陶應一臂之力?倘若大功告成,陶應自然厚報別駕!”

  糜竺還是不動聲色,心中只是飛快盤算,本來陶應索要的那點軍需物資,在糜竺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總價值還趕不上糜竺兄弟資助劉備的十分之一,糜竺大可以做一次風險投資,但問題是,糜竺實在有點不相信陶應這個書呆子,不相信陶應造出來的霹靂車真能發揮攻城作用,萬一陶應這個書呆子只是紙上談兵,糜竺的風險投資可就全泡湯了。

  “要不,糜別駕你先賒給陶應一千斤鑌鐵,一千斤生絲,檀木我暫時不要,我暫時用其他木材將就,可否?”陶應主動做出讓步——對于陶應正在秘密開發的各種武器來說,檀木確實是可有可無的軍需物資,但鑌鐵和生絲就太重要了,如果能從糜竺手里弄到這兩種軍需,陶應不僅可以節約一大筆軍費,還可以不用等待曹宏從江南和四川采購生絲,也不必拿不耐用的熟鐵打造馬蹄鐵和馬蹄釘,極大加快陶應的建軍步伐。

  糜竺還是盤算著不肯說話,糜芳則死死盯著陶應手中的霹靂車草圖,雙目幾乎噴火。正僵持間,門外綠影一閃,一名身著綠衣的妙齡少女忽然裊裊婷婷的走進了大廳,陶應眼角隨意一瞟,目光卻一下子定住,嘴里也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原來進廳這名少女竟然是一位極其難得的絕色美女,十七、八歲的年齡,膚色白嫩,眉目如畫,身材婀娜,清秀又不失妖嬈,陶應來到這個時代也有一個多月了,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時代見到如此動人的美女。

  “兄長。”綠衫少女輕啟朱唇,吐出一串銀鈴般的動聽聲音,“小妹糜貞,拜見兩位兄長。”

  “兄長?糜竺和糜芳的妹妹?兩個二五仔長得人模狗樣,怎么能有這么漂亮的妹妹?”陶應心中嘀咕,又猛然一楞,在心中暗叫道:“操他娘的!我是徹底忙糊涂了,怎么會忘記糜竺這個二五仔有一個妹妹嫁給了大耳賊,然后又死在長坂坡?難道這個美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糜夫人?大耳賊,真你娘的好艷福!”

  “小妹,你怎么來了?”糜竺轉過頭,沖妹妹呵斥道:“主公的二公子在此,汝怎能如此隨便拋頭露面,大失禮節?”

  “小妹就是聽說二公子駕臨,特來拜見。”綠衫少女糜貞少女抿嘴一笑,大大方方的走到陶應面前,盈盈一拜,恭敬說道:“小女糜貞,拜見二公子,久聞公子為徐州百姓赴湯蹈火,舍生取義,糜貞不勝敬佩,景仰之至,今日得見,糜貞三生有幸。”

  “小姐……。”陶副主任差點習慣性的喊出以前在洗腳店和按摩房常用的稱呼,幸虧及時反應過來,想起這個時代好象還沒有小姐這個稱呼,慌忙改口說道:“糜姑娘快快請起,姑娘太過譽了,陶應實不敢當。”

  “非也。”糜貞極有禮貌,起身說道:“公子勸退曹兵之時,糜貞雖在東海,未能親眼目睹公子壯舉,卻也聽說了事情的前后經過,公子舍身救回徐州萬民的大義,實在叫糜貞敬佩萬分,也一直期盼能夠親眼目睹公子尊容,以慰平生……。”

  說到這,糜貞忽然又抿嘴動人一笑,補充道:“也多虧糜貞冒昧前來拜見公子,不然的話,糜貞可真要被人騙了。”

  “姑娘此話何意?”陶應滿頭霧水的問道。旁邊的糜竺和糜芳也有些疑惑,所以也沒有喝退妹妹。

  “公子,你聽了可別生氣。”糜貞吃吃笑道:“有人告訴糜貞,說公子你生得奇丑無比,獐頭鼠目,還說公子你有眼無珠,有名無實,簡直就是……,就是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書呆子。嘻,幸虧糜貞沒上她的當。”

  “誰這么評價陶應小兒?說得可真恰當啊。”糜竺和糜芳一起心道。

  “誰這么說我?我和他有仇嗎?”陶應更是糊涂,心說這個時代的銅鏡雖然不清晰,可我長什么模樣我自己還是知道的啊?就算不是什么絕世帥哥,可也絕對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起碼算得上一個小白臉啊?

  “對于她來說,公子可能是和她有仇。”糜貞甚是開朗,抿著嘴笑道:“她的父親向公子你提親,結果遭到公子你的拒絕——公子,知道她是誰了嗎?”

  “曹豹將軍的千金,曹靈?!”陶應脫口回答,又猛然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的想起那個奇丑無比的曹豹女兒。

  聽到陶應的脫口回答,糜竺和糜芳對視一眼,這才知道曹豹竟然向陶應提過親。糜貞則捂嘴嬌笑,道:“正是!公子請恕糜貞無禮,象靈兒妹子那樣傾國傾城的絕色,糜貞不及半分,公子怎么還忍心拒絕?據糜貞所知,這徐州城里,曾經向靈兒妹子求親的士子才子,可絕對不只一個兩個!”

  “那些所謂士子才子恐怕都是近視散光白內障吧?如果那個曹靈有你一半漂亮,我肯定早就答應了。”陶應心中嘀咕,臉上苦笑道:“糜姑娘過謙了,是曹姑娘的容貌不及你的半分才對吧?傾國傾城和貌若天仙之類的詞語,也只有用在糜姑娘你身上才合適。”

  糜貞嫩臉一紅,既害羞又暗暗歡喜,一旁糜竺和糜芳卻一起面現怒色,異口同聲的呵斥道:“小妹,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陶公子說這樣的話,成何體統?回房去!”

  糜貞調皮的吐吐香舌,露出天真可愛的一面,又向陶應行了個禮,嬌笑道:“陶公子,糜貞告退了,在告退前,糜貞還有一句話必須告訴公子——靈兒妹子雖然說了公子你的壞話,可糜貞看得出來,靈兒妹子還是很在意公子你的,公子倘若回心轉意,靈兒妹子一定不會拒絕。”

  說罷,糜貞立即抿嘴笑著在糜竺兄弟的呵斥聲中逃出了大廳,灑下一片銀鈴般的嬌笑聲和一陣動人香風,也帶走了陶應餓狼一般貪婪的目光。注視著糜貞動人的背影,陶應心中難免嘀咕,“運氣背啊,偏巧和糜竺兄弟關系不好啊,要是糜竺把他妹妹嫁給我,我倒可以考慮原諒他們吃里爬外的罪行了。”

  察覺到了陶應緊盯糜貞的色狼目光,本就看陶應不順眼的糜竺兄弟更是反感,糜竺當即大聲咳嗽,提醒陶應自重,然后糜竺沉著臉對陶應說道:“公子,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還是那句話,下官財力單薄,實在無法為公子提供所需的木材、鑌鐵和生絲,還望公子海涵。”

  說罷,糜竺也不給陶應辯解的機會,又直接了當的說道:“這樣吧,既然公子開了口,糜竺也只能盡力而為,糜竺進獻給公子兩百斤鑌鐵和一百斤生絲,聊表寸心,就不用公子會帳了。”

  “給大耳賊那么多,給我這么點,這兩個王八蛋還真他娘的是天生的二五仔!”饒是陶應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不禁有些臉上變色,當下陶應離席起身,向糜竺一拱手道:“既如此,那就多謝糜別駕了,陶應告辭。”

  “公子慢走。”糜竺也不挽留,向糜芳吩咐道:“賢弟,替為兄送送二公子,還有,明天上午把鑌鐵和生絲送到公子的營地,請公子賞收。”糜芳答應,皮笑肉不笑的把陶應送出了糜府大門,糜竺則趕緊將記下的霹靂車尺寸模樣畫在圖上不提。

  滿肚子不高興的回到了徐州東門外的君子軍營地,剛進營門,代替陶應掌軍的陶基就已經迎上前來,開門見山的向陶應問道:“二哥,怎么樣?糜竺兄弟,有沒有答應賒給我們那些軍需?”

  “不賒,只給兩百斤鑌鐵和一百斤生絲,不用還錢。”陶應答道。

  “狗賊!”陶基勃然大怒,罵道:“這兩個狗賊到底是誰的臣子?給劉備老兒那么多士兵和錢糧,才給我們這么一點,在他們眼里,到底誰才是徐州的主公?”

  “算了,我本就沒抱多少希望。”陶應搖頭,又冷笑道:“況且,我去向他們賒購軍需物資,本就是一個借口,真正目的只是讓他們知道我在造些什么,讓他們不再惦記我的工地,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又多少拿到了一些稀缺軍需,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說著,陶應從袖子里抽出了那幅霹靂車的草圖,順手扔進了旁邊的營中篝火中,陶基阻攔不及,驚訝道:“二哥,你不是說這幅圖是真的,真的能造出攻城用的霹靂車,現在怎么也把它燒了?留著造幾輛霹靂車,將來我們攻城時不是就能用到了?”

  “這幅圖是真的不假,可惜,太落伍了。”陶應陰陰笑道:“攻城投石車我當然要造,但我不會造這種需要幾十個士兵操作,還只能投八、九十步遠的霹靂車,我要造,就造只需十來個人就能操作,還能打四百步遠的回回炮!”

  “能打四百步遠的回回炮?”陶基眼睛一亮——就在今天,陶基已經秘密體會過了馬鐙和高橋馬鞍的效果,對陶應說的新武器自然是深信不疑。當下陶基趕緊問道:“二哥,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造回回炮?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這種新武器了。”

  “明天就開始造!”陶應的回答讓陶基喜出望外,“那兩個二五仔很狡猾,不趕緊開始造一輛類似霹靂車的回回炮出來,那兩個二五仔未必就會中計。”

  陶基歡呼雀躍的時候,陶應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遠處高聳的徐州城池,腦海里也不由閃過了糜貞的倩影,心里也總算是弄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憤怒,自己好象是在妒忌了,也在著急了。

  

第20章 人才問題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今日兩更,第二更在晚上,求收藏。)

  就象施舍乞丐一樣,第二天上午,糜芳果然派幾個家奴給陶應送來了兩百斤上好鑌鐵和一百斤生絲,當時陶應正在校場練兵,收到消息后也沒當面致謝,直接讓糜府家奴把鑌鐵和生絲送到木材工地,交給保衛工地安全的丹陽兵都伯嚴龍驗收,糜府家奴不敢違抗,老實將軍需送到工地門前。

  百密一疏,陶應不想看糜府家奴的惡心嘴臉,不料卻給了糜府家奴乘機刺探軍機的大好機會,糜府家奴到了君子軍工地門外后,隔著寨柵,糜府家奴清楚看到了正在緊張試制中的君子軍攻城武器回回車,雖然這輛回回車還只是雛形,卻也給糜府家奴制造了深刻印象,回到糜府之后,糜府家奴暗中向糜竺和糜芳兄弟稟報不提。

  因為回回車的基本外形與大型霹靂車頗為相似,糜竺兄弟自然認為君子軍工地上那輛回回車就是霹靂車的雛形,再結合從其他渠道收集到的情報,糜竺兄弟也終于相信了君子軍秘密打造的新式武器就是霹靂車,又派出了心腹家人,把消息和默記的霹靂車圖紙送往一百四十里外的小沛獻給劉備,請劉備決定下一步行動。

  三天后,劉備的答復送回糜竺兄弟面前,在給糜竺兄弟的書信上,劉備要求糜竺兄弟放棄對君子軍的進一步刺探行動,避免徹底激怒老而不死的陶謙老賊,同時劉備要求糜竺兄弟盡可能的幫助和援助陶應打造霹靂車,這樣既可以安撫對糜竺兄弟越來越反感的陶謙一家,又方便劉備在接管徐州后,順便接管陶應開發出來的攻城利器霹靂車。

  盡管劉備也不相信陶應真能搞出能夠攻城的霹靂車,但劉備又認為,如果陶應真能成功開發出霹靂車,等于就是幫劉備軍提高攻城力量,所以劉備覺得糜竺兄弟有必要往陶應身上投入一筆風險投資。

  劉備的話糜竺兄弟當然不能不聽,稍一商量后,覺得自己兄弟對陶應確實過于刻薄的糜竺兄弟很快拿定主意,決定借著交付兩百匹戰馬的機會,再送給陶應三百斤鑌鐵和兩百斤生絲,爭取緩和一下與陶謙父子益發尖銳和明顯的矛盾。

  麻桿打狼兩頭怕,面對糜竺兄弟象打發叫花子一樣再次送來的軍需物資,為了盡量延緩與劉備的翻臉時間,陶應還是賠著笑臉接受了糜竺兄弟的饋贈,但心里難免對糜竺兄弟更加的恨之入骨——糜竺兄弟先后三次送給君子軍的軍需,加起來都還不如劉備的十分之一,吃里爬外至此,做二五仔也算是做到登峰造極了。

  讓陶應意想不到的是,他前腳剛送走了糜竺兄弟,徐州最大的地主陳登竟然后腳就來到了君子軍營地,還給陶應送來了計劃外的一百匹戰馬,五百斤上好鑌鐵、三百斤上好生絲和十根三丈長的上好檀木。

  “多謝元龍兄,陶應真是感激不盡。”因為陳珪和陶謙是平輩論交,所以也是和陳登平輩相稱,一邊由衷的感謝著,陶應一邊疑惑的向陳登問道:“元龍兄,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這些軍需的?陶應并沒有向元龍兄開口求援啊?”

  “二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陳登沒有正面回答陶應的問題,只是打著哈哈說道:“二公子博覽群書,復造霹靂車幫助徐州軍隊殺敵,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為鑌鐵、生絲和檀木不足而犯愁,怎么能不向陳登開口?難道陳登是那么吝嗇的人嗎?”

  “非也,非也。”陶應趕緊搖頭,解釋道:“小弟并非不想開口懇求仁兄,只是小弟知道,元龍兄的家業多以田地和莊園為主,此次曹賊之亂,元龍兄的資產損失十分慘重,所以小弟實在不忍再讓元龍兄雪上加霜,故而未曾向元龍兄求助。”

  解釋到這,陶應的心中忽然一驚,忙湊上前去,拉著陳登的手低聲問道:“元龍兄,你是如何知道小弟在造霹靂車的?還有,元龍兄又是如何知道小弟需要鑌鐵、生絲和檀木?事關重大,萬望元龍兄不吝賜教。”

  “二公子,陳登知道你行事保密,不愿讓外人過多知道你的軍機。”陳登拍拍陶應的手,低聲誠懇的說道:“但二公子,你選的練兵地點不對啊,徐州城一帶人口眾多,地少人稠,二公子想要防范軍機不致外泄,實在是難如登天。比方說愚兄,愚兄雖然沒有刻意刺探公子你的軍機,就無意中通過其他渠道聽說了你秘造霹靂車的消息。”

  “多謝元龍兄指點,陶應受教了。”其實陶應何嘗不知道君子軍的營地距離徐州城池過近,極為容易走漏軍機,但眼下君子軍初建,很多事都要從頭開始,營地距離大本營一旦過遠,這些事辦起來就得事倍功半,嚴重拖慢君子軍的建軍腳步,所以陶應也是逼于無奈,這才暫時選擇了駐扎在徐州小校場。

  無奈歸無奈,與陶應交情平平的陳登能給出這樣的指點,也算是很夠意思了,所以陶應除了再三道謝之外,又主動交底道:“陶應不敢欺瞞元龍兄,其實陶應早有搬遷營地的念頭,只是諸事尚未齊備,暫時不能成行,待君子軍的戰馬到位,陶應就打算稟奏父親,請父親允許陶應移師下邳,到下邳駐扎,屆時,還請元龍兄多多幫忙。”

  “公子打算移駐下邳?”陳登皺了皺眉頭,有心想要提醒,卻又擔心交淺言深,橫生枝節。

  “元龍兄,有什么不對嗎?”陶應發現陳登神色不善,忙問道:“元龍兄,小弟的這個計劃如有不妥,還請直言指點。”

  陳登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拐彎抹角的提醒道:“公子,此次曹賊禍亂徐州,徐州五郡無一幸免,全遭兵火洗劫,惟有下邳受損最小,即便是彭城、郯城和廣陵這樣的徐州重鎮,目前人口民生都已遠遠不及下邳——公子移師下邳,只怕軍機保密更難。”

  “什么意思?”陶應有些糊涂,但陶應又很快醒悟過來,暗道:“陳登說得對!徐州五郡全都元氣大傷,只有下邳受損最小,徐州的賦稅錢糧,實際上大半要靠下邳供給,這樣關系重大的經濟人口重鎮,在我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和戰績前,我那個便宜老爸陶謙如何敢放心交給我?只怕我提出移駐下邳,第一個反對的就是我那個便宜老爸!”

  想明白這點,暗暗欽佩和感激陳登之余,陶應忙又說道:“元龍兄指點的是,陶應明白了,下邳確實不適合陶應——家父也未必放心讓陶應駐扎下邳。陶應斗膽再請教元龍兄,依元龍兄之見,陶應應該移駐何處比較方便?”

  “此子果然不簡單,雖然有點輕率和冒失,但能夠做到聽話聽音,一點就透,也算難得。”陳登心中贊許,又遲疑了一下,陳登終于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微笑說道:“二公子,彭城正南八十里處,有一城名曰梧縣,曹賊之亂時,城中百姓懼怕曹賊屠城,十九星散,流離他鄉,即便曹兵退卻,也少有百姓還鄉耕種,全城百姓現已僅有一百余戶,地廣人稀,但城池和房屋,卻又大都完好,無論屯糧駐兵,都相當方便……。”

  陳登把話說到了這地步,陶應再聽不明白就白混那么多年的體制了,大喜之下趕緊向陳登連連道謝,同時陶應忍不住又試探道:“元龍兄如此高才,官職卻位居糜子仲之下,實在委屈,小弟不才,有意想在父親面前保薦元龍兄,不知兄意下如何?”

  “公子說笑了,陳登德才微薄,任典農校尉都已是惶恐之至,才力不及,那里還敢窺視高位?”陳登又豈能聽不出陶應話里的拉攏之意,但做為徐州最大的地主兼地頭蛇,陳登又怎么敢輕易下注,所以陳登立即開口婉拒,并且提出告辭,陶應也沒有挽留,親自把陳登送出了君子軍營門,與陳登拱手而別。

  “這家伙其實絕對算得上三國時代的一流軍師,陳宮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是太保守了,守著徐州的一畝三分地就舍不得放手,錯過了無數大展拳腳的機會。”看著陳登飄然離去的背影,陶應心中琢磨,“還有,這家伙喜歡抱大腿,誰的腿粗就抱誰,我現在就想把他收服過來,確實可能不大。”

  “人才啊人才,為什么找幾個人才那么難呢?”招攬陳登遭到婉拒,陶應自然又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二十一世紀的穿越小說里,豬腳只要虎軀之震,無數傻乎乎的英雄豪杰馬上納首便拜,為什么我的招賢令都貼出去那么久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象樣的人才跑來給我效勞?難道是因為我的王霸之氣不足?”

  提起在三國時代重要性僅次于建軍的招攬人才工作,陶應就是滿肚子的郁悶,早在君子軍組建之前,陶應就已經征得便宜老爸陶謙的同意,向徐州五郡頒發了招賢榜文,號召有一技之長的人才為陶謙父子效力,夢想著能象曹操一樣,貼出招賢令就有一大票文臣武將來投。同時陶應又請曹宏出手,派出心腹到瑯琊郡去尋找少年諸葛亮的下落,打算把這個未來變態拉到手里從小培養,等長大了好給自己充當打手。

  然而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對諸葛亮早期生平并不了解的陶應派人去調查了才知道,原來諸葛小妖早在五年前八歲時就已經跟著叔叔諸葛玄去了豫章,而諸葛玄既是荊州刺史劉表的基友,又是四世三公老袁家袁術的寵臣,現在都已經當上了豫章太守,以陶應目前的名望地位,想把諸葛小妖從諸葛玄懷中拉出來顯然不太可能。

  更讓陶應失望的還是招賢榜文的效果,招賢榜文貼出去近一個月,不僅沒有招到一個有名有姓的猛人牛人,還連勉強象樣的人才都沒有招到一個,前來投奔的不是臭番薯就是爛鳥蛋,張口閉口之乎者也,道德文章說得天花亂墜,軍事民生卻束手無策,迂腐得隔著三五里都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腐尸味,氣得陶應是一個都沒要,全都推給自己的便宜老爸陶謙和書呆子大哥陶商,讓他們去和這些腐儒臭味相投。

  也是到了后來陶應才知道,他現在招不到合用的人才,原因不是出在陶應自己的身上,而是出在陶應便宜老爸陶謙的身上,因為早在陶應張榜招賢之前,陶謙就已經貼過好幾次的招賢榜文,只可惜陶謙的用人觀點十分有問題,人才沒有名望不要,不是出身士族不要,不會詩文歌賦更不要,抹殺了無數真正有才能的寒門士子,英雄豪杰,甚至還得罪和氣走了三國志游戲中政治唯一滿百的張昭張子布,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陶應再貼招賢榜文,真正的人才自然也不會輕易上當了。

  父債子償,陶謙的擇才觀算是徹底害苦了陶應,弄得陶應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象樣的文官參謀,武將方面也只有陶基這個勉強可用的堂弟幫忙——當然了,這也怪羅貫中大神,沒在他的神作里告訴陶應,陶基將來能當上東吳的交州刺史,還把越南猴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所以在陶應的印象中,自己這個便宜堂弟最多只能算是三流武將,難以委托重任。不然的話,現實主義者陶應也肯定會對這個堂弟更好點。

  “萬事都是開頭難,慢慢來吧。”陶應恬不知恥的自我安慰道:“沒有文官不要緊,我是最好的文官;沒有謀士不要緊,我就是最好的謀士;沒有武將不要緊,我還是最好的大將!只要撐過了開頭,文臣武將,智囊謀主,我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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