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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守株待兔(上)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商議定了撤退方略,袁譚公子立即依法分兵,從勉強收攏的九千多殘兵敗將中分出了三千步兵,交給二弟袁熙和謀士崔琰,讓他們與劉皇叔一起南下返回許昌,去與留守在許昌城中的辛評、岑壁會合,然后根據實際情況決定下一步計劃,袁譚公子則親自率領剩下的兵馬往正西方向撤退,準備先撤到滎陽,然后渡過黃河直上懷縣,去與駐扎在那里的并州大將郭援、段煨隊伍會合。m.

    可能是被陶副主任洗腦,也有可能是被喜歡排除異己的郭圖挑唆,乘著分兵的空當,袁譚又找機會單獨把袁熙和崔琰叫到了面前,單獨向他們面授機宜,要求他們能守住許昌就守,如果實在守不住也可以放棄,但絕對不能把軍隊、天子和大袁三公帶到荊州去,必須要放棄許昌城池時,可以帶著隊伍、天子和大袁三公往司隸撤退,自己將會在車轅關安排一支隊伍接應袁熙和崔琰的隊伍。

    同時考慮到劉皇叔擅長拐走別人隊伍的累累前科,袁譚公子又少不得再三叮囑袁熙和崔琰,要求他們絕對不能向劉皇叔托付兵權,以免劉皇叔故技重施又把許昌袁軍拐走,為人厚道的袁熙和崔琰雖然覺得袁譚這樣的擔心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也一起點頭稱諾,將袁譚公子的叮囑牢記在心。

    袁譚公子和袁熙、崔琰的偷偷嘀咕,并沒有逃過劉皇叔擅長偷偷窺視的眼睛,雖說劉皇叔并沒有聽到袁譚公子在對袁熙和崔琰小聲嘀咕些什么,但大概內容已經習慣了被人惡意猜疑的劉皇叔基也能猜到,不過沒關系,劉皇叔對此不僅早有心理準備,還早已準備好了對策。

    這不。天色即將微明時,袁譚和袁熙兄弟各率隊伍分道揚鑣后,劉皇叔就馬上跑到了袁熙和崔琰面前,自告奮勇擔任殿后重任,愿意率領最后的四百多皇叔軍勇士走在最后面,隨時準備死抗徐州追兵,掩護袁熙隊伍撤退,結果弄得性比較忠厚的袁熙和崔琰都是感動不已,不僅推辭了半天才接受了劉皇叔的好意。還安排了部將韓定率軍五百與劉皇叔聯手殿后,分擔劉皇叔在撤退時所承擔的壓力。

    安排好了殿后隊伍,充滿艱難險阻的官渡大撤退開始了,袁熙親率一軍在前開路,崔琰率中軍緊隨其后。劉皇叔與韓定加在一起不到千人的隊伍共同殿后,前中后三軍一起全力南下,向著正南面的許昌飛奔疾馳,而徐州軍隊在打掃戰場的同時,也開始了搶搭浮橋準備追擊,陶副主任還特地安排了許褚與昌豨各率一支生力軍趕來渡口,準備兵分兩路分別追殺袁譚和袁熙。好在浮橋倉促之間難以搭建完畢,所以袁譚和袁熙的隊伍好歹還有一點時間可以安心全速撤退。

    因為諸葛亮腿腳不便和身上還有棍傷的緣故,諸葛亮這次是爬在了馬車里一起隨軍撤退,劉皇叔還細心的安排了四名心腹親兵帶著兩個擔架保護諸葛亮。隨時準備放棄馬車抬著諸葛亮逃命,同時諸葛亮也拒絕了崔琰讓自己到中軍隊伍的好意,借口不舍主公,堅持要與劉皇叔同進共退。此外為了逃命方便,諸葛亮還在路上悄悄了一套袁譚軍衣。以免不同穿著吸引敵人注意,劉皇叔和關羽、張飛也偷備了袁譚軍的普通軍衣自然不提。

    急匆匆的往南走了十幾里路,天色已然全明,見后方還沒有追兵追來,又見道路兩旁始終沒有出現諸葛亮預言中的伏兵,劉皇叔難免有些擔心,找機會湊到諸葛亮耳邊低聲問道:“孔明,怎么還沒看到陶賊的伏兵?如果陶賊沒有布置伏兵,那我們麻煩可就大了,一是肯定要面臨陶賊的全力追擊,二是袁熙和崔琰一旦逃進了許昌城,我們想把許昌城里的隊伍帶到荊州,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主公放心,肯定有伏兵。”正被顛得棍傷疼痛難忍的諸葛亮艱難一笑,語氣無比自信的低聲說道:“陶使君不怕袁譚撤往河內并州,就怕袁譚撤往許昌,增加攻城難度又白白便宜袁尚,所以陶使君肯定在南面布置有伏兵,袁譚撤往的滎陽道路上說不定倒沒有伏兵。”

    劉皇叔將信將疑的點頭,諸葛亮又低聲叮囑道:“主公切記,亮可以斷定,陶使君的伏兵必然是優先沖擊袁熙的前軍和中軍,對后軍很可能不加理會,誘使我軍向來路逃亡,以便陶使君的追兵夾擊我軍,所以到了那時候,主公千萬不要只顧保存實力,不敢參戰,必須毫不猶豫的率軍上前營救,然后乘機向西南方向撤退,那里地形復雜,有利于我軍擺脫追兵撤回許昌。”

    劉皇叔再次將信將疑的點頭,然而這劉皇叔的腦袋剛點到一半,前方嵩山余脈中的山林中忽然一聲如雷巨響,余聲回蕩中,猛烈喊殺聲震天響起,刺斜里一股徐州騎兵率先殺出,迎頭殺向袁熙率領的開路前軍,同時又有一支徐州步兵也從山林中沖出,吶喊著直接殺向崔琰率領的中軍,袁軍上下一起大驚,中前兩隊被迫迎戰,與氣勢洶洶殺來的徐州軍隊混戰在了一起,但是徐州軍隊布置在這一帶的伏兵十分眾多,僅是騎兵就超過了五千之數,所以僅有兩千多步兵的袁熙軍中前兩隊很快就被逐漸包圍,慘敗幾成定局。

    見此情景,后隊的袁軍韓定隊伍當然是心驚膽戰,不少士兵干脆直接撒腿就往來路逃命,不敢南下救援,劉皇叔則是欽佩的看了一眼臉帶微笑的諸葛亮,然后拔出雙股劍,大吼道:“全軍聽令,事已至此,惟有死戰可以突圍,都跟我沖,去救袁二將軍!”

    大吼著,素來珍惜性命的劉皇叔一拍戰馬,難得身先士卒的殺向敵人,關羽和張飛當然是全力跟上,后面的韓定猶豫了一下,也硬著頭皮領著還能指揮的士兵跟了上來。諸葛亮也舍棄馬車上了擔架,被心腹親兵抬著跟在劉皇叔后面,而劉皇叔鼓舞起了士氣后,自然馬力不濟速度不快,又縮回到了隊伍中諸葛亮身邊,換關羽張飛兩大猛男打頭。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在養精蓄銳還占據絕對兵力優勢的徐州伏兵面前,體力嚴重下降還士氣低落的袁軍隊伍根就沒有半點勝算,袁熙和崔琰的隊伍很快被沖得大亂。被迫四散往無人處逃命,關羽和張飛雖然勇猛過人,卻也招架不住數以千百計的徐州士兵圍毆,很快就被迫聽了劉皇叔的號令,開始向著西南面的地形復雜處亡命逃竄。徐州軍隊則以屯曲為單位全力追殺,拼命擴大戰果,戰場上、山林中人頭涌動,喊殺不絕,袁熙軍逃得漫山遍野,徐州軍也追得漫山遍野,到處可見徐州士兵圍毆砍殺袁軍士兵的畫面。

    也順便介紹一下徐州軍隊的情況。雖說明知道君子軍還在南面列隊以待,專門等著收拾最擅長逃命的皇叔軍,但是負責伏擊袁熙軍主力的徐州大將徐晃和麹緬等人,卻不是那么甘心把最大的功勞讓給君子軍。所以早在伏擊戰開始前,徐晃和麹緬就已經偷偷商定,決心一旦發現皇叔軍蹤跡,就由徐晃親自率軍突擊。力爭干掉關羽張飛,生擒皇叔諸葛亮。給陶副主任一個驚喜。

    皇叔軍更換袁軍軍衣的舉動救了自軍隊伍一命,也讓徐晃和麹緬等徐州將領掃足了興,因為斥候探報說沒有發現身著綠衣的皇叔軍隊伍,以為皇叔軍沒走這條路逃命的徐晃和麹緬無可奈何,只得按原定計劃,優先阻擊袁軍中前隊,不給袁軍大隊撤回許昌的機會,也迫使這支隊伍向北逃竄。

    也是直到關羽和張飛兩大猛男在戰場上大展雄風后,徐晃和麹緬才明白自己們上了劉皇叔的惡當,徐晃趕緊率領一支騎兵搜殺劉皇叔和諸葛亮時,皇叔軍早已逃往了西南方向的地形復雜處,關羽和張飛也不見了蹤影——換上了袁軍士兵服裝混雜在敗兵隊伍中,徐晃的隊伍當然難以在亂軍中找到他們的蹤跡。失望兼大怒之下,徐晃和麹緬也只能是賭一把運氣,命令全軍全力追殺,盡可能的不放過任何一名袁軍士兵!

    如此一來,受苦受罪的當然是袁譚軍的普通士兵,很多來有機會逃走的落單袁軍士兵換成了平時基上就沒什么人理會,但是這次卻招來了數以百計的徐州士兵前堵后追,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最后不是被迫歸地投降,就是慘死在徐州軍隊的刀槍箭鏃之下,落單敗兵死亡率比平常高出好幾倍。而劉皇叔三兄弟和諸葛亮則是如魚得水,一邊利用袁軍敗兵掩護形跡,一邊專門挑地形復雜的地方鉆,很快就與追兵拉開了蹤跡。

    這天下敢和劉皇叔比運氣的人或許沒有幾個,但是其他的袁軍重臣就沒有一個能在運氣方面趕上劉皇叔兄弟了,混戰中,袁軍大將韓定被徐晃親手一斧砍死,崔琰奔跑時不幸落馬,當場摔斷了一條腿,好在崔琰身著士儒衫,讓徐州士兵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追上他后沒敢下手殺害,只是把他捆了押到麹緬面前,成為了此戰被俘的最高級俘虜。

    最可憐的是袁熙公子,他率領的前軍首先就遭遇了徐州騎兵大隊沖擊,隊伍瞬間被沖得徹底崩潰,其后袁熙雖然也拼命幾次試圖突圍,但他身上穿著魚鱗甲卻象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深深的吸引了所有徐州將士多情的目光,左沖右突都不見活路,都遭到了徐州將士的全力堵截,身邊的士兵也越來越少。眼看突圍無望,袁熙正打算下馬向妹夫隊伍投降時,一支不知來自何處的流矢,卻在這關鍵時刻要死不死的正好射中了袁熙的咽喉,可憐的袁熙公子連最后的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當場就摔下了戰馬送了性命。原把袁熙生擒活捉的徐州騎兵也沒了辦法,只能是把袁熙的尸體原樣保存,送到徐晃和麹緬的面前請功。

    看到袁熙的尸體,已經先行被俘的崔琰當然是放聲大哭,徐晃和麹緬也是滿臉的無可奈何——為人忠厚的袁熙風評相當不錯,又和徐州軍隊素無沖突,帶他的尸體回去當然沒有生擒回去功勞大,在政治方面也沒有生擒他回去對徐州軍隊更加有利。

    再怎么無奈郁悶也沒辦法了。袁熙自己的運氣不好也怪不了別人,見戰局已定,又死活找不到劉皇叔一行人的下落,徐晃干脆把指揮權暫時移交給了麹緬,自己領了兩千騎兵疾馳南下,借口去給陶基報信說是劉皇叔已然逃脫,還有已經確定劉皇叔正在南下,乘機去再爭取一次干掉劉皇叔的機會。

    徐晃的騎兵隊伍趕到南面二十里外時,時間已經午時過后。在這片開闊地帶上守侯的君子軍隊伍,也已經干掉了不少的逃亡至此的袁軍殘兵,同時為了盡可能的不給零散敵人逃命的機會,陶基還干脆把君子軍分出了十支百人隊四下搜尋袁軍殘兵,尤其是注意草叢和樹林地形復雜地帶。又很不講環保的點燃了大片的山林,弄得西面丘陵地帶是烈火沖天,人鬼難藏,陶基自己則率領余下的君子軍屯于路旁土山之上,居高臨下俯視整個戰場,嚴密封鎖南下道路,別說人了。就是一只耗子都難以穿過這片區域。

    看到這情況,估摸著劉皇叔有可能還沒溜走的徐晃心中暗喜,趕緊單騎奔上土山,當面向陶基介紹軍情。誰知陶基卻一眼看出了徐晃的險惡用心,奸笑道:“公明將軍,介紹一個敵情,還用得著帶這么多騎兵過來?是不是打算來和我搶功勞啊?”

    “三將軍誤會了。”徐晃毫不臉紅的說道:“我是擔心你不喜歡近戰。所以才帶著軍隊過來幫你,抓到了大耳賊。功勞當然還是你的。”

    “多謝。”陶基拱手,奸笑說道:“多謝公明將軍,不過不必了,這一帶地勢開闊,君子軍足可勝任,公明將軍還是稍微休息一會吧——你看你身上還有血跡,肯定累得夠戧了,快找地方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會派人向你求援的。”

    見陶基不肯上當,徐晃還是不肯死心,眼珠子一轉后,忙又問道:“仲明先生呢?怎么不見他的人影?”

    “諾,那里。”陶基一指路旁的幾顆大樹,道:“正在樹下躲涼,真不知道二哥叫我把他帶來有什么用。”

    徐晃扭頭一看,見拐騙自己來徐州當牛做馬的楊長史領著李郎,果然正在那邊的樹下歇涼,當下徐晃也不猶豫,馬上又單騎沖到了楊長史面前,正在打瞌睡的楊長史被李郎搖醒,見是老熟人徐晃也有些高興,忙笑道:“公明也來了,怎么樣?斬獲如何?抓到當年在汝南壞我們大事的大耳賊沒有?”

    “抓了崔琰,陣斬袁熙韓定,斬首和俘虜還沒來得及統計,但至少一兩千。”徐晃順口回答,又道:“不過大耳賊三兄弟,還有主公點名那個諸葛村夫,還是沒有逮到,所以我就帶著騎兵來這里碰運氣了。”

    “沒用,沒用。”楊長史打著呵欠揮手,一邊把水袋遞給連嘴唇都干裂了的徐晃潤喉,一邊睡眼惺忪的罵,“有陶基這個蠢貨在這里,大耳賊怎么可能過來?公明你來這里碰運氣,是想都別想了。”

    “仲明先生怎么知道?”徐晃一楞問道。

    “因為陶基那個蠢貨點火啊。”楊長史打著呵欠,指著西面正在燃燒的山林說道:“公明你可以想想,如果換成了是你,看到這么大的煙火,還能不知道這邊有軍隊攔截?還敢往這里來?”

    “對啊!”開始還覺得陶基放火斷路做得很對的徐晃猛然醒悟過來,一拍大腿說道:“點燃西面的山林,確實可以不讓大耳賊沒辦法從騎兵活動不便的地形復雜處偷偷逃命,可是這么做,等于是告訴大耳賊,我們在這里還有軍隊,大耳賊怎么可能還敢往這里來?可是仲明先生,剛才你怎么不勸阻三將軍?”

    “那個愣頭青根就沒和我商量。”楊長史苦笑答道:“他自作聰明,沒和我商量就做好了放火準備,看到第一個敵人逃兵逃來,就馬上下令放火燒林,想燒斷路和把大耳賊逼出來,我還是看到起火才知道這件事,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所以也只好由著他胡搞亂搞了。”

    徐晃也是苦笑,很是奇怪老陶家三兄弟性格相差之巨大,大哥憨厚老實得三錘子打不出一個屁。二哥奸猾狡詐得簡直就象一條千年狐貍,三弟卻是鹵莽沖動得是個典型愣頭青,這世上恐怕再沒有這么奇怪的三兄弟了。苦笑過后,徐晃也抱著一線希望問道:“仲明先生,那依你之見,大耳賊現在可能會在那里?”

    “肯定還在西面。”楊長史想就不想就說道:“東面的地勢太開闊,大耳賊容易被發現,還一被發現就容易被君子軍追上,所以借大耳賊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走道路東面逃命——至少在白天不敢走東面逃命。所以大耳賊肯定還在西面,或是繞過起火的山林向南逃命,或是躲在火海以北的安全地方,等天黑了再逃命。”

    “徐將軍,如果我是大耳賊。我肯定要等天黑再逃命。”旁邊老兵油子李郎也說道:“只要找一個草木茂密的地方,挖點土把我自己埋起來,只留鼻子呼吸,想找我的人,就是靠近我十步之內也很難發現,熬到天色全黑,我就有的是機會逃命了。”

    “李郎你這么熟悉逃命的法子。是不是以前干過這樣的事?”徐晃好奇問道。

    李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也就是你徐將軍了,否則小人絕不會說實話——小人在沛國的時候,有一次扮成強盜行劫。結果碰上硬點子,被十幾個拿刀的硬點子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最后小人就是這么逃得小命的。”

    徐晃笑笑。忙說道:“仲明先生,李朗。你們和我一起去搜大耳賊如何?仲明先生你的運氣好,李郎你的山林逃命經驗豐富,和我一起搜捕大耳賊,說不定真能抓到大耳賊,如果得手,功勞我們平分!”

    徐州最無良的主仆楊長史和李郎一起拉長了臉,因為去山林里搜拿敵人可不是什么好差使,既騎不了馬又得翻山越嶺披荊斬棘,最是受罪不過,嬌生慣養的楊長史當然不干,不求上進的李郎也沒那個興趣——絕對算得上不求上進了,否則以李郎的資歷和功勞,早就可以混上一個曲將甚至牙門將當當了,可是為了跟著楊長史享福,李郎就是樂意給楊長史當一個小小的親兵隊長。

    “走嘛,走嘛。”徐晃不由分說的來拉楊長史,微笑道:“仲明先生你的好運氣,在我們徐州那可是有赫赫有名的,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今天你就讓我沾你一點光吧。事情如果能成,我一定好好報答仲明先生你。”

    “麻煩了,難道真要大人去受那個活罪?”楊長史有些為難,又不好意思拒絕交情極好的徐晃,但楊長史畢竟是楊長史,眼珠子一轉后,楊長史就有了主意,道:“公明,不是我不幫你,按理來說我可以不幫陶基那傻小子,甚至可以不幫主公,也不能不幫你,但是沒用啊,我現在去了也幫不了你啊。”

    “為什么?”徐晃忙問道。

    “公明你看。”楊長史再次指向西方,振振有詞的說道:“從這里往西直到雞洛山,一百多里路毫無人煙,盡是山林,幾千上萬的兵撒進去,簡直就是象往大海里撒了一把鹽,毫無用處,你帶再多的兵去也沒用,而且現在都未時過半了,最多再有三個時辰就天色全部黑定了,三個時辰里,我們能搜查多少地方?又有多少機會抓到大耳賊?”

    “話雖有理,可是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徐晃為難道。

    “別急,聽我說完。”

    楊長史招手,把徐晃和李郎叫到面前,在極近的距離里低聲說了自己的打算,徐晃聽后有些遲疑,猶豫說道:“這能行?大耳賊比狐貍還滑,真會這么做?真會上這個當?”

    “絕對能行!”旁邊的李郎歡喜說道:“徐將軍,大人這招太厲害了,如果換成了小人,再擅長逃命也肯定會上當!還有,小人也有個辦法,可以幫著徐將軍你抓大耳賊!”

    說著,李郎也壓低了聲音,低聲說了自己以一個老兵油子立場琢磨出來的拿敵妙計,楊長史聽了鼓掌,而徐晃遲疑了片刻后,也一拍大腿說道:“就這么辦!與其毫無希望的大海撈針,還不如賭上一把守株待兔,說不定希望更大一些!”

    “在搞什么鬼?”遠處土山的陶基正好扭頭看到徐晃與楊長史等人一起大笑,心里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別想和我搶功勞,大耳賊我拿定了,然后陶基也把目光轉向西北方向和正北方,舉起原始望遠鏡,把眼睛睜到最大,去做無用功搜拿劉皇叔去了。
第341章 守株待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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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基下令放的那把火莽撞歸莽撞,其實也是只差一點點就創造奇跡,改變歷史的進程的,因為陶基下令點火的時候,劉皇叔實際上距離縱火的君子軍將士已經只差不到百步的距離,如果不是劉皇叔見機得及時回撤,今年的兗州伏旱秋旱不是十分嚴重,火勢蔓延不是很,劉皇叔三兄弟和諸葛亮等人差那么一點就被活活燒死在了山林里。m.[本文來自]

    雖然沒能把劉皇叔燒死,但是陶基燒斷劉皇叔退路的目的還是暫時得到了達成,隨著火勢的越來越大,過火面積越來越廣,劉皇叔的隊伍也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向西多走幾十里路,繞過這片火場南下,二是暫時退后躲避烈火與君子軍的搜殺,熬到天黑火滅再南下。

    考慮到諸葛亮腿腳不便還身上有傷,只能是靠士兵輪流背著行路,還有考慮到西面山林基本上路可走,行動十分困難,劉皇叔與同樣擅長逃命的關羽張飛稍做商量后,還是決定采取了第二個方案,借著山林與煙火掩護,悄悄后撤了三四里路,躲到了一片叢木稀少的亂石堆里,開始耐心的等待天黑火滅。而此刻劉皇叔的隊伍,包括劉皇叔三兄弟和諸葛亮在內,也總共只剩下了區區八人。

    雖然有所心理準備,但劉皇叔也沒想到這次會輸得這么慘,從野帶來的官渡的四千多人會被打得只剩下零頭的零頭的零頭,尤其是不明白徐州步兵為什么總能在復雜地形中找到自軍的位置,逼得劉皇叔不得不扔下一隊接一隊的皇叔軍士兵,讓他們當炮灰抵擋徐州軍隊追擊,用人命換取自己的活命機會,結果劉皇叔帶進山林地區的兩百多士兵。也就只剩下了這區區八人。

    最后還是諸葛亮發現了自軍行蹤屢屢被發現的原因,漢朝尊火德,推崇代表火德的紅色,正規官軍也都是穿著紅色軍衣,雖說如今天下大亂諸侯各行其事,對軍服顏色的使用已經不再講究,但是大袁三公父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后,為了顯示正統,卻把原先的土黃軍衣改成了紅色。而皇叔軍此前為了好方便的混水摸魚逃命,也偷偷換了打掃戰場時暗中收集的袁軍紅色軍衣,結果這么一來倒是混淆了身份容易渾水摸魚了,可是紅色的軍服到了黃土綠林里卻又過于顯眼,徐州軍隊想要找到皇叔軍的蹤跡自然又容易了。

    發現了這個問題已經晚了。在沒有衣服可以換的情況下,劉皇叔隊伍也最多只能是在身上涂抹一些泥漿遮掩顯眼紅色,勉強隱藏一些行跡,好不容易才在只剩下八個人的情況下擺脫徐州步兵追擊。不過這也沒多少關系,三番幾次被打得只剩下關羽張飛兩個小弟的劉皇叔有著絕對的自信,自信只要自己能夠逃回許昌城,就一定能借著盟友關系。拐跑許昌城里已經被實際孤立的一萬六千袁譚軍殘部,重整皇叔軍的雄風,也加壯大皇叔軍的軍威實力!所以劉皇叔絲毫沒有全軍覆沒而沮喪,相反還充滿了期待和希望。耐心的等待天黑火滅,也耐心等待自己東山再起的機會!

    天色終于漸漸的要黑了,一度依稀可聞的徐州軍隊搜捕聲音,也早就沒了半點動靜。默數著自己的心跳到了五千次以上,再沒有聽到一點異常的聲音。劉皇叔這才撥開自己身上臉上的浮土草葉,從淺土坑里爬出來,然后壓低了聲音招呼諸葛亮和關羽、張飛等人起身,準備乘夜跑路,而南面山火也已經被風吹得往西而去,露出斜形的漆黑過火土地。

    很是小心安排了兩名士兵到高處探查情況,劉皇叔這才下令吃飯,從懷里貼身處拿出了一個麥餅,撕了一半遞給諸葛亮,沒有發酵過的麥餅又冷又硬,早就已經習慣了的劉皇叔和關羽張飛倒沒什么,其他幾個士兵也吃得挺香,諸葛亮卻吃得噎得直皺眉頭,一度咬中麥餅里沒有揀干凈的小石子,梗得牙齒發響,劉皇叔有些心痛,忙又拿出自己的水袋,把剩下的小半袋水遞給了諸葛亮。

    小半袋水只夠諸葛亮一個人就著硬餅吃飯,同樣噎得受不了的劉皇叔只好向關羽張飛等人借水,但是因為從早上到現在就沒有補充過飲水的緣故,關羽和張飛等人的水袋也喝得差不多了,即便心甘情愿的讓給劉皇叔,眾人還是個個干得嗓子冒煙,不得不冒險四處尋找飲水,可惜這一帶除了草木和石頭以外,并沒有半條溪流,黑暗中又不敢尋找過遠,最后劉皇叔等人也沒了辦法,只能是用自產的液體暫時解了渴。

    天色終于黑定,兩名去高處偵察情況的士兵也回到了劉皇叔面前,說是開闊地帶上的君子軍已經不見了蹤影,也沒看到膏火和火把,不知道君子軍究竟去了那里。同時兩名士兵中的其中一人,在爬山時又崴了腳,只能是靠同伴攙扶著行走,等于又減員了一人。

    “諸公,得抓緊時間趕緊走了。”劉皇叔頗有風度的低聲說道:“記住,不能走大路,也不能往草木過于茂密的地方走,黑夜中掉了隊最是麻煩。兩個人走前面,相隔二十步行路,注意火光和燈火,一有異常,用布谷鳥叫為信號,大家立即一起隱蔽!”

    眾人一起唱諾,兩名士兵當即上前開路,余下的人輪流著背了諸葛亮,開始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南行進,是夜恰逢三十,夜空雖然晴朗卻沒有月亮,不僅方便了劉皇叔等人隱藏身形,清晰的星辰也為劉皇叔的隊伍指明了方向,讓擅長逃命的劉皇叔和精通天文的諸葛亮可以憑著北斗星的指引,在黑暗中正確南行。

    沒有一個人說話,有的只是疲憊的喘息,見幾個當苦力的士卒士氣不高,劉皇叔也拿出了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壓低了聲音鼓舞士氣,輕聲描繪著自己們回到許昌后的美好前景。鼓勵士兵戰勝困難,排除艱險,用力向前,又拍著胸口保證,說是自己一定能夠把最后的將士全部帶回許昌城,去享受許昌城里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

    劉皇叔的鼓勵多少見了些效果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了布谷布谷的告警聲,劉皇叔等人趕緊伏地,然后慢慢的爬到前方。發現前鋒的告警只是虛驚一場,把幾根被燒光了枝葉的樹木當成了敵人的哨兵。輕聲安慰了幾句發出預警的士兵后,劉皇叔又低聲說道:“大家都不用擔心,陶賊的小人軍最怕在山地樹林中行動,所以我們只要過了過火地段。到了南面的草木繁茂地帶,基本上也就安全了,可以放心的行路了。”

    “主公,徐州賊軍會不會在火場南面的林地里埋伏?”一名士兵擔心的問道。

    “有也沒關系。”劉皇叔自信的說道:“這一帶的地形太過復雜,我們的目標又小,陶賊隊伍就算有埋伏,也未必能發現我們。不過大家還得記住一點。穿過被火燒過的地段時,大家一定要貓著腰前進,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眾人一起低聲答應,而此時劉皇叔也已經逼近了過火地段的邊緣。當下劉皇叔又稍做調整,讓諸葛亮趴到了最后一個簡易擔架上,讓眾人輪流抬著貓腰前進,小心翼翼的踏進已經沒有草木掩護的過火帶。謹小慎微得有如小偷進房,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馬上爬下不動。直到確認沒有危險才重前行。

    劉皇叔這一次顯然是白白的謹小慎微了,書中說明,到了天色全黑還沒搜到劉皇叔后,主要靠騎射戰馬吃飯的君子軍也沒了辦法,只能是趕緊兵分兩路,南下到尉氏和苑陵城外守侯,防著劉皇叔逃進最鄰近的這兩座城池中,所以這一帶已經確實沒有了徐州軍隊——不過陶基這么做還是太過低估了一些劉皇叔的逃命本領,別說劉皇叔根本不敢從肯定被徐州軍隊重點盯防的城下經過,就算必須經過這兩座城池,也絕對不敢靠近城池近處。

    即便如此,好不容易穿過了過火場后,即將靠近火場南面的草木密集處時,劉皇叔還是十分謹慎命令隊伍停止前進,伏地不動,又派了兩名士兵先行進到草從林中投石問路,還故意的扔出了幾顆石子發出聲響,想把可能潛伏在這一帶的敵人吸引出來,直到再三確認了沒有伏兵,劉皇叔等人才急匆匆進到樹林,消失在了草木茂密的深處。

    終于穿過最危險的地帶,進入了相對安全許多的草木茂密處,劉皇叔等人緊繃了許久的神經,也終于的稍微放松了下來,欣慰的笑容出現在了劉皇叔三兄弟臉上,身上棍傷還在隱隱作痛的諸葛亮也是神情放緩,開始在心里盤算起將來如何報仇,如何收拾幾次三番讓自己顏面掃地的陶副主任,甚至一度考慮過如何嘲笑始終拿不住自己和劉皇叔三兄弟的陶副主任,心里還忍不住輕輕說了一句,“婉貞,至少我的運氣比陶賊好得多。”

    輕松下來后除了加緊趕路外,一度以為緊張而被遺忘的口渴感也重回到了劉皇叔等人身上,折磨得劉皇叔等人只能是一邊用力吮吸早已空癟的羊皮水袋,一邊幻想著自己在吃著酸梅,仔細傾聽周邊動靜,尋找水流聲音,也尋找可以補充的飲水。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向南面行進了十余里后,打頭的士兵終于聽到了輕微的嘩嘩水聲,劉皇叔和關羽張飛等人大喜,趕緊循聲前去尋找,也果然在東南方向,發現一條流量很小的溪流。然后劉皇叔很是謹慎的又一次再三投石問路,確認了溪水旁邊沒有伏兵,這才領著眾人來到水邊,把臉埋在水里喝了一個痛。

    牛飲了一肚子的溪水,又把隨身攜帶的水袋全部灌滿,終于擺脫了飲水危機的劉皇叔和諸葛亮正對視微笑時,關羽卻忽然開口說道:“兄長,上游似乎有火光。”

    劉皇叔和諸葛亮等人一驚,趕緊抬頭看去時,見溪水的上游西北方向,大約半里多外,確實隱約有火光閃動,劉皇叔心中擔憂,趕緊派了一名士兵爬上旁邊樹木。居高臨下的探察情況,而那名士兵上樹之后,很就小聲稟報到:“主公,只有一堆篝火,沒看到火把。”

    “篝火旁邊有多少人?”劉皇叔忙問道。

    “太遠,看不清楚。”樹上士兵回答,又道:“好象有馬,有馬叫聲,好象有戰馬。”

    “馬匹?”戰馬早在穿越林地時自行遺棄的劉皇叔同樣聽到了馬嘶聲。有些動心的喃喃道:“難道是敵人的詭計?我們脫困后必然要尋找水源,這是人之常情,敵人在水源旁邊布置埋伏,也是人之常情……。”

    “兄長,如果是埋伏的話。敵人怎么可能點火暴露行蹤?”關羽問道。

    “是啊。如果是埋伏的話,敵人為什么要點火?”劉皇叔仔細一想也是,如果敵人布置埋伏,肯定應該埋伏在黑暗處守株待兔,怎么可能點火自己暴露目標?

    “主公小心,小心敵人的虛則虛之,實則實之。”比擅長這一套的諸葛亮提醒道:“這帶地勢復雜而又開闊。想要堵住所有南下道路十分困難,所以敵人故意點燃篝火,在篝火旁邊布置埋伏,引我們去上當。所以亮認為,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理會,立即南下為上。”

    “那來的那么多虛虛實實?”張飛不滿的說道:“反正沒多遠,我過去看看。如果情況不對我馬上就回來,神不知鬼不覺。誰來發現?如果那邊沒什么危險,把戰馬牽過來,正好給兄長騎乘。”

    說著,張飛抬腿就走,劉皇叔趕緊拉住張飛,道:“三弟莫要焦躁,孔明一向料事如神,謹慎起見,我們還是不要理會比較好。”

    “什么料事如神?”張飛輕蔑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料事如神,我們在官渡會輸得那么慘?”

    諸葛亮力的低下了腦袋,還攥緊了拳頭,關羽卻也說道:“兄長,翼德言之有理,我們過去看看情況怕什么?如果真有埋伏,我們馬上退回來有誰知道?再說了,那有那么多虛虛實實,自古只有示虛誘敵,那有示實誘敵之理?”

    劉皇叔奈,加上又確實需要戰馬,所以劉皇叔仔細考慮后,吩咐道:“那么云長你帶兩個人過去查看情況,但記住,千萬小心埋伏,我們在這里等你消息。”

    關羽唱諾,立即領了兩名士兵過去查看情況,不過也算擅長逃命的關羽也沒敢過于掉以輕心,領著兩名士兵專挑黑暗處小心行進,也借著水流聲音遮掩自己的腳步聲,小心得照樣如同梁上君子入室行竊,好在半里左右的距離也沒多遠,關羽等人還是沒花多少時間就摸到了篝火近處。

    藏在草叢中仔細一看篝火旁邊的動靜,關羽頓時笑了,原來篝火旁邊不僅有著兩匹戰馬,還只有著區區四人圍火而睡,隱約還聞到了一陣肉香,似乎篝火上在用頭盔煮著什么獵物,再仔細去看那坐地而睡的四人時,關羽也頓時笑得加開心了——圍火而睡的,竟然是穿著紅色軍衣的袁軍士兵!很明顯,這是四名僥幸從官渡戰場上敗逃到了這里的袁軍敗兵!

    大喜之下,關羽也不再隱藏形跡,領了兩名士兵起身過去,小聲叮囑道:“別嚇著他們,先說自己人,記住捂他們的嘴,免得他們驚叫暴露。你們一個捂一個,我對付兩個。”

    兩名皇叔軍士兵答應,隨著關羽悄悄走到了篝火旁邊,各在一名袁軍敗兵的身后站好,關羽則站到了兩名袁軍敗兵的背后中間,然后關羽點點頭,張開雙臂去抱兩名袁軍敗兵的腦袋和捂他們的嘴巴,兩名皇叔軍士兵也同時去抱另兩名袁軍敗兵的腦袋,一起低聲說道:“自己人,別怕!”

    手剛到袁軍敗兵的臉上,關二爺頓時就發現不對了,因為關二爺的雙手觸摸處柔軟比,就好象摸到了一堆草上一樣,再仔細一看時,關二爺也魂飛魄散的慘叫了起來,“中計了!是草人!”

    “嗖嗖嗖嗖嗖!”

    再怎么慘叫也已經晚了,箭鏃呼嘯聲中,小溪對面數的弩箭破空而來,筆直射向在火光中一起暴露身形的關羽三人,關羽三人頓時一起中箭,關羽本人是被不下十支弩箭同時射中,其中一支弩箭,還干脆直接射進了關羽早就沒了盔甲保護的心窩,直至沒尾,溫酒斬華雄的一代猛將關羽關云長,也當場喪生在了宵小之徒的恥詭計之下!

    臨死之前,關羽用盡了自己最后的力氣,喊出了自己人生最后的聲音,“陶賊!小人————!”

    ………………

    同一時間的半里外,劉皇叔和張飛也一起驚飛了魂魄,剛想抬腿沖過去查看情況時,諸葛亮早已一把抱住了最喜歡沖動的張飛,又命史云風抱住劉皇叔,用力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公,有埋伏,過去是送死!過去是送死!”飛說著,諸葛亮又命令剩下的另一名士兵,死死抱住了張飛,也一起被張飛拖著走了許遠。

    本來劉皇叔等人的動靜,有可能暴露他們的形跡的,可惜那邊伏擊關二爺的徐州士兵卻沉不住氣,自己敲響了傳信銅鑼,鐺鐺鐺鐺的鑼鼓聲不僅遮蓋了張三爺發出的掙扎聲,還引來了數讓劉皇叔等人心驚膽戰的聲音——剛才還安靜比的小溪上下游處,都響起了敲鑼聲,數的火把象是從地下鉆出來的一樣,飛向著這邊涌來,隱約還聽到了徐州士兵的歡呼聲,“是關羽!是長鬢賊!是長鬢賊關羽!我們干掉關羽了!”

    “哈哈哈哈哈哈……!”震天的囂張狂笑聲從東面傳來,一個猥瑣也跋扈到了極點的聲音在黑夜的樹林中回蕩了起來,“本大人親自喂了半夜的蚊子,總算是沒有白喂!果然來這里找水喝了,果然被本大人布置的戰馬勾住魂了!公明,下命令,大耳賊和諸葛村夫肯定還在附近,打起火把搜!”

    “大人,戰馬和草人是小人出的主意好不好?”

    “仲明先生出手,果然往不利,晃這一次算是心服口服了!”

    聽到了這令人反胃的猥瑣笑聲,劉皇叔和張飛等人眼在流淚,心在流血,可是又可奈何,為了不讓兄弟三人被一鍋端,為了留下報仇的人,劉皇叔和張飛還是流著血淚,背著同樣已經是淚流滿面的諸葛亮,借著夜色與人聲的掩護,迅速退往來路的黑暗中,也把一個名字永遠銘記在了心里,“楊宏!楊仲明!賊子!”
第342章 借敵之力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費盡千辛萬苦,出動大批精銳,甚至不惜錯過用談判手段接收兗州全境的機會,最后卻只干掉了桃子三兄弟中的老二關羽關云長,徐州文武上上下下都覺得有些雷大雨小,得不償失,陶副主任本人卻笑得合不攏嘴,連說這次總算是砍掉大耳賊的一只臂膀了,今后缺胳膊少腿的劉皇叔wēé也小多了,很是滿意這次官渡大戰的豐碩收獲當然也有些遺憾沒能把劉皇叔三兄弟和諸葛亮一鍋端了。

    運氣一向不好的陶副主任在實力逐漸雄霸天下后確實開始了轉運,早上剛接收了關二爺的首級,下午就又有一個喜訊傳到了陶副主任面前魯肅派信使飛馬送來喜訊,盤踞在曲阿一帶的劉繇不久前突然病死,長子劉基繼位卻不能服眾,與江東大族出身的曲阿大將樊能矛盾擴大,然后劉基聽取許邵建議企圖拘禁并剝奪樊能兵權,不料風聲走漏,被樊能來了一個先下手為強,發動兵變殺害許邵,并且把劉基趕出了曲阿,劉基走投無路下只船渡江逃到了廣陵,向徐州老將廣陵太守章誑投了降  。

    得知這一消息后,老實人魯肅也起了趁火打劫的壞心眼,一邊兵臨神亭嶺恐嚇樊能,牽制住了樊能叛軍的主力,一邊以水師為奇兵,忽然南下至瓜州渡,接應章誑的廣陵軍南下偷襲曲阿,結果章誑副手吳敦靠著劉基的帶路,還有靠著忠于劉繇父子的部分曲阿守軍的接應,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曲阿城池。前后包夾了樊能叛軍,樊能自知不敵企圖南逃去投奔許貢,卻又被徐州大將周泰斬殺在了逃亡路上,余者盡皆投降,曾經與徐州軍隊糾纏多年的劉繇勢力,也徹底的宣告了灰飛煙滅。

    除此之外,江南還有兩個好消息讓陶副主任十分滿意,一是老陶謙當年的老部下會稽太守王朗鑒于老主公勢力日益猖獗,遲早要兵臨城下好自己清算老帳新帳,便聽取了謀士虞翻虞仲翔的建議。主動遣使聯絡魯肅。向徐州軍隊表示臣服,愿意接受陶副主任的差遣命令,陶副主任歡喜自己的仁德感動便宜老爸老部下之余,回書令魯肅代替自己重賞王郎。并命令王朗仍掌會稽太守。行使徐州政令想換人也辦不到。中間還隔著許貢和嚴白虎,陶副主任也只好做一個順水人情了。

    另一個好消息來自人事方面,當年在合肥戰場上。孫氏舊將鄧當被曹性一箭射瞎一目后被徐州軍隊生擒,傷勢痊愈后得徐州軍隊釋放,回到了富坡老家隱居,再后來孫賁吳景兩家被小袁三公殺得只剩下一個孫尚香,與孫權關系頗為親密的袁術軍牙將呂蒙擔心被連累,便找機會也逃回了富坡老家與鄧當見了面,見一直以為已經送命的姐夫仍在人世,又從鄧當口中得知了陶副主任的所謂仁義,不甘寂寞的呂蒙便又慫恿了鄧當重新出山,郎舅倆領了百余鄉人南下投奔張昭,也輾轉成為了陶副主任的幫兇走狗。

    一日之間喜訊數傳,陶副主任當然是笑得十分開心,然而到了第二天,卻又有一個喜訊送到了徐州營中,徐州大將臧霸奉命攻打平原,收取袁尚許諾給徐州的剩余青州土地,困守平原的青州別駕王修忠于袁氏雖然拒絕割讓最后的青州土地,但兵寡將微根本不是臧霸的對手,被袁尚控制的冀州袁軍又不肯派兵救援,被臧霸率領的徐州偏師輕而易舉擊破,并僅只用時十天便拿下王修死守的平原孤城,城破之后王修被俘,第二次成為徐州俘虜,青州全境也終于落入了陶副主任魔爪,臧霸偏師也成為了徐州軍隊指向冀州腹地的一把尖刀,隨時可以插入事實上已經無比空虛的冀州腹地。

    有好消息當然也有壞消息,正當陶副主任為了自軍節節勝利三線開花而得意忘形時,一個壞消息也送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徐州細作探報,被堵在汝南的曹老大乘著袁譚主力北上官渡的機會,集結了最后的汝南兵馬向北突圍,準備逃到司隸關中與鐘繇、魏種的殘部會合,到關中司隸去欺負弱小圖謀東山再起,目前曹老大的隊伍已到西平,只是因為荊州大將劉磐目前屯駐葉縣,間接替徐州軍隊堵住了曹老大的逃命道路,與劉表一向關系惡劣的曹老大才沒敢冒險全速北上,被迫暫時停留在了西平一帶。

    盡管暫時被劉磐堵在西平和舞陽一帶,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只要曹老大收到袁譚已經在官渡慘敗的消息,那么曹老大肯定就會不擇手段的立即全速突圍了,或是不惜代價的武力突圍,或是與劉磐聯絡求和,談判手段劉磐的防區畢竟,陶副主任可是借口曹老大插手袁氏兄弟內戰,已經重新對曹軍宣戰還一出手就拿下了曹軍被孤立的梁地的。

    沒有人比陶副主任更qīhu讓曹老大溜到司隸關中的危害,考慮到馬騰、張魯和劉璋都有漂亮女兒,也考慮到現任老丈人大袁三公留下的并州有可能被乘虛而入,更考慮到劉皇叔至今下落不明,很可能抓住這個混亂機會再一次渾水摸魚東山再起,收到了這一消息后,陶副主任立即召集了一干壞種謀士商議軍情,準備立即發兵許昌,拔除袁譚軍在兗州南部的最后釘子,不給劉皇叔又一次渾水摸魚的機會,也把曹老大攆回即將被徐州軍隊徹底困死的汝南鬼地方。

    立即出兵許昌這點徐州眾壞種謀士都沒意見,這次官渡大戰徐州軍隊全是投機取巧,不僅損失不大,軍隊也沒太過累著,還在袁譚軍后營中繳獲了大批的糧草軍需,立即就出兵許昌不存在半點問題,但是陶副主任所奢望的把曹老大隊伍堵死在汝南境內這點,徐州眾謀士就一起的眉頭緊皺了。

    “主公。我軍想要堵住曹賊北竄道路,恐怕希望不大。”劉曄第一個就搖頭說道:“時間上和路程上都來不及,且不說曹賊隊伍在四天前就已經抵達了西平,現在說不定就已經穿過了劉磐的葉縣防區,就算曹賊還沒敢輕舉妄動,我們恐怕也來不及了,官渡到許昌有兩百里,許昌到舞陽、葉縣和魯陽這些可以阻攔曹賊道路的地方,也全部都是將近兩百里,這么遠的距離。途中還有潠水以西的地形復雜地段。等我軍去攔截的隊伍部署到位,只怕曹賊早就溜了。”

    “不僅時間上來不及,還有可能導致其他意外。”是儀也警告道:“劉表派給袁譚的一萬援軍,到了葉縣就不再北上一步。雖然擺明是想當墻頭草隔岸觀火。看情況再決定是繼續增援袁譚。還是扼守葉縣咽喉,提防我軍攻打南陽,但是西平、舞陽和魯陽這些地方。都太過接近葉縣,尤其是魯陽目前還是由荊州官吏治理,我軍出兵去攔截曹賊,很有可能挑起荊徐全面戰火,屆時不僅后果難料,還肯定會給主公最恨的劉備更多的渾水摸魚機會。”

    陶副主任仔細一想發現也是,現在就和荊州軍隊全面開戰,自己雖然不怕,但肯定會白白的便宜劉皇叔和袁譚尤其是劉皇叔,這普天之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比劉皇叔更希望荊徐全面開戰了。同時這個時候就挑起荊徐全面戰火,也將十分不利于徐州軍隊的北線戰略,使得徐州軍隊無法把最大力量投入北方戰場,乘著袁譚和袁尚兄弟反目的機會,一舉拿下最為關鍵的河北土地,太行之險,并州產馬之地。

    盤算到了這里,陶副主任不由有些失望了,道:“這么說來,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曹賊溜了?這讓曹賊順利逃到了關中,張魯、馬騰、劉璋和袁譚這些廢物,誰能是他對手?難道曹賊真要東山再起,又跑來和我們為難?”

    這次包括賈老毒物都微微點頭了,承認自軍已經很難攔住曹老大的東山再起之路,倒是即將衣錦還鄉的荀諶忽然開口,道:“主公,你少說了一位諸侯,如果讓曹賊逃到了關中、司隸,荊州劉表同樣要受wēé,司隸同樣和荊州接壤。”

    陶副主任很奇怪的看了荀諶一眼,笑道:“友若先生注意這樣的雞毛蒜皮小事,莫非是有妙計教我?”

    “妙計不敢當,一點拙見而已。”荀諶彬彬有禮的說道:“適才子揚先生與子羽先生的話確實有理,我軍如果想要自己動手攔截曹賊隊伍,確實時間上和路程上都已經來不及了,還有可能造成我軍與荊州軍的全面沖突。但是……。”

    說到這,荀諶微微一笑,補充道:“但是主公,你為什么沒有考慮過,借劉磐的手攔截曹賊的突圍道路?”

    “借劉磐的手攔住曹賊?”陶副主任一楞,驚訝道:“可能嗎?劉磐可是來幫著袁譚對我們開戰的,怎么可能幫著我們攔截曹賊?”

    “有可能!”賈老毒物卻是眼睛一亮,飛快說道:“主公,有這個可能,劉磐現在是我們名譽上的敵人,曹孟德同樣也是荊州軍事實上的敵人,而且曹孟德與荊州軍之間仇恨,也比我軍與荊州軍之間的沖突多得多!只要我們抓住這點大做文章,再對荊州軍曉之以放虎歸山之理,就未必不能使荊州軍替我們攔住曹孟德的逃命道路!”

    聽到這番話,劉曄和是儀驚喜的對視了一眼,都發現自己們忘記了考慮這一點,既然自軍無法出兵攔截曹老大,為什么就不能考慮利用同樣和曹老大有仇的荊州軍攔截曹老大?而陶副主任先是大喜,但是再仔細一盤算后,陶副主任卻又苦起了臉,道:“雖然有這個可能,但是時間上還是來不及啊,從許昌到荊州的距離更遠,等我們的使者說服了劉表下令攔截曹賊,曹賊恐怕都已經逃到洛陽了。”

    “主公勿憂,我們可以先讓劉磐攔住曹賊,然后再說服劉表下這道命令。”荀諶說道:“諶建議主公不妨派遣一使先去葉縣,再去荊州,借口向荊州軍表達善意。請求與荊州劉景升友好相處,乘機以金銀財物賄賂劉磐,使其借口報復曹賊幾次三番入寇荊州之仇,全力攔截住曹賊突圍道路,然后使者繼續攔下,以養虎為患之理說服劉表同意攔截,乃至與我軍聯手消滅曹賊!”

    “劉磐這個人有沒有可能被我們收買過來?”陶副主任還有一點擔心,轉向旁邊負責情報的劉曄問道:“子揚,我軍對劉磐的情報收集如何?可知道劉磐在荊州,是屬于什么派系?”

    “劉磐在荊州的地位不是很高。所以我軍收集到的情報不多。只知道他是劉表從子,為了什么被劉表收為從子,為人是否貪財好色,我軍細作都沒有仔細調查過。”劉曄答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劉磐絕對不是與我軍敵對的蔡瑁、黃祖派系。不然的話。以劉磐的劉表從子身份,也不會是今天這個區區騎都尉一職了。”

    “這么說來,我軍把他收買過來。還是有些希望了?”陶副主任大喜,當場就拍板道:“就這么辦,雖然成功的把握現在還說不準,但是只有一分希望,我們就去盡十分的努力!立即安排使者,讓他攜帶重禮前去拜會劉磐,說服劉磐替我軍攔截曹賊!你們說,當派何人為使?!”

    陶副主任為起使者人選,徐州四大壞種謀士當然第一個就想起了屢創奇跡的徐州外交王牌楊長史,但是考慮到這個使者不僅要去拜會劉磐,還要繼續南下去拜見劉表,與蔡瑁兄弟已經反目成仇的楊長史當然就變得不合適了,所以幾個壞種謀士稍做商量后,一起說道:“主公,應該派蔣干先生為使,子翼先生乃九江名士,在士林中頗有聲望,正對愛慕虛名的劉景升胃口,派遣子翼先生為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蔣干?”被羅貫中大神洗腦的陶副主任有些猶豫,但稍一轉念后,陶副主任又發現咱們的蔣干先生就算又被人耍,也未必能瞞過自己的眼睛,所以陶副主任很快就點頭道:“好,速去子翼先生來大帳議事,我要向他當面交代機宜尤其是要提醒他千萬保管好書信,還有別聽一個姓龐的丑家伙鬼扯。”

    …………

    “阿嚏!阿嚏!”數百里外的葉縣城中,一個掀鼻黑面的丑陋文官連打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肯定有人在背后罵我,然后又拿起了酒杯,橫躺在了墊上喝了起來,對堆在書案上的如山公文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劉將軍到。”這時,門外響起了從人長喝聲,丑文官卻還是不肯起身,只是繼續飲酒。緊接著,目前總領葉縣軍政事務的劉表從子劉磐大步走進了房中,見丑文官躺在席上喝酒,連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就更別說起身行部下之禮了,劉磐也不生氣,只是苦笑著搖搖頭,然后自行坐到了丑文官對面,這才說道:“士元先生,被你說中了,曹賊又派使者來了,還是懇求我軍讓開道路。”

    “這次給將軍帶來了什么?”丑文官微笑問道。

    劉磐看看u,然后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黃金白銀各百斤,玉壁和玉斗各三對,鴿蛋大的明珠三十顆,夜明珠十顆,還有十名美女。”

    “果然舍得下價錢。”丑文官一笑,敲起右腿架在了左腿上,搖晃著說道:“將軍如果是來求計,我還是那句話,別收,原封退回,也不松口讓路,然后繼續加強關卡防御,再加一倍的兵力。”

    “先生還想讓在下欲擒故縱?”劉磐有些驚訝,道:“曹賊這次開出的價錢可不低了。”

    “還能漲價。”丑文官繼續晃悠著腳說道:“曹賊現在雖然已經是窮途末路,但他現在只是缺糧草和軍隊,并不缺金銀珠寶,尤其不缺世間罕見的奇珍異寶,當年他設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挖了多少古人墳墓?前番曹賊被迫退出許昌時,陶應為了繼續坑蒙拐騙,遵守諾言允許他曹賊攜帶家眷和財物離開,那些最好的珍寶目前還在曹賊手中,將軍如果為了這么一點蠅頭小利就放過曹賊,那些被曹賊挖了墳陵的古人也會死不瞑目的。”

    說罷,丑文官又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將軍一會去拒絕曹賊使者,曹賊使者肯定要跪求將軍開口要價了,還會許諾不管將軍開出什么樣的價錢,曹賊都一定會盡力滿足。”

    劉磐笑了,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壓低聲音問道:“士元先生,那么依你之見,我們應該開出什么樣的讓路價錢?”

    “什么樣的讓路價錢,我還沒有想好。”丑文官打了一個呵欠,又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我們開價的時候,再等等,等到曹賊只能跪下來求我們的時候,我再替將軍考慮如何開價。”

    “等到曹賊跪下來求我們的時候?”劉磐有些疑惑,道:“先生且請暫莫說笑,到底是什么時候?還請先生明示?”

    “當然是等到陶應奸賊攻破官渡、兵臨許昌城下的時候。”丑文官終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狂傲笑容,正色說道:“袁譚不是陶應奸賊的對手,那怕有玄德公和諸葛孔明的鼎力襄助,袁譚也不可能是陶應奸賊的對手,力量相差太過巨大,非個人智謀所能挽回,況且陶應奸賊與賈詡老狐貍的智謀,也未必在諸葛孔明之下!所以將軍只管放心的等待,一邊堅決堵住曹賊逃命道路,一邊等陶賊打到許昌,到了那時候,將軍別說是要曹賊的金銀珠寶,就是要曹賊的老婆,曹賊也必然立即雙手奉上!”

    劉磐笑得更開心了,向丑文官拱手說道:“多謝先生指點,磐此番能得先生為參軍,真乃磐生平第一幸。”

    “別謝我,要謝就謝諸葛玄去。”丑文官又打了一個呵欠,道:“如果不是諸葛玄向劉景升舉薦,如果不是劉景升強征我入仕為官,我也不會到這里,恰好碰上這樣的機會幫少將軍敲竹杠。”

    說完了,丑文官又笑笑,補充道:“對了,有件事我必須先恭喜少將軍,以陶應奸賊那幫人的奸詐陰毒和深謀遠慮,很有可能也會派來使者和少將軍聯系,懇請少將軍代為封鎖曹賊的逃命道路,所以恭喜少將軍了,這次說不定可以吃完上家吃下家了。”未完待續……
第343章 重逢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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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蔣干出使葉縣的第二天,陶副主任留下了大將趙云鎮守官渡保衛糧道,又命大將昌豨率領一支偏師去取陳留與陳地,自領大軍八萬號稱十萬,取道苑陵直下許昌,兵鋒所向,苑陵、開封、新鄭與尉氏等城望風且降,兩百里路全無一兵一卒、一城一地膽敢攔阻。

    出發的同時,陶副主任又收到了一道來自冀州袁尚的書信,在信中,袁尚以妻兄的名譽要求陶副主任盡快加強北線戰事力度,聯手夾擊盤踞在濮陽和黎陽一帶的袁譚軍高干、蔣義渠隊伍,干掉袁譚麾下這支最精銳也最能打的作戰主力,消弭徐州軍在兗州北線的危險也順便替袁尚公子消滅南線的巨大危險,更蕩清袁尚公子一統冀幽并三州的最大障礙  。

    做為一個模范二十四孝女婿兼模范好妹夫,出錢出糧出兵讓三舅子坐享其成,陶副主任當然是只有傻了才會這么做!所以陶副主任馬上讓貼身女秘書郭嬛代筆給三舅子回信,借口許昌戰事無暇抽身,斷然拒絕了袁尚的要求。然后陶副主任又給駐扎離狐的徐州大將陳到去了一道密令,命令陳到務必不得全力追殺即將向并州撤退的高干、蔣義渠隊伍,只需要做個樣子敷衍了事即可,同時務必乘機拿下濮陽重鎮,絕不能給袁尚乘機涉足兗州的半點機會。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少不得又給駐扎任城和泰山的徐州大將孫觀和侯成去了一道命令,命令孫觀與侯成即刻出兵攻取東阿、無鹽與鄄城等兗州北部重鎮。把袁氏勢力徹底趕出兗州,徹底夯實徐州軍隊的北部,同時也呈弧形半包圍北方錢糧最充足和人口最多的冀州精華之地,為下一步的吞并北方戰事奠定堅實基礎。

    安排好了這些行動,又用時四天后,陶副主任第二次率軍來到了許昌城下,再一次在洧水河畔扎下大營,已成孤軍的袁譚軍許昌守軍自知野戰不敵,不敢出城交戰,只是拼命加固城防。做好守城準備。而許昌守軍的內部分歧也十分嚴重,死忠袁譚的辛評主張堅守待援,不惜代價的保住許昌重鎮與許昌周邊的大片產糧區;以岑壁為首的一部分袁軍文武則主張棄城突圍,優先保住軍隊和性命。堅守派與突圍派爭執不休。誰也無法說服對方。結果稍微一耽擱間。徐州軍隊就已經殺到了許昌城下,浪費最好的逃跑機會。

    前面已經羅嗦過了,許昌在戰略角度上是易守難攻。從戰術角度上看卻是易攻難守,在不考慮敵人可能存在的援軍的情況下,徐州軍隊能否攻下許昌已經懸念不大,區別只是用時長短和花費的代價大小而已。而許昌城池雖然從戰術角度而言攻取不難,但許昌城畢竟是大漢國獨和曾經的曹老大老巢,之前曹老大在修建許昌城時很是下了一些本錢,把許昌城防建設得城高壕深,工事完善,堅固異常,所以徐州軍隊如果想要以武力攻下許昌城池,怎么著也得做好一些放血的心理準備。

    以陶副主任的奸猾性格和徐州謀士團的壞種程度,當然不喜歡放血割肉這樣的行為,所以抵達了許昌城下后,徐州軍隊除了建立營寨和準備攻城武器外,再有就是絞盡腦汁的尋找以最小代價拿下許昌堅城。

    與此同時,徐州軍隊上一次拿下許昌城時的虛偽仁政,在這一刻也收到了無比豐厚的回報,抵達許昌的當天晚上,就有無數許昌周邊的士家大族派遣代表帶著禮物來到徐州營中,一邊哭訴大袁三公父子這段時間的倒行逆施和橫征暴斂,一邊表態全力支持徐州軍隊入主許昌,主動為徐州軍隊提供必需的各種情報,好幾個擅長站隊的士家大戶還干脆組織自家徒附私兵來到徐州軍中,自帶干糧為徐州軍隊運送輜重、修建道路和打造攻城武器,以現在的實際行動換取未來的豐厚回報。

    雖然陶副主任也很擅長和這些地頭蛇打交代,但是這一次陶副主任也沒多少時間和這些見風使舵的士家大戶虛偽客套,把接待這些士家大戶的差使扔給了大世族出身的荀諶和陳應,陶副主任領著賈老毒物和劉曄、是儀一頭就扎進了最為要緊的軍務工作中,而眼下除了如何以最小代價拿下許昌城池外,陶副主任還同時關心著兩件大事,一是蔣干出使葉縣的結果,二就是劉皇叔究竟有沒有逃回許昌城。

    也許是難得轉運的陶副主任運氣已經用盡,注定要讓陶副主任大失所望的是,其實就在徐州軍隊抵達許昌的當天夜里,劉皇叔和諸葛亮、張飛等人歷經了千難萬險之后,也終于悄悄摸到了許昌城下,并且靠著所謂的盟友身份得到許昌守軍的主將辛評許可,被用吊籃拉上了許昌城墻,總算是暫時擺脫了徐州軍隊的搜索,,可以放心的吃上一頓,睡上一覺,也可以不用顧忌的痛哭一場關二爺的不幸犧牲。

    剛剛穩定了下來,著急弄到兵馬東山再起的劉皇叔第一件事不是感激袁譚軍的收容之恩,休息了一夜后就跑到了辛評和岑壁的面前,試探辛評和岑壁二人有沒有率軍撤往荊州躲避陶賊鋒芒的打算。然而讓劉皇叔郁悶的是,岑壁雖然主張棄城而走,卻只是打算帶著漢獻帝和癱瘓的大袁三公逃往河內,然后再去并州與袁譚公子會合,并沒有去荊州的念頭。辛評還更狠,不僅堅決拒絕棄城,還當面向劉皇叔質問,詢問駐扎葉縣的荊州援軍何時能夠抵達許昌?

    “劉磐的援軍什么時候能到許昌?”劉皇叔差點沒哭出來,心說我如果知道就好了,劉表那個老東西比狐貍還多疑,比耗子還膽小,讓他下定決心和陶賊全面開戰。這不是比要他的老命還難么?

    “辛仆射見諒,荊州援軍已經沒指望了,仆射大人也不必再抱有幻想了。”旁邊的諸葛亮難得坦直一次,開門見山的告訴辛評道:“如果冀侯能夠帶著部分官渡主力撤回許昌,那么荊州援軍或許很有可能趕來許昌增援,但是現在冀侯的官渡主力全軍覆沒,冀侯本人也放棄了許昌逃往了并州,在這樣的情況下,請辛仆射自己想一想,荊州的景升公還怎么可能再派來援軍?為了一座已是孤城的許昌耗費大批軍隊錢糧?”

    辛評楞了一楞。半晌才臉現怒色。怒不可遏的沖劉皇叔和諸葛亮大吼道:“既然劉表根本就不想救援我軍,那你們還來干什么?”

    “仆射大人這話就奇怪了,我們還來干什么?除了來增援貴軍,我們還能來干什么?”諸葛亮毫無懼色的反問。又嚴肅說道:“請辛仆射務必qīhu一件事。我家主公劉玄德。只是劉景升的客將,并非景升公的部下,我家主公前來救援貴軍。是來伸張正義救蒼生于水火,劉景升保存實力不肯放兵,是他自己的事,與我家主公并沒有半點關系,辛仆射想要指責劉景升背信棄義不肯放兵,卻沖我家主公發火,顯然是找錯了對象。”

    辛評啞口無言了,半晌才向劉皇叔拱手請罪道:“玄德公勿怪,評適才沖動了,對公仗義施援一事,評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只是一時沖動口出惡言,萬望皇叔恕罪。”

    “無妨,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情,何況仆射?”劉皇叔很是大度,然后又嘆道:“可惜備沒有半寸基業,不能屯士養兵,錢糧軍械全需仰人鼻息,不然的話,備定當提傾州之兵前來救援貴軍,幫助貴軍抵御陶賊強寇,又何至于讓仆射如此失望?”

    辛評也是長嘆一聲,很是哀痛這個時代的人心多險惡,象劉皇叔這樣的真正道德君子卻象鳳毛麟角一般稀少。嘆息過后,辛評又喃喃說道:“荊州援軍已經指望不上了,主公又被迫敗走并州,許昌孤城難守,我當如何是好啊?”

    “辛仆射,恕亮再次直言,仆射這一次恐怕只有兩個選擇了。”諸葛亮再次開口,表情無奈的說道:“一是棄城而走,保護天子與老冀侯同往河內并州,二還是棄城而走,率軍南下,先到荊州容身,然后再圖謀與冀侯會合。”

    “南下?”辛評瞟了諸葛亮一眼,狐疑道:“如果真要棄城,我放著直上河內的道路不走,為何要去荊州?”

    “貴軍如果北上突圍,希望不大。”諸葛亮坦然答道:“許昌到河內檈轅關足有三百里,道路遙遠,途中又地勢開闊,還注定沒有援軍接應,騎兵眾多的徐州軍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貴軍,甚至可以提前搶占檈轅關,堵住貴軍北上道路甕中捉鱉,貴軍北上突圍太過危險,隨時都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辛評微微點了點頭,承認諸葛亮這個分析有理,之前堅決主張北上突圍的岑壁也是眉頭緊鎖,深有憂色。

    “往南卻不同。”同樣擅長察言觀色的諸葛亮乘機開口,不動聲色的冷靜分析道:“從許昌到荊州葉縣僅有兩百里,途中有著潠水、穎水、汝水和濡水四條大河可以阻攔追兵,過了潠水后又是地形復雜的地段,不利于騎兵活動,徐州騎兵想要包抄迂回切斷貴軍撤退道路難如登天,同時徐州軍殺到了門前,駐扎在葉縣的劉磐隊伍就是不想救援貴軍,也必須得履行本職,攔住徐州軍道路保衛荊州,間接或直接為貴軍提供援助。”

    “有道理!”岑壁大力點頭,道:“向荊州突圍,我們實際上只需要沖過潠水就完全了,到時候過一條大河就毀橋沉船,陶賊除非是長了翅膀,否則休想包圍攔截我軍!”

    辛評不語只是盤算,片刻后才猶豫著說道:“可是想南突圍,我軍就算到荊州境內,也只能是任由劉表擺布了,還有天子和老主公,也要落入劉表手中了。”

    “最多只是天子落入景升公手中,至于老冀侯,景升公把他留下何用?”諸葛亮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冀侯現在已然癱瘓在床,既不能提筆作書。也不能開口下令,景升公把他扣在手里,除了落下千古罵名,還能起到什么作用?”

    辛評又一次微微點頭,然后又喃喃道:“可是我們的隊伍到了荊州境內,萬一劉表強行收編我軍……。”

    諸葛亮這次不再說話了,因為諸葛亮知道,自己再開口下去就會暴露鼓動辛評、岑壁隊伍南下的用意了,同時諸葛亮也非常qīhu,以辛評之能。很快就能自己猜到答案被劉表強行收編只是可能。還有不被吞并迂回撤往并州的希望,被徐州軍隊包圍,那卻是連不被吞并的希望都沒有了,只剩下全部戰死或者跪地投降這個選擇了。

    果不其然。獨自盤算了半晌后。辛評還是猶豫著說道:“茲事體大。且容我與眾人仔細商議再說。”

    “請仆射大人自決。”諸葛亮恭敬說道:“亮只是為升仆射設謀,聊盡盟友之責,何去何從。全由辛仆射與岑將軍決定。不過亮還有一個建議,聽說老冀侯雖然口不能言,心里卻是明白,前番決定傳位與大公子,就是老冀侯聽了季珪先生主意,眨眼表達決定,既如此,仆射何不如法炮制,也用此法請示老冀侯決定?”

    辛評點頭謝了,又解釋說自己要與眾人商量大事,劉皇叔與諸葛亮忙知情識趣的自行告辭,返回自己下榻的館驛休息。而在回去的路上,劉皇叔少不得向諸葛亮問道:“孔明,你的欲擒故縱之計雖妙,但是你為何又提議辛評請示袁本初意見?袁本初與陶賊乃是翁婿之親,中風前也沒有和袁本初發生沖突,關系尚可,萬一袁本初不肯去荊州,還決定向陶賊投降,那你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主公放心,辛仆射不會去請示袁本初意見。”諸葛亮微笑答道:“亮深知那辛評黨附袁譚,與陶使君結怨甚深,又對袁譚忠心耿耿,肯定想要盡力保全兵馬返回并州交給袁譚,絕沒有任何可能投降陶應使君,所以辛仆射不會去請示本初公意見自找麻煩,就算真的去請示了,辛評也必然不會聽本初公的命令向陶使君屈膝投降。”

    “這樣最好。”劉皇叔松了口氣,點頭說道:“這么說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促使辛評放棄死守許昌殉主的打算了,我觀那辛評雖然動搖,卻還對堅守許昌抱有幻想,絕不能讓他如此做!關于這一點,孔明可有妙計?”

    “主公放心,不用我們出手,自會有人促使辛評下定決心,放棄許昌率軍突圍。”諸葛亮微笑答道。

    “何人?”劉皇叔驚喜問道。

    “許昌城外,東北方向,洧水河畔的陶應使君。”諸葛亮向東北方向一努嘴,微笑說道:“陶使君的用兵風格是喜歡投機取巧,強攻堅城這樣的傻事,陶使君向來就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所以這一次也絕不會例外,陶使君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促使辛評放棄孤城遠遁,絕不會把辛評困死在許昌城里,逼辛評和岑壁做困獸之斗!”

    劉皇叔笑了,喃喃道:“想不到,陶賊也有不得不為我軍做事效力的時候。”

    “不只陶使君,許昌城里也會有人爭著搶著為主公效力做事。”諸葛亮又笑了笑,悠然道:“陶使君擅長收買民心,前番進駐許昌于民秋毫無犯,對天子和朝中百官也十分禮敬,冀侯父子卻有些急功近利,被陶使君完全比了下去,所以這次陶使君重返徐州,必然會有人沉不住氣,急不可耐的跳出來為陶使君效力,也間接為主公你效力。”

    諸葛亮的烏鴉嘴有多靈驗這里就不羅嗦了,才到了當天夜里,諸葛亮的分析就得到了應驗曾經在衣帶詔上留名,卻因為衣帶詔始終沒有落入曹老大手中而僥幸逃脫毒手的長水校尉種輯,就派人冒險登上許昌城墻,用弓箭往城外射下箭書,約期舉事準備接應徐州大軍盡快破城。

    結果箭書雖然連人帶信僥幸被辛評親自率領的巡城隊伍拿獲,卻也嚇出了辛評一身冷汗,不得不以謀逆大罪連夜處死種輯,同時也被迫加強對許昌城里漢室百官的監視,導致許昌城里人心惶惶,守城孤軍士氣低落,辛評本人也是憂心忡忡,深知自軍不得城中人心支持,許昌孤城更加難守,不得不慎重考慮棄城突圍一事。

    與此同時,還有一件讓劉皇叔和諸葛亮暗暗歡喜的好事,徐州軍隊安扎營地時,僅僅是在許昌的東南兩門城外,各自安扎了一座偏師營地,和主力大營聯手堵住許昌守軍向東南北三個方向的突圍道路,圍三缺一故意讓出了許昌守軍向西突圍的道路,擺出網開一面讓許昌守軍有路可逃的架勢。得知這一消息,劉皇叔和諸葛亮心中大定,開始耐心等候辛評和岑壁下定突圍決心,本想堅守城池的辛評卻是愁容滿面,堅守決心大為動搖…………

    ………………

    順便在介紹一下另一個情況,種輯射書的第二天清晨,徐州軍隊攻破官渡,兵臨許昌城下的消息,也終于細作傳遞,送到了被堵在西平一帶的曹老大面前。聽到這消息,正為無法說動劉磐讓路而煩惱的曹老大驚得毛筆落地,半晌才面無人色的說道:“若許昌城破前不能突破劉磐攔截,過魯陽進司隸,我軍休矣!”

    “主公,不行就武力突圍吧!”典韋大吼道:“末將愿為先鋒,領兵三千去斬劉磐匹夫的首級!為我軍打開突圍道路!”

    曹老大不肯吭聲如果曹老大敢武力突圍早就突了,葉縣乃是穎川、荊州、汝南和司隸互相交通的咽喉,歷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最是易守難攻,此前為了爭奪這個咽喉之地的控制權,曹老大和劉表先后干了三仗!現在曹老大手里僅有的九千兵馬,既得保護數千家眷,又得保護突圍路上必需的行軍糧草,還想沖破據險而守劉磐隊伍攔截,不僅難度不大,而且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根本無法彌補的不測后果!曹老大當然不敢隨便冒這個險。

    “主公,只能是繼續向劉磐低頭了。”荀彧沉聲說道:“劉磐雖然每次都將禮物原封退回,拒絕讓路放行,但每次都召見我軍使者,以禮相待并派人護送返回我軍大營,由此彧敢斷定,劉磐必然是在貪心不足,想要從我軍手中勒索更多買路錢,所以主公只要舍得向劉磐下本錢,就一定能讓劉磐放開道路!”

    “本錢我當然舍得下,可是金子銀子珠寶美女我都送遍了,劉磐就是不松口怎么辦?”曹老大神情苦惱,還長嘆了一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若我軍沒有被無恥陶賊坑害到了這地步,又豈能讓他劉磐小兒囂張至此?”

    “主公如果真的舍得下本錢,那么庶愿去說服劉磐讓路。”謀士中忽然站出一人,卻是曹老大硬從劉皇叔手里搶來的徐庶徐元直,表情平靜的說道:“庶有辦法說服劉磐讓路,使我軍完好無損的劉磐防區。”

    “元直有辦法?”曹老大有些狐疑,小心問道:“元直有何妙計,且試言之。”

    “庶聽我軍細作探報,劉磐軍中有一個參軍名叫龐統,字士元。”徐庶冷靜的說道:“此人庶認識,庶游歷襄陽時,曾與他和他的叔父龐德相聚多人,深知此人學識過人,謀略深遠,劉磐貪婪之輩能在我軍厚賄面前保持冷靜,既不輕易松口,也不斷絕與我軍的來往,庶敢斷定此必龐士元為他所設的欲擒故縱之計,所以庶只要從他身上下手,就一定能說服劉磐讓路放行。”

    “真的?”曹老大大喜脫口而問,然后又趕緊改變口風,問道:“元直真有這個把握?”

    “當然是真的。”徐庶并不介意曹老大口氣里對自己的不信任,只是平靜說道:“我軍若能突圍前往司隸關中,陶應奸賊必然大失所望,能讓陶賊失望乃至絕望的事,庶自當全力行之。”未完待續……
第344章 輸的只是我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盡管還有一點擔心,但是看到徐庶如此自信又如此嚴肅,急于撤往司隸、關中的曹老大還是決定再給徐庶一個機會,允許徐庶前往葉縣聯絡劉磐和龐統,說服劉磐讓開道路。レm♠思♥路♣客レ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曹老大又提出讓心腹毛玠擔任徐庶的副手,一同出使葉縣,徐庶明知曹老大用意卻沒有拒絕,一口答應。

    于是,徐庶與毛玠攜帶著豐厚禮物立即啟程,并于當天下午抵達了葉縣,還十分順利的進到了葉縣城中,不過徐庶并沒有直接去派去駐扎在此的荊州軍主將劉磐,而是以賄賂開路,請求出面接見自己的荊州官員引見劉磐隊伍的參軍龐統。出面接待荊州功曹吏聞言先是大奇,然后又有些為難,道:“先生勿怪,如果先生要見別人肯定沒問題,但是龐參軍嘛……,小人實沒這個把握?”

    “為何?”徐庶好奇問道。

    “龐參軍不大理事。”功曹吏老實答道:“龐參軍自隨都尉大人出征以來,rìrì以飲酒為樂,自旦及夜只在醉鄉,幾乎從不理會公事,每有公務都是扔給部下代為署理,除了劉都尉外,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見到他,先生乃是外軍來使,龐參軍想來就更不會見先生了。”

    毛玠聞言大為驚訝,說天下還有這樣的參軍?徐庶卻是放聲大笑,道:“鳳雛果然就是鳳雛,脾氣一點都沒改,難得他劉磐還能如此容忍,也算難得了。”

    大笑過后,徐庶又向那功曹吏笑道:“沒關系,貴官只管前去稟報就是,就說穎川徐元直來了,叫他龐士元馬上滾出來迎我。耽誤一刻,下次再到水鏡莊,他可別想討得好去,還有上次下棋贏了我的一甕好酒,他也別想再討債了。”

    “滾出來見先生?”那功曹吏先是被嚇了一跳,但是見徐庶態度認真,口氣又與龐統極為熟絡,便也將信將疑的把徐庶和毛玠領到了城中縣衙側門外,入內去為徐庶稟報。

    讓那功曹吏萬分意外的是。他如實轉達了徐庶的狂言之后,都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的龐統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光著腳就跳下了案席,大步沖出門親自來迎徐庶,見了徐庶后也不行禮。一把就扯住了徐庶的袖子大吼大叫,“好你個徐元直,輸給我的好酒竟然想賴,我現在來迎你了,欠我的一甕好酒,拿來,拿來。”

    “欠你的酒當然會給。不過不是現在,得你先幫我把差使結了,然后我才能給。”徐庶微笑說道:“不然的話,差使辦不了。我不但領不了祿米,搞不好還得人頭落地,拿什么買酒給你?”

    “又耍賴!水鏡莊里往來之人,就數你徐元直最賴皮!”龐統不滿的說了一句。然后又笑道:“不過你這次別想賴皮了,我今天就幫你把差使結了。然后今天晚上你就得把欠我的好酒送上,咱們好喝一個一醉方休!”說罷,龐統與徐庶對視大笑,神態親熱之至。

    見徐庶和龐統其實十分熟絡,交情還明顯極好,陪同徐庶出使的毛玠多少松了口氣,這才細看龐統模樣,發現龐統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年紀,濃眉掀鼻、黑面短鬢容貌甚是丑陋,毛玠心中不由些輕視和奇怪,搞不懂龐統為什么年紀輕輕就能出任參軍重任,還被大名鼎鼎的徐庶徐元直如此重視。孰料當徐庶給龐統介紹毛玠時,龐統卻一句話就讓毛玠變了臉sè,龐統毫不客氣的說道:“元直,看來曹賊對你還是不肯信任啊,聯絡劉磐這樣的小事,竟然也要派一條走狗跟著盯著。”

    同情的看了一眼臉sè尷尬的毛玠,徐庶微笑說道:“士元誤會了,孝先先生是主公安排給我的副手,助我出使貴軍,并非監視。”

    毛玠的臉sè終于好看了一些,龐統卻是重重冷哼了一聲,然后也不再理會毛玠,只是拉著徐庶一路趕往自己堆滿酒壺酒壇的簽押房,把徐庶請到了上座,然后親自為徐庶奉酒,徐庶笑著謝過,又環視了一圈酒氣沖天的公事房,這才笑著說道:“想不到傳言果然不假,士元每rì都在以美酒自娛,看這滿屋子的酒壇,怕是士元從抵達葉城開始就這樣了吧?”

    “區區萬余兵馬,些小軍務,何用cāo心?”龐統狂妄答道:“既如此,統每rì不以飲酒為樂,還能何為?”

    “士元大才,庶自知之。”徐庶笑道:“難得是劉磐能夠容忍士元如此行事,還對士元言聽計從,說吧,士元是如何收服那劉磐的?”

    “收服談不上,幫了他一個小忙而已。”龐統坦白答道:“劉磐率軍出發時,劉表命令他緩緩行軍到博望觀望風sè,蔡瑁為斷劉琦外援,密令劉磐務必挑起荊徐戰火,劉琦為保住強援,密令劉磐不得與徐州軍沖突,劉磐左右為難誰都不敢得罪,統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在劉表面前請得密令,允許劉玄德率軍先行北上增援袁譚,自留葉縣扼住咽喉靜觀其變,進可攻,退可守,立于不敗之地。結果劉磐此舉大得劉表贊賞,蔡瑁和劉琦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然后統再怎么的胡作非為,劉磐也就裝做看不見了。”

    “原來玄德公得以獨自率軍北上,是士元暗中出了力。”徐庶微笑說道:“我就說嘛,劉磐那來的這樣的膽子,敢讓玄德公的隊伍單獨北上許昌去與袁譚合軍,原來是士元的妙計。不過士元讓劉磐扼住葉縣咽喉這一手更妙,不僅可以隨時應變,還無意中又掐住了庶主公的咽喉,逼得主公不得不向劉磐低頭,真正意外收獲啊。”

    “不是無意,是有意。”龐統微笑說道:“我早就料到曹孟德必然要乘機突圍,逃往司隸觀眾避開陶賊鋒芒,謀求東山再起,所以才建議劉磐扼住葉縣,扼住曹孟德北上咽喉。不然的話,劉景升和劉磐原是打算屯駐博望。取淯水運糧之便敷衍袁譚了事的。”

    毛玠的臉sè頓時變了,徐庶也有些意外,道:“士元勸說劉磐如此行事,難道是想與孟德公為敵?”

    “非也。”龐統搖頭,微笑說道:“不瞞元直,統還是想觀望風sè,看情況再決定是否放孟德公一馬。如果孔明真能擋住陶賊,扼住了曹孟德的咽喉,也可以為荊州少一強敵——統現在當了劉景升麾下的米蟲。總得干點正事不是?”

    “原來如此。”徐庶點頭,又忽然問道:“那么士元,你可知道現在你必須決斷了?”

    “剛剛知道。”龐統微笑答道:“適才統收到消息,陶應ān賊派九江名士蔣干為使,已經進了葉城。目前正在與劉磐交涉,雖然統沒去與那蔣子翼見面,卻也可以斷定,必是官渡被陶賊破了,所以來求劉磐代為攔截元直現在的主公了。”

    “陶賊的使者已經到葉城了?”毛玠大驚失sè,脫口道:“還想借劉磐之手攔住我軍突圍道路?”

    “借劉磐之手攔住我軍突圍道路?”徐庶也有些驚訝,然后細一思索后。又笑道:“還真能異想天開,不過他陶賊只要舍得下價錢,也未必沒有成功希望。怎么樣,士元。幫個忙吧,別讓陶賊得逞如何?”

    “元直既然開口,統自然不能拒絕。”龐統微笑說道:“不過元直,你下定了決心沒有?我如果幫了你這個忙。今后你就沒機會擺脫曹孟德控制了啊。”

    徐庶沉默,半晌才答道:“主公待庶不薄。前番昌邑之事,主公就可以乘機把庶處死,但主公賞罰分明,明知庶未必無過,卻因夏侯淵有言在先一力承當,對庶既往不咎。對此,庶雖不感激,卻也承情,此事庶若不回報,必為世人恥笑。”

    說到這,徐庶頓了一頓,又說道:“況且此番事已至此,庶若不全力幫助主公突圍,前去司隸關中東山再起,天下便再一人能夠制約陶賊,為使大漢萬里河山落入陶應偽君子真ān賊之手,億萬大漢百姓不被這個ān賊荼毒,庶必須請士元幫這個忙。”

    “可是大漢江山落入了曹賊之手,億萬大漢百姓難道就不被ān賊荼毒了?”

    龐統苦笑反問,徐庶默然無語,無言以對,毛玠想開口說一些曹老大勤政愛民之類的廢話,可是又看出來了以龐統之能,自己說這些套話廢話除了讓龐統對自己更加反感外,起不到任何作用,便也又把剛剛張開的嘴巴閉上。還好,龐統很快就站起身來說道:“好吧,還是那句話,別人就算了,既然是元直你來開口,那我怎么都得幫忙幫到底。走,我帶你們去見劉磐,勸說劉磐給你們讓路。”

    毛玠大喜,趕緊起身向龐統連連拱手道謝,徐庶卻是緩緩起身,向龐統拱手深深一拜,雖不開口道謝,一切卻已盡在無言之中。

    ………………

    龐統領著徐庶和毛玠來到劉磐接見徐州使者蔣干的后堂時,劉磐與蔣干的會面已然接近尾聲,陶副主任讓蔣干帶來的豐厚禮物已經放到了劉磐的面前,目的也已經對劉磐說清楚——準備借道南下去與劉表交涉,商談陶劉兩軍在中原接壤后的友好事宜,同時請劉磐務必遵守武將人臣的職業道德,全力封堵曹軍的突圍道路,并許諾劉磐一旦成功把曹軍堵死在汝南境內,堅持到徐州軍隊抵達攔截戰場,徐州軍隊定然還有重謝。

    除此之外,蔣干還向劉磐提出,只要劉磐承諾與徐州軍隊友好相處,那么只要劉磐堅持上六七天時間,就會有一支徐州軍隊趕來葉縣戰場,接過阻攔曹老大突圍的差使,不會讓劉磐的隊伍損傷過大。同時蔣干也坦白告訴劉磐,徐州軍隊之所以沒有立即分兵前來葉縣戰場,并不是徐州軍隊兵力不足和后力不繼,而是擔心挑起荊徐戰火不利于陶劉兩家將來的友好相處,所以在得到劉磐許可前,徐州軍隊絕對不會貿然進兵。

    陪同劉磐接見蔣干只有一名須發皆白的荊州老將,站在劉磐背后一言不發,劉磐也不多話,只是微笑著一邊欣賞徐州軍隊送來的貴重禮物,一邊傾聽蔣干的苦口婆心,心里則是琢磨如何打發蔣干。然后再向去龐統求計,任憑蔣干口水說干,嗓子說啞,就是不肯松口答應徐州軍隊的請求。而當龐統領著徐庶和毛玠進到后堂時,劉磐先是一楞,然后笑道:“士元先生竟然大駕光臨,該不會是酒喝光了吧?不過來得也正好,和你估計的一樣,徐州陶使君的使者果然來了。”

    “統已經聽說了。”龐統笑笑。然后轉向了蔣干,直接說道:“子翼先生,你不用浪費力氣了,回去告訴陶賊,他想借刀殺人。沒門,我們絕對不會上當。”

    “咦?”蔣干和劉磐都是一楞,然后蔣干趕緊把目光轉向劉磐,疑惑問道:“劉將軍,這位先生是……。”

    “我是誰無關緊要。”龐統根就不給劉磐開口的機會,又向蔣干說道:“子翼先生,你的來意我很清楚。陶賊的目的我更清楚,但是我們不會上當,曹軍是我荊州之敵不假,我們也會盡力攔截他的北上道路。可是我們如果攔不住,誰也怪不了我們,包括我們的主公劉景升也怪不了我們。”

    蔣干臉sè終于變了,趕緊跳了起來。向劉磐拱手說道:“劉將軍,這位先生是何道理?為何一進堂來就破壞貴我兩軍的和解談判。久聞將軍治軍嚴格,這位先生如此粗魯無禮,難道將軍就不管管?”

    “這……。”劉磐也覺得龐統的態度有些粗暴,但又不好開口直接指責,只是抬頭來看龐統,滿臉的yù言又止。

    “將軍,統知道你的心意。”龐統飛快說道:“但是統現在只想問將軍一個問題,如果將軍私自與陶賊言和,不惜代價的將曹賊堵死在汝南境內,甚至容許徐州賊軍穿過我軍關卡,進入我軍防區,擋住曹賊的隊伍北上,那么將來主公和蔡瑁將軍、黃祖將軍他們責備下來,將軍如何承擔?”

    “這個……。”劉磐被龐統的話打動,開始盤算與徐州軍私自言和的后果——現在的荊州軍中,只有劉琦堅決主張與徐州軍友好相處,劉表卻明顯對徐州軍隊是jǐng惕萬分,蔡瑁和黃祖這些荊州實權人物更是對徐州軍隊恨之入骨,自己這次幫徐州軍隊一把雖然能撈到一些好處,可是將來劉表、蔡瑁和黃祖這些人一旦追究起來,自己豈不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見劉磐神sè猶豫,龐統又乘機走到了劉磐面前,附在劉磐耳邊低聲說道:“況且陶賊出的價再高,又能高過馬上就要走投無路的曹賊?統帶來這兩個人,一人叫徐庶徐元直,一人叫毛玠毛孝先,都是曹賊麾下的重臣,他們已經代表曹賊答應了統替將軍開出的條件——將軍如果放行,曹賊將把他隊伍中一半的財物做為買路錢,獻給將軍。”

    很多朋友可能不太知道劉磐的xìng格,名聲不響的劉磐將軍生平最愛的就是錢,為了弄到更多的錢,歷史上劉磐在身為荊州官軍的情況下,仍然多次兼起山賊強盜的工作,搶劫駐地鄰近的縣城以飽私囊,最后還是碰上了太史慈這個大硬釘子吃了大虧,這才沒敢繼續兼職盜匪。

    貪婪至此,現在曹老大既然又肯花這么大的價錢收買劉磐將軍,劉磐當然是大喜過望了,所以暗喜過后,劉磐馬上就點了點頭,轉向蔣干說道:“子翼先生,我意已決,貴我兩軍目前雖然尚未交戰,但主公派遣我來救援袁譚,等同是已經向貴軍交戰,所以貴軍要求我軍代為攔截曹賊一事,恕磐不能答應,先生帶來的禮物,也請帶走。”

    蔣干的臉sèyīn沉了下來,還扭頭惡狠狠看了徐庶背后的毛玠一眼,已經在心花怒放的毛玠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回瞪蔣干,殺氣騰騰的四目相交,仿佛撞出點點火花。——順便提醒一句,毛玠先生出使徐州軍隊時,可是與蔣干先生見過不只一面的。

    劉磐并沒有留心到蔣干與毛玠的小動作,只是繼續笑道:“不過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也不會為難先生,先生不是要南下拜會磐的主公嗎?成,子翼先生可以先在葉縣城中住下,待我稟報了主公,待到主公許可,磐立即安排人手保護先生南下。來人,請子翼先生到館驛去休息,好生招待。”

    門外衛士唱諾,大步進來走到蔣干面前,邀請蔣干去驛館休息,蔣干卻端坐不動,臉上肌肉抽搐不止,衛士再次催促時,蔣干才緩緩搖頭,語氣萬分無奈的說道:“被仲明先生言中了,果然被仲明先生言中了,我徐州對外交涉方面的不敗紀錄,終于還是在我手里被打破了。”

    “什么意思?”龐統有些好奇,問道:“仲明先生是誰?”

    “楊宏楊仲明。”徐庶代為答道:“徐州長史,為人既貪婪又好sè,最喜歡阿諛諂媚,溜須拍馬,排擠同僚,陷害忠良,專替陶賊負責對外事務,是徐州賊軍中板指頭數得著的卑鄙小人,無能鼠輩!”

    “仲明先生是無能鼠輩?”

    蔣干笑了,蔣干先生確實才具平庸,能力低微,可是卻有著一個連陶副主任、賈老毒物和楊長史等人都拍馬難及的優點——從不怕死!所以蔣干先生馬上就反唇相譏道:“如果仲明先生是無能鼠輩?那么你們曹賊隊伍里的職重臣,又算什么鼠輩?當年你們曹賊隊伍的重臣滿寵,與仲明先生一同出使襄陽,為什么是你們的滿寵先生被打入囚車押回許昌,不是仲明先生被裝進囚車押回徐州?”

    “那只是僥幸。”徐庶冷笑。

    “一次是僥幸,兩次呢?”蔣干再次冷笑,道:“當年在濟陽,曹賊人挾官渡大勝之威,率領數萬大軍親臨麹義將軍營前招降,仲明先生僅帶兩名隨從,也是同時到麹義將軍陣前招降,最后又是誰帶走了麹義將軍的三萬大軍?仲明先生如果算無能鼠輩,那你們的主公曹賊又算什么?”

    徐庶啞口無言了,蔣干先生卻表情痛苦的說道:“其實這次干出使時,仲明先生就已經說過,干這次出使不可能成功,干還不相信,但是干現在相信了,仲明先生,他果然是神機妙算,未卜先知!”

    “這么厲害?”龐統更是好奇,忙又問道:“子翼先生,你的那位上司楊長史,如何斷定你這次出使不可能成功?”

    “很簡單,我們出的價錢再高,也不可能高過曹賊的價錢。”蔣干坦然答道:“曹賊缺糧缺兵卻不缺錢,尤其不缺他從古人陵墓中盜掘而來的奇珍異寶,所以仲明先生早就斷言,不管主公開出多高的價錢,曹賊都會開出更高的價錢,甚至拿出他曹賊隊伍一半的財產,用來收買劉磐將軍,換取劉磐將軍讓路放行!再所以,干這次出使,不可能成功!”

    劉磐和龐統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都是無比驚訝于楊長史的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然后龐統又更加好奇的問道:“子翼先生,既然你明知道你們會輸,那你為什么還要來?”

    “我們沒輸!輸的只是我!”蔣干先生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輸的只是我!是我給主公給徐州隊伍丟了臉,我們徐州隊伍沒輸!我敢斷言,如果仲明先生在此,不管曹賊答應賄賂劉將軍多少的金銀珠寶,仲明先生他都能夠扭轉乾坤,反敗為勝!你們這一次,只是贏了沒用的我,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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