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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起3落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呂玲綺答應與袁氏聯盟,著實是令袁尚很是高興了一番。

  懂得訓練昔日天下四大騎兵之一的并州狼騎的方法,僅僅就憑著這一點,呂玲綺的自身就堪比一座巨大的黃金寶藏,在亂世中足可謂之價值連城!

  哪怕就算她訓練出來的狼騎沒有當年呂布訓練出來的風采與彪悍,但河北四州有許多世家英才,只要呂玲綺能幫袁氏摸出一個門道,到時候便可集合河北眾家之所長,查短整改,汲取精華,未必就不能訓練出一支超越當年呂布并州狼騎,或是曹操麾下虎豹騎的精騎!

  第二日,呂玲綺就召集麾下賊眾,告訴他們自己要北上投軍,想要隨她一起走的,便可一起出行,不想去的,分了九里山山寨的家當之后,便可自行離去。

  出乎袁尚的意料之外,九里山的一眾山賊幾乎是一個不落,竟然是全都要隨呂玲綺北上投軍,沒有一個肯留下來分贓走人的。

  真是看不出來,這小女子平日里冰冰涼涼的,就彷如一座冰山一樣的寒冷,但個人魅力值倒還是挺高的,居然將這些粗獷難整的山賊收攏的有這么大的凝聚力。

  呂玲綺果然不愧是猛將之女,在這一方面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只可惜她身為一個女子,天生受體力所限,沒有完全承繼到其父的勇猛武技,不然的話,假以時日磨礪,未必不會又是一個呂布。

  不過在隨袁尚回河北之前,呂玲綺還要送些稻米種糧去往九里山下,那里許多村舍村舍的百姓今年顆粒無收,日子過得很艱苦,呂玲綺來南頓縣的目地就是要借糧種,幫助他們渡過今年旱災的難關。

  另外,九里山寨的事宜也要處理清楚,畢竟老巢之內還有許多東西和事項需要一一料理,不是她說走就能立刻跟袁尚走的。

  袁尚相信呂玲綺的為人,于是與呂玲綺約定時日地點后,兩軍分道揚鑣,袁尚往汝南去見劉備,而呂玲綺往東面回九里山善后。

  **********************

  不過,在離開南頓縣之前,袁尚還有另外一件小事需要親自處理一下。

  就是處理那個已是在南頓縣眾官吏面前被假裝烹死的人中英杰,賊能顯擺,滿口跑火車,張嘴就胡咧咧的鄧昶,鄧縣宰。袁尚的心壞,但卻不毒,雖然是殺人立威是震懾縣吏們最好的方式,但就這樣毫無由頭的去剝奪一條人命,袁尚覺得是沒有必要的。

  因此,這也就是鄧縣宰和他的妻兒至今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如今,鄧縣宰以及他的夫人,和兒子,現在正秘密的被看押在軍營的一所帳篷之中。

  當袁尚一臉笑容的出現在關押鄧縣宰一家三口的帳篷內時,鄧縣宰頓時露出一副我娘為何將我生的如此有才的悔恨神色。

  “果然,果然!我早就猜到,你果然是容不下鄧某的!”

  鄧縣宰滿面絕望,天妒英才的悲壯油然而生。

  袁尚聞言頓時一愣,詫然道:“怎么個情況?哪個混蛋容不下你了?”

  “你個混蛋容不下我了!”

  鄧縣宰破罐子破摔,明顯沒有了當初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樣,頗有些甘愿赴死的雄心壯志。

  袁尚眨巴眨巴眼睛,詫然的瞅著鄧縣宰,拱了拱手:“這都哪跟哪啊?愿聞其詳。”

  鄧縣宰狠狠的盯了袁尚半晌,突然抬手猛勁錘打著支撐帳篷的木樁,一雙豆大的小眼滾涌出了無數熱淚,怎么收也收不住,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抬手一指袁尚,鄧縣宰仰頭悲鳴:“你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啊?不就是識破了你的身份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有才華也不是罪過啊!秋冬讀書,春夏涉獵,我費了多大勁才熬出個縣宰當當,我容易嘛我!你這混蛋說宰就把我宰了!嫉賢妒能之輩,你會遭到報應的!”

  袁尚目瞪口呆的看著鄧縣宰,不敢相信道:“啥?誰說我要殺你了?”

  “這還用人說嗎!”鄧縣宰的臉哭的跟花臉貓似的,又泛起了老毛病,起身自作聰明道:“以我的才華,早就算你今日會來殺我的!如今大將曹仁鎮守于宛城,總督兗豫邊南之縣,可謂是你們汝南劉玄德的心腹大患,可是以你們的兵力,必然是不敢攻城,只有設法將曹仁引出來決戰,才有勝望!如今你攻破了小小的南頓縣,倒未必會怎么激怒于他,可若是把我這縣宰的腦袋送去羞辱于他!無疑等于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到時候曹仁必然大怒,不冷靜下出兵汝南,你們便可乘機設下埋伏,將其一舉破之!本縣說的對也不對!”

  袁尚目瞪口呆的看著鄧縣宰,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家伙不但能顯擺,滿嘴胡咧,想象力也是太過豐富了吧?要是生在后世,想象力科學家霍金神馬的,估計都得靠邊站了。

  鄧縣宰說罷挺直了胸帶,視死如歸般的直視著袁尚,而他身后的妻子鄧夫人,則是抱著他們不足兩三歲的孩子,哆哆嗦嗦的看著袁尚,一臉的驚懼。

  就這樣足足靜靜的對視了一枝香的功夫........

  “其實.....”袁尚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軍即刻就要離開南頓縣了,因為你表面上已經被我殺雞儆猴了,所以你繼續留在這里不合適,我是打算帶你一起走的。”

  滿帳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半晌,方見鄧縣宰哭的魂畫的臉上瞬時出現了一絲曙光,充滿希望的看著袁尚,鄧縣宰不敢相信的顫聲言道:“你.....你不是來殺我?真的不殺我?”

  袁尚先是笑著點了點頭,接著突然眉頭一皺,摸著下巴沉思道:“可是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卻也很有道理,提醒了我,曹仁屯兵宛城,如鯁在喉,若是不設計破去,早晚必成劉豫州的心腹大患!所以我現在又臨時決定,改用你的計策了,用你的腦袋去激怒曹仁,讓他出兵!”

  鄧縣宰夫妻兩人聞言頓時懵了。

  說罷,袁尚沖著鄧縣宰鞠了一躬,正色道:“縣宰大人為了漢室,獻計舍身除去敵賊,真是高義,等匡扶中原,救出陛下后,大漢復國的功勞薄上必將有你濃重的一筆......來啊,把鄧縣宰帶出去,斬首!記住,動作一定要溫柔!然后把腦袋送往宛城曹仁處,讓他看看,在他的管轄范圍,縣官我們隨便殺,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多廢柴,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鄧縣宰的雙目頓時又如噴泉一般狂涌,“啪”的一聲跪倒在袁尚退邊,嚎啕大喊道:“將軍,我....我...我錯啦!”

  “縣宰大人為了漢室獻此良計,何錯之有?你的身后事我一定替你料理明白的,你就放心去吧......我還會稟明劉豫州,讓皇叔奏明陛下追封你為侯.....不知縣宰大人想當個什么侯呢?聰明猴怎么樣?”

  鄧縣宰身后的鄧夫人早已忍耐不住,擦拭著眼淚,起身指著鄧縣宰哭罵道:“完了吧?完了吧!當初在棘陽,我就說你這張破嘴當不了縣宰,你非花錢買這個官,現在官被人家搶了,你也就這么死了!還給封侯?侯個屁!艾兒今年才三歲便沒了爹,你讓我們孤兒寡母以后怎么在鄧氏族中立足!?你說!你說啊!”

  鄧縣宰也是抱著腦袋哭喊道:“我有什么辦法?我本來是抱著殺身成仁的決心跟他說的那些話,誰知道他又沒真想殺我!我跟誰說理去啊!”

  夫妻倆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互相指責,一時間整個營寨內哭喊連綿,雞飛狗跳,罵聲不絕,慘不忍睹。

  鄧家兩口子唇槍舌戰,袁尚則是愣愣的看著鄧夫人手中毛還沒長全的娃娃,長大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

  艾兒,艾兒?

  鄧昶鄧縣宰又是姓鄧.....恩,還有他曾經自報過家門,是義陽棘陽人......棘陽應該是還有一個別稱,那就是新野。

  新野鄧艾!?

  袁尚的心不由的緊了一下。

  急忙拍了拍鄧縣宰的肩膀,袁尚出聲問道:“喂喂喂,等會,等會,先別喊了,我有話問你,正事!”

  鄧縣宰流著眼淚,一甩肩膀,嚎啕道:“別煩我!沒看我正交代后事呢!”

  “行了,行了,我逗你玩呢!要真想殺你,你早變八瓣了,還能在這肝腸寸斷。”袁尚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名字和出身都挺巧,但袁尚很懷疑,就眼前這個縣宰的白癡模樣,也能生出不世名將來?這事有點扯淡。

  鄧縣宰聞言不由一愣,接著淚眼婆娑的道:“將軍,你到底是要殺還是不要殺啊,能不能給個準話?本縣身體不好,委實是受不得刺激了!”

  這也難怪,不到兩盞茶的功夫,鄧縣宰三起三落,死了活,活了死,從天堂掉到地獄,又從地獄被踹回天堂。

  袁尚笑的一臉如沐春風,道:“怎么樣?人生的大起大落是不是太快,太刺激了?”

  鄧縣宰擦著眼淚,一臉幽怨哽咽道:“將軍,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來調理本縣的?你很閑嗎?”

  

第38章 不世名將之父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ps:開篇之前,首先要感謝一下書友水泥森林ACE的打賞,和書友敬天常的10分評價票,謝謝你們的支持,謝謝。)

  鄧艾這個名字,對于袁尚來說,無疑是具有強大的沖擊力和抨擊性的,當然,其中夾雜的更多的是吸引力。

  歷史上,蜀漢與曹魏的后期作戰,最為重要的兩名主角毫無疑問是姜維和鄧艾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具有極高的軍事素養,無論是用兵、用計還是用謀,都可謂是奇招百出,變化多端,深合時勢,人所不及。

  至于偷渡陰平之戰,鄧艾更是能常人所不而能,做凡人所不能做,率軍直踏艱險,與天地殊搏,與自然抗衡,最終從鬼門關闖蕩出來,一舉殺入成都平原,攻占川都,滅亡蜀漢,成就了一翻不世奇功。

  而如今,這個未來的不世名將,正好端端的躺在他母親的懷里,半閉著眼睛憨憨沉睡,幼時的可愛風采一覽無余的展現在袁尚的眼前。

  看著幼小的鄧艾,袁尚的眼睛不知不覺間有些亮了。

  相比于和鄧艾同期的知名人物,包括姜維、鐘會等等在內,袁尚覺得鄧艾才是真正的不世英才!

  因為,與拜諸葛亮為師的姜維和出身世家名門的鐘會相比,鄧艾雖然出身在新野大族,但卻早年喪父,生活艱辛坎坷,沒有得到過任何名師的指點,甚至還當過放牛娃,他能有日后的成就,幾乎全是憑借自身的努力與先天對戰爭的敏感程度。

  可以說,這樣的將領,完全是天賜之姿!

  他天生就是為戰場而生,無需外界過度打磨,無需外界不必要的施壓,只要是環境對路,氣氛恰當,順其成長,將來的成就自然而然的便會顯露出來,過多的灌輸反而會影響了他日后的思維方式與成長進程。

  到嘴邊的肉,傻子才會放過!

  想到這里,袁尚拍了拍鄧縣宰的肩膀,問道:“鄧昶,我記得你曾經過跟我說過,你是義陽棘陽人,也就是荊州新野縣人,對吧?”

  鄧縣宰沒想道袁尚居然會跟他談起這個,眨巴眨巴眼睛,點頭道:“沒錯,在下鄧昶,字通致,義陽棘陽人是也。”

  “那在新野,你們鄧氏又算是何等規模的戶族?”袁尚眨了眨眼繼續問道。

  鄧縣宰一頭霧水,卻又不得不答,道:“不瞞將軍,我鄧氏一族,在新野城規模頗大,算是大族,僅是分支旁系,便足有三百七十余戶,先輩之中,也多有郡守校吏,聲勢也算不小,在下愚鈍,至今未能承及先祖名德,僅僅是當了個縣宰,還是花錢買的,委實慚愧,本打算干完今年任期,便辭官歸鄉,射獵耕讀的,沒曾想.....沒曾想......”

  說到這里,便見鄧昶大嘴一裂,眼淚又開始在眼珠子中打轉,道:“沒曾想,還沒等混到年底,就讓你們給我劫了,我冤不冤啊!”

  “行了。”袁尚像是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道:“別逮個屁嚼不爛!一點不像個爺們。”

  鄧縣宰幽怨的看了袁尚一眼,心道挨劫的可不是你,你說這話當然輕松........

  根據鄧縣宰的描述,袁尚現在心下基本可以確定,鄧縣宰的兒子就是傳說中的不世名將。

  什么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了,抓了個糊涂縣宰,無意間居然得了他的聰明兒子!

  世界上的事真是很奇妙,誰也說不清下一秒會發生些什么。

  不過更令袁尚感到奇妙的事,記得后世上網讀書時,資料里記載說鄧艾雖然是個稀世良將,但卻可惜是個口吃,說話磕磕巴巴的不利索。

  可是今日再看他親爹,說起話來卻是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滿嘴跑火車,張嘴就胡咧咧。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鄧縣宰這樣的一粒老鼠屎竟是偏偏生出了一頭玉麒麟!

  人類的基因學真是一項博大而精深的奇妙科目!

  不過,記得關于鄧艾的記載上曾說,鄧艾年幼喪父,自小受苦,如此看來,這位鄧縣宰的壽命,只怕是沒有幾年了吧.........

  想到這里,袁尚的心中不由的暗道一聲可惜,像鄧縣宰這樣的極品傻帽,只怕有生之年,還真就再見不著幾個了。

  想了許多東西,但實則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袁尚嘆了口氣,拍了拍鄧縣宰的肩膀,感慨而言:“老鄧啊.......”

  鄧縣宰渾身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哆哆嗦嗦道:“將軍,您勿要如此叫我,我....我害怕。”

  “怕什么?”袁尚聞言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會吃了你,走,跟我到帳外去,我想跟你說點知心話。”

  鄧縣宰:“............”

  ************************************

  來到帳篷外面,袁尚抬頭看了看遠處漸落的夕陽,殘絢似火,唯美如畫。

  袁尚背著雙手,看著夕陽,突然開口問道:“鄧縣宰,咱們兩人非親非故,在我來南頓縣之前毫無相識,按道理我攻占南頓縣,本應該把你給殺了,可是我卻一直留著你的性命,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鄧縣宰眨巴著眼睛,茫然的望著袁尚一會,竟是沒有自作聰明,少有的搖了搖頭。

  袁尚聞言笑了笑,道:“那是因為我覺得跟你很投緣。”

  鄧縣宰聞言頓時冷汗刷刷之冒,隔三差五的便要殺我一道,就這樣的也能叫做投緣?

  “蒙將軍厚愛,本縣....不勝惶恐。”鄧縣宰沒啥好說的,只能虛與委蛇。

  袁尚不以為意,笑道:“鄧縣宰,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鄧縣宰聞言微楞,道:“你不是劉豫州帳下的將領嗎?”

  “當然不是!那是糊弄你玩的。”

  袁尚笑瞇瞇的看著他:“其實我的本姓是袁,單名一個尚字,表字顯甫,乃是從河北冀州來的。”

  鄧縣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走馬場似的恭維道:“將軍好姓.....好名.....好字......好來歷.....嗯?”

  猛然間,鄧縣宰似是想到了什么,詫然的將頭轉向袁尚:“姓袁?河北冀州?那你....你跟大將軍袁紹是......”

  “好說,他是我爹。”

  鄧縣宰一個蹌踉頓時跌倒在地,渾身顫巍巍的發抖,冷汗凄凄而下。

  北地梟雄之子?這怎么可能?為什么冀州公子不在河北,悄悄然的居然來到相隔甚遠的豫州之境?

  最要命的是,這個人現在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鄧縣宰覺得袁尚沒必要說假話,畢竟袁氏公子的地位雖高,但在這中原之地,卻是一個催命符,誰會閑的沒事在曹司空的地盤上假冒袁紹的兒子,那不是顯自己活得太長了嘛?

  袁尚蹲下身來,拍了拍鄧縣宰的肩膀道:“我們河北袁氏和曹操的關系,想必不需要我跟你多說了吧?如今在這豫州,我的身份除了自己人之外,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老鄧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鄧縣宰冷汗頓時濕透了后輩,喃喃道:“公子的意思是個.....啥意思?”

  袁尚紅口白牙,笑的一臉無害:“如今我把我的身份告訴了你,擺在你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就是你必須死。”

  鄧縣宰臉色一變:“公子,你剛才不是說不殺我了嗎?怎么又變卦了!”

  袁尚沒有理他,繼續道:“二,就是你領著你的妻子和兒子,隨我一同返回河北,從此效忠于我袁氏麾下,我保證,到了河北,你將不再是區區一個無名的縣宰,而是我四世三公門下的器重幕僚......包括你的兒子,將來也會是仕途平坦,前途錦繡,二選一,夠簡單吧?選吧!”

  袁尚將自身身份透漏給鄧縣宰,毫無疑問已是下定決心要將這糊涂蛋綁在自己的船上。

  鄧縣宰詫然良久,終于木訥的開口言道:“公子如此看中于我,實在令在下惶恐之至,在下豈能拒絕?只是在下有一點不明,還望公子相告。”

  袁尚眉毛一挑,道:“你說說看。”

  鄧縣宰隱隱的泛出哭腔:“我到底哪里好了?惹得公子使出如此手段,也要將我召回河北?”

  袁尚噗嗤一笑,擺手道:“你好個屁,我想要的是你兒.......咳咳咳,本公子的意思是.....恩,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因為我跟你比較投緣。”

  鄧縣宰的眼睛不由大睜,詫然道:“就這么簡單?”

  袁尚信誓旦旦的點頭道:“就這么簡單!”

  鄧縣宰猶豫了一會,又道:“公子,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說吧。”

  “世人皆知,曹司空與袁大將軍如今已是生死之爭,水火相并之勢,公子乃袁大將軍膝下千金之子,為何要只身犯險?來這豫州之地?”

  這個問題,從袁尚向鄧縣宰報上身份的那一刻起,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袁尚聞言不由的收斂笑容,正色道:“鄧縣宰,你覺得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鄧縣宰聞言默然良久,疑惑道:“功名富貴,以樂太平?”

  袁尚搖了搖頭。

  “留名青史,千載流芳?”

  “不對。”

  “那是......”

  袁尚少有的露出正色,道:“是責任!是對父母的責任,對兒女的責任,兄弟的責任,朋友的責任,位高權重者,還要有對手下謀臣的責任,將領的責任,治下百姓的責任!當然后面說的這些,我現在只有十八歲,負的責任不會有那么多,但我來豫州之地,幫助我父袁紹攪亂敵軍后方,掩護他撤退,這就是一個兒子所應盡的責任,權位金帛,流芳百世,都是虛的東西,對我而言只是過眼云煙,根本沒有去在意的必要,人世間唯有情誼才能梗古長存,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鄧縣宰聞言愣愣的看著袁尚許久,接著突然臉色一正,道:“公子年紀輕輕,所言之物卻如此真實,不似那些整日將復國大任掛在嘴上視為己任,實則卻是為一己私欲征伐天下的屠夫,在下區區一介愚鈍之夫,竟有如此機緣跟隨公子,安敢不從。”

  袁尚聞言笑笑,拍了拍鄧縣宰的肩膀,笑道:“說了一些多余話,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暫且先在我帳下當個主簿吧,明日我便派人替你收拾東西,你和你的妻子.....特別是你兒子,一起隨我到汝南去。”

  鄧縣宰聞言道:“敢不遵命。”

  說完之后,鄧縣宰也是仰頭遙遙的看著遠處的夕陽,感慨的發聲嘆道:“公子真非常人也,年僅十八歲,就有這般膽識!當真令人羨甚.......遙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若是有如公子般的氣度和追求,也不會只落得區區縣宰之職.....唉,想那時,當真是不忍回想,那一年,我亦是如公子一般大,那一年,我亦是只有十八歲........”

  袁尚笑著推了鄧縣宰一個蹌踉,道:“得啦!今天的話就說到這,早點歇息,明日一早,隨軍進往汝南。”

  鄧縣宰聞言頓時急了:“哎!哎!公子,話還沒講完呢,我一般不跟人說心里話!這都到嘴邊了,你別讓我咽回去啊?那一年,我也是十八歲.....哎哎,公子!別走,別走!”

  

第39章 缺 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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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九月十一日,南頓縣西城吊橋門外。

  五千養精蓄銳的袁軍士卒,人得食,馬得料,水足飯飽,衣甲鮮明,手執清一色的戰戈戰刀,迎著烈烈之風,威風赫赫的準備向著汝南方向進發。

  縣城內一眾官吏在城門外排成兩排,默默的低頭為袁軍送行,他們一個個表情沉寂,面帶不舍,實則心中卻恨不能敲鑼打鼓,搖曳錦旗,高聲歡送。

  這幫天殺的兵痞總算是滾了!

  也難怪這些縣吏表里不一,恨袁軍恨的牙牙癢,自打這五千人拒守在南頓縣以來,先是“殺了”鄧昶鄧縣宰,立足了威風,然后天天吃他們的喝他們的,還把縣內的本該是上贈給郡守高官的稻谷贈送給了九里山賊眾!說什么去給受災百姓做糧種?

  更可氣的是走便走了,五千人臨走還大包小裹的,挨個打包,連吃代拿,真是要多不要臉便有多不要臉。

  特別是那個領頭的小將軍,天下間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當然,不知情的南頓縣眾官吏已是將這筆賬全部被算到了汝南劉備的頭上。

  就在這五千個災星即將出發的時候,卻見一匹黑馬從隊伍中緩緩的打將而出,馬上一名身著銀色甲胄的年輕將領面色嚴整的望著一眾縣衙官吏,英俊的面貌上,掛滿的盡是濃濃的不舍。

  “南頓縣的諸位好官,這幾日的時間,實在是多有叨擾了,在下深感慚愧......你們南頓縣的飯菜很好吃,天子會記住你們的功德的!”袁尚一臉正色的向著縣衙官吏們拱了拱手,表情很是誠懇。

  南頓縣的官吏們也是虛與委蛇,一個個眼圈紅紅,面含不舍:“將軍無須如此客氣,劉皇叔上為天子,下為黎民,能為皇叔的兵馬效力,我等....幸甚哉!”

  袁尚重重的點頭:“好,說得好,諸公果然都是天子的好臣子,是我大漢的好兒郎!本將.....本將舍不得你們啊!”

  縣衙眾官吏也都是一臉哀傷莫名,甚至有幾人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我等也舍不得將軍!舍不得皇叔的仁義之師啊!”

  袁尚情難自禁:“諸公!”

  眾官吏熱淚盈眶:“將軍!”

  “既然咱們都互相如此不舍,要不然,本將再在這多呆幾天吧?”

  眾官吏:“.............”

  好一陣的沉默之后。

  “將軍,劉皇叔那里離不開您啊!您還是快回去吧!別磨嘰了!”

  “就是就是,還是克復中原,營救天子的事比較重要!”

  “將軍,你得分出輕重緩急啊。”

  “是啊,不能再讓曹操老賊繼續囂張下去了!將軍快快去勤王吧!”

  “將軍,莫要忘了衣帶詔上的囑托,時辰到了,趕緊走吧!出發晚了,于師不利啊。”

  袁尚聞言點頭,回頭感慨沖著張頜和高覽道:“看見沒有,區區一個百里小縣,竟然出了這么多為天子著想的忠臣,一個個都把營救天子的事掛在嘴上,放在心里,咱們真是自愧不如,不如的很啊!爾等需甚勉之。”

  張頜聞言臉色抽搐,低下頭去,頗有幾分忍不住想笑卻又不能笑的古怪神色。

  高覽則是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干笑道:“公子,別鬧了,二哥都有點沒臉見人了。

  ***************************

  在一眾官吏恨得咬牙切齒與怨毒的目光之中,袁軍兵馬緩緩開拔,向著汝南的方向前去。

  路上,袁尚閑來無事跟張頜攀談。

  “張將軍,這劉備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對于這位傳說中寬厚仁德,愛民如子的劉皇叔,袁尚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張頜聞言摸著胡須,頗為認真的想了一會,方才認真的總結了六個詞語:“和善,果斷,仁厚,內斂,狡詐,毒辣。”

  “哦?”袁尚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道:“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人?這六個詞似是完全能夠代表六種人了,不搭調啊。”

  張頜聞言笑笑,道:“不錯,一般人身上最多只能有這六種性情的其中之一,但是在劉備身上,卻能完全融洽復合,此人實乃不世梟雄,在某些方面,主公與曹操也比之不上,不過三公子盡管放心,如今劉備雖在汝南,但戰略上卻是需要與我軍南北聯合,共抗曹操,況且主公昔日對他有恩,他絕不會對我們生出歹意,相反的還一定會熱情相待,只是他會不會出兵幫我們,末將卻不得而知了。”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實話實話,如過劉備能在這個節骨眼出兵北上,直奔許都而去,必會令中原震動,到時候曹軍無暇顧及我們,咱們就可以乘機尋路北歸返回河北,游離在外的尷尬處境,便迎刃而解。”

  張頜聞言沉首半晌,道:“以劉備的為人,這個嘛,恐怕很難.......”

  “不,他一定會的!”袁尚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雙目炯炯發亮。

  “公子為何會如此肯定?”張頜見袁尚信心十足,心中不由好奇納悶。

  袁尚聞言笑笑,因為我就是知道。

  官渡之戰后,曹操和劉備確實是就汝南方面展開了一場大戰,而敗北的一方當然是劉備,也就是這一戰,逼的劉備棄城潛逃,奔入荊州,并在新野蟄伏了整整七年,亦是從此針對荊襄九郡,開展了他人生后半段的璀璨與光輝。

  當然這些話,袁尚是不能跟張頜說的。

  “因為剛才張將軍你也說過了,劉備不是個一般人,既然不是一般人,就肯定會有不是一般人的見識和覺悟,劉備在汝南能夠順風順水的發展到現在,其關鍵原因,是因為曹操一直在集中精力跟我們袁氏周璇,如今我軍已然北撤,張將軍,如果你是曹操,還會放任劉備在自己家的后院瞎攪和嗎?”

  張頜聞言,立時脫口道:“當然不會!”

  “你若是不會,想必曹操老賊就更加不會了,所以說劉備想要生存,唯一的出路就是乘著現在曹軍在北境未歸,火速攻打許都,成不成倒在其次,但起碼不會坐以待斃,等待曹操挾大兵壓境收拾他。”

  張頜聞言恍然,拱手稱贊道:“公子高見,末將不及。”

  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已是正午,袁尚的轉開話題道:“張將軍,咱們走了多少里路了?”

  張頜聞言估摸了一下,道:“從離開南頓縣時算起,大概有五十余里了吧?”

  袁尚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不滿道:“神馬情況!咱們從卯時開始出發,現在都午時了,怎么才走出五十里路?郊游呢!怎么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張頜聞言長嘆口氣,道:“將軍,沒辦法,去往南頓縣之前,我軍為了躲避夏侯淵的追擊,晝夜狂奔,人尚且支持不住,何況馬乎?待到南頓縣時,我軍有二百余匹戰馬因長途奔跑勞累而死,如今這些沒有戰馬的士卒皆是徒步而行,故而耽誤行程,所以........”

  “什么?”袁尚聞言頓時緊皺眉頭,道:“咱們這五千將士,皆是騎部精銳,焉能無馬?”

  張頜聞言嘆道:“這點末將亦是知曉,可是南頓縣幾乎沒有戰馬,馬匹無法補充,暫且只能如此......”

  “不行!馬匹不補充上來,萬一被夏侯淵的兵馬追上,或是碰上其他曹軍怎么辦,咱們是打是跑?想要平安回河北,前提是都必須要有馬匹為根基!要不然就太吃虧了!立刻派斥候去查探一下周邊的郡縣,看看哪里可以補充戰馬,先把咱自己的將士們武裝起來,才是正事!”

  張頜聞言得令,立刻派遣手下的斥候火速向四方查探,看看附近可有郡縣補充馬匹。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像本書這樣的穿越小說里面,所謂的機緣巧合那更是多的泛濫。

  少時,便見一騎斥候飛馬奔回,探子的臉上充滿著笑容,遙遙的便是沖袁尚高聲呼喊:“公子,三公子,喜事!天大的喜事!”

  袁尚聞言挑了挑眉,道:“什么事情這么喜?把你樂成這幅熊樣?”

  那斥候奔至近前,沖著袁尚一拱手,喜道:“三公子,大喜事啊!南面離此十里的小路上,有一隊商賈模樣的人,正趕著數百匹戰馬向南急行,那些戰馬一看便是上等良駒!”

  袁尚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道:“數百匹?數百匹是幾百匹?說話說清楚了!”

  那斥候尋思了一下,道:“少說也不下三百余!”

  “三百余匹良馬?”袁尚的眼睛頓時往外放綠光。

  可是過了一會,卻見袁尚神色一泄,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那些馬咱們不能動。”

  張頜在一旁聞言奇道:“公子,這是為何?”

  “還是那句話,咱們是仁義之師,搶官不搶民,既然是商隊,則必然是本地百姓,咱們可以去奪郡縣的官糧輜重,卻不能搶百姓一針一毫!此例斷不能開!”

  張頜聞言,面色一正,拱手道:“公子高義,末將佩服!”

  卻見那斥候猶猶豫豫,試探著對袁尚道:“三公子,請恕小人斗膽直言,小人觀那趕馬的商隊雖是商賈打扮,但一個個體型彪悍,面貌兇狠,不似普通百姓,特別是領頭的大漢,滿面虬須,臉上有疤痕,渾身有殺伐之氣,一股子賊寇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袁尚聞言精神一振,道:“你的意思是?”

  “小人懷疑,那隊商賈不過賊寇假扮遮人眼目的,那些戰馬也應該都是贓物,當然,小人也不敢完全確定,還需公子親自審斷。”

  袁尚的臉頓時笑容如花,隔著馬拍了拍那斥候的肩膀,笑道:“你這小子不錯,為主分憂,很是有眼力見嘛!當斥候太可惜了,回頭到了河北,提拔個校尉給你當當!”

  斥候聞言大喜,道:“封我當校尉?三公子您不是騙我吧?”

  當然是騙你的,這話你都信,果然就是當斥候的命了。

  “張將軍,傳令全軍,立刻趕往那商隊行徑的前十里埋伏,若他們果真不是良民,本公子今日就為民除害!替民奪馬!為百姓們出了這口惡氣!”

  張頜:“...........”

  

第40章 鄧主簿盜馬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羊腸小道上,數百匹戰馬踩踏地面的轟隆聲滾滾作響,一支約有百余人的商隊,正驅趕著馬群向著南面急速而行。

  正如袁軍斥候所說,驅趕馬群的隊伍貌似只是一支商隊而已。

  但若是細細查看,卻不難發現,這些驅馬之人實則一個個膀大腰圈,相貌兇狠,一看就都是久經沙場之輩。

  至于領頭的那名大漢,相貌更是粗狂,特別是從左眼到下顎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且渾身匪氣,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主。

  此時,這名臉上掛有刀疤的領頭大漢正手握一把長柄砍刀,一臉悶悶不樂的打馬在前,他不茍言笑,似是有什么極為鬧心的事纏繞在胸口,揮之不去,趕之不走。

  就在大漢郁悶的當口,只見他身后,一名身著青衫,相貌儒雅,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緩緩的打馬上前,對著臉上掛有刀疤的男子笑道:“龔都將軍,緣何面有異色,不甚快哉?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介意的話,不妨跟竺說說?”

  被稱為龔都的大漢一臉悶色的轉過頭來,頗為不爽的跟中年儒生道:“糜竺先生,不是俺龔都挑理,俺和劉辟在投奔主公之前,好歹也算是大賢良師........咳咳,不是,是張角帳下少有的猛將能士,俺手下這幫子弟兄,昔日也都是在黃巾軍內出生入死的精銳之師,投奔主公本是為了干上一番大事,沖著當將軍來的!主公可是倒好,不但不讓俺們打仗,反倒是讓俺總督采辦軍馬的鳥事?這哪是一個將軍該干的活啊?俺現在就跟個馬夫似的,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馬尿味!要多寒磣有多寒磣,糜竺先生,你幫俺評評理,俺這樣算不算是屈才了?”

  糜竺聞言曬然而笑,搖頭道:“龔都將軍,你這話,還真就是誤會主公了,主公自打到了汝、潁之地,若非是有您和劉辟將軍投奔輔佐,焉能如此快速的在汝南立足?只是要與曹軍作戰,兵馬、軍械、糧餉必須無一不精,無一不足,焉能等閑視之?正是因為主公重視軍械馬匹,所以才全權委辦于你隨我前來督辦,一則乃是主公相信你我的為人,二則,這汝南多有賊寇,若無將軍這般的猛士輔佐看護,采辦的軍械馬匹,焉能每回都順利的運回汝南城?呵呵,龔將軍切勿自輕啊。”

  龔都聞言,眨巴眨巴眼睛,點頭道:“糜從事這話,倒也是頗有些道理,只是俺運送了這么多次馬匹軍械,也沒見個什么山賊草寇過來劫一劫的,這手腳都要癢出包來,忒的氣悶。”

  糜竺聞言暗嘆口氣,不由苦笑。

  案板上的狗肉,上不得臺面!

  這黃巾舊屬歸根到底就是一群莽撞的草寇,怎么扶你也扶不起來,押運馬匹、軍器、糧草最忌諱的就是怕有人來劫持,這龔都可是倒好,人家不來劫他,他倒是渾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賤的。

  渾人一個。

  不說龔都氣悶,糜竺無奈,單說馬隊前方不遠處,袁尚和張頜,高覽等人埋伏在兩旁的草叢當中,瞇著眼睛打量著正向自己這面行進而來的馬隊。

  “二位將軍,依你們之見,這支商隊的人.....可是真的商隊?”袁尚話有深意向兩名將軍詢問意見。

  張頜靜靜的看了良久,接著搖了搖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像。”

  “當然不像!”高覽哼了一聲,道:“你看這群人,一個個身材結實有力,行軍卻毫無章法,仿佛肆意而為,毫無約束,特別是前部那個領頭的,臉上掛著刀疤,眼神兇狠,一身的殺伐之氣,我隔著老遠就能聞出一股子賊味,三公子,不是末將胡說,就這幫人,扒了他們身上的行頭,整個就是一群黃巾賊寇!”

  袁尚雙目頓時一亮,喃喃道:“如此說來,這些戰馬.....可要的?”

  高覽嘿嘿一笑,兇狠道:“要的!必須要的!”

  張頜摸著胡須,點頭道:“為民除兇去害,義不反顧,計不旋踵,行之可也!”

  袁尚聞言心下大定,拍手道:“既然如此,有勞二位將軍替我壓陣,待本公子前去取馬,補充軍需。”

  袁尚說罷就要起身,方要有所動作,卻見一道身影弓著腰板子,跟耗子似的從后面急匆匆跑來,蹲到袁尚身后,興沖沖道:“等會,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聲音突然而來,毫無預兆,袁尚嚇得頓時一個激靈,轉頭望去,卻是鄧艾他爹,鄧昶!

  這傻縣宰一臉激動蹲在袁尚身后,握著兩個拳頭,臉上毫不掩飾,深深的刻著‘躍躍欲試’四個大字。

  袁尚被鄧昶嚇了一跳,心氣不順,氣道:“你走道不帶聲的,想嚇死誰啊?”

  鄧昶滿面奸猾,一臉賤相:“我這不是怕暴露了嗎,再把獵物嚇跑嘍。”

  袁尚眉頭一豎,不滿道:“你有病啊,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跟著瞎攪和啥?”

  鄧昶滿面憂郁的抬起頭來,一臉落寞的望著藍藍的天,白白的云,滿腹心事的慨然而嘆。

  “怎么就不關我事了,這么多天了,我先是讓你們劫了官,又給九里山的紅衣賊劫了糧,現在連本人都被你們綁來了......老天有眼,該讓鄧某劫別人一把了吧?”

  袁尚聞言臉色一滯.......

  這還有個心理不平衡的,古代人的心態未免也太差了一點吧,一點屁事成天嘀咕個沒完,真是缺少心理衛生教育。

  沉默良久之后.......

  袁尚把手一揮,沖著鄧昶道:“張將軍,高將軍,勞煩你二位埋伏在此,為我等壓陣,注意看我的指示行動,鄧主簿跟我出去耍耍,滿足一下你的精神需求,記著,下不為例啊!”

  ***************************

  龔都和糜竺的馬隊正沿著土道走著,拐了一個彎,卻見龔都猛然將手中大刀舉起,皺起眉頭高喊道:“止步!”

  一眾黃巾舊屬急忙管住馬匹,原地靜止不動。

  糜竺好奇的抬起頭向前瞧去,只見前方的土道之上,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身著一件綠色長袍,手搖一柄白色羽扇,抬頭望天,飄飄然做神仙之狀,正好擋住了馬隊前進的道路。

  這么得瑟,不是鄧昶又是何人?

  龔都雙眼一瞇,陰森的笑道:“嘿嘿,俺剛說完手腳太癢,這便真殺出來一個劫道的,俺可是有日子沒殺人了,今日正好拿他開開葷!”

  “龔將軍且慢,此事似有蹊蹺。”

  糜竺抬手攔住了急不可耐的龔都,接著拍馬上前,深深的打量了鄧昶一眼,接著和善的一笑,在馬上抱拳施禮道:“前面的那位先生,不知是哪路高人,為何要攔住我等去路?”

  糜竺雍容敦雅,舉止談吐得禮,儀表不俗,與他身后的龔都一眾完全顯出了對比,仿佛鶴立雞群,令人咂舌贊嘆不已。

  暗中躲藏的袁尚見了不由大點其頭,好一個風度翩翩的儒雅之士,只是不知怎么會和身后那群五大三粗的賊寇混到了一塊。

  難不成現在賊寇的智商都見長,也都知道找軍師了?

  鄧昶站在道路中央,聽得糜竺相詢,不由的哼哼冷笑數聲,揚聲道:“此山乃我府,此花乃我杵,此路乃我堵,要想過此道通疏,留下馬匹當押物,若是執迷想不悟,哼,哼哼,哼哼哼——老子殺你來種樹!”

  “噗嗤!”

  不遠處的袁尚聞言差點沒氣的吐血,這鄧昶的嘴到底是什么做的,逮啥說啥啊。

  明明已經認定對面是賊,怎么經他一說,反倒是顛倒了過來?我們是來收繳贓物的好不好?

  現在這情況,到底是對面是賊,還是我們是賊?怎么連這點立場都把不清楚,弄得這么混亂!

  馬隊方向,以龔都為首,一眾舊屬的黃巾賊眾紛紛持刀相迎,警惕的看著道路中的鄧昶。

  他娘的,這儒生乃是何人?安敢如此囂張?也不看看是誰家的馬匹?就敢放膽狂言?

  這些黃巾賊在投靠汝南之前,從來都是拿別人的家伙,誰敢來搶他們?今天這一出,倒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

  糜竺心下清明,仔細尋摸片刻,便深知對方若無準備,斷然不敢在此劫持己方的馬隊。

  但見兩方樹林朔朔,只怕其中必有埋伏!

  想到這里,只見糜竺沖著鄧昶拱了拱手,道:“不知閣下姓甚名誰,所使者又是何人,安敢劫吾等馬匹?可否告知一二?”

  鄧昶冷笑一聲,原模原樣的照搬袁尚話語,開口說道:“好說,我乃是汝南劉豫州,劉皇叔帳下!今日特奉天子衣帶詔令,在此處繳馬!你等若是不留下馬匹?便是違了天子之意,下場嗎......哼哼,殺,無赦!”

  “嘶——”

  糜竺和龔都頓時吃驚的深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瞪視著一臉得意的鄧昶,詫然道:“你....你說你是奉誰的指令?”

  鄧昶冷哼一聲,不爽道:“什么毛病?聽不懂人話是怎么的?我說,奉天子令,衣帶詔,皇叔命,劉豫州.......劉豫州不認識?劉玄德知道不?”

  袁尚在暗中,默默的豎起一個大拇指,太他媽上道了,這傻帽學別的或許不行,學唬人一個來一個來的,看那表情和入戲的神態,已是明顯不在自己之下,頗有些青出于藍之勢!

  廢物有時候也是有用武之地的。

  秋風簌簌,人心拔涼。

  糜竺、龔都,以及一眾黃巾軍的舊屬都是啞口無言的看著不遠處鄧昶一副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的欠揍模樣。

  癡楞半晌,默默無言而對..........

  良久之后。

  但見龔都怒吼一聲,面色乍然間變得潮紅,雙腿一夾,縱馬舞刀向著鄧昶殺來,一邊奔襲還一邊高聲怒吼。

  “放你娘的狗屁!還他娘的奉衣帶詔?俺今日非他娘的砍扁了你不可!”

  

第41章 臥薪嘗膽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ps:開章之前,首先要感謝書友無Dragon玫、D調_旋律的打賞,還要謝謝許多書友在書評區留下了寶貴的意見,我這人靦腆,多余的話就不說了,四個字,謝謝你們。)

  (再一ps:看到書評區里有人問洛神問題,好吧,歷史上曹操攻破鄴城,得知甄宓是袁熙妻子的時間是204年,現在是官渡之戰,距離那個時期還有將近5年的時間,5年前啊,誰敢說洛神一定就嫁給袁熙了?反正我是不敢。至于主角和甄宓之間,將來賤情有木有啊有木有.....自己想去吧。)

  人生在世,酸甜苦辣,喜樂憂愁。

  沒有坎坷的人生不算是人生,沒有壓力的生活不算生活,沒有痛苦的回憶不算是回憶。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面對困境,勇往直前,奮力拼搏,不為困難所折服,不為壓力所擊倒,這樣的人生才活的完美,活的精彩,活的有奔頭,活的有意義。

  一直以來,糜竺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幾乎全部都秉承了這些最為美好的品德,無論是在什么樣的逆境下,糜竺自覺都不曾迷茫過,軟弱過,茫然無措過.........

  但是今天,糜竺覺得,自己的前半輩子真是白活了。

  今兒這事,真的是讓他糜竺軟弱了,迷茫了,茫然無措了。

  這天下間,居然有人會碰到一個打著己方的名號來搶己方馬匹的家伙......這什么世道啊?天下間還有比這更丟臉,更落面子,更混帳的事情嗎?

  想到這里,糜竺不由的閉上眼睛,仰天長嘆,感慨的說了一句具有點睛之筆效果的肺腑之言。

  “豺狼當道啊.......”

  不說糜竺對世道又多一份空前的領悟,單說此刻龔都已是被氣得火冒三丈,五內俱焚,揮舞著手中砍刀,打馬就沖上前來,二話不說,照著鄧昶的腦袋就是凌空劈下,誓要將此獠剁成肉泥。

  事情發生在兔起鵲落之間,鄧昶卻是連反應的時間,那柄大刀已然是劈至到了他的頭頂當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口,突聽“嗖——”的一聲箭響,一支由草叢中射出的利箭順著疾風而出,精準無誤,不偏不倚,正好是穩穩的扎在了龔都的右手腕之上。

  “啊~~~~!!”

  龔都吃痛的仰天吼了一嗓子,虎口略略一松,便見他手中的戰刀在凌空落地,“鈧”的一聲重重的砸落在鄧昶的面前,揚起了好大的一陣塵土。

  鄧昶筆直的矗立不動,木訥的看著地上的戰刀,臉色忽青忽白,一雙豆眼直勾勾的,也不知道他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邊廂,龔都緊握著流血不止的右手,詫然的來回四顧,尋找這一箭究竟是何人所射。

  乍然之間,適才還是幽靜的兩旁樹林中猛然一聲號角響起,震的在場諸人心神不由皆是一顫。

  “嗚嗚嗚嗚——!!”

  接著,便見呼呼啦啦的道路兩旁猛然沖出數千之眾,戰馬嘶鳴,甲胄鮮明,各個精神抖索,望之便知是正規軍伍之眾。

  糜竺的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心下開始急轉。

  大事不妙,看來今日是碰上硬茬了!

  單看這些兵馬的相貌,便知絕不是普通的賊眾,分明是久經戰陣的精銳之師!

  可問題是,這究竟是哪來的軍馬?冒充主公之兵在此劫道究竟是為何意?

  難不成是宛城曹仁的軍隊?!他們冒充主公之兵是為何意?難道僅僅是為了破壞主公的聲名而已?不可能!曹仁身經百戰,乃是曹氏宗族第一將領,焉能做出這等小兒之事?這其中必有更深的理由!

  糜竺心念急轉,那邊廂的龔都早已是捂著受傷的右手打馬回陣,憤怒的來回掃視著敵軍,咬牙切齒的怒吼道:“適才暗箭偷襲者乃是何人?可敢站將出來,讓俺瞅瞅!”

  龔都話音落時,便見一相貌儒雅,英武異常的將領緩緩的打馬而出,其身披銀銅鎧甲,手握寶雕良弓,一臉不屑的瞧著龔都,哼了一聲道:“是我!”

  來將不是別人,正是張頜。

  龔都怒氣沖沖的瞪視著張頜,一口鋼牙幾欲咬碎,右手手掌鮮血成渠。

  手上雖然帶傷,但龔都卻是不管不顧,怒氣沖沖沖著張頜喊道:“汝乃何人?可敢給俺報上姓名來?”

  這一下卻是把張頜給問住了。

  平日的淡漠儒雅的臉色此刻變得忽紅忽白,張頜的眉頭皺了開,開了皺,內心中天人交戰,仿佛正在進行著一場慘烈的思想角逐。

  過了好半天,方見張頜雙目一閉,臉色變得通紅,仰頭看著幽寂的天空,拼盡全身的力氣,用一種自尊心受到極大侮辱的顫抖聲調緩緩開口道。

  “我....我.....我是關羽。”

  “.........”

  不遠處,高覽一臉沉痛的看著忍痛割舍掉傲氣與自尊才說出這句話的張頜,心中無限感慨:“兄弟,難為你了!”

  龔都的臉色也和張頜一樣變得通紅,不同的是,張頜臉紅是羞的,龔都臉紅是他娘氣的!

  “你....你....你放屁!”龔都呀呲欲裂,恨不得撲上去咬張頜一口。

  三軍正中,袁尚的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這臉上掛疤的漢子是誰啊,還挺不好糊弄的?

  張將軍騙人的水準還是得有待加強。

  轉身沖著身后的士卒做了一個手勢,但聽袁尚高聲喝道:“來人,將本將的大纛旗豎起來!”

  隨著袁尚的話音落下,又聽一陣號角“嗚嗚嗚——”的聲響,只見袁軍的身后緩緩的豎起了三桿纛旗,旗幟錦線金邊,紅底黑字,明晃晃的扎刺著在場每一個的眼球。

  場內眾人,包括張頜,高覽,糜竺,龔都的臉色一個個都變的五顏六色,肌肉僵硬,跟被灌了二斤砒霜似的,呆愣愣的瞅著那三桿纛旗說不出話來。

  三桿大旗上,方方正正的繡著三個黑體大字。

  “劉!”、“關!”、“張!”。

  龔都的胸口一起一伏,面色潮紅,仿佛心臟病晚期病人一樣,用幾乎是用嗓子擠出來的聲音說了一句。

  “太不要臉了......俺今天非得跟他們并個死活!”

  糜竺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但理智告訴他,對方人數超出己方太多,不可輕易與之,還是早早撤離為上。

  “龔將軍息怒,賊強我弱,不可切意造次,對方如此蠻橫,顯然是不知我等乃是何人,龔將軍切切不可因怒而泄露身份,不然定遭滅口!”

  龔都詫然的轉頭看著糜竺,咬牙道:“什么?他們冒充咱們,咱還不能承認了?這也太熊了吧!”

  糜竺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時耶,勢耶!苦身焦思,置膽于坐,坐臥即仰膽,飲食亦嘗膽,此時之情況正合當年勾踐臥薪嘗膽之事.....一個字,忍!”

  袁尚冷冷的看著龔都和糜竺在遠處交頭接耳,心下不耐煩,高聲道:“怎么樣?爾等可識我軍之旗號,劉豫州奉旨繳馬,準備出兵討逆!爾等速速獻上馬匹,于國有功,不然的話便是抗旨不尊,后果嗎........全部死掉!”

  糜竺瞪了一眼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抱了抱拳道:“也罷,馬匹便留給爾等,今日之事,日后再見,必將向閣下討還個公道。”

  說罷,糜竺不在多言,掉轉馬頭,分奔而去,龔都也是惡狠狠的瞪了張頜一眼,用帶血的大手一揮,率領眾黃巾賊眾向著后方火速退去。

  袁尚等人此番只為取馬,不為殺人,見唬走了對方,自然也沒必要趕上去拼命,隨即下令眾士卒收了馬匹,擴充武裝。

  不到一會功夫,袁軍缺少戰馬的數百兵將再一次的配備戰馬,五千兵將又變成了清一色的騎軍。

  看著麾下將士人人有馬,又恢復了往日的氣勢,袁尚心下滿意,點了點頭,笑道:“這才像話!”

  高覽打馬至袁尚身后,看了看那繡著“劉、關、張”三字的三面纛旗,心下疑惑,問道:“公子,那三桿纛旗,你是從哪里弄出來的?”

  袁尚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道:‘在南頓縣時,我便托人連夜趕制出來的,出門在外,道上混的,總得多預備幾手。”

  高覽頓時汗如雨下。

  轉過頭去,卻見鄧昶還是原地站在那里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龔都遺留在地上的大砍刀,彷如一塊千年礁石,雷打不動。

  袁尚見狀奇怪,打馬來到鄧昶身邊,沖著他喊了一嗓子:“我說,你老瞅那刀干嗎?不是被嚇傻了吧?”

  鄧昶一動不動,依舊恍若未聞。

  袁尚眉頭一皺,抬手照著鄧昶的后腦勺來了一巴掌:“鄧主簿,醒醒了!”

  這一下子,瞬時給鄧昶打了個激靈,當著一眾兵將的面,一把抱住袁尚騎在馬上的大腿,放開嗓子嚎啕大哭。

  “啊啊啊——,太嚇人了!將軍,腦袋,腦袋啊,我的腦袋啊.........剛才險些就沒了!”

  袁尚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別哭了,這就是戰場,習慣就好了,你看,劫人不是個容易活吧?你以后還是安分守己的當你的被劫人吧。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這句話就是孔子六百年前專門給你寫的,回去送你本論語好好讀讀。”

  鄧昶一邊哭,一邊茫然抬頭,道:“孔老夫子,還專門為我寫了一句?”

  “那是,孔子多博愛啊,豈能獨獨忘卻君乎?”

  鄧昶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的梨花帶雨,一個勁的哽咽點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袁軍士卒看了看鄧昶的褲襠,高聲道:“公子!”

  袁尚正拍著鄧昶的肩膀安慰,聞言道:“怎么了?”

  那名士卒小心的看了袁尚一眼:“鄧主簿.....嚇尿了!”

  袁尚的臉色頓時一變。

  “滾開!埋汰的東西,別抱我大腿,這么大人了你羞不羞......混蛋,你拿鼻涕蹭我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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