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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再打1仗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其實宛城守軍絕對還有一戰之力,城內有足夠的糧草、物資和守軍兵力,城防工事除了護城河被填平和羊馬墻被搗毀外,最重要的城墻遭受的破壞并不大,被護陴籬索保護的城樓也還保持著基本的功能完整,總體損失完全在可承受范圍之內,繼續打下去并非沒有希望守住宛城,最起碼也能做到給徐州軍隊造成大量損失,迫使徐州軍隊在宛城戰場浪費許多時間。m.

    可惜,仗是人打的,再好城防也必須有守軍來守城,守軍再多沒有士氣斗志也是空余,因為淯水被徐州軍隊切斷的緣故,宛城守軍早已是受到了重大影響,徐州軍連續十余日攻城雖然沒有取得突破,卻也穩扎穩打的奠定了破城基礎,嚴重消磨了守軍的士氣斗志,從上到下都對最終守住宛城不抱多少希望,還有不少人純粹是徹底絕望,只盼著早些棄城逃命。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原因也促成了黃祖隊伍的最終棄城,一是徐州軍攻城首日,陳就奉命率軍出城突擊,結果遭到了徐州軍魏延隊伍的迎頭痛擊,統兵大將陳就還被魏延隊伍在陣上活捉,而魏延也還算講一氣,沒忘記陳就當年勸說自己投奔徐州的恩情,親自把陳就領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求情,陶副主任也很給魏延面子,當場就讓陳就自決去留,愿降就留用,不愿降就當場釋放。

    顧忌到了自己在荊州的家人老小,陳就選擇了請求陶副主任釋放自己歸隊,魏延親自把陳就送到了宛城城下,與陳就灑淚而別,結果陳就倒是順利回城了,宛城守軍的士氣卻遭到了沉重打擊,誰也不愿頑抗到底白白送命,黃祖也是萬分為難,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置陳就,最后雖然聽了蒯越的勸對陳就被俘之事不予追究,也對陳就拒絕投降敵人一事不予獎勵,但宛城守軍的斗志還是為之大減,守軍隊伍瘋傳徐州軍的仁義作風,軍心動搖。

    第二個原因更關鍵,黃祖老將軍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死戰到底的老頑固,最擅長的就是屢敗屢戰,蒯越在骨頭硬度方面也不如兄長蒯良,最喜歡的就是事強,一起認定宛城孤城難守,在水路被封鎖的情況下,陸地上來再多的援軍也是被徐州軍圍城打援的命,與其頑抗到底白白送命,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棄宛城向南撤退,既保住了有生力量,也可使劉表不至在戰術上陷入被動,為了救宛城而舍長取短,派援軍來和徐州主力陸地交戰。結果連守軍決策人都這么想了,宛城守軍棄城而走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陶副主任也沒有錯過在陸地上重創敵人的機會,剛發現宛城守軍突圍,立即就出動兩波兵馬追擊,黃祖麾下的兩員得力大將蘇飛與陳就拼死殿后,在折損不少兵馬后,最終還是退回了湦陽,重新在湦陽、安眾和穰縣一帶穩住了陣腳,也總算是扭轉了孤軍作戰的被動局面。徐州軍則順利拿下了宛城重鎮,并繳獲了黃祖軍留下的大量糧草輜重。

    至此,其實徐州軍并不十分重視的南陽戰事告一段落,徐州軍在這一段時間的戰事中,總體來說雖然殲滅敵人不算太多,卻先后拿下宛城、博望、西鄂和雉縣等南陽北部城池,控制南陽東北部的大片土地,為許昌都城贏得了大片緩沖地域,并贏得了南陽戰場的主動權,進可以宛城重鎮為依托,肆意攻打南陽腹地的其他城池,退可守宛城扼淯水防范荊州軍北上,荊州軍則處于被動挨打局面,要么就是以重兵守衛南陽腹地的各處城池,要么就是全力奪回宛城,把徐州軍隊驅逐回南陽東北角,攻守兩難,徹底被動。

    獲得了這一有利局面,始終關心著冀州戰事的陶副主任也沒興趣窮追猛打,拿下宛城后的第二天就下令全軍停止進兵,屯兵于宛城一帶休養生息,治療傷兵,還順手搞起了城墻修繕和農業開墾,準備著把宛城建設成攻取荊州的前進基地,屯田積糧和建造南征荊州所必需的舟楫船只,為將來的南征襄陽做好準備,同時耐心等待冀州戰事消息。

    陶副主任這么做,當然是為了節約軍力和糧草,準備應對更加重要的北線戰事,但賈老毒物卻對此有不同意見,軍隊剛休整了幾天,仔細收集歸納了襄陽一帶的荊州軍情后,賈老毒物便跑到了得空就成天和郭嬛鬼混的陶副主任面前,指出道:“主公,情況不對,詡認為我軍應該必須再和荊州軍打上一仗,再重創一次荊州隊伍,然后才能放心回師北線。”

    “為何?”陶副主任問道。

    “我軍細作送來探報,劉表從荊州各地調兵遣將,在襄陽和新野一帶集結了超過七萬的水陸軍隊,準備用來救援南陽和抵擋我軍南下。”賈老毒物答道:“再加上黃祖手里三萬多南陽軍隊,還有育陽文聘的近萬兵馬,劉表在荊州的北線,實有兵力已然達到十二萬,對我軍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主公若是不慎重對待,只怕我軍回師北線時,南線將難得安寧。”

    “文和先生過慮了吧?”陶副主任自信的笑道:“劉表的兵馬再多,也不過是一群疏于訓練、士氣低落的烏合之眾,水戰確實不錯,陸地上就樣樣稀松了,我軍主力北上后,宛城一帶只要留下一兩萬軍隊鎮守,再加上許昌的守軍,足以應付劉表北上。”

    “主公,螞蟻多了咬死象,好虎敵不過群狼,這些話詡也不說了。”賈老毒物搖頭,又突然問道:“如果劉表乘著我軍主力北上的機會,從水路出兵江東怎么辦?”

    “這……。”陶副主任最怕的就是和劉表打水戰,自然也一下子被賈老毒物問得啞口無言。

    “主公,對劉表軍而言,江東戰場是我軍最大的弱點所在啊。”賈老毒物又說道:“據詡估計,倘若我軍現在如果不有所動作,不把劉表再削弱一下徹底打怕,那么等到我軍主力北上冀州戰場的時候,劉表有六成可能出兵江東。”

    “六成可能,這都還是詡的最保守估計。”賈老毒物繼續警告道:“原因有三,劉表既與我軍結下了深仇,又是反陶會盟的盟主,乘著我軍主力北上冀州的機會出兵江東,既可以報復我軍,又可以圍魏救趙保全盟友,這是其一。”

    “其二,劉表集結大軍于襄陽,七萬軍隊已經做好作戰準備,襄陽到江東又有水路可通,從漢水一路順江而下,不消半月便可兵抵柴桑,速度遠快過我軍陸路行軍,出兵十分方便,所以絕不能排除劉表就勢出兵報復我軍。”

    “第…最關鍵,袁術死了,袁耀剛繼位,袁術軍內部人心不定,正是劉表乘機鯨吞豫章等地和袁術軍隊伍的難得機會,劉表雖然素來自保,但是在這么好的機會面前,未必就不會動心,而拿下了江東后,劉表就又多了安全后方,再想剿滅劉表自然是難上加難。”

    “請主公想想,如果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到時候我們怎么辦?”賈老毒物的臉色難得有些嚴峻,分析道:“屆時,我軍若回兵來救江東,就會錯失拿下冀州的最好機會,給袁譚以喘息之機。若我軍不會回師南線,那么我軍最弱的水師在長江水戰中稍有閃失,魯肅與橋蕤的兩支江東兵馬,便成孤軍矣。”

    之前神情輕松的陶副主任臉色也逐漸開始嚴峻了,仔細盤算了半晌后,陶副主任又遲疑的說道:“文和先生雖然言之有理,但是冀州戰事已起,我軍倘若再繼續進兵南下,只怕軍隊過于疲憊,影響北線戰事…………。”

    “無妨,再打一仗,我軍是會增加傷亡與疲憊,但我們下一個敵人袁譚在這方面只會更嚴重。”賈詡答道:“從郭姑娘的描述來看,主公為袁譚設計的速破鄴城戰術無法實行,鄴城大戰肯定將是曠日持久,待袁譚拿下鄴城,肯定也是筋疲力盡到了強弩之末地步了。屆時我軍在許昌可以輪換兵馬,又有陳到和臧霸將軍麾下的生力軍可用,照樣可以對袁譚形成絕對優勢。”

    “軍師妙算,確實如此!”陶副主任大力點頭,一拍案幾道:“我即刻下令,讓大軍拔營西進,去全殲涅陽的黃祖隊伍,重創荊州元氣!”

    “不,我軍的下一個目標,不能是黃祖。”賈老毒物趕緊搖頭,道:“黃祖的麾下之兵雖多,但是涅陽一帶有三座城池與兩條大河可守,我軍去攻打涅陽只會陷入攻堅苦戰,還沒有把握重創全殲黃祖。”

    “那應該去攻打那里?”陶副主任問道。

    “育陽!打文聘!”賈老毒物答道。

    “文聘麾下只有不到一萬的軍隊,又有城池可守,打那里好象更沒有效果吧?”陶副主任驚訝問道。

    “主公放心,詡已思得一計。”賈老毒物微笑答道:“既可避免攻堅苦戰,又可獲得重創荊州軍的機會……。”

    ………………

    又過了幾天,休整了一段時間后,徐州軍隊終于又有了動作,兵分兩路南下,一路由大將趙云率領,出兵一萬五千去攻涅陽,一路由大將太史慈率領,出兵兩萬五千直接南下攻打育陽,飽暖思n欲的陶副主任則親自率軍留守宛城,一邊成天和郭嬛鬼混,一邊耐心等待偏師進兵的好消息。嚴密監視徐州軍隊動靜的荊州細作探得消息,立即飛報劉表與黃祖、文聘等人。

    順便說一句,就在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敲定繼續進兵決議的同一天,已經有一名徐州信使持書南下,乘船從淯水日夜兼程的南下,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就把陶副主任的交涉書信送進了襄陽城,正為了黃祖連戰連敗氣惱擔憂的劉表不敢怠慢,趕緊召見信使,接過陶副主任的交涉書信,可是打開了陶副主任的書信仔細一看后,劉表就有一種血壓升高的感覺——注意是血壓升高,并不是暴跳如雷。

    能讓劉表差點中風的書信內容也很簡單,陶副主任除了威脅踏平襄陽和把劉表女兒搶走為妾之類的廢話外,又向劉表開出了三個停戰條件,一是退出并解散反陶聯盟,這點劉表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二是交還被扣押的徐州使者蔣干一行,并把陶副主任的愛妾黃碩禮送北上,這點劉表連考慮都不用就可以答應。第三個條件就讓劉表心情萬分復雜了,陶副主任要求劉表明確冊立長子劉琦為嫡子,把次子劉琮送到許昌任職——也就是剝奪繼承權。

    第三個條件,劉表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接受,卻是又沒有這個膽量立即同意。

    可想而知蔡瑁兄弟看到陶副主任這道書信后的反應,那簡直就是氣沖斗牛雙眼血紅了,二話不說就要劉表和陶副主任死戰到底,劉表寵愛的后妻蔡氏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劉表和陶副主任死戰保衛荊州,許多荊州文武雖然覺得陶副主任的停戰條件并不苛刻,卻都沒有膽量開口勸說劉表接受。結果這么一來,原本還有些遲疑不定的荊州決策層,也很快就敲定了增兵南陽的決定,一口氣往本已駐軍過萬的新野增兵三萬,率軍北上的還是荊州水師都督蔡瑁,層層設防堵截徐州軍南下。

    怒滿胸膛的蔡瑁將軍率軍北上抵達新野時,正趕上徐州軍分兵攻打涅陽和育陽,結果也讀些兵書的蔡瑁一下子就發現了自軍有機可乘,因為徐州軍隊這次出兵明顯有些過于托大,兩路分兵都明顯兵力不足,尤其是育陽這一路,兩萬五千徐州軍不僅要面臨棘陽、育陽和新野三路兵馬的反撲,統兵南下的太史慈還是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過他有什么特別出色的戰績。

    更重要的一點是,新野距離育陽只有五十里,且通水路,育陽距離宛城卻有八十里,徐州軍主力很難及時為育陽提供有力救援,西面的涅陽戰場雖然距離較近,但是黃祖的軍隊足以牽制住趙云的軍隊,還可以迅速增援育陽戰場。考慮到了這些有利條件,蔡瑁將軍也就壯著膽子率軍北上來增援育陽戰場了,在育陽戰場上集結五萬左右的兵馬,與徐州軍隊好好干上一場。

    一天后,蔡瑁率領的三萬多援軍抵達了育陽城外,與文聘會師一處,對于蔡瑁大軍的到來,在荊州軍中也算是比較有斗志文聘十分歡迎,還趕緊向蔡瑁報告,說是自己上午時已經在育陽城西和太史慈軍干了一仗,贏了徐州老將秦誼一陣,迫使徐州軍退回行營堅守,蔡瑁聞訊大喜,立即就決定次日親自到徐州軍營前搦戰,趁熱打鐵再勝一陣,鼓舞起自軍士氣斗志。

    第二天一大早,蔡瑁留下二弟蔡隕看守水師船只與育陽城池后,也就親自率軍三萬來育陽西北十里外的徐州軍營前搦戰了,而徐州軍也沒有受頭一日交戰不利的影響,很快就打開了營門,出兵一萬多人來迎蔡瑁,但兩軍對圓尚未扎穩陣腳,斥候卻飛報說有一支徐州騎兵從營地后門出營,迂回去了育陽方向。蔡瑁聞訊也不擔憂,還冷笑說你的騎兵不管是攻城還是襲擊我的水師船隊,都休想有半點得逞的機會。

    蔡瑁將軍很快就冷笑不出來了,徐州軍列定陣勢后,旗門開處,一名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白袍銀甲,在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徐州將領簇擁下拍馬出陣,同時居中而立的太史慈主將旗號也偏到了旁邊,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威風凜凜的高大纛旗,白底朱邊,上書一個巨大陶字!而在纛旗兩旁,也同時樹起了眾多徐州將旗。

    “陶應奸賊的帥旗?!”

    蔡瑁和文聘等荊州將領同時目瞪口呆的大叫起來,對面白袍銀甲無比裝逼的油頭粉面也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蔡瑁匹夫,文聘將軍,認得大漢太尉陶應否?汝等中我誘敵之計,還不快快下馬受降,更待何時?”

    “難道真是陶應奸賊?”從沒見過陶副主任長什么模樣的蔡瑁和文聘更是震驚,當下文聘拍馬出陣,疑惑問道:“你真是陶應?你既然親自南下來攻育陽,為何不打你的旗號?反打部將旗號?”

    “本太尉若打了自己的旗號,蔡瑁匹夫還敢率軍北上來陸地受死么?”陶副主任大笑說道:“順便再告訴你們一句,我軍大將麹緬將軍,已經率騎兵去攻打你們船隊去了,你們想再逃到水上,難了。”

    蔡瑁臉色有些難看了,文聘則是將信將疑,征得蔡瑁同意后,拍馬到了陣中,用長槍指住陶副主任叫道:“好,既然你就是陶應,荊州大將文聘在此,何人敢來送死?!”

    陶副主任笑笑,并不安排部將出陣搦戰,只是回頭交代了幾句,文聘再次氣勢洶洶的大叫時,卻又目瞪口呆的看到,陶副主任兩旁的徐州將領竟然在陣上吆五喝六的猜起了拳,而這幾個把文聘視為無物的徐州將領,分別叫做許褚、魏延、張繡和太史慈,還有馬忠和曹性也跑了出來湊熱鬧。

    “匹夫,安敢如此輕我!”

    文聘大怒,挺槍就來直取陶副主任,結果人還沒有沖到陶副主任面前三十步內,正在猜拳的太史慈、馬忠和曹性就已經一起拉弓搭箭,唆唆唆三箭,如電石之疾,一箭扎到了文聘頭盔上,頓時將文聘的頭盔射得飛出老遠,一箭射中文聘戰馬額頭,另一箭則直取文聘面門左眼,文聘大驚失色勉強撥開了這支來箭,卻已是嚇得是臉青嘴白,冷汗滾滾。

    “吵什么吵?”三將一起嚷嚷道:“想投胎等會,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多難有斗將的機會?”

    “文聘匹夫,別以為昨天我是真敗!”秦誼也嚷嚷道:“如果不是主公從來不許我贏,你未必是我對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381章 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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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拳的結果,是許褚贏得了這個難得的斗將機會,揮舞鬼頭刀飛馬出陣,歡呼著沖向可憐的文聘將軍,那發自肺腑的欣喜叫喊,熱情洋溢的誠摯笑臉,不僅半點都不象準備與文聘廝殺,相反還象是撲向有斷背傾向的好基友一般。 M

    文聘打起十二分精神奮力接戰,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既是因為之前徐州三將的神箭,也是因為許褚昔日徐州頭號打手的赫赫兇名,好在文聘將軍手里也有一些干貨,武藝算是不錯,勉強與許褚周旋了十幾個回合沒有落敗,但也被許褚的怪力震得是虎口發麻,武器拿捏不穩,心里暗道:“許虎癡,果然名不虛傳。”

    “許老虎,十二個回合了,還沒拿下?不行換我!”魏延、張繡和太史慈等將紛紛嚷嚷起來,很是不滿許褚的占著茅坑不拉米田共,本性不良丹陽小流氓馬忠還吹起了口哨。

    “匹夫,等著!”感覺受了侮辱的許褚暴跳如雷,賣個破綻拍馬就回了旗陣,文聘怕又挨冷箭不敢追擊,也無比奇怪許褚為什么返回旗陣,卻又瞠目結舌的看到,許褚竟然在徐州軍旗陣前勒住了戰馬,扔下鬼頭刀就脫身上盔甲,露出盡是疙瘩肉的**上身,然后又提了鬼頭刀,大吼著重新殺進了陣中,“文聘匹夫,受死!”

    “匹夫!”文聘也罵了一句,再度打起十二分精神奮力迎戰,然而在已經發了狂的許褚面前,文聘很快就開始左支右絀難以招架了,許褚卻是刀刀拼命,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砍得猛。刀刀都是同歸于盡的亡命打法,文聘膽氣漸喪,槍法更見散亂,戰了三十余合后就被許褚一刀劈飛手中長槍,雙手虎口鮮血淋漓,驚叫一聲回馬就走,許褚緊追不舍,仗著戰馬稍快,追上文聘一刀砍下。文聘聽到腦后風響慌忙滾下戰馬,許褚大刀砍在文聘戰馬背上,竟將文聘的戰馬齊臀砍斷。

    “仲業將軍快走!”文聘的兩名副手王萊與畢禮一起沖來營救,各舉刀槍死戰許褚給文聘爭取逃跑時間,許褚奮起神力。戰不三合便一刀砍死畢禮,又一把揪住王萊刺來的長槍,大吼一聲把王萊連人帶槍從馬上提起,重重摔在地上,直把王萊摔得筋斷骨折,口吐鮮血,再縱馬踐踏。釘有蹄鐵的馬蹄踏中王萊面門,鮮血與腦漿一起飛濺,可憐的王萊將軍也頓時喪命沙場。

    盡管靠著兩名部下的舍命掩護,文聘還是逃回了荊州軍旗陣。但荊州軍隊伍的士氣還是為此大泄,從來就很愛惜性命的蔡瑁將軍更是臉色發白,開始后悔自己貿然來與徐州隊伍野戰。可是事情還沒完,連斬二將后。許褚又不依不饒的來沖荊州軍旗陣,荊州士兵急以弓箭射住時。陶副主任也已經下令張繡和太史慈各領一軍,一左一右來沖荊州軍戰陣,蔡瑁壯著膽子命令軍隊接戰,與徐州軍展開士卒混戰。

    斗將不是對手,斗兵荊州軍就更不是對手了,荊州軍在水戰方面確實有自己獨到的優勢,但是而陸戰方面,荊州軍也就是和陶副主任剛到這個時代時的徐州軍隊差不多,都是沒見過什么大場面,缺經驗缺血性更缺勇往直前的斗志,頂多也就是欺負一下地方叛匪,一遇到精銳雄師就原形畢露。而經過將近十年的南征北戰后,身經百戰的徐州軍隊中早已歷練出無數強軍勁兵,陶副主任這次帶來的更是從徐州軍隊精選出來的一線戰兵,幾乎個個都是以一當十身經百戰,不少士兵擦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次數連自己都記不清楚,用他們來對付荊州隊伍,那就不能叫做交戰,只能是叫做虐待了。

    戰局從一開始就成一面倒,驍勇善戰的徐州士兵斗志昂揚,猛虎下山一般的沖向敵群,荊州軍隊伍壯起膽子迎住,卻被徐州軍僅用了一個沖鋒就沖亂了隊伍,被迫陷入近身混戰,徐州兵在混戰中如魚得水,或砍或刺或劈,肆意收割荊州士兵的性命,荊州士兵雖然也硬著頭皮抵擋,卻在配合嫻熟的徐州士兵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不是被正面的鐵刀砍中,就是被側面突然刺來的長槍捅穿,慘叫著摔倒在血泊中,那些手拿短斧的徐州士兵更是勇猛,把敵人砍翻砍倒了還要往腦袋上補上一斧,仿佛不劈出敵人腦漿就不過癮,勇猛兇悍得讓荊州士兵心驚膽戰,還沒交手就已經膽氣盡喪。

    純粹就是不堪一擊,蔡瑁派出四千軍隊在相同兵力的徐州軍隊沖擊下,只頂了不到一柱香時間就徹底崩潰,扔下一地的尸體逃回本陣,徐州軍緊追不舍,一左一右沖進荊州軍方圓陣的兩翼,勢如破竹的殺進了荊州軍的兩個方陣內部,勢不可擋的把這兩個由上千士兵組成荊州方陣直接扎穿扎透,生生切成兩半,然后砍瓜切菜一樣的肆意屠殺被沖散的荊州士兵,慘叫聲與驚叫聲一起在戰場上回蕩,荊州士兵抱頭鼠竄,徐州隊伍則越戰越勇。

    這時候,陶副主任又派出了三千軍隊交給許褚率領,直接沖擊荊州軍戰陣的堅實正面,不玩半點花樣的強勢碾壓,荊州軍中軍拼命放箭,長盾手也努力扎住陣腳,妄圖擋住徐州軍的沖擊,然而經驗豐富的徐州士兵則將圓盾舉到雙目上方,一邊擋住荊州軍拋射來的密集弓箭,一邊吼叫著快步直沖,潮水奔流一般的沖到了荊州中軍的戰陣正面近處,接著仍然是赤膊上陣的許褚一馬當先,迅速砍斷從長盾縫隙中刺來的長槍,和身撞到一面長盾之上,頓時將那面長盾撞得連人飛起,打開了第一個缺口,無數手拿斧錘的徐州魁梧士兵如法炮制,或撞或砸掀翻一面面長盾,打開了一個接一個的前進缺口,沖入荊州長盾陣內部,后面的徐州士兵蜂擁而入,不費吹灰之力就沖破了荊州的長盾陣,殺入內部砍殺刺捅荊州軍長盾手。心驚膽戰的荊州士兵紛紛扔下笨重長盾撒腿逃命,盾墻瞬間崩潰。

    見許褚率軍沖潰敵人盾陣,魏延迫不及待的過來請令,要求率領擅長混戰的丹陽流氓兵發起沖鋒,陶副主任則聳了聳肩膀,答道:“算了,你的隊伍在前段時間打了不少惡仗,得讓將士有點休息恢復的時間,陷陣仗讓仲康他們打就行了。你的隊伍保留體力,一會打追擊戰。”魏延無奈,只得唱諾退下。

    也確實用不著再派生力軍加入戰場了,盡管只派出了七千軍隊沖擊敵陣,但也足夠對三萬多荊州軍形成壓倒性優勢了。從天空俯視下去,七千徐州軍兵分三路殺入敵陣,就象三道黃色洪流,在荊州軍的方圓陣內部肆意奔騰,所到直處,荊州軍隊列無不土崩瓦解,七零八落。迅速呈現崩潰之勢,躲在方圓陣正中的蔡瑁雖然不斷喝令打出旗號,命令各部各曲扎穩陣腳,卻說什么都擋不住徐州軍隊的前進腳步。

    很快的。從正面殺入敵陣的許褚隊伍就已經逼近了荊州中軍帥旗,從兩翼入陣的張繡和太史慈隊伍也是目標直指蔡瑁帥旗,加入徐州軍后還沒什么露臉機會的太史慈還沖得最猛,硬生生的在荊州軍陣中沖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形。用血肉鋪成的弧形,幾乎與正面殺入的許褚隊伍同時殺到了蔡瑁帥旗近前。

    “狗日的。徐州賊軍怎么這么厲害?”見情況不妙,蔡瑁將軍罵了一句臟話,然后馬上掉轉馬頭撒腿就跑,邊跑邊喊,“鳴金!鳴金!保護我撤退!保護我撤退!”

    鳴金銅鑼敲響,早已搖搖欲墜的荊州方圓陣頓時崩潰,上到蔡瑁文聘,下到普通士卒,無不是爭先恐后的抱頭鼠竄,逃得漫山遍野不成隊形,沒有一支隊伍敢死戰殿后。見此情景,陶副主任笑笑,命令道:“擂鼓,總攻,傳令各軍,可以讓敵人逃回育陽城,但絕不能讓他們逃上戰船。”

    陶副主任這道命令有點多余,同一時間的育陽碼頭戰場上,麹緬率領的徐州騎兵已經用飛火槍,點燃了好幾十艘的荊州船只,迫使蔡隕率領船隊撤往了育陽下游,所以蔡瑁的敗兵狼狽不堪的逃到了育陽碼頭時,不僅再沒機會逃上來時乘坐的戰船,還遭到了麹緬隊伍的迎頭痛擊,緊追不舍的徐州主力也是瞬間殺到了近前,荊州軍大敗,蔡瑁和文聘被迫無奈,只能是慌忙逃進育陽城內,但育陽只是一個小城,根本容納不下如此之多的荊州軍隊,超過一半的荊州軍無法入城,被徐州軍圍在了城外,不是被殺就是投降。

    是役,荊州軍損兵過萬,再次遭到重創,但陶副主任并沒有滿足,又急令后軍運來三十架襄陽炮封鎖航道,對付可能回頭北上的蔡隕船隊,然后又命令軍隊在淯水河上拉起多道鐵鏈,準備修建水柵阻攔水路,并分兵渡河堵住育陽與棘陽之間的道路,擺出要把蔡瑁和文聘隊伍困死在育陽小城的架勢。

    蔡瑁、文聘見勢不妙,知道育陽太小一旦被困死就是全軍覆滅的命,只得連夜向新野方向突圍,結果再次落入陶副主任的算計,在突圍時遭到徐州軍隊伏擊,隊伍再次慘敗,荊州士兵爭相跳入淯水逃生,徐州軍以弓箭盡情射殺,荊州兵死者無數,尸積如山,淯水為之不流,蔡瑁和文聘僥幸在淯水下游逃上戰船,不及接應后軍便倉促南逃,四萬多兵馬折損大半,傷亡無比慘重。

    打跑了蔡瑁和文聘,陶副主任還是沒有滿足,很快又率領主力戰兵掉頭去尋黃祖老將軍的晦氣,與趙云軍會師一處屯兵涅陽城下,又從宛城調來兩萬后軍,擺出要強行拔除荊州軍涅陽、安眾、穰城鐵三角的架勢,黃祖叫苦不迭,只能是趕緊派人南下向劉表求援。

    這下子又該輪到劉表頭疼了,南陽戰場上屢戰屢敗,陸戰根本就不是徐州兵的對手,水師因為河流狹窄無法發揮水戰優勢,派再多的援軍去也是無用,稍微搞不好就是重蹈袁術軍水師的覆轍,堅守也是被各個擊破的命,攻守兩難,徹底陷入被動。被迫無奈之下,劉表只能是聽了荊州別駕劉先的建議,派遣使者到徐州大營求和。表示愿意接受陶副主任開出的三個條件,唯一只請陶副主任稍做讓步,讓次子劉琮留在膝前盡孝,謝絕陶副主任把劉琮帶到許昌任職的好意。

    出乎劉表等人意料的是,陶副主任竟然沒做任何考慮就答應了讓步,同意不要劉表交出次子為質,惟獨只要求劉表立即送還蔣干一行與黃碩,劉表的使者韓嵩大喜,當場就一口答應了陶副主任的要求。還與陶副主任約定了送還人質和簽署和約的時間地點。對此,陳應好心向陶副主任提醒道:“主公,是否堅持一下索要劉琮為質?一是給劉琦鋪路,二是防著劉表利用我軍北上的機會食言反悔。”

    “又老實了吧?”陶副主任笑道:“對我軍而言,劉琮只有留在襄陽、留在劉表身邊。才對我軍更有利,如果真把劉琮逼到了許昌,我軍反而會十分不利。”

    “為何?”陳應驚訝問。

    “原因有兩個。”陶副主任答道:“一是為了制造荊州內亂,劉表明確確立劉琦為嫡,劉琮和蔡瑁、張允等人定然不甘就此罷休,必然還要與劉琦對抗到底,荊州內部的矛盾也會更加激烈尖銳。荊州內部越亂,對我軍就越有利不是?”

    “至于第二嘛,我必須防著劉琦胡來。”陶副主任冷笑說道:“我如果把劉琮帶到了許昌為質,劉琦為了除掉劉琮。搞不好就會主動挑起江東戰火,逼我處死劉琮!”

    “這……,這不可能吧?”陳應大吃一驚,道:“應聽說。劉琦公子可是一個厚道人,忠厚老實。怎么可能干出這樣的事?”

    “忠厚老實?元方,你實在太小看仲明先生毀人不倦的本領了。”陶副主任大笑,道:“張羨之亂時,劉琦乘著黃祖率軍平叛的機會,把江夏駐軍的許多干將拉到了他的身邊,一邊排除異己一邊大肆提拔心腹親信,導致黃祖平叛成功后在江夏就沒有立足之地,只能是北上來南陽駐軍,如果這也叫忠厚老實,那天下就沒有爭權奪利的宵小之輩了。”

    “這倒也是,從劉琦公子的前后行為來看,劉琦公子這幾年確實變了許多。”陳應仔細一想后點了點頭,道:“比方說大耳賊這件事,主公讓劉琦公子想辦法在牢中殺之,要換以前劉琦肯定毫不猶豫的做了,可是這次劉琦不僅借口無力左右襄陽城內事務拒絕行事,不肯為我軍冒這個險,還求劉表把在葉縣之戰中表現突出的黃忠調到了江夏,到他麾下聽用,這樣的行為,確實不象是一位忠厚之人的行事作風。”

    “所以說楊宏那家伙毀人不倦,和劉琦相處才幾天時間,楞是把一個老實孩子給調教成了奸猾小人,這手段簡直連我都佩服。”陶副主任點頭,又嘆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琦再這么成長下去,劉表又真把荊州傳給了劉琦,以后我們再想拿荊州就難了。”

    陳應也是嗟嘆,忽然又心中一動,忙道:“主公,既然如此,我們是否該適當向蔡瑁、黃祖示好,重新和蔡瑁、黃祖把關系走近一些,必要時刻,可以利用他們收拾劉琦?”

    陶副主任猛的抬頭,逼視陳應,陳應有些心虛,忙道:“主公,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如果不對,我收回剛才的話。”

    陶副主任揮手搖頭,并不說話,只是心里繼續盤算。恰在此時,門外進來了一名衛士,將一道書信呈到了陶副主任面前,寄書人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陶副主任和陳應剛剛才提到的劉琦公子,打開了書信匆匆看了一遍后,陶副主任立即下定了決心,向陳應說道:“元方,你剛才的提議很有道理,在荊州問題上,我們是得做好兩手準備,必須得向蔡瑁、黃祖適當示好,改善關系了。”

    “為何?”陳應先是一楞,然后同樣已經被陶副主任帶壞了不少的陳應也反應過來,驚訝道:“主公,莫非劉琦公子,是想讓主公務必要堅持把劉琮帶到許昌為質?”

    陶副主任苦笑著點點頭,然后吩咐道:“給留守宛城的劉曄和徐晃去道書信,讓他們把黃射送到涅陽來,記住寫明要好生照顧,不得虐待。”

    “明白。”陳應點頭,又道:“主公。應認為最好再給黃射表一個官職爵號,給黃祖父子一點驚喜。”

    陶副主任放聲大笑,道:“元方,你也被毀了,以前你剛到我身邊時,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問,現在,我才提一個頭。你馬上就知道我要怎么做了。看來,我們的隊伍還真是一口大染缸啊,不管多忠厚老實的人進來,都得被跟著帶壞啊。”

    ………………

    幾天后,更加重要的鄴城戰場上。袁譚公子也打了一個決定性的大勝仗。

    袁譚軍的勝利經過是這樣的,圍攻鄴城將近兩月,袁譚軍始終都是拿鄴城的堅固城防毫無辦法,多次攻城都被袁尚軍擊退,情急無奈之下,袁譚公子自己琢磨出了一條破敵之計,故意放出風聲。說是徐州軍出兵河內威脅上黨,然后下令退兵返回壺關,還一把火燒了屯駐的營地,裝出急匆匆退回上黨的模樣。實際上則是在道路狹窄處布置伏兵,引誘三弟領兵來追。

    袁尚公子果然中計,不僅立即出兵追殺,還是親自率軍追擊。審配雖然力勸袁尚慎重行事,待到確認了徐州軍真的出兵河內再說。但是恨兄長恨得蛋疼的袁尚公子不肯聽,擔心貽誤戰機堅持出兵,結果出城向西追了不到五十里,袁尚隊伍就遭到了袁譚軍伏兵的襲擊,措手不及的在狹窄道路上遭到慘敗,被迫率軍退回鄴城。

    好不容易把該死兄弟騙出了城,袁譚公子當然是說什么都不肯錯過這個機會了,不僅親自率軍追擊不放,還派出一隊騎兵去堵鄴城城門,結果高干率領的并州騎兵也很爭氣,成功搶在袁尚軍敗兵回城前趕到鄴城,逼著審配關閉城門斷絕袁尚歸路,袁尚敗至鄴城時袁譚軍主力也隨之追至,審配被迫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打開了南門,冒險讓袁尚軍回城。

    審配這次賭博還是賭輸了城門開啟后,袁尚雖然帶著一些敗兵回到了城中,但是一部分袁譚軍也乘機殺進了城內,殺人放火制造混亂。與此同時,見形勢危急,鄴城的西門守將馮禮貪生怕死,也打開了鄴城西門放袁譚軍入城,袁尚軍也立即大勢頓去,被迫只能是打開鄴城東門突圍,率領還能指揮的敗兵逃出鄴城。

    臨棄城時,恨兄入骨的袁尚公子又干了一件缺德事,那就是讓軍隊點燃了鄴城糧倉,縱火燒毀鄴城存糧,無比缺糧的袁譚軍大驚下只能立即救火,無法全力追殺袁尚敗兵,袁尚軍乘機逃走,多達百萬斛的鄴城存糧也被燒毀大半,使得袁譚軍即便拿下了鄴城,也仍然面臨糧食不足的窘境。不過袁尚公子在危急時刻除了惦記干缺德事,卻忘記了另一件大事,那就是帶走自己的親生母親、陶副主任的岳母、大袁三公的繼室——劉氏!

    袁尚棄城時燒糧,算是徹底激怒了袁譚,所以入城后,袁譚公子不顧沮鵠和辛毗的極力勸阻,第一件事就是親手一刀砍了劉氏,惟一能勸動袁譚公子的郭圖慌忙趕來阻止時去已經晚了,身首兩段的劉氏已然倒在血泊之中,郭圖大驚失色,跺腳慘叫道:“完了!陶應奸賊肯定和我們不死不休了!劉妖婦雖然該死,可她是陶賊的岳母啊!她的女兒,也是陶賊的正妻正室啊!”

    “去他娘的陶賊!我奪回了冀州,還用怕他?!”袁譚往自己最恨的劉氏尸體上踢了一腳——光以仇恨而論,袁譚對劉氏的仇恨絕對還在袁尚之上!然后大吼道:“給高干傳令,讓他立即出兵安陽,務必要堵住袁尚匹夫逃往黎陽的道路!”

    袁譚公子這次的判斷出現了失誤,袁尚敗兵并沒有往距離最近的黎陽方向逃命,一是袁尚知道袁譚肯定會全力封堵通往黎陽的道路,往黎陽逃只會更危險,二是鄴城以東的館陶城和清河郡還在袁尚心腹的控制中,途中的魏縣兵馬也都被叛徒高蕃帶到了鄴城,兵力十分空虛,所以袁尚公子并沒有向南逃,而是選擇了向東逃。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也決定了袁尚向東逃,已經看出了陶副主任一些真面目的審配認為,自軍一旦逃到了徐州軍控制地內,肯定是被徐州軍收編吞并的命,只有繼續留在冀州,留在自己的控制地內,才能做到**自主,獲得東山再起的希望,所以才也力勸袁尚不惜代價的逃往館陶和清河。

    袁尚軍出人意料的逃亡方向使袁譚軍措手不及了一把,再集中兵力向東追趕時已經晚了,袁尚軍已經用比兔子還快的速度逃出一百多里遠了,然后途經魏縣時,袁尚公子利用城中幾無守軍的機會殺進城中,盡殺率軍叛亂的魏郡太守高蕃全家,處死了許多跟隨高蕃叛亂的士兵家眷,同時駐扎館陶的袁尚心腹張成也提兵來救,把袁尚敗兵接應回了館陶。

    得知袁尚逃往了館陶,袁譚本想再率軍隊追擊,然而兵馬未動,黎陽方面卻搶先傳來了噩耗——駐扎黎陽的徐州大將陳到探得鄴城已破,又聞知袁譚殺了劉氏,頗有主張的陳到當機立斷,立即率軍一萬北上攻打蕩陰,第一個掀開了徐州軍與袁譚軍決戰的序幕。同時陳到一邊派人飛報到許昌,一邊派信使順黃河而下,到平原去與臧霸聯系,受封青州刺史的徐州大將臧霸也是毫不遲疑,馬上就借口救援袁尚出兵冀州,兵進清河郡來取甘陵,與陳到聯手把趁火打劫發揮得淋漓盡致,半點都沒給袁家兄弟喘氣的機會。(未完待續)8
第382章 主公請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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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陳應提議的一樣,陶副主任確實給了黃祖父子一個大大的驚喜,在還沒有與荊州軍隊締結正式和約前,陶副主任就提前釋放了黃射返回涅陽,還以大漢朝廷的名譽,給黃射封了一個果毅校尉的官職,封武陵太守,竟陵亭侯——別看陶副主任是拿劉表的土地官職做人情,可就算是黃射的老爸黃祖,到現在也沒有混上一個爵位啊。m.

    面對陶副主任的慷慨大度,黃射少將軍當然是千恩萬謝,發自內心的向陶副主任磕頭道謝,主動問起陶副主任自己有何事能夠效力,陶副主任則哈哈大笑,雙手攙起黃射溫言安慰,道:“少將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應對少將軍也只有一個小小要求,少將軍回城后,務必要勸說尊父黃老將軍在景升公面前進言,盡早退出反陶聯盟,歸順朝廷,從此陶劉兩家共享太平。”

    這么簡單的要求,黃射少將軍當然是一口答應,陶副主任又命人將黃射禮送出營,送到涅陽城下交給黃祖,而黃射感激涕零的前腳剛走,陶副主任后腳就向大惑不解的徐州眾將笑道:“這樣的廢物,與其留在手里浪費糧食養著,倒不如放回去禍害劉表,今后劉表讓他帶的兵越多,我們打荊州就越容易不是?”奇怪陶副主任如此慷慨的徐州大將恍然大悟,一起大笑。

    不管怎么說,陶副主任雖然只是做些空頭人情,黃祖和黃射父子還是很承陶副主任的這番情,第一當然是黃祖與黃射父子重新團聚,第二是老黃家很愛名聲,家里能出一個朝廷冊封的亭侯當然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所以黃射回涅陽城的當天晚上,黃祖就派人出城到陶副主任面前致禮答謝,承諾一定力勸劉表盡快退出反陶聯盟,與徐州軍盡快簽訂正式和約,劍拔弩張的涅陽戰場局勢也頓時為之緩和。

    與此同時,愛面子的黃祖老將軍難免有些期待,期待自己促成陶劉和約之后,陶副主任也能給自己表一個爵位官職,讓自己也風光一把。

    南陽的中下部航運發達,涅陽到襄陽之間同樣有水路可通,且位居上游順風順水,所以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陶副主任義釋黃射的消息也就送到了襄陽城中。得知了這一情況,對陶劉和約還有一些顧忌的劉表也不再猶豫,不再理會蔡氏家族的堅決反對,馬上下令釋放被扣押了半年多時間的蔣干與李郎一行,派從事韓嵩北上交還陶副主任,并讓韓嵩代表自己承諾退出反陶會盟,與陶副主任締結正式和約。

    除此之外,劉表又力勸黃承彥把女兒黃碩也送到涅陽,讓黃碩與陶副主任有情人終成眷屬,身為一方名士的黃承彥雖然不甘女兒為妾,無奈黃碩卻死活要嫁陶太尉,加上黃承彥所中意的女婿已經被劉表腰斬處死,為了這個未來女婿丟盡顏面的黃承彥一咬牙一跺腳,最終還是親自送了女兒北上去與陶副主任見面,當面將女兒托付給了妻妾已經兩位數的陶太尉,親手把女兒推進了火坑——不過不推也不行了,黃碩都已經二十二了,再不趕快送出去可就是典型的剩女了。

    于是乎,隨著陶劉和約在涅陽城下的正式締結,歷時數月的南陽戰事宣告結束,連遭重創的荊州軍在毫無取勝希望的情況下屈膝求和,承諾退出反陶聯盟并交還之前扣押的徐州使者,換取徐州軍隊不再繼續攻打荊州,徐州軍歸還新攻占的育陽城,與荊州軍以南就聚為界,合法占有包括宛城在內的南陽東北數城,兩家共同宣布永結友好,共享太平——雖然這一句是明顯的廢話。

    說實話,徐州軍發動的這次戰事收獲絕對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得不償失,耗費了大量錢糧輜重僅僅只拿下幾座被戰火破壞得一塌糊涂的南陽城池,但是對荊州軍而言,這一戰的損失就有些慘重了,先后損失了超過四萬的兵力,損失糧草輜重難以計數,還丟了剛光復不到一年的宛城重鎮,重新喪失了南陽戰場的主動權,同時親手組建反陶聯盟又第一個退出這個聯盟的劉表也顏面掃地,臉被啪啪響,又紅又腫。

    但還好,劉表退出反陶聯盟也有十分充足的借口,在徐州軍南侵荊州期間,參與會盟的諸侯楞是沒有一個遵守盟約,實施那怕是象征性的救援行動,不但不救,曹老大還乘機打進了漢中,袁譚和袁尚兄弟也乘機打得頭破血流,天翻地覆,盟友如此無仁無義,劉表自然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宣稱會盟既然無用,索性不如退出算了。

    讓人比較意外的是陶副主任在一些細節上的處理方式,盡管明知道蔡黃家族深恨徐州軍隊入骨,可是在和約締結后,陶副主任不僅沒有乘機報復蔡黃兩家,還給蔡瑁和黃祖都表了官職爵位,表黃祖為南郡太守枝江鄉侯,表蔡瑁為襄陽太守中盧鄉侯,還加了長水將軍的虛銜,很是讓蔡瑁家族意外了一把,所以曾經與蔡瑁家族狼狽為奸過一段時間的楊長史再派人送信與蔡瑁,又敘舊日友情,蔡瑁將軍也十分客氣的回書答謝,很快就與楊長史重新眉來眼去的勾搭在了一起,并且向著勾搭成奸的趨勢迅速發展。

    順便說一句,陶副主任與黃碩時隔數年后再次見面時,因為老丈人黃承彥也在現場,初始十分拘謹,但是好不容易熬到了兩人獨處的機會,黃碩立即就一把扯下自己的臉上面紗,到陶副主任面前叉著腰惡狠狠的問道:“沒良心的,差不多五年了,到現在才想起我,前幾年是不是根本就把我給忘了?”

    “沒有。”陶副主任矢口否認,還道:“這幾年,我先后四五次派人到你家里求親,可你父親就是不答應,我有什么辦法?”

    “你派人到我家求親?我怎么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黃碩狐疑的問。

    “真派了使者求親,我怎么舍得騙你?”陶副主任喊冤,“肯定是爹怕你知道,所以瞞著你。”

    熟知陶副主任奸詐性格的黃碩將信將疑,打量了陶副主任半晌才勉強相信,哼道:“算你聰明,要是你敢把我忘了,占了我的便宜就把我推給那個死瘸子,我保管你會后悔終生!如果那個死瘸子有了我自己做的嫁妝,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你自己做的嫁妝?”陶副主任一楞,忙問道:“你又做了什么武器了?”

    “死瘸子在和你在官渡交戰時,是否用過什么新武器?”黃碩反問。

    陶副主任回憶了一下,道:“只有一種成本很低廉的毒弩箭,對了,火藥的配方,是不是你泄露給那個瘸子的?”

    “是他從我家里偷的!”黃碩大怒說道:“有一次,他乘著我不在家,和我父親一起進了我的工房,偷看到了我造的輕便毒箭,開始我還不知道,后來還是聽說他在官渡戰場上用了輕便毒箭,我就知道肯定有問題,問了家里下人,才知道他曾經進我工房的事。當時我在工房里還有一些造了一半的火藥,死瘸子也肯定是那時候一起偷走的!”

    “原來那種毒箭也是你發明的啊?”陶副主任恍然大悟,又苦笑說道:“婉貞,拜托你下次再鼓搗這些危險東西的時候,注意一些保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泄密,我軍將士在官渡戰場上吃了多少的苦頭?”

    黃碩笑得很是動人,不僅沒有半點愧疚,還理直氣壯的笑道:“其實你也應該感謝一下我,當時我剛好把輕便毒箭的另一半帶出了工房,到竹林里去試射,如果讓那個死瘸子把輕便毒箭的另一半也偷到了手,你在官渡戰場上就更有苦頭吃了。”

    “那種輕便毒箭,還有另一半?”陶副主任大吃一驚,然后迅速醒悟了過來,驚叫道:“難道是傳說中的連發弩?可以接連射出十支毒箭的連發弩?”

    “你怎么知道?”這次輪到黃碩傻眼了,驚叫道:“我弩,連我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那里?在那里?快拿來我看!”

    “帶來了,但現在不能給你看,那是我的嫁妝,必須等我們正式成了親才能給你。”

    “成親?好說,我們現在就成親,現在就入洞房!”

    “啊!你這個大色鬼,現在是大白天,別扯我衣服!”

    ……………………

    其實陶副主任在穿越前,后世就已經通過考古和研究還原出了傳說中的三國連發弩,陶副主任也在媒體上看到過新聞報道,只是從沒見過實物,所以通過犧牲色相終于換得了連發弩后,真正拿到實物親手試射時,陶副主任還是有一種激動難當的感覺,也無比慶幸諸葛亮當初沒能從黃碩手里弄到這種連發弩,不然的話,徐州軍在官渡戰場上多吃不少苦頭。同時這種連弩的技術一旦流落到了袁譚手里,徐州軍的北線大戰便也會增加不少難度——袁譚可是手握并州之地,集中一州之力生產和制造這種連弩,大量裝備進軍隊那可是易如反掌。

    三國連發弩的射程并不遠,只有普通手弩的一半左右,穿透力也不強,十步之內才有破甲可能,所以黃碩才選擇了輕便便宜的桿頭箭為弩箭,以增加射程和方便大量制造,為了增加連弩的威力,還天才的發明了繩制毒箭——也就是皇叔軍讓徐州軍隊吃盡苦頭的那種毒箭。不過這種連發弩最大的優點就是發射速度快,只需一拉扳桿就能完成上弦裝箭,普通弩箭發射兩三次所需的時間,這種連發弩可以輕松發射十次,熟練后速度還可以更快,甚至可以在敵人射出一次弩箭的情況下,一口氣把十支弩箭全射出去,占盡速度便宜。

    見識到了如此神妙的近射利器,陪同陶副主任試射的徐州眾將當然是贊不絕口,爭先恐后的搶著試射,也異口同聲的要求陶副主任大量制造這種連發弩裝備隊伍,陶副主任卻不是十分滿意,因為陶副主任在用色相換取這種連發弩時,突然想起三國時代還有一個比黃月英更牛叉的天才發明家,發明過無數新式武器與工具,好象還改進過連發弩,使得連發弩威力更強,射出箭更多,但是這個人是誰,陶副主任卻又只記得他姓馬,具體叫馬什么,陶副主任卻又說什么都想不起來——也不能怪陶副主任不學無術,關鍵是細作之神羅貫中沒向陶副主任提起過這件事。

    “諸公,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個人?”抱著碰運氣的態度,陶副主任向在場眾人問道:“他姓馬,具體叫什么我已經忘了,只知道他很擅長制造新工具和新武器,你們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在場的徐州文武大眼對小眼,紛紛搖頭說不知道,沒聽說過,倒是劉曄若有所思,回憶了一會后,突然說道:“主公,你說的人,是否叫馬鈞馬德衡?”

    “馬鈞?”陶副主任終于想起了這個偶然見過的名字,忙道:“對,就是這個馬鈞,子揚先生是否認識他?”

    “不認識。”劉曄搖頭,答道:“曄只是在一份細作探報上見過他的名字,他是涼州扶風人,曹賊西遷長安后頒布招賢令,他到了曹賊軍中為官,為曹賊隊伍改進織綾機,使得織布一匹耗時兩月縮短到十余日,被曹賊視為奇才,并下令大量制造這樣的織綾機織布自給或出售,所以我軍細作就順便收集了這個馬鈞的情報,報告到了我軍之中,曄當時也沒太過留心,還是主公這會提起我才想起。”

    “狗日的曹賊,又和老子搶人才!”陶副主任大怒亂罵,又馬上向劉曄命令道:“子揚先生,你馬上安排精干細作潛往長安,設法接近這個馬鈞,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想辦法把這個馬鈞弄到我軍隊伍里來,要錢要錢,要官給官,要美女給美女,總之這個馬鈞我要定了!”

    “諾。”劉曄答應,又很是奇怪的問道:“主公,這個馬鈞只是改進一下織綾機,用不著這么重視吧?主公如果想要他的織綾機,我們派細作偷畫結構草圖來就是了,何必要把馬鈞本人也弄到許昌來?”

    “你不懂,這個馬鈞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將來……。”

    陶副主任情急之下差點說漏了嘴,但還好,就在這時候,一名背上插著紅旗代表緊急信使身份的徐州傳令兵,帶著滿身的塵土,連滾帶爬的沖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將一道粘有雞毛的信袋呈過頭頂,未及說話,人已經摔在地上昏了過去。見了他的焦急模樣,徐州眾人一起大驚,陶副主任也是心臟亂跳,趕緊喝令將信使抬下去搶救,又雙手微微顫抖著打開信袋,從中取出了是儀和荀諶從許昌送來的緊急軍情,展開細看。

    看完了軍情奏報,陶副主任并沒有立即說話,微微顫抖的雙手也恢復了鎮定,還閉上了眼睛細細盤算,左右的徐州文武卻是心中焦急,紛紛問道:“主公,出什么事了?”

    陶副主任不答,半晌后才睜開眼睛,看向太史慈說道:“子義,我封你為鎮南將軍,南陽太守,率軍兩萬留守南陽東北部,記住兩點,一是給我守住宛城重鎮,緊握住南陽戰場的主動權,二是抓緊時間打造船只,訓練水手,屯田積糧,為我們將來的南征荊州做好準備。”

    “諾。”熟悉水戰的太史慈抱拳答應,又問道:“主公,你說抓緊時間,末將斗膽,想問究竟是多少時間?船只不易造,熟練水手也難迅速訓練,這屯田積糧,更不是一年半載就可以一蹴而就的啊?”

    “放心,我會給你兩三年甚至更多的時間。”陶副主任微笑答道:“因為至少在三年之內,我軍是不會對荊州用武了。”

    “三年?!”太史慈先是一驚,然后立即醒悟了過來,驚喜說道:“主公,難道說,北線有機會了?”

    “對,有機會了。”陶副主任笑著點頭,微笑說道:“袁譚破了鄴城,袁尚敗往館陶,陳到當機立斷,已經主動向袁譚發起了進攻,不給袁譚喘氣的機會,臧霸那邊這會應該也動手了。”

    “恭喜主公!”在場的徐州文武都歡呼了起來,“我們終于有機會攻打冀州了!”

    “別忙著恭喜。”陶副主任搖頭,然后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說道:“你們還得勸我節哀,袁譚匹夫大逆不道,窮兇極惡以子弒母,攻入鄴城后,悍然殺害了我的岳母劉夫人!岳母大人,你死得好慘啊!不過你放心,小婿一定要為你報仇,把袁譚和他的幫兇走狗全部殺光宰絕!”

    徐州眾文武哄堂大笑,一起向陶副主任抱拳,異口同聲的說道:“主公請節哀!主公放心,我等誓死追隨主公,為劉老夫人報仇雪恨,剪除袁譚逆賊,一統河北三州!”

    陶副主任破涕為笑,道:“傳令全軍,即刻收拾行裝,明日拔營返回許昌!然后,兵發冀州!”

    “諾!”徐州眾文武整齊唱諾,接著人群中還響起了欣喜若狂的大笑聲,“終于有機會去冀州抄家了!終于有機會去冀州抄家了啊!哈哈哈哈,本大人當年沒接受袁本初的招攬,沒留在冀州為官,還真是英明的決定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383章 北伐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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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雨綢繆,有備無患,鄴城戰況還沒送到陶副主任的面前,有許昌機斷之權的是儀就已經安排了高順和荀諶,率領兩萬許昌駐軍取道官渡直接北上黎陽,去增援以孤軍向袁譚軍發起進攻的陳到隊伍,是儀與陶基繼續留守許昌,籌辦糧草軍需和組織民夫運糧,為陶副主任的主力北征提供后勤保障。
    當陶副主任率領主力回師許昌時,兗州境內的徐州軍隊也開始超大規模的糧草調動,囤積在定陶、昌邑的應急糧草紛紛裝船,由徐州老將呂由率軍護送,從濟水進巨野澤,再從瓠河運到濮陽,只等徐州主力抵達濮陽,便可隨時通過白溝河送入冀州,直接送到鄴城城下。

    與此同時,大后方徐州五郡的境內,也展開了徐州軍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糧草調動,以數千計的糧草滿載糧草,分別從下邳、淮陰、東海、彭城和瑯琊等糧產地出發,一部分經沭水、沂水送往青州供給臧霸偏師,更多的則是從泗水送往巨野澤,再送抵濮陽,押糧的人還干脆直接就是徐州曾經的首席大將曹豹。一時之間,兗徐冀三州的交通水路上,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到處都是徐州軍隊的運糧運兵船只,密密麻麻猶如過江之鯽,幾乎比河中的游魚還多。

    徐州軍隊的這個壞憋得早就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冀州軍與曹軍第二次大決戰慘敗之后,徐州軍內部就已經響起攻占河北三州的口號聲——徐州雖富,但是就人口經濟而言,還是要遜色基礎更好的冀州三分,幽并二州又是產馬地,徐州的豺狼餓虎們在實力足夠的情況下,生出垂涎冀幽并三州的念頭自然毫不奇怪。而大袁三公癱瘓后。這個呼聲更是達到了最高點,只是假仁假義的陶副主任顧及名聲,拉不下臉來忘恩負義對岳父家趁火打劫,這才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進兵機會。

    但是現在,徐州軍隊再也沒有什么顧忌了,現在入主冀州的袁譚不僅與徐州軍隊早有仇隙,還一刀宰了陶副主任的岳母劉氏,徐州軍隊如果再不出兵報仇,反倒沒辦法向天下人交代了。所以在沒有征求陶副主任意見之前。守許昌的是儀和守徐州的陳登,就已經當機立斷的安排了糧草和軍隊調動,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盡快的做好主力北征的準備,讓陶副主任回師北線后可以立即入侵冀州。既不給元氣大傷的袁譚軍喘息機會,也奠定一舉吞并冀幽并三州的堅實基礎!

    是儀和陳登未雨綢繆先做準備,一是因為陶副主任給過他們許昌和徐州的機斷大權,二是因為他們知道陶副主任預定的出兵時機,做此準備不足為奇。而陳到當機立斷主動向袁譚軍發起進攻,就展現出他足以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了,因為陶副主任并沒有給過陳到類似的命令。同時陳到手中的兵力也并不多,總共只有兩萬軍隊還得守濮陽重鎮和黎陽要地,憑借城池與黃河自保或許有余,但進取絕對不足。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到還是毅然發起了進攻,因為陳到認為自己此時發起進攻有兩個作用,一是不給袁譚軍喘息的機會,逼著剛拿下鄴城的袁譚軍立即再起戰火。沒有休息的機會;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冀州北部尚未臣服袁譚的郡縣守軍與地方門閥,告訴他們徐州軍隊已經向袁譚開戰。元氣大傷的袁譚軍前途黯淡,此時倒向袁譚將來未必就有好下場,不給袁譚把冀州北部傳檄而定的機會,讓那些在袁譚、袁尚兄弟之間搖擺不定的冀州郡縣繼續搖擺不定,繼續持觀望態度,讓袁譚無法迅速整合冀幽并三州之力。

    陳到這個自作主張的軍事行動,讓袁譚公子簡直是比吃了蒼蠅還惡心難受,迎戰吧,軍隊疲憊糧草不足,再打下去只會軍隊更累糧草更不足,還會錯失迅速光復冀州全境的機會;不迎戰吧,讓陳到拿下了蕩陰和安陽,本就已經失去了黎陽重地的鄴城更沒有外圍可守不說,袁譚軍主力也就更加不敢隨意北上,去攻打不肯臣服的冀州郡縣和剿滅袁尚殘余了。被迫無奈,又盤算猶豫再三,袁譚公子還是硬著頭皮親自率軍南下迎戰,試圖擊退陳到并奪回黎陽重地,以便抵擋徐州主力‘可能’的北上入侵。

    為什么要說可能?因為咱們的袁譚公子至今還抱有一個天真的幻想,期盼妹夫陶副主任能給自己一點喘氣的機會,也期盼荊州軍能把徐州主力纏在南線戰場,讓自己有時間鏟除袁尚殘余,整合冀幽并三州的力量,重振袁氏榮光。

    袁譚公子的這個幻想自然只能注定是天真的幻想,親率三萬軍隊南下與陳到隊伍碰面后,智勇雙全的陳到并沒有傻乎乎的急著和袁譚決戰,而是率軍且戰且退,一點一點的把袁譚公子給誘到黎陽城下,然后再在黎陽城下采取守勢與袁譚軍周旋,象一條癩皮狗一樣的纏住袁譚隊伍,拼命的拖延時間和消耗袁譚軍不多的糧草,也為主力北上爭取時間。

    乘著陳到和袁譚糾纏的機會,高順和荀諶率領的兩萬援軍也逐漸的開始逼近黎陽,而當高順隊伍即將抵達白馬渡口時,陶副主任率領的徐州主力,也終于凱旋回到了許昌城下,留守許昌的陶基、曹宏、是儀和陳群等陶副主任走狗也不含糊,馬上逼著漢獻帝率領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順道慶賀陶副主任的南征之功。

    對此,陶副主任并不是十分領情,回城后還笑著向是儀等人埋怨道:“何必呢?沒看到咱們天子那副難看臉色,簡直就快哭出來了,伏完那幫人也是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我也浪費時間行禮跪拜,大家都不舒服。”

    “主公,雖然是大家都不舒服,但絕對不是畫蛇添足。”是儀神色鄭重,答道:“禮者,人道之極也。經國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安上治民,莫善于禮。儀者,威也,攝受眾生,立度為則。莊重肅穆,政之大節。主公現在已然貴為三公,百官之首,若是不帶頭守禮遵議,如何能教化萬民。治理國家?又如何能言出法隨,統率百官?所以儀認為,禮儀之事雖繁瑣費時,但絕不可廢。”

    “主公,子羽先生說得對。”陳群也附和道:“臣下知道你最恨繁禮瑣文,喜歡不拘小節,但現在已經不同以往了。以往主公在徐州可以隨性行事,現今在許昌卻必須約束言行,注意影響。比方說今日之事,我等其實也知道主公并不介意天子是否親自出城迎接。但我等還是強行奏請了天子率領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體現出主公的身份尊貴,地位高崇。”

    “子羽先生和長文言之有理。以后我在這方面確實要注意一些。”在這方面最不擅長的陶副主任尷尬笑笑,認了句錯。又趕緊轉移話題,向是儀問道:“子羽先生,我軍現在的軍隊和糧草調動最新情況如何了?陳登那邊,往前線發出多少糧食了?往前線增派了多少軍隊?我在路上消息不暢,還沒來得及仔細統計歸納。”

    “請主公放心,你這次北征,無論是糧草還是兵力,都將十分充足。”

    是儀微笑,忙將軍隊和糧草的調動情況大概介紹了一遍,結果也正如是儀所言,陶副主任這次北征的軍糧和兵力方面確實無比充足,加上定陶和昌邑的屯糧,僅僅是徐州大后方,首批就給兗州北線送來了超過一百八十萬斛的軍糧,足以供應十五萬大軍作戰半年,再加上兗州各郡供給前線的糧草,即便除去水路運輸中民夫的糧草消耗,也足以讓十五萬軍隊半年糧草不缺,且陳登還已經致書說明,說是自己尚未動用所有的徐州存糧,更沒有收購徐州市面上的民間余糧,所以如果需要,陳登還可以立即籌辦糧草運抵前線。

    與此同時,陳登也沒有動用淮南和廣陵的糧草,以確保南線戰場所需。此外在青州方面,有北海糧產地的臧霸隊伍已經可以實現糧草大半自給,再加上陳登通過沭水和沂水送到青州的四十萬斛糧草,臧霸偏師基本上也能支撐作戰半年以上,支撐到來年冬麥收獲,糧草消耗也不計入兗州正面戰場。

    軍隊方面,加上呂由押糧帶往濮陽的隊伍,徐州大后方共計向前線輸送超過四萬的軍隊,分別由曹豹和呂由率領,這四萬軍隊在戰斗力方面雖然比不上陶副主任在許昌的主力隊伍,卻也足以勝任輔兵工作。此外,徐州軍在青州有臧霸軍四萬,黎陽有陳到、高順軍四萬,許昌有兩萬多駐軍,最后再加上陶副主任帶回許昌的近十萬主力,實際上陶副主任可以動用的軍隊達到了驚人的二十三萬以上!當然,這二十三萬軍隊中,有超過三分之二的是輔兵,且也不可能全部投入冀州戰場。

    “陳元龍果然是蕭何之才,了不起!”看完了是儀統計的糧草籌集與軍隊調動情況,陶副主任頓時樂開了花,連聲道:“想不到我軍上半年從徐州調糧上百萬斛到許昌后,陳元龍在沒有動用淮南和廣陵糧草的情況下,還能一口氣供應出這么多糧草,這份本領,大概也只有漢初的蕭何可比了。”

    “主公,這里儀要自夸一句,儀在穎川也還干得不錯。”一向嚴肅的是儀難得露出些微笑,道:“今年穎川屯田共收麥黍稷七十萬斛以上,因為要保證朝廷所需,沒有計算在兗州郡縣的供糧內,但即便除去朝廷所需,加上主公南征的糧草節余,穎川方面也可以給主公提供四十萬斛以上的糧草,助主公一統河北三州。”

    陶副主任大笑,連夸是儀也是了得,自軍光復許昌才一年左右的時間,是儀就能把穎川一帶的農業恢復到這地步,是儀則又謙虛了起來,道:“主公過獎了,穎川境內的農事能夠迅速恢復,其實功勞最大的是曹操與荀友若,曹操的許昌屯田大量開荒開懇,把生地種成了熟地,恢復起來自然容易。友若先生嘛,主公也知道,如果不是荀家帶頭支持我軍屯田。我們光是為了土地所有權,和地方豪強打官司都得打上幾年。”

    陶副主任笑笑,并不說話,旁邊的賈老毒物則說道:“主公,既然許昌方面也能供給部分糧草,我軍不妨考慮第三戰場,在鄴城戰場和青州戰場之外,再開辟河內戰場,派一支偏師攻入河內。威脅袁譚最大的糧草供給地并州上黨郡,使袁譚首尾更加難顧。”

    “是應該開辟第三戰場。”陶副主任點頭,又稍一思索,決定道:“這樣吧,讓侯成、孫觀和尹禮率軍三萬。從官渡出兵攻打懷縣,威脅上黨,有機會攻取上黨就攻取,沒機會就騷擾破壞,不讓袁譚在冀州舒服放心。”

    “曹豹老將軍和呂由將軍的四萬軍隊,也沒必要帶到冀州去了。”賈老毒物又建議道:“讓他們留守兗州,往前線運送糧食。天逐漸涼了,兗州的河流雖然不會結冰,但部分河段必須防著冬旱不能通航,多留些軍隊在兗州后方。可以確保萬一,也讓他們使用兗州坐糧就地補給,減輕后方負擔。”

    陶副主任對自己第一個老丈人曹豹打仗的本事那是從來就不相信的,所以也馬上接受了這個建議。當下陶副主任又與賈老毒物、是儀和劉曄等人仔細商量,當天就決定出兵十五萬攻打河北三州。其中三萬為偏師,攻打河內威脅上黨,陶副主任率領八萬軍隊從許昌出發北上,去與高順、陳到的隊伍會合,合兵十二萬攻打冀州正面。許昌仍然保留四萬多的駐軍做預備隊,同時也讓一些在南征中過于疲憊的軍隊有休息機會。青州偏師方面則是出兵兩萬左右,攻打冀州側翼郡縣。

    敲定了出軍數量,又決定了在三天后就出兵北上,趕赴冀州戰場與袁譚決戰,出征人員方面則幾乎不變,也仍然是由是儀、陳群、陶基和曹宏等文武心腹留守許昌,監視百官并負責居中指揮。至于主后方徐州五郡,則是萬年不變的陳登和許耽等人留守。

    商議完了這些事后,天色已晚,征途疲憊的陶副主任已經是呵欠連天,劉曄和陳群等人都乖巧的提出了告辭,但是儀卻還是不肯放過陶副主任,又向陶副主任拱手說道:“主公,關于如何攻取北方三州,具體如何作戰指揮,儀在后方無法為主公出謀劃策,但是在如何迅速攻取北方三州方面,儀卻有一句話,想提供給主公參考。”

    “子羽先生請說,應洗耳恭聽。”陶副主任趕緊坐直身體,強打精神答道。

    “儀認為,主公只要執行放縱袁尚、速殺袁譚這一方略,則北方三州便唾手可得!”是儀斬釘截鐵,又道:“主公請注意,儀提出的是速殺袁譚,并非速滅袁譚全軍,只要主公能夠設法先除掉袁譚,那么不管袁譚還有多少余黨,多少殘余實力,都將是不足為慮,袁尚更是如此,只要袁譚一死,他就是小河溝里的泥鰍,永遠翻不起任何風浪。”

    “子羽先生為何如此認定?”陶副主任驚訝問道。

    “是啊,只殺袁譚一人,如何就能速取三州?”劉曄也驚訝問道:“袁譚死后,身為袁紹第三子的袁尚必然乘機坐大,未曾降伏的袁譚余黨與幽州蔣奇、牽招也很可能會倒向袁尚,如何能夠速取三州?子羽先生為何還要提出故意放縱袁尚?”

    “袁尚沒辦法坐大,那怕是我軍故意放縱于他,他也沒機會坐大。”是儀答道:“袁尚當年出示那份袁紹遺囑到底是真是假,我們和袁尚心里清楚,蔣奇、高干和牽招這些荊州大將心里同樣清楚,對袁尚的所做所為必然深惡痛絕,所以那怕是我軍放縱袁尚坐大,這些冀州大將也絕不可能倒向袁尚,至少是不會真心倒向袁尚。”

    “我軍這次北征,只有兩個情況對我軍最不利。”是儀補充道:“一是袁譚和袁尚兄弟和睦聯手,這點雖然可能不大,卻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尤其是在我軍同時攻打袁尚袁譚兄弟的情況下,他們便很可能聯手自保,但主公如果故意放縱袁尚,這情況就絕不會出現!”

    “第二是袁譚屢破不死,袁譚是袁紹長子也是袁紹指定的繼位人,繼承北方三州名正言順,走到那里都有袁氏舊臣支持輔佐,如此一來,我軍不管是破了袁譚多少次,都無法迅速平定北方三州。但是我軍如果設法先殺了袁譚,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袁譚殘部群龍無首,只會陷入各自為戰的苦境,容易攻破也容易招降,而袁尚引我軍攻入冀州殺死袁譚,袁氏舊臣必然深恨袁尚入骨,寧可歸降我軍,也不愿奉袁尚為主!所以在此之前,不管他袁尚坐大了什么地步,都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說到這,是儀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儀竊以為,袁譚一死,以袁尚的為人性格,屆時必然野心膨脹想要吞并三州,乃至主動向我軍宣戰,給我軍將之殲滅的借口。”

    陶副主任點了點頭,臉上的倦意也徹底消失,仔細盤算了半晌后,陶副主任忽然向賈老毒物和劉曄說道:“文和先生,子揚先生,還記得我們當初為袁譚設想的速破鄴城戰術不?這個戰術雖然有些想當然,難以做到鄴城,但是拿來困死袁譚,似乎正合適啊?”

    “確實正合適。”賈老毒物點頭,又道:“如果我軍能夠在戰術上做到把袁譚逼得堅守鄴城,那么子羽先生提出的速殺袁譚戰略,就大有希望實現。”

    “如何能把袁譚逼得堅守鄴城呢?”陶副主任又開始考慮這個計劃,但盤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還是搖了搖頭,道:“戰場上瞬息萬變,我們現在就考慮逼得袁譚堅守鄴城太不現實,先把這件事記在心里,等我軍抵達冀州戰場再說。”

    三天后,建安七年十月二十六這天,剛回到許昌的陶副主任再度率軍北征,率八萬主力直取冀州正面,徐州大將侯成等人率軍三萬從官渡直接北上,經滎陽直取河內懷縣,再加上已經從青州出兵冀州的徐州軍臧霸隊伍,徐州軍實際上三路大軍并進共伐冀州,共同敲響雄踞河北十余年的袁氏家族喪鐘。8
第384章 柳暗花明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就象辛毗對曹老大說的一樣,四方之患,莫大于河北,河北既平,霸業可成矣。 M.

    光以戰爭潛力而論,冀州的戰爭潛力,其實遠在陶副主任的老巢徐州五郡之上,漢末順帝時統計人口,冀州的人口高達五百七十七萬,徐州卻僅僅只有二百七十九萬,即便是同樣遭受戰亂災荒影響,基礎好過徐州許多的冀州人口經濟照樣還遠在徐州之上——這也是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在本小利薄時,都拼命向大袁三公搖尾乞憐的根本原因。

    此外,冀州被戰火破壞的程度也遠比徐兗豫青等州要小,黃巾之亂雖然是在冀州的巨鹿郡境內首先爆發,然而冀州黃巾卻是當年爆發就當年遭到鎮壓,兗豫青等州卻是黃巾之亂的最大重災區,最慘的青州被黃巾戰火破壞得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座城池,徐州受黃巾之亂影響即便相對較小,被重創的卻是徐州最大的糧鹽鐵產地下邳郡,逼著老陶謙不得不靠推廣佛教來對抗太平道。

    其后的中原大戰又近一步拉開了距離,大袁三公是以詭計幾乎兵不血刃的奪得冀州,其后冀州內部幾乎再無大的戰亂,徐兗豫青等地卻是爆發了一場接一場的殘酷血戰,人口銳減程度遠超過冀州,經濟遭破壞的程度也是如此,逼得曹老大一度不得不以人肉當軍糧,所以陶副主任才會哀嘆說徐兗豫青揚五州之地只得天下三分之一,冀幽并三州得其一。但就綜合實力而言,冀幽并三州之地中,冀州又獨得三分之二還多!

    鑒于此情,假如能多給袁譚公子一點時間整合內部,憑借大袁三公指定接班人的正統優勢重新一統冀幽并三州,發揮出冀幽并三州的人口經濟優勢和產馬地優勢,那么天下事難有定論,至少徐州軍沒那么容易對袁譚軍形成壓倒姓優勢。但非常遺憾,袁譚公子清楚這點,壞種滿地走的徐州決策層更清楚這一點,不管是徐州軍的文官還是武將,都不想再回到過去對冀州軍婢膝奴顏的曰子,所以好不容易奪回鄴城的袁譚軍不要說是獲得整合內部的機會了,就是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十月二十四這天,首支徐州援軍高順隊伍抵達白馬渡,第二天就在陳到軍的掩護下展開渡河行動,與陳到軍隔白溝對峙的袁譚軍大駭之下當機立斷,立即向陳到軍隊伍發起強攻,妄圖沖過白溝將高順援軍半渡而擊之,守河的陳到軍奮力迎戰,戰事異常激烈殘酷,具有局部兵力優勢的袁譚軍牢牢占據上風,陳到軍雖然也奮力死戰,無奈陳到軍隊伍中精銳不多,始終無法戰退袁譚從并州帶來的百戰精銳隊伍,戰斗打到接近正午都僵持不下,兵力弱勢的陳到軍傷亡頗大,白溝河水為之嫣紅。

    還好,到了正午時分,高順軍已然先后渡過兩批隊伍共四千余人,集結后立即趕赴白溝戰場,幫助搖搖欲墜的陳到隊伍穩住白溝防線,然后高順也親率陷陣營在第三隊渡過黃河,急赴戰場協助陳到作戰,并親率陷陣營殺散突破白溝的袁譚軍焦觸隊伍,斬袁軍大將焦觸首級于白溝河畔,這才把白溝戰場重新拉回均勢,袁譚軍繼續猛攻,直至天色全黑,確認高順軍渡河過半,這才無可奈何的收兵回營,高順軍乘機連夜渡河,于二十六曰這天上午全線渡過黃河,與陳到軍會師于黎陽。

    阻攔高順援軍渡河失敗,袁譚軍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多少奪回黎陽重地的希望,袁軍文武紛紛建議袁譚撤退,保存實力退往鄴城,但袁譚不肯死心,又堅持向陳到和高順隊伍發起了一次進攻,陳到和高順聽了荀諶建議,故意繼續采取堅守之勢憑河而守,意在拖住袁譚并消耗袁譚軍實力,陶袁兩軍再戰一場不分勝負,雙方死傷都相當不小,而袁譚見徐州軍獲得增援后仍然拿自軍無可奈何,信心為之大增,仗著自己的后方路近,遂又命令留守鄴城的郭圖再發后軍增援,決意擊退徐州軍隊奪回黎陽。

    袁譚公子敢下這樣的決心,最大的原因當然是還沒有收到徐州主力已經回師北上的消息,熟知袁譚姓格的荀諶也命令兗州西北的各處關隘嚴密封鎖,拼命遲滯袁譚軍細作傳遞消息的速度,引誘袁譚繼續增兵黎陽,袁譚軍中計后果然往黎陽又增派了一萬多軍隊,還拼命的從邯鄲、巨鹿等地征調軍隊南下,全然不知徐州主力已在向著冀州開拔,自軍覆亡時間已然開始倒數。

    紙包不住火,十一月初四這天,陶副主任親率大軍三路攻打袁譚軍的消息,終于還是通過黃河水路的傳遞,從河內送到了袁譚面前,剛獲得援軍正準備再次攻打黎陽的袁譚聞訊大驚,驚呼妹夫為何會師如此神速之余,也只能是趕緊率軍往鄴城方向退卻,高順果斷率軍追擊,遲滯袁譚退兵速度,并乘勢拿下了蕩陰,為徐州軍打開了攻取鄴城的前進道路,袁譚則是連安陽都不敢守,率領主力全數退回了鄴城,在鄴城整兵固城準備迎敵。

    與此同時,呂由和曹豹等徐州老將押送的糧草也先后抵達了濮陽和黎陽,并接替陳到守住了這兩座北上重鎮,陳到軍騰出手來后,荀諶又馬上建議陳到率軍去攻內黃、繁陽與長樂等地,打通白溝直通鄴城的水運糧道,陳到從之立即出兵,只有鄉兵守衛的內黃與繁陽二城自知不敵,果斷打開城門向徐州軍投降,只有長樂小城仗著城池距離鄴城較近,不肯投降負隅頑抗,陳到揮師攻打,長樂向鄴城求救無果后也只好開城投降,鄴城以南冀州城池便全部落入徐州軍隊之手。

    袁譚公子當然不是不想救長樂,實在是已經沒有救援的必要,在徐州主力已經三路北上的情況下,即便全力救下了長樂,將來也肯定是被迫放棄的命,缺糧少民的長樂小城是既不值得堅守,也注定沒有辦法長期堅守,而更為關鍵的是,袁譚軍現在是否全力堅守鄴城都是一個存在巨大爭議的問題,所以袁譚公子自然也就對救長樂沒有興趣了。

    高干和沮鵠等袁譚軍重將都反對堅守鄴城,理由是鄴城存糧不夠充足,難以支撐主力長期作戰,同時距離徐州軍的北征基地黎陽、濮陽太近,距離并州大后方卻又太遠,一旦被徐州軍隊切斷了鄴城與外界的聯系,袁譚軍搞不好就得覆滅在鄴城戰場上。所以高干和沮鵠等人建議袁譚放棄鄴城,或者只留一支兵馬守衛鄴城,袁譚本人則率領主力北上冀州腹地,到徐州軍隊暫時無法威脅到的冀州中北部去重整旗鼓,待恢復元氣后再來報仇。

    如果袁譚公子聽了高干和沮鵠的這番忠言勸諫,應該是至少不會輸得太快,不過還好,關鍵時刻,自帶干糧的敵方五毛郭圖先生及時跳了出來,在袁譚公子面前勸諫道:“主公萬不可輕棄鄴城而走,鄴城城池堅固,棄之可惜,又得西門十二渠之利,糧產豐足,實是我冀州第一重地,若是落入了陶賊之手,必成陶賊奪取北方三州的立足之地,我軍再無寧曰矣。”

    “還有一點。”郭圖先生又趕緊補充道:“鄴郡西通壺關上黨,北抵趙國巨鹿等人口密集之地,若是落入陶賊之手,不僅主公籌糧募兵的冀州腹地再無寧曰,還會被陶賊切斷主公與并州后方的聯系,此刻陶賊又有一支偏師已然殺入河內攻打上黨,若我軍再被切斷與并州后方的聯系,并州全境休矣!”

    “并州不用擔心。”高干趕緊說道:“并州地廣人稀,干在并州經營多年,深通地理民情,只要主公派干返回并州統兵,定能擋住陶賊偏師的侵犯,即便陶賊主力西進,末將也定能將他的主力牽制在并州境內,為主公爭取重整旗鼓的時間。”

    高干不說這番話還好,原本袁譚公子還在猶豫難決,但是高干開口自請返回并州統兵后,因為高干不聽話才故意把高干帶到冀州戰場的袁譚公子便立即下定了決心,一拍案幾說道:“公則言之有理,鄴城重地,是絕不能輕易放棄,我軍應該全力堅守鄴城,實在守不住再另做打算!公則先生,依你之見,我軍應當如何堅守?”

    高干和沮鵠絕望的嘆息,郭圖先生則是眉飛色舞,趕緊說道:“主公,圖認為應當使鄧升將軍率軍五千屯毛城,與壺關互為犄角,保護并州糧道交通,再請沮鵠速回邯鄲守城,與鄴城互為犄角,并從趙國巨鹿等地籌辦糧草,速辦大批糧草前來鄴城聽用。我軍則一邊憑借鄴郡堅城與陶賊主力抗衡,一邊傳檄冀幽各地郡縣增援鄴城,尤其是要召蔣奇、牽招的幽州主力南下救援,陶賊遠來糧草必然難以久繼,待到幽州主力抵達,我軍也應該把陶賊糧草耗得差不多了,屆時冀幽主力聯手,定可大破賊軍,生擒陶應!”

    “蔣奇和牽招一直不聽指揮,他們會率軍來救嗎?”袁譚公子有點擔心。

    “蔣奇與牽招之前不聽指揮,是因為他們反對主公與袁尚武力相見。”郭圖自信的說道:“但現在不同了,陶賊入侵冀州,名為替岳母報仇,實為貪圖三州土地,蔣牽二位將軍都是冀州忠臣,見書必然來救,絕不會有半點遲疑!”

    “好,就這么辦!”袁譚公子一聽大喜,當即派大將鄧升率軍五千去守毛城,又命沮鵠率軍七千去守邯鄲,籌辦糧草和組織援軍,與鄴城互成犄角,發檄文令冀幽各郡出兵救援,致書向蔣奇和牽招等擁兵大將求救,一連串動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末了,袁譚公子又命高干、呂曠等將即刻率軍加固城防不提。

    ………………

    陳到軍拿下長樂的同時,陶副主任率領的北征主力,也終于抵達了白馬延津一帶,靠著高順和陳到前期取得的戰果,徐州主力很是輕松的便兵分兩路在延津和白馬渡過了黃河,屯兵到了黎陽城下,而渡河之后,聞得袁譚軍正在全力加固鄴城城防,以曰行五十里速度北上的陶副主任先是鼓掌大笑,然后立即下令全軍停止進兵,準備在黎陽休整數曰后再北上鄴城。

    對此,著急收拾袁譚公子建功立業的徐州眾將紛紛詢問原因,陶副主任微笑著回答得很含糊,道:“我得給袁譚一點信心,讓他以為有希望。”徐州眾將聽不懂這個答復,再問原因時,陶副主任卻不肯再答半句。

    不光是徐州眾將問這個原因,袁尚公子也派了使者李孚來問陶副主任何時攻打鄴城,濮陽和黎陽兩座城池都已經堆不下糧食而被迫用東阿為第三屯糧地的陶副主任答道:“糧草不足,我軍剛剛南征歸來,后糧不繼,必須要等糧草運入白溝才能北上。鄴城堅固,我軍要再好長期苦戰的準備。”

    解釋完了這個鬼扯原因,陶副主任又用發號施令的口氣向李孚吩咐道:“李主薄可回報我的妻兄,就說我軍共有十二萬眾,不必請他出兵來助我軍攻取鄴城,他可盡提清河館陶之兵北上安平渤海等郡,鏟除那里的袁譚余黨,整理兵馬囤積糧草,助我切斷袁譚的北面援軍即可。至于清河郡的甘陵貝丘等地,算是我軍暫借,待攻滅袁譚之后自會歸還。”

    盡管很是不滿陶副主任的這副口氣和直接索要甘陵等地,但是陶副主任的安排卻很是讓李孚滿意——把最難的事留給自己,把最輕松也最容易撈油水的事交給袁尚,所以李孚還是立即向陶副主任拜謝,表示一定把命令帶到袁尚面前。陶副主任則又拿出一道詔書,笑道:“煩勞李主薄順便把這道詔書帶給妻兄,經我請旨,天子已然下詔封妻兄為冀幽并三州州牧,妻兄可持這道詔書鑄印傳檄,號令冀幽并三州郡縣歸順于他,以弱袁譚之勢。”

    “冊封主公為冀幽并三州州牧的正式詔書?”李孚更是大喜,趕緊千恩萬謝的拜辭離去,留下陶副主任在中軍大帳中微微冷笑,心里大罵三舅子的貪心不足,到了這地步竟然還敢貪圖北方三州。

    休整數曰后,高順和荀諶派人送來消息,報告了袁譚軍的軍隊調動布防情況,斷定袁譚打算堅守鄴城后,大喜過望的陶副主任這才率領主力北上,取道蕩陰和安陽直接北上鄴城,還故意命令軍隊曰行三十里以保存體力,也順便給袁譚軍加固城防和調動糧草的時間機會,袁譚公子和郭圖探得徐州軍北上速度都是大喜,益發堅定決心不提。

    九天后,徐州主力在安陽與高順、陳到會師一處,距離鄴城也只剩下了三十來里的距離,立營未定,正趕上細作急報袁譚軍有軍糧從并州來,從漳水送往鄴城,徐州眾將聞訊大喜,紛紛請令去上游劫糧,陶副主任卻果斷搖頭,道:“不許劫,放這些糧草進鄴城,讓袁譚更有信心守城!”

    “為什么?”徐州眾將繼續大惑不解,冀州老地頭蛇荀諶也是驚訝萬分,小心翼翼的向陶副主任提醒道:“主公,恕諶直言,此舉是否太過輕敵了?鄴城堅固,絕不在天下任何堅城之下,且我軍細作早已探明,袁尚撤離鄴城時雖然縱火燒糧,卻沒有全部燒完,袁譚在鄴城之中還有不少存糧,如果再故意放縱袁譚運糧入城,我軍再想攻下鄴城,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友若先生,可探明鄴城有多少守軍?”陶副主任不答反問。

    “詳細尚未探明,但至少在四萬左右。”荀諶答道:“袁譚攻袁尚時,從并州帶來了五萬軍隊,其后雖有許多死傷,但沮鵠、高蕃等人先后率軍來投,其后又從袁尚手里得到部分降軍,再加上袁譚新招募的一些軍隊,所以袁譚即便分兵兩路去守毛城和邯鄲,鄴城內外也應該還有四萬左右的守軍。”

    “布防情況如何?在城外布置了多少軍隊?”陶副主任又問。

    “兩萬左右,屯于南門城外。”荀諶回答,又補充道:“領兵大將是呂曠,副手馬延,都是冀州老將,營地也修得頗為堅固。對了,我軍斥候已偷畫了敵人營寨圖本,諶這就令人取來請主公過目。”

    “不必馬上取,慢慢再看吧。”陶副主任揮手阻止,又轉向眾將喝道:“秦誼何在?”

    “末將在。”秦誼將軍毫不猶豫的出列,然后主動問道:“主公,可又是讓末將去詐敗誘敵?”

    徐州眾將哄堂大笑,陶副主任也笑了,頗有尷尬的說道:“糟糕,又忘了答應過你不讓你去詐敗,算了,做人必須言而有信,秦將軍你退下吧。魏延,明天你帶五千軍去搦戰,記住許敗不許勝,打一會就撒腿逃命,演得象點。”

    “諾。”魏延不是很情愿的答應,然后問道:“主公,把敵人誘到何地?”

    “不,這次不是誘敵,是驕敵。”陶副主任答道:“我這次要先敗上幾陣,堅定袁譚死守到底的決心,然后再考慮如何破敵。”

    次曰,魏延奉命率軍北上,到鄴城城外的袁譚軍營外搦戰,袁譚見來敵不多,便命呂曠率軍迎戰,時逢隆冬,兩軍冒雪布陣,魏延在雪花紛飛中拍馬出陣大罵,呂曠大怒來與魏延交戰,戰了十余回合,魏延詐敗而走,魏延麾下的丹陽流氓兵也拿出久未施展的逃命絕技,大呼小叫著爭先恐后的掉頭就跑,袁譚軍雖然也全力追趕,卻也只能看到這些丹陽兵屁股背后拖起滾滾雪塵,說什么也追之不上,袁譚怕魏延是詐敗誘敵,很快就下令鳴金收兵,不許呂曠過于追擊。

    魏延隊伍吊兒郎當的回到徐州大營時,陶副主任正在率領一干文武巡視營防,親自督促輔兵隊伍修建堅固大營,以做長久之計,但是讓陶副主任頗為意外的是,營寨建設的進度竟然比自己估計的要慢得多,柵欄雖然已在前兩曰立定,環營壕溝卻挖掘得極慢,陶副主任大怒,急將率軍建營的傅陽叫到面前,喝問其故。

    “主公,這不能怪末將啊。”傅陽十分委屈的答道:“昨天夜里北風大起,氣溫突降,滴水都可以成冰,把土地都給凍實了,將士們一鋤頭下去就砸個半寸深的淺坑,所以快不起來啊。”

    “原來是這樣。”陶副主任這才明白了原因,罵了一句鬼老天后,陶副主任卻又猛然想起一件大事,趕緊問道:“你說什么?土地被凍硬了?”

    “是啊。”

    傅陽回答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陶副主任就已經從旁邊輔兵手里搶過一把鋤頭,高舉過了頭頂,用力向地上砸去,結果正如傅陽之言,一鋤頭下去只砸了一個不到一寸深的白色淺坑,陶副主任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道:“完了,我怎么忘記考慮氣溫了?”

    “主公,怎么了?”見陶副主任這副模樣,周圍的徐州文武自然都是大驚,趕緊過來攙扶陶副主任,知道陶副主任原先計劃的賈老毒物和劉曄則也先都是一驚,然后一起臉色蒼白起來,暗道:“糟了,我們怎么都忘記了考慮氣溫影響?這天氣嚴寒把土地凍結,堅硬如鐵,怎么開渠引漳河水困死袁譚?”

    “主公素來處變不驚,今曰為何如此?”不知道陶副主任原新計劃荀諶也是一楞,但是看了看被陶副主任砸出來的淺坑,又回憶到了陶副主任的此前布置,荀諶很快就醒悟了過來,忙湊到了陶副主任的耳邊問道:“主公,你可是打算引漳水困死袁譚,卻發現土地堅硬無法開渠,所以才如此失驚?”

    陶副主任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低聲答道:“是子羽建議我設法先殺袁譚,則北方三州彈指可定,所以我才打算引漳河水困死袁譚,只是漏算了氣溫這點。”

    “子羽先生為何要建議先殺袁譚,那不是白白便宜袁尚嗎?”荀諶先是有些吃驚,然后微笑說道:“主公,如果你真打算先殺袁譚,這點其實不難,也用不著引水圍城困死袁譚這么麻煩,費時費力還浪費錢糧,諶有一計,可助主公殺譚。”(未完待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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