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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目標是陶賊首級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蔣干去與劉磐的交涉過程其實十分簡單,涉入其中的第三人也幾乎沒有,基本上就是蔣干先生在幾名劉磐親兵的監視下,與劉磐在葉城縣衙的后堂中見了面,然后蔣干先生向劉磐通報徐州軍隊的強詞奪理態度,接著劉磐并沒有當場表態是否接受陶副主任的無理要求,只是要求蔣干先生暫時回避,容自己稍做考慮,最后過了大概一刻多鐘后,劉磐就再一次單獨接見了蔣干先生,表示自己接受徐州軍隊的橫蠻要求,派了親兵隊長劉義為使,過來與陶副主任當面交涉。m

    具體過程倒是異常簡單,謹慎多疑的陶副主任卻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勉強算是疑點的疑點——那就是蔣干先生曾經離開過劉磐身邊一刻多鐘,相當于二十一世紀的半個多小時,在這半個多小時里劉磐做了些什么?見了些什么人又說了些什么話?蔣干先生不知道,陶副主任也絕對不可能猜出來。

    當然,這也只能勉強算是一個疑點,絕對不能算是劉磐詐降的證據,因為需要做出改換門庭這么大的決定,那怕是換成了陶副主任也得猶豫再三,劉磐需要時間考慮也十分的合情合理。

    但話又說了回來,劉磐在此期間定下了詐降破敵的毒計也十分合情合理,奸詐多疑的陶副主任雖然沒有見過劉磐,卻又能想象到這么一個畫面,劉磐在龐統和諸葛亮等絕代奸人的苦口婆心勸說下,毅然決定賭上一把,擊敗后軍主力尚未來得及抵達戰場的徐州前軍,乃至膽大包天的提出生擒活捉或者斬殺陶副主任,一舉建立多項蓋世奇功!重創荊州老仇人曹老大,重創荊州目前最強對手陶副主任,劫得天子大袁三公,一舉奠定荊州軍稱霸天下的優勢基礎!

    至于劉磐使者劉義在陶副主任的突然襲擊面前茫然無知,不露半點破綻,這點也很好解釋——擅長欺騙釘子戶的陶副主任嚴重懷疑,劉義不過是龐統、諸葛亮借劉磐之手派出的死間,對龐統和諸葛亮的歹毒詭計根本一無所知!所以不管陶副主任用什么手段誘供騙供,都絕對找不到半點破綻!這樣的事,陶副主任素來拿手,龐統和諸葛亮這樣奸人也絕對干得出來!

    懷疑歸懷疑,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陶副主任也沒辦法確認劉磐是在詐降,這次追擊又沒把賈老毒物、劉曄和是儀等謀士帶到身邊可以幫著參謀。所以盤算再三后,陶副主任還是決定謹慎行事,先是把劉磐的親兵隊長劉義叫到面前,給予賞賜封贈官職,又承諾給劉磐表奏爵位官職,答應讓劉磐保全頭天晚上在曹軍營地中繳獲的所有財物,最后才以書信要求劉磐在辛評軍開始撤退時,在灃水南岸點火為號,然后自己立即提兵渡河,與劉磐隊伍合力攻打辛評隊伍!

    帶著陶副主任的書信與賞賜,劉義倒是歡天喜地的回葉城向劉磐交令去了,陶副主任卻是再次考慮了許久,然后才又讓蔣干提筆寫了一道書信給徐晃,命令率領后軍的徐晃、魏延和賈老毒物等人帶著隊伍過了滍水后,不必急于趕到灃水北岸與主力會合,只需在灃水以北十里處就地休息,然后待到灃水南岸火起,再立即提兵南下來增援戰場!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咱們的蔣干先生才總算是知道自軍的后軍主力已經即將抵達戰場,驚喜過后,蔣干又滿臉疑惑的問道:“主公,既然我們的后軍主力就快抵達戰場了,那為什么不讓后軍立即趕到灃水北岸與我軍前軍會合,要讓后軍留在后方十里處侯命,這樣搞不好會貽誤戰機啊?”

    “敵人太狡猾,我必須留一著后手。”陶副主任回答得很坦白,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到現在都無法判斷劉磐是否詐降,如果不留一著后手預防意外,萬一劉磐是詐降誘敵怎么辦?”

    “主公多慮了,劉磐將軍絕對不可能是詐降!”蔣干先生再度蠕動他堪比貝利大爺的烏鴉嘴,不負責任的說道:“干敢拿身家性命擔保,劉磐將軍不是詐降,所以請主公盡管放心相信劉磐將軍!”

    “就因為是你擔保,所以我才更不敢信。”陶副主任心里嘀咕,但陶副主任當然也不能過于諷刺幫兇走狗,只是微笑說道:“人心隔肚皮,子翼如何知道劉磐不可能詐降?”

    “因為臣下看得出來,劉磐將軍早有歸順我軍之心。”蔣干先生老實答道:“不瞞主公,之前主公派臣下回葉縣到劉磐將軍面前強詞奪理時,臣下都已經做好被劉磐將軍臭罵一頓甚至斬首的準備了,可是臣下說什么都沒有想到,聽完了臣下強詞奪理的狡辯,劉磐將軍竟然半點都沒有生氣,就好象早有預料的一樣,所以臣下認為,劉磐將軍肯定早就在心里心向我軍了。”

    “就憑這點就認定劉磐不是詐降了?”陶副主任苦笑,忍不住嘆了一句,“子翼先生真乃義人,與子翼先生為友,還真是幸福……,啊!”

    嘆到這里,陶副主任猛的打住,跳了起來吼道:“你說什么?劉磐聽了我們強詞奪理的狡辯后,竟然半點都沒有生氣?!”

    “是啊,怎么了?”蔣干先生更是糊涂,仔細介紹道:“臣下也沒想到,劉磐將軍會有那么的寬宏大度,臣下狡辯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臉紅,劉磐將軍卻一言不發,臉上一點怒色都沒有,還對臣下的語氣十分和善,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詐降我們?”

    “果然有問題!”陶副主任心中頓時一凜,心說劉磐一介武夫被我軍如此欺耍,怎么可能會毫無憤怒反應?城府如此深沉,這可不象是一介武夫應有的表現啊?

    心驚之后,之前始終留了一手的陶副主任很快又笑了,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催促道:“子翼,用不著再替劉磐解釋了,快替我做書吧,此事我自有主張。”蔣干答應,趕緊按照陶副主任的要求擬好命令,陶副主任檢查無誤后簽名用印,然后派心腹衛士急送往徐晃軍中。

    信使派出沒過多久,之前派去探察灃水上下游情況的徐州斥候也先后回到了陶副主任面前,說是在附近河段發現了三個可以渡河的地方,一個位于灃水上游十余里處,可以淌水而過;一個位于葉縣北門外,有橋梁可渡,但是橋面位于守軍弓箭射程之內,自然不適合搶渡或者偷渡;第三個渡河地位于灃水下游七八里處,不僅有著一座丈寬橋梁連接南北,,且水流緩慢只及常人胸腹,淌水亦可渡河。

    在簡陋地圖上確認了幾個渡河點的位置,陶副主任稍加思索,立即命令許褚到營地后方去組織三千步兵,不打旗幟以五十人為一隊悄悄撤離臨時營地,借山林掩護到灃水下游的渡口北岸埋伏,二更時分立即偷渡灃水,在灃水下游埋伏,待到三更上游火起,立即殺向上游以為奇兵,切斷敵人南逃歸路,許褚領命,立即依計而行。接著陶副主任又把余下七千軍分為三隊,一隊由周輝率領兵力兩千,一隊兩千騎兵由麹緬率領,最后三千由陶副主任親自率領,先分派好軍隊,準備夜戰必需的大量火把,待到天黑后再布置埋伏和作戰計劃。

    分撥好了兵馬,兩天里只睡了兩個時辰陶副主任也終于可以稍微放松下來休息片刻,好在此刻時間僅是申時過半,距離天黑還有一點時間,疲憊不堪的陶副主任安排了隊伍輪流監視敵人動靜,也就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裹上氈毯倒頭便睡。而兩天多點時間里急行軍兩百余里的徐州將士也大都如此,除了輪換監視敵情的隊伍外,余下的將士也大都如此,或坐或躺就地休息,連柵欄都沒有的臨時營地中鼾聲四起,大張五肢呼呼大睡者不計其數。

    還好,徐州軍隊累,河對面的荊冀聯軍更累,冀州隊伍是在精神高度緊張中急行軍兩百余里,上上下下都已經是疲憊不堪,荊州軍則是昨夜才與曹軍大戰一場,仗剛打完還多士兵還連水都沒能喝上一口,然后就被調到了灃水南岸設防阻攔徐州軍渡河,也個個都是筋疲力盡,困得上眼皮下眼皮不斷打架,又久久不見徐州軍隊渡河強攻,心態稍微放松后也大都就地而睡。結果這么一來,兩軍相隔僅有兩三千米,中間也僅僅只有一條灃水河流阻攔,將領士兵卻多是或坐或臥,打鼾聲此起彼伏,倒也成為了十分難得的戰場一景。

    相比之下,徐州軍隊的高素質在這一刻也展現無遺,在同樣疲憊不堪的情況下,輪流監視敵情的徐州隊伍那怕是累得站著都能睡著了,卻還是強打精神嚴密監視著灃水對面動靜,徐州軍隊的基層將領也在不斷的來回巡邏,檢查有無士卒偷懶睡覺,絲毫就不給對面偷襲自軍的任何機會。而灃水對面的荊冀聯軍卻不同,即便是負責監視敵人動靜的值勤隊伍,也幾乎都是東倒西歪鼾聲如雷,包括基層將領也幾乎如此,對徐州軍隊的突襲防范力量幾乎為零。

    此時此刻,陶副主任如果能夠安排一支生力軍發起突然襲擊,那么徐州軍隊突破灃水防線,重創守衛灃水渡口的冀荊聯軍幾乎是易如反掌。但很可惜的是,徐州軍隊這會已經找不出一支體力充沛的生力軍了,上到陶副主任下到普通士卒,個個都已經累得是走路都能打盹,俊秀不凡的陶副主任更是雙目眼周發黑有如國寶熊貓,自然也就對發起突襲有心無力了。

    但是也沒多少關系,陶副主任已經知道了敵人是準備在夜間三更動手,誘自軍渡河加以伏擊,陶副主任也已經考慮好了應對之策,準備著將計就計反過來收拾敵人,所以陶副主任倒也用不著急于破敵。而很有關系的是,陶副主任也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同一時間的葉縣城中,有橋梁可以直抵灃水北岸的葉縣北門城內…………

    ………………

    一千擔任突襲任務的荊州軍隊已經在葉縣北門城內集結完畢,這是昨天夜里沒有加入破曹戰事的唯一生力軍,率領這一千生力軍發起突襲的主將是黃忠,擔任副手的是張飛,這支隊伍在昨天夜里獲得了輪流休息的時間,今天白天又獲得了兩個時辰的安心休息時間,醒來后吃了一頓有肉有菜的難得美餐,每名士兵還得到了一碗酒,體力充沛,精神飽滿,戰斗力正處于顛峰狀態。

    荊冀聯軍的高層全部到齊,為這支注定要創造奇跡的隊伍餞行,名譽上貴為天子的漢獻帝也在辛評、劉磐和劉皇叔彬彬有禮的‘邀請’下,來到了現場為這支軍隊送行,然后漢獻帝還在劉皇叔的‘懇求’下,顫抖著朗讀了劉皇叔羅列的陶副主任目無君上、殘害皇親、不忠不孝與荼毒百姓等十三條滅門大罪,二十一條殺頭死罪,最后漢獻帝宣布,斬下陶副主任首級者,可為徐州之主,官封徐州牧、彭城侯!

    滿滿兩大筐的奇珍異寶抬到了這支隊伍面前,如果誰能砍下陶副主任的值錢人頭,誰就可以獲得其中整整一筐的奇珍異寶,另一筐則由隊伍均分,戰死士卒的家眷還可以得到加倍賞賜。愛財如命的劉磐本來不想拿出這些戰利品做獎勵,但是這次已經不拿不行了,能言善辯的諸葛亮已經向劉磐指出,劉磐少將軍如果想盡可能保住昨夜繳獲的奇珍異寶,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拋棄劉磐在攸縣的妻子兒女,真的去投降陰險狠毒的陶副主任,成為徐州官員隨意宰割的砧上魚肉。二就是建立不世功勛,獲得高官顯爵,讓荊州重臣不敢過于對劉磐敲詐勒索。不然的話,劉磐再無第三選擇,保不住珍寶,更保不住腦袋!

    劉磐一度猶豫難決,可是黃忠和楊齡等主要荊州將領都明確表示不愿投奔徐州軍隊——他們的家眷可還都在劉表手里,劉皇叔和張飛等猛人也在旁邊虎視耽耽,最后再加上漢獻帝冊封的鄢陵侯兼兗州牧官職,妻子兒女盡在劉表手中的劉磐最終還是被諸葛亮勸動,不僅決心與徐州軍隊頑抗到底,還拿出兩筐珍寶做為破敵懸賞。在琳瑯滿目的珠寶面前,昨天晚上沒能到戰場上搶掠戰利品的荊州生力軍個個雙眼放光,射出了餓狼一般的綠光。

    開夠了懸賞,鼓足了士氣,太陽即將落下西山之顛時,緊閉了許久的葉城北門忽然開啟,黃忠與張飛兩大猛將并騎殺出,帶頭沖出城門沖過橋梁,千余荊州生力軍列隊緊緊跟上,紅著眼睛飛快沖過灃水橋梁,葉城北門上也頓時鼓角齊鳴,鑼鼓震天,當真是雄聲如雷動,人如猛虎馬似龍,以天崩地塌之勢殺向四里多外的徐州軍臨時營地,也殺向銳氣已墮的徐州軍隊,奔走如流,更如洪水決堤,目標直指陶副主任的帥旗所在!

    “目標!陶賊首級!殺啊——————!”這是黃忠和張飛在出城時異口同聲發出的吶喊。

    聽到這如雷吼聲,看到這奔流之勢,又望見遠處一片大亂的徐州隊伍,辛評、王樂等冀州將領都笑了,好不容易下定這個決心的劉磐也笑了,城府極深的劉皇叔也破天荒的笑得露出了滿口白牙,水鏡門下三人組諸葛亮、龐統和徐庶也一起微笑了,然后徐庶還向龐統拱手,道:“多謝士元的慢敵怠敵之計,庶的母仇得報,終于有望矣!”

    “陶愛卿……。”唯一沒有笑的,只有被劉皇叔和辛評聯手‘請’上城樓觀戰的漢獻帝,看到荊州突擊隊直取陶副主任帥旗,漢獻帝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陶愛卿,愿大漢列祖列宗保佑于你,你……,小心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0
第351章 被破處了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龐統、諸葛亮和徐庶聯手選擇的荊州突襲隊出擊時間十分巧妙,也恰好打到了徐州軍隊的心理要害上,結結實實殺了陶副主任和徐州軍一個措手不及。 M

    考慮到軍隊警戒習慣,龐統等人一致放棄了在夜晚突襲的計劃,因為夜色雖然能掩護荊州軍的突襲行動保證突然性,但是入夜之后任何一支軍隊都會加倍警覺,為了快速行軍連帳篷都沒帶的徐州精兵隊伍更會在夜晚中嚴陣以待,更加不會給荊州軍任何發起突襲的機會。龐統等人也沒選擇在下午徐州軍隊最疲憊的時候發起突襲,因為在下午的時候,還得到休息機會的徐州軍隊雖然處于身體最疲憊的時刻,心理上卻沒有絲毫的放松,荊州軍發起突襲得手的機會同樣不大。

    徐庶一度曾經建議在太陽落山后的傍晚時刻發起突襲,但是這點卻遭到了龐統和諸葛亮的一致反對,擅長分析敵人心理狀態的龐統和諸葛亮都非常清楚,以陶副主任的奸詐多疑與謹慎小心,太陽落山后只要天色稍微發黑,陶副主任就一定會命令軍隊加強戒備,不給荊冀聯軍任何的偷襲機會,荊州軍發起突襲得手的機會同樣微乎其微。

    所以龐統和諸葛亮一致認為,只有在太陽即將落山時發起突襲,這樣才能使荊州軍突襲得手的成功機率大增,因為太陽還在西山之巔,天空還非常明亮,按常理來說突然偷襲很難得手,被習慣誤導的徐州軍隊一定會在這個時候處于心理放松的狀態。同時獲得一段休息時間后。兩天里急行軍了兩百余里還打了一仗的大部分徐州士兵一定會進入熟睡狀態,對突然情況的應變速度也肯定會比平時慢上不少。增加荊州軍的突襲得手機會。

    情況被諸葛亮和龐統等人完全料中,灃水南岸東倒西歪呼呼大睡的冀荊聯軍隊伍,也起到了不小的迷惑作用,而更關鍵的是,素來奸詐多疑的陶副主任也被諸葛亮和龐統等人布置的所謂詐降計徹底誤導,誤判了荊州軍的動手時間與動手方式,說什么都沒想到詐降計其實是慢敵計,為了讓士兵恢復體力方便夜戰。默許了軍中將士徹底的放松休息,結果這么一來,陶副主任自出道后未逢一敗的寶貴童貞,也就毀在了龐統、諸葛亮和徐庶的聯手侵犯之下了。

    “殺啊!”如雷的吶喊聲,千余荊州突襲隊以飛一般的速度,天崩地裂之勢沖向四里多外的徐州軍營地,張飛和黃忠并騎沖在突擊隊前方。不斷你沖我越,爭著搶著沖在最前面,帶動著后面的荊州突襲隊全速向前,絲毫沒有畏懼徐州軍隊伍中隨時可能射來的弓箭。

    因為張飛和黃忠都非常清楚,諸葛亮和龐統也曾經為他們仔細計算過突襲時間,他們想要拿下陶副主任的骯臟首級。只有這么一個機會,也只有一盞茶(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一旦不能在徐州軍隊做出集體應變反應前達到目的,他們不僅將再也沒有機會砍下陶副主任的人頭,還將被數以千計的徐州精兵徹底淹沒。死無葬身之地!

    葉城北門距離陶副主任帥旗所在的土山大約是五里,戰馬載人全速沖鋒大概需要半盞茶時間。即便扣除途中可能遭到的阻攔與地形影響,一盞茶時間對黃忠和張飛而言只能算是勉強充足,所以張飛和黃忠根本就來不及去考慮敵人可能射來的弓箭,或者徐州步兵忽然挺起的刺槍,一個勁的只是玩命快馬加鞭,兩雙眼睛也只是牢牢盯著陶副主任的帥旗,賭上了一切去爭取這唯一一個擒賊先擒王的機會。

    運氣在這一刻站在徐州軍隊的對立面,當聽到葉縣北門城上突然響起戰鼓號角聲后,被聲音驚醒后的徐州將士第一反應除了抓緊身邊的武器外,第二反應竟然是扭頭去看灃水南岸,還有不少徐州將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沖向灃水渡口,防范灃水河對面的敵人發起突擊,全然沒有想到敵人是從灃水上游突然殺來,甚至就連陶副主任被驚醒后,跳起來的第一件事也是向南張望,以為是灃水對岸的敵人來突襲自軍。

    徐州將士終于判斷出敵人的真正襲來方向時,時間已經晚了,黃忠與張飛兩大絕世猛將已經沖到了徐州軍的營地邊緣,如同兩把銳利的尖刀插進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殺進了徐州營地內部,徐州將士驚叫著紛紛上前阻攔,也都被張飛、黃忠矛挑刀砍迅速砍翻攔路者,繼續筆直殺向營地正中的陶副主任帥旗方向。

    “呼!呼!”又有幾支長槍迎面刺來,張飛丈八蛇矛奮力橫掃,長槍幾支一起飛上半空,虎口震裂的徐州士兵驚叫避開,旁邊刺來的一槍眼看就要刺中張飛右肋,卻被張飛蛇矛的矛尾隨意一掃,刺出長槍的徐州士兵頓時滿面開花,打著轉摔出好幾步遠,在勇冠三軍的張飛面前,單打獨斗的徐州精兵幾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死——!”又是一聲如雷大吼,黃忠的大刀猛然揮出,迎面的一名徐州士兵的人頭與斷槍一起飛上天空,刀鋒去勢未消,又砍在了一名徐州士兵臉上,慘叫聲中,鮮血、牙齒與骨屑也一起從那徐州兵的臉上噴出。年過七旬的黃忠尚且能陣斬曹軍名將夏侯淵,現在的黃忠才剛剛五十五歲,武力自然也更加難以估計了。

    什么叫波開浪裂,現在的黃忠與張飛就叫波開浪裂,徐州士兵不斷如海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黃忠與張飛卻向兩條在激流中全速行駛的快艇一般,不斷的在海水中向前挺進,挺進再挺進,浪頭敲打在他們的身上,化為四分五裂的泡沫,無欺的肢體和兵器碎片滿天飛舞。飛濺的鮮血濺得老高,不少的徐州士兵甚至還不清楚怎么回事。人頭就已經飛上了天,或是胸前就已經多了一個血洞。

    轉瞬之間,黃忠和張飛兩員猛將,就已經距離陶副主任的帥旗不到一百二十步,勢不可擋!

    “他們的目標是主公!”終于有徐州將領反應了過來,也頓時驚得三魂嚇飛了六魄,趕緊大吼大叫著命令士兵上前,拼死阻攔黃忠和張飛。更有不少徐州的基層將領連武器都顧不得舉起,和身就撲向了張飛和黃忠,以自己的生命為陶副主任爭取反應時間——不值啊!

    反應過來也沒用了,黃忠和張飛距離陶副主任已經不到百步了,在全速沖鋒的戰馬面前,徐州士兵根本就來不及列隊舉槍,以最拿手的集體戰術阻攔黃忠和張飛這兩名整個天下都數一數二的絕世勇將。一個接一個的徐州士兵被砍倒刺死砸暈,一個接一個的徐州士兵被黃忠和張飛的戰馬武器撞倒砸翻!眨眼之間,黃忠與張飛距離陶副主任的位置,已經不到八十步!

    “呼——!”終于有一支羽箭飛來,射出這支羽箭的人,還是陶副主任的親兵隊長馬忠。箭鏃破空,眨眼就已經飛到了張飛面門之前,站在陶副主任旁邊的馬忠正面露自信微笑時,卻又一下子瞪了眼睛——張飛把腦袋一歪就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馬忠的羽箭,還張嘴一咬。在電光火石間咬住了箭桿,把拇指粗的箭桿咬得粉碎!

    “這……。怎么可能?”馬忠難以置信的傻眼驚叫時,張飛已然距離陶副主任不到六十步,馬忠大驚間趕緊再次拉弓放箭時,張飛忽的挑起徐州士兵,用徐州士兵的身體擋住了馬忠射來的羽箭,然后再把那名可憐的徐州士兵一甩,頓時砸翻了兩名企圖沖上來阻攔的徐州士兵。

    馬忠的第三箭終于射中了張飛,然而避箭本領遠在關二爺的張飛卻在羽箭即將射中自己額頭時把腦袋一低,箭鏃便只射中了張飛盔纓根,馬忠手忙腳亂的準備放出第四箭時,狂吼聲中,另一面的黃忠已然沖到了距離陶副主任不到三十步的地方。震驚敵人的強悍之余,馬忠也只能是扔下弓箭,一邊挺槍去迎黃忠,一邊放聲大吼,“主公快走!”

    擔心自己帶頭逃命影響軍心的陶副主任稍一猶豫,差點害了自己的狗命,就這么稍一盤算是否放棄旗陣而逃時,張飛也已經沖進了三十步內,為關羽報仇的怒吼聲,也已經震得陶副主任的耳膜發麻。見張飛沖得實在太猛,可憐的陶副主任把牙齒一咬,終于第一次在兩軍陣上帶頭逃命,拍馬沖向左翼的麹緬隊伍尋求保護。

    在此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陶副主任的一個壞習慣終于坑苦了自己,眾所周知,陶副主任最喜歡騎的就是耐力強不挑食的蒙古馬,這種馬匹有無數優點也有一個重大弱點——爆發力弱!而張飛騎的烏稚馬,卻又偏偏是一匹從冀州隊伍中挑選出來的西域良馬,帶有和諧教那邊的血統,爆發力極其強悍,所以張飛奮力夾馬沖鋒間,陶副主任不僅沒能拉遠與張飛之間的距離,還被張飛逼近了二十步內。

    如果不是衛士舍命阻攔,也許陶副主任剛逃下土山就已經葬身矛下,但就算先后有五六名的衛士舍命沖來攔截張飛,也仍然被張飛刺挑劈砸一起打翻,繼續追向陶副主任,陶副主任大駭,趕緊繼續拍馬飛奔,連逃亡方向都來不及辨別,一個勁的只是往前沖鋒,張飛則大吼著繼續追來,始終尾隨在陶副主任的背后不遠處緊追不舍。

    一個無比難得的沙場奇景出現了,夕陽落山后的最后余光下,千軍萬馬的混戰叢中,身為一軍主帥的陶副主任象是一只受傷的兔子一樣瘋狂逃竄,擔任獵犬的張飛卻是緊追不舍,不斷的追趕著陶副主任,徐州將士雖然飛快的向著陶副主任和張飛所在的位置沖鋒追趕,卻說什么都追之不上。而與此同時,灃水南面的荊冀聯軍也抓住了這個寶貴機會發起了沖鋒,還有王樂、劉磐也盡提葉城兵馬從上游殺來增援,更加增加了戰場的混亂。

    混亂中,陶副主任不斷回頭張望餓狼猛虎一般追來的張飛,期盼自己的幫兇走狗能夠及時攔住張飛。然而讓陶副主任絕望的是,徐州士兵雖然不斷從兩旁還有后方沖向張飛。卻始終不見一支隊伍能夠涌到張飛面前,攔住他的腳步?緊張與疑惑間,直到聽到徐州將士的驚惶叫喊,陶副主任才終于醒悟了過來,趕緊扭頭一看前方時,這才發現膽小如鼠的自己在亡命逃竄間,不僅沒有向著自軍大隊所在的方向逃跑,還逃到了營地西南的開闊地帶——如此一來。陶副主任想要獲得幫兇走狗的及時救援當然是白日做夢了。

    暗罵了一句自己糊涂后,陶副主任正要調整戰馬前進方向時,后面的張飛也是在電光火石中靈機一動,一把揪下插在自己盔纓根上的羽箭——之前馬忠射了釘在張飛盔纓根上的羽箭,向著陶副主任的背心奮力一擲,箭鏃呼嘯破空有如強弩射出,眨眼就飛到了陶副主任的背后!

    還好。張飛很少使用這種卑鄙的暗器傷人手段,準頭不足,羽箭沒有射中陶副主任的背心,僅僅只是射中了陶副主任坐騎戰馬的屁股正中,鮮血飛濺間,箭鏃直入戰馬盲腸。疼得陶副主任的坐騎是慘嘶狂奔,發足全力狂奔。結果這么一來,陶副主任雖然在無意中拉開了與張飛之間的距離,卻徹底失去了戰馬的控制權,被發狂的戰馬載著全速狂奔。向著渡口東側的水流遄急處灃水河面狂奔!

    “天哪!我沒這么倒霉吧?!”看到前方的滔滔水流,連狗爬式都不會了的陶副主任絕望得大吼了出來。但是不管怎么的大吼也沒用了,受傷的戰馬不僅說什么都控制不住,張飛也在后面緊追不舍,還有灃水對面的冀荊聯軍也有不少士兵沖了過來,拉弓搭箭準備揀這個天大的便宜。

    撲通一聲,戰馬終于沖進了灃水河里,還一下子就沖到了河水深處,僅留一個馬頭在水面之上,冰涼的河水也一下子淹到陶副主任胸前。而與此同時,灃水對岸的冀荊聯軍也紛紛向陶副主任放箭,還有后面的張飛也單騎殺了過來,陶副主任大驚失色間企圖藏入水中,但箭如蝗來,眨眼間陶副主任的肩上就連中兩箭,鮮血將河水染紅一片。

    羽箭還在狂風暴雨般沖來,張飛也已經沖下河來要砍陶副主任,匆匆趕來的徐州士兵卻距離此地少說也有二三十步,即將命喪黃泉時,陶副主任也賭上了一把,索性松開馬韁離鞍逃入水中,準備先逃離張飛威脅再想辦法上岸。然而離鞍入水之后,根本不會水的陶副主任也馬上就后悔了,河水過深腳不能沾地,陶副主任四肢拼命揮舞卻說什么都不能浮起了身體,只能是被河水浪頭沖著向下游移動,同時對岸的荊州士兵也不斷入水,泅渡過來想要生擒陶副主任。

    咕嘟咕嘟,連喝幾口河水后,無法呼吸的陶副主任被卷進了河水最為遄急的河心,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處,幾個浪頭拍來,再加上水下暗流沖擊,陶副主任很快就被河水嗆暈了過去,也消失在了暮色中的河水深處…………

    報應啊!

    得到陶副主任落水失蹤的消息,已經逐漸穩住了陣腳的徐州軍隊頓時軍心大亂,群龍無首下麹緬與周輝等徐州將領趕緊率軍沖向下游搜救陶副主任,隊伍上下都是無心戀戰,荊冀聯軍則乘機猛沖猛殺,在戰斗力居于弱勢的情況下大敗徐州精銳隊伍,還砍倒了陶副主任的帥旗,破了徐州帥旗不倒的處,然后繼續提兵追殺徐州軍隊,并且也是分兵到下游去搜捕陶副主任。

    還好,這時候收到了消息的許褚也已經提兵向上游營地回援,同時已經趕到了灃水北面十里處的徐州后軍,也收到了前軍中計遇險的消息——當然還沒來得及收到陶副主任落水失蹤的消息,統率后軍的賈老毒物當機立斷,立即命令徐晃與魏延兩員大將分頭出擊,讓徐晃率軍五千去攻葉縣圍魏救趙,讓魏延率軍一萬去增援前軍,自己則率軍留守后軍營地,做好接應準備,也防范冀荊聯軍偷襲后軍。

    隨著徐州后軍的加入戰場,實力不濟的荊冀聯軍也終于抵擋不住徐州軍隊的反擊,被許褚魏延殺得大敗,被迫逃過灃水南岸躲避鋒芒,大都不會水的冀州軍隊伍更是幾乎被徐州軍全殲在灃水以北。而徐晃率領的徐州隊伍開始攻打葉城后,在灃水南岸的荊冀聯軍害怕老巢有失,也只能是趕緊回援葉城,搜殺陶副主任的力量大為減弱。

    雖說在援軍抵達后終于還是反敗為勝,可是徐州軍隊的上上下下都沒有什么心思慶祝勝利了,只能是趕緊打起了密如繁星的火把,漫山遍野的往灃水下游去搜救陶副主任去了。而躲在葉縣城中的龐統、諸葛亮劉皇叔等人卻是捶胸頓足,除了大罵陶副主任奸詐,在后軍抵達時間上也耍花樣外,再有就是懊悔錯過當場斬殺陶副主任的寶貴機會,最后當然是一起對天祈禱…………

    “上天保佑,陶賊,你可一定要被河水淹死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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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偶遇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哎喲,啊,哎喲。 M”呻吟著醒來后,陶副主任先是嘔出了好幾升的濁水,然后才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意識,先發現天色依然漆黑不知時辰,再大概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時,陶副主任又驚喜的發現,原來自己被河水沖到了岸邊水淺處,還是蘆葦水草茂密的岸邊水淺處,盤根錯節的蘆葦水草絆住了自己的身體,沒讓河水把自己重新沖進河心,也給了自己自行蘇醒的機會。

    顫抖著用手腳試了試水深水淺,再拽著蘆葦和水草向河水更淺的岸邊爬了一段距離,直到河水只能淹到自己大腿時,陶副主任才掙扎著手腳并用的站了起來,半彎下腰,伸手入嘴用手指頭刺激自己的咽喉,強迫自己嘔出更多的腹中積水,結果陶副主任在酒場上學到的這一招自救術也果然起到了作用,再次嘔出大量渾濁河水后,陶副主任也頓時輕松了許多,除了手腳酸軟無力到極點外,意識卻基本恢復了正常。

    “但愿這里是北岸。”再通過水流方向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陶副主任又很快發現自己的好運氣已經走到了盡頭,因為陶副主任面對灃水河流時,灃水的水流是向陶副主任的右手方向流動,而灃水在這一帶是從西向東流,這足以說明陶副主任目前是在危機四伏的灃水南岸,而不是相對比較安全的北岸。同時陶副主任無法判斷現在是什么時間,更不知道自己被河水沖出了多遠。

    “我記得。許褚是在灃水渡口下游的八里處埋伏。”無可奈何之下,陶副主任只能是通過推理法分析自己所處的位置。暗暗盤算道:“按常理來說,我被張飛逼下灃水失蹤,我的隊伍肯定要下來尋找我,許褚的隊伍也肯定會先到灃水上游增援,然后敵我兩軍又在途中交戰,交戰的喊殺聲少說可以傳出五六里遠,但是這個位置根本聽不到任何喊殺聲,也沒聽到我軍士兵呼喊我的聲音。這也就是說,我現在最少已經被沖出十里以上,說不定還有可能是二十里以上,甚至更遠。”

    “他娘的,當初多學學水文就好了。”書到用時方恨少,不學無術的陶副主任難得懊悔一次自己沒有多學學水文,不知道灃水的流速情況。無法判斷自己究竟被沖出了多遠,距離自己的隊伍究竟有多遠,但現在后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對陶副主任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橋梁渡過灃水,到相對安全的北岸去藏身待援。或者是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隱蔽地方藏起來,等待自家隊伍的救援。

    一邊盤算著,陶副主任一邊用倚天奸劍割下一片內衣,拔下自己插在左邊肩膀上的箭鏃,在牙齒幫助下用內衣自行包裹。之前陶副主任落水時遭到冀荊聯軍覆蓋,肩上連中兩箭。好在距離太遠箭頭入肉不深,傷勢不是很重,一支箭還在水流沖擊中自行掉落,所以陶副主任咬著牙齒強撐了片刻后,倒也勉強把自己肩上的傷口基本包裹完畢,但也是累得滿頭滿身的大汗,幾近虛脫。

    氣喘吁吁的岸邊休息了一會,陶副主任終于拿定了主意,決定還是到灃水下游去尋找橋梁渡河,因為陶副主任非常清楚,荊冀聯軍那怕是吃了敗仗,也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把自己擒賊先擒王的機會,肯定會安排大量的人手搜殺自己,自己如果向灃水上游而行,一個搞不好就有可能撞上敵人的隊伍,死無葬身之地,倒不如先往下游尋橋渡河,能尋到橋梁當然最好,即便找不到橋梁,也可以盡量的遠離敵人,在天明時找到隱蔽地暫時藏身。

    拿定了主意,陶副主任用倚天劍為杖撐著自己起身,開始步履蹣跚又跌跌撞撞的向下游行進,剛拔了箭鏃的傷口痛得陶副主任全身冒汗,吐盡了河水的胃部也在不斷泛酸,難受得陶副主任忍不住又跪地嘔吐了一次。而當陶副主任好不容易停止了這次嘔吐后,又驚訝的發現,天色盡然已經開始蒙蒙發亮,陶副主任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因為秋天夜長,天色蒙蒙發白,證明現在至少已經是卯時,而陶副主任此前是在不到戌時時就已經被張飛逼得跳了河。

    這也就是說,時間已經過去了至少五個時辰十個小時,在這十個小時里,陶副主任說不定已經被河水沖出了三四十里,甚至可能六七十里也說不定。

    發現了這一點也沒什么辦法,陶副主任也只能是重新站起來繼續步行,準備先找到人煙確認自己的位置,然而重新起身時,陶副主任又很快發現了另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喜歡裝逼的陶副主任身上穿的亮銀甲,在帶著軍隊前簇后擁的時候,這套銀甲倒是又裝逼又帥氣了,可是到了成為喪家之犬的時候,這身銀甲卻成為累贅與危險了,沉重的盔甲對現在的陶副主任來說不僅是一個沉重負擔,還會讓敵人第一時間察覺自己的身份——至少立即能知道自己是一個能換取大把賞賜的重要人物。

    雖然察覺到了這一危險,可是這時候又找不到衣服更換,無比為難的陶副主任正考慮是否僅穿內衣逃命時,隨著天色漸明,陶副主任又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岸邊淺水處,正飄著兩具冀州士兵的尸體,紅色的軍衣在曙光中十分顯眼,陶副主任頓時大喜,趕緊掙扎著過去,趕在水流把尸體沖走前,將一具尸體拉到了岸邊,仔細一看發現這具尸體是面門中箭,軍衣還基本十分完整,陶副主任更是歡喜,趕緊剝下衣服,給自己更換起來。

    脫下盔甲換上麻質軍衣后,陶副主任一度考慮過讓尸體穿上自己的盔甲,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迷惑可能趕來的敵人,但仔細一想陶副主任又放棄了這個打算。一是如果讓自己的走狗隊伍誤會自己已死而放棄搜救就麻煩了,二是自己的盔甲落入敵人之手同樣麻煩。以諸葛亮、龐統和劉皇叔這些奸人的德行,非得利用自己的盔甲不可,所以陶副主任最后還是選擇了把盔甲拋入水深處,又把**的冀州士兵尸體推落下水,讓水流沖走毀尸滅跡,以免敵人察覺自己已經更換冀州軍衣,還十分細心的在自己的傷口位置捅了兩個洞,以免讓敵人察覺自己的傷口情況不對。

    氣喘吁吁的做完這些安排。天色已然接近全明,高聳的西山之巔也已經可以看到金黃陽光,陶副主任不敢怠慢,趕緊又跌跌撞撞的向下游行走,尋找橋梁渡換個,好在脫去重達三十余斤的盔甲后,陶副主任已然輕松了許多。加之年齡二十七八正值年輕力壯,所以盡管身體十分虛弱,陶副主任倒也還勉強支撐得住。

    讓陶副主任郁悶的是,掙扎著向下游走了兩三里路,不僅沒有半點橋梁的影子,得到北岸幾條小型溪流注入后。灃水河面還有越來越寬的趨勢,同時岸旁的荊棘小路也是越來越崎嶇難行,還有逐漸無路可走的趨勢,被迫無奈之下,陶副主任也只好是轉向東南。打算先找到人煙弄清楚位置再說,當然了。能弄到一些吃的更好。

    很可惜,受戰亂連連的影響,向東南又走了兩三里路,別說是村落了,就連人影陶副主任都沒有看到過一個,道路兩旁還盡是長滿野草灌木的荒田,很明顯已經無人耕種許久,又累又餓又疲憊的陶副主任正絕望無計時,卻忽然瞟見東面的山林背后,正升起一股裊裊青煙,似乎有人正在那里點火。陶副主任大喜,趕緊又踉踉蹌蹌走了過去,心里不斷祈禱是本地百姓在生火做飯,不是搜殺自己的敵人在生火野炊。

    出于謹慎起見,陶副主任并沒有直接繞過土山去看山后情況,而是不惜浪費體力的小心爬上了那座土山,居高臨下的觀察情況,好在土山不是很高,陶副主任沒花多少就爬到了山頂,再往山下仔細一看時,陶副主任卻一下子傻了眼睛,土山背后確實有人在生火做飯不假,但并不是本地百姓在生火造飯,也不是冀州軍或者荊州軍士兵在生火野炊,而是一群身著黑色軍服的曹軍士兵在圍著兩堆篝火,正用頭盔煮著什么。

    “怎么是曹賊的走狗?”陶副主任先是有些驚奇,然后猛的醒悟了過來,“對了,肯定是前天晚上被殺散的曹賊敗兵。”

    “別動。”

    剛明白了這些曹軍士兵的身份,陶副主任的背后忽然響起威嚴的怒喝聲,緊接著,一個尖銳的堅硬物體撞了撞陶副主任的脊背,正半蹲著觀察山下情況的陶副主任心中一凜,趕緊舉起雙手,按要求慢慢站了起來,接著陶副主任腰間的倚天劍被人連鞘拿去,身后人才命令道:“下山,別耍花樣。”

    人為刀俎,己為魚肉,在正主任手底下早就練了一身忍辱負重好本領的陶副主任也沒有猶豫,立即按著命令慢慢下山,高舉雙手以示投降,身后敵人又大聲呼喊,山下很快奔上來幾名曹軍士兵,把陶副主任拿了按住,反扣雙手押下土山。也是到了這時候,陶副主任才回頭看到擒拿自己之人,發現抓住自己的是一名身著皮甲曹軍將領,十**歲的年紀很是年輕,國字臉神情卻甚是威嚴,但明顯品級不高連一身鱗甲都沒資格混上,不太可能見過或者認識自己。

    一言不發的被押下了土山,讓陶副主任十分意外的是,山下除了有著十三四名曹軍士兵外,竟然還有著六名女眷和兩個小男孩,而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優秀公務員,陶副主任當然對那七名女眷更感興趣一些,再仔細去看那六名女眷的模樣時,陶副主任的眼睛就有些亮了。原來那幾名女子的質量竟然都非常不差,兩名保養得極好的中年美婦,三個白白嫩嫩的小籮莉,年齡最大者只有**歲,最小者可能還不到五歲,雖然年紀都還小得可以,卻正對喜歡籮莉養成的陶副主任胃口。

    還有一名已經長成的美貌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婀娜前凸后翹,一看就是營養良好所以發育優良,在這普遍營養不良的亂世中十分難得,衣服雖然頗為骯臟,但是一張帶著倔強的嬌美臉蛋卻洗得干干凈凈,眼大嘴小唇紅齒白,皮膚白嫩得一掐就仿佛能出水,讓人品高尚的陶副主任都十分動心——不過看到那美貌少女手中拿的短劍,陶副主任就又有點暫時不敢動心了。

    見陶副主任色迷迷的看著自己,那美貌少女倔強的臉上不由露出些怒色,很有氣度的喝道:“跪下!”

    除了在做某些動作的時候,陶副主任基本上沒有什么跪老婆的習慣,聞言不由一楞,但背后那青年曹將卻用刀尖一頂陶副主任脊背,喝道:“跪下!”

    “跪丈母娘吧。”無奈之下,陶副主任只得向那兩名中年美婦跪下,乖巧的說道:“小人張三,拜見兩位夫人,夫人饒命啊。”

    “你……,好象是冀州的士兵吧?”年齡較大的中年美婦遲疑著問道。

    “是。”陶副主任更加乖巧的答道:“小人叫張三,兗州泰山郡人,老主公的時候被強征入伍,后來老主公當了丞相風癱在床,小人就給新主公當了兵,這次隨著仆射大人撤往荊州,在路上吃了敗仗,小人落水僥幸未死,被河水沖到了附近,所以夫人饒命啊。”

    “想不到你的口齒還挺伶俐。”那中年美婦一笑,很是歡喜陶副主任的口齒清楚,把復雜的事介紹得這么簡單。

    “你們是被誰打敗的?說!”那少女威嚴的喝道:“敢說一句假話,要你的命!”

    “被陶應奸賊!”陶副主任連眼皮都不眨的就答道:“徐州陶賊追殺我們,在葉城的渡口追上了我們,把我們打敗了,我中了兩箭落了水,結果就被沖到這里來了。”

    “命還真大。”那少女哼了一聲,道:“被河水沖了五十多里,居然還沒被淹死。”

    “五十多里?”陶副主任大吃一驚,道:“女公子,我真被沖了這么遠?”

    “女公子?”那少女一楞,很是細心的問道:“你是良家子弟?竟然還知道這個稱呼?”

    “是,小人不但是良家子弟,小人的舅舅,還是孟德公時的茌縣縣君。”陶副主任嘴巴象抹了蜜一樣,解釋道:“所以小人得舅父幫助,上過幾年鄉學,后來還在茌縣當過文吏,只是后來徐州陶賊強占了泰山郡,趕走了小人的舅父,小人也丟了差使,被迫到聊城謀生,倉亭打仗的時候,小人就被老主公的隊伍強征入了軍。”

    聽到陶副主任自我介紹說曾經給曹老大當過走狗,那兩名明顯是曹軍家眷的中年美婦頓時放緩了臉色,對陶副主任生出幾分親近之意——但絕對沒有把漂亮女兒許給陶副主任的意思。可是那美貌少女卻大眼睛忽閃了兩下,突然用短劍指住了陶副主任的咽喉,喝道:“不對!你在說謊!”

    冰涼的劍尖貼肉,幾乎刺破陶副主任的咽喉皮膚,陶副主任也頓時出了一聲冷汗,顫抖著說道:“女公子,小……,小人沒敢說謊啊。”

    那美貌少女秀眉一緊,握緊了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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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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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公子,小……,小人沒敢說謊啊。 M.”

    聽到陶副主任的無恥狡辯,那少女立即就是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手中短劍也是毫不猶豫的立即刺出,頂住了陶副主任的咽喉皮膚,厲聲嬌喝道:“還敢狡辯?你既然是良家子弟,官宦之后,能夠讀書識字,為什么還叫張三這么一個黔首百姓的名字?這難道不是說謊?!”

    話音剛落,本就按住陶副主任的兩名曹軍士兵立即手上更加用勁,生擒陶副主任的那名曹軍基層將領也把手中鐵刀架到了陶副主任脖子上,陶副主任則心中暗贊了一句這小妞夠狠夠細心,然后趕緊說道:“女公子誤會了,小人是叫張杉,但不是一二三的三,而是杉樹的杉,只因小人祖屋背后有一棵杉樹,遙望童童如車蓋,有相者說此乃吉兆,小人家中必出貴人,故而父母就讓小人以杉為名了  。”

    緊盯陶副主任雙目,見陶副主任眼中盡是畏縮膽怯,卻沒有半點扯謊時的緊張游離,那少女又哼了一聲,這才收回了短劍,選擇了相信陶副主任百試不爽的胡說八道,陶副主任則悄悄松了一口氣,在心中暗道:“好奸詐多疑的小妞,簡直快趕上當年徐州城下的曹賊了不過,這小娘們到底是誰?”

    見那少女不再逼問,那年青曹將先向那年長的中年貴婦行了一個禮,然后才問道:“主母,此人當如何處置?”

    “主母?難道是曹賊的大老婆丁夫人?”陶副主任心中奇怪。臉上卻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哭喪著臉向那疑似曹賊老婆的中年貴婦磕頭,帶著哭腔哀求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人只是一個小卒,小人只是一個小卒啊,小人是給袁丞相當兵,可是小人長小到大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啊,求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啊!”

    哀求著。已經再無選擇的陶副主任只能是拼命磕頭。嚎啕大哭著哀求活命,模樣比之當年在曹老大營中還要狼狽百倍。而那中年貴婦神情猶豫,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置陶副主任,倒是在場兩個男孩中站出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建議道:“娘親。把他殺了做肉湯吧。這樣我們就能吃飽飯了。”

    “殺了做肉湯?”陶副主任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牛還大,看著那只有十來歲的小男孩心中慘叫,“這小王八蛋是誰?簡直比曹阿瞞還狠!”

    “植兒不可胡說八道!”還好。那中年貴婦立即呵斥道:“他是人,我們也是人,人不能吃人肉,我們怎么能吃他的肉?”

    “孩兒沒有胡說八道。”那小男孩十分認真的說道:“孩兒聽說,當年呂布兵犯兗州時,父親軍中缺糧,程尚書為了讓父親的軍隊吃飽,就做了人肉脯送到軍中,解決了父親的糧荒。現在我們斷糧了,這個冀州賊兵白白胖胖,正好用來煮湯。”

    “果然是曹賊的孽種!”陶副主任心中一凜,然后又猛的一驚,“植兒?難道是曹植?!想不到這小子這么狠!”

    “不行。”還好,那中年貴婦斷然拒絕了曹植的建議,搖頭說道:“當年以人肉為軍糧的事,你父親后來也是無比后悔,說以后不管多難,都絕不能再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了,我們不能違背你父親的命令。”

    曹植母子對答的時候,那少女一直在看著陶副主任,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似乎也有些垂涎陶副主任的一身細皮嫩肉,陶副主任則是全身顫抖,戰栗得象是秋風的枯葉這次可不是裝的了,陶副主任并不介意讓美女吃自己的某些細胞,卻絕不愿意讓人吃自己的肉!而那少女見了陶副主任這副慫樣,遺傳下來的多疑心思也終于消失,但還是又白了陶副主任一眼,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怕成這樣!你的臟肉就算送本姑娘吃,本姑娘還嫌臭!”

    值得陶副主任慶幸的是,盡管曹植一再要求將自己宰了煮湯,但是那名中年貴婦就是說什么都不肯答應,同時那名拿住了陶副主任的年青曹將也開口反對,道:“四公子如果真想吃人肉,末將到灃水河里去撈就是了,適才末將到河邊撈魚時,曾經見過兩具死尸從上游飄下,既然冀州軍在上游吃了大敗仗,想來河中還會有尸體陸續飄來,公子實在想要,末將隨時可以去撈。這個冀州兵是我們的俘虜,吃了他,以后還有誰敢向我們投降?”

    曹植終于閉嘴了,也沒理會那年青曹將,只是把臉扭到一旁,側臉上神情甚是不善,似乎對那年青曹將早懷不滿。而那年青曹將也沒繼續理會曹植,只是轉向陶副主任問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是曹丞相的麾下兵馬,既然你是冀州的士兵,那我問你,你可知道我軍前天晚上吃了敗仗的消息?”

    “知道。”陶副主任趕緊點頭,答道:“昨天正午仆射為了鼓舞士氣,已經把孟德公慘敗的消息傳遍了全軍,所以小人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們主公曹丞相的消息?”那年青曹將趕緊問道。

    “對,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的下落?”那美貌少女也趕緊問道:“你知道他的隊伍現在在什么地方嗎?”

    “曹賊的長女,曹清。”早把曹老大女兒情況摸得通透的陶副主任心里恍然,忙又點頭哈腰的答道:“知道,知道,仆射大人曾經公布過,說孟德公強渡過了灃水,往西北方向的犨城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孟德公的隊伍現在該到魯陽了。”

    “父親去了葉城?!”曹清頓時花容失色,驚叫道:“糟了,我們還以為父親回了汝南,這下子方向全反了。”

    “姐。你怎么輕信一個冀州賊兵的話?”曹植不滿的說道:“父親怎么可能扔下我們不管,自己撤往犨城、魯陽?這個賊子肯定在說謊,殺了他!”

    “這位公子,我們好象一直無冤無仇吧?”曾經無恥剽竊過曹植名句的陶副主任苦笑,道:“既然無冤無仇,小人為什么要騙你?再說了,小人騙你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當然是騙我們回去送死,讓你有機會逃命了。”曹植冷笑,奸狠的模樣象足了當年城下的曹老大,也讓與曹植長兄曹昂十分熟識的陶副主任萬分納悶。象曹昂那么孝順忠厚的兄長。怎么會有曹植這么陰狠刁毒的弟弟?世上有這么反差巨大的兄弟嗎?當然了,好象是有。

    算是陶副主任的運氣,曹植雖然陰毒卻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曹老大元配丁夫人也不是好殺之人。與曹清和另一名中年貴婦低聲商量了幾句后。很快就下令讓人把陶副主任押到遠處暫時看管。自己們則湊在一起低聲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動。幾個頭盔還架在火上煮著什么,又餓又累的陶副主任聞到食物煮熟的香味,腸胃抽搐得很是厲害。卻不敢開口懇求吃食這支曹軍殘兵餓得都要吃人肉了,自己還開口懇求食物,不是找死是什么?

    讓陶副主任萬分意外的是,過了一段時間后,曹清竟然拿著一個頭盔來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把頭盔遞給陶副主任,頭盔中還有小半盔的野菜蘑菇湯,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的陶副主任又驚又喜,趕緊問道:“給我吃的?”

    曹清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陶副主任大喜過望,趕緊接過頭盔,三下兩下把里面野菜和蘑菇吃得精光,還連湯都喝得干干凈凈。胃里終于舒服了一些后,陶副主任又雙手把頭盔捧還給了曹清,連聲道謝,“多謝女公子,多謝女公子。”

    道謝著,陶副主任還在心里補充了一句,“想不到曹阿瞞那樣的奸賊,還能生出這么漂亮又溫柔善良的女兒,決定了,如果能活著回到隊伍中,我一定要派人來把這小美人接回去,帶到徐州好生照顧。”

    在心里嘀咕著,陶副主任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因為曹清接過頭盔后并沒有立即離去,還直愣愣的繼續看著陶副主任,就好象已經被陶副主任俊秀容貌迷住了一般。而陶副主任被曹清美目注視得頗有些不好意思時,又忽然的醒悟了過來,趕緊扭頭去看遠處的曹軍眾人,見他們果然沒有在急著吃飯,還個個都在遠遠看著自己,陶副主任又頓時明白了原因,苦笑著問道:“女公子,你該不會是拿小人試毒吧?你們不敢肯定野菌(蘑菇)有沒有毒,所以先拿小人試毒。”

    被陶副主任說中心事,曹清洗得白白凈凈的俏臉紅了一紅,然后才嘴硬的說道:“是你自己要吃的,我可沒逼你吃。”

    “到底是曹賊的閨女,果然不是好東西。”陶副主任在心里哀嘆了一句,無可奈何的說道:“女公子,你們放心吃吧,這些蘑菇沒毒,可以放心吃。”

    “你怎么知道?”曹清趕緊問道。

    “因為這些野菌我都認識。”陶副主任有氣無力的答道:“我剛才吃的野菌有五種,分別是香菌、草菌、平菌、松菌和牛肝菌,都沒有毒,否則我也不敢吃。”

    “你為何如此熟悉野菌?”曹清驚喜問道。

    陶副主任當然不能告訴曹清,說自己是在訓練君子軍野外生存能力時曾經下過苦功夫研究野生菌,只是隨口鬼扯道:“女公子忘了,小人曾在茌縣干過小吏,茌縣緊鄰青州常被流民和糧荒困擾,在糧荒時為了弄點吃的,曾經向當地黔首仔細學過如何辨別野菌,所以大部分的野菌小人都認識。”

    “太好了。”曹清大喜,趕緊拉起陶副主任就走,還笑著說道:“正好,我們找了一大堆野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只能選一些看上去‘可能或許’沒毒的野菌煮了吃,你來幫我們分辨一下。”曹清的小手又軟又嫩,比之陶副主任最寵愛的小妾郭嬛也毫不遜色,陶副主任這次卻難得沒有多少心癢反應畢竟,剛剛陶副主任才被曹清害得從鬼門關前走上一遭。

    被曹清拉到了篝火堆旁。地上果然堆著一堆五顏六色的野生蘑菇,曹清還在向眾人解釋陶副主任辨別野生菌的本事時,其實還在餓著的陶副主任已經蹲到了蘑菇堆面前挑選了起來,指出那些是可以食用的蘑菇,那些是有毒的蘑菇,同時把一些自己也不認識的蘑菇也挑了出來扔掉,曹軍眾人見陶副主任對大部分的蘑菇都能叫出名來,倒也十分欽佩,只有曹植是臉帶不屑,八字不合的對陶副主任充滿反感。也壓根就不相信陶副主任對野菌的辨別能力還好。曹植是吃河里撈來的烤魚,倒也用不著冒險吃野菌。

    曹植很快就找到了收拾陶副主任的機會,當陶副主任把幾片耳狀黑色野菌扔到有毒野菌堆里時,曹植馬上就大叫了起來。“賊子!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殺了他。馬上殺了這個賊子!”

    “怎么了?”曹軍眾人都驚訝問。

    “這個匹夫故意把可以吃的野菌丟掉!”曹植象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拿起那幾片耳狀野菌。大聲說道:“這種野菌叫桑耳(木耳),我不僅見過還吃過,味道十分鮮美。這個匹夫故意把可以吃的桑耳扔了,肯定把有毒的野菌留下,想要毒死你們!快殺了他!”

    話音未落,這兩天來已經被打成了驚弓之鳥的曹軍眾人立即下意識的拿武器,曹清也狐疑的向陶副主任問道:“張杉,這怎么回事?”

    “女公子,令弟說得不錯,這種野菌確實叫桑耳,也確實沒有毒。”陶副主任有氣無力的說道:“可是這位三公子,如果想害死在場的眾位將士的話,就讓他們吃吧。”

    “胡說八道!”曹植大怒。

    “什么意思?”曹清和曹軍眾人驚訝問。

    “桑耳確實無毒,但它在藥效上有通活血脈的作用,受傷的人吃了這種桑耳,傷口會流血不止,很難愈合。”陶副主任無奈的解釋道:“我注意到在場的眾位將士,幾乎人人身上都帶有出血創傷,所以才沒敢讓他們吃桑耳。”(非杜撰,黑木耳有妨礙血小板正常凝結的作用,使傷口難以停止流血,不適合出血病人食用,這一點在東漢末年成書的《神農本草經》中已有記載。)

    聽了陶副主任這番解釋,確實人人帶傷的十幾名曹軍將士頓時松了口氣,還有人惡狠狠的瞪了曹植一眼,曹植卻不肯罷休,又道:“鬼扯!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你身上也有傷,你吃幾片桑耳我看看,如果真的出血不止,我就相信你!”

    這次連曹清都無法容忍了,先是踢了討厭弟弟一腳,又把曹植推到曹老大原配丁夫人懷里,這才向陶副主任致歉道:“張軍卒莫怪,我這弟弟從小被父親嬌縱慣了,總以為自己天下最聰明看不起別人,你別介意。”陶副主任苦笑搖頭,埋頭繼續挑選野菌去了。

    可以食用的野菌很快挑了出來,放在了頭盔里煮熟,然后陶副主任不等曹清命令,自己就拿了一些煮熟的野菌吃下,又喝了幾口湯以示無毒。見了陶副主任這些動作,同樣餓得肚子亂叫的曹軍士兵頓時放下心來,趕緊七手八腳的分食野菌湯,又把剩下的可食野菌放進頭盔去煮,之前那名曹軍年青將軍也趕緊吩咐道:“快,到山上去把能找到的菌子都找來,請這位張兄弟替我們分辨。”

    壓根就沒吃飽的曹軍士兵唱諾,趕緊跌跌撞撞的跑上土山繼續尋找野菌,陶副主任目送他們上山后,苦笑著回頭時,眼前卻出現一條烤得金黃的小魚和一只白嫩小手,然后小手的主人曹清溫柔說道:“吃些魚肉吧,這才長氣力。”

    陶副主任看了曹清一眼,見她俏麗的臉龐上帶著歉意,似乎在慚愧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然后陶副主任笑笑,接過小魚后卻不入口,只是把小魚扔進了煮著剩余野菌的頭盔中。曹清一楞時,那邊怎么看陶副主任怎么不順眼的曹植又跳起來了,怒吼道:“賊子!我姐姐賞你的魚,你竟然敢扔了!殺了他!馬上殺了他!”

    “這位將軍。”陶副主任并沒有理會曹植,只是轉向那年青曹將。淡淡說道:“將軍,你真不是一位合格的將領,在這么危急的時刻,你把所有的烤魚都給了主母一家,忠是忠了,可是你的士兵怎么辦?你的主母一家,難道不需要你和你的士兵保護?他們沒有足夠的體力,又怎么能保護你的主母一家脫逃大難?把她們護送到你的主公身邊?”

    說到這,陶副主任頓了一頓,十分威嚴的說道:“我雖然在孟德公麾下任事的時間不長。但也早就聽說過孟德公軍法如山。在軍隊中是一視同仁,除了接待使者使節這樣的特殊情況,包括孟德公在內的所有將領,都是與士兵一口鍋里吃飯。所以孟德公的隊伍才能百戰百勝。屢屢以弱勝強。你現在這么做。雖然是盡了小忠,卻是壞了孟德公軍法,也渙散了你的軍心士氣。知道不?”

    那年青將領臉紅了,趕緊向陶副主任拱手說道:“多謝張兄指點,在下丁奉受教了,張兄教訓得是,奉今后一定有過改過。”

    “丁……,丁奉?”陶副主任有些傻眼,趕緊找了借口旁敲側擊的問道:“丁將軍,聽你的口音好象是江東人啊?怎么會來到這中原為軍?”

    “張兄好見識,奉確實是淮南安豐人。”丁奉答道:“七年前陶賊入寇淮南,戰火波及安豐,奉的父母擔心遭受兵禍,就把奉帶到了汝南郡的慎陽境內避難。后來淮南戰火停歇,奉的家人本打算遷回故鄉,但又聽說淮南連年大旱沒敢回去,再后來奉的父親過世,奉為了讓母親與弟弟有一口飯吃,就進了滿太守隊伍的為軍,這次主公北上突圍,又把奉帶到了軍中,所以奉就來到了這中原。”

    “原來如此。”陶副主任點頭,心里則暗罵道:“怪不得魯肅張昭在江東找不到丁奉,原來這小子跑來給曹賊當幫兇了。”

    這時候,曹植又在那邊嚷嚷了起來,陶副主任和丁奉一起扭頭看去時,卻見曹清已經把剩下幾條烤魚全部放在了煮著野菌的頭盔里,還把曹植和幾個弟弟妹妹手里的魚也搶了過來,一起放進頭盔里與將士分享,所以喜歡烹羊宰肥牛的曹植公子才嚷嚷大叫。

    “張軍卒說得對,軍法是父親訂的,我是父親的女兒,不能帶頭壞他的軍法。”這曹清向陶副主任給出解釋,說這話時,曹清的表情還有些羞澀,還偷偷的看了一眼陶副主任的反應。

    “不錯,夠資格做我老婆。”第一次看到曹清露出嬌羞的動人神態,陶副主任垂涎暗贊之余,難免生出了這樣的念頭,“曹賊那副黑矮模樣,怎么能生出這么漂亮的閨女?難道說,在某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曹阿瞞的老婆出門了半個時辰?還有,看曹阿瞞其她幾個閨女的模樣,這樣的事還發生了不只一次?!”

    肚子里正琢磨著這些齷齪念頭的時候,布置在山上的曹軍哨兵忽然沖了下來,遠遠就大叫道:“主母,丁都伯,大事不好!有敵人來了!”

    “什么敵人?”陶副主任想也不想就大聲喝問道:“兵力數量?騎兵還是步兵?”

    “咦?”一直在山頂的哨兵有些奇怪的看看不久前才被抓來的陶副主任穿著袁譚軍衣的陶副主任。直到曹清和丁奉異口同聲的重復陶副主任的問題,哨兵才答道:“有五個人,是一支伍隊,全是步兵,穿著杏黃軍衣,應該是徐州賊兵!”

    “我的人終于找來了!”

    陶副主任心中大喜,丁奉卻立即拔刀在手,獰笑道:“太好了,才五個人,正好可以把他們干掉,把他們的干糧全部搶過來!集合,集合!”

    “壞了。”陶副主任這才猛的反應過來,暗暗叫苦道:“糟了,怎么才來了一個伍隊?這里可是有十好幾個曹賊兵,還有一個武藝不差的丁奉,不太可能打得過啊?”

    心里慘叫的時候,陶副主任的后腰又被一個尖銳物體頂住,陶副主任顫抖著回頭時,卻見是曹清小丫頭用短劍頂住了自己的后腰,還頗有歉意的說道:“張軍卒,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我的娘親和弟妹都在這里,我必須小心。不過你也可以放心,只要你別亂來,我不會害你。”

    陶副主任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還擠出一點笑容,嘴上說不礙事,眼睛瞟了一眼曹清短劍抵住自己后腰的位置后,心里卻又叫苦道:“小丫頭,拿劍抵著我的腎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劍下去,我就算可以活下來,你這輩子也得守活寡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又讓陶副主任大吃了一驚,當那支徐州軍伍隊轉過了土山,突然看到嚴陣以待的十幾名曹軍士兵后,那支徐州伍隊的伍長,竟然飛快舉起了手中的短弩,惡狠狠的大喊道:“別亂來!實話告訴你們,我手里的弩箭帶有劇毒,射中誰誰死!”

    “咦?”陶副主任楞了一楞,心說怎么回事?我的哨隊里,什么時候裝備毒箭了?誰下令他們裝備的?

    “小心。”原本打算率軍突擊的丁奉揮手,制止住了身旁一共十五名曹軍士兵的妄動,低聲吩咐道:“五個負責保護主母,余下的散開,注意躲箭。”

    “毒箭?”陶副主任背后的曹清再一次柳眉倒豎,唾了一口,怒道:“真不愧是陶應奸賊的隊伍,果然卑鄙狠毒!”(未完待續……)
第354章 陶賊落淚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好不容易盼來了援軍,結果卻只是等來了區區五名援兵,身邊有著十幾名曹兵的陶副主任真是要多郁悶有多郁悶了,而更讓陶副主任郁悶的是,看似文文弱弱的曹老大長女曹清,還毫不猶豫的就拿短劍抵住了自己的要害,讓自己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陶副主任對曹老大本來就不夠好的印象難免就更不好了——這老東西到底是怎么管教兒女的?簡直也太是管教無方了吧?

    陶副主任或許應該感謝曹清遺傳自曹老大的謹慎小心,因為就在這時候,發現寡不敵眾之后,前來搜救陶副主任的徐州伍長除了立即舉起手弩警懾曹軍士兵外,又大聲宣稱說自己的手中弩箭帶有劇毒,中者立斃!而做為徐州軍隊的一號霸子二代目,陶副主任卻非常清楚一點,自己的斥候隊伍可是從來沒有裝備過毒箭!——這倒不是成本限制,而是沒有必要,在裝備了原始望遠鏡后,徐州斥候都能提前發現對方,能夠搶在敵人之前做出應變反應,裝備價格昂貴的毒箭不僅沒有必要,還會失去抓舌頭拿口供的機會。m.

    “兗州的兄弟們,你們放心,我們不是沖你們來的。”對面的徐州伍長又喊了起來,“我們和你們的仗已經打完了,我們的將軍也下令停止搜殺你們了,所以我們也不想和你們廝殺了,你們想去那里都行,我們不會阻攔。”

    丁奉等曹軍將士當然不會相信那徐州伍長的話,只是呈扇形閃開。慢慢的逼向那支徐州伍隊,那徐州伍長有些慌張。忙一邊步步后退,一邊又大喊道:“兗州的兄弟,你們聽清楚沒有?我不是沖你們來的,所以你們可以放心的走,我們不會叫大隊來追!別過來了,我手里的箭真有毒,你們如果想找死,我們奉陪到底!”

    “不是沖我們來的?”丁奉雖然年輕少經驗。卻也非常機靈,故意裝做好奇的問,借以分散敵人的注意力,“那你們是沖誰來的?”

    “我們在找一個敵人,一個穿著銀甲白袍的敵人。”那徐州伍長如實回答,又反問道:“兗州的弟兄,你們看到一個白袍銀甲的年輕人沒有?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小白臉有點小胡須,你們如果見到了就告訴我,我們會重重報答你們。”

    “見到了。”丁奉往右面一指,道:“往那邊去了。”

    那徐州伍長中計,扭頭去看右面時,包抄到了他左面的幾名曹軍士兵立即沖了上來。揮刀挺槍就殺這幾名徐州士兵,那徐州伍長發現中計頓時大怒,轉過頭來二話不說就是一箭射出,射中了一名躲閃不及的曹軍士兵,然后大聲喊快跑。領著部下四名士兵撒腿就往來路跑。丁奉先是命令五名士兵留下保護曹老大家眷,然后大吼了一聲。領著余下的士兵就追了上去。

    被弩箭射中左臂的曹軍士兵傷得不重,僅是被箭鏃劃過了胳膊留下一道擦傷,原本也想跟著追殺,這邊陶副主任卻大喊了起來,“中箭的兄弟,不要追,回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真有毒?還有,把箭也揀回來。”

    那中箭曹兵是見過陶副主任分辨毒箭本事的,聞言了楞了一楞,下意識的站住腳步,陶副主任背后的曹清也有些擔心,忙喊道:“你回來,把箭也揀回來。”

    聽到曹清的命令,那中箭曹兵這才依令而行,先是揀回了擦破自己胳膊的弩箭,然后回到曹清面前,還表情輕松的說道:“小姐放心,小人只是被擦破了一些油皮,沒什么大礙。”

    陶副主任也不吭聲,只是接過那支弩箭細看,背后曹清的短劍又頂了頂以示警告,陶副主任也懶得理會,而仔細一看之下,陶副主任的眉頭就有些皺緊了,然后向那中箭曹兵吩咐道:“兄弟,快去洗你的傷口,多洗幾遍,也多喝些水,這支箭上真有毒。”

    “真有毒?!”那中箭曹兵大吃一驚,趕緊去看自己的傷口。

    “你怎么知道有毒?”后面曹清也趕緊問道。

    “仔細看箭頭,上面有一根細麻線。”陶副主任指著箭鏃上捆綁的細麻線,解釋道:“這根細麻線是在毒藥里泡過的,射中了人就能讓人中毒,還好,這個兄弟只是被擦傷,箭毒進血不多,肯定還有救,快去洗傷口,多喝水讓毒藥排出。”

    仔細一看見箭鏃上果然綁有一根麻線,那中箭曹兵頓時慌了手腳,趕緊沖到遠處的溪流邊清洗傷口,還連連向陶副主任千恩萬謝,曹清也是萬分欽佩的說道:“張大哥,你真厲害,什么都懂,比我們強多了。”

    陶副主任很有風度的一笑,也很得意曹清小美人對自己稱呼的改變,旁邊的曹植卻沖了上來,把那支毒箭搶了過去觀看,還拿去給曹老大的兩個老婆開眼界,曹清也沒阻止弟弟的調皮搗蛋,只是很憤怒的罵道:“天殺的陶應奸賊,這么狠毒的手段也用得出來。”

    “冤枉啊,這不是我軍隊里的箭啊。”陶副主任心里喊冤,因為陶副主任一眼就已經看出那支毒箭不是自己軍隊的制式用箭——財大氣粗的徐州軍隊為了增加弩箭殺傷力,使用的是成本比較昂貴的鑄造鐵箭,中脊線高起帶有血槽,非常容易辨認,而這支弩箭卻是穿透力不強的桿頭箭,呈扁平雙棱狀,勝在成本低廉和制造容易,殺傷力卻遠不如三棱箭,也無法發揮強弩的最大威力,所以才被軍費充足又追求強力的徐州軍隊放棄使用。

    確認了這支弩箭不是自己隊伍之手,再看到那根熟悉的帶毒麻線,陶副主任用腳指頭分析也能猜到那幾名徐州士兵到底是什么人了,而明白了這一點后。陶副主任也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身邊恰好有曹兵威脅。還被曹清拿短劍抵住了要害,自己一時不查暴露了身份,那自己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又等了一段時間,丁奉等人終于結束了追殺回到曹清和陶副主任面前,一番追殺下來,丁奉等人曹軍將士殺了三名‘徐州士兵’,余下的兩名敵人跳河逃命,丁奉雖然水性很好卻又擔心曹老大家眷的安全。不敢過于追殺,帶著繳獲的干糧與武器就趕了回來。而當從曹清等人口中得知那支毒箭的事后,丁奉對陶副主任更是欽佩萬分,忙向陶副主任拱手說道:“多謝張兄指點,不然的話,我們的兄弟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丁將軍不必客氣,同舟共濟而已。”陶副主任還禮謙虛。又問道:“丁將軍,女公子,事已至此,不知道你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恕杉提醒一句,既然有兩個徐州賊兵走脫,敵人很可能去而復回。還有可能帶來徐州賊兵的大隊人馬,還請丁將軍和女公子早拿主意的好。”

    “我們打算去找我父親。”早已收回短劍的曹清開口,道:“可能張大哥也看出來了,我父親就是曾經的大漢丞相曹孟德,他既然撤往了魯陽。我們就只能去魯陽找他。”

    “姐,父親去沒去魯陽。全是這個賊子的一面之詞,不能輕信。”曹植又嚷嚷了起來。

    “你閉嘴,張大哥是什么人,我看得出來。”曹清大怒,那邊曹老大兩個老婆也開口呵斥曹植,還把曹植拉到了一旁免得繼續礙事。

    “女公子,其實令弟的話說得也對,全憑我的一面之詞,你們是不能輕信。”陶副主任假惺惺的說道:“不過也沒關系,孟德公撤往魯陽的事,荊州軍、冀州軍和徐州軍都知道,你們只要再抓一個俘虜問問,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沒關系,我們相信你。”曹清嫣然一笑,露出讓陶副主任色心萌動的動人姿態,然后曹清又很是誠懇的向陶副主任問道:“張大哥,你愿意跟我們走嗎?你的年紀比我們都大,經驗見識都比我們強上百倍,你如果能和我們一起魯陽,我們就多有許多把握了。”

    “這……。”陶副主任心中暗喜,臉上卻露出了為難表情,遲疑著說道:“女公子,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關鍵是我現在也是泥馬過河自身難保啊,你看我身上有傷,行路快不了,和你們一起走也是有心無力。再說了,這里距離魯陽少說有兩百里路,路上有灃水還有敵人,我們怎么去啊?”

    “所以我們要請張大哥幫忙。”曹清又是嫣然一笑,道:“張大哥你見識那么廣,一定能在路上幫到我們大忙。還有,請張大哥放心,我們在路上絕不會拋棄你,只要我們還有一口吃的,就一定會分你一份,等到魯陽見到父親,我一定請他重重感謝于你。”

    “是啊,張大哥,你和我們一起走吧。”丁奉也勸道:“你曾經是主公的人,現在重回主公麾下效力也是理所當然,等你保護著主母回到主公身邊,主公肯定會重重的封賞于你。”

    陶副主任本來還想拿捏一下,可是看到曹清已經去握腰間短劍,陶副主任還是沒敢再玩什么欲擒故縱,趕緊點頭說道:“好吧,反正我的隊伍也被陶賊打散了,女公子和丁將軍又這么說,我如果再不答應,就對不起你們拿住我后的不殺之恩,我跟你們走。”

    曹清大喜,丁奉和在場的曹軍將士也是個個大喜,還有幾個曹軍士兵和陶副主任摟抱為禮,慶祝陶副主任的半途加入,惟有曹植神情不滿,還在母親耳邊嘀咕,似乎還是不肯相信陶副主任。而敲定了這件事后,曹清又趕緊向陶副主任問道:“張大哥,以你的經驗,我們現在應該走那條路最安全?”

    “這個……。”陶副主任傻了才會說趕緊渡過灃水,先是裝做思索了一下,然后才拐彎抹角的說道:“女公子,丁將軍,以在下的看法,既然有徐州賊軍從灃水上游而來,我之前所在的冀州隊伍,又在葉縣渡口吃了大敗仗,這說明徐州賊軍肯定已經渡過灃水,在灃水南岸扎營了。這么一來。我們直接走回頭路是肯定不行了,你們覺得是不是?”

    “是。”曹清和丁奉一起點頭。然后丁奉還說道:“張大哥說得對,我們絕不能走回頭路了,還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徐州賊軍的大隊一旦趕到,我們就完了。”

    “我也是這么認為。”陶副主任點頭,然后飛快說道:“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實際上已經只有兩條路了,一是馬上渡過灃水。從灃水北岸潛行趕往魯陽。二是繞路,先盡量到灃水下游,遠離葉縣戰場,然后再繞一個大圈子去魯陽。”

    曹清先和丁奉低聲商量了片刻,然后才為難的說道:“張大哥,這兩條路都不好走啊?馬上渡灃水直去接魯陽,路上肯定有徐州陶賊的兵馬攔路。十分危險。繞一個大圈子的話,糧食很成問題,父親又急著撤去司隸和關中,等我們趕到魯陽的時候,父親肯定已經走遠了。”

    “那就只有冒險立即渡河了。”陶副主任乘機說道:“陶賊的斥候既然從灃水南岸的上游而來,肯定是渡河后在南岸扎營了。北岸防御反倒必然空虛,我們的人少目標小,黑夜中混過陶賊隊伍的防區,希望很大,然后我們只要進了地形復雜的葉城西北山區。也就基本上安全了。”

    “這……。”曹清有些為難,還微微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曹老大其他家眷——那可盡是老弱婦孺。

    “女公子。如果你想追上孟德公隊伍,重新回到孟德公的身邊,這只是你最后的機會了。”陶副主任鼓動如簧之舌,道:“陶賊大軍兵臨葉縣,一旦拿下了葉縣這個戰略咽喉,也就堵死了你們撤往司隸關中的道路,到時候女公子和丁將軍你們如果想要北上去追孟德公的隊伍,不僅時間上肯定來不及,還會十分的危險,倒不如乘著現在葉縣還沒被陶賊攻破,荊州軍和冀州軍的殘部還在牽制陶賊主力,乘機蒙混過關,這樣的把握還大一點。”

    聽了陶副主任這番話說,曹清又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道:“好,我們馬上渡河!丁奉將軍,你精熟水性,可有辦法帶我們渡河?”

    “有。”丁奉毫不猶豫的答道:“我們隊伍里還有兩個人會水,只要找到一處水緩的地方,然后砍一顆樹放到水里,請夫人和公子你們趴在樹上,我就可以帶你們渡河。”

    “這家伙是丁奉還是王保保?這都能渡河?”陶副主任瞟了一眼丁奉——順便介紹一下,定西之戰中被徐達打得全軍覆沒的無雞舅子王保保將軍,就是用這個辦法帶著全家老小渡河的,渡的還是黃河!

    “好,馬上找水緩的地方渡河。”曹清點頭,先是命令隊伍立即起身,然后又細心的向丁奉吩咐道:“丁將軍,把張大哥的武器還他吧,他傷在左肩,必要時也可以作戰。”

    丁奉唱諾,很快就解下系在自己腰間的倚天劍,連鞘一起遞給陶副主任,也是到了這時候,陶副主任才猛然想起一件大事,可是事已至此也已經無可奈何,只能是硬著頭皮接過倚天劍,還若無其事的道了一聲謝,然后趕緊用眼角去瞟曹清的神情——而曹清動人的俏麗臉龐上確實露出了一些疑惑,因為曹清發現,丁奉遞還給陶副主任的寶劍,劍柄依稀有些眼熟。

    “姐姐,這次誰背我?”一個清甜的籮莉音救了陶副主任,曹老大目前最小的女兒、年僅五歲的曹華跑了過來,拉住了曹清的衣角詢問。

    “小妹妹,讓大哥哥背你好嗎?”陶副主任趕緊半蹲下身體,曹華也是早就發現陶副主任的容貌模樣比其他曹軍士兵俊雅的,所以不等曹清答應,二話不說就跳上了陶副主任的脊背,還高興的叫了兩聲,“駕,駕,姐姐,我又騎大馬了。”

    被曹華這么一打岔,本想討過倚天劍細看的曹清又把說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里,趕緊安排了幾名士兵背上自己的年幼弟妹,然后又攙了曹老大的元配丁夫人,領上隊伍走人趕路,但曹清心里還是留下了一點疑惑,“那柄寶劍,怎么好象在那里見過?”

    帶傷忍痛背著死對頭最小的女兒,跌跌撞撞的向下游走了三四里路。期間,好心的丁夫人見陶副主任身體十分虛弱。還幾次要求換人背曹華,但小籮莉卻賴定了陶副主任,說什么都不肯離開陶副主任的脊背,素來愛護小姑娘的陶副主任也咬牙堅持。還好,熟悉水性的丁奉很快發現了一處可以渡河的水流緩慢處,也很快弄來了一根枯死不久的樹木,砸去枝椏后放入水中,然后一場超高難度的獨木渡河行動也就此展開。而據丁奉分析。除了操縱樹木的水手外,這棵樹一次最多帶四個人過河,所以曹軍眾人和陶副主任也只能是分批渡河。

    “誰先過河?”曹清問道。

    “應該先過去幾名士兵,做好警戒,然后再請夫人她們渡河。”陶副主任建議,又趕緊說道:“女公子,讓我和兩個先過河。一是我們年輕力壯,過了河可以警戒,二是預防河里有暗流。”

    曹清猶豫了一下,然后還是點了點頭,早就注意到曹清在偶爾偷看自己寶劍的陶副主任如蒙大赦,趕緊下到河中。抱住了那根圓木,曹清又安排了兩名不會水的士兵下水抱住圓木,然后丁奉與另一名會水的士兵也下了水中,推拉著那根圓木開始向北岸泅渡,曹清等人則在南岸等侯。

    還好。這一帶的灃水河面并不算寬,最多只有五十來步。平緩的水面下也沒有危險的遄急暗流,所以丁奉和陶副主任用時一柱多香時間后,還是很順利的渡過灃水,靠上了北岸。而當陶副主任等人登上北岸時,南岸的曹清等人也頓時歡呼了起來,陶副主任則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暗暗下定決心,“他娘的,等這擋子事完了,老子一定得抽時間去學學游泳!”

    然后就是輪流過河了,第二批是曹植、曹熊兩兄弟和兩名士兵渡河,考慮到曹植兄弟年齡小體重輕,負擔小的丁奉用衣帶把曹華綁到了自己脊背,把曹華也第二批帶過了河,而當曹華上到北岸后,第一件事就是沖到陶副主任面前,抱住了陶副主任說道:“大哥哥,一會還是你背我走好不好?你身上沒汗臭味。”

    “小丫頭,還會挑三揀四。”

    陶副主任憐愛的捏了一把白嫩小籮莉,再抬頭去看南岸情況時,陶副主任的臉色頓時又蒼白了——灃水南岸的上游遠處,突然出現了一支身著綠色軍衣的荊州軍隊,數量還有數十人之多,同時陶副主任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如雷大吼,“張飛在此,曹賊余孽,休想逃命!”

    “敵襲!快過去救主母!”丁奉也是大吼一聲,顧不得那根渡河枯木,跳下了水就飛快沖了過去,對面的曹軍隊伍也是一片大亂,隱約還能聽到曹清的焦急大喊,“娘親,娘親,憲妹,節妹,你們下水,下水,誰會水?!帶她們過河!過河!”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只能用慘不忍睹所能形容了,當至少五十人的荊州兵在張飛的率領下沖到渡口時,幾名試圖阻攔的曹軍士兵當場被砍成碎片,一名曹軍士兵還被張飛的蛇矛刺中面門,矛槍穿顱而過,腦漿灑滿了被他保護的曹清一身,而丁奉沖過河去時也已經是無濟于事,既打不過張飛更擋不住多達數十人的荊州士兵,被迫無奈之下,丁奉只能是拉著曹清跳下灃水,帶著大哭不止曹清泅渡過河。而另外兩名會水曹兵則一人在混戰中被殺,另一名試圖背著曹老大正妻丁夫人渡河時,被張飛捻弓搭箭,一箭射穿了后頸而死,落水的丁夫人,也被水性的嫻熟荊州士兵抓上南岸,和曹操的另一名妻子秦夫人,還有曹操的次女曹憲與三女曹節,一起做了荊州軍的俘虜,余下的曹軍士兵無一幸免,全都被殺。灃水南岸,除了痛哭不止的曹妻母女外,就只有荊州軍士兵的放聲狂笑,還有一個穿著徐州軍衣的荊州士兵大吼大叫,“匹夫,現在知道壞我們好事的下場了吧?!”

    緊緊抱著拼命掙扎號哭的曹華,陶副主任落淚了,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的敵人流下了眼淚,也在心里一字一句的說道:“大耳賊!劉磐!張飛!劉表!諸葛亮!龐統!你們等著!記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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