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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典型誘軍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博望東北這一帶的山林眾多、道路狹窄地形,在《孫子兵法.地形篇》中叫做支形,對敵我雙方的主動出擊都十分不利,在這樣的戰場上,絕對不能因為敵人的故意誘騙而貿然出擊,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主動退卻誘敵出擊,待敵人兵出一半再回頭攻擊,這樣就能占據有利局面。m.原文為: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敵雖利我,我無出也;引而去之,令敵半出而擊之,利。

    兵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歷史上的博望坡之戰中,超水平發揮的劉皇叔雖然沒能做到‘引而去之,令敵半出而擊之’,卻成功的誘騙了夏侯惇貿然出擊,把夏侯惇的隊伍誘進了道路狹窄地帶,伏擊加火攻揍得夏侯惇滿地找牙,也打得曹老大從此再也不讓夏侯惇單獨統兵作戰。

    不學無術的陶副主任其實連孫子兵法幾章幾篇都不是很清楚,但有種東西叫做天賦,僅僅只是憑著直覺,陶副主任就發現敵人既然能在這地上布置伏擊火攻,自己同樣也能用伏擊火攻收拾敵人,同時陶副主任又憑著直覺選擇了正確的出擊時間與出擊方式,讓誘軍在黃昏時趕到敵軍營前搦戰,又讓伏兵在誘軍出發后再趕到預訂戰場布置埋伏,利用誘軍吸引敵人偵察力量的注意,使敵人掉以輕心,在相對更加熟悉地理的前提下發起了追擊。

    如此一來,自然又苦了一心想找徐州軍隊報仇雪恨的黃射少將軍,大火剛起,張先立即掉頭殺回,雷敘、胡車兒二將也從道路左右殺出,荊州軍頓時大敗。在突然殺出的敵人與烈火面前一片大亂,被殺得是人仰馬翻尸橫遍野,也被燒得是皮肉焦臭鬼哭狼嚎,須發皆燃全身起火在地上翻滾慘叫者隨處可見,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黃射和張虎等荊州將領帶頭撒腿逃命,冒煙突火只是奔走,徹底為之慘敗。

    如果不是黃祖親自率軍趕來接應,黃射少將軍很可能就要第二次被徐州軍生擒。但就算荊州老將黃祖反應及時,剛見東北火起就果斷出兵接應,救回了自己的兒子黃射和同鄉大將張虎,荊州軍隊還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慘敗,黃射和張虎帶出營的六千步兵傷亡過半。其中還有許多是黃祖從江夏帶來、在長沙平叛中歷練出來的精銳老兵,損失無比慘重,士氣遭到重創,黃祖也氣得裝模作樣的下令將兒子推出大帳斬首,直到麾下眾將與蒯越再三苦求,黃祖才怒氣沖沖的給獨生子留下一條活命戴罪立功。

    罵退了第二次輕敵冒進的兒子,怒不可遏的黃祖原本想要即刻點起兵馬。親自到張繡營前搦戰為兒子報仇,蒯越趕緊勸阻道:“大帥且請息怒,莫要沖動行事,博望以北的地形復雜。道路狹窄難行,進退不便,貿然進兵并非良策,且敵眾我寡。我軍又初戰失利士氣受挫,此時只宜堅守營寨讓敵來攻。待到敵人出兵時,前隊進入開闊戰場,后隊還在狹道之上,起突擊,必獲大勝。”

    黃祖到底是在沙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百戰老將,聽蒯越說得有理,便也暫時壓住了怒氣,不再堅持立即出兵報仇,又安排了百余精兵到狹道盡頭處的山頂駐扎,居高臨下觀望徐州軍隊進兵情況,又約定以狼煙點火為號,一見敵人來攻便立即點火放狼煙發出信號,讓荊州軍可以立即出擊堵住狹道盡頭,突襲無法迅速全部投入戰場的徐州隊伍。

    蒯越這一手收到了不錯的效果,火攻得手又燒掉了危險的蘆葦灌木后,徐州前鋒大將張繡貪功心切,不顧自己僅有六千軍隊,其中四千已在頭天參戰,第二天便又親率三千軍隊來荊州營前搦戰,想要擴大戰果讓陶副主任對自己刮目相看,劉曄也有些貪功,覺得重創了荊州軍士氣后有機會擴大戰果,便也沒有反對張繡這個決定,結果這么一來,張繡也就落入了蒯越的算計了。

    次日下午,張繡領軍好不容易穿過了三十里山川相逼的狹窄道路,前軍尚未抵達狹路盡頭,見到狼煙信號的荊州軍就已經在狹路盡頭處的開闊處列陣以待,張繡隊伍的前軍剛出狹路未及布陣,后軍也都還在狹路之上,荊州軍就已經發起了全面突襲,以多打少圍毆張繡前軍,在局部形成了最為絕對的兵力優勢,張繡軍雖然奮力接戰,奈何前后不能呼應,后軍無法投入戰場,單憑一千多人的前軍苦苦支撐,始終無法殺散五六倍于己的荊州軍隊,為后軍打開前進空間,相反還被荊州軍擠壓得是節節敗退,能作戰的空間越來越小。

    見情況不妙,張繡只能是趕緊下令前隊改后隊,后隊改前隊,率軍迅速退回窄道,荊州軍乘勝追擊,攆著徐州軍隊的屁股砍殺,而張繡麾下的隊伍本就是徐州的二流軍隊,在在倉促撤退間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許多混亂,即便是退入了對敵我雙方都不利山路之中,仍然無法扭轉局勢,繼續處于敗勢,只能是繼續向著來路敗逃,荊州軍則氣勢如虹,一口氣把徐州軍追出二十余里,斬獲頗豐,就連戴罪立功的黃射少將軍都陣斬首級數具,重新志得意滿了一把。

    還好,得到張繡隊伍接戰不利的消息后,留守大營的劉曄果斷派出了張先雷敘率軍接應,搶占了狹道兩旁的至高處,先讓張繡敗軍通過,然后從高處殺下攔住了荊州追兵,這才止住了敗勢,加之天色已暗,擔心徐州軍還有伏兵的荊州軍也沒敢過于戀戰,很快就選擇了退兵,張先和雷敘也不敢追趕,保護著張繡退回大營,并立即遣使向主力報告求援。

    是役,張繡隊伍損失兵力超過千人,其中還有相當數量是在狹窄到路上敗退時自相踐踏而死,輸得十分窩囊,荊州軍方面則是出了一口被伏擊慘敗的惡氣,重新鼓舞起了士氣。但就算如此。黃祖父子還是很不滿意,都十分遺憾沒能在狹窄山道的旁邊布置一支伏兵,攔截張繡的敗兵隊伍,最大限度的擴大戰果,徹底全殲荊州叛逆張繡的三千隊伍。

    對此,擅長戰術的蒯越卻并不是十分遺憾,當面對黃祖父子說道:“大帥和少將軍不必遺憾,這還只是開始,博望是徐州賊軍南下宛城的必經之路。除非徐州賊軍愿意繞道南下去攻宛城,否則就一定還會來,我們還有的是機會擴大戰果,重創來犯之敵。”

    “異度賢弟言之有理,我們還有的是機會。”黃祖哈哈一笑。又道:“異度賢弟,能不能想過辦法,在山道兩旁的僻靜處安排一支伏兵?等陶賊隊伍敗退的時候,在他們腰眼子上重重插一刀?”

    “大帥放心,越早就在想辦法了。”蒯越微笑說道:“越使斥候嚴密探察附近道路,發現我軍大營的正北方向,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通官道。下次再發現敵人來襲,大帥可立即派遣千余精兵,使斥候帶路抄此小路去斷徐州賊軍的后路,然后嘛……。”

    “好。就這么辦!”黃祖鼓掌大笑,道:“我現在可是太盼著徐州賊軍趕緊來了。”

    ………………

    陶副主任沒有讓黃祖失望,張繡隊伍失利的第二天,陶副主任就領著中軍主力來到了張繡軍營地。在張繡軍營后扎下了大營,同時又分兵兩支。去取博望以北的雉縣與東南的舞陰。張繡灰頭土臉的到陶副主任面前請罪,陶副主任卻大度的一揮手,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來日報仇就是了,何必請罪?再說了,這都怪劉表老兒舍不得花錢修路,把道路弄得太窄,等我們拿下了博望宛城,得花點力氣好好修一下這條路。”

    張繡謝過起身,又自告奮勇道:“主公,末將愿意再領一軍前去攻打敵營,一雪前恥,請主公恩準!”

    “再派你去當然沒問題。”陶副主任微笑說道:“可是黃祖又用同樣的戰術,在你后隊沒有走出狹路時發起突擊,你打算怎么應對?”

    “這……。”張繡有些為難了——順便提醒一下,張繡是西涼人,擅長騎兵戰而不擅長山地作戰,自然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局面。

    “主公,我們再布置一個埋伏如何?”劉曄建議道:“我軍應該兵分兩路,一路去誘敵,一路在狹道設伏,將敵人誘進狹窄山道伏擊之,定獲大勝。”

    “敵人吃過虧,這次怕是不行了。”陶副主任搖頭,又道:“再說了,我們是客場作戰,要論對地理道路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及敵人,在這種地形復雜的山林地帶,不被敵人伏擊就算好的了。”

    “那怎么辦?”劉曄有些為難,道:“難道要被迫繞過博望?”

    “沒必要繞路,十二萬大軍南下,竟然還要繞過博望小城,傳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掉大牙?”陶副主任冷哼,又忽然提高了聲音,向帳下諸將喝道:“魏延聽令。”

    “末將在。”魏延立即站了出來抱拳。

    “明日清晨,你率領三千本部精兵出擊,去給黃祖老匹夫一點顏色看看。”陶副主任隨口吩咐道。

    “諾。”魏延毫不猶豫的抱拳領命。

    “好了,散帳。”陶副主任又一揮手。

    徐州諸將一起抱拳答應,張繡卻瞪大了眼睛,驚訝問道:“主公,這就完了?只派魏延將軍率軍三千去攻打黃祖,萬一黃祖故技重施怎么辦?”

    “文長,到時候你怎么辦?”陶副主任向魏延問道。

    “稟主公,末將會繼續進攻,直到將敵軍擊敗!并斬下黃祖老匹夫首級!”魏延昂首答道。

    “就這么簡單?”張繡瞪大了眼睛,驚訝說道:“主公,你就這么相信魏延將軍的隊伍戰斗力?”

    “當然相信。”陶副主任微笑答道:“文長的麾下精兵,差不多都是我的老鄉,我不相信他們相信誰?”

    “丹陽兵?!”張繡終于醒悟了過來,但還是有些不服氣,心中暗道:“丹陽兵是有點名氣,不過也沒這么夸張吧?難道說戰斗力比董太師當年的西涼鐵騎和飛熊軍還強?”

    考慮到張繡新歸附自己不久,性格也有些驕傲,陶副主任稍一盤算。便又吩咐道:“伯鸞,明天你也帶三千軍出擊,尾隨接應文長,也順便幫著文長提防下來自背后的伏兵,山林多的地方肯定小路多,要防著敵人抄小道奔襲魏將軍的背后。”

    “諾。”張繡趕緊唱諾,魏延卻趕緊開口反對,說是敵人即便奔襲自己的背后也不怕,還無比狂妄的宣稱。說是等到荊州軍繞路奔襲到自己背后,自己早就突破荊州軍的封鎖,殺到荊州軍營前了。對此,陶副主任雖然相信魏延有這個本事,卻為了震懾一下曾經**自主的張繡不肯答應。魏延無奈,也只得抱拳領命了。

    ………………

    又是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晨,魏延領著三千隊伍先行出發了,張繡、張先和雷敘等新降將到營前送行,卻驚訝的看到魏延的隊伍士兵三三兩兩不成隊列,拖戈拽槍旗幟不整。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神情輕松得有如準備出去郊游,魏延對此不僅不阻止約束,還帶頭與士卒嬉笑打鬧。罵罵咧咧的不成體統,張濟的長孫張先甚至還親眼看到,幾個魏延軍士兵在路上還在搖著骰盅,一邊走一邊賭錢!結果這也讓張先發出了一聲驚嘆。“這天下,還有比我西涼軍軍紀還散漫的軍隊?!”

    “陶應該不會是讓我去給這支軍隊收尸吧?”從沒與丹陽兵相處過的張繡也有些疑惑。暗道:“聽說,昨天晚上魏延營地里還有士卒私下斗毆,看模樣,打架那幾個兵痞肯定就在這支隊伍里。”

    “狗日的,祝你們全部戰死沙場。”這是在場許多徐州將士的心聲,好幾名徐州士兵的臉上身上還帶著傷。

    看到魏延麾下這所謂的三千精兵,張繡等新降將還只是疑惑,黃祖和黃射父子卻是哈哈大笑了——得知徐州軍又有隊伍過來送死,黃祖除了派出猛將陳生率軍一千抄小道去魏延軍后方埋伏外,又親自領了八千荊州精兵到狹道盡頭處列陣以待。不過當看到魏延隊伍亂糟糟的走到狹道盡頭處時,黃祖頓時笑出了聲,大笑道:“陶應奸賊是吃錯藥了?派這樣的軍隊來攻打我的大營,豈不是遣犬羊與虎豹斗?”

    “典型的誘軍!”蒯越冷笑說道:“陶賊在前天吃了大虧,就又想派誘軍引誘我軍追擊踏入他的伏擊圈了,大帥,應該立即派出斥候到后方偵察敵人的伏擊圈位置,追擊時切莫過深。”

    黃祖接受這個正確建議,立即安排了斥候抄小路趕往后方偵察,左右問起何時發起突襲時,黃祖獰笑答道:“別急,既然是誘軍,那就讓他們多進一些戰場,讓他們逃起來沒那么容易。不管是戰兵、輔兵還是民夫,人頭送到了主公那里,也一樣的算功勞不是?”

    于是乎,在完全占據兵力和地形優勢的情況下,一向以性格急噪而聞名的黃祖將軍破天荒的沉住了氣,很是耐心的等待徐州誘軍隊伍走出狹窄山道,而這支一看就是屬于炮灰行列的徐州誘軍也很爭氣,很是會演戲的嬉笑著走出狹路,不緊不慢的左右散開,給后面同伴騰出前進空間,同時也沒有急著列出什么堅守陣形,旗幟散亂的擺出了隨時準備逃命的架勢。

    悄悄計算著,判斷已經有將近兩千的徐州誘軍進入了開闊戰場,沙場經驗豐富的黃祖老將軍這才大手一揮,果斷下令道:“擂鼓!總攻!”

    “咚咚咚咚!”數十面戰鼓同時敲響,列成了鶴翼陣的八千荊州兵也一起吶喊,左右兩翼和中軍一起發動突襲,呈半圓形包抄向后隊尚在狹道上的徐州誘軍,馬如蛟龍人如虎,以猛虎下山勢,潮水一般的撲向了那支根本不成陣列、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徐州誘軍。

    “黃祖老匹夫,還是和以前一樣貪生怕死,自己躲在后方讓別人送死。”眺望到了黃祖的旗號還在荊州隊伍后方沒有動靜,魏延笑了笑,向旁邊的傳令兵一努嘴,那傳令兵立即舉起手中紅旗,用力迎風招展晃動。

    “列陣!”

    剛才還無比散漫的徐州誘軍隊伍中,忽然炸雷一般的響起整齊的吼叫聲,正在后方得意微笑的黃祖和蒯越笑容也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瞳孔也一下子擴大了數倍,因為他們清楚的看到,在荊州軍大隊都已經距離不到五十步的情況下,那支徐州誘軍竟然在瞬間完成了奔走布陣,左右散開的士兵向斜后飛奔退縮,彼此之間迅速靠攏,以主將帥旗為中心,眨眼之間就布置出了一個沖擊力十分強悍、同時也對帶隊將領武力要求極高的鋒矢陣!

    “中計了!是徐州的精銳戰兵!”黃祖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少擔心。因為徐州軍目前還是首圍難顧,后隊還在狹道上沒有來得及投入戰場,同時荊州軍也仍然占據絕對的兵力優勢!更關鍵的一點,鋒矢陣是典型的攻強守弱陣型,基本上就是沖鋒突襲專用——而已經進入開闊戰場的徐州軍然后這時候發起來沖鋒。后面的上千后軍可就和前軍完全脫節了。

    讓黃祖老將軍傻眼的事再次發生了,又一聲整齊大吼后,那兩千來名徐州士兵竟然毫不猶豫的發起了反沖鋒,根本就不管自軍是否已經前后脫節,嚎叫著就那么無比直接也無比干脆的發起了反沖鋒,就象是一支巨大的箭頭一樣,筆直而也飛快的插進了荊州軍的鶴翼陣正中!

    “是那個徐州賊將帶兵?發瘋了?”黃祖驚叫。

    “魏?魏什么?”蒯越注意到了魏延的旗號。在精神緊張情況下卻一時想不起那名徐州大將姓魏。

    互相發起沖鋒,徐州軍也就是只沖了十來步就已經與荊州軍迎頭相撞,震天的喊殺聲也一下子象春雷一樣的戰場上炸響,而接下來發生的是。就讓黃祖這樣的沙場老將都覺得難以置信了,兵力在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那支徐州軍竟然就象是利刃捅進了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就刺進了荊州軍最為厚實的中軍內部。刀砍斧劈槍捅,荊州軍士兵慘叫著不斷摔倒在血泊中。在徐州軍沖擊面前絲毫就沒有抵擋之力。

    蒯越也張大了嘴,一下子發現了自己兄長建議黃祖緊守城池防線絕不是無的放矢,因為蒯越清楚的看到,那支徐州軍隊從上到下就象是修羅惡鬼一樣,瘋了一樣的把所有敢于阻攔在自軍面前的荊州士兵砍成碎片,血染征袍仍然腳步不停,尤其是當先充當箭尖的魏姓將領,一把龍雀大刀更是舞得有如狂風暴雨,但凡是擋在他面前的荊州將領士兵不是人頭落地,就是肢體斷裂,手下無一合之敵,擋者披靡!

    更可怕的還是這支徐州軍的狠勁,刀刀斧斧都是力可開山,有去無回,槍槍矛矛都可洞石穿金,只攻不守,那怕拼著受傷甚至送命也要把武器往敵人身上招呼,還專門攻擊敵人要害,在混亂瘋狂中仍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隊伍所到之處,荊州士兵尸橫遍野,血流如注,鬼哭狼嚎之聲不絕于耳。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支徐州軍卻已經不能是用勇猛所能形容了,唯一能夠形容他們的,只有瘋狂或者瘋子,刀砍斧劈還嫌不過癮,把敵人砍倒后,還要用刀尖鑿斧頭砸,殺得滿身是血了還在瘋狂大笑。在如此瘋狂的敵人面前,除了水戰外也就虐待一下地方盜匪的荊州隊伍上上下下無不心驚膽戰,下意識的停住沖鋒腳步,臉色蒼白的左躲右藏,任由那支徐州軍突入隊伍內部,沖鋒再沖鋒,不斷向著更深處挺進。

    當看到滿身血染的魏延第一個沖過荊州軍中軍隊伍攔截時,也看到徐州軍隊生生把荊州軍鶴翼陣的中軍切為兩截時,蒯越總算是醒悟了過來,趕緊一拉旁邊張口結舌的黃祖,大吼道:“大帥快走,他們的目標是你!”

    “啊?!”黃祖也終于醒悟了過來,趕緊掉轉馬頭拍馬就跑,一邊向自軍大營逃命,一邊失魂落魄的大叫道:“這家伙到底是誰?這么猛?五千中軍的隊伍啊,楞是被他給沖透了!”

    “想起來了!”蒯越終于想了起來,大叫道:“想起來了,他是魏延!曾經在我們荊州當過都伯的魏延!就是陶應奸賊用少將軍,從陳就將軍手里換去的魏延魏文長!”

    “是他?!”黃祖一驚,然后瘋狂怒罵道:“陶應奸賊,竟然讓一個都伯帶這么多精兵,你到底會不會用人啊?!”(未完待續)8
第376章 穩扎穩打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陶副主任給張繡的任務,是尾隨接應魏延的隊伍,順便替魏延隊伍提防可能抄小道偷襲背后的荊州奇兵。對此,頗為心高氣傲的張繡雖然不是很情愿,但也不想早早就給陶副主任落下不聽命令的印象,便謹慎的派出了大量斥候偵察道路前方與兩側的動靜,以免發生意外,連累了自己在徐州軍隊里的前途。

    張繡的這個安排倒也沒有讓斥候白白辛苦,在距離狹道南側出口只有十二、三里的地方,張繡隊伍的斥候便發現了抄小道來斷官道的荊州軍陳生隊伍,然后張繡也毫不猶豫的領兵過去廝殺,一番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激戰下來,有北地槍王之稱的張繡還是擊敗了陳生隊伍,迫使陳生敗回來路。然后副手雷敘和胡車兒都提議追擊,張繡卻擔心地形復雜被陳生誘進山區走迷了路,便下令全軍立即退回官道,繼續走官道趕往博望接應魏延隊伍。

    又往南走了七八里路,張繡逐漸的發現情況不對了,因為在距離狹道出口已經只有四五里路的情況下,張繡既然聽不到半點喊殺之聲,疑惑之下,張繡又拍馬來到了前隊的雷敘軍中,側耳祈聽前方動靜,卻還是沒有聽到應該能夠聽到的喊殺聲戰鼓聲。更為疑惑之下,張繡只能向左右將士問道:“你們,可曾聽到南面有喊殺聲?”

    “沒有。”所有的左右將士一起搖頭,率領前隊的雷敘也有些奇怪,道:“少將軍,末將也早發現這點不對勁了,這一路上來,末將就一直沒聽到前方有廝殺聲戰鼓聲。如果不是前幾天末將走過這條路,末將都差點懷疑我們走錯了路。”

    “奇怪?按理來說早就應該聽到喊殺聲和戰鼓聲了啊?出什么事了?”張繡狐疑分析道:“難道說,魏延隊伍走錯路了?或者說,仗已經打完了?”

    “肯定已經打完了。”雷敘醒悟了過來,道:“我們比魏紅臉晚一刻出發,剛才我們去截殺陳生,又耽擱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前前后后耽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足夠黃祖老匹夫收拾完魏紅臉了。”

    張繡仔細一想發現也是,一個時辰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打完一場數千人規模的戰斗也并非沒有可能。旁邊的張先則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道:“還真廢物得可以,好歹也有三千軍隊啊。居然不到一個時辰就輸了,丹陽痞.子兵,單兵一條龍,戰陣一群蟲,還真是名不虛傳。”

    “不對啊。”張繡繼續狐疑,道:“如果魏紅臉已經輸了的話,那我們早就應該碰到他的敗兵了?全軍覆沒。一個不剩,這不大可能吧?”

    “叔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張先說道:“今天魏紅臉那支隊伍出發的時候,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也敢叫軍隊?又是勾肩搭背又是邊走邊賭,軍旗居然敢放在地上拖著走,要換了在我們的隊伍里,旗手早就人頭落地了。黃祖好歹也是荊州的首席大將,收拾這樣痞.子兵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少將軍說得有道理。”雷敘點頭附和道:“黃射那個紈绔公子雖然無能。但黃祖老東西還是有點本事的,號稱江東猛虎的孫堅就是死在他手里,這一帶的地形又對黃祖十分有利,隨便分個幾百精兵就可以堵死魏紅臉退路,全殲魏紅臉隊伍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

    “說不定那幫痞.子兵全投降了也說不定。”張先又幸災樂禍道:“丹陽痞.子兵那可是出了名難控制,聽說曹操當年就被這些丹陽兵坑了,從丹陽太守周昕借了一千丹陽兵北上平黃巾,剛過了長江丹陽兵就鬧兵變,差點把曹操給宰了。曹操都這樣,那個叫魏延的紅臉狂徒控制不了丹陽兵就更正常了。”

    “不可能吧?”張繡有些動搖,道:“昨天陶應下令時,看表情陶應對丹陽兵似乎是很有自信的,還有其他的徐州將領,也好象理所當然一樣,沒什么驚訝的表情。”

    “那是巴不得這些丹陽痞.子死光死絕。”張先笑道:“魏紅臉出發的時候,小侄親眼看到,有相當不少的徐州兵沖魏紅臉隊伍吐痰,還有人祝他們全軍覆沒,被友軍恨到這地步的軍隊,小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報————!”交談的時候,到前方偵察情況的斥候快馬沖了回來,到了張繡等人面前,未及下馬便氣喘吁吁的大聲叫道:“稟將軍,前方戰況已然探明,魏延將軍的隊伍,急需我軍增援……。”

    “他被敵人包圍了?”張繡大驚失色,雷敘和張先則面有得色的對視一眼,很是滿意自己的料事如神。

    “被敵人包圍?”報信斥候一楞,然后趕緊搖頭,道:“不,不,魏將軍的隊伍是急需我軍協助攻打敵軍大營,他已經殺敗了敵軍主力,迫使敵軍逃回了大營閉寨死守,目前魏將軍正在強攻敵軍大營,急需我軍前去協助!”

    “什么?!”

    張先和雷敘同時難以置信的大叫了起來,張繡也是瞪大了眼睛,驚叫道:“你看錯沒有?魏紅臉的三千隊伍,竟然殺敗了敵人主力,還以少攻多,在猛攻敵軍大營?開什么玩笑,這世上還有這樣的荒唐事?”

    “稟將軍,千真萬確。”‘那斥候興奮的答道:“小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么神奇的事,魏將軍的三千隊伍,竟然楞是把敵人殺得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前天我們和荊州賊軍交戰的戰場上,到處都是荊州賊軍的尸體,荊州大營那邊的敵人尸體更多,將軍若是不信,可以馬上到前面去看,沒多遠了。”

    “傳令全軍,全速前進!”張繡大吼,又在心里說道:“我是得去看看,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荒唐事。”

    張先和雷敘這會也不敢說閑話了,只是立即喝令全軍加快速度,好在這里距離狹道已然不遠。狂奔了四五里路后,剛走出了狹道盡頭,一馬當先的張繡就目瞪口呆的看到,狹道出口外的開闊戰場上,確實已經是地獄一般的景象,著眼之處,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荊州士兵尸體,重傷的荊州傷兵在尸堆中無力的呻吟,鮮血順著低處流淌。積成了一個個沒及腳背的血洼,滿地的殘槍斷旗,血肉殘骸向南延展,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這場面,簡直與一群猛虎沖進了人群后留下的痕跡一般無二。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后。回頭看了看個個張口結舌的自軍將士,張繡抿了抿嘴,這才大喝道:“繼續前進,去幫助魏延將軍攻打敵營!”

    順著血肉殘骸鋪成的道路,一路向南走了三四里,張繡等人總算是看到了魏延隊伍與荊州大營,而此刻魏延隊伍已經結束了強攻敵營。領著隊伍退到半里外休息兼整隊,荊州軍閉營死守,不敢出動一兵一卒與已經露出疲態的魏延隊伍交戰,而在荊州大營的營門附近。則是更多的尸體尸骸,但這些尸體卻幾乎都是身著綠色軍衣的荊州士兵,穿著杏黃軍衣的徐州士兵尸體寥寥無幾。

    在魏延的將旗百步外下馬,先是喝令軍隊集結列陣。張繡這才領著雷敘和張先步行走向魏字大旗,到得了現場一看。見滿身滿臉是血的魏延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里拿著一頂金盔玩弄,面前還按跪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荊州俘虜,接著曾經在荊州呆過好幾年的張繡等人也一眼認出,這個俘虜就是黃祖的獨生子黃射,黃射的腦袋上和臉上還盡是鮮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傷到的。

    見張繡等人到來,素來傲氣的魏延也不起身,只是隨口招呼道:“來了,找地方坐吧,比我估計的來得早,還算不錯。”

    張繡沒有坐,也沒有計較魏延的狂傲怒氣,只是抬頭觀察魏延身后的丹陽兵隊伍,發現這些或坐或站的丹陽流氓兵雖然還象之前一樣,站沒個站樣,坐沒個坐象,旗幟也是東倒西歪不成體統,可是幾乎每一個丹陽流氓兵卻都和魏延一樣,滿身滿臉都是鮮血,手里的刀斧槍矛也全都是血淋淋的,不少的刀斧還砍缺了口,砍卷了刃。

    還有一些丹陽流氓兵在搖骰子,但是他們已經不是賭錢了,而是賭可以換戰功錢糧的敵軍人頭。曾經親眼看到過徐州將士詛咒丹陽兵全軍覆沒的張先,又親眼看到,幾個正在搜俘虜腰包的丹陽流氓兵,為了一個錢袋在俘虜人群里大打出手,可是基層將領不僅不予理睬,濺滿鮮血的臉上還盡是笑容,說什么都打死了最好,死光了錢就都是我的了,本可借此機會逃命甚至反抗的荊州俘虜,卻全都是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瑟瑟發抖,說什么都不敢生出反抗逃跑的念頭。

    “伯鸞將軍,伯鸞將軍。”黃射將軍也發現了張繡的到來,趕緊帶著哭腔哀求道:“伯鑾將軍,我是黃射啊,我們在荊州時一起喝過酒,你還記得不?求你替我向魏將軍說個情,放我回去吧,只要你們放我回去,你們要什么都行。”

    張繡笑了,笑得既是開心又是震驚,向魏延拱手說道:“文長賢弟,我算是服了,三千軍隊,竟然能干翻黃祖老匹夫的主力,還能陣斬這么多敵人,了不起!了不起!”

    “這算什么?”喜歡聽奉承話的魏延終于露出了點笑容,拿起手里的金盔笑道:“如果運氣稍微好點,黃祖老匹夫的腦袋我都拿下了,可惜點背,第一刀被黃老兒躲了,只砍下了他的金盔,第二刀……。”

    說到這,魏延踢了面前的黃射一腳,怒道:“就是這個貪生怕死的小兒,當時吃錯了藥沖上來救黃祖老兒,結果我倒是一刀背把他砸下馬了,黃祖老兒卻乘機跑了!小王八羔子,壞我大功!”

    黃射被踢得慘叫,可是又不敢反抗,只是哭泣著哀求道:“魏將軍,魏將軍,魏將軍饒命啊,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曾經是一支隊伍里的人啊,當年如果不是我,你也沒有今天啊。”

    “這倒也是。”魏延笑道:“當年如果不是你,我這個只帶五支不滿編隊的都伯。那有機會象現在一樣統率千軍萬馬?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只會把你帶回去獻給主公,請主公處置。”

    “謝魏將軍,謝魏將軍。”黃射磕頭如搗蒜,又戰戰兢兢的哀求道:“魏將軍,伯鸞將軍,如果陶太尉要把我推出轅門斬首示眾,求你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千萬要替我求求情。哦,對了,請你們記得提醒一下陶太尉,我那個堂妹還在荊州,他可以拿我去換我堂妹。”

    在場眾人都知道魏延和黃射的過去。知道魏延是陶副主任用抓到的黃射從荊州軍隊伍里換來的,這會再聽到黃射這番言語,當然都是哄堂大笑,還有不少的丹陽流氓兵吹起了口哨,說一些下流話過過嘴癮。站著魏延身后的一名丹陽兵笑得最是大聲,還一邊笑一邊從嘴里笑出了鮮血,然后大笑著摔在了地上。旁邊的同伴上來攙扶時,肋骨斷了好幾根的這名丹陽兵卻推開同伴,掙扎著一邊堅持自己站起,一邊罵道:“滾。老子沒死,別以為攙了老子,欠老子的一百五十錢就可以賴帳了。”

    “狗日的,好心沒好報。”同伴回罵。“老子今天砍了五顆人頭,一百五十錢回去領了賞就還你。老子攙你。是聽說你有個妹子,馬上就十五了,所以大舅子,你千萬要撐住啊,起碼等把妹子嫁給了我,你再去死我就絕不攔著……。”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陣狂笑與打罵,打人者因為傷勢太重重新倒地,被未來的妹夫和另一名同伴抬了下去搶救,但笑聲與怒罵聲卻還在場中回蕩。聽到這猥瑣下流到了極點的笑罵聲,名門世家出身的黃射將軍是不敢流露出半點反感,張繡和雷敘等新降將領也不敢再流露半點的輕視鄙夷,只是一起在心里恍然大悟,“難怪主公會這么寵著這支隊伍。”

    震驚與欽佩過后,張繡主動向魏延說道:“文長將軍,你的隊伍有些疲憊了,請你掠陣,我去替你攻營,看看能不能乘著敵人已經被你殺破了膽的機會,一鼓作氣拿下黃祖老匹夫的大營。”

    “好。”魏延點頭,又隨口說道:“小心點,弓箭很多,荊州兵擅長水戰常用弓箭,在弓箭方面有點本事。”

    “想不到文長將軍也會關心別人。”對魏延最初印象其實非常不好的張繡一笑,這才下去組織隊伍強攻黃祖大營,并暗中給自己的親信嫡系下令,要求他們務必奮勇作戰,絕不能被丹陽兵給小覷了。

    接下來的強攻敵營戰斗中,已經被丹陽兵震撼到了張繡隊伍確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顧一切賣力攻打黃祖大營,兩度沖到了黃祖大營的柵欄旁邊,但就象魏延說的一樣,荊州大營里的弓箭確實猛烈,加上已經無路可退的荊州軍拼死守營,張繡的隊伍最終還是被迫放棄了毫無作用的強行攻營,在下午十分與魏延隊伍一起撤回了徐州大營。

    盡管最終沒能乘勢拿下黃祖大營,但這一戰下來,魏延隊伍還是讓黃祖和蒯越等人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徐州軍隊之所以能夠在短短數年內吞并五州之地,絕對不是完全只靠陰謀詭計和袁曹兩軍的互相削弱,徐州軍隊里,也不是只有著君子軍這么一支揍遍周邊無敵手的天下雄師,也讓黃祖和蒯越等人徹底看清了自軍與徐州百戰精兵戰斗力之間的巨大差距。所以好不容易熬到了魏延和張繡退兵后,驚魂未定的黃祖和蒯越只是急匆匆的稍做商議,馬上就決定放棄博望小城,連夜退過淯水返回宛城,到河流眾多又航運發達的宛城防線去抵擋徐州軍南下。

    托背靠淯水之福,荊州軍的撤退十分迅速,只用了一夜時間就全數退過了淯水,還轉移走了大部分的糧草輜重,陶副主任得到消息急派許褚率軍追殺時,荊州軍已經基本撤退完畢,還搗毀了橋梁和轉移了渡船,使得許褚隊伍只能是望河興嘆。陶副主任聞報倒也有些佩服黃祖和蒯越的當機立斷,然后也沒有命令許褚立即渡河追擊,只是讓許褚接管博望城池,搭建渡河橋梁,又調動大批輔兵隊伍,拓展加快博望東北一帶的狹窄山道,以便大軍南下通過。

    對于陶副主任步步為營的穩重策略,徐州軍隊里也有一些人大惑不解,至少頗有主張又急于在家鄉人面前露臉的魏延,就逮到了機會向陶副主任問道:“主公,延隨你也有六七年了,在末將印象中,主公你在攻城掠地時,用兵一向是喜歡兵貴神速,進兵十分果斷,但是這一次主公南征荊州,為何一反常態,每日進兵不到四十里就算了,還有閑心修繕拓寬道路?”

    “拓寬道路是為了方便將來運輸糧草,也順便造福附近百姓。”陶副主任對魏延倒也沒有隱瞞,解釋道:“至于進兵速度緩慢嘛,是因為我要給那些參與會盟的諸侯留下反應時間,讓他們可以確認是我親征荊州,堅定他們的動手決心,給我們可乘之機。”

    “決定他們的動手決心?給我們可乘之機?”魏延盤算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過來,忙道:“主公,莫非我們的重點還是在北線,南線不過是虛張聲勢,引誘袁譚和袁尚兄弟乘機手足相殘,等到他們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立即回師北線,乘亂取利?”

    見陶副主任微笑點頭,還夸獎自己是徐州武將中在戰略上最能動腦子的大將,魏延暗暗得意之余,難免也有些失望,苦笑說道:“這么說來,末將這次隨主公南征,是連回義陽老家風光一把的機會都難有了。”

    “文長這次作戰如此賣力,原來是想盡快回去衣錦還鄉啊。”陶副主任大笑,然后又說道:“不過文長也別泄氣,且不說日后你必然會有衣錦還鄉的機會,就是這一次也未必沒有。我軍的戰略重點是在北線不假,但如果袁譚和袁尚能夠沉得住氣,或者真的齊心協力共守三州,那我軍這一次的南征,也大可以隨時化虛為實,直接打進襄陽奪下荊州,然后再圖北線。”

    “是嗎?”魏延又重新興奮了起來,忙道:“主公,既然如此,主公大可率領主力緩緩而行,末將斗膽請令擔任先鋒,率一軍先去攻打宛城,盡快消滅劉表的北線主力,以便我軍隨時化虛為實攻取荊州,掌握南線戰事的主動權。”

    “想當先鋒?當然可以。”陶副主任笑笑點頭,又道:“但也不必急于一時和過于輕敵,不管怎么說,黃祖在宛城一帶還有三四萬的兵力,單靠你一支偏師很難拿下,還是等我們疏通了道路,一起南下去取宛城,到時候我讓你當先鋒,如果黃祖還有膽量和你野戰,你就又有露臉的機會了。”(未完待續)
第377章 主任報恩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花開數朵,各表一枝。
    袁尚公子這個腦袋進水的念頭當然被審配及時制止,不過審配也好不到那里,歷史上曹軍都已經運糧入白溝了,在曹老大已經露出攻打鄴城的苗頭下,審配竟然還敢唆使袁尚率軍遠離鄴城去打袁譚!這次也不例外,在劉表已經遣使調和的情況下,審配不僅不勸袁尚拋棄前嫌與袁譚攜手合作,還給袁尚出了一個餿得十分可以的餿主意。

    “主公,陶應調動兗州北線的軍隊南下,集結于許昌,其目標雖然很可能只是劉表,但與許昌接壤的袁譚必然驚慌失措,擔憂陶應出兵攻他。”審配獻策道:“既如此,主公不妨去書約請袁譚會于壺關,假稱與袁譚談判言和,攜手共保三州。袁譚擔心兩面受敵必然中計,待主公與袁譚會于壺關時,再乘機將袁譚誘出關外談判,在其間設伏殺之,則大事一舉可定!”

    “妙計!”恨異母兄長恨得蛋疼的袁尚鼓掌叫好,又擔心的問道:“袁譚與郭圖都是奸猾之輩,如果他們不肯來怎么辦?或者只派代表與我在壺關見面怎么辦?”

    “配已經說過,袁譚害怕陶應兵出轅關攻打河內,必然急于與我軍言和,擺脫兩線作戰的窘境。中計的可能很大。”審配解釋分析,又微笑說道:“退一萬步說,就算袁譚沒膽量到壺關與主公會面送死,或者另派使者與主公和談,主公也可以借口袁譚沒有誠意和解,隨時都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出反陶聯盟,與陶應聯手消滅袁譚!”袁尚公子一聽更是大喜,趕緊依計行事,急使人寄書袁譚。約袁譚會面于壺關,當面協商和解大事。

    袁譚公子這邊,因為太原距離鄴城和河內都太過偏遠的緣故,為了提防陶副主任和袁尚,穩住了陣腳并調整了兵力駐防后。目前袁譚公子及其麾下主力都是屯駐在距離壺關僅有百余里的上黨境內,所以袁尚公子的書信沒用幾天也就送到了袁譚面前。和審配分析的一樣,正在嚴密徐州主力動靜的袁譚公子確實擔心被徐州軍和袁尚兩面夾擊,見袁尚寄書要求和談當然是求之不得,不僅傻頭傻腦的一口答應了與袁尚見面,還把在壺關見面和談的時間定在了六月初六,準備著利用和談暫時穩住該死的異母三弟。騰出手來全力應對徐州軍的威脅。

    六月初三這天,做好了嚴密準備后,著急擺脫兩線窘境的袁譚率領數百輕騎趕到了壺關,入關之后。守將郝昭和夏昭立即來到面前報告消息,說是斥候探得袁尚公子確實在向壺關急行趕來,估計第二天便能抵達壺關以東,與袁譚公子如期展開談判——但是。袁尚公子這次和談,足足帶來了兩萬大軍!

    “袁尚帶這么多軍隊來和談?他是想和談?還是想乘機拿下壺關?”

    大驚失色之下。之前還對該死三弟抱有一線幻想的袁譚公子立生警覺,一邊派快馬返回上黨穿令,命令大將蔣義渠率軍一萬五千速來壺關侯命預防萬一,一邊派出使者急赴袁尚軍中,責問袁尚率領如此之多的軍隊來上黨和談,究竟意欲何為?

    使者很快就帶回了袁尚公子的答復,說是鄴城到壺關距離遙遠,途中道路不靖,所以才帶了一點點兵力沿途保護,同時袁尚還讓使者給袁譚公子捎來了一道書信,在信中對袁譚公子大談兄弟之情,邀請袁譚公子到關外談判,并表示自己擺設上好酒席向兄長當面謝罪,共商重振袁氏家業的大計。

    袁尚公子這個借口也就是騙騙三歲小孩了,鄴城到壺關是有三百來里確實不假,算得上道路遙遠,但是什么途中道路不靖完全就是鬼話了,兩萬大軍的護衛也未免太過夸張了一些。所以聽到了這個借口,又看到袁尚公子的書信后,袁譚也就立即懷疑起了袁尚公子的真正來意,親信參謀郭圖更是立即獻計,建議袁譚公子把當面談判的地點設在壺關城內,把袁尚公子騙進城來一刀砍了了事,袁譚公子也毫不猶豫的采納了這個餿主意。

    如此一來,自然是苦了袁家兄弟的各自使者,腿都跑細了都還是爭執不小,心懷鬼胎袁尚公子要求大哥出關談判,居心叵測的袁譚公子要求弟弟進關談判,彼此互不相讓,說也不肯在談判地點上做出半分讓步——不過這倒也不能怪袁家兄弟頑固,關鍵這對兄弟實在是太清楚對方的為人了。所以爭執了一天多點的時間,六月初六的見面會談時間都已經到了,袁家兄弟還是在和談地點上無法達成共識。

    所謂的和談談到了這個地步,基本上也就是一拍兩散的下場,同時在雙方都保持謹慎克制的前提下,局勢突然惡化的可能也不是很大。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六月初六這天的傍晚,一匹快馬忽然從上黨趕到了壺關,給袁譚公子帶來了一個喜出望外的好消息——袁譚軍細作探得,六月初一那天,陶副主任在許昌城里舉行了誓師大典,歷數劉表多項罪惡,親率十二萬徐州主力發動南征,目標指向在同一天擔任反陶盟主的荊州劉表!

    這個消息也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痛恨兄弟入骨的情況下,袁譚公子果斷抓住了這個機會決定立即向該死三弟開戰,唯恐天下不亂的郭圖先生更是建議袁譚公子連夜出兵劫營,殺袁尚一個徹徹底底的措手不及!而袁譚公子也不顧大將蔣義渠和郝昭等人的強烈反對,毅然決定接受郭圖這個建議,親率五千軍隊連夜出關。去夜襲該死兄弟的大營。

    袁譚公子這次劫營的運氣不算壞也不算好,奇襲隊伍一直摸到袁尚軍營門前里許處方才被敵人哨探發現,算是做到了出其不意,但也多少給了袁尚軍一點反應時間,結果袁譚軍雖然成功利用了袁尚軍措手不及的機會,順利殺進了袁尚軍營內,卻在袁尚軍的中軍大營處遭到了頑強阻擊。黑夜烈火中,袁家兄弟各自披掛對罵,一個大罵兄長藥癱父親。篡奪兵權爵位,一個大罵弟弟勾結外人,反叛謀逆,兄弟倆各挺刀槍,直打得是熱火朝天。天翻地覆。

    這一戰開始是先下手為強的袁譚軍占優,不過隨著袁尚軍逐漸調整過來后,又仗著兵力優勢逐漸扭轉了局勢,同時袁尚公子的武力也確實比兄長強點,一度殺得袁譚左支右絀,被迫退回軍中尋求保護。但是當蔣義渠和郝昭率領的后軍趕到戰場增援后,局勢又一次逆轉到了袁譚軍一邊。迫使逐漸抵敵不住的袁尚率軍棄營而走,從來路敗往鄴城,袁譚公子則親自率軍追殺出五十里,斬殺許多自家兄弟麾下的將士——如果不是事前準備不足。后援糧草尚未齊備,袁譚公子肯定要一路追殺到鄴城城下!

    事還沒完,終于在戰場上出了一口惡氣后,并未滿足的袁譚公子又立即著手準備東征。打算乘著陶副主任南征無暇顧及北線的機會,一舉拿下鄴城干掉該死兄弟。收復冀州全境!對此,表兄高干雖然也力勸袁譚公子慎重行事,不要手足相殘給外人趁火打劫的機會,但是袁譚公子卻根本聽不進去,還毅然拋棄了老爸大袁三公這輩子的唯一優點,命令駐扎代郡防備異族的冀州大將牽招移師南下,夾擊袁尚,不理外患,只打內戰!

    ……………………

    因為事前沒有料到袁家兄弟會這么快翻臉,徐州軍隊在壺關一帶根本就沒有安排細作偵察動靜,所以陶副主任是直到率領主力渡過了淯水,才從袁尚公子的求援書信中得知了壺關大戰的大概經過,而此時徐州大軍不僅已經是全線渡過了淯水,還順利拿下西鄂小城,打開了通往宛城的道路,同時魏延率領的前鋒軍隊也已經先行開拔往了宛城,宛城大戰已是一觸即發。所以陶副主任得書后也不敢怠慢,馬上就召來了賈老毒物與劉曄,商量是否放棄宛城回師北上?

    賈老毒物和劉曄來到中軍大帳后,不等二人坐定,陶副主任馬上就把書信交給了二人同看,然后笑道:“想不到岳丈大人的兩個兒子這么急,我軍六月初一從許昌出兵,才過了五天,兩位舅哥馬上就在壺關干上了,袁尚大敗,退回鄴城向我求救,不知文和先生與子揚先生意下如何?”

    賈老毒物和劉曄都沒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直到把袁尚的書信仔細看完后,劉曄才說道:“主公,從書信上來看,袁尚是探明了袁譚準備出兵冀州,這才趕緊寄書向我軍求援。既如此,曄認為機會難得,應該盡快回師去救袁尚,如此一來,既可保全兵力也可使士卒不必過于疲憊,又可乘機兵進冀州,就勢拿下北方三州。”

    “是嗎?”陶副主任有些不太滿意劉曄的這個答案,道:“現在就是回師是否太急了?咱們雖然不怕黃祖乘機追殺,可是袁尚現在才剛剛探得袁譚準備出兵冀州,還沒有真正的殺進冀州,更還沒有攻到鄴城城下,我們現在馬上就回師北線,萬一把袁譚給嚇了回去怎么辦?”

    “主公所慮極是,曄的提議是有些過急了。”劉曄點頭,又道:“那么我們就暫且觀望一段時間,直到確認袁譚出兵冀州,兵臨鄴城城下,然后再見機行事。”

    “不,確認了袁譚兵臨鄴城城下還不夠!”賈老毒物開口,斬釘截鐵的說道:“必須等袁譚攻破了鄴城,我們才能回兵北上殺入冀州!”

    “什么?”陶副主任大吃一驚,驚訝說道:“文和先生,為什么要這么做?鄴城乃是袁尚巢穴,丟了鄴城袁尚基本上也就完了,袁譚也基本上一統冀幽并三州了,我們那時候再出兵。是否太遲了?”

    “主公,在回答這個問題前,詡想斗膽問你一個問題。”賈老毒物問道:“當年主公你微末時,若沒有袁本初嫁女與你,又出面庇護于你,使曹操不敢窺視徐州,你能有今日么?”

    “文和先生為何要問此事?”陶副主任有些驚訝,但還是如實答道:“不能,當年如果不是岳丈大人出面庇護。我很難擋得住曹賊的全面入侵,也很難走到今天,至少沒有這么快就走到今天。”

    “那么再請問主公一句。”賈老毒物又問道:“當年若沒有袁尚從中周旋協助,主公是否能迅速迎娶袁本初愛女,與袁本初締結同盟?主公與袁本初締盟后。若沒有袁尚居中奔走,調和矛盾,我軍與袁本初的盟約,是否能維持數年之久?”

    “還是不能。”陶副主任也多少明白了賈老毒物的意思,便難得說了一句老實話,道:“如果沒有三舅哥幫忙,我和岳丈大人的盟約。肯定早就被曹賊離間破壞了。后來的瑯琊沖突,如果不是袁尚幫忙勸說,岳丈大人搞不好就和曹賊聯手攻打我們徐州了。”

    “既如此,那我們就必須等到袁譚攻破鄴城。然后才能出兵冀州。”賈老毒物鄭重說道:“鄴城和冀州,我軍只能從袁譚手中奪取,絕不能從袁尚手中奪取,否則的話。主公你沒辦法向天下人交代。”

    見陶副主任連連點頭,贊同自己的看法。賈老毒物這才補充道:“所以詡認為,我軍現在絕不能立即回師北線,甚至確認袁譚兵臨鄴城城下都不能回師北線,如若不然,現在回師冀州只會白白的替袁尚賣力,即便擊敗了袁譚,也沒有借口和道義乘勢拿下鄴城和冀州。但如果等袁譚拿下了鄴城,我們再回師去攻冀州去取鄴城,那就不是對不起袁尚了,是報答他袁尚的昔日恩情了。”

    “這也有臉自稱報恩?難怪你賈文和能一來就當軍師,我這個徐州老人只能當你的副手,臉皮果然比我厚啊。”劉曄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才說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既如此,那么曄建議,主公不妨回書袁尚,借口劉表與袁譚締結有互保盟約,我軍猛攻劉表也是救他,與其讓軍隊千里奔波回援冀州,倒不如圍魏救趙猛攻劉表,迫使袁譚回援劉表解除冀州之危,以此為由拒絕回援北線,放他袁譚猛攻冀州鄴城。”

    陶副主任一聽十分滿意,當即令主薄陳應提筆做書,賈老毒物則又建議道:“鄴城堅固難下,主公應該在信上加上一句,建議袁尚在鄴城危急和我軍無法立即回援時,放棄鄴城走黎陽或清河,與我軍陳到隊伍或者臧霸隊伍會師一處,等待我軍主力回師后再去奪回鄴城。袁尚惜命,見此信后必無心全力死守鄴城,也使袁譚有機會迅速拿下鄴城。”

    陶副主任和劉曄一起大笑,然后不用陶副主任吩咐,運筆如飛的陳應大才子就已經在書信上加上了這段話,但即便如此,急于報答大袁三公父子大恩的陶副主任還是不肯就此滿意,仔細盤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忽然問道:“文和先生,子揚先生,你們到過鄴城沒有?可熟悉鄴城那一帶的地形地勢?”

    “沒有。”賈老毒物和劉曄一起搖頭,然后劉曄又說道:“主公,仲明先生幾次去過鄴城,熟悉那里的情況,主公如果想了解鄴城的地形地勢,不妨把他傳來一問。”

    “楊宏?”陶副主任笑了,道:“仲明先生就算了吧,問他鄴城城里有多少青樓妓院,他可能倒是一清二楚,象地形地勢,問他不是白問?他會有那個閑心去城外看看地形地勢?還把這些無聊的東西牢記在胸?”

    “這倒也是。”劉曄點頭,又補充道:“還有鄴城里有那些官員家里錢財多,仲明先生也肯定無比熟悉。”

    “除了仲明先生,還有一個人可能熟悉。”賈老毒物微笑說道:“主公難道忘了,你寢帳里那位服侍你飲食起居的郭嬛姑娘,就曾經在鄴城呆過一段時間,應該很熟悉那一帶的地形地勢。”

    “咦,我怎么把她忘了?”陶副主任一拍額頭,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小事,道:“她肯定熟悉!我記得她說過,她姐姐在遇到楊宏前,一家都是在鄴城北門外的漳河碼頭上混飯吃,對漳河的水文情況肯定十分熟悉!”

    “漳河的水文情況?!”賈老毒物心中一凜,一下子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惡毒用心,然后微笑說道:“主公,如果問明了郭嬛姑娘妙計可行,那么詡建議,主公應該派人警告袁譚不得如此行事,否則必重懲之!這么一來,天下人即便知道有這件事的存在,也只會稱贊主公仁義,惱恨袁譚狠毒。”

    “文和先生真乃天下智士,我才剛提到漳河,你就知道我打算怎么做了,了不起。”陶副主任欽佩了一句,然后才笑道:“不過也只是一個希望,能不能行事,我還得問了郭嬛那丫頭才知道。”8
第378章 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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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望之戰,不僅打光了黃祖與徐州軍隊野戰對抗的雄心壯志,也大大的打傷了荊州首席大將黃祖的面子,獨生愛子黃射被徐州軍陣上生擒,頂上金盔被徐州軍奪走,消息傳到襄陽,還讓脾氣算是不錯的劉表發了次火,大罵黃祖不聽指揮,違背自己的既定方略,擅自出戰導致自軍大敗,簡直就是目無主上,拿將士的生命做兒戲!

    但還算好,黃祖出身于荊州大族,是劉表統治荊州的重要臂助,同時博望之戰總體來說損失也不是很大,所以劉表倒也沒有打算臨陣換帥,只是去信黃祖,委婉的提醒黃祖切莫妄自尊大,輕視敵人再次貿然出戰,務必遵從蒯良提出的堅守策略,全力守住宛城防線。 M.同時劉表又派大將文聘率領第一波援軍趕赴育陽,確保宛城與襄陽之間的暢通聯絡,也隨時通過水路北上接應黃祖。

    這基本上也夠了,看到劉表隱含指責的消息后,黃祖也明白劉表對自己的貿然出戰十分不滿了,所以當徐州軍隊向宛城開拔時,自付沒有必勝把握的黃祖也不再冒險出戰,沒再給徐州先鋒魏延一展身手的機會,只是爭分奪秒的全力加固城防,準備著在城池攻防戰中把丟去的面子給找回來。

    按常理來說,黃祖在守城戰中找回面子還是有很大希望的,一是黃祖在宛城戰場上的可用之兵仍然超過了四萬人,兵力相當充足;二是宛城毗鄰淯水,東南兩門還直接就是水門,船只可以直接入城,糧草軍需和各類輜重便可以通過淯水航道,源源不絕的送進宛城。同時后續援軍也可以隨時補充入城,或者是通過水路迂回到徐州軍的背后登陸作戰,這些都對守城方十分有利。

    第三點最重要,宛城的城池相當堅固!幾度易手的宛城雖然屢遭戰火,但不管是張濟、曹老大還是劉表,進駐宛城這座南陽第一重鎮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固城防,把宛城當做南陽戰場的戰略支撐點進行建設,所以宛城目前的城墻已然是高達四丈以上。厚超兩丈半,護城河更是寬逾三丈,深達兩丈還多,且引入了淯水的活水,難填難渡。除此之外。宛城的東南兩門還被淯水直接保護,只有西北兩門受敵,可以大大減輕守方所承受的壓力,大大增加攻方的攻城難度,絕對算得上是易守難攻,固若金湯。

    順便說一句,曹老大當年能夠從張濟手里奪得宛城有兩個原因。一是劉表怕張濟坐大,不肯投入太多力量支援張濟,二是曹軍突然使出了從徐州軍隊里弄來的襄陽炮,這才最終以武力攻下了宛城。后來荊州軍收復宛城時。則根本就是拿宛城的城防無可奈何,最后完全是耗光了守軍糧草,迫使已經孤立無援的曹軍守將魏種棄城而走,這才重新奪回了宛城。

    現在這些破城前提都已經不存在了。一是劉表絕不可能放棄宛城,只會是全力救援。二是曾經參加過歷城之戰的劉皇叔,在此前已然向荊州軍出賣了防御襄陽炮的護陴籬索,使得徐州軍的攻城法寶襄陽炮威力大減,更也收不到突然使出時的震撼效果,所以盡管在野戰中吃了虧丟了臉,黃祖老將軍對守城戰卻是充滿了絕對信心,賭咒發誓要在城池攻防戰中給徐州軍隊一點顏色看看,找回自己丟掉的面子,也順便想辦法救回自己的獨生子黃射。

    精通兵事的蒯越也對守城戰充滿了信心,但蒯越也有些擔心的地方,一再在黃祖面前提醒道:“大帥,宛城雖然堅固,但陶應是出了名的投機取巧,每逢攻打堅城總喜歡突出奇兵,或是坑蒙拐騙,或是布置內應,屢屢得手以最小代價拿下堅城,所以這次我們雖然不怕陶應正面強攻,卻必須小心提防陶應用計奪城,出奇制勝。”

    “那么應該怎么小心提防?”黃祖反問道。

    “宛城有兩座衛城,一是湦陽,一是棘陽,與宛城互成掎角之勢。”蒯越答道:“按兵法正理而言,這樣的掎角之勢最是牢靠,能夠互相呼應救援,一城受敵,其余兩城便可立即出兵攻擊敵后,分擔受敵城池壓力,但是徐州軍野戰強過我軍,陶應與賈詡等人又奸詐無匹,最擅長的就是亂中取利,我軍若按兵法正理與陶應對敵,很有可能被陶應圍點打援乃至聲東擊西,將我三城之兵一一誘出城外殲之,十分危險。”

    “既如此,大帥不妨如此布置。”蒯越繼續說道:“大帥可在湦陽與棘陽各派五千軍隊堅守,令只守城池不許出戰,不管其他兩城戰事如何緊急,都不許擅自出兵救援,而湦陽與棘陽只要還在我軍手中,徐州軍就必須分兵提防湦陽與棘陽之兵,同樣可以收到減輕宛城正面壓力的效果。如此一來便不必擔心陶應圍點打援,佯攻宛城實取湦陽或棘陽。”

    “這么做是不是太被動了?”黃祖反問道:“如果陶賊真的去攻湦陽或者棘陽怎么辦?我們一味的只守不出,豈不是要被陶賊各個擊破?”

    “湦陽可由安眾之兵負責救援,棘陽就拜托文聘將軍的軍隊負責援助。”蒯越答道:“其實就算陶應拿下這兩座城也沒多少關系,作戰不可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湦陽和棘陽都是小城,就算陷落,只要我軍守住了宛城,熬到了陶應糧草耗盡或者后方收變被迫退兵,再想奪回湦陽與棘陽易如反掌,所以與其為湦陽和棘陽擔心受怕,分散精力,倒不如做好讓此二城隨時淪陷的準備,專心只守宛城重鎮,把棘陽和湦陽當做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用來分散敵軍力量。”

    考慮到宛城到襄陽之間有水路可通,后援與糧道都無擔憂,原本打算同保三城的黃祖很痛快的就接受了蒯越這個建議。見黃祖采納了這個建議,蒯越忙又說道:“還有,越陪同主公接見劉備時,曾聽劉備提起陶賊最擅長用偽書偽令騙人。唯一一次失手是不知道劉備與糜竺之間約定的私人暗記,越覺得此舉十分有效,大帥不妨效仿之,先遣心腹人南下與文聘將軍見面,與文聘將軍約定只有你們二人才知道的信上暗記,便可提防陶應俘獲我軍信使后偽造書信,誘我軍隊伍落入陷阱,更可提防陶應派軍偽裝成文聘將軍兵馬,混入宛城乘機作亂。”

    “天殺的陶賊。還有這么多彎彎繞。”黃祖罵了一句,也立即接受了蒯越的這個建議,派人南下面見文聘依計而行。

    做好了這些謹慎安排后,六月二十六這天,穩扎穩打的徐州軍隊終于還是來到了宛城戰場。在宛城以北十五里處淯水河畔的地勢高處扎下大營。探到徐州軍伴水結營,黃祖倒是歡喜萬分,說是有機會從水路出兵偷襲徐州大營了,蒯越卻十分小心的提醒道:“大帥小心,陶應用兵素來謹慎,伴水結營易受我軍水路奇襲,這個道理陶應如何不懂?陶應如此安營。或許就是誘敵之計。”

    黃祖倒是接受了蒯越的這個判斷,沒有立即冒險通過水路出兵偷襲徐州營地了,但這一次蒯越的判斷卻錯誤到了姥姥家,徐州軍隊安營扎寨的同時。竟然又在淯水下游的五里處,用木樁和鐵鏈修了一道水柵,堵住了荊州軍的水面北上道路。如此一來,徐州軍隊既不用擔心被荊州軍水路奇襲。又方便了大軍取水,更保護了淯水上游的航道。使水面力量薄弱的徐州軍可以通過淯水航道,把糧草軍需源源不絕的送到軍前聽用。

    得知了徐州軍隊的這一動作,在這種提前了兩百多年出現的水面工事面前,黃祖和蒯越目瞪口呆之余,也只能是異口同聲的罵上一句了,“奸賊!果然奸賊!”

    蒯越預料中的陰謀詭計也沒有出現,銀甲白袍人模狗樣的陶副主任也只在宛城城下露了一面,領著一群幫閑走狗仔細觀察了一番宛城地形后,拍拍屁股就回大營睡美女去了,多余一句廢話都沒有,弄得想要設法救回黃祖將軍即便想談判也沒機會。仔細研究過陶副主任用兵風格的蒯越則是提心吊膽,不知道陶副主任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接下來的十來天時間里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徐州軍隊除了嚴密監視宛城守軍動靜外,再無任何大的動作,甚至就連分兵去攻湦陽和棘陽的程序都給免了,力量全都集中在宛城戰場。一直到了七月初十這天,提心吊膽黃祖和蒯越才終于等來了徐州軍隊的第一個動作。

    什么叫做靜如處子,動如雷霆?陶副主任這一次就叫做靜如處子,動如雷霆!十幾天時間都沒有動作,終于動手時也一下驚呆了三萬多宛城守軍,一出手就是超過五萬的攻城兵馬,旗幟如林刀槍似海,一下子就把宛城北門外的曠野徹底淹沒,接著超過三百架的襄陽炮被推到了陣前,還有超過六十架的折疊壕橋車,以及難以計數的獨輪車,密密麻麻在陣前排開,壯觀得難以形容。

    緊接著,隨著中軍旗陣的令旗揮動,徐州軍的攻城大戰終于展開,先是數以千計的長盾手上前,后面跟著襄陽炮隊;接著長盾手持盾大步上前,在宛城的北門護城河外圍組成無數臨時工事,城上守軍與羊馬墻背后的守軍趕緊放箭阻止時,徐州軍的襄陽炮也開始發威了,將一枚枚巨大石彈與點燃的柴捆拋向宛城北門,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猶如鴉群展翅翱翔,呼嘯著砸到宛城北門的城上城下,城墻上和羊馬墻外的宛城守軍雖然也拼命躲避,奈何來石太多,還是有不少的守軍士兵被砸死砸傷,一些守軍士兵被當場砸成肉醬,更有幾個特別倒霉的士兵被澆過火油的柴捆砸中,頓時全身起火,凄厲的慘叫求救聲音傳出好幾里遠。

    臨時工事后的徐州士兵也開始了放箭壓制敵人守軍,乘著弓箭與襄陽炮掩護的機會,徐州軍隊的六十輛折疊壕橋車一口氣出動了一半,在徐州步兵的推動下快速沖向宛城護城河,推著獨輪車的徐州士兵跑得更快,輪流沖到護城河邊上傾倒車上大石與裝滿泥土的草袋,猶如螞蟻搬家一般來回不休,宛城守軍雖然極力放箭阻止。奈何填塞河流的徐州軍士兵太多,推車人又有同伴的盾牌保護,收效雖然也有,卻不大,攔不住徐州軍的全力填河。

    襄陽炮發射了三四輪后,折疊壕橋車也先后靠上了護城河,車上士兵奮力推拉,放下前端橋梁,使壕橋車一下子就長達四丈。搭上護城河對面建成臨時橋梁,城上守軍雖然也拼命放箭阻止,還投下大量的燕尾炬焚燒,但還是擋不住這么多壕橋車搭建橋梁,而當第一座臨時橋梁達成時。立即有二十余名手執短兵器和圓盾的徐州士兵飛奔上橋,一邊用盾牌護住斜上擋住城墻上射來的羽箭,一邊飛一般的沖過護城河,越過羊馬墻,去砍殺躲在羊馬墻背后放箭的荊州士兵。

    徐州軍隊這次所用的攻城戰術,是一個標準得足以編入冷兵器戰爭教科書的攻城戰術,以遠程武器壓制敵人的遠程武器。掩護輔兵填塞護城壕溝,利用大型攻城武器打開前進道路,使步戰精兵能夠先行過河,攻擊躲藏在城墻下方、羊馬墻背后的直射敵人。削弱敵人射擊力量并有效殺傷敵人士兵。

    這是一個標準的攻城戰術,是一個有些戰場經驗幾乎都知道的普通攻城戰術,也是一個進展比較緩慢的攻城戰術,完全不符合陶副主任一貫的用兵風格。注定了徐州軍隊要在攻城大戰中付出不小代價,耗費大量的時間、兵力和物資。但是這樣的標準戰術。卻又使得守城方難以有效破解,迅速擊退攻擊方,或者迫使攻方放棄攻城退走,只能是與攻城方辛苦對耗,對耗兵力和物資,也對耗士氣、戰斗力和耐心。

    戰斗力方面當然是徐州軍隊占據絕對優勢,雖然沖過了護城河的徐州士兵并沒有多少,還有一些徐州士兵犧牲在過河路上,但是戰爭從來就是數字上的加減,幾十名徐州士兵沖過了護城河越過羊馬墻后,躲在羊馬墻背后的荊州士兵也就倒了大霉,頭上是隨時可能落下的巨石,對面是如狼似虎的徐州士兵,兩旁則是高不可攀的冰冷城墻和正被徐州弓手嚴密照顧的羊馬墻,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在寬只有十步的羊馬墻背后戰場上與徐州士兵廝殺,打一場狹路相逢的肉搏近身戰。

    乘著羊馬墻背后的敵人無法放箭的機會,更多的徐州士兵沖過了護城河越過了羊馬墻,逐漸扭轉兵力上的絕對劣勢,也逐漸發揮出了單兵戰斗力強過對手的近身優勢,紅著眼睛揮舞刀斧砍殺墻后敵人,與敵人一個射擊孔一個射擊孔的爭奪陣地空間,荊州士兵雖然也拿出了勇氣拼死抵抗,卻說什么都擋不住徐州士兵的粗暴侵犯,一個接一個被的砍翻剁倒,一點一點的被壓縮控制空間,無法全力放箭阻攔徐州軍隊填塞河流。

    在這樣的情況下,守軍最正確的戰術,應該是從其他城門出兵,迂回來襲擊徐州軍隊的側翼,減輕正面所承受的壓力,或者就干脆是打開北門,從正面出兵劫殺徐州軍隊的填河隊伍。但很可惜,主持宛城戰場的黃祖老將軍雖然很清楚這些對策,卻說什么都沒有膽量派出軍隊到城外與徐州軍交戰,只是拼命往城墻上增派弓弩手,以遠程武器阻攔徐州軍隊填河。

    這么做注定了效果低微,荊州軍士兵雖然喜歡用弓箭,但是在這么混亂危急的情況下,想要射中幾十步外的敵人自然效率不高,只有兩丈多寬的城墻上,也無法布置太多的兵力拉弓放箭,也就更加難以有效的殺傷填河的敵人。同時城墻上的士兵布置得太過密集了,又給了徐州軍的弓箭和石彈逞威殺敵的機會,尤其是襄陽炮投出的、重達三百余斤的巨型石彈,只要一枚石彈砸到城墻上,馬上就能濺起一大片的巨大血花,帶起一連串的驚呼慘叫,荊州士兵心驚膽戰,更加無心全力御敵。

    “大帥,這樣下去不行!”荊州隊伍里也有勇士,至少都尉陳就就沖到了黃祖面前,向躲在城內安全處指揮作戰的黃祖大叫道:“大帥,應該派一支軍隊出去殺一殺敵人的銳氣,阻攔敵人填河,不然的話,我們的士氣只會更低落。敵人也會越囂張,填河速度也會越快!如果讓敵人順利填平了護城河,沖車和云梯車可以靠上城墻,接下來的仗就更難打了!”

    黃祖臉色鐵青,并不說話,旁邊的蒯越緊張了盤算片刻,便也向黃祖說道:“大帥,士氣可鼓不可泄,是應該派一支軍隊出去沖一沖。不然的話,敵人即便無法迅速破城,也會在士氣方面重創我軍。”

    黃祖又鐵青著臉盤算了片刻,這才轉向左右將領問道:“何人敢率兩千精兵出城,去截殺徐州賊軍的填河隊伍?”

    在場的黃祖親信心腹們整齊低下了頭。其中還包括黃祖重點培養的兩個侄子,黃祖大怒再問,還是沒有人敢開口答應,最后還是已經官封騎都尉,用不著再干炮灰的陳就一跺腳,大吼道:“我去!”

    “我去!”

    另一個不用當炮灰的都尉也同時喊了出來,眾人驚訝扭頭看去時。卻見這人是黃祖在江夏時最倚重的大將蘇飛。看到自己麾下多少還是有兩個都尉比較給力,黃祖也稍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吩咐道:“陳就先說,就讓他去吧。”

    “我和蘇將軍好象是同時請纓吧?”不如蘇飛親信的陳就心里嘀咕。但話已出口,陳就也無法反悔,只能是匆匆接過黃祖的令箭,去組織兩千步兵準備出城突擊。誰知黃祖遞給了陳就令箭后,又吩咐道:“從西門出城。迂回去沖敵人側翼。”

    “啊?”陳就有些失神,然后忙說道:“大帥,從西門出城,敵人會有充足的應變時間啊?”

    “北門戰事激烈,如果打開了北門,萬一敵人乘機沖進了城怎么辦?”黃祖理直氣壯的反問,又道:“去沖了試試,實在沖不動,你也可以從西門回城,我不怪你,畢竟城外有五萬多徐州賊軍。”

    陳就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抱拳答道:“諾。”

    ………………

    同一時間的宛城城外,戰事依然無比激烈,天空中箭鏃飛石仍然來往不絕,但徐州軍隊的進展也同樣的十分緩慢,至今都沒有填平一段護城河流。見攻城進展如此緩慢,一些并沒有參與攻城戰術決策的徐州將領難免有些焦急,急于在家鄉舊友面前展露頭角的魏延就跑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試探著問道:“主公,宛城太過堅固,如此攻城必然曠日持久,是否另尋良策,以巧破城?”

    陶副主任放下原始望遠鏡,露齒一笑,答道:“不用,就這么挺好的。”

    “可是這么做,傷亡……。”魏延有些猶豫的沒把話說完,改口說道:“主公,末將在荊州軍中時,雖然與同僚多有不和,但也有一個還算比較知心的朋友,他叫陳就,是黃祖麾下的都尉,末將審問過黃射,知道陳就目前就在黃祖軍中,博望大戰時還被黃祖留下守衛宛城,頗得重用,末將想……。”

    “以后再說吧,別急。”陶副主任又搖頭,然后低聲說道:“文長,你是大將之才,將來我遲早是要讓你獨當一面的,所以你要記住一件事,一支只會投機取巧的軍隊,永遠無法成為王者之軍。其實我也考慮過其他的辦法以巧破城,但考慮到了一點,我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主公考慮到了那一點?”被陶副主任譽為大將之才的舊荊州都伯魏延激動問道。

    “自我軍建安五年大擴軍以來,還沒有打過一場象樣的攻堅戰。”陶副主任坦白答道:“這兩年多來,我軍是拿下許多重鎮城池,但每一次都是投機取巧或者不戰而下,還沒有發起過一次正統的攻堅大戰,沒有積累足夠的攻堅經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所以我這次怎么都得好好的練練兵,讓我們這支北征主力積累些攻堅經驗,將來發起北線戰事時,也不至于在冀幽并三州的堅城雄關面前一籌莫展。”

    “練兵?拿宛城守軍練兵?”魏延瞪大了眼睛。

    “對,沒有比現在這支宛城守軍更適合讓我們練兵了。”陶副主任笑道:“戰斗力不如我軍,兵力不如我軍,士氣更不如我軍,宛城也夠高夠堅固,我軍的時間還十分充足,又隨時可以切斷他們和外界的聯絡,更加打擊他們的士氣軍心,用他們來練習攻城,比這更合適的已經難找了。”

    “什么意思?隨時可以切斷他們和外界的聯絡?”魏延有些茫然,剛想問陶副主任如何切斷宛城守軍與外界的聯絡,卻又猛然想起了自軍剛在上游修建的水柵,然后魏延難免又更奇怪了,忙又說道:“主公,末將想再問一句,既然我軍隨時可以在淯水下游修建水柵,切斷宛城與外界的聯絡,那為什么現在還不動手?”

    “因為那些弓箭。”陶副主任指了指正在拼命發射羽箭的宛城守軍,笑道:“黃祖老兒自持有淯水航運之利,不用擔心武器補給,所以才敢這么的肆意揮霍弓箭,不過在我軍填河時,因為距離太遠和我軍隊形疏散,這些弓箭效果不是很好,只有在我軍蟻附攻城隊形密集時,他的弓箭才會對我軍造成大量傷亡,所以我現在先讓他放心的射,等估摸著他的羽箭快用完了,我再突然切斷他的水路航運,然后就可以放心的蟻附攻城了。”

    說完了,陶副主任又是露齒奸笑,魏延則先是目瞪口呆,然后看了看遠處正在拼命無用放箭的宛城守軍,再偷偷看看奸笑的陶副主任,這才在心里罵了一句,“奸賊!果然會算計!”

    也是以德報怨,雖然魏延在肚子里偷偷腹誹老大,但陶副主任也確實是一個好老大,這時正好有斥候來報,說是有一支荊州軍從西門出城,迂回來襲擊徐州軍隊側翼,陶副主任就很是體貼的一拍魏延肩膀,微笑說道:“文長,知道你想在故人風光,這個機會交給你了,帶本部去攔截,打漂亮點,也順便打擊城內敵人的士氣。”

    (未完待續)8
第379章 戰火4起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正所謂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正當陶副主任親率大軍攻打宛城的時候,北面的袁譚公子就牢牢的抓住了這個機會,乘著徐州軍的兗州北線空虛,暫時無力為死對頭兄弟袁尚提供強力援助,親率五萬大軍出壺關殺進冀州,刀鋒直指袁氏家族昔日的大本營、冀幽并三州的精華所在、袁尚軍現在的老巢——鄴城!

    這是一次對袁氏家族而言相當凄涼的出征,討伐的對象是自家的手足兄弟就不說了,袁譚公子所率五萬大軍更是可悲加可憐,這個數字對于二三流的諸侯而言可能不少,可是對于曾經動輒出兵數十萬的袁氏家族而言,這點兵力實在是有些羞于見人。m.但即便如此,這五萬軍隊也已經是袁譚公子目前所能出動的最大兵力了。

    并州荒涼,地廣人稀,精華之地實際上只有太原和上黨兩郡,能夠供養的軍隊不多,袁譚公子帶走這五萬軍隊后,并州境內實際上已經只剩下了兩萬出頭的軍隊,還得防備徐州軍從河內出兵攻打并州,便不得不放棄北線守御了。

    不過還好,袁尚公子手里能直接掌握的軍隊也不是很多,同時袁譚公子的隊伍主力,也是許昌大戰時高干和蔣義渠保全下來的冀州老兵,戰斗力相對較強,所以袁譚公子還是占據上風。

    也有不少人堅決反對袁譚這次東征與袁尚手足相殘,幽州的蔣奇和代郡的牽招都來書反對袁譚自殘骨肉,蔣奇還表示愿意提供幽州為中立地,讓袁譚和袁尚兄弟坐下來仔細和談,袁譚的表哥高干也堅決反對,但是恨親兄弟恨得蛋疼的袁譚公子卻堅決不聽——不僅不聽,還故意把高干帶到軍中一同討伐袁尚。留下比較支持自己東征的蔣義渠守并州,以免在并州頗有威信的高干在后勤上搞鬼,迫使自己放棄東征。

    當然了,袁譚公子說什么也要和三弟刀兵相見,也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因為袁譚非常清楚,自己無論如何與袁尚和談,袁尚也絕對不可能交出北方三州中人口最多、經濟最好和糧產最足的冀州精華之地,而袁譚一旦在冀州問題上做出讓步。就不得不面臨無錢無糧養兵備戰的窘境,然后不要說是爭霸天下重振聲威了,就是自保都難上加難。

    所以沒辦法了,即便明知道高干和蔣奇等人的規勸是忠心好意,也明白與弟弟開戰是手足相殘。袁譚也只能是強行決定出兵,乘著自己還有一戰之力,還沒被經濟錢糧徹底拖垮,也乘著最陰險的豺狼、最狠毒的蝮蛇、自己的妹夫陶副主任主力南下,暫時無力干涉冀州戰事,趕緊出兵來奪回冀州了。

    聞得兄長兵出壺關,袁尚公子也沒有考慮過什么歸順兄長兄弟齊心。更不甘坐以待斃,靠著以審配為首的冀州門閥世家支持,一邊再次派遣使者向親妹夫陶副主任求援,一邊親自率領三萬軍隊迎擊兄長。與袁譚大軍會戰于鄴城以西的九侯城,也把袁氏兄弟之爭推向了最**。

    九侯城之戰打得異常慘烈,袁譚和袁尚兩兄弟都是親自披掛上陣,親自于陣前交鋒。也一起親冒矢石沖突掩殺,本是同鄉同郡甚至同族的兩軍將士也被迫各舉刀槍。為了袁家兄弟權力爭斗而浴血奮戰,白刃相見,自相殘殺。初次交戰的當日,晴朗了許久的冀州天空忽然由晴轉陰,下去蒙蒙細雨,宛如淚水的細雨紛飛中,九侯城戰場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鄰近的漳水為之粉紅。

    歷史上袁尚公子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典型代表,每次碰到曹老大都是丟盔卸甲,潰不成軍,每次碰到兄長卻又是意氣風發,勇不可擋,這次也不例外,在兵力不如與軍隊戰力都不如兄長的情況下,袁尚公子楞是頂住了兄長的第一次猛攻,在第一場大戰中與袁譚打得平分秋色,也使雙方軍隊都是死傷慘重,兩敗俱傷。

    以弱勢兵力頂住了袁譚軍的第一次猛攻,袁尚軍的士氣為之振作,袁譚軍則士氣受挫,第二天再次交戰時仍然沒有擊敗袁尚。然而就在這時候,駐扎魏縣的鄴郡太守高蕃,因為不滿袁尚偽造大袁三公遺囑導致袁氏分裂,乘著袁譚出兵鄴城的機會,忽然舉兵叛亂,率軍從魏縣殺來接應袁譚,襲擊袁尚軍背后,袁尚收到消息害怕腹背受敵,不得不趕緊退回鄴城,袁譚軍乘機推進到鄴城城下,與袁尚再次在曾經靠著西門十二渠而富足天下的鄴城城外交戰,無數眼看就可以成熟收割的水稻化為淤泥,無數城外市集被毀,其中就包括陶副主任愛妾郭嬛一家曾經住過的漳水碼頭聚居區,數以萬計的冀州百姓流離失所,餓殍滿地。

    即便推進到了鄴城城下,袁譚公子其實也沒有必勝把握,因為鄴城的城池太過堅固,屯糧也比較充足,同時袁尚手里也還有三萬多的戴甲之兵,損失不小的袁譚軍即便得到了高蕃隊伍增援,兵力上仍然無法對袁尚形成壓倒性優勢,糧食方面更是遠遠不如袁尚軍。不得已,袁譚只能是在自己家的地盤上玩起強行征收的把戲,強奪百姓糧食以供軍用,袁尚和審配則抓準了袁譚軍糧草不足的弱點,一邊繼續向徐州軍隊求援,一邊只守不戰和袁譚軍拖時間,打算熬到袁譚軍糧盡自退。

    關鍵時刻,運氣站到了袁家正統接班人袁譚公子一邊,對老袁家忠心耿耿的沮授之子沮鵠,在冀州軍入主許昌后,因為被大袁三公派回冀州輔助袁尚和審配遷移都城,恰巧趕上了袁尚叛亂,不得不屈身侍奉袁尚,獲得袁尚信任后又出守鄴城以北的趙國郡太守,控制了部分趙國郡兵權,這會也乘著袁尚無力顧及趙國的機會,在邯鄲城中忽然發起了兵變,干掉了袁尚的心腹趙國相李酃,率軍趕來鄴城投降袁譚,還給了袁譚帶來了大批軍糧。袁譚大喜之下封沮鵠為冀州從事,也有了與親兄弟長期抗衡的底氣和本錢。

    隨著沮鵠的叛變,形勢也對袁尚軍是越來越不利了,因為袁尚的冀州本來就得來不正,之前冀州各郡只是因為袁譚不爭氣而勉強臣服于袁尚,現在袁譚已然殺到鄴城城下,徐州的救兵也遲遲不見消息,再這么僵持下去,反叛袁尚歸順袁譚的冀州各郡肯定會越來越多。袁譚軍也會越打越強,袁尚軍也只會越來越孤立無援。被迫無奈之下,袁尚只能是慎重考慮黑心妹夫的陰險提議,放棄鄴城去清河或者黎陽尋求徐州軍隊的庇護。

    順便說一句,在收到了陶副主任的這道書信時。袁尚公子可是掀了桌子罵了娘的,袁尚公子的生母劉氏也沒有少罵女婿心腸歹毒,只顧自己不顧岳母,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辦法,袁尚公子再是不滿妹夫的見死不救,這會也不得不考慮黑心妹夫的所謂好心提議了。

    袁尚的這個考慮遭到了審配的堅決反對,因為審配非常清楚。袁尚軍一旦放棄鄴城,將來就算徐州軍隊重新奪回了鄴城,也絕對不會再把鄴城交還給袁尚手里,所以審配一再勸說袁尚死守鄴城。并指出這兩年冀州時令不正,各郡糧食歉收嚴重,且各地存糧大都已經收歸鄴城,所以那怕是冀州南部的郡縣都倒向了袁譚。袁譚軍也耗不過自軍隊伍,與其冒險突圍。不如堅守鄴城堅城,待到袁譚軍糧草告罄,鄴城之圍自會解除。

    考慮到鄴城重鎮放棄太過可惜,袁尚最終還是暫時打消了放棄鄴城的念頭,又聽了審配的建議,把城外軍隊盡收回城,又把大量老弱婦孺驅逐出城以節約糧食開銷,既騰出房屋駐軍,也增加堅守時間,也把數以萬計的老弱婦孺當做包裹甩給了袁譚——還用上了救民于水火避免百姓被戰火涂炭和釋放袁譚軍士兵家眷的好借口。

    如此一來,袁譚公子也傻了眼睛,袁譚軍的糧草本來就不夠充足,再要負擔這么多老弱婦孺的口糧開銷,還不得要了老命?所以沒辦法了,袁譚公子也只能是不顧沮鵠的堅決反對,只給自家士兵的家眷發一點口糧,讓他們自行尋找出路,待到戰亂結束再返回鄴城,并非自軍家眷的老弱婦孺則根本不理不問,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結果這么做最終苦的還是普通百姓,餓死者不計其數,大量百姓南下投奔徐州軍隊控制的兗州,袁家兄弟一起民心盡失。

    ………………

    與此同時,在確認了死對頭陶副主任已經無比有力的替自己牽制住了劉表隊伍后,曹老大也開始了自己的復興大計,親自率領重建后的四萬大軍從陳倉南下,準備攻打張魯軍控制的陽平關兵進漢中,奪取有小江南之稱的漢中糧倉,更快更有力的實現自己的東山再起計劃,還一口氣拿下了陽平關以北被張魯軍控制的徽縣、鳳縣二城,漢中震動,張魯為求自保,不得不立即出兵增援陽平關咽喉,并開始大規模的擴編軍隊,整兵備戰,以防備來自中原的豺狼曹老大。

    按常理來說,久疏戰陣的漢中軍隊,最多只能是憑借地利天險與曹軍抗衡,多少保全了一部分百戰精兵的曹軍攻下漢中也是大有希望,然而讓曹老大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有人看出了他在關中立定腳步后,第一個進兵目標必是漢中!并且根據這一判斷,未雨綢繆為自軍隊伍訂下了東山再起的妙計,所以…………

    所以劉皇叔就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在上庸太守張魯之弟張愧麾下忍氣吞聲的潛伏了半年多時間后,剛收到了曹軍入寇漢中的消息,劉皇叔立即派出孫乾攜帶重禮趕往漢中郡治南鄭城,以重金收買出了名貪財的張魯謀士楊松,讓楊松在張魯面前進言起用自己。而楊松也不愧和楊長史一樣姓楊,馬上就見錢眼開跑到張魯面前進言,建議張魯起用劉皇叔為將,率軍抵擋曹老大的進犯。

    還是那句話,劉皇叔前些年東奔西走時還是賺到了一些能征善戰的美名,與太平道有些淵源的五斗米教教主張魯也早就聽說過劉皇叔的鼎鼎大名,如今又正面臨亂世梟雄曹老大的正面威脅,急缺大將的張魯也馬上采納了楊長史本家兄弟楊松的建議,急令劉皇叔來漢中見面。張魯的另一名謀士閻圃雖然表示反對。好心提醒張魯說劉皇叔鷹視狼顧,不可付以兵權,但張魯根本不聽。

    于是乎,僅帶著十余從人入隴的劉皇叔靠著眼淚、口才和名聲,很快就搖身一變成了漢中都尉,率軍三千趕赴陽平關協助張衛守關,跟隨劉皇叔入隴的徐庶、龐統、張飛和關平等人也有了用武之地。陽平關下,張飛忽然飛馬出關,一槍挑死搦戰的曹將牛金。大吼一聲燕人張翼德在此,率軍搦戰的曹仁抱頭鼠竄,軍士爭相奔走,劉皇叔率軍追殺,張郃率軍接應。也被張飛力戰殺退,張魯軍也終于扭轉了始終被動挨打的窘境,稍微扭轉了一些戰力差距。

    “大耳賊!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啊!”大概了解到了劉皇叔出現在陽平關的前后經過后,曹老大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的問候劉皇叔親人,咆哮道:“你想混水摸魚東山再起,沒人攔著你,但是你來漢中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為了一個漢中郡浪費時間消耗實力,最終受益的人是誰?是你的死對頭陶應奸賊!”

    罵完了劉皇叔還不夠,曹老大又罵起了事實上的女婿陶副主任,“天殺你的陶應奸賊啊!強娶我的大女兒不算。把我最小的女兒留在許昌,我也不說你了,你怎么就沒有殺掉劉備這個奸賊?你如果殺了這個奸賊,乘著你圖謀河北三州的機會。漢中和西川不就肯定是我的了?!”

    ……………………

    受距離和道路的限制,陶副主任當然不可能很快知道上面發生的這些事。同時陶副主任也暫時沒有力量去干涉這些事,所以陶副主任也沒花太多精力去關注這些敵人的動靜,一個勁的只是拿可憐的黃祖將軍練兵,鍛煉自軍的攻堅能力,為將來的河北戰事打一些基礎——投機取巧或許能拿下十座八座堅固城池,但注定不可能拿下所有堅城雄關,不打點基礎不行,陶副主任再是不喜歡正面強攻,也明白這個道理。

    填河了戰事進行了兩天,估摸著宛城守軍已然把羽箭消耗過半,陶副主任立即連夜動手,派大將徐晃率軍兩萬突然南下到了南就聚一帶,在那里連夜修建水柵阻攔航道,并建立營寨保衛水柵,切斷淯水南北的聯系。宛城守軍和駐扎育陽的荊州軍文聘部發現這一情況時,一切都已經晚了,準備充足的徐州軍隊已經在淯水的水緩處建起了第一道水柵和第一道浮橋,還在飛快修建第二道水柵與更多浮橋!

    明白中計的黃祖大驚失色,急令心腹蘇飛率軍去與搗毀水柵,結果軍隊才剛一出城,馬上就遭到了徐州軍大將趙云的騎兵襲擊,一戰下來,損失慘重的蘇飛被迫退回城中。而文聘也急率水陸軍隊北上來攻打水柵,徐晃令副手樊義率領襄陽炮隊攻打荊州水師船隊,自領軍與文聘戰于陸地,而徐州軍最不怕的就是與荊州軍陸地野戰,文聘雖然十分謹慎的沒有和徐晃斗將,在與徐晃斗陣時照樣不是對手,幾次沖擊徐晃戰陣都被殺退,徐晃再以步兵沖擊文聘軍正面,自率騎兵去敲擊文聘隊伍的背后,文聘軍也很快就敗了下陣來,被徐晃軍殺得大敗,水師船隊也在狹窄的淯水中被徐州軍用襄陽炮砸得七零八落,水陸同遭失敗,被迫退回育陽向劉表求援,徐晃軍則乘機繼續加固水柵不提。

    乘著宛城被徹底孤立而士氣大泄的機會,陶副主任也加緊了攻打宛城的戰事,督促步兵徹底填平了宛城的西北兩門護城河,打開了攻城道路后,陶副主任立即安排步兵隊伍輪流上陣,在守軍弓箭已經明顯不足的情況下蟻附攻城,拿士氣戰斗力都不如自軍的宛城守軍鍛煉攻堅能力,不僅給軍隊積累了攻堅經驗,也發現了自軍在攻堅戰事中暴露出的種種不足,得以總結教訓,亡羊補牢。

    真刀真槍的蟻附攻城了七八日,徐州軍的步兵隊伍已然輪流上陣了一次,同時也給守軍制造了巨大的傷亡與損失,陶副主任正打算發力一舉拿下宛城時,當天夜里二更過后,負責南線戰場的魯肅卻派人送來了急報,說是小袁三公已然病死,其子袁耀繼位,袁術軍正面臨新舊交替人心不安的危急局面,所以已經學壞了的魯肅打算趁火打劫,乘機鏟除袁術勢力,請令陶副主任是否允許。

    “給魯肅回信,暫不發動江東戰事。”披衣起身看信的陶副主任只稍一思索,也沒召賈老毒物和劉曄來商議,立即就向陳應命令道:“再順便告訴魯肅,讓他派人以我的名譽,到袁術的靈前吊孝,另外讓我們的使者告訴袁耀,如果他想把袁術安葬到汝南老家,我們可以全力協助,予以方便,還有袁氏家族的祖先墳園,我也是有過命令只許保護,不許破壞,現在安然無恙。”

    “諾。”陳應唱諾,又道:“主公,允許袁術葬回汝南祖陵,這點臣下理解,但是袁術剛死,袁耀新繼,新舊交替人心不定,正是我軍一舉拿下宛陵、豫章的大好機會,主公為何不許魯都督進兵攻取,坐視這良機錯失?”

    “因為我們的戰略重點還是在北線。”陶副主任微笑說道:“天下三分,徐兗青豫占其一,冀幽并占其一,余者共得其一,我們怎么能為了揚州的一點零頭,白白耗費大量的錢糧兵力,錯失奪占冀幽并三州的大好機會?我軍連年征戰,錢糧也不是十分充足,必須要把錢糧克制使用,用在刀刃上。”

    “明白了。”陳應點頭,又問道:“主公,那我們是否應該加快動作了?應認為,只有盡快拿下宛城,掌握南陽戰場的主動權,這樣我們才能隨時從南線抽身,回師北上去取冀幽并三州啊。”

    “你這個判斷很對,是這個道理。”陶副主任笑道:“我也正有這個打算,準備讓隊伍先休息……。”

    “報————!”

    陶副主任的話還沒有說完,帳外已然沖來了一名衛士,在帳門前單膝跪下,抱拳奏道:“啟稟主公,二更時分,黃祖忽然大開宛城西北二門,率軍出城而走,往西南湦陽方向逃去!”

    陶副主任先是和陳應對視一笑,然后向衛士問道:“宛城之內,可有火起?”

    “沒有。”衛士答道。

    “老東西還算聰明,要是敢縱火焚城,本太尉要他全家狗命!”都已經上過黃祖侄女的陶副主任哼了一聲,這才下令道:“速去給趙云傳令,令他即刻率領本部騎兵追擊,順便下令吹號升帳,我還要給趙云派后續兵馬。”(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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