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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拿人拿贓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蔣干先生和李郎將軍一行抵達襄陽的當天夜里,城池正中的荊州州牧府里。

    “砰”一聲響,價值數千錢、漢末時代還十分罕見的精美彩釉瓷杯化為了碎末,劉表的怒吼咆哮聲,也在后堂里回蕩了起來,“蔡瑁兄弟的眼睛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荊州牧?!明知道劉備涉嫌通敵,竟然還敢安排一百名士兵給劉備,讓他們聽從劉備的指揮,這是打算干什么?這是打算干什么?!”

    劉表并沒有老糊涂,襄陽防務與荊州水師大權雖然都基本上交給了四個舅子,但襄陽城里的大小動靜,尤其是城內駐軍的一舉一動,還是很難瞞過劉表的眼睛,在蔡瑁兄弟控制的城內駐軍之外,也有一支特殊的精兵隊伍只聽令于劉表一人,替劉表秘密監視著荊州百官與蔡氏兄弟的各種動靜。不過這也不能怪劉表多疑,差不多每一個掌權者土皇帝身邊都有著這么一支隊伍,陶副主任不例外,曹老大和大袁三公這些諸侯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蔡瑁兄弟暗助咱們仁德無雙的劉皇叔對付徐州使節團這些小動作,就被劉表麾下這支隊伍探知,報告到了劉表面前,這才惹得劉表勃然大怒。而背著手在后堂轉了好幾圈后,劉表忽然停住腳步,沖掌管這支機密軍隊的絕對心腹王威惡狠狠問道:“查清楚沒有,蔡瑁兄弟把這一百名士兵借給了大耳賊后,大耳賊用來做了什么?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還沒有查到。”王威如實答道:“目前只查到劉備把這一百軍士分為了兩撥,一撥四十人化裝成了百姓模樣,潛伏在了徐州使節隊伍下榻的館驛之外,另外六十人掛名保護劉備,駐扎在劉備下榻的驛觀內。實際上卻聽從劉備的指揮調度。除此之外,末將還查到這百余名軍士乃是蔡中麾下軍士,是今天上午臨時借給的劉備。”

    “潛伏在徐州使節隊伍下榻的館驛外?”劉表有些糊涂,暗暗琢磨道:“大耳賊既與徐州賊軍暗中勾結,為何還要把軍隊布置在徐州使節隊伍的驛館之外?這到底是打算干什么?是打算秘密監視?還是秘密保護,或者用來掩護他大耳賊的行跡,方便他大耳賊與徐州賊軍秘密聯絡?”

    狐疑之下,劉表盤算再三,這才向王威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也安排一百士兵,由你親自率領,秘密監視大耳賊的一舉一動,倘若發現他有犯上作亂或者密會徐州使者之舉,無須請令。立即拿下!”

    “諾!”王威抱拳答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主公,劉備頗有武藝,倘若他持械反抗拒捕,又當如何?”

    劉表毫不猶豫,馬上就解下了自己的腰間寶劍,隨手扔給王威。然后才惡狠狠的說道:“持我寶劍,先斬后奏!”

    ………………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到了第二天上午,蔣干按照李郎轉述的楊長史指點。故意沒有了解去拜訪劉表商談所謂和約,只是派出了幾名不知內情的隨從,讓他們到大街上去打聽和尋找諸葛玄的府邸位置,好在劉表也沒有派人來召見蔣干先生。倒也方便了蔣干先生和李郎將軍的依計行事。

    諸葛玄的府邸很快就找到了,如楊長史所料是在權貴云集的襄陽西城。問明了街道名稱與具體位置后,蔣干先生又悄悄問起隨從是否發現被人跟蹤,可惜什么樣的人帶什么樣的隨從,蔣干先生的幾個老實隨從都搖頭說不知道。不過還好,料事如神的楊長史對此早有對策交代,蔣干先生倒也沒有太過擔心,只是耐心等到天黑之后再依計行事。

    蔣干先生明顯是白擔心了,因為他的隨從這么大的動作,怎么可能瞞得過咱們料事如神的臥龍鳳雛兩大軍師的眼睛?他的隨從巳時三刻左右尋到諸葛玄的下落所在,還到諸葛玄的門前轉了一圈,午時初刻還沒到,這個消息就已經送到了劉皇叔、諸葛亮和龐統面前,而聽到了這一消息,劉皇叔和龐統還有些莫名其妙蔣干先生為什么要找諸葛玄,諸葛亮卻馬上就跳了起來,驚呼道:“好歹毒的用心,竟然想把亮的叔父也拖下水?!”

    “把令叔父也拖下水?此言何意?”劉皇叔驚訝問道。

    “很簡單,陶使君想讓亮的叔父也背上叛變嫌疑。”諸葛亮冷笑說道:“陶使君知道亮的叔父在劉府君的面前頗為得用,擔心叔父破壞他的離間毒計,索性就干脆把亮的叔父也拉下水,也背上叛變嫌疑,如此一來,亮的叔父不管是為主公說什么,劉府君也不會聽了,還會反過來懷疑亮與叔父沆瀣一氣,助主公你謀他的荊州!”

    “好歹毒的用心!”劉皇叔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又狐疑的問道:“可是孔明,陶賊走狗蔣干只是派遣隨從尋找你的叔父府邸所在,又如何能讓你的叔父也背上懷疑?”

    “這……。”諸葛亮為難了,這倒不能怪諸葛亮無能,關鍵是諸葛亮實在沒學過楊長史那些坑蒙拐騙、栽贓陷害的無恥伎倆,自然猜不出楊長史的真正用意。所以遲疑再三后,諸葛亮也只能是老實搖頭,答道:“亮暫時猜不出陶使君具體打算怎么做,但亮可以斷定,蔣子翼的隨從如此大張旗鼓的尋找叔父府邸所在,很明顯就是在故意引起荊州軍注意,然后乘機行事!不然的話,以徐州細作之能,何需蔣子翼隊伍抵達襄陽之后,臨時找尋叔父的府邸所在?”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劉皇叔也趕緊問道。

    “謀定而后動,后發制人!”諸葛亮斬釘截鐵的答道:“繼續嚴密監視徐州使節隊伍的一舉一動,等到他們出招,然后再決定如何行事!”

    劉皇叔點頭同意,龐統則建議道:“孔明,應該派人向令叔父知會此事,請令叔父做好準備。以免臨時措手不及。”諸葛亮一想也是,也立即安排了心腹趕往諸葛玄的府邸,讓諸葛玄知道此事,做好應對準備。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徐州使節隊伍秘密尋找諸葛玄府邸下落的事,也被王威派人送到了劉表的面前,得知了此事,劉表難免疑心更起,稍做盤算后。劉表立即派人傳令王威,命令王威安排專門人選,秘密監視諸葛玄府邸的一舉一動,一有異動必須立即稟報!

    午時三刻過后,諸葛玄收到了諸葛亮派人送來的消息。暗罵陶副主任卑鄙無恥后,諸葛玄讓信使回話諸葛亮,指點侄子務必要拿人拿贓,務必要人贓并獲,切不可沖動行事,提前動手給了蔣干等人毀滅證據的機會,否則到時候劉皇叔和諸葛玄都更說不清楚!還反倒會更加背上殺人滅口的嫌疑!

    未時過半。見天色不早,著急離開險地的李郎將軍辭別蔣干先生,攜帶陶副主任給黃碩的情書,還有準備用來收買黃承彥家人的資金。獨自一人離開了襄陽驛館,準備從襄陽西門出城,趕往襄陽以西十里處的黃家灣傳遞情書。臨行時,李郎將軍除了叮囑蔣干先生務必行事外。自然少不得在肚子里冷笑,“老笨蛋。留下送死吧,老子不奉陪了。”

    頭號盯防目標李郎將軍剛一出門,消息自然以最快速度送到了劉皇叔和諸葛亮等人面前,斷定李郎將軍是去尋找遙控指揮的諸葛亮聞信大喜之余,也立即下令眼線務必嚴密監視,不得暴露更不得攔截,任由李郎將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查到李郎將軍的真正出門目的就行!

    接下來的事就更復雜了,做為楊長史的親兵隊長,長年跟著楊長史出使各地諸侯,也時常替楊長史干一些見不得人的臟事,比水晶猴子還精三分的李郎將軍有著無比豐富的跟蹤和反跟蹤經驗,差不多是剛一出門就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接著李郎將軍自然發揮出了自己的反跟蹤經驗,先是鉆進人流密集處藏身,然后忽然鉆進了一家有后門的酒鋪,從后門溜出酒鋪,接著又藏到了酒鋪背后的隱蔽處,等到跟蹤者急匆匆的沖出小巷尋找自己的蹤跡,這才殺了一個回馬槍,重新溜回酒鋪從前門離開,不費吹灰之力就擺脫了跟蹤者。

    李郎將軍這么做,目的當然只是想要讓跟蹤者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去向,可是跟蹤者急匆匆把李郎將軍失蹤的消息送到劉皇叔和諸葛亮面前后,劉皇叔和諸葛亮就一起沉不住氣了,趕緊命令細作全力尋找,同時也開始提心吊膽,生怕錯過了生擒楊長史拿人拿贓的機會。不過還好,劉皇叔的運氣向來不錯,當裝扮成了普通百姓的李郎將軍穿過襄陽西門時,恰好被滿城尋找李郎將軍下落的劉皇叔細作看到,大喜之下,劉皇叔布置的細作立即一邊出城跟蹤李郎,一邊派人向劉皇叔稟報此事。

    “原來是藏在了城外!”大喜之下,諸葛亮趕緊向劉皇叔說道:“主公,不出意外的話,徐州軍謀害你的幕后真兇定是藏在襄陽城外,我們應該兵分兩路,一路出城跟蹤李郎尋找他的指揮者,一路留在城里繼續監視蔣干隊伍,預防敵人分頭行事,還有后著。”

    “甚好。”劉皇叔點頭同意,立即起身說道:“孔明你腿腳不便,我帶人出城去跟蹤李郎,搜捕他的幕后主使,你留下居中指揮。”

    “主公,現在你怎么可能出得了城?”諸葛亮苦笑說道:“你現在還背著與陶使君勾結的嫌疑,被景升公軟禁在此受到監視,雖說有蔡都督他們替我們掩飾,但是你親自出城,還是不可能瞞過景升公眼睛,所以你必須安坐在此,以使景升公安心。”

    劉皇叔一想也是,尷尬一笑說自己有欠考慮了,那邊龐統則站了起來,道:“我去,我去跟蹤那個李郎,搜捕他的幕后主使。”

    “士元,還是我去吧,你留下輔佐主公。”諸葛亮說道:“我雖然腿腳稍有不便,但是襄陽西面的地形道路我很熟悉,且與當地人十分熟識,即便跟丟了李郎,也可以隨時借著當地百姓的幫助,找到那一帶出現的陌生人下落。”

    “呵。”龐統笑出了聲。撫額笑道:“忘了忘了,襄陽西面十里處的黃家灣,就是孔明你未來岳丈承彥公的莊園所在,那一帶的百姓幾乎全是承彥公的徒附大婢,孔明你在那里簡直就是半個地頭蛇,想找人還不容易?好,你去,這里交給我!”

    “那這里就拜托士元了。”諸葛亮點頭,又向龐統叮囑道:“士元。主公不便擅離驛館,我帶侯命的一半人走,余下的一半交給你機動使用,倘有異動,還望你不辭勞苦。親臨現場指揮行事,也好隨機應變。”

    龐統連說放心,諸葛亮卻還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道:“士元,你我情同手足,有些話我也不怕忌諱,我出城期間。事情倘若有變,還請你務必營救主公的性命,優先保住主公,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夠堅持不懈的與陶使君抗衡到底了。”

    “怎么說得就好象遺言一樣?事情有那么嚴重么?”龐統苦笑問道。

    諸葛亮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士元,我知道你其實早就是心知肚明了,葉縣那件事。我為了替主公獲得軍馬,曾經用過一些有失道義的手段。只是你看在我們的手足之情,從來沒有指責過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的是,我這么做,既是為私,也是為公,陶應乃天下第一奸賊,遠勝曹操的國賊,一心匡復漢室的主公若是沒有兵馬自保,必被景升公拋棄乃至殺害,天下也再無一人能夠象主公一樣,為了漢室興亡與陶賊抗爭到底,我是為了天下蒼生,才用了那些手段。”

    龐統笑笑,道:“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要說出?我與那劉磐、辛評既無交情,也無恩情,他們的死活榮辱,與我有何相干?”

    “多謝士元。”諸葛亮抱拳一鞠,又道:“這也是我要拜托士元的根本原因,對景升公而言,葉縣這件事可大可小,可以追究到底,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次景升公將主公軟禁在襄陽城中,起因雖是因為陶賊離間,但是深查之下,景升公難免不會隨時萌動殺機,所以我必須懇求你答應,我不在的時候,倘若有變,請定要全力保住主公!”

    龐統又笑了笑,點點頭,道:“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別用這種交代遺言的口氣對我囑托了,多不吉利。”

    諸葛亮也是笑笑,又向龐統拱手深深一鞠,這才率領三十名荊州兵出城而去。而諸葛亮率軍出城這么大的動靜,雖然有控制襄陽城防的蔡家兄弟縱容默許,卻也瞞不過暗中監視的王威眼睛,當下王威也是立即做出應對,一邊安排人手跟蹤監視諸葛亮的隊伍,一邊派人急報到了劉表面前,劉表聞報既疑惑又憤怒,便立即派人傳令駐扎城外的黃祖隊伍,命令黃祖出兵數百,尾隨跟蹤諸葛亮的隊伍,隨時應變。

    ……………………

    好了,估計看到這里,一些朋友都已經被文中的復雜關系和復雜邏輯攪暈了頭,不知道天南地北誰對誰錯,這里我們先詳細介紹一下。

    首先當然是劉皇叔這方面,劉皇叔這一方的目的當然是揭穿陶副主任的離間毒計,洗清自己的嫌疑重新掌握兵權,但是因為在葉縣做事不地道,不敢自己跑到劉表面前辯白情況,說明原因,征得劉表同意再動手行事。所以劉皇叔和諸葛亮決定采取引蛇出洞的方法,暗中先引徐州軍動手出招,然后再立即拿一個人贓并獲,只要證明了劉皇叔與徐州軍確實毫無瓜葛且不共戴天,那么葉縣的事,基本上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同時對劉皇叔而言這么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暴露張繡與徐州軍隊暗中勾結的丑惡面目,乘機除掉張繡,如此既討好劉皇叔在荊州的盟友蔡瑁家族和二公子劉琮,又可以乘機獨霸基礎還在的南陽郡,獲得更多的軍隊和地盤——南陽郡可一直都是東漢第一大郡,雖說屢遭戰亂、饑荒與瘟疫人口大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基礎還在。

    劉表方面,劉表對張繡獻書一事其實是從來就沒敢輕信,也不是很相信與徐州軍不共戴天的劉皇叔真會倒向陶副主任,但是深查了葉城戰事后。隱約發現劉皇叔不地道手段的劉表已然生出怒火,同時也對徐州軍突然放棄對劉皇叔的追擊一事疑心重重,所以在沒有真憑實據又心懷狐疑的情況下,劉表干脆也來一個引蛇出洞,故意裝做對蔡瑁和劉皇叔勾結胡作非為毫無察覺的模樣,暗中安排心腹嚴密監視,目的也是為了引誘劉皇叔先出招,然后來一個人贓并獲,新帳老帳一起算!

    當然了。如果劉皇叔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洗清自己投靠徐州軍的嫌疑,甚至證明陶副主任不擇手段的陷害自己,是因為害怕和忌憚自己,那么不用說。劉表肯定會馬上忘記葉縣那些事,更加重用和倚重劉皇叔。

    徐州方面,蔣干先生和李郎將軍是什么目的,這里就不羅嗦了,但是必須提醒大家的一點是,蔣干和李郎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們已經處于了劉皇叔和諸葛亮等人的嚴密監視中。不知道劉皇叔和諸葛亮已經大概猜出了他們的目的與用意,甚至都不知道因為巧合,劉皇叔和諸葛亮現在其實就在襄陽城中!所以蔣干先生和李郎將軍都不知道的是,他們現在已經是處于明處。而敵人則是躲在暗處,還已經張開了捕殺他們的獵網!

    己明敵暗,按常理來說,蔣干先生和李郎將軍實際上已經輸了一大半!如果按照陶副主任布置的任務計劃執行下去。那么基本上也就是被人贓并獲的下場了!但是,徐州方面卻有著兩個變數。一是萬人迷楊長史在沒有請示陶副主任的情況下,給笨蛋助手蔣干先生指點了一個應變之法;二是與楊長史狼狽為奸的李郎將軍貪生怕死,為了爭取隨時逃命的機會,自作主張調整了計劃細節,沒有按照陶副主任的命令,派原先潛伏在襄陽的徐州細作出城送信,選擇了自己出城送信,乘機在蔣干先生動手時,躲到相對安全隨時可以逃命的城外…………

    ………………

    閑話不說,言歸正傳,初冬晝短,初更未到時天色便已漸黑,換上了一身整齊潔凈的儒生衣物后,蔣干先生先是向陶副主任所在的東北方向行了跪叩大禮,默默祈禱了一番上天保佑,讓自己順利完成這個任務露一把臉,然后便獨自攜帶了給諸葛玄的禮物與書信,在隨從的幫助下,昂首挺胸的出了驛館,連夜趕去西城拜見諸葛玄。

    此外,隨從雖然都自告奮勇要去隨行,卻遭到了蔣干先生的嚴詞拒絕,同時人品相當不錯的蔣干先生還告訴十余名隨從,道:“記住,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你們都務必要一口咬定,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這樣,你們才有機會保住活命!”

    幾名隨從一起點頭,蔣干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才低聲說道:“還有,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們也能回到主公身邊,請務必替我告訴主公,我為他盡忠了。”隨從聽了個個淚流滿面,蔣干先生卻頭也不會的出門去了。

    一身正裝的蔣干先生昂首挺胸的獨自出門,自然是無法瞞過劉皇叔眼線的眼睛,所以當蔣干先生正大模大樣的趕往西城的時候,消息就已經送到了劉皇叔和龐統的面前,接著龐統也立即帶著剩下的三十名荊州兵連夜出門,一路跟蹤蔣干先生而來,結果沒花多少時間,就跟上了即將進入西城區域的蔣干先生。然后士卒問起龐統是否立即拿下蔣干時,龐統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別急,先看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原本打算在路上故意被荊州兵擒獲的蔣干先生一路向西,雖然兩次遭遇了巡邏的荊州士兵,但那些荊州士兵卻都象沒有看到蔣干先生一樣的揚長而去,第三次遭遇巡邏隊時,蔣干先生干脆還主動向荊州士兵問路,打聽諸葛玄府邸所在的麒麟街該怎么走,結果那些荊州士兵不僅沒有絲毫生疑,還十分盡力的給蔣干先生指明道路方向,末了領隊的什長還體貼的問道:“先生,晚上路黑,你怎么也不打個燈籠?”

    “我……。”蔣干先生有些張口結舌,然后愣頭愣腦的露出自己背上滿裝珠寶的包裹,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方便。”

    “先生去買官吧?那確實不方便。”那荊州什長笑了,又低聲笑道:“看先生這副打扮,一口外地口音的問怎么去麒麟街,小人就知道先生你去干什么了。這幾年從外地來荊州求官的先生,小人見得多了,先生放心去吧,沒人會胡說八道。若是蒼天庇佑,先生那天當了小人的上司,還請多多照顧體恤。”

    說罷,那什長領著士兵揚長而去,留下容貌儒雅、五官端正又做文士打扮的蔣干先生在原地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買官?還常見?劉景升的治下,還有這樣的事?”

    “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暗中跟在后面的龐統更是萬分糊涂,“在晚上大模大樣的出門,還主動去和巡邏兵說話,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狐疑驚奇之下,龐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繼續暗中跟蹤蔣干先生,結果蔣干先生自然是無比順利的來到了諸葛玄府邸所在的麒麟街,也按著隨從對諸葛玄府邸的描述,很快就來到了前院種有兩蓬青竹的諸葛玄府大門前。而與此同時,早已收到線報的諸葛玄,也在門縫里看到了蔣干先生清瘦的身影,站在諸葛玄身邊的,還有諸葛玄特地請來做見證,與諸葛玄關系一向不錯的荊州別駕劉先…………

    見蔣干先生在諸葛玄門前東張西望,卻說什么都不肯上前去敲擊大門,門內的諸葛玄和劉先,還有暗中跟蹤的龐統和親自跟蹤龐統隊伍至此的王威,都是一起的滿頭霧水,一起在心里說道:“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被仲明先生料中了。”

    蔣干先生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向下一座豪華府邸,二話不說就上去敲打房門。而偷看到了蔣干先生這一舉動,諸葛玄、龐統、劉先和王威等人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眼眶,因為被蔣干先生敲打大門的宅邸主人不是別人,恰好就是官封章陵太守、劉琦大公子岳丈蒯良的親弟弟、章陵侯——蒯越蒯異度!

    “他是來拜訪蒯越蒯異度?”龐統先是張口結舌,然后猛的醒悟了過來,微笑道:“原來是想收買蒯良、蒯越兄弟,讓他們出面在劉景升面前進讒陷害啊,很好,蔡瑁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樂得馬上從女人肚皮上爬起來。”(未完待續)
第366章 你就這么恨我?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啷里個啷,姐姐你小手象春蔥;哎理啷個哩,妹妹你小腳象嫩姜啊。 m哥哥我摸摸再摸摸,捏捏再捏捏,妹妹你臉蛋紅撲撲哎,哥哥我親親再親親,抱抱再抱抱。妹子,別浪費時間了,咱開始吧,一會楊老色鬼就要回來了……。”

    信口哼著自編自譜自創的下流小調,咱們的李郎將軍悠哉悠哉的出城走了三四里路,還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扭扭屁股擺擺動作,還打幾個轉跳一下舞,嚇得后面悄悄跟蹤的荊州細作趕緊駐步藏身,生怕被李郎將軍察覺不對,不過還好,李郎將軍顯然是沒有發現自己出城后仍然被人跟蹤,哼著下流小調只是大模大樣的向西,一度差點被李郎將軍看到的荊州細作這才放下心來,趕緊拉遠一點距離,不敢過于靠近。

    這一拉遠距離就惹大禍了,稍微那么一轉眼,李郎將軍就已經從平坦開闊的官道上消失,跟蹤的細作震驚下趕緊尋找,這才發現李郎將軍已經逃進了路旁的山林中——速度之快,簡直比得上七龍珠里孫悟空的瞬間移動了!跟蹤的兩個荊州細作大驚失色,匆忙又跟緊了樹林尋找,但是進了這種樹木茂密、雜草叢生的地形復雜地帶,兩個荊州細作再想找到咱們三天兩頭在山林里扮盜行劫的李郎將軍,那自然是比登天還難了。

    所以很快的,兩個荊州細作就再也看到李郎將軍的半點影子,被迫只能是向樹林里深處去尋找,大海撈針一般的去搜尋李郎將軍的下落。而當他們深入了樹林內部后,李郎將軍卻一下子從樹林邊緣的雜草中鉆了出來,先是貓著腰揀回自己故意扔在遠處的頭巾,然后又飛快以半蹲姿勢逃出樹林。越過平坦官道,迅速消失在了道路另一側的草木茂密處。

    “呸!就憑你們這些菜鳥也想跟蹤本將軍,再修煉三輩子吧!”再三確認了沒有人繼續跟蹤自己,李郎將軍先是輕蔑的吐了一口濃痰,然后得意的哼哼了一句,同時李郎將軍也有些奇怪荊州細作為什么把自己盯得這么緊?自己只是徐州使節隊的一個普通衛士,荊州方面是吃多了,花這么大力氣盯緊自己干什么?李郎再是猴精,也猜不透其中原因。

    還好。李郎將軍和楊長史一樣是灑脫的人,想不通的事只要沒有必要,就很少花力氣去仔細盤算分析,所以李郎將軍也很快把這事拋到腦后,繼續哼著下流小調。借著樹木與草叢的掩護,吊兒郎當的繼續一路向西,趕往襄陽城西十里外的黃家灣。

    因為鄰近襄陽城池的緣故,為李郎將軍提供藏身隱蔽的這片山林面積不算太大,圍著小山轉了半圈,李郎將軍就已經走到了樹林的邊緣,也看到過了這片山林后。西面便是大片大片的開闊農田,田間還有一些當地百姓在荷鋤耕種,田地的盡頭則隱約可見炊煙房屋,這樣的地形不僅難以藏身。還基本上是一踏進田間就立即會被耕種農人發現。

    “麻煩了。”李郎將軍難得有些皺眉頭,暗道老子現正被跟蹤,走這樣的路就算運氣好,沒被跟蹤老子那些荊州賊子看到。也非得被這些田奴徒附看到不可,到時候那些荊州地頭蛇只要一問。老子還不得馬上被發現?

    麻煩歸麻煩,但這也難不倒咱們的李郎將軍,看看太陽已經西斜,李郎將軍索性重新回到了樹林深處,找了一處避風的開闊處坐下,拿出隨身帶來的肉脯,撕碎了放進嘴里細品,心里冷哼,“不管你們為什么跟蹤老子,總之不是好事,老子不冒那個險,天馬上就黑了,等天黑百姓收工了,老子再去找黃承彥家,看你們怎么跟蹤。”

    李郎將軍倒是悠哉悠哉的吃肉脯養體力了,跟蹤李郎將軍的兩名荊州細作卻傻眼了,找遍了道路另一側的樹林都沒有找到李郎,急得滿頭大汗也無可奈何,偏在此時,諸葛亮也領著三十名荊州士兵策馬來到了這一帶,兩名細作無奈,只得急匆匆出來向諸葛亮報告情況。結果諸葛亮倒沒說什么,時刻服侍在諸葛亮身邊的史云風卻急了,怒喝道:“你們干什么吃的?光天化日下跟個人都跟不住?要是讓蔡中將軍知道你們這么能干,一定會重重的獎勵你們吧?”

    兩名細作喊冤,忙解釋說李郎將軍簡直猴還滑,稍一轉眼就逃得無影無蹤,實在無法跟蹤。諸葛亮則揮手說道:“算了,跟不住也沒什么,那個李郎從軍多年,過的橋比你們走的路還多,你們跟不住他也正常。沒關系,往前面走吧,這一帶的地形我清楚,過了這里就盡是開闊地帶了,隨便找幾個田間百姓問問,肯定能找到那個李郎。”

    諸葛亮對這一帶的情況確實十分熟悉,不僅熟悉地形地勢,還連這一帶的百姓幾乎都熟悉,這不,諸葛亮才剛拍馬過了山林地帶,來到被田地包圍的道路上,不消諸葛亮開口招呼,在田里耕種的黃家田奴、徒附就已經紛紛過來行禮問安,諸葛亮也絲毫不擺黃家未來女婿的架子,很有禮貌的下馬還禮,然后問道:“敢問各位鄉親,下午可曾看到這么一個陌生男子從此經過?四十多歲的年紀,模樣干瘦,做百姓打扮。”

    “沒有。”眾黃家徒附紛紛搖頭,諸葛亮頓時一楞,道:”沒有?怎么可能沒有?”

    “孔明先生,真沒有。”為首的工頭答道:“諸葛先生想必也知道,這條路雖然通山都縣,但是山都縣到襄陽有漢水的水路可走,所以這條路基本上就是我們黃家灣和隆中的百姓走,外人走這條路的很少,如果有外地陌生人從這里經過,我們肯定能看到,但今天下午我們確實沒看到外地陌生人經過。”

    “怪了。”諸葛亮有些疑惑,稍一轉念后,諸葛亮又趕緊問道:“那么敢問黃工頭,進來可有陌生人出現在隆中或者黃家灣?”

    “有。”黃家工頭趕緊點頭。說道:“大概是前天,哦,就是前天下午,有幾位先生帶著隨從遠道而來,到黃家灣拜訪主人,目前都住在主人家里,主人對他們十分禮敬,但小人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只知道他們有人是外地口音。”

    “外地口音的文士?還都住在岳丈家里?”諸葛亮臉色微微一明。心里也頓時生出一個疑問,“難道說,楊宏楊仲明來襄陽后,竟然借住進了岳丈家里?不!這不可能!”

    盡管十分相信黃承彥不是那樣的人,但是諸葛亮又考慮到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數月不見后,死活要到徐州嫁給陶副主任做妾的黃碩,也許說動了黃承彥同意,也讓黃承彥秘密站到了徐州軍一邊。察覺到了這個危險,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為了謹慎起見,諸葛亮還是趕緊謝過了眾田奴。領了荊州士兵急匆匆趕往黃家灣,也徑直來到未來岳丈黃承彥門前求見——如果不是黃碩咬牙不同意親事,諸葛亮也早就可以把未來這兩個字抹掉了。

    讓諸葛亮松了口氣的是,聽到自己前來拜訪。黃承彥立即親自出門迎接,同時讓諸葛亮哭笑不得的是,黃家田奴工頭所說的幾個陌生文士,自己竟然都認識。分別是崔鈞崔州平,石韜石廣元。孟建孟公威,還有向朗向巨達,都是自己在水鏡莊見過面的朋友。而崔鈞和石韜等人也不客氣,二話不說就把諸葛亮拖下了戰馬,硬拉著諸葛亮到黃承彥家中飲酒,諸葛亮趕緊推辭,說是自己公務在身,不能飲酒,還向黃承彥問起李郎下落。

    “沒見過這個人。”黃承彥同樣搖頭,然后說道:“孔明,你從軍后難得來此,還是下來歇一歇吧,也隨便去和婉貞見一個面。天馬上就黑了,你現在回襄陽去也進不了城,在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回城。你放心,黃家灣盡是黃姓宗族,有陌生人來此或者從此經過,我馬上就能知道。”

    聽黃承彥提起黃碩,諸葛亮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隨著黃承彥和崔郡等人進門,諸葛亮帶來的士兵自然也有黃老財主的仆人出面接待。而初冬晝短,就這么稍微一耽擱間,天色便已如暮,轉眼就將天黑,正在田里耕種的黃家田奴徒附也開始了收工回家。

    “終于收工了。”同一時間的山上,遙遙看到百姓收工,等到百姓走遠,李郎將軍也終于起身下山,借著暮色掩護趕往黃家灣,一路上不斷借著道旁樹木草堆掩護,逐漸摸向升起裊裊炊煙的黃家灣。

    偷偷摸摸的來到黃家灣的村莊邊緣時,天色已是全黑,李郎先是藏進了村旁的樹林中,然后才開始盤算如何收買黃家仆人,把陶副主任的情書遞進黃府,但是稍一盤算間,李郎將軍就發現情況不對了,現在天色已然全黑,各家各戶不是在房中吃飯就是已經閉門休息,自己貿然闖進去不惹得雞飛狗跳才怪,這要是被田奴徒附眾多的黃承彥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就算人頭不落地,也少不得要吃點苦頭。

    再有一點,能夠自由進出黃承彥府的,那肯定是黃府家人,這會天色已然全黑,黃府家人肯定都已經回到了家中,自己怎么收買他們?

    “娘的,不就是不書信送進黃家,又故意讓黃老頭發現么?”李郎將軍來了狠勁,“老子自己去送信,翻墻進去送信,把書信往顯眼的地方一放,然后就開溜,還正好可以把收買黃府家人的金子省下來,不算白跑這一趟荊州。”

    拿定了這個主意,李郎立即就找尋起村里最大的宅院來,結果也很快找到了至今還在傳出歡聲笑語與歌聲的黃承彥家,暗罵了一句黃老頭還真會享受后,李郎將軍立即一路摸到了黃府的后院,看準了地形應該是后花園,又扔了一塊石頭進去,沒聽到狗叫和人聲,李郎將軍這才悄悄的翻過墻頭,順著墻壁小心翼翼的滑進了院中。

    “別動,我手里有弩箭。”

    盡管李郎將軍的動作已經夠小心了,發出的聲音也夠小了,可是雙腳剛一落地,李郎將軍馬上就聽到了依稀熟悉的女子聲音,李郎大驚之下趕緊停住動作。再借著朦朧月色仔細一看,見七八步外站著身材婀娜的女子,手里還端著一個古怪的木弩對著自己,李郎將軍頓時心中叫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辦。

    “把手舉起來,慢慢舉起來。”那女子再次開口,語氣冰冷的說道:“別怪我沒警告你,我家里正好有許多官兵,我只要隨便喊一聲。你就死定了!說,你翻墻進我家,打算干什么?偷東西?”

    “這聲音,怎么越聽越熟悉?”李郎將軍越聽越是覺得耳熟,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姑娘,你可是黃碩姑娘?”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黃碩也是一驚,然后突然回憶了起來,忙道:“你可是李郎將軍?仲明先生的親兵隊長李郎將軍?”

    “是我。”李郎苦笑答道:“黃姑娘好記性,我們在徐州只見過幾面,想不到你也記得小人。”

    “真的是你。”黃碩大喜下忙放下弩箭,又迫不及待的問道:“李將軍。是不是你的主公派你來的?那個沒良心的,總算是記得還有我了,他的書信在那里?快拿來!”

    “你怎么知道我帶有主公的書信?”李郎一楞。

    “廢話!”黃碩哼道:“你幾百上千里的來這里見我,不是替那個沒良心的送信。還能做什么?快,快,把他的書信拿來。”

    李郎下意識的從懷里拿出信袋,黃碩迫不及待的一把奪過。然后快步沖到有燈的走廊上去拆信袋上的火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李郎才終于想起一件大事,忙過去阻止道:“黃姑娘,主公有交代,這道書信,不是給你看的,是給你父親看的。”

    “給我父親看的?為什么?”黃碩有些疑惑,道:“我父親恨他恨得要命,他怎么會有書信給他?”

    “這……,小人也不知道了。”李郎將軍也確實不知道信上內容,所以自然無法解釋原因。

    “不管他,先看了再說。”黃碩也不多做考慮,馬上就三兩下拆開信袋,取出了其中的信箋展開觀看,可是只大概看完了一遍,黃碩頓時就呆住了,小嘴中喃喃低語,“這……,這怎么可能?那個沒良心的,竟然這么對我……?”

    順便羅嗦一遍這道書信的內容,在信上,陶副主任告訴美麗可愛的黃碩姑娘,說是諸葛亮已經成了徐州的人,官拜徐州參軍,自己欣賞諸葛亮的才具學問,決定退出與諸葛亮對黃碩之間的競爭,請黃碩忘了自己,遵從父命嫁給諸葛亮——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陶副主任吃干抹盡不認帳,不想要黃碩姑娘了。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的襄陽城中,隨著徐州使者蔣干先生的不斷敲擊,荊州重臣蒯越的大門終于開了一條縫,一個滿身酒氣的蒯府家丁出現在了門內,打著酒嗝問道:“你找誰?有沒有名刺拜帖?”

    “煩請通報貴主人,九江蔣干求見,這是在下的名刺。”蔣干先生雙手捧出自己早已備好的竹制名刺(名片)。

    “九江蔣干?”那家丁接過名刺,卻不立即進門通報,只是上下打量著蔣干先生,直到看到蔣干先生背著的包裹,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蔣干先生,你好象是初次登門拜訪吧?我家主人也從來沒提起過你,這夜里替你通報,可是要冒風險的噢。”

    “冒風險?”蔣干先生有些糊涂,直到那蒯府家丁伸出手,忠厚老實的蔣干這才醒悟了過來,伸手去摸自己袖子,從袖子里取出一塊金餅,放進里那家丁手中,那家丁也沒想到蔣干先生這么大方,大喜之下趕緊邀請蔣干先生到前廳等候,然后屁顛屁顛的跑去見蒯越轉遞名刺,留下蔣干先生在院子里犯愁,暗道:“麻煩了,剛才那塊三兩重的金餅,可是我們使節隊這次出差的差旅費,我沒經請示就擅自送人,也不知道主公會不會怪罪?”

    取出包裹里的禮盒放在幾上,又在前廳里等了一段時間,明顯是剛換了正裝蒯越領著幾名家丁進來,剛一見面就拱手說道:“久仰子翼先生大名,想不到會在今夜得會,有失遠迎。還請子翼先生多多恕罪。”

    “在下九江蔣干,拜見諸葛先生。”

    蔣干先生只用一句話就讓蒯越傻了眼睛,然后蔣干先生又飛快打開了自己之前放在幾上的禮盒,露出了滿滿一盒的珠寶,然后又取出了一個書袋,雙手捧起恭敬說道:“諸葛先生,這是我家主公與你的書信,還有一點薄禮隨信呈上,請先生務必收下。”

    “諸葛先生?”目瞪口呆的蒯越好不容易才醒悟過來。忙道:“子翼先生,你到底是來拜訪誰?是否來拜訪諸葛玄諸葛總幕?”

    “正是。”蔣干先生傻乎乎的點頭。

    “還真是找他。”蒯越快要昏倒了,忙笑道:“子翼先生,如果你是來拜訪諸葛先生,那你就走錯門了。諸葛總幕他住在旁邊那座宅院,不是這里。”

    “啊!”蔣干先生臉上裝成驚訝,心里則冷哼說我當然知道走錯門了,不過我是按照仲明先生的妙計故意走錯的。然后蔣干先生又假惺惺的驚叫道:“那你是誰?”

    “在下蒯越蒯異度。”蒯越苦笑著還禮。

    “啊!”蔣干先生又是傻乎乎的驚叫,趕緊手忙腳亂的去收禮物又故意把信袋落在地上,嘴里連聲道歉,“蒯公見諒。蒯公見諒,在下走錯門了。”

    這時,“砰”一聲巨響,蒯府大門忽然被人撞開。蔣干先生和蒯越一起驚訝扭頭看去,一隊荊州士兵早已經快步沖了進來,為首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目前為了奪嫡一事與蒯家兄弟鬧得不可開交的蔡氏中人。蔡瑁的三弟蔡中!

    “哈哈,果然和荊州陶賊有暗中勾結!”看到幾上的珠寶盒。蔡中將軍頓時放聲大笑,大叫道:“很好!終于是人贓并獲了!來人,把兩個賊子拿下!”

    “蔡中,你不過一個校檢校尉,沒有主公手令,有何資格拿我?”蒯越大怒問道。

    “這就是我們的資格!”蒯越一指珠寶盒,又突然看到蔣干先生故意掉在地上的信袋,趕緊上前拾揀,蔣干先生故作驚訝去和他爭奪,卻被蔡中先生一把推了跌倒,然后蔡中將軍大笑說道:“這也是資格,可能還不只是拿你的資格,還是拿蒯子柔的資格!”

    “那不是給我的書信!”

    至今還在糊涂中的蒯越大吼,剛要聲辯,大門外卻又沖進來一隊黑色軍衣的荊州士兵,為首的還是劉表的帳前都尉兼絕對心腹王威,剛一進大廳就喝道:“出什么事了?蔡中,你為何要帶兵沖進蒯大人府邸?”

    “王威將軍,你來得正好。”雖然與王威不太對付,但是看到素來以正直忠勇聞名的王威也趕到了現場,蔡中還是十分之興奮,忙舉起信袋說道:“王將軍,你來得正好,姐丈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替我做個見證,這道書信和那盒珠寶,就是蒯越兄弟與徐州陶賊暗中勾結的鐵證!”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蒯越才總算是猜出了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立即冷笑說道:“太好了,既然這是我與徐州軍勾結的鐵證,那蔡將軍就請立即去獻給主公吧!不過在這之前,還請王威將軍問清楚我這幾個家人,剛才大廳里發生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王威扭頭望著蒯越問道。

    “我現在不能說,免得蔡將軍說我指點家人串供。”蒯越十分細心,馬上指著大廳里的蒯府下人說道:“王將軍,我在這里有五名下人,請你把他們帶下去,分別審問,問清楚事情經過,然后你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王威看看混亂的現場,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安排了五名士兵帶那五名蒯府下人出廳,到廳外分別審問。而事情的經過其實也很簡單,五名下人分別如實招供之后,五名士兵很快就回到了前廳中,分別轉述事情經過,說明蔣干是走錯了門,才把應該給諸葛玄的書信和禮物送進了蒯府。

    “這道書信和這些禮物,不是給蒯越,是給諸葛總幕的?”

    蔡中當場傻了眼睛,跟在蔡中一言不發的龐統也瞪圓了眼睛,下意識的扭頭去看蔣干先生時,卻見蔣干先生面無表情的被荊州士兵押著,嘴角還有一點點笑意,看到這絲笑意。龐統頓時就是如墜冰窖,暗道:“糟了!我們被利用了!”

    “蔡將軍,異度先生,事情復雜,請與我同去見主公!”知道事情已經鬧大的王威開口,先是搶過蔡中手里那道沒有拆封的書信,然后吩咐道:“把徐州使者蔣干先生和他的禮物都帶上,跟我去見主公。還有隔壁的諸葛玄總幕官,也把他請出門來。和我一起去見主公。”

    ………………

    兩滴眼淚緩緩滲出了黃碩清亮的大眼,幾乎就想當場痛哭大罵陶副主任的薄情無義,吃干抹凈不認帳。不知道書信內容的李郎將軍頓時慌了手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是苦笑說道:“黃姑娘。我叫你不要看,你偏要看,這道書信我雖然不知道寫了什么,可是主公有過交代,是只能故意讓你父親看到,不能讓你看到。”

    “不能讓我看到?!”黃碩眼淚立住,稍一盤算后。忙低聲說道:“記住,你就是來給我送信,沒什么不能讓我看到的話。”

    “什么意思?”李郎一楞。

    “嗚…………!”黃碩又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還一邊哭一邊踢打李郎將軍。哭喊道:“不,不,他不會這么做!他答應過要娶我的,他不會騙我。不會騙我!”

    “這丫頭發什么瘋?”李郎將軍差點沒有昏倒,趕緊壓低了聲音哀求道:“黃姑娘。你小聲點,小聲點,千萬別被人聽到!”

    李郎的哀求沒有收到任何效果,黃碩還越哭越是大聲,甚至還用手里的古怪木弩去砸旁邊的窗戶,一邊打砸一邊大哭,而黃府家人聽到了哭喊后,早已是紛紛奔來查看情況,見自家小姐在一個不知從那里出來的陌生男子面前嚎啕大哭,黃府家人當然是個個大驚失色,或是沖上來保護黃碩和捉拿李郎,或是跑去給黃承彥報信,于是乎很快的,剛才還只有黃碩一人的后花園里很快便是人生人海,火光通明。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領著諸葛亮和崔鈞等好友沖到后院時,黃承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放聲大哭,旁邊押著一個陌生男子,然后接著當然是驚叫一片,黃承彥驚叫詢問女兒痛哭的原因,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崔鈞和石韜等人驚問發生何事,諸葛亮卻驚叫李郎將軍為何在此,七嘴八舌大呼小叫,幾乎驚動了整個黃家灣,

    “父親,他不要我了。”見火候已到,黃碩這才撲進了黃承彥的懷里,摟著父親哭得死去活來,“徐州那個姓陶的,他說不要我了,要我忘了他,嫁給別人!”

    “什么?”聽到女兒被人拋棄,無良父親黃承彥不怒反喜,歡喜問道:“婉貞,到底出什么事了?那個好色無厭的奸賊,怎么對你了?”

    “他派這個人來送信,說不要我了。”黃碩指著李郎哭訴,也露出了緊握在手里的書信。

    “那個奸賊終于放過我女兒了。”黃承彥松了口氣,趕緊奪過了書信觀看,可是仔細一看之下,黃承彥的臉色開始變了,還抬起頭來看了諸葛亮一眼,目光中盡是憤怒。

    “岳,岳丈,出什么事了?”諸葛亮開始發現情況不對,訕訕的過來想同看書信,卻被黃承彥喝道:“離我遠點!”

    “承彥兄,何事如此動怒?”崔州平、石廣元和孟公威等諸葛亮好基友都是大吃一驚,還是第一次看到黃承彥對諸葛亮用這樣的口氣說話,黃承彥也不說話,只是把那道書信舉給崔州平等人同看,而仔細看得幾行后,崔州平等人的臉色也變了,看向諸葛亮的目光無比復雜。

    “姓諸葛的,你給我聽好!”黃碩掙脫黃承彥的懷抱又站了出來,用手里的破爛弩箭指著至今還是滿頭霧水的諸葛亮,哭喊道:“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嫁給你這樣的卑鄙小人!那怕是死也不嫁!”

    哭喊著,黃碩發足急奔,竟然直接沖向了自家后院的池塘,嚇得黃承彥是放聲大叫,趕緊沖了上去把黃碩拉住,黃碩拼命掙扎,哭喊道:“放開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要我嫁給諸葛亮,他也要我嫁給諸葛亮,我不要嫁這個卑鄙小人,我那怕是死也不嫁!”

    “婉貞!”黃承彥終于大吼了出聲,吼道:“你給我安靜點,為父答應你,以后再也不會逼著你嫁給諸葛小兒了!從今往后,為父也再不許這個卑鄙小人踏進我的大門!”

    “到底出什么事了?”諸葛亮差點沒哭出聲了。

    “出什么事了?”這時,又有一個男子翻墻跳進了院內,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然后大聲說道:“末將王忠,荊州牧府衛士,兼任襄陽衛戎軍屯將,奉本部將領王威將軍之令,前來黃家灣執行機密任務!承彥公,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少將軍,你來得太好了。”知道王忠的父親其實就是王威的黃承彥大喜,忙迎上去低聲介紹情況,又把陶副主任那道絕情書也交給了王忠。王忠見了書信大驚,趕緊把手指放到嘴邊,用力打了兩個唿哨,緊接著,院外頓時就人聲鼎沸了起來,無數的荊州士兵翻墻進院,同時前院中也沖來了一隊荊州士兵,持刀荷槍對準院中眾人。

    “把諸葛亮拿下!”王忠一指諸葛亮大喝,又喝道:“還有他帶來的三十二名士兵,也一起拿下,解除武器,反抗者,格殺勿論!”

    “到底出什么事了?”被迅速拿下的諸葛亮也不反抗,只是紅著眼睛大吼道:“為什么拿我?起碼要讓我死一個明白吧?”

    “你自己心里明白,徐州刺史府參軍,諸葛大人。”黃承彥冷冷的說道。

    “徐州參軍?”諸葛亮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一下子就迅速醒悟了過來,飛快扭看正在母親懷里放聲大哭的黃碩,圓睜的雙眼中幾乎噴火,暗道:“你就這么恨我?!明知道我不可能投靠陶賊,還幫著陶賊陷害我?!”(未完待續)8
第367章 當然有證據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這是一個注定不會平靜的夜晚,身為荊州重臣的蔡中帶兵強闖同為荊州重臣的蒯越府邸,抓到攜帶密書重禮拜訪蒯越的徐州使者蔣干,結果又被黃雀在后的荊州重臣王威拿住,然后又牽扯出了荊州另一大權貴總幕官諸葛玄,接著王威派人傳訊諸葛玄時,又在諸葛玄家里發現了荊州別駕劉先,事情越鬧越大,牽扯到的荊州權貴重臣越來越多,影響越來越大,逼著劉表不得不從老婆蔡氏的肚皮上爬起來,連夜召開緊急會議料理此事。m

    事關荊州要員收賄受賄丑聞,喜歡維持穩定和諧的劉州牧原本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鬧得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奈何事發荊州權貴集中的荊州西城,又同時牽涉到了蔡家和蒯家兩大荊州豪門,收到消息的蔡瑁、蔡塤、蔡和與蒯良等荊州重臣不顧夜深,紛紛來到州牧府了解情況,被驚動的黃祖、文聘、韓嵩和鄧義等荊州文武也自行來到劉表面前打聽情況,不得已,劉表只能是在州牧府大堂上當眾審理此事,給荊州文武一個公正公平交代。

    是夜接近三更,各路人馬齊聚燈火通明的州牧府大堂,審理正式開始,預先知道一些情況的劉表為了顯示的自己公正無私,對蒯蔡兩家不偏不倚,先是傳王威上堂,讓王威介紹當時發生的情況,王威也知道事關重大,便將自己在蒯越府里的所見所聞詳細介紹了一遍,尤其是重點強調了自己分開審訊蒯越府的五名家人,得到統一口供證明蔣干先生是走錯了門,送錯了禮物和書信,這才把無辜的蒯越先生牽扯了進來。從一開始就撇清了蒯越與徐州軍的關系。

    因為素知王威的正直為人,聽完王威對案情的介紹后,在場的荊州文武心里都多少有了些底,對無辜受到牽連的蒯越先生也破為同情,蒯越之兄蒯良更是長松了一口氣。暗贊弟弟細心,老早就讓王威分別審訊在場人等,先發制人不給老蔡家胡攪蠻纏的機會。惟有蔡瑁兄弟是滿腹疑惑,稍一盤算就由蔡瑁出面問道:“王將軍,你是主公的帳前都尉,還兼著衛士長的職責。夜里你不在主公身邊當值,帶著軍隊去麒麟街干什么?”

    “是啊。”蔡和也陰陽怪氣的說道:“三哥剛沖進異度先生的府里擒拿徐州細作,王將軍你馬上就趕到了現場,怎么巧得就象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王威不吭聲,抬眼去看劉表請示是否如實回答,劉表則是怒容滿面。先是一拍面前案幾,然后吼道:“是我安排的,怎么了?我為什么要安排王威這么做,原因你們幾兄弟自己心里清楚,要不要我當眾說出來?!”

    蔡瑁和蔡和兄弟臉色變了,半晌才由蔡瑁訕訕說道:“既然這是姐丈的安排,那末將明白了。請姐丈繼續審理。”

    劉表又重重哼了一聲,這才怒喝道:“把蔡中蒯越,劉先諸葛玄,還有那個蔣干,一起帶上來!”

    衛士唱諾,不一刻,五名當事人被一起押上大堂,贓物珠寶與那道至今沒有拆封的書信,也被王威一同呈上了大堂。看看神情各異的眾人,劉表先是命令已經撇清嫌疑蒯越歸回班列。然后才向蔡中喝問道:“蔡中,你為了什么要在夜里帶兵沖擊蒯異度的府邸?”

    蔡中先是有些猶豫,直到劉表再次喝問,蔡只才吞吞吐吐的答道:“稟主公,末將收到線報。說是徐州使者蔣干,攜帶重禮與密書連夜拜見異度先生,末將擔心蒯異度與外人勾結不忠于主公,就馬上帶軍隊去拿人了。”

    “何人給你的線報?”劉表繼續喝問,見蔡中神情猶豫著不說話,劉表又一拍案幾,怒吼道:“啞巴了?說!到底是誰告訴你此事?”

    “劉……,劉備。”蔡中硬著頭皮答道:“玄德公派人知會的末將。”

    “果然是他!”劉表哼了一聲,又喝道:“速差人去傳劉備來見,倘若借故不來,就地拿下!”

    王威領命而去,劉表又向別駕劉先問道:“始宗,事發時,你為何會在諸葛玄府上?”

    “是諸葛總幕請下官去的。”劉先如實答道:“諸葛總幕與臣下多有交往,白天時諸葛總幕請臣下到他家中飲酒吟詩,共進晚飯,臣下今日正好無事,便應邀而往,不料天色全黑時,諸葛總幕的下人忽然來報,說是有模樣可疑的人在門外徘徊,似乎心懷不軌,臣下與諸葛總幕同去查看情況,正好看到徐州使者蔣干先生離開諸葛總幕府的門前,到旁邊的異度先生府邸拜訪。”

    “主公,臣下可以做證劉別駕是諸葛總幕請去用飯的。”治中鄧義出列,恭敬說道:“下午時,諸葛總幕當著臣下的面邀請劉別駕,當時也邀請了臣下,但臣下因為正好有事,所以沒有答應。”

    “很好。”劉表臉色終于有些放緩,先是點頭讓同樣洗清了嫌疑的劉先退回班列,然后才轉向蔣干先生問道:“蔣干,你身為徐州使臣,深夜之中攜帶書信重禮,到我荊州重臣府邸拜訪,是為何事?”

    蔣干先生把臉一扭,不肯吭聲,劉表再問,蔣干先生還是一言不發,劉表也不強迫,獰笑道:“好,不說話是吧,沒關系,書信在此,我拆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說罷,劉表毫不猶豫的就拆開了那道惹禍書信,從中取出書信細看,然而一看之下,劉表也頓時從火冒三丈變成氣沖斗牛上,原來在書信上,陶副主任以十分友善的語氣向徐州老鄉諸葛玄先生示好,力贊諸葛玄這個瑯琊士族的美名盛德,開門見山的邀請諸葛玄轉投徐州軍隊,并表示自己自己已經表奏諸葛玄為南郡太守,陽都侯。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又向諸葛玄提出了一個小小請求,那就是力助劉皇叔主持南陽防務。擴大隊伍增編軍隊——這也是一種**裸的暗示加威脅了,間接告訴諸葛玄說他的侄子諸葛亮已經跟著劉皇叔一起歸降了徐州軍隊,諸葛玄如果不肯接受徐州軍隊的招撫招攬,那么諸葛亮暗中投靠了徐州軍隊的事一旦事發,諸葛玄這個親叔叔也肯定跑不掉!

    “無義之徒。我誓殺汝!”

    怒不可遏之下,劉表一把掀翻了面前案幾放聲怒吼,幾上珠寶盒落地,金玉珠寶滾落一地,璀璨奪目,在場的荊州文武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只是趕緊伏地靜聲——畢竟,劉表沒有罵出誰是無義之徒,也沒有公布書信內容,這時候隨便開口,一旦被牽扯了進去,那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恰在此時。劉皇叔也被王威的部下請上了大堂,原來劉皇叔收到了龐統帶去的消息,為了打聽消息也趕來州牧府門前等候,所以王威的部下一出門就撞上了劉皇叔,也馬上把劉皇叔請上了大堂,還把龐統也帶上了大堂。一見面,不等劉皇叔假惺惺的行禮客套。劉表已經把那道書信扔到了劉皇叔面前,怒吼道:“你來得正好,念,給我當眾念出來!”

    劉皇叔膽戰心驚的揀起書信,仔細一看之后,劉皇叔頓時天旋地轉的差點沒有昏厥過去,劉表卻吼道:“念啊!我叫你當眾念出來,為什么不念?王威,寶劍伺候,他再不念。立斬!”

    只聽令于劉表一人的王威二話不說,立即拔出了劉表賜給自己的寶劍,走到劉皇叔的旁邊虎視耽耽,劉皇叔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念道:“徐揚青兗四州州牧陶應。書呈荊州總幕官諸葛玄先生,應與先生同鄉,久仰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卻因朝廷征召先生仕守豫章,無緣相見…………。”

    聽劉皇叔念了陶副主任向諸葛玄先生示好的段落,在場的荊州文武還有些奇怪劉表為什么遷怒于劉皇叔,但是書信的語氣卻忽然一轉,陶副主任除了用謙恭好聽的言語誘惑諸葛玄先生為徐州軍隊效力外,又向諸葛玄提出請求,請求諸葛玄出面為劉皇叔活動,讓劉皇叔接管南陽防務,擴編軍隊強大隊伍,荊州文武都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明白劉表向劉皇叔的原因,也開始懷疑,“難道玄德公真和徐州賊軍有勾結?”

    好不容易聽劉皇叔念完陶副主任又臭又長又羅嗦的書信,大堂中已然是鴉雀無聲,其中蒯良和蒯越兄弟是眉頭微皺,龐統是面帶冷笑,劉表卻是臉上怒色益盛,鐵青著臉大喝道:“劉備,你這賊子還有什么話說?”

    “景升兄,這是陶賊的離間計,請景升兄千萬不要輕信。”劉皇叔趕緊雙膝跪下,硬著頭皮答道。

    “離間計?”劉表怒極反笑,猙獰笑道:“那么請問玄德公,既然陶應奸賊是在離間,那么為什么不離間別人?偏偏要離間你?”

    “只因陶賊恨我入骨。”劉皇叔說出誠實答案,“我與陶應奸賊之間的仇怨不共戴天,陶應奸賊每每恨我入骨,卻始終無法在戰場上殺害于備,所以才用如此下作離間詭計,害我性命!”

    劉表繼續冷笑,剛想與劉皇叔繼續辯論,不曾想堂上卻忽然響起了大笑之聲,眾人驚訝抬頭看去,卻見大笑之人,竟是站在劉皇叔身后的龐統,同時龐統還一邊大笑一邊鼓掌,道:“好奸計,好毒計,假作收買諸葛總幕,實則間殺劉玄德,徐州陶賊,還真是心腸狠毒得可以!但很可惜,他百密一疏,卻留下了一個天大的破綻!”

    “主公的妙計有破綻?”蔣干先生一驚,趕緊低下頭不敢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龐統龐士元?”劉表也認出了龐統,喝道:“你說,陶賊有何破綻?”

    “稟主公,在指出陶賊毒計破綻之前,統想請蔡中將軍做一個證。”龐統微笑,轉向蔡中說道:“三將軍,請你如實告訴主公,玄德公向你借得一百士兵,是打算干什么?”

    “這……。”蔡中將軍有些猶豫。

    “三將軍,事關重大,請你如實稟報主公。”龐統催促道:“你如果不做這個證,我就算指出了這個破綻也是無用,別人也會有話可說。三將軍你今夜的忠誠之舉,也會被主公視為擅自行事!”

    蔡中還是有些猶豫,偷眼去看劉表,劉表明白蔡中意思,便喝道:“如實回答。即便有錯,我也可以考慮從寬處理!”

    “諾。”蔡中將軍松了口氣,這才如實答道:“我把一百士兵借給玄德公,是因為玄德公知道張繡獻書,替陶賊離間主公你與玄德公之間的兄弟之情,又料定這蔣干匹夫乃是陶賊離間的第二步。為了證明清白,玄德公這才向我借兵暗中監視蔣干,準備拿人拿贓獻于姐丈麾前,揭穿陶賊的離間毒計!”

    “原來如此。”一直不明白小舅子借兵原因的劉表松了口氣,然后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怒吼道:“劉備是如何得知張繡獻書的?是不是你泄的秘?”

    蔡中又不敢張嘴了。那邊龐統則飛快說道:“主公,是誰泄的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玄德公已經知道張繡獻書,揭發他與陶賊勾結一事,那么玄德公如果真與陶賊暗中勾結,為什么不暗中知會蔣干。讓他停止收買諸葛總幕的行動?偏偏還要向蔡中將軍借兵,暗中監視蔣干先生,進而打算拿人拿贓,最后還把誣陷自己的罪證送到主公面前,這一點,豈非是太過自相矛盾,太過不符合情理?”

    劉表頓時呆住了,蔡瑁將軍則是一蹦三尺高,大叫道:“主公,龐士元言之有理。如果玄德公真的與陶賊勾結,又知道了自己已經背上嫌疑,那他為什么不阻止蔣干先生寄書,還自己親自出手,拿到誣陷自己的罪證?”

    劉表開始動搖了。怒色逐漸消失,臉上還露出了狐疑之情,龐統則又說道:“主公,其實這件事非常簡單,陶賊讓蔣干寄書誣陷玄德公,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把這道誣陷書信送到主公面前,所以蔣干先生才會故意走錯門,故意借蒯越先生之手把書信呈到主公面前。”

    “但陶賊唯一失算的,就是沒有他沒有想到玄德公恰好就在襄陽城中,且已猜到了他的離間毒計,布置了天羅地網拿住了他的毒計執行人蔣干,自行把誣陷書信送到主公面前,無意中反過來替玄德公證明了清白!請主公想一想,如果玄德公真的與陶賊暗中勾結,他為什么還不盡快毀滅這道書信罪證,為什么還要請蔡中將軍出面,拿到這個罪證?!”

    聽龐統分析得這么透徹,在場的荊州文武都是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說是如果劉皇叔真與陶副主任勾結,那么就不會讓這道書信送到陶副主任面前,肯定會通知蔣干先生立即毀滅書信罪證,不給荊州軍拿到罪證的機會!蔡家四兄弟更是個個大吼大叫,一口咬定劉皇叔的清白,還愿拿身家性命擔保劉皇叔的無辜!期間劉皇叔面露微笑,蔣干先生則是緊低著頭,心如死灰——因為蔣干先生非常清楚,徐州決策層之前確實沒有料到劉皇叔恰好就在襄陽城中,還親手拿住了自己。

    “玄德,看來我真是冤枉你了。”劉表也終于醒悟了過來,很是尷尬的笑道:“玄德吾弟,請起來吧,為兄……。”

    “且慢!”

    堂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喝,阻止了劉皇叔的起身,眾人驚訝扭頭看去時,卻見開口大喝的乃是荊州大族蒯家的家主蒯良。喝住了劉皇叔后,蒯良大步走到蔣干先生面前——請看清楚,是大步走到了蔣干先生的面前,一把揪住蔣干先生的發髻,硬是把蔣干先生的臉揪了起來面向劉表,然后大喝道:“匹夫,你替寄書間我主公的兄弟之情,罪行已然敗露,還有何話可說?”

    事已至此,能力平庸得十分可憐的蔣干先生也徹底無計可施了,索性大聲答道:“要殺就殺,休得羅嗦!”

    “你真不怕死?”蒯良惡狠狠問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蔣干先生毫不猶豫的答道:“這是主公當年在徐州城下對曹賊說的話,主公能為徐州五郡舍身跳落油鍋,干身為人臣,為主盡忠而死,有何可怕?!”

    “我就知道你不怕死。否則那會傻頭傻腦的顧頭不顧尾,用故意走錯門去我兄弟家里送信。”蒯良心中冷笑,然后轉向了劉表微笑說道:“主公,這位子翼先生對陶應奸賊的忠心,你也看到了。說實話,臣下也真是十分欽佩他,為了替劉備叛賊洗刷嫌疑,牟取兵權替陶賊充當內應,竟然甘愿犧牲自己,與劉備聯手演一出雙簧!”

    蒯良此言一出。滿堂皆驚——真正的滿堂皆驚,堂上的所有人都驚訝得不知道蒯良到底在說些什么,被蒯良揪著發髻的蔣干先生更是幾乎把眼眶,脫口驚叫道:“你在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心里明白,你與劉備奸賊演這出雙簧。確實無比高明,簡直算得上天衣無縫!”蒯良冷笑,突然提高了聲音,道:“可惜,你們的雙簧苦肉計,卻有一個天大的破綻!一個讓你們滿盤皆輸的破綻!!”

    說完了,蒯良終于放下蔣干先生。然后轉向了劉表雙手抱拳,朗聲說道:“主公,請不要聽龐統的胡說八道,顛倒黑白,劉備奸賊就是陶賊內奸,這一點絕對不假!什么所謂的漏洞破綻,什么所謂的自相矛盾,都不過是劉備與蔣干聯手演的一出戲!”

    “你說什么?”劉表大吃一驚!

    “蒯子柔,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蔡瑁惡狠狠的說道:“你說的話。可要負責!”

    “我說的話,我自己當然會負責!”蒯良毫無懼色,又冷笑說道:“蔡瑁將軍,倒是你必須斟酌一下,你剛才為劉備奸賊說的那些擔保的話!別被人賣了。還被人數錢!”

    “你這話什么意思?”蔡瑁鐵青著臉問道。

    蒯良懶得理會蔡瑁,只是轉向了劉先和鄧義,問道:“劉別駕,鄧治中,有一件事你們是否覺得奇怪?今天白天是個很平常的日子,不年不節,諸葛總幕家里也沒有什么喜事,他為什么要邀請你們兩位重臣夜間到他家中飲酒?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的安排?”

    “這……。”又被無辜牽涉進蒯蔡之爭的劉先和鄧義都為難了,但是仔細盤算后,劉先還是如實答道:“我覺得象是有意安排,當時我就覺得奇怪,蔣干先生在諸葛總幕的門外徘徊,本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諸葛總幕的下人,為什么要向正在飲酒的我們稟報?現在想來,當時簡直就象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多謝劉別駕,別駕真乃坦誠君子,有什么說什么。”蒯良給劉先戴了一頂高帽子,然后轉向劉表說道:“主公,事情如此湊巧,巧得簡直就象是諸葛先生事先知道蔣干要去拜訪一樣,還故意請了劉別駕和鄧治中到他府上飲酒,這是否象是諸葛總幕故意如此安排,有意想讓劉別駕和鄧治中為他做見證一樣。這一點,難道不可疑嗎?”

    劉表眼中閃過寒光,立即轉向了諸葛玄,喝道:“諸葛玄,你怎么解釋?你事先,是否知道蔣干要去拜訪你?”

    “這個……。”諸葛玄萬分猶豫,半晌才點頭說道:“不敢欺瞞主公,玄確實在事先知道,蔣干匹夫有可能在夜里拜訪臣下,所以臣下才故意邀請了鄧治中和張別駕到家中飲酒,為的就是想請他們替臣下做個見證。但……。”

    “主公,事情非常清楚了。”蒯良飛快接過話頭,大聲說道:“因為蔡將軍的一時不慎,讓劉備奸賊知道張繡將軍已經告發了他的罪行,他又被主公留在了襄陽城中,隨時可能人頭落地,為了活命,也為了繼續為陶賊充當內奸,更為了報復張繡將軍,劉備奸賊便與這蔣干定下了苦肉之計,在主公和荊州各位同僚的面前,上演了一出幾乎是天衣無縫的雙簧!”

    “具體究竟如何?快快說來!”劉表鐵青著臉喝道。

    “很簡單!”蒯良攤手說道:“劉備為了掩飾他的罪行,先通過他的軍師諸葛亮與諸葛玄的叔侄關系,把諸葛玄也拉到了他的一邊,然后劉備出面向幾位蔡將軍借兵,說明自己是要監視蔣干使節隊的動靜,然后找機會拿到徐州軍挑撥離間的罪證,幾位蔡將軍一時不慎,就中劉備賊子的奸計,既借給了他的兵,又變相給他當了證人!”

    “緊接著。就是諸葛總幕出面,故意邀請劉鄧兩位大人,在事發今夜到他家中飲酒,其目的同樣是為了讓劉鄧兩位大人出面,為他諸葛玄證明清白。更為了隨時準備沖進給拿人的劉備奸賊證明清白!”

    “但是很可惜。”飛快說到這,蒯良微微一笑,補充道:“可惜他們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的雙簧苦肉計,在最后一個環節上出了點小問題,蔣干匹夫走錯了門。把書信送到臣下的兄弟蒯越家里。但他們也很聰明,馬上就又把蔡中將軍拉下了水,讓蔡中將軍出面硬闖蒯越府邸,拿到了這道書信呈到主公面前,照樣收到制造偽象,為他劉備奸賊掩飾罪行的效果!”

    “你血口噴人!”諸葛玄急了。趕緊跪下大吼道:“主公,蒯子柔他是擔心事情牽扯到張繡,進而牽扯到他的女婿大公子,這才顛倒黑白,血口噴人,誣陷臣下啊!主公,臣下對你是忠心耿耿啊!”

    “你說我血口噴人?”蒯良冷笑說道:“那你的證據何在?如果你能拿出證據。證明我是在血口噴人,那么我立即向主公請罪請死,可惜,你拿不出來!”

    “子柔先生,你也沒有證據!”龐統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你這些話,完全都是憑空推測,證據何在?”

    “對,你的證據何在?!”諸葛玄和蔡瑁兄弟一起大吼逼問。

    蒯良又笑了,還笑得無比開心。回頭去看劉表,見劉表正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堂上的荊州文武則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攙和進蒯蔡之爭乃至奪嫡之爭,蒯良不由又是微微一笑。向劉表拱手問道:“主公,你一定也想問,臣下這些話,是否有證據?”

    劉表緩緩點頭,鄭重說道:“對,我正想問這句話。”

    “證據,臣當然有。”蒯良更加嚴肅的答道。

    “你的證據何在?”劉皇叔這次也忍無可忍了,開口大喝問道。

    “玄德公,我的證據,其實就是你們最大的破綻。”蒯良轉向了劉皇叔,慢條斯理的問道:“敢問玄德公,如果你真是清白無辜,那么在做這些事證明清白之前,你為什么不向主公稟明實情,征得主公同意再拿人拿贓?為什么偏偏要背著主公行事?難道說,你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不敢向主公稟報?!”

    劉皇叔徹底啞口無言了,也不管再怎么的城府極深,臉上汗水也開始滾滾而落了,足智多謀的龐統和諸葛玄也是一樣的面如死灰,明白蒯良終于還是發現自己們的最大弱點——說假話是死,說真話同樣得死!

    “大耳賊,你為什么不說話?!”劉表重新站了起來,黑著臉咆哮道:“說!如果你是清白的,你設計證明你的清白,為什么不向我提前稟奏?非得要背著我私自行事?”

    “因為我為了弄到東山再起的軍隊,害死了你的從子劉磐,也害得你的葉縣隊伍全軍覆沒,還故意丟了你的十萬斛糧草,所以我不敢提前向你稟明實情。”這是劉皇叔的心里話,但是這樣的心里話,劉皇叔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來…………

    “蒯良匹夫!”

    更加打擊劉皇叔一伙人的還在后面,在此一刻,對陶副主任忠心有余卻能力不足的蔣干先生,終于還是超水平發揮了一次,跳了起來張牙舞爪要和蒯良先生拼命,被荊州士兵立即按住后,蔣干先生又放聲大吼道:“蒯良匹夫!壞我主公大事!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壞我主公大事啊————!!”

    “這家伙笨歸笨,忠心倒是沒得說。”蒯良在心里暗贊了一句,臉上卻冷笑說道:“子翼先生,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為了替劉備掩飾罪行,竟然敢賭主公不斬來使,有希望保住性命。可惜,你這次的行為,實在太過份了!主公他再是寬厚,這次也未必會饒過你!”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蔣干先生再次喊出自己奉為座右銘的陶副主任名言,然后大吼道:“要殺就殺,休得羅嗦!玄德公,你也不用擔心,主公他會為我們報仇的!你在宛城的三弟張飛,也一定能順利逃回主公身邊!”

    “我是刨了你家祖墳,還是奸了你的妹子?”劉皇叔差點沒哭出聲來,“就算是死,也非要把我拉著同歸于盡是不是?”

    “沒話可說了吧?”見劉皇叔等人始終無法回答為何不向自己提前稟報的原因,劉表也終于下定了決心,大喝道:“來人,把劉備推出去斬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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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周瑜打黃蓋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來人,把劉備推出去,斬了!”

    見劉皇叔始終都是啞口無言,無法回答來自蒯良的責問,之前還稍微有一些猶豫和懷疑的劉表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大喝下令將劉皇叔斬首,話音剛落,大堂兩側的荊州衛士立即一轟而上,飛快將劉皇叔按住,拖起就往外走。 M.

    事情到了這一步,劉皇叔如果再沒有什么表示,基本上也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了,被迫無奈之下,劉皇叔只能是大聲喊道:“冤枉!景升兄,我冤枉啊!陶應奸賊他是因為素來忌恨于備,這才用詭計陷害于我啊!我在事沒向你稟報,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啊!請景升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給備一個機會解釋啊!”

    這時候殺了劉皇叔,明顯符合于蔡氏家族在南陽境內的利益,也會給劉琦鐵桿支持者以壯大機會,考慮到了這一點,并不算太笨的蔡瑁將軍也趕緊站了出來,向劉表拱手說道:“姐丈,劉備臨刑喊冤,且聲明有難言之隱,還請姐丈看在劉備這幾年為荊州效力頗多的份上,暫緩用刑,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

    看看對自己統治荊州助力頗多的大舅子,劉表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點頭說道:“好,先拖回來,讓他說話。”

    蔡瑁飛快唱諾,趕緊沖出堂去,喝令衛士將劉皇叔重新拖回大堂,而劉皇叔再次上得大堂后,劉表也沒叫衛士給劉皇叔送綁,直接就大聲喝道:“說!既然你想為自己洗刷清白,為什么事先不向我稟報此事?非得要私下里暗自行事,所居到底何心?”

    劉皇叔神情萬分猶豫,先是看了看左右的荊州眾臣。這才低聲下氣的說道:“備斗膽再懇求景升兄一次,能否到后堂單獨稟奏?備保證,一定向景升兄坦誠相告,不敢有半點的隱瞞。”

    “不行!”劉表斷然拒絕,喝道:“事關重大。汝必須當眾稟報,我也必須給荊州眾臣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這個……。”劉皇叔萬分為難了,原本劉皇叔期盼著能與劉表單獨說話,原原本本稟報劉表詳情,祈求劉表的原諒,讓劉表不必擔心荊州眾臣的態度和反應。從利益著想饒過自己,使自己既保住性命又保住面子,可是劉表卻要劉皇叔當眾稟明實情,劉皇叔就徹底的束手無策了——當眾稟明了詳情,不僅劉皇叔的名聲全完了,劉表為了給荊州眾臣一個交代。也非得宰了劉皇叔不可了。

    “再不說,立即斬首!”劉表不耐煩的催促道。

    “孔明,看來我只能是對不起你一次了!”徹底沒了辦法的劉皇叔咬了咬細白牙,為了活命,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景升兄,備確實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是備可以對天發誓。如果備真與那陶應奸賊勾結圖你荊州之心,天地不容,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備為了替自己洗刷嫌疑,瞞著你私自行事,是有難言之隱!”

    “是何難言之隱?”劉表冷著臉追問,又喝道:“如實道來,再敢有半點隱瞞,立斬不赦!”

    “景升兄,備唯一對不住你的地方!”劉皇叔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毫不臉紅的大聲說道:“就是不該包庇麾下軍師諸葛亮,隱瞞了他在葉縣戰場上私自行事,坑害數千荊州將士與劉磐將軍的罪行!”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包括蔡瑁兄弟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劉皇叔,諸葛亮的親叔叔、跪在稍前方的諸葛玄,那更是猛然回頭,象不認識一樣的打量劉皇叔,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玄德公,你說這話,虧不虧心?!”

    順便也介紹一下龐統的反應,聽到劉皇叔的話后,龐統的嘴唇只是動了一動,然后就閉上了眼睛,丑臉上再沒有半點的表情波動。

    劉皇叔當然不敢再與諸葛玄搭腔,甚至都不敢去看諸葛玄的憤怒表情,只是毫不臉紅的繼續說道:“想必景升公也早就發現情況不對了,從博望送到葉縣的十萬斛軍糧,為什么輕而易舉的就被陶應奸賊奪走?為什么陶應奸賊會那么清楚葉縣隊伍的撤軍時間與撤軍路線,以至提前布置了埋伏全殲了劉磐少將軍的主力?為什么劉磐少將軍的前軍中軍都遭到了伏擊,備率領的殿后隊伍卻幾乎完好無損的撤回葉縣?備不敢欺瞞景升兄,這都是諸葛亮的設計所致。”

    大堂上更沒人敢說話了,荊州文武神情各異,中立派或驚訝或憤怒或難以置信,傾向于劉皇叔的蔡瑁兄弟張口結舌,愕然瞠目,與劉皇叔敵對的蒯良兄弟則是表面不動聲色,眼中喜色閃動,劉表卻是憤怒得幾乎無法言語,半晌才獰笑著說道:“終于肯說實話了,玄德公請吧,表洗耳恭聽。”

    “備也是后來才知道了這些詳細情況。”劉皇叔戰戰兢兢的說道:“陶應奸賊被徐州賊軍救回大營后,諸葛亮知道以葉縣城中的兵力,絕不可能是陶賊大軍的對手,不管糧草是否充足,都遲早是城破兵敗的下場。而當時備的四千隊伍,已經被陶應奸賊殘殺得只剩下了最后兩名士兵,事實上已經全軍覆滅,諸葛亮為了替備重掌兵權,重整隊伍,就暗中瞞著備,布置了一道渾水摸魚之計!”

    “諸葛亮先是利用辛評急于征得景升兄好感的心理,故意建議劉磐要求辛評出兵到博望押糧,結果辛評為了保住更多軍隊與癱瘓在床的老冀侯,也為了獲得景升公的糧草供給與安全保護,便立即答應了出兵三千押糧,然后諸葛亮乘機借口陶應奸賊的大軍近在咫尺,押糧需有猛將保護,舉薦備的三弟張飛率軍押糧,辛評素知翼德武藝過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便再次中計,答應了讓張飛暫時指揮這三千冀州軍隊。”

    說到這。劉皇叔頓了一頓,又道:“可是在私底下,諸葛亮卻又瞞著備,給張飛下了一道密令,讓張飛一旦遭遇徐州賊軍攔截。就立即拋下糧草率軍撤回博望。與此同時,諸葛亮又故意用箭書向陶應奸賊告密,使陶應奸賊知道了張飛押糧一事,誘使陶賊出兵攔截糧草,結果張飛依令撤回博望,十萬斛軍糧落入了陶賊之手。三千冀州軍則失去了與辛評的聯系,只能繼續接受張飛的指揮調遣。”

    大堂上有一些中立派開始罵出聲了,蔡瑁兄弟則瑟瑟發抖了,因為劉皇叔交代了這么重大的罪行,與皇叔軍關系親密的蔡瑁兄弟就是想不被牽連也不行了。而劉表也在發抖,但不是因為恐懼而發抖。是因為憤怒在發抖!好不容易才把胸中怒火壓下去后,劉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十萬斛軍糧,二百四十步的大畝田,一年產糧三斛,三萬多大畝田地一年的糧產,就這么送陶應了。果然大方,確實大方啊。”

    說罷,劉表哈哈大笑,但笑聲中,卻自然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大堂上的荊州文武也是個個咬牙切齒——別看這些荊州重臣都是大地主,但很多人家里,一年還收不到十萬斛糧的一半。劉皇叔則重重叩頭出聲,流淚道:“備御下不嚴,致使部下暗中做出如此丑事。愧對景升兄。”

    “接著說,接著說下去。”劉表揮了揮手,道:“接下來你們又干了什么好事?讓劉磐的隊伍全軍腹膜,你們卻能全身而退?”

    “景升兄,不是我們。是諸葛亮瞞著我私自行事的。”劉皇叔趕緊撇清關系,又比較老實的說道:“糧草被劫后,軍糧已然告罄的劉磐將軍被迫選擇突圍,諸葛亮又瞞著備再次用箭書告密,向陶賊泄露了劉磐將軍隊伍的突圍時間與突圍路線,然后又玩了一個花樣,故意告訴陶賊說備率軍在前方開路,利用陶賊痛恨備入骨的病態心理,誘使陶賊出動精銳主力,重點伏擊劉磐將軍的前軍和中軍,對備率領的殿后隊伍卻掉以輕心,給了備全身而退的機會。”

    又悄悄偷看了一眼劉表的臉色后,劉皇叔這才苦笑著說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景升兄你也知道了,因為陶賊的主力精銳全都布置在了前方,從葉縣撤回博望的中前兩軍全軍覆沒,劉磐少將軍戰死,辛評被俘,天子與老冀侯被陶賊劫走,備率領的殿后隊伍,卻因為陶賊被諸葛亮的告密書信誤導,誤認為是楊齡和郭子儒率領的無關緊要隊伍,沒有投入精銳伏擊攔截,給了備機會臨時改變撤軍路線,這才十分僥幸的逃出了生天,同時因為劉磐戰死,辛評被俘,備也順理成章的接管了葉縣殘余隊伍。”

    “好歹毒的渾水摸魚之計!”在場的荊州文武幾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蒯良和蒯越兄弟更是出了冷汗,暗道諸葛亮心思如此歹毒多謀,我們如果不趕快把他除掉,等他在荊州得了勢,我們蒯家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完了?”出乎意料的是,劉表這會反倒已經不發抖了,只是看似輕描淡寫的向劉皇叔問道:“還有一個問題,陶賊隊伍追殺你時,原本有機會重創你的殿后隊伍,為何要突然撤軍?”

    “應該就是為了今天吧。”劉皇叔苦笑說道:“備無數次從陶賊刀下逃生,陶賊深知重創備的隊伍容易,想要取下備的首級卻難,所以陶賊那時候肯定就定下了離間毒計,突然下令退兵不再追擊,讓景升兄你生疑,他乘機出手離間,結果也果不其然,景升兄你生出了疑心,備也不敢在你面前坦白實情,致使陶賊鉆了空子,把備逼到了說假話或許不用死、說真話卻一定得死的地步。”

    劉表昂起了腦袋,閉上了眼睛盤算了許久,然后才又睜開了眼睛,轉向了諸葛玄微笑說道:“諸葛先生,現在你可有話說?你配合你的侄子行事為劉備洗刷嫌疑,想必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侄子干的好事,現在你打算怎么說?諸葛總幕,在豫章走投無路到了荊州享盡榮華富貴的諸葛總幕?”

    “臣有罪!”諸葛玄重重叩首,朗聲說道:“臣對侄子諸葛亮的胡作非為,確實有所察覺,卻沒有立即向主公稟報,愧對主公收留重用之恩。臣罪該萬死!但是,臣在臨死之前,還想求主公一件事,請主公不要聽信一面之詞,最好還是把諸葛亮召來。當面對質。”

    劉皇叔用哀求的目光悄悄看了諸葛玄一眼,諸葛玄卻不再回頭來看劉皇叔的正義嘴臉,只是又朗聲說道:“臣認為,葉縣之事,是否小侄一人所為,還請主公明查!”

    “我當然會查。”劉表冷冷回答。又轉向王威問道:“你派去監視諸葛亮的人,有消息傳回來沒有?”

    “稟主公,還沒有。”

    說諸葛亮,諸葛亮到,王威剛答出這句話,門外忽然沖進一名傳令兵。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主公,王忠將軍押解新野駐軍軍師諸葛亮與一名徐州細作到了西門城外,請主公準允在夜間開啟城門許其入城。此外,主公的連襟黃承彥黃老先生也來了,說是他拿到了諸葛亮與徐州軍隊暗中勾結的鐵證,要當面向主公揭發舉報!”

    “準,讓他們立即入城。把諸葛亮直接押到這里來!”劉表眼皮都不眨的答應,又大喝道:“還楞著干什么?還不拿幾條繩索,把該綁的人都綁起來?”

    堂中衛士轟然唱諾,迅速拿來幾條繩索,把劉皇叔、諸葛玄、龐統和蔣干先生四人捆得結結實實,一字并排押了按住。劉表卻又喝道:“還有蔡中,也給我捆起來!”

    “姐丈!”蔡中差點沒哭出聲來,道:“小弟和葉縣的事無關啊。”

    “私自泄露消息大耳賊,還借兵給他胡作非為,難道不該綁?!”劉表終于放聲大吼了出來。

    “不是我。是……。”蔡中將軍本想繼續喊冤,可是看到親大哥蔡瑁已經惡狠狠的瞪著自己,蔡中將軍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老實受縛,心里則把劉皇叔和諸葛亮的十八代祖宗罵了一個遍,也悄悄罵了幾句硬讓自己背黑鍋的大哥。

    屏息靜氣的等待了許久。鴉雀無聲的大堂外終于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很快的,諸葛亮和李郎將軍就一起被押進了大堂,王忠和黃承彥也一起來到了大堂上,接著黃承彥自然是老淚縱橫的向連襟說明了今夜黃家灣發生的大事,呈上陶副主任給愛女黃碩的絕情書,慟哭著說了自己女兒幾乎投水而死,可惜劉表這會已經沒心思安慰連襟大哥了,粗略看了一遍那道絕情書,然后就向被五花大綁著的諸葛亮問道:“孔明,這道書信你怎么解釋?”

    “稟明公,這是陶應奸賊的離間計。”諸葛亮眼皮都不眨的答道:“陶賊為借明公之手殺害我主劉備,故意以書信誤導黃碩姑娘,為的就是讓黃碩姑娘把這道書信呈到承彥公面前,再經過承彥公之手送與明公,用心十分歹毒!”

    “哦,陶賊用心歹毒?”早已萌動殺機的劉表冷笑說道:“那么故意送與陶賊十萬斛軍糧,又讓我數千荊州將士送命,又算不算得歹毒呢?”

    諸葛亮沒有半點的震驚表情,只是把目光轉向了被綁了跪在一旁的劉皇叔,劉皇叔心中有愧,目光躲閃著不敢與諸葛亮對視,心里則在盤算,一旦諸葛亮反咬一口,自己該怎么與之辯駁?

    僅僅只是看到劉皇叔心虛的游離目光,心細如發的諸葛亮就已經什么都明白了,知道劉皇叔肯定是把一切罪過都推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諸葛亮對此不僅沒有半點的憤怒,還無比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轉向劉表說道:“明公,我想不用對質了,都是我一個人干的,是我向陶賊告密,出賣了葉縣將士,也是我直接害死劉磐將軍和數千荊州將士,與我主劉備毫無關系,他是事后才知道的詳情。”

    “啊!”除了龐統外,堂上所有人都猛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瞪著諸葛亮,劉皇叔更是驚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諸葛亮的目光中,除了震驚之外,還盡是感激。

    “孔明,你瘋了?!”諸葛玄大吼道:“你為什么要把所有罪責,都攬到你自己一個人身上?!”

    “叔父恕罪。”諸葛亮無比鎮定的答道:“小侄不是攬罪,是小侄確實有罪,是小侄兩次向陶賊告密,先后泄露了運糧與突圍之事,導致糧草被劫,劉磐將軍的主力全軍覆沒,也是小侄為了獲得軍隊,暗令張飛率軍棄糧撤退,又在箭書上做了手腳,誘使陶賊全力伏擊中前兩軍,為殿后軍隊騙得了逃生機會。一切都是小侄私下所為,與主公無關,他也是事后才知情,為此還打了小侄。”

    “孔明,你瘋了,你瘋了!”諸葛玄大吼大叫道:“你如果供出葉縣之事,全是劉備所為,你還有活命的希望,你要是把所以罪責攬到自己身上,那誰也救不了你,那些陣亡的將士家眷,能把你碎尸萬段!”

    “小侄情愿領死。”諸葛亮冷靜答道:“叔父恕罪,小侄還要強調一句,小侄并非攬罪,一切都與主公無關,他最多只是知情不報,罪不該死!小侄為一己之私,害得無數將士葬身沙場,無辜慘死,小侄才是罪該萬死!”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劉表大吼問道。

    “稟明公,只有一個原因,報答主公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諸葛亮鄭重答道:“亮追隨主公時年方二十,主公卻對亮委以軍師重任,言聽計從,每諫必納,亮深為感激。主公與陶賊的第一次許昌之戰,亮中箭殘疾,是主公背負亮逃得性命,后來幾次慘敗,主公都從來沒有遺棄腿腳不便的亮,于亮有數次救命大恩。為報答這些恩情,亮才訂下了毒計,為主公詐得了數千兵馬!”

    “你為了報恩,卻害了我荊州近萬將士,你該當何罪?!”劉表怒不可遏的狂吼。

    “亮罪該萬死!”諸葛亮重重磕頭,然后又朗聲說道:“但是在臨死之前,亮必須稟之明公一死,我主劉備與陶賊絕對沒有半點勾結,葉縣之事,他也只是知情不報,罪不該死!還望明公開恩,饒我主一命!”

    “推出去,砍了!”劉表大吼。

    “諾!”衛士唱諾,立即沖了上來按住諸葛亮,諸葛亮趕緊大喊道:“且慢!亮還有話要說!”

    “汝還有何話可說?馬上推出去,斬首!”劉表咆哮。

    “主公,求你看在我們知交多年的份上,再讓他說幾句吧!”諸葛玄大哭出聲,拼命磕頭哀求,直至叩首出血,劉表的心腸也確實不象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那么黑,稍一猶豫后,還是點了點頭,給了諸葛亮交代遺言的機會。諸葛玄大喜,忙轉向諸葛亮哽咽說道:“孔明,這是你最后的機會,還有什么給你辯白的話,就快對主公說吧。”

    “叔父恕罪,亮并非想為自己辯白,只是想求明公兩件事。”諸葛亮淡淡的說道:“第一件事,亮之罪太過深重,即便車裂也還嫌輕,亮斗膽,想求明公將亮的斬首之刑改為腰斬!以贖亮罪之萬一!”

    “改斬首為腰斬?!”

    大堂上一片大嘩,劉表也瞪大了眼睛,諸葛玄卻是氣哭出了聲,大吼道:“你這混小子,就算是死,你也想多受些罪是不是?!”

    “叔父,亮的罪太過深重,即便是腰斬,也難贖罪之萬一,讓亮死得更慘一些,就算是亮對葉縣罪行的一點悔過之心吧。”諸葛亮終于嘆了口氣,然后又向劉表磕頭說道:“明公,亮的第二個請求,是想求明公恩準,讓主公劉備與好友龐統在行刑臺上,喂亮喝一杯絕命酒,也讓亮對他們說最后幾句話。當然了,明公可以派人監視,也可以親臨現場觀刑,以免明公誤會亮與他們串供。”

    劉皇叔淚流滿面,龐統毫無表情,諸葛玄繼續痛哭失聲,劉表則是臉上陰晴變化,許久后才開口說道:“準,拖出去,腰斬問罪!”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諸葛遺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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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諸葛遺計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諸葛亮被劉表腰斬而死的消息,雖然因為蔣干先生和李郎將軍一行也被劉表一起拿下的緣故,沒能由他們把這個喜訊帶回許昌,但是這么重要的情況,自然是沒有逃過徐州細作的耳目,所以消息最終還是通過各種渠道送到了許昌,送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m

    很巧,消息送抵許昌那天,正好趕上陶副主任正式受封太尉兼職驃騎將軍,領徐兗青揚四州州牧!也順便說一句,原本劉曄、是儀、楊長史和陳群等徐州官員都鼓動陶副主任一步到位,直接領丞相兼職大將軍算了,省得將來自己給自己升官太過麻煩,但陶副主任卻聽了冀州降官崔琰的勸諫,決定汲取大袁三公父子太過貪慕虛名喪失漢室民心的教訓,這才上表請廢丞相和重置三公,又命楊長史出面,奏請漢獻帝封自己為三公之首的太尉,兼職袁熙死后騰出來的驃騎將軍。

    也當然了,官職雖然不高,還象征性的給漢室文武分了一些權力,但兵權陶副主任卻仍然是牢牢抓到了手里,更名為大漢官軍的徐州軍隊仍然由陶副主任的親信舊將控制,伏完請用司直韋晃代替曹宏統率御林軍,不僅遭到了陶副主任的斷然拒絕,韋晃也成了徐州內衛的重點監視對象,也成了以劉曄和楊長史為首的陶副主任親信的重點打擊對象,楊長史甚至還在陶副主任面前放出狂話,說是只要陶副主任點頭,自己在三天內就可以拿到把韋晃滿門抄斬的鐵證,陶副主任則是希望放長線釣大魚,揪出更多的韋晃同黨,這才沒讓楊長史立即動手。

    不管怎么說,雖然在暗底里牢牢握住了權力。陶副主任至少在表面上做得比大袁三公父子漂亮,謝絕高官厚爵的舉動也換來了不少的好名聲,讓漢室文武還是覺得陶副主任多少比大袁三公父子和曹老大強點,至少吃相要文雅許多,手段也溫和一些。

    在同一天,陶副主任又干了一件影響巨大的事——推行有限制的內部科舉!也就是效仿后世的科舉制度,選拔官僚人才以削弱門閥勢力,只是為了避免被世家門閥抵制過甚,陶副主任又被迫做出一些讓步。規定只有田地在五十大畝以上的地主家庭才能參與科舉,同時規定這樣選拔上的人才,門第不到一定級別不能立即擔任縣令以上級別的官職,必須從縣令縣丞級別干起,然后再通過考核才能提拔。借以安撫基本把持了高級文職官員職位的世族門閥,勉強通過了這項決議。

    順便說一句,陶副主任的內部科舉能夠在漢室朝廷上勉強通過,也是沾了曹老大唯才是舉的光,用人從來不看出身門第,大量任用庶族地主為官,許昌朝廷里的世族門閥雖然從內心里反感痛恨曹老大這一套。卻也已經算是習以為常。陶副主任在徐州時用人也從來不看門第,大量提拔了象賈老大毒物、是儀和魯肅這樣的中小地主出任高官,武將層面更幾乎清一色是中小地主,麾下最大的門閥代表陳登家族在這方面又比較開明。不僅從沒反對,還幫著陶副主任提拔了象韓浩這樣的庶族官員,內部十分支持,所以盡管步履艱難。但陶副主任終于還是艱難走出了逐步削弱門閥勢力的第一步。

    做完了這件大事,又暗暗惦記著身材相貌還算不錯的伏皇后。給漢獻帝磕了頭謝了恩,陶副主任也就領著一干文武走狗返回自己的太尉府了,此時兗州境內戰事未歇,袁譚的精銳主力也還在濮陽一帶與袁尚交戰,所以陶副主任的家眷都還沒有來到許昌居住,家里只有郭嬛和曹清兩名侍妾服侍陶副主任在晚上做健身運動,倒也方便了陶副主任和一干走狗集會議事,群魔亂舞。

    因為剛剛在朝上受封太尉的緣故,鐵公雞陶副主任少不得拔一次毛,自掏腰包擺設宴席與一干走狗共慶升遷,也是到了酒席上,在皇宮里拘謹了一個上午的陶副主任才徹底放松下來,盤著腿招呼道:“都隨便坐吧,想躺就躺,想盤腿就盤腿,嫌地硬的可以隨意加錦墊,都是自己人,用不著拘禁。”

    “謝主公。”一干徐州文武道謝,紛紛選擇自己舒服的姿勢或坐或躺,嬌生慣養的楊長史不僅加了兩層錦墊,又鋪了一層毛皮,這才躺到了柔軟的毛皮上享受,還感嘆道:“還是在自己人面前好啊,想怎么舒服就舒服,進宮那簡直就是受罪,端坐在水磨石地板上一個上午,我的膝蓋都快磨出老繭了。”

    楊長史的話當然是在夸張,但是剛剛入主漢廷的徐州眾文武卻紛紛點頭附和,都說還是在自己人面前舒坦,不用那么拘謹。已經受封侍中尚書令的賈老毒物也終于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仲明先生所言甚是,入朝覲見天子的兩百多名官員里,我們總共才二三十人,是太拘謹了。”

    “文和先生話里有話啊。”陶副主任笑了,道:“難道文和先生想要提醒我,是時候多提拔一些我們的自己人了?”

    賈老毒物微笑點頭,旁邊的徐州二號大地主、受封東曹掾的陳群也乘機說道:“主公,軍師這話太有道理了,主公你力主推行科舉,選拔賢才出任地方官吏,但是朝廷里也不能掉以輕心,兩百多名入朝覲見天子的文武百官,絕對忠于主公的只占其中一成左右,這樣的局面不做改變,對主公將來的掃平群雄一統天下將十分不利。群竊以為,主公是時候大力提拔昔日舊部了。”

    “長文此言,正合我意,我也不想自掏腰包養這么多不聽話的官員。”陶副主任點頭,又遲疑道:“可是這些人占著位置,我們怎么才能大力提拔自己人?”

    “此事簡單,七個字——興大獄,瓦解分化。”荀諶不動聲色的說道:“曹賊獨霸朝政時,每遇官員犯罪,往往大興牢獄。株連眾多,其目的除了立威之外,再有就是讓那些官員騰出位置,提拔曹賊的人,主公不妨適當效仿之。至于如何瓦解分化,以主公之能,想必也不用諶獻丑了,不外乎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該排擠的排擠,該提拔的提拔,一年之內,兩百多名許昌文武中,至少能有一半人站在主公這邊。”

    “主公。這事讓臣下去辦如何?”楊長史趕緊坐直身體,自告奮勇道:“臣下不消一年,最多半年,保管讓一大半的許昌文武變成主公的人!”

    這次不光是陶副主任翻白眼了,就連賈老毒物、徐晃、荀諶和高順、曹性這些楊長史好友都一起翻白眼了,一起心道:“讓你掌管官員選拔升降,我們徐州軍恐怕不出三個月。就得貪官滿天飛、污吏滿地走了吧?”

    斷然謝絕了楊長史的好意忠心,陶副主任本想問起許昌朝中那些文武官員值得籠絡收買,衛士長馬忠卻急匆匆的從門外奔進了大堂,剛一進堂就向陶副主任單膝跪下。滿面喜色的抱拳奏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我們派去荊州打聽消息的細作回來了,給主公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諸葛亮死了,還是被劉表腰斬而死!”

    “真的?!”陶副主任一蹦三尺高。驚喜萬分的大吼道:“消息確切不?諸葛亮真的被劉表殺了?!”

    “千真萬確!經過反復確認!”馬忠恭敬答道:“我們的細作親眼看到了諸葛亮下葬,還親眼看到了諸葛玄哭昏在諸葛亮墳上,當場口吐鮮血。除此之外,我們的細作還探到一些其他消息,請求當面稟報主公!”

    “快讓他進來!”陶副主任大吼,又更加瘋狂的大吼道:“快拿酒來,如果消息確實,今天我要喝一個痛快!”

    馬忠唱諾,飛快下去傳令,左右衛士也飛快拿來美酒,準備讓陶副主任開懷暢飲,已經見識過諸葛亮厲害的賈老毒物和劉曄、是儀等謀士也是個個喜出望外,連說終于除去一個心腹大患,惟有楊長史是得意洋洋,連聲道:“還是我的妙計管用,還是我的妙計管用!”

    不一刻,風塵仆仆的徐州細作進到大堂,向陶副主任雙膝跪下后,立即滿臉笑容的稟報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劉大人命令小人重點監視的諸葛亮匹夫,被那劉表腰斬而死,并于十日前埋葬于隆中臥龍崗!還有諸葛亮匹夫的叔父諸葛玄老賊,也被劉表罷免了一切官職,逐出襄陽城池,到了隆中種田去了!”

    “消息是如何確認的?”陶副主任最關心的就是這點,忙問道:“可有確鑿證據?”

    “有!”細作飛快從懷里拿出了一份文書說道:“這是劉表張榜公布的腰斬諸葛亮榜文,小人悄悄謄抄了一份帶了回來,請主公過目。還有,因為諸葛亮不是當眾腰斬,小人與同伴為了謹慎起見,又悄悄收買了一名劉表府的衛士,從他口中得到實情,他親眼看到諸葛亮在荊州州牧府的前院中被腰斬處死,還看到諸葛亮在臨死前,用手指頭蘸著自己的鮮血,在地上寫了些什么,絕對不假!”

    雙手顫抖著接過那道謄抄來的榜文,打開仔細一看時,見劉表殺諸葛亮的罪名是通敵徐州,出賣葉縣軍機,導致劉磐戰死,近萬荊州將士全軍覆沒,陶副主任也頓時放下了心來,劉表既然公布了諸葛亮的這個罪名,那就怎么都得殺了諸葛亮不可了!狂喜之下,陶副主任一把抱起案旁的酒壇,直接湊到了嘴邊開懷暢飲,酒水灑滿華貴衣衫也毫不可惜,還在放下酒壇后狂笑說道:“心腹大患去矣!大耳賊,你完了!”

    “對了,劉備怎么樣了?”得陶副主任的狂笑提醒,賈老毒物趕緊問道:“還有我們的使節團,蔣干先生他們怎么了?”

    “都被劉表關進大牢了。”細作如實答道:“聽說事發時,蔣干先生也被荊州軍一起拿住,諸葛亮死后被關進了大牢,劉備也被關進了大牢,還有蔣干先生的十來名隨從和幾名荊州官員,都被關進了大牢。對了,聽說負責襄陽防務的蔡中也受了牽連,被免了官……。”

    “等等等等。”陶副主任可沒心情去關心蔡中的死活。只是問道:“諸葛亮都被腰斬了,為什么大耳賊還沒死?”

    “蔣干先生為什么也被抓了?”是儀比陶副主任有良心了,驚訝問道:“我們不是給他設計了脫身之計么?為什么還會被捕下獄?”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細作為難的答道:“小人收買那名荊州衛士,只是說諸葛亮好象把所有罪名都承擔了,所以劉備才沒被斬首問罪。蔣干先生的情況,小人就更不知道了。不過請主公放心,小人的同伴還在荊州那邊打聽消息,一有準確情報。會立即送來許昌呈與主公,小人只是擔心主公掛念,所以確認了諸葛亮被腰斬后,就馬上先回來報信了。”

    “還算做得不錯,下去領賞吧。”陶副主任一揮手。又轉向旁邊的劉曄和曹宏,命令道:“子揚先生,曹宏,全力刺探詳情,越詳細越好,明白不?”

    “明白!”徐州一明一暗兩大情報頭子立即答應,也立即下去安排布置。動用更多力量刺探詳情,留下陶副主任在大堂中與一干文武走狗慶祝諸葛亮慘死,暢飲盡醉。

    當天傍晚,又一個準確消息送到了正在開懷暢飲的陶副主任面前。安插在宛城的徐州細作飛報,荊州軍南陽守將鄧龍利用消息渠道之便,搶先得到了向張飛、徐庶動手的命令,先把張飛騙進宛城灌醉后生擒。又出示了劉皇叔放下武器的手令,收編了劉皇叔坑蒙拐騙來的六千軍隊。徐庶一介文人無力控制剛整編后人心未附的皇叔軍,被迫放棄抵抗也被鄧龍拿下。同時徐州細作又確認了一點,那就是張飛和徐庶被擒后都沒被殺,只是一起被押到了襄陽交給劉表。

    “怎么會不殺大耳賊和張飛?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已經喝得醉眼朦朧的陶副主任萬分遺憾,拍案大吼道:“劉表老匹夫,你為什么不殺大耳賊?你如果殺了他,我就再也不用這個奸賊陰魂不散了!為什么?為什么不馬上殺了他?”

    “主公,要殺大耳賊還不容易?”同樣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楊長史打著酒嗝說道:“再派一個使者去荊州,提出用錢糧贖回大耳賊,然后劉表就更相信大耳賊叛變投靠我軍了,然后劉表老兒就非得宰了大耳賊不可了。”

    “好主意。”陶副主任現在是越來越覺得楊長史的某些餿主意其實挺管用了,但是即便已經喝得頗醉,陶副主任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冷靜,轉向賈老毒物問道:“文和先生,此計可行么?”

    賈老毒物可不象陶副主任和楊長史那么濫飲無節,始終還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仔細盤算后才答道:“主公,詡認為可以一試,此外子翼先生此番勞苦功高,也不能對他的入獄坐視不理,詡建議主公不妨再派一名使者南下與劉表聯絡,提出以錢糧珠寶贖回子翼先生與劉備大耳賊等人,如此一來,或許能夠救回子翼先生,劉備卻必死無疑!”

    “那就試試吧。”陶副主任點頭,向楊長史吩咐道:“仲明先生,這事就交給你了,盡快安排一名使者南下和劉表聯系,用錢糧贖回蔣干和大耳賊。順便給你的學生劉琦寫道書信,也讓出面救一救蔣干和大耳賊,讓大耳賊死得更慘一些。”

    ………………

    時間回到十一天前的那個夜里,回到諸葛亮被殺的那個夜里,荊州州牧府大堂外的刑場上,當著劉表與荊州文武眾官的面前,雙膝跪地的劉皇叔淚流滿面,雙手顫抖著把一碗絕命酒,喂到了已經躺在鍘刀下的諸葛亮面前,哽咽了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看向諸葛亮的目光中,也盡是感激與愧疚,諸葛亮卻是毫無懼色,神情自若的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還微笑謝道:“謝主公,亮這一生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每次小酌都是點到為止,從未嘗過整碗飲酒的滋味,今天一口氣喝完一碗酒,才這么發現飲酒,還真是痛快。”

    “孔明……。”劉皇叔痛哭了出聲,道:“我對不起你啊。”

    “主公,別說了,亮沒怪過你。”諸葛亮趕緊打斷劉皇叔的懺悔,又道:“主公,亮此番雖然領罪而死,但你與陶賊勾結的嫌疑,卻還是無法洗清,一些人還是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必要置你于死地而后快。若亮所料不差,你還必須得有一場牢獄之災,還望你千萬要挺住,只要保住了性命,才能找陶賊報仇,為亮報仇。”

    劉皇叔痛哭著點頭,諸葛亮又叮囑道:“主公,亮還有兩個交代,望你千萬記住。第一,千萬要全力配合景升公收編那六千隊伍,只有這樣,景升公才不會立即殺你,三將軍和徐元直也才能保住性命。不要指望那六千軍隊能救你,他們都是剛收編過來,現在還靠不住。主公,記住了嗎?”

    “記住了。”劉皇叔痛哭答應。

    “第二。”諸葛亮又說道:“主公得脫牢獄之后,千萬別想著立即為我報仇,要切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條古訓。到漢中去,投奔那里的張魯,記住,楊松愛財,曹賊的關中凋零,只要主公能在漢中暫時容身,就一定能有機會東山再起!主公,記住了嗎?”

    劉皇叔淚如泉涌,點了點頭,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諸葛亮卻笑了笑,轉向站在旁邊的龐統說道:“士元,該你喂我絕命酒了。”

    龐統一言不發的蹲下,將手中酒碗喂到了諸葛亮的嘴邊,直到諸葛亮又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后,龐統才板著臉問道:“值得嗎?”

    “為主盡忠,當然值得。”諸葛亮微笑,又道:“再說了,她都已經那么對我了,我還有……。”

    說到這,諸葛亮終于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飛快說道:“士元,對不起,估計這次你也要被我連累了,你很可能也要被下獄問罪,但肯定不會送命,我白天懇求你的事,還請你千萬記住。除此之外,我還要請你一件事,寧為雞首,不為牛后,天下梟雄如曹操、陶應等輩,身邊都已經雄厚的班底,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就算去錦上添花,也必然不會得到重用。我的話,你明白嗎?”

    龐統凝視諸葛亮,半晌才點了點頭,道:“我當然明白。”

    “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諸葛亮哈哈大笑,然后大聲說道:“好了,景升公,可以動手了!還有,景升公,亮在受刑后,會給你留下一句話,助你明辨忠奸!蕩掃隱患!請你務必要看上一眼!”

    “孔明——!”

    嚎啕大哭聲中,痛哭不止的劉皇叔被衛士拖走,龐統也一言不發的被押走,征得親自建刑的劉表同意后,手握刀把的劊子手用力壓下鍘刀,血光飛濺間,諸葛亮也齊胯被斬成了兩截——本來應該是齊腰而斷,但是在劊子手行刑時,諸葛亮故意上前爬行了一點,讓鍘刀鍘到不會使自己太快喪命的胯上。

    “孔明!”

    “亮兒!”

    劉皇叔與諸葛玄的一起瘋狂嚎哭聲中,龐統也終于流下了兩行眼淚,已經齊胯斷為了兩截的諸葛亮卻強忍劇痛,用盡最后的力量,掙扎著用自己的手指蘸血,在地上寫下了兩行字——我主入獄,陶應必假意營救我主,借你之手除卻勁敵!如此,足以證明我主無辜,張繡方為陶賊…………

    寫到這里,最后的內奸兩個字,諸葛亮已經是再也沒有力氣寫下去了,一頭扎到了字旁摔倒,即將斷氣時,朦朧中,諸葛亮終于看到代表劉表身份的翹頭鞋出現在了身旁,并用鞋底擦去了血字,諸葛亮頓時艱難的笑了,口中喃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起碼,做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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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老狼所寫的《三國好孩子》為轉載作品,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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