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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安排停當后,劉皇叔和關羽、張飛很快率領自家隊伍出營埋伏去了,大袁三公唯一忠厚老實的兒子袁熙,也領著袁譚軍隊伍中僅有的六千騎兵出營,到大營北側的更遠處埋伏,準備在戰斗發起后偷襲徐州大營,既牽制徐州軍的救兵,也加大徐州軍的混亂。 m.

    諸葛亮留在了營里布置埋伏,為了騰出伏擊空間和盡可能的消滅徐州精銳,諸葛亮建議袁譚放棄前營,犧牲整個前營的營帳輜重布置甕中捉鱉的伏擊圈,對此崔琰支持,從不心疼輜重軍費的袁譚和郭圖也不反對,倒是職位不高的袁譚軍大將郝昭對此表示反對,道:“主公還請三思,官渡大營修建不易,倘若以前營為伏擊戰場,我軍即便獲勝,大營正面的防御工事也勢必會被破壞殆盡,不利于我軍長期堅守。”

    “伯道將軍,亮也知道在前營伏擊敵人,對大營正面的防御工事破壞勢必巨大。”諸葛亮替袁譚回答道:“但是沒辦法,我們這一次面對的敵人實在太奸詐了,也實在太狡猾了,若是在營外布置伏擊必然要大興土木,耗時耗力,絕不可能瞞過敵人的眼睛,只有在有著工事基礎的前營內布置伏擊,我們才能讓敵人無法察覺,也才能以最快速度布置好確保能全殲來犯之敵的敵人。”

    見郝昭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諸葛亮卻又說道:“伯道將軍,亮知道你擅長守御,也一貫主張全力守御,可是亮必須你一點,以陶使君之能,他的徐州大軍并非攻不破這座官渡大營,陶使君只是不愿意在攻堅戰事中付出巨大代價而已。所以我們必須要在陶使君下定決心強攻前,重創他的隊伍,盡可能的消滅他的有生力量,也盡快把躲在葉縣觀望的荊州援軍拖下水,否則的話,官渡大營再是堅固,也無法擋住陶使君不惜代價的正面強攻,更耗不過錢糧豐足遠在我軍之上的陶使君。”

    盡管對諸葛亮的見解還是有些不服,但官卑職微的郝昭見袁譚公子和崔琰等人都站在了諸葛亮一邊,便也沒有堅持下去,只是接過命令,率領隊伍隨著諸葛亮到前營布置埋伏,也在諸葛亮的親自指揮下,用柴草搭塞滿了一個接一個的帳篷,上面潑滿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又在營中挖掘了大量引火渠塹,內里藏滿柴草并潑上火油,以便一旦點火就能迅速燃遍整個前營,同時準備了大量的毒箭與火箭,借著夜色掩護把軍隊埋伏在偏僻暗處,盡一切可能的確保全殲入營之地。

    除此之外,諸葛亮少不得安排了一隊士兵交給郭圖先生演戲,同時又在營內布置了多個獨立的柴堆,以便在營內制造縱火混亂的假象,勾引徐州軍隊入營送死。

    一切都安排好了后,時間已然是二更過半,又不放心的叮囑了郭圖先生的隊伍屆時務必要四處奔走叫喊,制造混亂假象,諸葛亮這才回到了中軍營中,與袁譚、崔琰等人登上黑暗高處,居高臨下俯視整個戰場,準備欣賞官渡火之壯烈,袁劉聯軍大破陶賊之精彩。而在此期間,大開了眼界的袁譚公子與崔琰自然少不得對諸葛亮的伏擊手段贊不絕口,諸葛亮則連連謙虛,也暗恨自己的手段不夠狠,花樣不夠多,無法確保連同營外之敵也一并全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距離三更就只剩下了半刻,見營外仍然是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動靜,袁譚公子難免有些沉不住氣,打算派遣斥候出營偵察,諸葛亮與崔琰慌忙阻止,一起勸道:“冀侯不可操切,敵人夜襲我軍營地,必然不敢打火把暴露目標,也必然是人銜枚、馬套嚼,不露半點聲音,營外沒有異動十分正常,此刻派遣斥候出營,反倒可能節外生枝。”

    聽了諸葛亮的勸,袁譚公子只好按捺住焦躁心思,耐心等待三更到來,是夜月暗星稀,目光難及十步之外,又萬物靜籟,安靜得讓袁譚公子難免更是心急如焚,只恨時間過得太慢,不能盡早出動伏兵,大破不共戴天的徐州之敵。好在時間雖然過得緩慢,距離三更卻畢竟已經不遠,就在袁譚公子第五次站起張望又失望坐下時,袁譚軍營中終于響起了三更的梆子聲,一快兩慢,“咚!——咚!咚!”

    “終于到了!”其實同樣緊張萬分的諸葛亮霍的站起,一瘸一拐的大步走到高臺邊上,清秀雙目緊盯前營,等待自己的妙計發動,袁譚和崔琰也是大步走到臺沿,一起睜大眼睛緊盯前營,緊張得連心跳都幾乎停頓。

    “殺啊!”

    首先響起的,是郭圖隊伍的咋呼大喊聲音,數百袁軍士兵點燃一座座孤立的柴堆,打著火把故意在營地內四處奔走,呼喊叫喊,還故意發出刀槍碰撞之聲,裝出發起兵變的模樣,一隊袁軍士兵則打著火把直接沖向營門,營門前的袁軍守兵一轟而散,讓那隊偽做兵變的袁軍士兵砸開營門,搬走門前拒馬鹿角,讓出入營道路。

    “殺啊!”

    更大的吶喊聲傳來,營外遠處的黑暗之中,忽然出現了難以數計的火把與旗幟,吶喊著快步沖向袁譚軍大營,潮水一般的涌向袁軍大營。看到徐州軍火把旗幟如同決堤之水一般涌來,袁譚公子和諸葛亮都是緊張得手心出汗,只盼徐州軍隊的沖鋒速度更快一些,入營速度能更快一些。

    終于,第一面徐州旗幟沖進了袁譚軍前營,后面的徐州軍旗幟火把也在源源不絕涌入,而正當諸葛亮面露微笑,袁譚與崔琰一起獰笑時,已經入營的徐州隊伍剛剛進到前營正中,卻突然開始咋呼了起來,無數的士兵瘋狂大喊道:“有埋伏,有埋伏,我們中計了!快撤!快撤!”

    吼叫著,徐州士兵一邊往袁譚軍前營的帳篷上扔火把,一邊掉過頭往來路逃命,退的速度比進營的速度還快。見此情景,諸葛亮和崔琰難免有些茫然失神,一時之間不明白自軍的布置到底是那里露出了破綻,袁譚公子卻跳了起來,大吼道:“擂鼓!總攻!不能讓陶賊溜了!”

    諸葛亮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中軍中一百多面戰鼓敲響,埋伏在前營內的三路伏兵同時吶喊而出,三面包夾殺向已經在向大營外退卻的徐州隊伍,埋伏在大營外兩翼遠處的劉關張隊伍也左右殺出,包夾向徐州營外之軍,還有更遠處的袁熙隊伍聽到猛烈戰鼓,也毫不猶豫的按原計行事,馬上就沖向二十多里外的徐州大營。

    “鐺鐺鐺鐺!”徐州軍隊伍中也響了鳴金聲,全軍偃旗息鼓飛快向來路撤退,只差一步就能包圍徐州軍隊的袁劉兩軍隊伍不甘功敗垂成,全力追殺向徐州軍隊。見此情景,再稍微盤算了片刻后,諸葛亮的小臉突然就徹底蒼白了,趕緊向袁譚大叫道:“冀侯,鳴金,快下令鳴金!”

    “為什么要下令鳴金?”袁譚公子反問道。

    “陶賊隊伍剛進前營正中,馬上就全速撤退!這說明……。”情況緊急,諸葛亮已經顧不得什么風度了,只是大吼道:“這說明陶賊早已識破了我們詐降計,將計就計故意用一支誘兵n*我們的伏兵出動,然后立即全速撤退,n*我們的軍隊追擊,然后乘機發動伏兵,反過來伏擊我們的追擊之兵!鳴金!快鳴金!不能追,追之必敗!”

    “真的假的?我們的詐降計,怎么可能被陶賊提前識破?”

    袁譚公子不甘心的稍一遲疑間,大批大批的袁譚軍隊伍已經追出了被徐州軍破壞并點燃了的營門,兩翼的皇叔軍也已經追向了正在飛快遠遁的徐州隊伍。看到這點,諸葛亮急得差點沒有哭出來,拉著袁譚公子的袖子只是大喊,“冀侯,亮求求你了,快鳴金!鳴金!不然亮的主公隊伍就完了,你的出營隊伍也全完了!”

    “主公,應該鳴金!”崔琰也終于回過神來,趕緊沖袁譚說道:“此時鳴金,即便敵人沒有伏兵,我們也最多不過是損失一個獲勝機會,倘若敵人真有伏兵,我們就可以保全所有的出營隊伍了。”

    “狗日的,老子都快暈了!”一直被擺布的袁譚公子大罵了一句,無奈的大吼道:“鳴金!先鳴金再說!”

    命令傳達,戰鼓聲逐漸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匆匆響起的鳴金聲,已經出營近半的袁譚軍隊伍頓時暈頭轉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率軍伏擊的韓猛、田疇和彭安等將雖然也不明白袁譚搞什么鬼,但還是下令軍隊停止腳步,開始向營內撤退,同時追在前面的劉皇叔發現戰鼓突然停歇,出于本小利薄的考慮,也立即下令停止追趕,開始向大營撤退。

    “謝天謝地。”諸葛亮拍了拍胸口,慶幸道:“幸虧我反應快,否則我們就完了。”

    慶幸的話還沒有說完,諸葛亮的眼睛卻又一下子瞪得比牛眼還大,因為大營門外的三里多處,突然燃起了漫山遍野的火把,也露出了漫山遍野的徐州軍旗,喊殺聲更加猛烈的傳來,同時更多的火把也向袁譚軍大營門前殺來!

    “啊————!”諸葛亮雙手揪發,仰天狂吼起來,“完了!我軍的應急反應,也被陶賊料中了!天殺你的陶賊,竟然把埋伏布置在這么近的地方!完了!我們的營外隊伍,要用尸體給陶賊鋪平前進道路!”

    …………

    “謝天謝地。”這次輪到陶副主任慶幸了,拍著胸口慶幸道:“幸虧老子熟讀三國演義,知道諸葛村夫比狐貍還滑,故意詐敗誘敵肯定只能瞞他一時,瞞不了他許久,沒敢把埋伏布置在太遠的地方,不然的話,今天可就要錯過破營良機了!”

    慶幸完了,陶副主任用倚天奸劍一指敵營正門,大吼道:“擂鼓,全速沖擊!逼著敵人的出營隊伍給我們打免費前鋒!傳令下去,沖進敵營后,見人就殺,見帳篷就燒!”

    徐州軍的戰鼓擂響,傾巢出動的徐州騎兵隊伍高舉刀槍,瘋狂吶喊著快馬加鞭,勢如高山雪崩一般沖向正在大營逃命的袁劉聯軍,首當其沖的皇叔軍上上下下都是驚慌失措,倉倉皇有如驚弓之鳥,幾乎是在瞬間被蓄銳已久的徐州騎兵沖潰,上到劉皇叔和關張飛,下到基層將領和普通士卒,無不爭先逃向自家大營,混亂中你推我搡,自相踐踏,死者無數。

    殺散皇叔軍的同時,徐州騎兵勢如破竹繼續飛快向前挺進,片刻間就已經殺到了袁譚軍門前,與來不及撤進大營的袁譚軍隊伍混戰在了一起。后面陶副主任親自率領的徐州步兵也是大步向前,如同一道堅實的厚厚墻壁,飛快而又勢不可擋的碾壓向營外敵人,逼迫著敵人向自軍大營退卻,為自軍沖擊袁譚軍隊伍自己辛苦修建的營防攻勢,用敵人的尸體鋪平前進道路。

    之前徐州軍隊入營時,是順手把袁軍大營的營門破壞了的,連門樓都已經被點燃,燃起了熊熊大火,已經再也關之不上,如此一來,雖然方便了袁軍出營隊伍逃回大營,同時也方便徐州軍隊殺入袁譚軍營內,更要命的是,大混亂中袁軍士兵手里的火把,不可避免的引燃了許多袁軍帳篷,結果這些裝滿了柴草并潑有火油硫磺的帳篷一被點燃,火勢也就頓時無法收拾了,大火順著諸葛亮安排的引火渠蔓延,很快就在袁譚軍的前營燃起了一片火海,火海的面積還在迅速的擴大,本就無比混亂的袁譚軍隊伍也陷入了徹底的混亂。

    如果換成了平時,徐州軍隊確實是出動再多的隊伍,也很難拿下這座堅固得接近變態的官渡大營,但是現在又不同了,前營內是大火翻騰,守軍士兵慘叫著來回亂竄潰不成軍,營外是袁軍敗兵被驅逐著沖擊大營,后面還有成千上萬的徐州虎狼之師,諸葛亮和郝昭如果還能守住前營,那他們就不叫變態了,得叫神仙了。

    在徐州軍隊的猛烈沖擊面前,袁劉聯軍的士兵象割麥子一樣的被成片成片砍倒,馬蹄踐踏人體,慘叫不斷,袁劉敗軍為了活命拼命涌向營門,慌亂中互相踐踏,互相推擠,壓斷了發梁橋,大段大段填平了埋滿尖銳木樁的壕溝與陷阱,也扯斷了絆馬索和堵塞了地下暗堡的放箭口,繼而用身體在根本無人防守的羊馬墻下堆起上墻坡道,還撞翻砍倒了大片大片的營寨木柵,免費破解了郝昭精心修建的營防工事,也免費鋪平了徐州軍隊的進營道路。

    想這種情況下,徐州軍隊如果再沖不進敵營,那么陶副主任肯定得大開殺戒處死成百上千的無能將領,但還好,徐州將士都很爭氣,甚至就連徐州軍隊里專門許敗不許勝的誘敵專家秦誼將軍,都帶著他麾下的二線隊伍,以敵人出營敗兵為先鋒,無比順利的殺進冀州軍前營中,接著秦誼將軍雖然沒膽量身先士卒的殺敵建功,卻也十分聰明的指揮隊伍破壞敵人的營防工事,為自家隊伍打開更為寬曠的進營道路。

    袁譚軍前營里早已徹底化為了一片火海,熊熊烈火把營地照得一片通明,數量接近兩萬的劉袁聯軍主力在前營的火海內外哭喊逃命,爭先恐后的涌向無人無火處,也更多的沖向袁譚軍防守更為嚴密的中軍營地,為了不讓敗兵把中軍營地也沖垮,在兵力已經十分緊張的情況下,袁譚公子也只能是下令放箭射殺企圖靠近中軍營地的任何人等,同時又派出了傳令兵到前營尋找韓猛、田疇和彭安等統兵大將,命令他們率軍向營外開闊地撤退,能保住多少兵力算多少,等到戰事結束后再回營會合。

    如此一來,在慌亂中。諸葛亮親手發明的新型毒箭自然絕大部分都被袁譚軍士兵自己給消受了,亂箭齊發間,妄圖逃回中軍營地的袁譚軍士兵紛紛中箭倒地,即便沒有被射中要害,也很快就出現了呼吸困難、心律加快和口舌歪斜等中毒癥狀,發現自己中了毒箭的袁譚軍士兵哭喊震天,在中軍營外翻滾哀號求救,場面慘不忍睹,袁譚公子在中軍營內臉色發黑,咬牙幾乎出血,崔琰眼淚汪汪,諸葛亮則臉色青白,至今搞不懂自己怎么會中了陶副主任的連環毒計?

    袁譚公子派出去的傳令兵也沒辦法找到田疇和韓猛等將,徹底的混亂中,傳令兵別說是找人了,就是想不被自家敗兵沖翻踩死都難,命令自然無法迅速的順利傳達,亂成一團的袁譚軍隊伍也自然得不到正確的命令逃命保命。

    隨著徐州軍隊的主力源源不絕涌入袁譚軍前營,殘酷的大屠殺開始了,戰斗力本來就已經反超冀州軍的徐州隊伍以整擊零,在一片大亂的袁譚軍陣地中來回沖殺,擋者無不披靡,韓猛和田疇兩員冀州老將雖然也組織了能組織的隊伍加以抵抗,然而在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軍心已沮的袁譚軍將士根本就毫無戰心,勉強組成的方圓陣不到片刻就被徐州軍隊沖得粉碎,眾多的袁軍士兵被砍成了碎片,更多的袁軍士兵撒腿就跑,逃向中軍,逃向大營兩側,去砍倒翻越柵欄向黑暗無人處逃命,冀州老將韓猛,也在混戰中被一群徐州士兵亂槍捅死,成為了這場大戰中第一個陣亡的袁譚軍重將。

    敗局已定,剩下的已經只是大敗還是徹底慘敗的區別,而事情到了這一步,袁譚公子也就只剩下了一個指望,那就是指望二弟袁熙率領的騎兵能夠迅速回援,或者創造奇跡也殺入徐州營中,迫使徐州主力回援。然而袁譚公子困難想都不敢想的是,同一時間的徐州軍營外…………

    “伏兵?!有伏兵!怎么陶賊的大營外面也有伏兵?”

    可憐的袁熙公子率領六千騎兵偷襲徐州大營,結果連徐州大營的外圍壕溝都沒能碰到,隊伍一側的黑暗處就殺出了一支徐州伏兵,沖上前來與袁熙隊伍混戰在了一起,緊接著,更遠處的黑暗中,也沖出了一支徐州伏兵,大步如飛的向著這邊殺來,黑暗中袁熙隊伍不知來敵多少和精銳情況如何,心慌意亂間個個無心戀戰,頓時露出敗象,所以不要說是創造奇跡沖進徐州大營了,就是想要擺脫糾纏回援主力戰場也難。

    “主公果然有識人之明,諸葛亮果然不簡單啊。”留守徐州大營的賈老毒物也在感嘆,“在兵力遠不如我軍的情況下,竟然還敢安排一支奇兵,偷襲我們的大營,能夠做出如此大膽的安排,不是瘋子,就是天才。”

    “可惜,他碰到了更天才的我們主公,還碰到了比他更喜歡發瘋的仲明先生。”旁邊的荀諶微笑說道:“我敢打賭,諸葛亮這會肯定在稀里糊涂,肯定在尋思,他將計就計的布置的毒計,怎么可能會被我們識破?”

    被荀諶的烏鴉嘴言中,二十多里的諸葛亮確實在糊涂了,眼里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前營陷阱,全部用到了自家士兵與盟軍隊伍身上,導致自軍將士在翻騰火海中哭喊震天,上天下地也無門無路,諸葛亮心如刀絞之余,難免又是滿腦子的想不明白,“郭圖兄弟的死間詐降,怎么可能被陶賊識破?陶賊是怎么生出疑心的?又是怎么識破的?離間計和反間計都好破,這死間計是根本不可能破的啊?!”

    茫然恍惚間,諸葛亮忽然想起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明亮而又美麗眼睛,可惜那雙眼睛看向諸葛亮時,不僅沒有半點柔情蜜意,還盡是冷漠與不屑。回想起了那冷漠不屑的眼神,諸葛亮就更是心如刀絞,心頭簡直就象是小刀亂插一樣的痛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336章 戰后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徐州軍的屠殺還在持續,袁軍大將田疇和彭安兩次組織隊伍負隅頑抗,結果都被徐州軍隊三下五除二打了個粉碎,隊伍徹底潰散,還被殺得遺尸滿地,死傷慘重。m見情況不妙,田疇和彭安也死了僥幸心思,帶著身邊還能指揮動的隊伍,就往前營兩翼的黑暗處逃命去了,留下徐州軍隊在前營中繼續屠殺那些來不及逃走的袁軍將士,急惶惶如驚弓之鳥,匆匆忙又好象被獵犬追殺的兔子。

    剛開始陶副主任并沒有打算全力追殺這些敗兵,打算一鼓作氣攻入袁譚軍的中軍營地,趁熱打鐵一舉拿下官渡大營,然而當徐州軍隊向袁譚軍中軍營地發起沖擊時,陶副主任才發現自己還是有些輕敵了些,因為袁譚中軍的營地防御力度絲毫不比外營遜色,不僅同樣修建了包括堅固柵欄在內的大量防御工事,挖掘了環營壕溝,還臨時以車仗伏路穿連,圍得鐵桶一般,車仗與柵欄后密布弓弩射手,徐州軍隊兩次試圖沖擊都被亂箭射回。

    更麻煩的是,因為之前袁譚公子果斷下令射殺自家敗兵的緣故,袁譚中軍營前已經沒有了多少袁軍敗兵可以打免費前鋒,前營里剩下的其他袁軍敗兵也是紛紛向兩翼逃命,說什么都不敢再往連自己人都殺的中軍營地逃命。見此情景,陶副主任也果斷調整戰術,命令徐晃與趙云二將各率騎兵左右出擊,全力追殺營外敵人,自領步兵大隊留在烈火熊熊的前營內,一邊繼續砍殺來不及逃出前營的敵人士卒,一邊安排輔兵徹底摧毀敵人外圍工事,盡最大可能的擴大戰果。也盡量減輕下一步的攻營阻力。

    命令傳達,烈火照耀中,徐州騎兵迅速集結各歸本隊,在徐晃與趙云的率領左右殺出袁軍前營,追殺向逃得漫山遍野都是袁軍敗兵隊伍,而此刻的天空上已經露出一線魚肚白,曙光中敵人大致可見,倒也大大的方便了徐州騎兵追擊,仗著胯下戰馬腳快。勢如狂飆的殺入敵人叢中,刀劈劍削,毫不憐憫,千刀齊落,血肉橫飛。哭號慘叫不斷,砍瓜切菜一般的殺光周邊敵人后,又殺氣騰騰的撲向下一股大隊敵人,被徐州騎兵盯上追上的袁譚軍隊伍哭喊震天,死者降者無數。

    從敗局注定開始,從始至終諸葛亮就再沒說一句話,臉色灰敗的站在袁軍指揮臺的邊遠紋絲不動。諸葛亮倒也不是在擔心至今沒露面的桃子三兄弟,相反的是諸葛亮還堅信以劉皇叔和關羽、張飛的逃命本領,徐州軍隊就是再多十倍,也休想在夜幕下的亂軍叢中傷害到劉皇叔兄弟一根毫毛!——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陶副主任甚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擊潰第一支敵人大股隊伍,就是劉皇叔三兄弟的新野軍。

    諸葛亮是在茫然,也是在心如刀絞。更是在為自己的前途擔心,因為諸葛亮非常清楚。這次慘敗的最大責任人就是自己,是自己誤判了敵人的真正用意,也是自己力主詐降誘敵,這才導致了這場慘得不能再慘的慘敗,自己是無可推卸的首要責任人,也是戰后清算時理所當然的黑鍋承擔者,所以諸葛亮現在不僅在為自己將來的地位操心,更在為自己的腦袋擔心——袁譚公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結果也正是如此,天色微明時,看到被燒得一塌糊涂的堅固前營,看到前營內外那堆積如山的尸骸和血水,又聞到空氣中濃厚的皮肉毛發焦臭味,頭暈目眩又肝腸寸斷之余,脾氣本就不算太好的袁譚公子徹底暴怒了,不顧盟友之誼大步沖到了諸葛亮面前,一把揪住諸葛亮的衣領,紅著眼睛大吼道:“這就是你的萬全之策了?這就是你的必勝之策了?現在兵馬丟了,前營丟了,怎么辦?怎么辦?”

    諸葛亮無言可對,只是把腦袋歪到一邊,沮喪得連與袁譚公子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還好,袁譚公子旁邊還有一個比較冷靜的崔琰,及時上來拉住袁譚,勸道:“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戰失利雖是因為孔明先生料敵失誤,但我們既然采納了孔明先生的計策,這個責任就必須由我們共同承擔。”

    好說歹說,崔琰總算是拉住了袁譚,沒讓狂怒中的袁譚一刀砍了諸葛亮,可是按下葫蘆浮起瓢,那邊郭圖先生卻掩面大哭了起來,哀鳴道:“小弟,小弟,是為兄害了你,是為兄害了你啊,為兄不該為了自己,讓你去陶賊大營詐降送信啊!小弟,你如果有三長兩短,為兄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父親母親啊?”

    雖說與郭圖先生一向不睦,但是聽到了郭圖這發自肺腑的痛哭聲音,崔琰還是萬分慘然,也知道郭所現在定然已是兇多吉少,再無回到袁譚軍中的機會。這時,營外遠處忽然有了異動,居高臨下的袁譚和崔琰等人遠遠看到,袁熙帶去偷襲徐州大營的自家騎兵已經狼狽逃回,后面還有一支徐州騎兵緊追不舍,而留守營外的徐州步兵隊伍也迅速列陣布防,準備與自家追兵前后夾擊袁熙敗兵。

    “二弟怎么也敗了?”原本還抱有一點希望的袁譚臉色更是蒼白,忙命令道:“快,派快馬出營,去和二弟聯系,讓他從側翼回營。”

    “主公,來不及了。”崔琰無奈的說道:“徐州賊軍已然分兵守住了我們的南北兩門,二將軍不管是從那里回營,都躲不開徐州賊軍的攔截,我們的信使也派不出去了。”

    袁譚公子正絕望的時候,袁熙那邊已經很聰明的率軍掉頭向北,避開了徐州步兵的列陣攔截,直接向著北面的開闊地帶逃命,崔琰正夸獎袁熙帶兵會用腦子時,袁譚公子卻又殺豬一樣的慘叫了起來,“小人軍!糟了,追殺二弟的是小人軍!二弟這次損失肯定不小了!”

    崔琰趕緊定睛細看,卻見那支緊追袁熙不舍的徐州騎兵,果然排著五支整齊的標志性橫隊。始終巧妙保持著與袁熙軍的距離,不斷在追擊中拉弓放箭,射殺袁熙的麾下騎兵,袁熙隊伍則毫無不還手之力,只能是拼命的向北逃命,連停下來回身交戰的勇氣都沒有。發現了這一點,崔琰的臉色也開始灰白了,道:“不知道二將軍帶去的六千騎兵,能在小人軍的追殺下逃回來幾個。”

    “季珪先生不必擔心。冀侯也不必擔心。”諸葛亮終于開口了,道:“北面十里處便是濮水,那一帶河流眾多,還有原武和陽武兩座小城可以暫時容身,地形極不適合徐州小人軍作戰。二將軍的隊伍只要在水緩處渡過濮水,擺脫小人軍的追殺并不困難。”

    “不錯,希望二將軍也能想到這點,盡快過河擺脫追擊。”崔琰倒是點頭附和了諸葛亮的判斷,袁譚公子卻是重重冷哼了一聲,在心里發誓再也不聽諸葛亮的任何一句勸諫。

    諸葛亮對戰局的判斷力那自然是頂尖的,袁熙率領的騎兵逃到了濮水邊上后。走投無路下果然選擇了水流緩慢處泅渡過河,而對戰場環境要求極高的君子軍也不敢渡河追擊,只是在河岸上以弓箭拼命射殺冀州騎兵,結果雖然獲得了一定戰果。也繳獲了為數不少的馬匹,但袁熙還是領著大約一半的騎兵渡過了濮水,逃往了陽武小城暫且容身,率領君子軍的陶基知道北面河流眾多不利自己軍作戰。便也沒有繼續追擊,很快就選擇了率軍凱旋。返回官渡營前與陶副主任率領的主力會師。

    君子軍回到袁軍營前時,徐州步兵已然把袁軍大營外圍能破壞的工事都破壞了一個干凈,徐晃和趙云也押著數量超過三千的俘虜回到主力近旁,見袁軍殘部始終龜縮在中軍營中不肯出戰,并沒有做好攻堅準備的陶副主任也只能是下令收兵回營,押著戰俘和帶著繳獲的戰利品凱旋而歸,留下驚魂未定的袁軍殘部躲在中軍營中瑟瑟發抖,哀痛自軍遭受的又一次慘重失敗。

    確實很慘重,是役,袁譚軍陣亡、失蹤和被俘的士兵加在一起,達到了驚人的一萬兩千人以上,大將韓猛陣亡,前營盡數被焚,好不容易修建的大營外圍工事被徐州軍隊乘機摧毀許多,大營正面的外圍工事徹底被搗毀殆盡,正面防御力大減,損失慘重得聞者傷心,聽者落淚,袁譚公子在官渡營中的三萬五千兵力,也一下子打光了三分之一還多。

    還有更慘的,屢敗屢戰的劉皇叔好不容易重新拼湊出來的四千兵力,在此一役中再一次幾乎全軍覆沒,徐州軍隊撤走后,劉皇叔和關羽張飛雖然都活著回到了袁譚軍大營,但是重回劉皇叔帳下的皇叔軍將士,卻已然是不到千人,基本撲滅了劉皇叔東山再起的希望,也基本打光了劉皇叔在袁譚軍中的話語權。所以回到了大營中,擅長落淚的劉皇叔難免又一次當眾嚎啕大哭,哀痛此戰陣亡的自軍將士,也哀痛自己的時運不濟,每一次碰上陶副主任都沒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等到劉皇叔收住了淚水,諸葛亮這才湊到了劉皇叔耳邊低聲說道:“主公,若亮所不差,此戰慘敗后,袁譚必然沒有堅守官渡之心,很可能要率軍撤往并州去與袁尚爭鋒,屆時主公務必要請命去許昌守城,替袁譚牽制徐州軍,倘若能夠成功,我軍昨夜的損失,就還有希望從許昌城里撈回來,加倍的撈回來。”

    “放棄官渡撤往并州?這可能嗎?”劉皇叔哽咽著低聲問道。

    “有,可能還很大。”諸葛亮低聲答道:“袁譚雖然為人狂妄粗疏,卻也非常清楚他不是陶使君對手,現在堅守官渡的希望已經不大,袁譚必然會生出放棄官渡去并州暫避陶應鋒芒的念頭,到時候他既有黃河與太行天險可守,又可以堤內損失堤外補,找袁尚算帳奪回冀州,這點利弊袁譚和郭圖、崔琰還是看得出來的。”

    劉皇叔細長眼中光芒閃爍,點了點頭,諸葛亮又提醒道:“但還有一點,主公千萬得提防袁譚向陶應求和,以交出許昌和天子為條件,換取陶應放他率軍撤走。倘若袁譚有此念頭,主公千萬要堅決反對,不然的話,我們這一戰可就是白白的犧牲三千多將士了。”

    劉皇叔細長眼中又閃過寒光,很快鄭重點頭,把諸葛亮的提醒牢記在心。

    ………………

    同一時間的徐州軍大營內,凱旋回到了自家大營后,興高采烈的陶副主任立即下令犒賞三軍,重賞此戰有功之臣。徐州隊伍上上下下歡呼雀躍之余,乘著陶副主任的心情極好,頗講義氣的賈老毒物乘機向陶副主任說道:“主公,此戰能夠大勝,全賴我軍成功將敵人誘出了官渡堅營保護。而我軍能夠將敵軍誘出堅營,則是因為某人之功,詡斗膽為其求情,還請主公念在他累累功勛份上,再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免了他的牢獄之災吧。”

    “文和先生果然夠朋友,這時候還不忘給仲明先生求情。”心情正好的陶副主任一笑。揮手說道:“那好吧,看在文和先生的面子上,把楊宏和李郎那兩個白癡放出來吧,帶到這里聽候處置。”

    衛士唱諾。陶副主任又補充道:“對了,把郭所和那個叫史云風的小卒也一并帶來,順便把他們的事也料理了。”

    衛士領命而去,旁邊等著開席喝酒的許褚插話說道:“主公。那兩個匹夫還用得著怎么料理?直接把他們砍了不就是了?反正他們又不是使者,殺了他們也不失道義。”

    好幾名徐州將領附和。都覺得應該直砍了膽敢來詐降和刺探軍機的郭所和史云風,陶副主任卻笑道:“殺掉這兩個匹夫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與其把他們殺掉,還不如讓他們替我軍辦一件大事。”

    “辦什么大事?”許褚又問。

    陶副主任笑而不答,這時,軍中伙夫已將酒菜送進了中軍大帳,陶副主任帶頭舉杯,邀請眾文武共飲慶祝此番大捷,酒過三巡后,楊長史、李郎和郭所、史云風四人也已經被押進了中軍大帳,一起按在了陶副主任面前跪下。

    “把郭所和史云風推出帳外。”陶副主任笑笑,吩咐道:“扒光他們的衣服,在他們的脊背和胸膛都紋上兩行字,第一行字是諸葛妙計安天下,第二行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紋好了,就放他們滾蛋,但是別讓他們穿衣服,讓他們光著胳膊回去見袁譚匹夫和諸葛村夫。”

    徐州眾將轟然大笑,郭所卻是勃然大怒,咆哮道:“陶賊!士可殺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用這種卑鄙手段折辱于我,算什么英雄?”

    “沒紋在你臉上,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陶副主任獰笑說道:“還有,別怪我,要算帳找諸葛村夫去,這個奸賊向黃家姑娘求親,黃家姑娘心儀于我,寧愿給我當妾也不愿給他做妻,他懷恨在心,就跟著大耳賊來官渡混水摸魚,想要借你們的手找我報仇——既然你們的蠢貨主公甘心給他利用,那也別怪我拿你出口惡氣了!拖下去,前胸后背都給我紋上字!諸葛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押解士兵唱諾,把大叫大嚷反抗的郭所和史云風拖起就走,跪爬在陶副主任面前的楊長史則乘機說道:“主公,讓臣下去監督紋身吧,主公你也知道臣下的書法不錯,保管把這十四個字紋得工工整整,端端正正。”

    “主公,小人愿去操針刺字。”李郎也趕緊磕頭說道:“主公你也知道,小人和長史大人相處時間最長,配合最好。”

    “你仲明先生確實書法很好,所以才把我和元方的筆跡模仿得誰也看不出來。”陶副主任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有你李郎,你確實和仲明先生搭檔得很好,做出了那么大的事,事前事后我們竟然毫無察覺,確實搭檔得不錯。”

    楊長史和李郎這對活寶都不敢吭聲了,只是趕緊把額頭貼到了地上,還好,陶副主任倒也沒有繼續發作,只是慢慢說道:“仲明先生,我有一百個理由不殺你,也有一百零一個理由殺你,這次的事,你自己說吧,我該怎么處置你?”

    “主公饒命啊。”楊長史哀號了起來,拼命磕頭哀求道:“請主公看在微臣之前的微末功勞份上,饒微臣一命吧。”

    還別說,在淮南被人憎狗厭的楊長史在徐州隊伍中還有幾個朋友,至少賈老毒物、荀諶、趙云、麹緬、高順和曹性等徐州文武都站了出來,一起為楊長史磕頭求情,懇求陶副主任法外開恩,饒楊長史一命。而陶副主任也沒有讓賈老毒物等人失望,很快就點頭說道:“好吧,看在諸公面上,今天我就饒了楊宏的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楊宏,你自己選擇吧,是認打還是認罰?”

    “敢問主公,怎么打?怎么罰?”楊長史戰戰兢兢的問道。

    “罰當然是罰錢,也不多罰,三千萬錢就行了。”陶副主任的獰笑讓楊長史有些小臉發白,又笑道:“至于打嘛,當然是打軍棍了。”

    “主公,微臣一向兩袖清風,清廉正直,沒那么多錢罰啊。”楊長史恬不知恥的大喊,又摸了摸自己的嬌貴屁股,哭喪著臉說道:“主公,微臣身板弱,怕是受不了軍棍,而且這事也和臣下的屁股無關,求主公再開開恩,打戒尺吧,臣下手賤模仿你筆跡,你就用戒尺打臣下的掌心,以示懲罰吧。”

    在場的徐州文武都放聲狂笑了起來,陶副主任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索性道:“仲明先生你還真是不吃虧啊,好吧,打戒尺就打戒尺,來人,拿戒尺來交給子揚先生,請子揚先生親自施刑,打他三十戒尺!”

    早就笑翻了帳內衛士轟然答應,趕緊拿來一塊竹板交給劉曄,在這件事上無辜躺著中槍的劉曄也不客氣,接過戒尺就微笑著走向楊長史,而咱們的萬人迷楊長史也是一向得寸進尺習慣了的,見劉曄走到面前,趕緊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說道:“子揚先生,我們好歹也相識一場,下手輕點,還請先生千萬下手輕點。”

    劉曄笑笑,答道:“仲明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下重手。”

    楊長史露出了笑容,劉曄卻又笑道:“不過,聽說這次你冒充我的名字行詐,是因為你不敢招惹文和先生覺得我好欺負,所以我會下毒手!”(未完待續)8
第337章 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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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副主任這一巴掌算是把諸葛亮給抽狠了,前胸后背都被紋上了字的郭所和史云風,被光著膀子放回袁譚軍大營后,諸葛亮頓時就成了袁軍大營的頭號笑柄,還有諸葛亮和陶副主任因為女人發生的那點過節,也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袁軍大營,讓無數的袁譚軍文武將官和普通士卒對諸葛亮是既鄙夷萬分,又痛恨入骨,都認為自軍的慘敗全是諸葛亮引起,害得自軍遭受池魚之殃。m.

    丟臉被嘲笑都還只是小事,對諸葛亮而言,更嚴重的還是對他威信、聲望與自信心的打擊,當從郭所和史云風的口中得知了整個事件的前后經過時,一向鎮定自若的諸葛亮足足呆了一柱香時間,然后才失魂落魄的喃喃說道:“原來,這件事的真相就這么簡單?”

    “一件這么簡單的事,被你這匹夫分析得那么復雜,最后還搭進了我的一萬多大軍,你他娘的還有臉自稱軍師?”這是袁譚公子得知真相后發出的怒吼  。

    “孔明,這次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啊。”這是劉皇叔發出的長嘆。

    崔琰是忠厚君子,并沒有出言指責諸葛亮,但是他看向諸葛亮時目光中包含那種深深的失落,卻讓諸葛亮覺得也許被崔琰臭罵一個狗血淋頭還要更好受些。而郭圖先生就沒那么客氣了,當著諸葛亮的面就向袁譚直接說道:“主公,這件事必須找一個罪魁禍首來,給將士們一個交代。不然的話,我軍將士一旦得知真相,知道我軍這次慘敗全是因為一個蠢材的自作聰明,對我軍士氣的打擊勢必十分巨大。”

    正憋著一肚子火的袁譚點了點頭,轉向劉皇叔問道:“玄德公,這次貴軍的軍師孔明獻策不當,導致我軍慘敗,不知玄德公對此有何打算?如何給我軍將士一個交代?”

    劉皇叔萬分為難,諸葛亮卻主動拱手說道:“冀侯,亮此次獻策不當。導致聯軍慘敗。理當軍法從事,亮甘愿領受軍法!”

    “很好,你自己知罪就好。”袁譚冷哼了一聲,然后喝道:“來人。將諸葛亮推出去。當眾斬首!”

    “且慢!”劉皇叔和崔琰大驚。趕緊異口同聲的阻止,然后劉皇叔向袁譚拱手說道:“冀侯,孔明此次確實有罪。但罪不至死,軍法上也沒有那一條規定獻策不當應當斬首,還請冀侯念在孔明也是一片好意的份上,也看在備的薄面之上,饒孔明一命。”

    “主公,不能殺諸葛亮。”崔琰也在袁譚耳邊低聲說道:“諸葛亮雖然該死,但他畢竟是玄德公的軍師,玄德公的背后還有荊州劉表,主公若是殺了諸葛亮,再想向劉表求援必然無望,不如賣玄德公一個人情,權且留下諸葛亮的人頭,以便將來向劉表求援借兵。”

    袁譚陰沉著臉盤算了片刻,很勉強的點了點頭,道:“好吧,看在玄德公的份上,我可以不殺諸葛亮,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諸葛亮推出去,重打三十軍棍!”

    “冀侯……。”劉皇叔本來還想求情,但諸葛亮已然昂著腦袋一瘸一拐的自行走出大帳受刑,劉皇叔無奈只得閉嘴,眼睜睜的看著諸葛亮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流,幾次痛暈過去,好不容易熬到了三十軍棍打完,劉皇叔趕緊親自過去攙起諸葛亮,大聲命人將諸葛亮抬回本寨治療。

    徹底痛暈過去前,諸葛亮忍痛指住了同在帳外還沒穿上衣服的史云風,咬著牙齒艱難說道:“主公,亮求你一事,別殺他,亮還要他繼續當亮的親兵,亮從今天起,每天早晚都要……,都要看一遍紋在他身上的文字,牢記……,牢記今日之辱。”話音未落,諸葛亮已然又一次痛暈了過去。

    見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諸葛亮被抬了下去,袁譚公子怒氣稍消,這才向劉皇叔問道:“玄德公,景升公的救兵在葉縣盤桓多日,再也沒有北上一步,不知玄德公可有辦法催促他們盡快北上,來官渡救援我軍?”

    “冀侯,景升公的救兵你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心中窩火的劉皇叔坦然答道:“先不說葉縣的一萬荊州兵不過是杯水車薪,難濟大事,就算他們立即北上恐怕也來不及了,官渡大營的前營已破,守御力大減,以陶賊之奸詐,必然會趁熱打鐵強攻官渡,貴我兩軍在軍隊方面又一起傷亡慘重,能夠堅持到葉縣救兵到來,恐怕沒有多少指望。”

    盡管對劉皇叔的分析也有些心理準備,但是真正從劉皇叔嘴里聽到了這番話,袁譚、郭圖和崔琰等袁譚軍決策層的臉上神情還黯淡了下來,倒是品級不高的郝昭信心未失,出列抱拳說道:“主公勿憂,我軍前營雖失,但中軍營地的防御工事同樣堅固,末將請主公撥給數千步卒,數日之內,末將保管將中軍營地修建得和前營一樣堅固。”

    袁譚遲疑不決,重獲信任的郭圖站了出來,建議道:“主公,昨夜一戰,我軍傷亡慘重,官渡堅守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不如乘著我軍實力尚存的機會,盡早另做打算,待到重整兵馬再振軍威之后,然后再來報仇不遲。”

    “放棄官渡?”袁譚有些不甘心,道:“官渡乃許昌咽喉,失官渡則許昌難保,不可輕棄,濮陽高干、蔣義渠處尚有五萬兵馬,我有意調來濮陽兵馬,與陶賊在官渡決一死戰,諸公以為如何?”

    “萬萬不可!”郭圖趕緊反對道:“我軍在濮陽雖然還有不到五萬的兵馬,但這支隊伍正被陶賊大將陳到的三萬軍隊與袁尚的兩萬叛軍聯手牽制,倘若輕動,必遭陶賊與袁尚的隊伍前堵后追,即便沖破阻擊趕來官渡。也定然是人困馬乏、傷亡慘重,難堪大任。這支兵馬如果再有損失,那么我軍不要說是東山再起了,就是想平定袁尚叛亂,奪回冀州基業,那也是難如登天了。”

    袁譚再次猶豫,只得把目光轉向目前最信任的崔琰,而崔琰遲疑了許久后,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道:“主公。公則先生這一次言之有理。前后受敵的濮陽兵馬現在是不能輕動了,否則一旦失去城池地利保護,必遭徐州偏師與袁尚叛軍的前堵后追,損失慘重。還會給徐州軍主力把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

    “既然不能調動濮陽救援官渡。那么我軍現在又該如之奈何?”袁譚公子追問。

    “三個選擇。”崔琰答道:“一。放棄官渡退守許昌,二,一邊繼續堅守官渡。一邊再向劉表求援,三,放棄官渡,撤往并州。”

    “還有,可以向陶應求和。”郭圖補充道:“主公不妨遣使求和,暫受胯下之辱割讓兗州土地,換取陶應允許我軍撤往并州,如此一來,陶賊為借我軍之手牽制袁尚,必然答應,我軍保全兵馬隊伍撤往并州,既可避開陶賊大軍鋒芒,又可以繼續保持對袁尚叛軍的兵馬優勢,有利于我軍下一步的平叛戰事。”

    崔琰瞟了一眼郭圖,心說郭公則好象變聰明一點了,這個主意雖然又餿又丟臉,倒也十分對癥下藥,可惜,主公未必會聽。

    果不其然,聽了郭圖這個餿主意后,心高氣傲的袁譚果然臉現怒色,一直在察言觀色的劉皇叔乘機說道:“如果冀侯有意放棄官渡往并州,備不反對,不過備認為冀侯未必需要放棄兗州,備雖不才,卻也愿領關張二弟同往許昌,與辛評、岑壁聯手堅守許昌,等待冀侯重整兵馬之后卷土重來。”

    如果劉皇叔的皇叔軍完好無損,也許劉皇叔這個包藏禍心的建議會得到袁譚公子的采納,但很可惜,劉皇叔手里已經只剩下了八百多殘兵敗將,到了許昌也是杯水車薪,所以袁譚只是動了動心,然后就說道:“茲事體大,是否放棄官渡,容我仔細思量,改日再做決定。”

    口水都快說干了還沒讓袁譚下定決心,劉皇叔和郭圖難免都有些失望,不過也沒關系,幫袁譚公子做決定的人很快就來了,第二天上午,稍做休整后的徐州軍隊果然來趁熱打鐵了,陶副主任親自率領四萬大軍猛敲官渡大營正面,袁譚公子被迫無奈,只得指揮兵馬死守營地,負隅頑抗以觀后效。

    這是一場完全一面倒的攻守大戰,徐州軍隊從始至終就一直在壓著袁譚軍打,還采取了類似攻城的手段猛攻袁軍大營,先以襄陽炮壓制袁譚守軍,然后用長盾在營外組成臨時工事,以弓弩毒箭繼續壓制敵人,最后才是獨輪小車上前,運載土石填塞袁譚軍挖掘的營前壕溝,攻營進展速度雖然不快,卻勝在厚實,逼著失去大量工事之利的袁譚軍只能是拼命放箭投石的抵御,與本大腰粗的徐州軍隊對拼士兵與弓箭的消耗。

    苦戰至傍晚天色將黑,袁譚軍中軍營地的外圍壕溝已經被基本填平,見戰術目標達到,陶副主任也終于下令收兵還營,聽到徐州軍的鳴金鑼聲,又看到營外的徐州軍將士潮水一般退去,緊張了一天的袁譚軍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氣,不少胳膊酸痛不已的袁軍弓兵還當場癱在了地上。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名手打白旗和火把的徐州騎兵卻又奔到了袁軍營前,放聲大吼道:“對面的冀州將士,你們都聽清楚了!”

    “又怎么了?”袁譚公子和郭圖等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徐州使者的喊話,隱約還在心里期盼道:“但愿是來勸降。”

    袁譚和郭圖等人很快就失望了,只聽得那徐州騎兵用大嗓門喊道:“冀州的將士們,你們都聽清楚了,我家主公陶使君,與你們的主公袁譚沾親,還是你們老主公的女婿,所以即便兩軍交戰,我家主公也不愿意你們對下毒手,一直想給你們一條活路!可是你們的主公袁譚自尋死路,竟然在逆賊劉備、諸葛亮的唆使下,用毒箭射殺我軍將士,不仁不義在先!既然你們能做初一,就別怪我們做十五了。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們主公去,是他自己愿意被大耳賊劉備和諸葛亮村夫利用,自己給你們招來的禍事!”

    吼完了,那名徐州騎兵掉頭就走,而當袁譚軍將士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的時候,對面的徐州軍陣中忽然襄陽炮響,又有數十個黑乎乎的物體向著袁譚軍營內飛來,徑直越過了柵欄,有的砸到守軍密集的地方。有的砸到了無人處。卻都沒有發出石彈落地的巨大聲響,只隱約聽到一些破裂聲,弄得已經基本熟悉襄陽炮情況的袁譚軍士兵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事。袁譚公子和、崔琰郭圖等人更是滿頭霧水。一起狐疑道:“陶賊把什么砸進來了?”

    “蛇!娘啊!好多的蛇啊!”突然響起的撕心裂肺大吼。讓袁譚和崔琰等人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緊接著,好幾處士兵密集的地方也都響起了慘叫,“蛇!蛇蛇!徐州兵把蛇扔進來了!毒蛇!還全是毒蛇!”

    緊接著。被毒蛇咬中的士兵慘叫聲也此起彼伏了起來,沒被咬中的袁譚軍士兵也是一片大亂,紛紛四散逃跑避蛇,然而徐州兵用來盛載毒蛇無毒蛇的陶罐落地之后,陶罐早已摔得粉碎,盛在罐內的各種蛇類也爬得到處都是,天色又已基本全黑視物不清,不少袁譚軍士兵在奔跑中又踩中了毒蛇,招來毒蛇回頭反噬,也導致更多的袁譚軍士兵被毒蛇咬傷,摔倒在地上翻滾慘叫,號哭求救,然而卻沒有什么人敢立即上去救援。

    “陶賊,你還真狠啊!”袁譚公子都快哭出來了,大罵道:“把毒蛇扔進我們營地里,這樣不要臉的事你也做得出來,虧你還有臉自稱和我們袁家沾親帶故。”

    “主公,是我們不仁在先的。”崔琰無奈的說道:“當初諸葛亮提議使用烏頭毒箭時,琰就堅決反對,主公你不聽,果然招來徐州報復了。”

    “別說這些了。”袁譚公子手忙腳亂的說道:“快,快,快在我面前圍一圈火,別讓毒蛇爬過來。”

    “主公,不能點火!”穎川本地人郭圖先生大驚,趕緊慘叫道:“千萬不能點火,這一帶最毒的蛇就是撲火蛇(蝮蛇),越有火光的地方它們越喜歡爬過來!”

    “別,別點火!彭安,郝昭,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快把毒蛇全部殺光,我回大帳去!雄黃,快把雄黃送到大帳去。”

    雖說因為彈藥不足的緣故,徐州軍隊只投擲了一輪毒蛇彈就撤離了戰場,但是這也足夠了,數以千計的毒蛇扔進了袁譚軍大營后,還是讓袁譚軍隊伍扎扎實實的喝了一壺,一是黑夜之中想要捕拿消滅這么多毒蛇自然不容易,二是受驚的毒蛇四處亂竄,不斷咬傷袁譚軍士兵,還有不少毒蛇爬進了軍帳里或者雜物堆里,這自然又增加了袁譚軍剿滅毒蛇的難度,三是正如郭圖先生所言,不少毒蛇無毒蛇都是對熱源敏感,導致不少袁軍士兵打著火把擒殺毒蛇時,遭到了這一帶最毒的蝮蛇五步蛇襲擊,死得更加慘不堪言。

    面對這種聞所未聞的狠毒手段,擅守如郝昭也是無計可施了,只能是匆匆組織熟悉蛇性的士兵擒殺營中毒蛇,差不多是把半個大營都折騰了一個天翻地覆,但仍然還是有士兵不斷被毒蛇無毒蛇咬傷,不僅再也騰出手修補被徐州軍破壞的工事,也不可避免的大大挫傷了士氣,影響了軍心。

    當然了,鑒于徐州軍隊事先聲明了下毒手原因的緣故,所以袁譚軍大營里對劉皇叔和諸葛亮自然是罵聲四起,大罵劉皇叔和諸葛亮滅絕人性帶頭不要臉,招來原本友好的徐州軍隊全力報復,不少脾氣暴躁的袁譚軍士兵還干脆拿皇叔軍士兵當出氣筒,拳打腳踢破口大罵,皇叔軍士兵還擊時又惹起斗毆群毆,兩軍矛盾立現。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怪事引起郝昭和田疇等袁軍大將的注意,那就是徐州軍隊除了用襄陽炮往自軍大營里扔了不少毒蛇外,還把十幾具已經腐爛了的尸體也扔進了自軍大營。盡管受時代所限,田疇、郝昭等人不知陶副主任的真正目的,但還是派出信使,趕往已經雄黃圍了一圈的中軍大帳,向袁譚、郭圖和崔琰等人稟報此事。

    傳令兵進到中軍大帳時,正趕上袁譚公子把劉皇叔三兄弟罵得狗血淋頭的**,怒不可遏的袁譚公子大罵劉皇叔隊伍亂出餿主意,建議自軍使用毒箭激怒陶副主任,結果招來陶副主任更為狠毒的報復,劉皇叔有苦難言,一度想把火力轉移到陶副主任身上,可是沒有成功,還讓袁譚公子更是暴跳如雷,吼道:“放屁!快你還有臉怪我妹夫狠毒,我妹夫七年前在廣陵時句用過毒箭了,可是他和我交戰的時候,就從來沒有用過,一直對我軍手下留情!都是你這個大耳賊帶頭用毒箭,惹火了我妹夫,否則我妹夫怎么可能對我下這么重的毒手?!”

    “匹夫!敢罵我大哥!”按捺不住的當然是張飛張三爺,聽到袁譚公子大罵劉皇叔為大耳賊,早就火冒三丈的張飛無法忍耐,立即拔出了寶劍要來砍殺袁譚,帳內袁譚衛士大驚,趕緊各自拔刀持劍上來包圍劉皇叔三兄弟,幸得崔琰和劉皇叔冷靜,一起大喊喝止,然后崔琰攔住眾衛士,劉皇叔也死死拉住了張飛,袁劉聯軍的首腦這才沒有當場火并。

    不過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劉皇叔也沒臉再在袁譚軍中留下來了,只得向袁譚公子拱手說道:“冀侯,毒箭一事,確實是備的隊伍首先使用毒箭,但兩軍陣上爾虞我詐,備也不是第一個使用毒箭之人,陶應奸賊也曾在廣陵用毒箭射殺過孫策,備并沒有覺得自己有那里做錯,既然冀侯情愿被陶賊離間貴我兩軍,那備也無話可說,備這就率軍離開貴軍大營,連夜返回荊州就是了。告辭。”

    說罷,劉皇叔向袁譚一拱手,然后滿肚子窩火的領著關羽張飛就走,袁譚衛士上來阻攔,也被關羽張飛一腳一個全都踢飛。見此情景,袁譚公子難免有些后悔,崔琰也勸袁譚叫住劉皇叔,好言安慰,旁邊的郭圖先生卻又跑出來做徐州干五毛,低聲勸道:“主公,讓他們滾吧,反正劉備只剩下八百多士兵了,留下也沒什么屁用,倒還不如讓他們滾了,少一個我軍向陶賊求和的阻攔。”

    聽了郭圖這個餿主意,已經被陶副主任打怕了的袁譚公子也閉上了嘴巴,倒是已經出帳的劉皇叔悄悄回頭張望,心中暗道:“袁譚匹夫怎么還不追出來?再不追出來挽留,本皇叔可就要真的走了。”(未完待續……)
第338章 袁譚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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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到劉皇叔這一次到底是不遠千里的來救援自己,就這么把劉皇叔趕走,對自己的聲名未免太過不利,還會給就不夠堅定的盟友劉表更加不肯出兵救援的借口,袁譚公子冷靜下來后,還是聽了崔琰的勸,派了陳震赍牛羊好酒去撫慰劉皇叔兄弟,表示歉意,同時又暗中交代陳震不必大力挽留劉皇叔隊伍,如果劉皇叔堅持要走,那么打發給劉皇叔一筆糧草讓他帶著最后的八百多殘兵敗將滾蛋就是,犯不著強留下來,影響可能展開的袁陶和解談判。 M.

    有了陳震這個由頭,就不想走的劉皇叔當然也就有了留下來的理由,就好象根就沒留心到陳震開口挽留自己一般,張口就是既然袁譚公子再三挽留,自己也可以不去計較袁譚的無禮言語,可以留下來繼續與袁譚軍齊心協力,共破陶賊——順便繼續渾水摸魚。面對著劉皇叔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語,壓根就沒想挽留劉皇叔的陳震也沒了辦法,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苦笑著感謝了劉皇叔的好意,然后趕緊返回中軍大帳向袁譚公子交令。

    不過袁譚公子這會也沒功夫再理會劉皇叔的死皮賴臉了,因為田疇、彭安派來的傳令兵,已然向袁譚公子稟報了另一個重要消息——徐州軍隊除了把大量的毒蛇扔進袁軍大營外,還把十幾具腐爛得頗為嚴重的百姓尸體也扔進了袁軍大營!

    聽到這消息,不學無術的袁譚公子與才疏學淺的郭圖先生當然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陶副主任在搞什么鬼,學富五車的崔琰開始也有些糊涂,可是稍一回憶后,崔琰的臉色也頓時就變了。也急得連聲音都變了,跳起來就大喊大叫,“快!快把那些尸體燒了!絕對不能讓我們的士兵碰到!絕對不能!用長棍子把那些尸體推到開闊的地方,堆上木柴點火燒了!快快!”

    “季珪先生,為什么要這么做?”袁譚驚訝問道。

    “史書載,武帝時,我大漢北征匈奴,匈奴無法抵擋,屢戰屢敗!”崔琰鐵青著臉說道:“后來匈奴用了一條毒計。把一些染了瘟疫的馬匹捆了,作為禮物送到長城下向漢軍求饒,漢軍將士中計收下了這些戰馬,結果將領士兵戰馬一起染病,人畜死亡無數!不出意外的話。陶應這是在效仿匈奴毒計了!”

    袁譚公子也頓時面如土色了,郭圖先生則馬上也跳了起來,大吼大叫道:“快,快去把那些尸體燒了!全燒了!天殺的陶賊,用這么狠的毒招,他也不怕報應!”

    “諾,諾。”來報信的傳令兵也是臉色大變。趕緊磕頭唱諾,然后又戰戰兢兢的說道:“可是主公,已經有不少的我軍將士,已經碰到那些尸體了。怎么辦?”

    “陶應,你太狠了!”崔琰拍額慘叫,然后飛快說道:“沒辦法了,只能象對待麻風病人一樣。把這些碰過尸體的將士隔離開了,先騰出一塊營地讓這些人都住進去。不許他們出入,然后看他們的情況再做決定!”

    崔琰的這個辦法十分聰明和對癥,袁譚也安排了專人督辦此事,但是這么一來,就已經十分低落的袁譚軍士氣自然又遭到最為沉重的打擊,不幸碰到過那些尸體的袁軍將士號哭震天,說什么都不肯象麻風病人被同伴隔離,或是痛哭哀求,或是亡命逃竄,逼著袁軍將領只能用武力把他們強行隔離,期間造成多名士兵死亡,也弄得整個袁軍大營都是人心惶惶,談瘟色變,軍心渙散到了極點,士氣也低落到了極點,一夜之間便有上百士兵當了逃兵,還有不少逃兵干脆直接逃向徐州大營投降。

    面對著如此困窘的局面,袁譚公子也沒了辦法,只得聽了郭圖的建議,準備在第二天派遣使者與陶副主任當面聯系,借口譴責徐州軍隊的不人道行為,相約不再使用毒箭毒藥等非人道手段,乘機試探陶副主任是否接受袁譚軍求和。

    第二天上午,袁軍使者正準備出發前往徐州大營交涉,陶副主任卻搶先又親自領著三萬大軍來袁軍營前搦戰了,袁譚公子思慮再三,也親自了一軍在營前擺開陣勢,然后命人手打白旗出陣,要求陶副主任在陣前答話,得到陶副主任允許后,袁譚與陶副主任各領十騎出陣,在兩軍陣中相隔十步站定,面對面直接交涉。

    “陶應,虧你也是大漢臣子,圣人門徒,竟然用此聞所未聞的狠毒手段橫施暴虐,荼毒生靈!”見面后為了搶占道義上風,袁譚公子搶先氣勢洶洶的大吼道:“用毒箭就算了,竟然還把毒蛇和瘟疫病尸扔進我軍營中,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狼心狗肺!”

    “得了,大舅子!”陶副主任冷冷的還擊道:“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你先用毒箭,我才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加倍報復!你想指責我狠毒,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凈!”

    “不是我用的。”袁譚心虛的反駁道:“是劉備的隊伍用的,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們在那次交戰中用了毒箭!”

    “大舅子,你的話騙三歲小孩去吧!”陶副主任冷笑,又道:“好吧,看在岳丈大人和我夫人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交出大耳賊三兄弟和諸葛村夫,保證以后不再濫用歹毒武器,我就答應你,以后也不在戰場上對你用那些歹毒武器!”

    “不可能!”袁譚公子斷然拒絕,道:“劉備雖然可惡,但他不遠千里前來救援于我,我怎么可能把他交給你?”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陶副主任一揮手,道:“回去準備開戰吧,最后喊你一聲大舅子,我這次是奉詔前來討伐于你,別指望我會對你手下留情,我馬上就要下令進攻了。”

    說完,陶副主任掉頭就要走。袁譚急了,忙叫道:“陶使君,賢妹夫,留步,我還有話要說。妹夫,不管怎么說,我們始終也是郎舅之親,當年你勢單力微時,也是我們袁家出面庇護了你。給了你壯大的時間和機會,難道你真要對我趕盡殺絕?”

    陶副主任勒住馬頭,冷冷說道:“來我是奉詔出兵,就應該對你趕盡殺絕,但是看在岳丈大人和夫人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機會,說吧,你想怎么樣?”

    “多謝妹夫。”袁譚公子松了口氣,然后用哀求的口氣說道:“妹夫,我們和談怎么樣?只要你肯罷兵停戰,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

    “攻心戰術成功,袁譚果然膽怯了。”陶副主任心中暗喜。稍一盤算后,道:“好吧,只要你答應三個條件,我就答應停戰。”

    “妹夫請說。那三個條件?”袁譚大喜問道。

    “第一,你必須和袁尚停戰言和,發誓今后永不互動刀兵。”陶副主任開價道:“第二,你必須退出兗州全境。奉還天子;第三,你必需擒下劉備、關羽、張飛和諸葛亮四賊交給我。然后我就答應和你停戰,今后永不互相侵犯。”

    陶副主任開出的條件其實半點都不苛刻,袁譚公子也完全可以接受,可是人就是貪心不足的動物,聽了陶副主任不算苛刻的條件后,袁譚大喜之余,眼珠子轉了轉,又趕緊說道:“妹夫,你的條件能不能稍做商量?第一條我肯定可以答應,第二條你要兗州全境,是不是太過了?還有第三條,我絕對不能答應,玄德公不遠千里前來救我,我把他擒下交給了你,今后我有何面目立足于天下?”

    “第二條可以商量,第三條絕不商量!”陶副主任突然提高了聲音,大喝道:“你給我聽好了,我要求你交出大耳賊,也是站在女婿的立場上,為岳丈大人的基業著想!大耳賊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當年他救徐州,就是我了圖謀徐州,后來救袁術,也是為了圖謀淮南,再后來歸附曹賊,又拐走了曹賊的大批軍馬!你這個蠢貨引狼入室,把大耳賊帶進你的隊伍里,我如果不出面管一管,他遲早會向岳丈大人留下的冀州、并州和幽州下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盡管被陶副主任當眾大罵了,袁譚公子也不敢反駁半句,只是低下了腦袋盤算,許久后才艱難的說道:“陶使君,哦不,妹夫,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哼!”陶副主任重重冷哼一聲,道:“好吧,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的午時前給我答復,如果明天午時前你不把大耳賊三兄弟和諸葛村夫押到我的大營門前,我就親率十萬大軍來自己抓!”

    袁譚艱難的點點頭,陶副主任又哼了一聲,這才掉轉馬頭一邊返回策馬返回陣,一邊大聲說道:“記住,只有一天時間!再順便告訴你一句,昨天扔進你大營里的死尸,不是瘟疫病人的尸體,是你麾下士卒奸淫擄掠時殺害的附近百姓尸體,你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下次我就扔真的瘟疫病人尸體了!傳令全軍,收兵回營!”

    陶副主任真的帶著軍隊走了,袁譚也心事重重的帶著軍隊回營,去找郭圖和崔琰商量對策去了,袁譚與陶副主任陣前對答的內容傳到劉皇叔面前后,劉皇叔也慌了手腳,趕緊跑到諸葛亮的病榻旁邊求計,讓諸葛亮分析袁譚是否真會對自軍痛下毒手,而諸葛亮聽完了情況后,也是長嘆了一聲,道:“主公,是亮誤了你啊,如果亮能早知道陶使君對你如此警惕,連一點空子都不想給你鉆,亮肯定不會贊同你這次北上啊。”

    “這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沒想到陶賊會如此敵對于我。”劉皇叔也是萬分的郁悶,搞不懂陶副主任為什么這么痛恨和敵對自己,每一次碰到自己都是毫不留情的下毒手下死手,一點渾水摸魚機會都不給自己?

    郁悶過后,劉皇叔又向諸葛亮請教對策,諸葛亮盤算后答道:“亮以為袁譚未必就能立即下定決心交出我等,主公當內嚴外松,一邊暗中做好提防,一邊派人去見崔琰,就說我們不愿讓冀侯為難,向崔季珪提出辭行。請求率軍離開官渡大營返回荊州,請崔季珪在袁譚面前多加勸說,代為通融,崔季珪乃道德君子,必然答應。”

    “崔季珪確實回答應,可是袁譚和郭圖未必會答應啊?”劉皇叔有些擔心,無比的后悔昨天夜里沒有乘機離去了。

    “沒關系,能答應當然最好,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們只需要暫時穩住他們,到了今天夜里……。”

    諸葛亮的微笑回答還沒有把話說完,劉皇叔就已經心領神會的點頭,道:“明白了,你安心養傷。我會做好安排的。”

    “主公別急,請聽亮說完。”諸葛亮趕緊叫住劉皇叔,壓低了聲音說道:“若亮所料不差,我軍連夜撤往荊州一事,或許能瞞過袁譚和郭圖兩個蠢貨,卻肯定瞞不過陶使君那樣的奸賊,所以我軍今夜南下。道路之上,或許會有陶使君的伏兵攔截,所以我們必須做好一些準備…………。”

    ………………

    如果劉皇叔知道陶副主任的真正打算,或許他就不會這么擔心了。因為陶副主任領著軍隊收兵回營后,并沒有老老實實的等待袁譚公子的回音,而是馬上升帳點兵,召集眾將傳達命令。

    “魏延、趙云、太史慈聽令!”陶副主任一口氣點了三名徐州重將的名。三將出列抱拳后,陶副主任立即命令道:“你三人各率部兵馬做好夜戰準備。今夜二更出兵去劫敵營,魏延隊伍擔任先鋒,趙云、太史慈二軍尾隨其后,若魏延隊伍劫營順利,殺入敵營后你們立即跟上,殺入敵營大破敵軍!若敵有備,救援魏延隊伍回營!”

    “諾!”三將一起唱諾,然后趙云又疑惑問道:“主公,你今天才答應過袁譚,給他一天時間……。”

    “兵不厭詐,我那不過是慢敵之計,讓敵人掉以輕心。”陶副主任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面目,冷冷說道:“我若真的接受了袁譚求和,我的個人名譽倒是保住了,可是萬一袁譚不肯答應我開出的條件怎么辦?屆時我軍強行攻打官渡大營不僅要耗時長久,還要在攻堅大戰中犧牲眾多來不用犧牲的我軍將士,孰輕孰重?”

    強詞奪理的說到這,陶副主任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況且還有這么一個可能,那就是袁譚全面退守許昌,留下大耳賊活命換取劉表求援,屆時我軍不僅攻破許昌堅城難如登天,劉表一旦真的全力救援袁譚,我軍的許昌戰事勢必更加的遷延日久,犧牲更多的徐州將士,中原百姓也將遭受更多的戰火摧殘,這個道理你明白沒有?”

    “末將明白了。”趙云心中一凜,趕緊抱拳請罪,陶副主任則揮揮手不以為意,也絲毫不奇怪趙云的反應——趙云如果真是那種古板到了不懂變通的人,歷史上劉皇叔突然翻臉對劉璋下手時,趙云就不會幫著劉皇叔對同宗兄弟劉璋痛下毒手了。

    “徐晃聽令。”陶副主任又拿出一支令箭,向出列的徐晃命令道:“公明,今夜你率領部騎兵初更出營,在渠水下游渡河,到官渡南面二十里處埋伏,敵軍一旦敗往許昌,務必堅決阻擊之,切不可讓袁譚匹夫逃回許昌城!”

    徐晃唱諾,接過令箭退下,陶副主任又拿出第三支令箭,喝出陶基聽令,惡狠狠的吩咐道:“三弟,你率君子軍多帶干糧箭支,與徐晃將軍一同出兵,到官渡南面四十里處埋伏,那一帶河流稀少,地勢開闊,正適合君子軍作戰,發現零散敵人,全力擊殺!那怕是追到許昌城下,也要把那些零散敵人殺光殺絕!”

    “諾!”陶基先是唱諾,然后又疑惑問道:“二哥,小弟斗膽問一句,你是不是弄錯了?小弟率領君子軍,應該到渠水上游去埋伏,堵截袁譚匹夫逃往河內和并州的道路,這樣才能更多的消滅敵人和擴大戰果,怎么讓小弟去南面公明將軍背后埋伏?那能殺得了多少敵人?”

    “問得好,如果我軍想要盡可能的擴大戰果,確實應該讓你去渠水上游埋伏。”陶副主任點頭,又微笑說道:“不過我現在對能否干掉袁譚興趣不大,或許讓袁譚逃回并州對我軍還更有利一些,但是你最恨那個人,徐晃將軍未必能攔得住他,所以就得看你的君子軍了——那怕是干掉他們其中一個,君子軍這次就不算白跑一趟。”

    “臣弟擔保拿大耳賊三兄弟人頭來見!”陶基心領神會的大聲答道。

    “希望如此。”陶副主任苦笑,很是頭疼劉皇叔三兄弟的逃命領,突然念頭一轉后,陶副主任又了主意,忙補充命令道:“等等,三弟,你一會去見一下楊宏,讓他隨你一同出征去攔截大耳賊。”

    “帶上楊宏?”陶基一楞,忙問道:“為什么?仲明先生是官,上不了戰場啊?”

    “沒關系,帶上他吧。”陶副主任微笑說道:“雖然希望很渺茫,我也一點把握都沒有,但說不定他真能幫上你。”
第339章 大破袁譚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又帶病堅持了好幾天,好想請假休息…………)

    和諸葛亮預料的一樣,劉皇叔借口陶副主任苦苦相逼,向袁譚軍重臣崔琰提出請辭后,人品厚道的崔琰果然不顧郭圖正在慫恿袁譚把劉皇叔三兄弟拿下,答應替劉皇叔到袁譚面前勸說,允許劉皇叔率軍告辭離去。m.

    崔琰這樣的人當然是說到做到,真的在袁譚公子面前力勸允許劉皇叔隊伍提前離去,但是這么一來,就拿不定主意的袁譚公子當然就更加的猶豫難決,一邊是郭圖力勸答應徐州軍開出的苛刻條件,拿下劉皇叔兄弟交給陶副主任換取停戰和談,一邊是個人聲名的考慮還有崔琰的勸說,從下午狐疑至深夜,始終對是狐疑不定,既下不定決心屈膝求和,也下不定決心與徐州軍死戰到底。

    嗟嘆尋思到了二更過半,大半天水米未進的袁譚公子終究在貼身衛士的勸說下進食用飯,但仍然還是心事重重食不甘味,毫無胃口正打算棄箸放碗時,袁譚的心腹愛將彭安卻急匆匆的來到了中軍大帳,向袁譚公子密報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末將營中士卒巡哨時經過劉備營地,無意中發現劉備軍隊伍,正在向士卒秘密發放我軍軍衣,似有不軌之心,還請主公速決之!”

    “劉備的隊伍在暗中發放我們的軍衣?”袁譚猛的跳了起來,大吼道:“消息確認不?大耳賊那來的我們軍衣?”

    “千真萬確。”彭安飛快答道:“是末將麾下的一名巡哨士卒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當時他巡哨經過劉備營地突然尿急,就到了劉備軍營地的柵欄旁邊撒尿,結果恰好看到劉備軍士兵在悄悄發放我軍軍衣,還聽到劉備軍的將領下令,要求劉備軍士卒在三更將到前更換軍衣。等候命令行事。至于劉備是怎么得到我軍軍衣的,末將就不知道了。”

    “大耳賊,果然不安好心!”袁譚公子勃然大怒,大喝道:“彭安,你速速回去召集部兵馬,三更前包圍大耳賊營地!但記住,你也必須秘密行事,萬不可使大耳賊隊伍察覺!來人,傳令中軍備戰。速傳郭圖、崔琰、田疇、呂曠來見!”

    彭安與傳令兵各自飛奔而去,不一刻,郭圖、崔琰、田疇和呂曠四名袁軍武匆匆趕到大帳聽令,得知袁譚的傳喚原因后,郭圖和崔琰等人也是大吃一驚。然后郭圖先生趕緊說道:“主公,應該先下手為強,立即攻進大耳賊營地,擒殺大耳賊兄弟,不然的話,大耳賊隊伍一旦穿著我軍軍服在營中作亂,后果必然不堪設想!”

    “不可!”崔琰也趕緊反對道:“劉備如此行事。定是擔心主公不肯放他離去,預防萬一才做此安排,主公應該速下決心,同意劉備撤離官渡并派人告知劉備。如此方能避免我軍與備軍沖突。”

    “季珪先生別開玩笑了。”郭圖不耐煩的說道:“陶應點名要大耳賊的腦袋,我軍若是允許大耳賊離開官渡,如何與徐州軍談判和解?”

    “如果把劉玄德交給了陶應,今后還有誰再敢來救我軍?”崔琰大怒反問。

    見八字不對的崔琰和郭圖又要吵起來。碩果僅存的冀州老將田疇趕緊過來勸阻,又向袁譚抱拳說道:“主公。軍情如火,主公應當先率軍劉備軍營地,與劉備當面對話交涉,了解他的真正目的,然后再隨機應變做出決斷。”

    袁譚仔細一想也是,當下立即接受了田疇的建議,也立即率領已經集結成隊的中軍隊伍趕往劉備軍所在的右營。結果這么一來,劉皇叔的隊伍看到大量火把向自軍營地趕來,也頓時明白風聲走漏,趕緊把消息飛報到了劉皇叔面前,同樣大驚失色的劉皇叔不敢怠慢,趕緊讓心腹親兵把諸葛亮抬上馬車,又與關羽、張飛一起披掛上陣,領軍來到營門前集結,準備武力突圍,而鄰近的彭安隊伍也不敢怠慢,也是趕緊點起火把照明,列陣準備攔截,右營氣氛也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還好,皇叔軍和袁譚軍都知道保持克制,雖然劍拔弩張卻沒有那支軍隊敢開第一槍放第一箭,只是靜等袁譚到達,而當袁譚親自率軍趕到現場上,果然看到皇叔軍上上下下都已經換上了紅色的袁譚軍軍衣,袁譚又驚又怒,忙拍馬上前,用馬鞭指著火光中的劉皇叔大罵道:“大耳兒,汝身為荊州之兵,為何更換我軍之衣?汝意欲何為?”

    劉皇叔拉住了暴跳如雷的張飛,彬彬有禮的大聲答道:“冀侯誤怪,聽聞冀侯有意將備首級獻與徐州陶賊,備未雨綢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誰說我要把你的首級獻給陶賊了?”袁譚大怒問道。

    “備請崔季珪與冀侯交涉,請求率軍離開官渡,冀侯卻遲遲不做答復,這難道不是冀侯正在猶豫,是否要將劉備兄弟擒下獻與陶賊?”劉皇叔大聲反問。

    袁譚語塞,張飛卻怒不可遏的大罵了起來,“袁譚匹夫,我大哥不遠千里親自率軍前來救你,還為了你打光了八成兵馬,你不知道報恩就算了,還想把我哥哥的人頭送給陶賊,恩將仇報到了這個地步,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給吃光了?有膽子的話,過來和你張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理虧的袁譚公子繼續無言以對,旁邊的崔琰則飛快說道:“主公,事已至此,還是讓劉皇叔走吧,不然的話,我軍不僅要與盟友火并,還要留下千古罵名!今后再想向其他諸侯求援,也絕對沒有那個諸侯敢向我們伸出援手了。”

    “主公,是劉表不義在先!”郭圖也飛快說道:“我軍與劉表締結互保盟約,是劉表失信在先,不肯派出援軍……。”

    “殺啊————!”

    郭圖先生的強詞奪理被忽然傳來的巨大喊殺聲打斷,眾人驚訝循聲看去時,卻見袁軍的中軍大營門前火光四起,喊殺震天。似乎已有一支軍隊殺進了已經失去外圍工事保護的袁軍中軍營地。見此情景,袁譚公子目瞪口呆之余,難免慘叫了起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妹夫他答應過給我一天時間,怎么今天晚上會跑來劫寨?”

    “冀侯,現在你該看清楚陶賊的真面目了吧?”心中狂喜的劉皇叔乘機大聲說道:“我敢打賭,陶賊在向你許諾時,肯定故意留下了漏洞,答應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卻故意沒有聲明在這一天之內,不向你發起進攻或者偷襲!讓你掉以輕心,然后乘機劫營!這個奸賊,歷來就是這個奸詐德行!”

    袁譚大驚仔細回憶,發現陶副主任確實沒有許出過類似承諾。然后袁譚頓時就大怒了起來,大吼道:“陶應!狗賊!我誓殺汝!快,馬上去救中軍,去救中軍!劉皇叔,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如何,過來幫我抵擋陶賊,我必然厚報!”

    劉皇叔冷笑。正要刁難,諸葛亮的親兵史云風卻跑到了劉皇叔的身邊,低聲說道:“主公,軍師建議你接受袁譚的和解請求。若能如此,于我軍東山再起將有無盡益處。”劉皇叔聽完后點了點頭,也立即開口接受了袁譚的請求,然后兩支軍隊合力一股。立即趕往中軍救援。

    皇叔軍軍袁譚軍重新聯手也已經來不及了,乘著袁譚軍注意力被皇叔軍吸引的機會。魏延率領的徐州先鋒隊伍,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沖破了袁譚軍的中軍營門,潮水一般的沖進了袁軍中軍營地殺人放火,袁軍雖然也有一定準備,但是注意力都是在左營,中軍精銳也都被袁譚公子帶到了左營,對正面的防御重視嚴重不足,結果也就給了徐州軍隊乘機殺入營地的機會,所以當袁譚公子率領的中軍精銳返回營地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不僅魏延的隊伍已經盡數殺進了營地,就連太史慈率領的后軍也已經在源源不絕的殺入營地了。

    順便說一句,其實袁軍左營的火光也把徐州軍隊嚇了一個夠戧,以至于擔任前鋒的魏延差點都以為敵人有備,劫營行動已經暴露,差點就想放棄劫營計劃,最后還是徐州斥候冒險靠近袁軍營地偵察,發現敵人的隊伍集中到了左翼,對正面的防御嚴重不足,回報到了魏延面前后,知道自軍還有接應隊伍的魏延這才下定了決心,率軍沖擊袁軍營地正面,并且順利殺進了袁軍大營。

    魏延這把算是賭對了,精銳已經被調到左營的袁軍中軍大營雖有一定防備,但防御力已然弱得十分可憐,再被徐州軍隊中排名前三的丹陽精兵全力一沖,營地防御也頓時全面崩潰,匆忙迎戰的隊伍片刻就被殺散,大量的營帳輜重也被徐州軍縱火點燃,營內袁軍士卒又是來就士氣低落無比,再碰上這樣的情況當然更無戰心,敵人尚未殺到面前就已經是爭先奔逃,四散逃命,魏延隊伍乘機高歌猛進,僅僅一個沖鋒就搶占了袁譚軍的中軍大帳,砍倒了袁譚的所謂丞相帥旗。

    也是到了袁譚親自率軍回援中軍時,袁軍才稍微穩住了那么一點局勢,然而不等袁譚公子等人判斷清楚敵情,魏延副手周輝率領的丹陽精兵,已然是如狼似虎的殺到袁譚軍前,袁譚身邊的猛將雖多,奈何卻碰上了現在已經最擅長集體作戰的丹陽兵,一名猛將固然擋住了兩三個丹陽兵的砍殺,卻擋不住五六個甚至更多配合嫻熟的丹陽兵圍毆,好幾名冀州大將當場被殺,兵無戰心的冀州士兵更是被丹陽兵殺得鬼哭狼嚎,尸橫遍地。

    見情況緊急,劉皇叔趕緊親自領著關羽張飛過來救援,孰料太史慈率領的徐州軍也已殺到近處,接住了皇叔軍隊伍,關羽張飛再是什么萬人敵,也架不住數以千計的徐州士兵圍毆劈砍,縱是當場立斬數十敵人,也是殺完了一個來兩個,殺完一雙來兩雙,狂吼連連也說什么都擋不住徐州隊伍不斷涌上,而皇叔軍的士兵更是可憐,戰斗力不如以老帶新的徐州戰兵也就算了,兵力更是處于絕對劣勢,八百多士兵轉眼間就被消滅或包圍近辦,看苗頭不對。劉皇叔也只能是命令關羽和張飛保護著自己退往左營,太史慈隊伍緊追不舍,尾隨殺入了袁軍左營。

    隨著趙云、田象率領的徐州第三隊殺入袁軍大營,徐州軍隊也完全占據兵力數量上的絕對上風,前后三隊合兵已經超過三萬六千人,而可憐的袁譚軍和皇叔軍加在一起還不到兩萬四千人,同時還分布在中左右后四個營地中,無法擰成一根繩握成一個拳頭迎戰敵人,只能是在各自為戰。苦苦支撐,各營各軍的傳令兵四處奔走尋找聯絡,卻大都無法找到袁譚公子得到號令,無法做到統一行動,扭轉戰局。

    當然了。兵力數量的多寡只是一個數字上的比較,只要士氣高昂、戰術得當、統帥有力,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例子那是多得比阿三哥家的恒河浮尸還多,但無比遺憾的是,袁劉聯軍不僅在兵力上處于下風,在士氣方面更是處于絕對下風,早就被徐州軍攻心戰術折磨得苦不堪言的袁軍上下大都已經是士氣低落。在戰局不利的情況下更是無心戀戰,不少隊伍都是剛被徐州軍一沖就立即崩潰,四散奔走逃命,甚至還有不少袁軍士卒在沒有碰到敵人的情況下。就已經逃出了營地,沖上渠水橋梁浮橋過河逃命。

    當然也有幾支袁譚軍隊伍打得不錯,比方說袁熙和郝昭的隊伍就拼命守住了他們所在的右營,打退了徐州軍隊的兩次沖鋒。但是他們身邊的豬隊友實在太多了,先后有兩名右營牙將因為膽怯過甚。帶頭放棄陣地向渠水浮橋逃命,帶動了他們的麾下將士和友軍隊伍也是紛紛效仿,徐州軍乘機沖進了右營,又把右營的帳篷輜重點燃了無數,主持右營防務的袁熙雖然親率督戰隊砍殺逃亡的將領士兵,奈何逃亡的將士實在太多,最后干脆連袁熙的督戰隊也被敗兵給沖潰了。

    更糟糕的還是袁軍的統帥決策方面,身為全軍主帥的袁譚公子,在這一刻也被老爸大袁三公的優柔寡斷性格傳染,倉促間竟然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行事,到底是全力反擊,不惜代價的反撲奪回營地?還是保全實力為上,果斷放棄已經沒有堅守價值的官渡大營,以精兵勁將全力斷后,立即撤過渠水逃命?而且郭圖先生和崔琰也是如此,慌亂間壓根就沒想起來究竟該建議袁譚公子如何行事。

    指揮不得力的代價當然是極其慘重的,戰斗打響后還不到半個時辰,袁軍中軍營地就已經化為了一片火海,左右后營也被點燃大片,徐州軍隊在熊熊火光中橫沖直闖,見人就殺,見帳就點,袁軍士卒卻在火海中來回奔跑,哭喊震天,被徐州軍殺得血流盈溝,尸橫遍地,死者降者不計其數。

    最后,還是劉皇叔領著隊伍來到了袁譚公子的面前,這才有人向袁譚公子提出了撤退建議,“冀侯,官渡大營保不住了,應該立即撤過渠水整理隊伍,優先保留兵力為上!”

    聽到這個建議,袁譚公子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命令老將田疇率軍殿后,自己領著軍隊急往渠水以南逃命,劉皇叔的隊伍也緊跟在袁譚公子的左右一同撤退,好在這一帶的渠水水流既緩且淺,又搭建有大量的橋梁和浮橋,所以袁譚軍隊伍渡河倒也還算快捷,同時也沒有碰到成千上萬士兵在渡河時自相擁擠落水而死的倒霉事。

    好不容易逃過渠水,驚魂稍定的袁譚公子也聽了劉皇叔的建議,立即打出帥旗聚攏隊伍,收拾殘兵敗將重整軍勢,同時安排隊伍守住每一道橋梁,隨時準備毀橋阻攔追兵,而袁熙、郝昭、彭安與呂曠等將也先后逃過了渠水,來到袁譚公子身邊會合,惟有負責殿后的冀州老將田疇始終沒有過河,袁譚公子派人仔細打聽時,這才知道田疇在與太史慈交戰時,已被徐州大將太史慈生擒了過去。

    能夠逃過渠水的冀州士兵越來越少,徐州軍隊卻已然逐漸殺到了渡橋邊上,見此情景,袁譚只能下令搗毀所有橋梁阻攔追兵,結果這么一來雖然暫時擋住了徐州大軍的追殺,為數不少的冀州士兵卻被攔在了渠水北岸,還有袁譚軍的糧草輜重、印綬、節鉞、衣甲與金帛冊籍等物,也盡數被遺棄在渠水北岸。袁譚又令清點隊伍時,發現身邊之兵包括劉皇叔的隊伍在內,已然不到萬人。

    這一戰輸得如此之慘,袁譚公子大罵陶副主任卑鄙無恥之余,難免象大袁三公一樣的放聲大哭,捶胸頓足的心疼此戰之敗,劉皇叔和袁熙、郭圖、崔琰等人好言安慰,然后劉皇叔又說道:“冀侯,渠水太過淺窄,必難久擋追兵,我軍何去何從,還望冀侯早定主意。”

    “先到河內,再去并州。”早有這個打算的袁譚公子抹著眼淚說道:“并州頗有兵馬,我要到那里重整旗鼓,改日再來找陶賊報仇雪恨!”

    “那許昌怎么辦?”劉皇叔趕緊問道。

    “許昌?是啊,許昌怎么辦?”袁尚公子有些猶豫,現在雖說官渡失守,許昌等同孤立,但許昌城中畢竟還有上萬兵馬,還有漢獻帝和臥病在床的大袁三公,就這么放棄不僅可惜,遺棄癱瘓父親的袁譚公子也沒辦法向天下人交代。

    “若冀侯不棄,備乞一支兵馬返回許昌,去與辛評先生、岑壁將軍同守許昌。”劉皇叔乘機說道:“屆時許昌若能守住,備自當全力堅守,等待冀侯卷土重來,若許昌無法久守,備就與辛評、岑壁同保天子與冀侯之父撤往荊州,然后再設法將天子與冀侯之父送往并州。”

    劉皇叔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猙獰獠牙,可惜袁譚公子也不是太傻,旁邊郭圖先生也是一個不吃虧的主,很快就湊到了袁譚公子耳邊出了一個餿主意,然后袁譚公子馬上就安排道:“這樣吧,二弟,季珪先生,我分三千步兵給你們,你們和玄德公一起南下許昌,然后見機行事,我領兵北上去并州。”

    袁熙和崔琰毫不猶豫的抱拳答應,劉皇叔也是氣定神閑的微笑點頭,就好象絲毫沒有介意自己的奸計得逞一樣,僅僅是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嘀咕道:“但愿孔明所料不差,陶賊為了不讓袁譚逃往許昌,在南面布置得有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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