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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先機之爭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嬛兒,別鬧,想要等進了許昌城,咱們在皇城里親熱。m”

    咕噥了一句后,兩天兩夜里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的陶副主任腦袋一歪,又靠在陶基身上昏昏睡去,陶基大急,趕緊又搖兄長,大喊道:“二哥,快醒醒,快醒醒,曹賊來了!曹賊的軍隊來了!”

    “曹賊的軍隊來了?”陶副主任猛的睜開三角眼,臉上睡意也頓時一掃而空,猛的跳起來向南張望,見漆黑夜空中果然又升起了一團紅色煙花,確實是監視許昌動靜的徐州斥候在向大營發出信號告警,陶副主任毫不遲疑,馬上大吼道:“按原計行事,君子軍出擊,步兵出營列陣,吹起床號!號令全軍起床備戰!”

    唱諾聲中,早已騎上了戰馬的君子軍立即沖出大營,打著火把趕往南面去牽制遲滯曹軍進兵速度,一夜沒睡的三千步兵也迅速列隊出營,打著火把到大營門外的開闊地帶列陣備戰,同時起床號角嗚嗚吹響,巡夜士卒來回奔走點燃篝火、火把與火盤照明,呼喚沉睡中的同伴起床備戰,忙而不亂,兵處夜而不驚,倒也給人一些百戰精銳的感覺。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正在用布浸冷水擦臉的陶副主任才想起一件大事,忙向旁邊的衛士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稟主公,卯時初刻剛過。”端著銅盆的衛士答道。

    “卯時初刻剛過?”陶副主任一楞,驚訝得擦臉都忘了,驚呼道:“馬上就天亮了,曹賊劫個鳥的營?!曹賊選擇這個時候出擊,有什么目的?!”

    驚呼過后,陶副主任三角眼一轉。馬上又醒悟了過來,笑道:“原來是想讓我軍沒有吃早飯的機會,空著肚子作戰影響戰斗力,果然老奸巨滑。還好,老子也有準備……。”

    號角聲不斷回蕩中,休息充足的徐州主力將士紛紛起床著甲,檢查武器裝備,排泄身體廢物,急而不亂的趕往營中空地集合。然后在各營監軍的命令下拿出干糧,就著二十四小時供應不斷的開水進餐,而后有條不紊的列隊出營,在三千已經列陣完畢的友軍背后集結列陣,并按陶副主任的要求。背靠大營布下了一個攻守兼備的鶴翼陣,不慌不忙的準備迎戰,三十架新式武器也被推出營來,推到陣地最前沿一字排開,派遣重兵保護。

    這時,賈老毒物和劉曄、是儀等人也來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恭喜陶副主任詭計得逞。終于將曹軍誘出城池決戰之余,賈老毒物又小心提醒道:“主公,我軍雖然誘敵成功,但曹孟德必然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必死決心。且必然花了大力氣鼓舞士氣和振奮軍心,來勢非同小可,我軍又不占兵力優勢,此戰主公還請務必小心行事。切勿有半點輕敵,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文和先生所言極是。”陶副主任點頭。又揉著手指關節盤算道:“看來,我得想一個法子,先把曹賊的隊伍士氣給打下去…………。”

    同一時間的徐州大營南面五里處,君子軍已然與曹軍隊伍交上了手,因為無法向大營撤退和沖擊曹軍大隊正面,陶基也很聰明的選擇了安排君子軍繞道迂回,以弓箭騎射襲擊曹軍隊伍的側翼,也確實起到了一定效果,射死射傷了不少曹軍士兵造成了曹軍側翼混亂。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的曹老大立即下令,“繼續全速前進,強弩還擊,稍微遲滯下小人軍就行了,用不著計較傷亡!”

    命令傳達,曹軍側翼繼續大步前進,絲毫不去理會君子軍弓箭對自軍隊伍造成的傷亡,只是盡可能的以射程更遠的強弩還擊君子軍,使得全靠弓箭君子軍不敢過于猖獗,然后帶上所有能夠帶上的受傷同伴,繼續大步向前,爭分奪秒的殺向徐州大營,拼盡了全力不給徐州軍隊過多的應變時間。

    大步沖鋒間,悲壯的軍歌之聲也在曹軍隊伍中回蕩了起來,“茫茫瀚海,親親我家。滾滾塵土,悠悠我園!朗朗乾坤,男兒熱血!浩浩蒼穹,佑我大漢!浩浩蒼穹,佑我丞相!浩浩蒼穹,佑我永勝!浩浩蒼穹,佑我永捷————!”

    軍歌嘹亮,悲憤而又鏗鏘,腳步有力,旗幟飄揚,刀槍如林,人頭似海,最后的兩萬八千曹軍將士昂首挺胸,頂著不時襲來的箭雨奔騰如龍,潮水一般不斷向著徐州大營挺進,中箭摔倒的,爬起來繼續前進,被弓箭命中要害的,也是踉踉蹌蹌的繼續前進,直至鮮血流盡,力氣枯竭,才無奈的倒在沖鋒道路上,至死手中長槍不倒,旗幟不落,口中流血,卻還在含糊唱著,“……朗朗乾坤,男兒熱血!浩浩蒼穹,佑我大漢!浩浩蒼穹,佑我丞相…………!”

    在這樣頑固堅韌得如同單細胞生物一般的敵人面前,即便已經是公認了的打遍天下無敵手,君子軍隊伍上下,也頭一次產生了一種恐懼的感覺,發自內心的恐懼感覺,帶隊的陶基更是憂心忡忡,“曹賊隊伍如此頑固亡命,士氣如此高昂,二哥只用一半實力迎戰……,有把握贏嗎?”

    身上穿著沉重盔甲,攜帶著必需的武器輜重,幾乎都是步兵,隊伍里輕重傷員不計其數,還有君子軍的騷擾破壞,十里路程,曹軍隊伍只走了一刻多鐘,途中幾乎沒有掉隊!而正當曹老大為自己的麾下將士驕傲時,出現在曹老大面前的,卻是已經傾巢出營并且列陣完畢的兩萬徐州大軍,陣腳嚴整,士卒從容,火把似海,將徐州大營南面的開闊地帶映得一片通明,首先出營又一夜沒睡的徐州三千步兵,還已經在陶副主任的開恩下,撤回了大營休息并擔起保護營地的重任。

    “陶賊的隊伍,反應竟然這么快?!”

    曹老大這一驚非同小可,也頓時明白自軍已然失去了以整擊亂的最佳沖擊機會,正猶豫是否一鼓作氣立即發起沖鋒時,對面的徐州隊伍中已然奔出了一騎。手打白旗和火把快步跑到曹軍面前,大喊道:“孟德公,我家主公給你機會立穩陣腳,快列陣吧,我們從不乘人之危!”

    “呸!”曹老大重重吐了一口濃痰,對自吹自擂為從不乘人之危的徐州軍隊不屑到了極點——天下還人能比徐州軍隊更擅長趁火打劫么?

    “丞相,士氣可鼓不可泄。”荀攸在旁邊提醒道:“乘著我軍士氣高昂,應該立即總攻!”

    曹老大點頭,正要下令總攻時。對面的徐州騎兵卻又大喊道:“孟德公,我家主公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沖鋒,吃虧的只會是你!你仔細看看,我軍陣前是什么東西?!”

    曹老大條件反射的抬頭遠望。借著逐漸蒙亮的天色,曹老大也一眼看到了徐州中軍陣前,一字排開了二十架被草席覆蓋的兩輪推車。這時,兩輪推車旁的徐州士兵也一把掀開了車上草席,露出了二十根比海碗還粗的木柱,木樁尾部斜插于地,頂端向天。不知有什么作用。然后對面的徐州騎士又大喊道:“孟德公,你看仔細了,你現在發起沖鋒,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喊叫完了。那徐州騎士立即將手中的小白旗與火把同時舉過頭頂,遠處一輛推車旁邊的徐州士兵,也立即用火把去燒一根木柱的尾部,曹老大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卻又忽然看到那根木柱的頂端忽然噴出火光,接著一聲如雷巨響突然傳來。象是在陣上突然打了一個炸雷,緊接著無數的小鐵角與小圓石在五百多步外的曹軍面前落地,象是下了一陣石雨鐵雨。曹軍上下大驚失色間,徐州軍陣中又響起了徐州將士的整齊吶喊,“戰無不勝!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哼,哼!”冷笑了兩聲后,對面的徐州騎兵掉轉馬頭,快步跑回了自家旗陣交令,留下面如土色的曹老大和曹軍將士在原地發楞,至今還沉浸在徐州松樹炮首次亮相的驚駭中不能自拔——準確來說是威力小得十分可憐的松樹炮,陶副主任造這些松樹炮出來,最大的目的也就是為了嚇唬敵人,準備在戰事陷入膠著狀態時忽然使出,徹底打擊敵人的士氣和鼓舞自軍斗志,根本就沒指望過這些原始木炮真的能殺死消滅多少敵人。

    雖然實際威力小得十分可憐,每次發射會不會炸膛還得看運氣,但這也足夠了,五百多步遠的射程距離,還有那如同炸雷一般的巨響,已經足以把曹軍隊伍從士氣高昂的狀態打擊到心驚膽戰的地步了,一炮打出,不僅曹軍上下個個面如土色,士氣大泄,曹老大更是心驚膽戰,下意識的打消了立即總攻的打算,改為命令道:“列陣,與陶賊隊伍相隔六百步布鶴翼陣,扎穩陣腳。”

    命令傳達,曹軍隊伍立即依令而行,張郃與張遼兩支戰斗力最強的隊伍左右張開,如鶴展翼,余下的隊伍則迅速向曹老大靠攏,布下嚴密方陣,槍戟在外,弓弩居內,速度迅捷但有條不紊,顯示出了良好的戰場紀律。然而看到這點后,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等壞種不憂反喜,還一起哈哈大笑,然后劉曄還向陶副主任拱手笑道:“恭喜主公恐嚇成功,曹賊銳氣挫矣!背水一戰,曹賊竟然不敢布置魚鱗或者鋒矢這樣的沖鋒陣形,選擇了攻守兼備的鶴翼列陣,足見曹賊內心之中也是已然膽怯,不敢再抱必勝信心。”

    “還不夠,還必須再狠狠打擊一下曹賊銳氣。”陶副主任微笑,然后一拍馬率先而行,左右文武將官趕緊跟上,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人品卑劣得發指的陶副主任出陣,準備與曹老大在陣前答話。

    這時,曹軍那邊也已經扎穩了陣腳,見徐州軍隊旗門開啟,白袍銀甲的陶副主任在眾將簇擁下出陣,曹老大猶豫了一下,也是率領一干文臣武將拍馬出陣,到陣前與陶副主任答話,同時為了打擊敵人的士氣與鼓舞自軍士氣,曹老大還一出陣就氣勢洶洶的大喊道:“陶應奸賊!你不是很希望我率軍出戰嗎?現在我來了,我倒要看看,到了野戰中,你除了會派小人軍騷擾游擊,還能干點什么!”

    天色漸亮。陶副主任臉上的嬉皮笑臉已經依稀可辨,玩世不恭的大笑說道:“孟德公,你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如果不是我主動把軍隊一分為二,以一半實力誘你出戰,就憑你那點膽量,也敢出城來與我軍決戰?但很可惜,你中計了,我軍的分兵。已經在全速向著許昌戰場回援了,孟德公,你馬上就連回家的路都要被斷了!你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恐怕是你陶賊吧?”曹老大大聲笑道:“我軍細作早已探明,你的分兵昨天傍晚全線渡過了穎水。他們就是插上了翅膀,這會恐怕也飛不回來了。”

    “孟德公,你這話騙騙你麾下的可憐將士差不多,騙不了我!”陶副主任大笑說道:“如果你說我的分兵是昨天傍晚抵達了穎水扎營休息,也許我還會擔心一下,但很可惜,我給偏師的命令是抵達了穎水后。不許渡河,立即回援許昌戰場!我那支分兵隊伍中又有著足足一萬的騎兵,按時間掐算,他們這會距離你的背后。已經不到二十里了。”

    “主公還真是撒謊都不臉紅,你擔心曹賊監視我軍偏師動向,明明是命令徐晃隊伍抵達襄城后再回援的好不好?”

    唯一知道內情的賈老毒物心里嘀咕,徐州將士則個個面露喜色。信心大增,那邊曹老大則是勃然大怒。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偏師到底是什么時候能回援許昌戰場,希望你這兩萬烏合之眾能夠堅持到他們回援。”

    “孟德公想要各個擊破,那就盡管來吧,我奉陪到底。”陶副主任毫不示弱,又冷笑說道:“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是有點佩服你孟德公,出城決戰的時機拿捏得不錯,不在深夜劫營,選擇在凌晨出擊,搶在我軍將士吃早飯前攻到我軍營前,逼著我軍將士空著肚子和你的飽食之師決戰!確實好心機,好手段!”

    “那是當然。”曹老大得意大笑道:“對付你這樣的奸賊,當然要用一些非同尋常的手段!怎么樣,陶賊,你應該也餓肚子了吧?要不要我給你點時間生火造飯?”

    “多謝,不必了。”陶副主任笑著解下一個布袋,從中拿出一個碗大的東西——曹老大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笑著說道:“我帶有干糧,可以和你邊吃邊談。”

    “行軍干糧?”曹老大楞了一楞——這年代不是沒有行軍干糧,可是這個時代的行軍干糧不是干硬如鐵的肉干肉脯,就是比石頭還硬的死麥面餅,沒有經過煮制根本無法入口,最起碼得要用冷水浸泡一段時間,否則根本就撕咬不動,象陶副主任手里這種可以輕松咀嚼的干糧,曹老大別說沒有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過。

    “孟德公一定很奇怪吧?我的干糧怎么不用水泡或者煮制就可以直接食用?”這次換陶副主任得意了,干脆笑道:“要不孟德公也嘗嘗?這玩意叫肉包子,無論冷熱都十分可口,來人,給孟德公送一個包子過去。”

    笑著,陶副主任把手中的布袋遞給了一名衛士,讓衛士策馬將布袋送到曹老大面前,曹老大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好奇的命人上前接過布袋,然后從布袋中取出了一個碗大的灰白色物體,重約十兩,入手十分柔軟,但可以肯定是麥面所制,而且已經加工熟制。只吃過死面餅的曹老大正驚訝于熟制后的麥面團為何能夠如此柔軟時,陶副主任又叫道:“孟德公,撇開,里面有餡。”

    曹老大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扳開了手中的包子,發現麥面中果然藏有蔥花拌制的肉餡,即便已經冰冷還仍然柔軟無比,肉香撲鼻。這時,陶副主任又笑著叫道:“孟德公,嘗一口吧,保管你滿意,我發明了好幾種行軍干糧,就數這種包子味道最好。”

    “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我軍分兵后,我下一道命令,讓我軍將士每人每頓領取兩個這樣的肉包子,但不許當頓食用,早飯時領的晚飯吃,晚飯時領的早飯吃,還特別交代了各營監軍嚴格監督,偷偷提前食用者立杖十棍!我這么安排有什么目的。以孟德公你的聰明,不會不明白吧?!”

    “奸賊!”曹老大無奈的罵了一句,又拿起一半肉包,重重咬了一口含著嘴里咀嚼,就好象在生嚼陶副主任的血肉一般,肉包入口柔軟鮮美,可口異常,曹老大卻味同嚼蠟。

    “所有先機都被陶賊抵消了,怎么辦呢?”

    迅速盤算著下一步計劃。曹老大下意識的又咬了一口老面發酵制成的肉包子,可就在這時候,陶副主任卻忽然驚叫了起來,“孟德公,你怎么真吃了?你那個肉包子。是我用來藥耗子的毒包子,里面有砒霜,快吐出來!快吐出來!”

    “有毒?!”曹軍上下大驚慌亂,曹老大也是大驚失色,下意識的趕緊張嘴嘔吐,荀攸還飛快遞來了水葫蘆給曹老大漱口,埋怨道:“丞相。陶賊是出了名的卑鄙小人,你怎么能吃他的東西?”

    “哈哈哈哈!”陶副主任又大笑了起來,道:“孟德公,你放心。逗你玩玩的,你怎么不想想,從我干糧袋里取出來的肉包子,怎么可能下毒?難道我就不怕拿錯了。自己吃下去?”

    “哈哈哈哈哈!”徐州隊伍哄堂大笑,曹老大卻是怒不可遏。把水葫蘆一扔,大吼道:“誰人與我擒拿陶賊?!”

    “末將愿往!”

    典韋狂吼一聲,率先沖向陶副主任,這邊不待陶副主任吩咐,早有許褚挺刀迎上,二話不說與典韋惡戰在了一起,而典韋雖然武力略在許褚之上,無奈身上有傷,一時之間不僅難以戰敗許褚,還在許褚的怪力面前落入了下風。見此情景,曹老大向旁邊的夏侯淵一努嘴,夏侯淵也立即拍馬沖上,決心利用自軍猛將的數量優勢,先在斗將中勝上幾場,鼓舞士氣。

    見夏侯淵沖上,陶副主任也是向太史慈一努嘴,太史慈會意沖上,同樣接住夏侯淵交戰,接著陶副主任不等曹老大派出第三員戰將出陣,馬上又向親兵隊長馬忠吩咐道:“馬忠,暗箭準備,我軍目前猛將數量不如曹賊,斗將吃虧。”

    馬忠點頭,悄悄拿出弓箭,然后忽然一夾戰馬沖出,那邊曹老大還道陶副主任是打算與自己斗將到底,正派出曹洪上前接戰時,馬忠已經是突然一箭射出,正中夏侯淵肩胛,與馬忠配合時間最長的太史慈毫不遲疑,立即一槍桿拍在夏侯淵背上,打得夏侯淵的背甲粉碎口吐鮮血,趕緊狼狽逃回旗陣。

    “無恥!”曹軍將士的怒吼聲中,馬忠又是一箭射出,箭鏃破空,直取典韋面門,典韋大驚下慌忙低頭躲避間,許褚早已一刀砍到,逼得典韋翻身舍馬,步行逃回旗陣,也幸得許褚心高氣傲不肯乘人之危,沒有追殺,所以典韋才僥幸步行逃了回去。

    “不要臉!卑鄙小人!”嘈雜的怒吼大罵聲中,怒不可遏的曹洪也是拉弓搭箭,一箭射向馬忠,孰料天色已經漸明,馬忠又眼明手快,立即也是一箭射出,箭鏃破空,竟然射中了高速飛行中的曹洪羽箭,將曹洪羽箭在空中劈成兩截,曹軍上下的怒罵頓時變成了驚呼,曹洪本人更是魂飛魄散,趕緊夾馬逃回本陣,說什么都不敢再與小怪物馬忠繼續斗箭下去,曹老大臉色鐵青,咬牙欲碎。

    “孟德公,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馬忠將軍是我的親兵隊長。”陶副主任笑笑,大聲說道:“是我的丹陽同鄉,也是我軍現在的第一箭術高手,加入我軍前,他曾經一箭射中趙云將軍的盔纓,加入我軍后,他又在箭術賭斗中,贏了并州第一神箭曹性將軍。”

    “啪”一聲輕響,曹老大手中的馬鞭鞭柄經不住憤怒握捏,被生生捏成了兩截,然后曹老大憤然拋下斷鞭,拔出腰間倚天奸劍,一指右翼的張郃隊伍,吼道:“右翼出擊,沖擊對面之敵!今日不破陶賊,誓不收兵!”

    “不破陶賊!誓不收兵!”整齊吶喊聲中,張郃隊伍傾巢出動,殺向對面的徐州軍隊右翼。

    “誓不收兵?說得好聽,你這時候敢收兵,我一個沖擊就能要你一半走狗的命!”陶副主任大聲冷笑,然后吩咐道:“打旗號,命令左翼的昌豨依計行事!”

    紅旗揮舞,列成斜陣的徐州軍左翼迅速向后收縮,似乎想要組成方圓陣抵抗張郃隊伍沖鋒,張郃心中暗喜,正要呼喝命令軍隊加速沖鋒,去攻徐州軍隊在陣型轉換期間露出的破綻,但嘴巴剛張開,張郃卻一下子又瞪圓了眼睛,大張嘴巴不僅再也喊不出聲,還再也合之不攏…………

    因為四百多步外,昌豨的隊伍后退時,忽然露出了十門藏在陣中的松樹炮,十名徐州士兵還一起點燃了尾部導火索。(未完待續)8
第311章 生死鏖戰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可憐的張合將軍目瞪口呆已然來不及了,隨著徐州軍昌豨隊伍的迅速后撤,埋伏在昌豨隊伍里的十門原始松樹炮剛一露出猙容,十名徐州士兵已然同時點燃了炮尾的導火線,然后扔下火把撒腿就跑——不跑不行,這玩意很容易炸膛。緊接著,十門松樹炮也先后發出霹靂怒吼,石塊與鐵角漫天飛舞,雨點般激射向沖鋒中的曹軍張合隊伍。
  
   原始歸原始,威力小得可憐歸可憐,松樹炮也多少有兩個優點,一是聲音大,很容易達到恐嚇敵人的效果,二是炮火的覆蓋面積大,最大覆蓋面積可以達到二十平方米,曹軍隊伍為了沖散徐州軍隊,隊列又十分密集,結果也就給了松樹炮一些發揮威力的機會。炮火覆蓋之地,磚石鐵角疾飛橫削,曹軍士兵接二連三的中石中彈,血肉橫飛間,曹軍士兵頓時傷者無數,成片成片倒地,傷重者在地上翻滾掙扎,輕傷者茫然無措,至今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更有十幾個曹軍士兵雙目被鐵屑沙石射中,手捂臉龐絕望嘶喊慘叫,密集沖鋒的隊伍頓時大亂,沖鋒勢頭也頓時消失于無形。
  
   有一門松樹炮炸了膛,炮管都飛上了半空,落地時還差點砸進了徐州隊伍之中。但這也足夠了,這一輪炮擊下來,張合隊伍的軍心士氣已然被打擊到了接近崩潰狀態,曹軍將士已然不敢吶喊沖殺,只是膽戰心驚的四處張望,生怕還有更多的古怪武器襲來,主將張合也在炮擊中受傷,被一塊鐵片射中大腿。雖不致命,卻也已是血流如注,銳氣大折。那邊昌豨的隊伍則乘機發起反沖鋒,乘著曹軍上下心驚膽寒的機會反殺上來,頓時與張合的隊伍混戰在了一起。
  
   張合的隊伍絕對算得是曹軍的作戰主力之一,換成以往足以正面硬扛天下任何一支精兵,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張合隊伍中本來就傷兵眾多,士氣又接連遭到重創。將士早已心怯,昌豨的麾下隊伍又是徐州軍隊早期最能打硬仗的泰山兵,素來就以勇猛頑強著稱,此消彼長之下,昌豨隊伍與張合隊伍再展開近身交戰時。張合隊伍也頓時落到了下風,被士氣高昂的昌豨隊伍殺得是節節敗退,死傷慘重,身上已經帶傷的張合被迫無奈,也只得趕緊下令變陣,以方圓陣抗擊徐州軍隊沖鋒,兩軍都是白刃肉搏。廝殺慘烈無比。
  
   本指望張合沖垮徐州二流戰將昌豨的隊伍,結果卻落入陷阱被徐州軍隊先聲奪人,主動進攻的沖鋒瞬時變成了被迫退守。看到了這一點,曹老大當然是臉色鐵青。還好張合一時半會還能支撐住不露敗象,所以曹老大倒也沒有過于灰心,只是又把目光轉向自軍左翼的對面之敵。
  
   與陣容嚴整的徐州中軍主力和昌豨隊伍截然不同,徐州另一翼的隊伍就顯得菜鳥多了。旗幟東倒西歪,陣容松散不成體統。許多的士兵在兩軍對陣的戰場上或蹲或坐,懶散得如同是來郊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打屁,甚至還有幾個徐州士兵在兩軍戰場上解開褲襠當眾放水,互相打斗嬉笑,就好象壓根不知道這是生死搏殺的戰場一樣,行為惡劣得令人發指,紀律也渙散得如同一群烏合之眾。
  
   對此,身為徐州主帥的陶副主任沒有絲毫的生氣,也沒有派出監軍督戰隊到右翼制止這些惡劣行為,統率這支右翼隊伍的徐州將領更是就好象沒看到自己隊伍的懶散一般,只是面帶譏笑的看著對面的曹軍張遼隊伍。而看到了這些情況后,曹老大也絲毫不敢有半點輕敵之意,因為已經吃過大虧的曹老大知道,這支隊伍叫做丹陽流氓兵,是徐州軍隊里的特權隊伍,也是徐州軍隊里打仗最狠最拼命的隊伍,任何膽敢小瞧他們的敵人,都得付出最為慘重的代價。
  
   右翼的張合從沖鋒被打成了退守,左翼的張遼不敢沖,曹老大只能是把目光轉向正面,正面的敵人同樣讓曹老大頭疼,十九架松樹炮仍然筆直對準曹軍中軍,松樹炮后是整齊的徐州長盾陣,長盾陣后是風羽軍,風羽軍后是上萬的徐州主力,其中還包括步戰無敵的陷陣營,曹老大縱然信心再足,也沒有信心沖破這樣的阻擊,沖散徐州軍隊的主力中軍。
  
   “丞相,我軍唯一突破口只能是在右翼。”荀攸輕聲提醒道:“我軍左翼的敵人是魏延和徐州精兵丹陽兵,想要沖垮他們難如登天,只有右翼的昌豨有可能被我軍沖垮。”
曹老大點頭,轉向旁邊的典韋喝道:“惡來,帶上你的虎賁軍,去右翼助戰,務必要協助張合沖垮徐州賊將昌豨的隊伍!”
  
   素來聽話的典韋難得沒有立即抱拳唱諾,還猶豫了一下,道:“丞相,虎賁軍是你的衛隊,末將帶去了側翼,萬一徐州賊軍沖擊我軍中軍……。”
  
   “子孝善守,有他守衛中軍,徐州賊軍沒那么容易沖垮我的中軍。”曹老大打斷典韋,再次命令道:“去吧,我軍能否擊敗陶賊,就看你和張合能不能沖垮陶賊的側翼了。”典韋不再猶豫,立即抱拳唱諾,率領麾下虎賁趕赴右翼增援。
  
   典韋率領的虎賁軍是曹軍隊伍中僅次于虎豹騎的精銳隊伍,編制雖然只有一千五百人,卻都是嚴格挑選上來百戰精兵,待遇最好,戰斗力也最強,是曹老大兩次大破袁紹軍的功勛隊伍,雖說幾次大戰下來,一千五百虎賁軍已經僅剩千人,卻仍然是曹老大麾下戰斗力最強的隊伍,所以當典韋率領著這支軍隊加入右翼戰場后,昌豨的隊伍頓時遭受了沉重壓力,大批大批的隊伍被虎賁軍沖散,大量的士兵被虎賁軍切割包圍,繼而揮刀砍殺,一度落入下風的張合隊伍也乘機發起反擊,與典韋隊伍聯手扭轉了側翼戰場的局勢。
  
   見此情景。雖然昌豨還沒有派人前來求援,徐州眾將也紛紛涌到陶副主任的面前,請求率軍增援昌豨,陶副主任卻是不動聲色,半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讀過田忌賽馬的故事沒有?昌豨是中馬,他的責任是牽制住曹賊的上馬,所以我不會給他援軍。”
  
   拒絕了眾將的增援請求,陶副主任又叫來一名衛士,吩咐道:“去給昌豨傳話。告訴他,瑯琊軍已經沉寂太久了,如果他希望瑯琊軍永遠被君子軍、丹陽兵和陷陣營踩在腳下,他可以求援,我也會立即給他援軍。如果他覺得瑯琊軍永遠都是徐州軍隊中的一線精兵的話。那就給我拿出一線精兵的模樣!別在元氣大傷的曹賊隊伍面前丟臉,也別給臧霸他們丟臉。”
  
   不一刻,衛士把陶副主任的話原原本本帶到了昌豨面前,正準備派遣傳令兵求援的昌豨先是沉默,然后猛的扯下自己身上的盔甲和衣服,精赤著上身,手提雙斧上馬。大吼一聲跟我走,親自率軍殺向敵群,昌豨隊伍的最后預備隊也是紅著眼睛殺上,亡命沖向實力原在自軍之上的曹軍典韋、張合隊伍。
  
   陶副主任的激將收到了很好效果。早在陶謙時代就已經是徐州一線大將的昌豨不甘沉淪,賭上了性命與隊伍榮譽赤膊殺向敵群,也一下子重新鼓舞了瑯琊軍本已下滑的士氣,尤其是在看到昌豨赤膊提斧在敵群中所向披靡的模樣。瑯琊軍上下更是個個士氣大振,嚎叫著亡命沖向敵人。刀砍槍挑斧頭劈,拳打腳踢牙齒咬,楞是頂住了數量和精銳都在自軍之上的曹軍典韋、張合隊伍,重新把側翼戰局拉回了平衡狀態。
  
   混戰中,典韋與張合都曾嘗試擒賊先擒王,殺到赤膊上陣的昌豨面前斗將,然而在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的昌豨面前,身上都有傷的典韋和張合卻都沒能立斬昌豨于馬下,不僅如此,典韋還被同樣亡命搏殺的昌豨親兵隊包圍,一起紅著眼睛不要命的把刀槍往典韋身上馬上招呼,典韋雖然力斬十余人,卻最終還是被一名已經倒地的徐州士兵砍斷了馬腿,被迫第二次棄馬步戰突圍。
  
   張合更慘,他與昌豨交手才兩個回合,還在流血的大腿上就又被徐州士兵捅中一槍,張合再奮力捅死這名徐州士兵時,昌豨的鐵斧已經砍到面前,張合慌忙低頭間,頭盔頓時被昌豨的鐵斧劈飛,發束也被劈斷,被迫披頭散發的臨陣脫逃,昌豨率軍追趕,拼命砍殺掩護張合逃命的曹軍士兵。
都已經在側翼戰場上投入了最精銳的虎賁軍了,結果還是被突然爆發的昌豨隊伍扭轉了局勢,看到這些情況,曹老大的黑臉當然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正要下令再往側翼增兵時,旁邊的程昱慌忙說道:“丞相,小心陶賊的田忌賽馬,他的精兵隊伍始終沒有動用,我軍如果再往側翼投入兵力,中軍危矣。”
  
   曹老大舉到半空的新馬鞭緩緩放下,半晌后才咬牙命令道:“傳令典韋、張合,半個時辰內,沖不垮陶賊的側翼隊伍,軍法從事!”
  
   命令傳達至側翼戰場,本已陷入了白熱化的側翼戰場戰斗之激烈,也就只剩下了慘烈血腥所能形容了,戰場上人人都殺得如同血人一般,戰馬嘶鳴著沖撞往來,刀斧與刀斧相撞,火星四射,砍落的人頭與斷肢被人腳、馬蹄踢得滾來滾去,汨汨的鮮血流淌,多得連土地無法吸收,汪成一個接一個的血潭,淹沒腳背,尸橫遍野,士兵與戰馬的尸體在戰場上橫七豎八,重傷的士兵在尸堆中呻吟求救,活著的人則踩著尸山血海繼續亡命搏殺。
  
   這是一場奇怪的戰斗,一側的側翼戰場已經殺得是天翻地覆,尸積如山了,雙方的主力中軍和另一側的偏師卻都在按兵不動,靜靜等待側翼戰場分出勝負,雙方主帥都不愿先出手露出破綻,都在耐心等待對方首先露出破綻。而讓徐州軍隊決策層暗暗歡喜的是,隨著激戰的持續,體力的大量消耗,混戰中的曹軍精兵也逐漸露出了疲態,還處在痊愈階段的傷口因為激烈的運動而重新撕開,遠遠沒有恢復到正常水平的身體也越來越疲憊無力,以逸待勞的徐州軍隊則是在兵力和精銳都不及對方的情況下。越戰越勇,越來越逐漸占據上風。
  
   曹老大也敏銳的發現了戰場情況正在向著不利于自軍的方向發展,尤其是在收到張合因為失血過多導致昏迷、被迫退出戰場的消息后,曹老大沉不住氣了,又把樂進叫到了面前,命令樂進率領三千軍隊增援側翼,并要求樂進務必在短時間內沖垮傷亡同樣慘重的昌豨隊伍,樂進毫不猶豫,立即率軍前去增援側翼戰場。
  
   樂進的隊伍剛剛離開中軍陣地。徐州中軍立即有了動靜,一隊長盾手列隊向前,大步走向曹軍中軍正面,背后數量不詳的徐州步兵緊緊跟上。見此情景,不消曹老大命令。曹軍中最擅長防守戰的曹仁立即做出調整,布置強弓硬弩伏于盾后準備,只待徐州軍隊發起沖擊,馬上以弓弩招待。但即便如此,曹老大還是馬上給曹仁送來了一條死命令,“務必守住中軍前沿陣地,吸引徐州中軍注意力。掩護夏侯淵沖垮側翼的昌豨隊伍。”
  
   徐州軍隊的長盾手推進得并不快,樂進的隊伍都已經抵達側翼戰場了,徐州軍隊的長盾手才推進到曹軍四百步外,就在曹老大暗暗歡喜的時候。令旗一揮,徐州軍隊的高大長盾忽然一起后翻躺倒,盾后徐州士兵也一起疾退,露出了藏在了后方的二十門松樹炮。曹老大大驚失色,慘叫道:“糟!又中陶賊詭計了!”
  
   晚了。發現中計也已經晚了,二十門松數炮——包括一門重新裝填了彈藥的松數炮,已經一燃了導火線,驚天動地的接連爆破聲中,磚石鐵角象冰雹雨點一樣的覆蓋到了曹軍隊伍頭上,列隊備戰的曹軍將士頓時死傷慘重——準確來說傷者眾多,真正當場送命的寥寥無幾。但就算如此,頭一次嘗到這種滋味的曹軍隊伍還是頓時大亂,士卒驚惶奔走,大呼小叫之聲不絕于耳,曹仁努力約束不住,陣腳為之松動。
  
   還沒完,一輪炮擊過后,徐州軍隊的長盾陣又忽然立起,同時迅速后退,又將松樹炮掩護到了盾牌之后,曹老大料定這必是徐州軍隊的古怪武器又要準備,為了不被徹底轟散中軍,只能是下意識的大吼道:“曹仁出擊,搗毀陶賊古怪武器!”
  
   曹軍旗號打出,擅守的曹仁被迫率軍發起沖鋒,徐州軍隊的旗號打出,徐州鶴翼陣的右翼魏延隊伍也立即有了動作,懶懶散散的丹陽兵象是忽然打了雞血一樣,或是飛快翻身上馬,或是快步奔走,迅速布置成了一個鋒矢陣,魏延親任箭尖,手中長柄大刀一揮,五千丹陽兵立即吶喊沖上,如同一支巨大的箭頭,筆直而迅速的沖向對面的張遼隊伍,張遼也不敢怠慢,趕緊下令變陣,列方圓陣抵擋魏延隊伍的沖鋒。
  
   也是到了這時候,丹陽兵隊伍也終于體現出了他們得到陶副主任偏愛的價值,五千士卒在步騎混雜的情況下,不僅隊形整齊,還奔走如飛,迅捷無比,搶在了張遼隊伍變陣完畢之前,殺到了張遼隊伍軍中,就象一支燒紅了的箭頭捅進凝固的豬油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插進了張遼隊伍,魏延身先士卒擋者披靡,身后士兵個個奮勇當先,嚎叫著吼叫著興奮揮舞刀槍,盡情砍殺措手不及的曹軍士兵,箭頭張開的兩翼有效抵擋了曹軍士兵的反撲,后面的箭干隊伍源源不絕的涌入曹軍陣中。
  
   見形勢危急,為了不讓自軍被魏延隊伍切成兩截,張遼趕緊親自率軍前來阻攔,與魏延剛一碰面就二話不說廝殺到了一起,張遼身邊親兵也舍命擋住了魏延身后士兵的沖擊。但就算如此,丹陽流氓兵們還是突入了張遼隊伍陣中大半,然后迅速左右出擊,與兩翼互相不能救援曹軍士兵展開丹陽流氓兵們最擅長的戰場混戰。
  
   同一時間的中軍戰場上,曹仁隊伍也已經與太史慈的隊伍廝殺在了一起,見曹軍主動出擊,擔任誘敵任務的徐州炮隊立即放棄了填藥工作,扔下成本低廉的松樹炮迅速撤往后方,長盾陣也迅速向兩側撤退,露出藏在盾陣與炮后的太史慈三千隊伍,然后太史慈果斷率軍發起沖擊,與曹仁隊伍的撞擊廝殺在了一起。陶曹兩軍的左右兩翼與中軍戰場上。也終于展開了全面激戰。
  
   中軍陣地上一時難分勝負,太史慈率領的三千步兵,與曹仁的四千步兵打得平分秋色;徐州軍隊的右翼魏延隊伍占優勢,丹陽流氓兵很是爭氣又給陶副主任露了一把臉,以五千兵力壓著六千曹軍打;曹軍也是右翼占優勢,典韋、張合和樂進三支隊伍合兵已達萬人,徹底包圍了徐州軍隊左翼的昌豨隊伍,而昌豨麾下的四千瑯琊兵雖然已經傷亡過千,卻也還在苦苦支撐。以瑯琊泰山兵特有的堅韌精神,死死扛住近三倍敵人的沖擊,也替陶副主任咬住了曹老大麾下最為精銳的三支隊伍。
  
   乘著曹軍弓弩手大量前移的機會,出了名卑鄙的君子軍開始在曹軍中軍的背后動手腳了,逮住空當就沖上前來放箭拋射。雖然每次都殺不了多少曹軍士兵,卻也制造了曹軍后軍的混亂,更加動搖了曹軍早在開戰之始就已經動搖的軍心,也逼得曹老大不得不臨時抽調弓弩手回援后軍,中軍陣前防備力量遭到嚴重削弱。
抽空再觀察徐州中軍情況時,曹老大又猛然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危險,自己手中竟然已經只剩下了不到八千的預備隊。徐州中軍卻還有著同樣數量的預備隊,雖說戰爭不是簡單的數字加減,但曹老大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最后這八千預備隊實際上也是自己目前戰斗力最弱的隊伍了。傷勢最為沉重的士兵幾乎全在這八千預備隊中,很多士兵的身體情況甚至只容許發起一次沖鋒,而徐州軍隊的八千預備隊卻全部都是以逸待勞的生力軍,一旦發起沖鋒。自己的預備隊根本擋不住徐州預備隊的一次沖擊。
  
   除此之外,徐州軍隊在大營中還有三千預備隊。在曹軍背后還有君子軍可以動用,同時在更北面的鄢陵城中,徐州軍隊還有陳到的七千精兵可以動用!所以戰場的局勢表面看上去還處于均衡狀態,但實際上,曹軍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丞相,必須盡快沖垮陶賊的左翼昌豨隊伍。”郭嘉也發現了這個危險,顧不得自己在連日操勞后病情加重,咳嗽著只是建議道:“丞相不妨派遣一軍佯攻,沖擊陶賊中軍正面,吸引陶賊注意力。然后丞相乘機親自率軍移師右翼,激勵將士沖垮賊將昌豨,只要能在陶賊做出反應前擊潰陶賊側翼,這場決戰我軍就還有希望……。”
  
   話還沒有說完,郭嘉就已經咳嗽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曹老大則毫不遲疑的命令道:“曹洪聽命,令你率軍三千沖擊陶賊中軍正面,不要你沖垮陶賊中軍,只要……,啊!天殺的陶賊!無恥小人!”
  
   能讓曹老大發出如此怒吼的,當然是陶副主任這時候采取的行動,時間稍微前移,當陶副主任發現自軍已經完全牽制住了曹軍的作戰主力后,一度打算派軍沖擊曹軍正面,賈老毒物卻立即阻止,并勸說道:“主公,現在的決勝關鍵已經不在中軍,而是在我軍的左翼,昌豨將軍的隊伍奮勇用命,苦苦抗衡住了曹孟德的三支作戰主力,并且還迫使曹操的精銳隊伍露出疲態,逼得曹操一再向我軍左翼添兵。”
  
   “此時的左翼戰場上,我們的敵人無論是體力還是士氣,都已經衰弱到了非常危險的地步,主公倘若親率一支精銳之師突擊左翼之敵,必可一鼓作氣擊敗敵人,并造成曹軍徹底崩潰!”
  
   還能有什么說的,素來都對賈老毒物言聽計從的陶副主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就留下高順鎮守中軍,自己與許褚、馬忠親自率領三千精兵殺向最殘酷的左翼戰場,搶在曹老大之前發揮出黑幫老大親臨地盤爭奪戰的最前沿鼓舞士氣的效果,所以動作遲緩了一步的曹老大自然要選擇性遺忘自己正在準備這么干,破口大罵陶副主任的卑鄙無恥了。
  
   素來貪生怕死的陶副主任難得親自率軍沖殺一次,鼓舞軍心士氣的效果那自然是杠杠的,看到陶字帥旗出現在了左翼戰場上,被曹軍重重包圍的昌豨隊伍頓時歡聲雷動,士氣大振,以眾擊寡卻始終不克的曹軍隊伍則是心情各異,貪生怕死者心驚膽戰,筋疲力盡者士氣低落,亡命之徒卻是欣喜若狂,比方說樂進就立即率領一軍上來攔截陶副主任,還喊出了活捉陶賊的狂妄口號。
  
   不自量力的妄自狂妄,下場通常都是凄慘無比,臉上至今還包著紗布的樂進將軍也不例外,見樂進將軍竟然敢筆直沖向陶副主任,陶副主任身邊的兩個走狗馬忠與許褚當然是勃然大怒,馬忠二話不是就捻弓在手,許褚則挺刀直取樂進,接著馬忠一箭飛出,正中樂進面門,許褚一刀斬下,可憐的樂進將軍頓時人頭落地,配合得嫻熟無比,天衣無縫得就好象是經過反復演練——雖然許褚在肚子里罵了一句喜歡暗箭傷人的馬忠將軍。
  
   樂進僅一合就被許褚斬下首級,樂進的隊伍自然為之大亂,三千徐州精兵乘機猛沖猛殺,輕松而又迅速的殺散樂進隊伍,然后直接殺進了曹軍包圍圈,而包圍昌豨的三支曹軍隊伍已經有兩支隊伍失去了統帥,群龍無首間頓時大亂,昌豨也乘機率軍向陶副主任所在方向的沖殺,前后夾擊之下,很快就與陶副主任會師一處。
  
   與陶副主任見面時,鮮血已經將昌豨的全身上下染得一片通紅,整個人就象是剛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一般,背上也還插著兩支羽箭,但見到陶副主任后,昌豨的第一句話卻是,“主公,末將沒給你丟臉吧?”
  
   陶副主任鄭重點了點頭,道:“此戰,你是當之無愧的首功!”
  
   昌豨盡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笑容,然后馬上又掉轉馬頭,沖著身后已經不到兩千的瑯琊兵吼道:“兄弟們,仗還沒打完,跟我上啊!”
  
   吶喊著,昌豨再次首先沖向敵人,好不容易得脫重圍的瑯琊軍也是毫不猶豫,立即再度殺向了已經在自家生力軍沖擊下搖搖欲墜的曹軍隊伍,而筋疲力盡又傷勢大多復發的曹軍隊伍雖然也拿出了超人的勇氣與意志,試圖擋住徐州軍隊的反擊,卻碰上生龍活虎的許褚與馬忠聯手,片刻間就被秒殺十數將,沒有了主將的張合與樂進隊伍率先崩潰,身上帶有二十余處新舊創傷的典韋無論再是怎么努力,也擋不住養精蓄銳多時的徐州生力軍沖擊,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早到強弩之末的虎賁精兵一個個被殘殺,不歸自己統屬的張合、樂進二軍崩潰越來越快。
  
   曹老大并沒有放棄這個兵力仍占優勢的戰場,匆匆統率了大約兩千勉強還能廝殺的軍隊后,曹老大也正在向著這個戰場急馳過來挽救頹勢,然而就在這時候,賈老毒物卻越俎代庖的下達了總攻命令,數十面牛皮大鼓同時擂響,戰鼓聲有如天崩地裂,高順率領的徐州最后五千預備隊,也同時向曹軍中軍已經無比脆弱的正面陣地發起了進攻。
  
   “天殺的陶賊!這個時候總攻?!”聽到這戰鼓聲,筋疲力盡又心力交瘁的曹老大怒不可遏,忍不住對著陶副主任的帥旗方向狂吼起來,“無恥奸賊,如果我隊伍里的傷兵少一些,可戰之兵再多一些,這一場仗,你沒有膽子總攻!你沒有膽量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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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卑鄙小人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如果不是我有一位世間罕見的模范老丈人,帶著幾十萬的冀州軍隊給我當炮灰,我在戰場上不是曹阿瞞的對手!這點我承認,沒什么丟人的,不如就是不如,事實就是事實,就好象拆遷的時候多少要給點象征性的補償一樣,躲不掉也跑不掉。 m”——某模范公仆語。

    就象陶副主任說的一樣,事實就是事實,如果不是曹老大的元氣已經傷到了不能再傷,如果不是冀州軍隊消耗了大半的曹軍主力隊伍,又讓剩下的曹軍主力精銳大多帶傷,徐州軍隊仍然還不是曹軍的對手。甚至可以這么說,只要曹軍隊伍里的傷兵能夠得到時間治療休整,恢復到平常的戰斗力,僅用一半實力迎戰的徐州主力就肯定贏不了這兩萬八千曹兵——當然了,如果不是知道曹軍隊伍里的傷兵眾多,戰斗力銳減,膽子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的陶副主任也絕對不敢分兵。

    說再多的假設也沒用了,其實自打陶副主任用無恥詭計消弭了曹軍的士氣銳氣開始,曹老大就注定了要輸掉這場戰,沒有了必死的斗志與高昂的士氣,戰斗力至少減半的曹軍隊伍也失去了創造奇跡的最后本錢,曹軍隊伍在戰場上的表現也如實的展現了這一點。素來以勇猛而著稱的張遼隊伍六千人,竟然被五千丹陽流氓兵從頭至尾的壓著打,還差點被丹陽流氓兵一個沖鋒就切成了兩半,這如果換成了以前,即便是陶副主任本人也不敢奢望有這樣的好事。

    擅守的曹仁率軍四千迎戰沖陣的太史慈隊伍三千人,盡管麾下隊伍有三千人是沒有袁曹許昌決戰的生力軍,體力相當充沛,可是因為士氣低落軍心惶恐的緣故。四千曹仁軍還是被太史慈的三千步兵壓著打,表現只是比張遼隊伍好點不多。

    最讓曹軍絕望的還是徐州軍隊的左翼戰場,四千瑯琊兵竟然死死扛住一萬曹軍精銳的沖擊,不僅沒有被曹軍沖垮,還牽制住了曹老大手下最精銳的三支軍隊,徹底把曹老**到了沒有可靠預備隊可用的窘境。要知道,隨著徐州本土軍隊的迅速崛起,君子軍、丹陽兵、陷陣營與徐州騎兵的名震天下,以泰山兵為骨干的瑯琊兵其實早已淪落為徐州的二流軍隊。可就是這么一支二流的徐州軍隊,卻生生扛住了張郃、典韋和樂進三支曹軍精兵的沖擊,以少敵多打得有聲有色,也徹底打光了曹老大的底氣與曹軍隊伍的信心,讓每一名曹軍將士都陷入了絕望。“連虎賁軍都上去了,一萬軍隊打四千敵人都打不過,這場仗我們還有可能贏么?”

    徐州軍隊里最靠譜的謀士賈老毒物敏銳察覺到了機會來臨,搶在曹軍做出調整起,唆使陶副主任親自率領三千精兵救援左翼,建議陶副主任不惜代價的擊垮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曹軍三大精銳隊伍,而陶副主任基本做到了這點后。賈老毒物又果斷越俎代庖,替陶副主任下達了總攻命令,讓高順率領預備隊沖擊曹軍中軍陣地,一舉打破目前的僵持局面。也徹底粉碎曹老大的最后僥幸心理!

    在出陣前,高順也有一個問題向賈老毒物問道:“軍師,怎么是沖擊曹軍中軍營地?曹賊的帥旗正在向著我軍的左翼移動,我們的主公也在左翼。末將率領的預備隊,應該是增援左翼戰場。你怎么要末將沖擊曹賊的中軍正面?”

    “這時候增援左翼,只會打成增兵戰術。”賈老毒物飛快解釋道:“曹孟德親自率軍增援我軍左翼戰場,必然將極大的鼓舞曹軍士氣與斗志,你帶預備隊去增援左翼,不僅很難一舉打破僵持局面,還有可能被曹軍隊伍拖住!”

    “只有正面!才是我軍一舉打破僵持局面的唯一突破點!”賈老毒物一指對面的曹軍陣地,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敢斷定,曹孟德留在中軍的預備隊,必然是傷兵最多也戰斗力最弱的隊伍,是曹孟德用來虛張聲勢的隊伍!不然的話,曹孟德此前就不會早早動用他戰斗力最強的虎賁軍,去沖擊次要的側翼戰場!”

    “此前我軍細作早已探明,曹軍之中傷兵眾多,戰斗力銳減,且軍隊來源復雜,戰斗力不一,曹孟德手中的可用精兵已然不多,而此戰從一開始,曹孟德就立即派出了典韋、樂進和曹仁這些精銳隊伍,其目的無非就是想先聲奪人,營造他軍隊戰斗力依然強悍的假象,不敢動用他用來虛張聲勢和打順風仗的輔助隊伍,既暴露他目前的真正實力,也影響他的軍心士氣。而如今曹軍已然精銳盡出,所以貌似最完整的曹操中軍,目前反倒是曹軍最大的弱點,將軍你只要沖潰敵人中軍,就能夠一舉打破僵持,使敵人隊伍連環崩潰!”

    聽完了賈老毒物的分析,高順再不遲疑,立即就領著五千預備隊出陣,身先士卒以陷陣營為先鋒,在如雷的戰鼓聲中徑直殺向曹軍中軍本陣。而曹老大在增援側翼的途中看到徐州軍隊發起總攻和陷陣營出擊,也頓時陷入了兩難之中,“是回援中軍?還是堅決增援側翼?”

    “但愿陶賊的預備隊是去增援太史慈隊伍,不是直接沖擊我的旗陣。”暗暗祈禱了一句后,擅長當機立斷的曹老大毫不遲疑,選擇了繼續率軍增援側翼,一路飛奔至兩里外的側翼戰場,亮出自己的旗幟,大聲呼喝努力約束隊伍,臨陣重整自己目前最得力的最后精銳隊伍。

    游戲里統率值基本上都是滿值的曹老大親自率軍增援側翼戰場,群龍無首的張郃與樂進隊伍也頓時有了主心骨,曹軍帥旗招展間,本已處于崩潰狀態的張郃與樂進隊伍將士也立即自發的向曹老大帥旗靠攏,甚至就連那些已經逃出了戰場的曹軍士兵,也在沒有人督促命令的情況下,自行的返回戰場向曹老大靠攏,向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勝的丞相曹老大靠攏,重新回到曹老大的旗下接受指揮。

    “布方圓陣!”

    見此情景。曹老大也立即下令,命令隊伍組成方圓陣勢,先擋住徐州軍隊的反撲,然后重整隊伍準備反擊,旗號打出,曹老大帶來的兩千士兵與一些仍有編制的曹軍隊伍也立即依令而行,以曹老大為圓心迅速布陣,刀手居外槍手居后,內部又弓弩射殺。組成多重防御,同時不斷接納失去了編制的自家士兵進陣,到曹老大面前接受重整,臨時重編成軍與徐州軍隊抗衡。

    “天殺的曹賊,果然有一手。”陶副主任也迅速發現了曹老大的動作。趕緊在包圍負隅頑抗的典韋同時,分出一千兵力來沖曹老大臨時組成的方圓陣,同時催促軍隊猛沖包圍圈的典韋隊伍。曹老大命令將士死守陣腳,同時抽空回頭去看中軍情況,然而一看之下,曹老大的黑臉開始發白了——高順率領的徐州預備隊,已經繞開了正在激戰的曹仁軍和太史慈軍的廝殺戰場。迂回殺向了曹軍的中軍正面。

    “天殺的陶賊隊伍!真被他們發現我軍的弱點所在了!”曹老大無奈的罵了一句,很是哀痛自己怎么碰上這么一群狠毒而又狡詐的敵人?要是徐州軍隊都象大袁三公的隊伍一樣,臨陣之際根本不懂什么叫趁虛而入,該有多好?

    當高順率領的陷陣營沖到曹軍的中軍陣前時。曹軍大敗的喪鐘也終于敲響,連弓弩手都被調到了背后抵御君子軍的曹軍中軍輔助隊伍,在養精蓄銳已久的陷陣營面前,簡直只能是用不堪一擊可以形容。武器盔甲無比精練又身經百戰的八百陷陣營,象是一把利刃捅進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殺進了曹軍中軍陣中,只用一個沖鋒就殺到了曹軍指揮旗陣面前,留守旗陣的曹洪雖然也率軍抵擋,卻被驍勇無比的陷陣營將士瞬間殺敗,負隅頑抗的曹軍士兵片刻間就被砍成碎片,曹洪再是武勇過人,也招架不住同時刺來砍來的十幾柄鐵槍鋼刀,轉眼間就被刺中兩槍,被迫棄陣而走,陷陣營瞬即占據曹軍旗陣,砍倒曹軍旗幟無數,搗毀了所有的曹軍戰鼓,讓曹老大想下達總攻或者總撤退命令的機會都再也沒有。

    最可憐的還是留守中軍虛張聲勢的曹軍隊伍,這些幾乎全部由輕重傷員組成的曹軍隊伍本就已經是戰斗力嚴重下降,很多士兵甚至連武器都全力劈刺不了幾下,還偏偏碰上了陷陣營和養精蓄銳已久的徐州生力軍,也就只能象是割麥子一樣的成片成片被徐州軍隊屠殺了,也象砍瓜切菜一樣的任由徐州軍隊宰割,片刻之間就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也片刻之間就陷入崩潰,將領士兵紛紛四散而逃,徹底的潰不成軍。

    連鎖反應也出現了,看到中軍慘敗,擔心腹背受敵的曹仁隊伍軍心慌亂,兵無戰心,將無斗志,頓時露出敗象,太史慈率領的徐州軍隊則高歌猛進,上上下下都是拼命劈砍刺殺,直把曹仁隊伍殺得節節敗退,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受到影響的還有張遼的隊伍,本就被丹陽流氓兵們壓著打的張遼隊伍見中軍慘敗,士氣大沮之下也是軍心開始慌亂,號稱天下最擅長打順風仗的丹陽流氓兵們則是如魚得水,在魏延的臨陣組織下,又一次發起了沖鋒突襲,也終于如愿以償的把張遼隊伍徹底沖成了兩截,逼得張遼隊伍只能是一分為二各自為戰,軍心更是惶恐,士氣也更是低落,被丹陽流氓兵們殺得是死傷慘重,同樣迅速露出敗象。

    仗打到了這一步,曹老大也基本上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立即率軍撤退,盡可能的減少損失,二是死戰到底,兌現自己寧可戰著死、也絕不跪著活的諾言。但天才的曹老大,卻在這個即將大敗的關鍵時刻,尋找到了一個渺茫但絕非毫無希望的反敗為勝法子——突擊陶副主任率領的徐州隊伍!在混戰下取下陶副主任的邪惡狗頭!

    “眾軍,生死存亡,勝敗榮辱,已經在此一刻!”倚天奸劍直指陶副主任的帥旗,曹老大吼出了有生以來的最強音,“全軍沖鋒!目標。陶賊首級!殺啊————!”

    歇斯底里的狂吼著,曹老大高舉倚天奸劍,第一個殺向陶副主任的帥旗,聽到命令的曹軍隊伍也是高吼著沖上,一起涌向該天殺的陶副主任,沒有聽到命令的曹軍將士也是曹老大帥旗往那走就往那沖,數千曹軍士兵匯成人流,咆哮著,吼叫著。如同決堤之水,勢不可擋的沖向陶副主任率領的隊伍。

    曹老大的亡命一搏終于還是收到了效果,瘋狂沖鋒之下,曹軍隊伍還是沖到了陶副主任的隊伍面前,也如愿以償的突入了陶副主任的隊伍中。陶副主任被迫揮師迎戰,一場由兩軍主帥親自領銜的沙場混戰,也極其難得的展現在了世人面前。

    混戰中,矢石如雨,刀來槍往,人頭似蟻,血肉狂颮。戰場混亂得有如一同煮開了的米粥,上到曹老大和陶副主任,下到普通士兵,全都是在刀槍叢中各自為戰。鐵刀砍斷手臂,大斧劈開腦袋,長槍捅穿胸膛,殺人者璇即被殺。被殺者即便倒地也要抱住身邊的敵人雙腿,為同伴創造報仇機會。人和人扭打在地,抓耳朵扣眼睛踢陰囊,象野獸一樣的互相啃咬對方咽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人喊馬嘶的聲音與刀槍碰撞聲、受傷垂死慘叫聲匯為一股,奏響這場決戰的最強音。

    受兵力弱勢的影響,自打廣陵之戰后就沒參與過近身戰的陶副主任也被迫拔出了腰刀殺敵,還在衛士的掩護下親手殺了一個曹軍士兵,也多少為自己增加了一點在美女面前吹噓的本錢,但是一支來自那支軍隊的流矢飛來,卻幾乎是擦過陶副主任的臉頰飛過,差點在陶副主任的小白臉上留下一條不可磨滅的傷疤,也把陶副主任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即便受此大驚,陶副主任也是毫無慌亂,仍然是沉著指揮著所有能指揮的隊伍與曹軍廝殺,因為陶副主任知道,這場仗自己已經是穩操勝算,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穩住隊伍,等待高順的預備隊增援!

    留給曹老大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輕松殺散了曹軍中軍后,高順已經在領著預備隊在向這邊沖來,距離戰場已經不到兩里路程,陷陣營的旗幟都已經清晰可辨,急得幾乎噴火的曹老大不斷率領衛隊沖殺,試圖尋找陶副主任的位置,但是卻每次都失之交臂,不是在混戰中失去目標,就是好不容易找到陶副主任的帥旗,結果卻馬上被更多的混戰隊伍攔住道路,稍一耽擱間又讓陶副主任的帥旗消失在了視野之外。大急之下,曹老大干脆就大吼了出來,“陶應!陶應!陶應你在那了?!”

    “誰叫我名字?”

    仿佛天籟一般的聲音傳來,曹老大霍然扭頭間,卻目瞪口呆的看到,距離自己左側不到三十步的地方,居然就是陶副主任的帥旗所在,帥旗下,陶副主任也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曹老大,驚訝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怕是混戰,能夠混亂亂成這樣,也真是不容易啊!

    “陶賊!我們終于見面了!”狂笑一聲后,曹老大立即拍馬沖向了陶副主任,陶副主任的衛士迅速攔到面前,曹老大的衛士也是奮勇上前,率先與陶副主任的衛士廝殺在了一起,陶副主任與曹老大一同被衛士的混戰阻隔,相隔十余步一起勒住馬頭。

    “陶賊!”

    “曹賊!”

    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異口同聲的大吼,然后不約而同的舉起左手,如同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一樣面露驚駭,指著對方的背后同時大吼,“你背后是什么?!”

    吼完了,陶副主任奮力擲出了手中的百煉鋼刀,刀尖筆直飛向曹老大面門,曹老大也是同時擲出了手中的倚天奸劍,劍尖筆直飛向陶副主任面門。然后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同時偏倒身體,險乎其險的躲開對方擲來的武器,緊接著,異口同聲的怒吼聲也在戰場上回蕩了起來,“卑鄙小人!!”

    “陶賊!”曹老大又搶過了一把長槍,紅著眼睛挺甩槍來刺陶副主任,陶副主任也是如此,一把搶過一柄長槍,同樣當做標槍投出,口中怒吼,“曹賊!”

    “鐺!鐺!”兩聲,兩柄長槍都被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的衛士以槍擊落,全都沒有命中對方。緊接著,陶副主任大吼了起來,“曹賊,你他娘的早就輸定了,還打個球?還不快跑!”

    “無恥小人!”曹老大紅著眼睛大吼,“如果不是袁紹耗空了我的兵力,你也贏得了我?”

    “如果不是我分兵一半,你早就完蛋了!”陶副主任不甘示弱的大吼。

    孩子斗嘴一般的吵了兩軍,更多的兩軍士兵早已涌來,在后面抵擋曹軍的馬忠也回頭沖來,一把將陶副主任拉到背后,然后飛快去拿腰上弓箭,見識過馬忠箭術的曹老大不敢怠慢,趕緊也是躲在了衛士身后,當世兩大奸賊彼此一起急退間,也還在不斷的斗嘴大罵。

    “陶賊,你別太得意了!我告訴你,我遲早有一天要卷土重來,把你生擒活捉,扔進油鍋活活炸死!下一次,別指望我在油鍋里加醋了!”

    “等你有本事逃出了許昌再說,我攻破了許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幾個閨女抓起來,養大了當老婆!”

    “無恥淫賊!”

    “彼此彼此!你還不是喜歡搞別人老婆?!”

    不怕影響形象的互相對罵間,曹老大與陶副主任漸隔漸遠,高順率領的徐州預備隊距離戰場也越來越近,終于,當隊列整齊的陷陣營率先殺入混戰戰場時,曹老大也徹底喪失了在局部戰場上反敗為勝的希望。看到徐州生力軍在混戰叢中沖殺如入無人之地,混戰中的徐州士兵乘機向大隊靠攏,越聚越多,自家士兵卻被越沖越散,越來越沒有還手之力,知道大勢已去的曹老大長嘆了一聲,終于還是顫抖著下令道:“撤退吧,別讓將士白白犧牲了,能撤回去多少,算多少。”

    看到曹老大的帥旗撤出戰場,迅速撤往南面來路,又聽到來回奔走的傳令兵高喊撤退命令,無數的曹軍士兵如蒙大赦,爭先恐后的逃向許昌,也有無數的曹軍忠勇將士留下了眼淚,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如果我們的主力還在,我們的隊伍多點,我們怎么可能會輸?怎么可能會輸?”

    “傳令全軍,全力追殺!”陶副主任意氣風發,舉著士兵揀來獻給自己的倚天奸劍,指著許昌方向大吼,“追!殺!現在多殺一個敵人,將來攻城時,我們就少一分阻力!”

    大吼著,素來貪生怕死的陶副主任一夾戰馬,難得的身先士卒一次,率先追殺向潮水一般退卻的曹軍隊伍,帶血的倚天奸劍在陽光下閃爍,背影在陽光下恍惚,讓人已經分不清楚,這個背影到底是陶副主任,還是曹老大。(未完待續)8
第313章 奇峰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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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分奪秒的追擊戰開始了,為了活命與盡可能的保存實力,曹軍隊伍從曹老大到普通士卒,全都是撒開了腳丫子瘋狂南奔,跑得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也不敢停下腳步,為了減輕負擔與加快速度,曹軍隊伍拋棄了所有的輜重,扔下了行動艱難的重傷員,脫下了身上的沉重盔甲,還有無數的士兵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與旗幟,逃得漫山遍野都是。 m

    為了盡可能的在野外消滅敵人有生力量,減輕下一步的攻城壓力,徐州軍隊從陶副主任到普通士卒,也全都是撒開了腳步狂奔追殺,逮著曹軍士兵二話不說就是一刀砍去,一槍砍去,對躺在地上呻吟的曹軍傷員與到處都是的曹軍輜重完全是視而不見,一個勁的只是追殺能夠跑動的曹軍士兵。

    傷亡慘重的昌豨隊伍被賈老毒物命令了退回大營休整,輪換了守衛大營的三千生力軍出營追擊,賈老毒物還給率領這支生力軍的徐州老將傅陽下了一道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搶在曹軍之前抵達許昌,堵住曹軍最方便回城的許昌北門!若有差池,即便傅陽是陶謙留給陶副主任的徐州老將,賈老毒物也要請陶副主任以軍法治罪!然而傅陽卻冷笑著告訴賈老毒物,“不必軍師交代,老朽雖然無能,卻也是當年泗水大戰的親歷者,老朽如果錯過了這個為幾十萬徐州軍民報仇的機會,將來就算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當年陣亡的將士!”

    體力充沛的徐州生力軍很快就沖到了追擊戰的最前沿,一路不殺人不駐步只是拼命向前,逐漸越過混亂戰場,激戰中體力消耗巨大的陶曹主力隊伍則氣喘吁吁的你逃我追,完全混雜在了一起。隊伍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邊廝殺一邊拼命向前,徐州軍隊想要沖到前面攔截,堵死曹軍隊伍的歸路,曹軍隊伍則是想在被徐州軍攔住去路前,逃回許昌城中活命,雙方數萬人如同展開了集體五千米賽跑,都想率先抵達許昌城池這個賭上性命的比賽終點。

    曹老大不是沒有考慮過安排軍隊殿后。陶副主任也不是沒有想過讓君子軍不惜代價的阻擊,但是許昌這一帶的地勢實在太開闊了,殿后的曹軍隊伍攔不住所有追兵,兵力單薄的君子軍也攔不住曹軍退路,所以曹老大只能是下令軍隊全速撤回許昌城池。陶副主任也只能是下令全速殺到許昌城下,堵住曹軍隊伍的回城道路,并且都選擇了身先士卒的鼓勵軍隊全速行進,導致曹老大胯下的大宛良馬幾乎被馬鞭抽死,陶副主任胯下的蒙古馬也差點被陶副主任踢斷肋骨。

    也因為地勢過于開闊的緣故,追擊了才五六里路,整個戰場就徹底的亂了套。曹軍隊伍逃得漫山遍野,士兵找不到將領,將領找不到士兵,軍隊潰敗猶如江河崩潰。一瀉不可收拾。徐州軍隊也徹底亂了,陶副主任的身邊干脆只剩下了區區三四百人,余下的軍隊則全都各自行事,或是追砍曹軍士兵。或是搜索曹老大本人尋找立下蓋世奇功的天賜良機,或是大步向前去封鎖城門道路。陶副主任一度嘗試重新組織隊伍,派出去的傳令兵卻連傳令對象都找不到。

    時間上也不容許陶副主任重新隊伍,決戰的戰場距離許昌城池只有區區十里路程,地勢還十分的開闊平坦,行進十分容易,那怕是步行慢走也可以輕松的在半個時辰內走完這十里路程,徐州軍隊重新組織隊伍又不是頃刻可就,稍微浪費一點時間就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所以陶副主任干脆也放棄了重新組織隊伍的打算,領著身邊僅有的三四百士兵只是狂奔猛追,不斷越過因為體力告罄而放慢速度的曹軍隊伍,紅著眼睛只是沖向許昌。

    如此一來,曹軍隊伍自然也就有無數的反敗為勝機會,那怕是一支五六百人的隊伍醒過味來,一個集體沖鋒就有可能沖散陶副主任身邊的隊伍,繼而創造擒賊先擒王的奇跡,干掉陶副主任這個罪魁禍首。但很可惜的是,搶得了倚天奸劍的陶副主任好象是繼承了曹老大在戰場上一貫的好運一般,驚惶失措到了極點的曹軍隊伍竟然沒有一支想到這么做,甚至就連典韋,當陶副主任的帥旗出現在典韋隊伍的側翼時,身旁至少有著三百士兵的典韋將軍,也壓根就沒有想起沖擊陶副主任的衛隊,一個勁的只是在亂軍中尋找曹老大的下落,想要去保護現在不知情況如何的曹老大。

    許昌高聳的城墻終于在望,讓陶副主任大喜過望的是,盡管曹軍隊伍的大隊已經逃到了北門護城河邊上,但徐州老將傅陽率領的三千生力軍也已經殺到了護城河邊上,還堵住了曹軍敗兵的入城道路,嚇得留守許昌的荀彧和任峻連城門都不敢開,只是大吼大叫著要求敗兵繞道去其他城門回城——許昌城里可已經盡是老弱殘兵,如果打開城門讓徐州生力軍就勢殺入城內,那后果也就不堪設想了。

    見此情景,陶副主任連氣都顧不得喘上一口,馬上就揪過一名騎馬的衛士,紅著眼睛大吼道:“去傳令,不管是太史慈、許褚還是魏延,見到他們就傳令,讓他們帶著所有能組織的軍隊,去封鎖許昌的其他三門!”

    衛士策馬飛奔而去,陶副主任則趕緊聚攏隊伍,命令士兵高舉自己的帥旗,派人四處喝令周邊的徐州隊伍向自己靠攏,很快的,陶副主任身邊就聚集了三四千人,陶副主任也顧不得去分辨這些到底是誰的隊伍,舉著倚天奸劍指著曹軍敗兵大隊只是大吼,“將士們,奮勇殺敵,為七年前的徐州同胞報仇!殺啊!”

    “殺!”聲嘶力竭的吶喊著,陶副主任再一次親自率軍發起沖鋒,帶著身邊的隊伍直接沖向了曹軍敗兵最大股的隊伍,而曹軍上下早已是兵無戰心,士氣崩潰,根本不敢抵擋徐州軍隊的瘋狂沖擊。一個勁的只是四散逃命,尋找回城道路,你推我搡互相踐踏,踩著死人活人逃命,徐州軍隊則乘機拼命砍殺刺捅,收割曹軍士兵的生命。

    也有些曹軍士兵負隅頑抗,還有幾名曹軍基層將領試圖組織隊伍反擊,但這些負隅頑抗的曹軍士兵很快就被潮水般涌來的徐州隊伍徹底淹沒,曹軍將領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十幾二十人。也不是被徐州軍隊沖垮,就是被自家的敗兵沖散,兵敗如山倒之下,不要說是這些普通的曹軍基層將領了,就是曹老大在這里也已經約束不了敗兵隊伍了。

    密集的徐州隊伍長驅直入。砍瓜切菜一般的沖散了一股接一股的曹軍敗兵隊伍,勢不可擋,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尸山血海,殘骸斷肢,無數的曹軍士兵葬身在徐州軍隊的刀槍之下,無數絕望的曹軍士兵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高叫投降。得到他們的提醒。殺紅了眼的陶副主任也終于想起還有招降這招,趕緊命令隊伍高喊投降不殺的口號,也安排一支大約五六百人的隊伍,專門負責收攏俘虜。

    這一天絕對是曹老大有史以來最倒霉的日子。尚有復原希望的最后隊伍被徐州軍隊瘋狂屠殺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逃到了許昌城下,卻因為要組織隊伍殿后錯失回城良機,被迅速殺到的徐州生力軍堵住了北門。被迫向東門轉移時,徐州軍隊中機動力最強的君子軍早已守住了許昌東門。還一看到曹老大的帥旗就象打了雞血一樣的沖了上來,迫使曹老大只能繞著許昌城池跑了半圈,跑到南門才勉強入城,但是當曹老大帶著幾百殘兵敗將逃進了許昌城時,魏延率領著一部分丹陽流氓兵也已經追到許昌南門城下,堵住了許昌南門的入口,迫使許昌守軍只能是立即關閉城門,無數來不及回城的曹軍士兵被堵在城外任由魏延隊伍屠殺,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凄厲的哭喊聲音響徹許昌城下,曹老大在城內淚如雨下,卻又無可奈何。

    許昌的西門也是如此,當太史慈率軍堵住了許昌西門后,未及入城的曹軍士兵也徹底喪失了最后的入城希望,絕望者捶胸號啕,動搖者跪地投降,不愿投降者四散逃命,妄圖想先擺脫徐州軍隊的追殺,然后再想辦法回城重新回到曹老大溫暖的懷抱,也有一些悍勇者沖擊攔住道路的徐州軍隊,卻全部都是蚍蜉撼樹,基本上都被殺紅了眼睛的徐州士兵砍成了碎片——而且就算沖到了護城河邊上,許昌守軍也不敢打開城門了。

    絕望與傷痛之下,許昌城上城下的曹軍隊伍都是哭聲一片,曹老大本人也與兒子曹丕、曹彰、曹植等人抱頭痛哭在了一起,口中不斷自責,“是我害了眾將士,是我害了眾將士,我如果不是堅持要孤注一擲,怎么會有今天?怎么會有今天?!”

    陶副主任在城外也不輕松,盡管已經下達了接受投降的命令,但還是有許多對曹老大忠心耿耿的曹軍精銳不肯投降,在突圍無望的希望下,這些數量一千多人的曹軍忠勇將士選擇了死戰到地,自發的組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圓陣負隅頑抗,不管徐州軍隊如何的呼喊招降,就是毫不動搖,還殺害了不少上前招降的徐州士兵,逼得徐州軍隊只能是選擇全力進攻,以刀槍和弓弩解決這些頑固敵人。

    一個個的曹軍圓陣被徐州軍隊沖散,一名接一名已經全身是血還在奮戰不休的曹軍士兵倒在了徐州軍隊面前,但是這些曹軍士兵還是在頑抗不降,奮戰到直至自己的頭顱落地,鮮血流盡,方才緩緩的倒下,用鮮血與生命塑造起一座座無形豐碑,悲壯的軍歌聲,也在這些被重重包圍的曹軍隊伍中回蕩了起來。

    “茫茫瀚海,親親我家。滾滾塵土,悠悠我園。朗朗乾坤,男兒熱血!浩浩蒼穹,佑我大漢!浩浩蒼穹,佑我丞相!浩浩蒼穹,佑我永勝!浩浩蒼穹,佑我永捷——!朗朗乾坤,男兒熱血!浩浩蒼穹,佑我大漢!浩浩蒼穹,佑我丞相!浩浩蒼穹,佑我永勝!浩浩蒼穹,佑我永捷————!”

    看到了這樣的隊伍。又聽到了這樣的悲壯軍歌,陶副主任動容之余,也難免暗暗慶幸自己的戰術得法,不惜代價的把曹軍隊伍誘出了許昌決戰,否則的話,徐州軍隊即便精銳盡出,不惜代價的猛攻一月,恐怕也難以攻破這些軍隊守衛的城池。

    徐州將士也在動容,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幾十萬的冀州軍隊,會被區區幾萬的曹軍隊伍殺得一再慘敗,同時徐州將士也萬分驕傲,畢竟自己們擊敗了這些敵人,擊敗了這些可敬可佩的敵人。雖然手段有些不夠光彩,出手的時機更是卑鄙得令人發指,但是能在戰場上正面擊敗這么強悍頑強的敵人,也足以使每一名徐州將士都為之自豪。

    城墻上的曹老大心情復雜,既為了自己擁有這些忠勇堅貞的將士而驕傲,也為這些忠勇將士的慘烈犧牲而落淚,直至泣不成聲。忽然間,曹老大忽然收住了哭泣,又一把抓過一名衛士,命令道:“你。打白旗下城,去那些被包圍的我軍將士面前傳令,命令他們放下武器投降!就說是我的命令,命令他們投降!”

    “丞相!”那衛士大哭了出來。曹老大卻喝道:“這是命令,違令者斬!”

    衛士哭泣著唱諾。打了一面白旗讓同伴用吊籃把自己放下城墻,然后步行到徐州軍隊面前交涉,守衛城門的傅陽雖然不敢做主,卻也馬上派人把這名曹老大衛士押到了陶副主任面前,讓陶副主任自己決定是否允許曹老大衛士到陣前傳令。

    曹老大派出的衛士見到陶副主任時,陶副主任正極沒風度的坐在地上休息,臉上還沾著不只何時濺上的血跡,而聽完了衛士的請求后,陶副主任卻極沒心肝的笑了起來,“傳令投降?是鼓舞你們的隊伍頑抗到底吧?那些頑固分子要是肯投降,早就投降了吧?這會再聽到他曹賊下令投降的命令,還不得死扛到最后一兵一卒?”

    聽到陶副主任言語辱及,曹老大派來的衛士一下子鐵青了臉色,還握緊了拳頭,陶副主任卻喝道:“滾回去告訴曹賊,就說我不會上當,我的兵力還要留在攻城,不會讓我軍將士被這些甕中捉鱉狗急跳墻白白咬傷!”

    曹老大的衛士臉色青黑,抬步就要走,可就在這時候,陶副主任的身后卻傳來了賈老毒物的聲音,叫道:“慢著,你可以告訴曹孟德,就說我軍可以放過這些被包圍的勇士,但我軍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曹操馬上率軍離開許昌,我軍保證不會追殺!”

    曹軍衛士瞪大了眼睛,陶副主任也瞪大了眼睛,快馬趕來的賈老毒物則一邊翻身下馬,一邊快步走到陶副主任面前說道:“主公,詡知道你不想放虎歸山,但詡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軍在這個時候攻破許昌殺了曹操,我軍能否迅速吞并曹軍控制的土地城池?”

    “不能。”陶副主任老實承認。

    “不錯,我軍戰線太長,兵力捉襟見肘,很難吞下如此遼闊的土地和城池,梁陳還有點希望,汝南都很勉強。”賈老毒物一反常態的在敵人分析敵情,然后又問道:“那么再請問主公,我軍殺死曹操后,關中、司隸、汝南和南陽這些地方,將會被誰所得?”

    “岳丈大人,劉表,馬騰。”陶副主任想都不想就答道。

    “既然如此,主公又何必要為別人做嫁衣呢?”賈老毒物問道。

    陶副主任有些納悶,不知賈老毒物葫蘆里賣什么藥,賈老毒物卻又說道:“主公如果不想為別人做嫁衣,那么就應該抓緊時間與曹孟德和解,剛收到的消息,主公的岳丈本初公已經回師官渡,并且迅速拿下了只有老弱守衛的官渡隘口,最快兩天,遲的三天到四天,就能抵達許昌。”

    “所以詡認為,主公應該給孟德公一個機會,先下令暫停圍剿拒絕投降的曹軍殘部,然后與孟德公當眾談判,只要孟德公答應立即退出許昌,并將天子與主公的兄長交還我軍,我軍可以讓出一條道路,放曹軍隊伍出城,也釋放這些被我軍包圍的曹軍忠勇之士,如此一來,即可確保天子與主公兄長的安全,也順便報答一下孟德公當年在徐州城下的活命之恩。”

    說著,背對曹老大衛士的賈老毒物使了一個眼色。陶副主任頓時會意,佯做遲疑后,也馬上拍板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我們是不能自己吃苦受罪便宜他人的蠢事,傳我命令,即刻暫停對曹賊殘部進攻,再派人告訴那些頑固的曹賊余部,就說我正在和曹賊談判,只要他們不耍花樣。談判結束前,我軍就不會進攻!如果談判達成,我也會立即釋放他們回城!”

    傳令兵而去,陶副主任則又轉向了曹老大派來的衛士,喝道:“聽清楚沒有?馬上回去告訴曹賊。讓他親自出面和我談判!”

    曹軍衛士歡喜答應,趕緊轉身,賈老毒物卻又喝道:“慢著,告訴孟德公,鑒于他一貫就是奸詐聞名,我們只給他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刻鐘內如果不答應。我軍立即發起進攻,先殲滅他的被圍殘部,然后發起攻城!再有,順便請天子到城上來。請天子親自出面見證這次談判。”

    曹軍衛士再次答應,這才在徐州士兵的監視下急匆匆回城稟報,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陶副主任才轉向賈老毒物。微笑說道:“文和先生,現在該告訴我為什么了吧?”

    賈老毒物臉上的從容微笑忽然消失了。還不敢當眾稟報,征得了陶副主任的同意后,賈老毒物這才附到陶副主任的耳邊,低聲說道:“剛收到的偏師急報,徐晃將軍在襄城吃了敗仗,麹義將軍陣亡,包括先登營在內的我軍三千士卒,全軍覆沒!”

    陶副主任的三角眼一下子就瞪得比牛眼還大,好不容易才壓住心頭的怒吼沖動,然后又稍一思索,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大耳賊和劉表聯的手?”

    “正是。”賈老毒物點頭,又湊到了陶副主任的耳邊低聲說道:“還有曹孟德的葉縣隊伍也參戰了,兵力加在一起超過三萬,目前徐晃將軍已然退守汾丘,不出意外的話,與曹孟德聯系的信使已經在趕往許昌的路上,甚至已經抵達了許昌城下,只是暫時還沒有來得及入城而已。若是讓曹操知道此事,必然要堅守許昌等待援軍,我軍一旦不能立即拿下許昌,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陶副主任緩緩點頭,此戰雖然還沒有統計傷亡,但徐州軍隊的傷亡肯定小不到那里,且士卒也頗為疲憊,偏師那邊又吃了敗仗,自己如果撤回偏師,那么劉皇叔和荊州的隊伍肯定要順勢沖到許昌城下,自己如果率軍去增援偏師,又會給走投無路的曹老大突圍大好機會,與其讓曹老大自行跑掉,倒還不如先以最小代價拿下許昌城,以之立足,然后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

    陶副主任還有更擔心的一點,如果在這時候干掉了曹老大,那么徐州軍隊打下來的地盤利益,可就不是袁紹、劉表和馬騰三家了,最最擅長渾水摸魚的劉皇叔,也可以借著與曹老大聯盟的借口,發揮他的特點特長了!

    迅速盤算清楚了這些厲害關系,陶副主任這才向賈老毒物問道:“我軍偏師,是怎么吃的敗仗?”

    “前天夜里將近二更,徐晃將軍抵達襄城后打開錦囊,奉命稍做休整后,立即率領騎兵回援,留下麹義老將軍殿后。”賈老毒物飛快介紹道:“然后到了昨天清晨,襄城守軍打開城門投降,誘麹老將軍入城,麹老將軍中計入城,城上立即落下千斤鐵閘,把我軍隊伍切斷,然后襄城里的劉備伏兵殺出,埋伏在襄城以西的劉表大隊也乘機殺出,張飛刺死了麹老將軍,我軍群龍無首,就遭到了慘敗。還好徐晃將軍收到告警立即回援,否則損失更大。”

    “輸在了敵情不明上,還有些明顯的輕敵。”陶副主任面無表情,又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大耳賊詭計如此歹毒,徐晃他們,可曾探明是誰給大耳賊出的餿主意?”

    “應該是一個手拿羽扇的年輕人。”賈老毒物答道:“麹老將軍中計時,他與劉備同時出現在了襄城城頭,驚駭我軍未及入城的士兵,然后他羽毛扇一舉,襄城的千斤鐵閘就立即落下,就切斷了麹老將軍的歸路……。”

    “……咦?主公,你怎么了?怎么把頭盔摔地下?諸葛村夫是誰?還有名嗎?諸葛玄那個王八蛋為什么沒被雷劈死?諸葛玄算什么東西,一個連豫章太守位置都坐不穩的酸儒,算什么東西?值得主公你這么大罵……?罵他侄子?他侄子是誰?”(未完待續)8
第314章 人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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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賊想要放我一馬?這可能嗎?”

    敗局已定,死期也已經不遠,臨時良心發現,派人傳令讓被圍的幫兇走狗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結果卻換來了敵方主帥的天良未泯,決定給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這樣的好事如果攤到了別人身上,可能早就樂得手舞足蹈甚至感激涕零了。可惜曹老大和陶副主任都是一類人,奸詐狠毒并且多疑,從不輕信天上掉餡餅這樣的好事,所以聽完了衛士對情況的報告后,曹老大不僅沒有半點驚喜的感覺,還馬上眨巴起了奸詐的三角眼,開始盤算其中的陰謀詭計,暗道機關小說章節 。

    也不能完全怪曹老大多疑,關鍵還是陶副主任在耍花樣這方面的名聲太臭,所以熟知陶副主任為人的曹軍謀士也是個個眉頭緊皺,不敢輕易開口分析陶副主任的用意平時說錯了話還有機會補救,這時候如果說錯了話又誤導了曹老大,那可馬上就是萬劫不復了。

    “丞相,還有一件事小人必須稟報,其實陶賊一開始并不想與我軍談判,是徐州軍師賈詡極力勸說……。”

    派去與陶副主任當面交涉的衛士倒比較盡職,把賈老毒物勸說陶副主任的經過大概介紹了一遍,其中很多的話衛士雖然不懂,但是聽到了曹老大與曹軍眾謀士的耳朵里,卻又使他們全都是眼睛一亮,毛玠還干脆搶著說道:“丞相,陶賊想要談判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他還需要我軍牽制袁紹、劉表和馬騰這些人,又不想讓這些人白揀他滅亡我軍后的便宜,所以才聽從了賈詡的建議。既如此,丞相不妨考慮接受陶賊的談判要求。”

    也只有毛玠這么沉不住氣了,曹老大和荀彧叔侄、郭嘉等人雖然也覺得合乎情理,卻還是不敢輕易做出判斷畢竟賈老毒物的奸猾也絕不在陶副主任之下。而盤算間,城外的徐州軍隊也暫時停止了圍剿曹軍殘部的行動,只是把那些拒絕投降的曹軍將士隊伍團團包圍,弓弩刀槍指定曹軍殘部自發組織的圓陣,既不給曹軍殘部突圍的機會。也隨時做好準備發起進攻。全殲已經不到千人的曹軍殘部。

    不久前還是殺聲震天的城下戰場逐漸安靜了下來,逐漸知道陶副主任要求談判一事的兩軍將士都在等待,等待曹老大是否接受陶副主任提出的談判,心思各異。戰場的焦點。也轉移到了許昌北門的城樓之上。在這么多的目光注視下。心中猶豫的曹老大,也頭一次感受到了身為人主所必須承擔的天大壓力,此時此刻曹老大只要做出的決定有半點失誤。就馬上會帶來成百上千的死亡,乃至全軍覆沒的厄運。

    “丞相,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荀彧輕聲提醒道:“陶賊只給我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這個奸賊一貫注重言出必行。”

    曹老大的目光一閃,很快又黯淡了下來,只是默默的起身,走到了城墻垛口處,眺望遠處的兩軍戰場,居高臨下看去,穿著杏黃軍服的徐州軍隊成群結隊,象是一片黃色的海洋,無邊無際,已經不到千人的曹軍隊伍,則象是一條條黑色的孤舟,被這片黃色的海洋包圍,隨時都有可能被海上的風暴顛覆摧毀。曹老大心思復雜,許久后才聲音沙啞的問道:“如果這是陶賊的詭計,他最有可能的目的是什么?”

    “不費吹灰之力拿下許昌堅城,在野戰中輕松殲滅我軍最后的余部。”荀彧答道:“如果陶賊用計,這應該就是陶賊的用計目的了。”

    曹老大閉目,先是長嘆了一聲,然后睜開眼睛,冷冷說道:“告訴陶賊,我同意談判,地點就在這北門城下,我親自出城與他當面談判。再有,立即把天子請到許昌北門城上,見證我與陶賊的談判。”

    “丞相,雖然陶賊的條件我軍并非不能答應,但如果這是陶賊的奸計,我軍可就是連守城的機會都沒有了。”程昱趕緊提醒道。

    “我們的精銳已經基本上打光了,就算是堅守城池,能守上十天半個月也就是奇跡了。”曹老大面無表情的說道:“談判是死,不談判也是死,倒不如賭上一把,賭他陶賊一如既往的遵信守諾,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的話絕不食言,這樣我軍才能有一線生機。”

    盡管心有不甘,更擔心陶副主任十假之中突來一真,在這個要命時刻第一次反悔食言,但形勢放到了這里,又不知道意外到來的援軍距離許昌其實已經不到兩百里,所以曹老大麾下的一干智囊們還是沒有開口反對,只是隨著同樣心有不甘的曹軍眾將拱手唱諾,然后依令行事,一邊派人去與徐州軍隊聯系,約定談判細節,一邊由荀彧與曹洪出面,進宮去請漢獻帝來城上見證這場曹陶談判,也是典型的城下之盟的屈辱談判。

    又過了片刻,萬眾矚目的曹陶和談終于在許昌城下展開,在萬千兩軍將士的注視下,也在目前名譽上的東漢最高統治者漢獻帝的注視下,徐州軍隊按事前約定退到了兩百步外,接著許昌北門緩緩開啟,曹老大率領十騎策馬出城,到許昌城外百步外站定,然后陶副主任也是領著十騎策馬出陣,到曹老大的面前十步處勒住馬頭。

    站定后,陶副主任并沒有急著與曹老大說話,而是先抬頭去看城墻上的漢獻帝,這也是陶副主任生平的第一次與漢獻帝見面。然后陶副主任在馬上拱手抱拳,大聲叫道:“陛下,微臣徐揚州牧陶應,拜見陛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禮,萬望陛下恕罪。但請陛下放心,現在微臣已然掌握了所有主動,勤王護駕。營救陛下于狼穴虎口,已經只是時間問題,還請陛下耐心等待,靜侯微臣佳音。”

    可憐的漢獻帝當然也是第一次與陶副主任見面,看到陶副主任忠厚俊秀的純潔外表,又聽到了陶副主任恭敬有禮的話語聲音,已經在曹老大手里受了五年活罪的漢獻帝激動萬分,只是害怕曹老大在走投無路下狗急跳墻,對自己突下毒手,不敢說些過于刺激曹老大脆弱神經的話。便在城墻上大聲說道:“陶愛卿請平身。事情朕已知曉,你與曹愛卿談判吧,朕親自為你們見證。”

    “微臣遵旨,謝陛下。”陶副主任又是恭敬行禮。然后才轉目去看連臉上血污都未及擦去的曹老大。鄭重說道:“孟德公。今日之戰雖然殘酷,但我絕不是為了個人私怨而與你大動干戈,天子乃天下之主……。”

    “閉嘴!”曹老大打斷陶副主任的話。冷冷說道:“別演戲了,說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當然是為了萬千兩軍將士不致白白犧牲的目的,也為了中興我大漢河山的目的。”陶副主任還是滿嘴的甜言蜜語,然后說道:“孟德公,事已至此,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退出許昌,把天子與我的兄長平安交還于我,我就放你攜帶軍隊與家眷離開,并承諾絕不追殺于你。”

    “你保證不追殺?”曹老大問道。

    “皇天后土!天子親證!”陶副主任大聲說道:“徐揚州牧陶應在此承諾,倘若曹操率軍退出許昌,平安奉還天子、皇后、漢室文武與我的兄長陶商,并且沒有做出襲擊我軍之事,我便絕不追殺曹操的撤離隊伍!若違此諾,天厭之!地厭之!人厭之!”

    鄭重大聲說完了自己的誓言,陶副主任放緩口氣,向曹老大說道:“孟德公,我的信用如何,你應該非常清楚,選擇吧,是負隅頑抗到底,還是各退一步,你主動撤走,我放你一條生路。對了,還有土地,我不貪心,只要穎川、山陽、陳留和濟陰四郡,余下的,只要你自己守得住,在你又對我開戰之前,我不會下手。”

    曹老大臉色陰沉,半晌才問道:“我的兒子曹昂呢?怎么辦?”

    “待孟德公確認了立足之地,我自會派人將令公子送回孟德公身邊。”陶副主任答道。

    曹老大對陶副主任的信用還是有信心的,聽到陶副主任當眾立誓,又得到了陶副主任釋放自己長子的承諾,曹老大也不再遲疑,立即回轉馬頭,向城墻上的漢獻帝叫道:“天子,陶使君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微臣相信陶使君的信用,但微臣不相信陶使君的為人,為了預防意外,微臣斗膽,還想向天子討要一道旨,請天子當眾下詔,赦免微臣此前的一切罪過,不再追究,并承諾絕不下詔讓陶使君追殺討伐于臣,臣就答應陶使君的條件!”

    一聽曹老大終于選擇了交出了自己,漢獻帝當然是大喜過望,趕緊連連點頭,大聲說道:“準,準,朕現在就下詔,曹愛卿你雖然偶有小過,但也有護駕大功,朕決定赦免你之前的一切罪過,不再追究!朕也答應你,絕不下詔命陶愛卿……。”

    “陛下,且慢!”陶副主任趕緊開口,大聲說道:“陛下恕罪,微臣是既不相信曹丞相的信用,也不相信他的為人!為了預防萬一,微臣也斗膽請陛下加上一句,只要曹丞相的隊伍不主動襲擊我軍,陛下你就同意絕不下詔命微臣討伐曹丞相的隊伍!倘若曹丞相食言反悔,率先重新挑起戰端,微臣有權立即反擊,立即出兵追殺曹丞相的隊伍!”

    習慣了當傀儡的漢獻帝不敢說話,只是畏畏縮縮的去看曹老大,直到見曹老大點頭,漢獻帝才歡喜的大聲說道:“準奏!朕答應,只要曹愛卿不率先襲擊陶愛卿的隊伍將士,朕就絕不下詔命陶愛卿討伐曹愛卿!若曹愛卿不守諾言,出城后又襲擊陶愛卿的隊伍,陶愛卿可以無需請旨,立即出兵還擊!”

    “臣遵旨!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陶副主任率先拱手領旨。

    “臣領旨謝恩。”曹老大也是面無表情的行禮領旨,然后轉向陶副主任吩咐道:“你先撤回去吧,放我的軍隊回城。我準備一夜,明日清晨,我會率軍退出許昌城,讓你的隊伍接管許昌城池。”

    “不行!”陶副主任斷然拒絕,道:“我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一個時辰后,你從許昌西門撤走,我從東門入城,接管許昌城池。”

    “一個時辰那夠?”曹老大大怒說道。

    “這就是你的事了。”陶副主任冷笑說道:“放了孟德公你的忠勇隊伍回城,又給了孟德公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備戰,我軍再想攻破許昌。豈不是又要白白犧牲眾多將士?”

    曹老大咬牙切齒。半晌才說道:“現在是申時過半,一個半時辰,戌時正我從許昌西門撤走,你從許昌東門入城!還有。馬上放我的隊伍入城。他們也需要攜帶家眷和個人財物。”

    “成交。”陶副主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就大喝道:“傳令,讓開道路,讓曹丞相的隊伍回城。”

    快馬將命令傳達。列陣以待的徐州軍隊立即讓開了道路,已經只剩下八百余人的曹軍將士也踉踉蹌蹌,互相攙扶著向許昌北門走來,兩旁徐州軍隊嚴密監視,不給這些曹軍士兵作亂的機會,曹老大則守在了護城河邊上,親自迎接八百余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曹軍勇士。

    異變突生,當這八百余名曹軍將士走到護城河邊上時,一件讓曹老大和陶副主任都萬分意外的事發生了,一名曹軍士兵忽然脫離了隊伍,快步沖到了曹老大的面前,嚇得左右的曹老大衛士都是趕緊拔刀挺槍,生怕這名曹軍士兵是徐州軍隊刺客假扮。誰知那名曹軍士兵近前后,突然向曹老大雙膝跪下,帶著哭腔大喊…………

    “丞相,你中計了!我們的援軍到了,我們的援軍已經到襄城了!我們的三萬援軍,已經到襄城了!還重創了陶賊的偏師!我們只要再守上幾天,就能擋住陶賊的隊伍了!”

    “糟了!”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都是心中叫苦,知道這名士兵肯定是葉縣曹軍派來與曹老大聯系的信使了。

    “我們的援軍就要到了?!”曹軍隊伍上下都是狂喜過望,曹老大更是驚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吼道:“你是誰?我們那來的援軍?”

    “末將孟坦,是我軍葉縣守將韓福將軍的麾下牙將!”那信使大聲答道:“數日前,荊州牧劉表劉使君,派遣蔡瑁將軍與新野劉皇叔率軍三萬五千余人北上攻打葉縣,得知陶賊乘人之危攻打許昌后,劉皇叔不勝憤慨,便力勸蔡瑁將軍替劉使君做主與我軍締盟,與我葉縣守軍共來救援許昌,抵擋國賊陶應的侵犯!”

    “因為劉皇叔替劉使君提出的要求,僅僅是要我軍歸還南陽全境,負擔軍費錢糧,而我葉縣僅有不到三千守軍,又聽說許昌戰情緊急,韓福將軍便冒險替丞相答應了劉皇叔的條件,讓出葉縣與劉皇叔、蔡瑁將軍的隊伍合兵一股,同來援助丞相!昨天清晨,劉皇叔又用妙計大破陶賊偏師,陣斬徐州賊將麹義,殲敵無數,迫使陶賊偏師退守汾丘!為使丞相安心守城待援,韓將軍又命末將急來許昌報信,不曾想卻碰上了我軍大敗,末將無法入城,還被困在了陣中,所以未曾來得及將書信及時送到丞相手中。”

    飛快解釋著,孟坦飛快從懷里拿出一道沾有鮮血的書信,雙手捧到了曹老大面前,激動叫道:“丞相,這是韓福將軍與你的書信,請丞相過目!”

    親自沖到了孟坦的面前,一把搶過了那道書信,打開仔細看了一遍后,曹老大頓時仰天狂笑起來,曹軍隊伍察言觀色,知道此事肯定不假,頓時個個面露喜色,徐州軍隊這邊則是除了陶副主任與賈老毒物不動聲色外,隊伍上下個個個面面相覷,對孟坦說的話將信將疑。

    “陶賊!”曹老大忽然收住了狂笑,然后大吼一聲,沖著陶副主任獰笑說道:“我就奇怪了,你這個奸賊怎么會那么好心,主動提出放我一馬?搞了半天,你是把我當孫策小兒一樣的耍啊!明知道我軍的援軍將至,你偷襲許昌馬上就要功敗垂成,所以就故意說一些好聽的話,開出一些誘人的條件。騙我主動讓出許昌,然后乘機拿下許昌,立于不敗之地!果然好心機,好手段!”

    陶副主任面露微笑,心里緊張盤算對策,曹老大卻冷笑說道:“笑也沒用了!你的奸計已經暴光了!現在你如果撤回偏師,我軍援軍就能順勢入城,你如果率軍去救偏師,我就乘機保護天子突圍,到豫州南部去重整旗鼓。聯合劉表、劉備一起來攻打于你。威脅你的徐州腹地!我倒要看看,四面環敵、戰線漫長又無險可守的你,到底能防得住幾路?”

    說到這,曹老大又笑了起來。道:“其實這也是你的報應。如果不是你對劉備恩將仇報。如果不是你暗中扶持劉琦與蔡瑁一族為難,劉備與蔡瑁如何敢背著劉表如此私自行事?對了,我還得感謝你的寵臣楊宏。如果不是這個卑鄙小人慫恿劉琦與蔡氏爭權奪利,蔡瑁一家又怎么會恨你陶賊入骨?”

    “孟德公,說夠了沒有?該我說幾句了吧?”陶副主任苦笑反問,見曹老大閉上了得意的嘴巴,陶副主任又笑笑,說道:“孟德公,不錯,我此前是已經收到了大耳賊已經抵達襄城的消息,也知道你馬上就有希望守住許昌了,但我約你談判,并不是想讓你交出許昌城一個目的,我還有一個目的。”

    “想知道我的另一個目的是什么嗎?”陶副主任又笑了笑,忽然提高了聲音,大吼道:“我是為了救你!救你曹孟德的命,也救你曹家滿門的命!”

    “哈哈哈哈哈……,救我的命?救我曹家滿門的命?!”

    曹老大再次狂笑了起來,就好象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但是接下來,陶副主任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曹老大的笑聲猛然大住陶副主任微笑說道:“孟德公,你忘了大耳賊是什么人了?他這么好心好意的來救你,真的只是因為恨我嗎?”

    曹老大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這才猛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劉皇叔為什么要這么不惜代價的來救自己?目的是什么?為了往日仇恨就冒這么大的險,這是高風亮節的劉皇叔的為人作風嗎?

    “孟德公,我和大耳賊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你也是當事人之一,應該很清楚,我也就羅嗦了。”陶副主任慢條斯理的說道:“孟德公可以想想,就憑你現在手里這點殘兵敗將,能否擋住大耳賊和蔡瑁的趁火打劫?我撤回偏師后,大耳賊的大軍順勢入駐許昌城,然后我再撤徐州,是否就能不費一兵一卒,除掉孟德公你本人,還有孟德公你的全家?”

    曹老大的臉色更加陰沉,因為曹老大非常,陶副主任這番話絕對不是恐嚇,而是事實!以劉皇叔的為人,這樣的事絕對干得出來!

    “孟德公,在你眼中,我或許是一個卑鄙小人。”陶副主任又慢條斯理的說道:“但是在你的眼中,大耳賊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與大耳賊,你更愿意相信誰的承諾?”

    曹老大繼續沉默,半晌才說道:“我愿意相信你,你是卑鄙小人,但你是一個有底限的卑鄙小人,最起碼不會食言反悔。大耳賊在這方面不如你,為了權勢地位,他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這就結了。”陶副主任一攤手,說道:“孟德公,選擇吧,要不你就兌現剛才的承諾,戌時正撤出許昌城,要不我就親手干掉你,要不就借大耳賊的手干掉你。”

    “哦,對了,順便提醒你孟德公一句。”陶副主任說道:“孟德公你如果死在了我手里,或許對玄德公更有利一些,因為你一死,玄德公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和招撫你余的殘部了。這樣的事,玄德公他對我的另一位岳丈奉先公做過,我想以玄德公的為人,絕不會介意再做一次。”

    曹老大閉上了眼睛,迅速盤算了片刻后,曹老大猛的睜開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可以兌現剛才退出許昌的承諾,但我有兩個附加條件,一,你必須讓我帶走一半的許昌屯糧!二,你的軍隊,必須掩護我的隊伍撤回汝南!”

    “成交。”陶副主任答道:“我的徐州從不缺糧食,讓你帶走六成都沒關系,你可以在許昌城外休息一夜,我安排人手把糧食送出城,掩護你回汝南也是小事一樁,因為我剛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身為人婿,怎么也都得把穎川和陳留二郡獻給岳丈大人吧?”

    “想不到陶使君還真是一位孝順女婿啊?!”曹老大咬牙切齒。

    “那是當然。”陶副主任恬不知恥,還笑道:“聽說孟德公的長女曹憲姑娘也快到及笄之年了,怎么樣?考慮一下吧?”

    “謝了,敢當你岳丈的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曹老大一揮手,然后轉身大步回城,吼道:“傳我命令,全軍將士,文武將官,愿意跟我走的,即刻回家收拾行裝,戌時正撤出許昌,在許昌南門外扎營休息,把許昌城防移交給陶賊!”

    “丞相,我們有援軍啊!”無數的曹軍文武將士喊了起來。

    “做人得守信用!答應過的事,不能反悔!”曹老大面無表情,冷冷說道:“況且,大耳賊的隊伍也不是我們的援軍,是一群狼!白眼狼!陶賊吃完我們的肉,起碼還會給我們留幾根骨頭,大耳賊,只會把我們連皮帶骨頭的吞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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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老狼所寫的《三國好孩子》為轉載作品,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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