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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屬于吸血鬼的雨天
魔臨全文閱讀作者:純潔滴小龍加入書架

    一輛騾馬車從客棧里被拉了出來,騾馬在前,后面不是車廂,而是一個板車,板車上蓋著一塊帆布。

  平日里,客棧都是拿這個出去買菜的。

  瞎子北左手拿著一條小皮鞭一只手牽著韁繩,穩穩地坐在“駕駛位”上。

  小騾破車,偏偏給瞎子北“開”出了一種凱迪拉克的感覺。

  瞎子駕車,阿銘沒有絲毫地意外也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換了一身新衣服的他只是很平靜地坐在瞎子北的身側。

  馬車不大,除非到后面躺著,否則在前面坐著的話,倆大男人肯定得挨在一起。

  小騾車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小騾馬脖頸上鈴鐺不時發出慢悠悠的脆響;

  雨,還在下,卻不大,固然比不上江南內地的潤如酥,但也恰到好處地降邊塞之地空氣里的塵沙給遮掩了下去,在這里,堪稱難得的溫柔。

  騾馬步履蹣跚地走著,板車的速度自然不快。

  瞎子北一邊有氣無力地給前面的騾馬來一鞭子,騾馬也為了照應一下那個瞎子的面子,很敷衍地叫一聲,但蹄子,卻不見得半分加速。

  一人一騾,在這雨簾之中,達成了一種默契。

  “不光是換了新衣服,還洗了頭?”

  瞎子北調侃道。

  “可惜沒有吹風機和摩絲。”

  “摩絲,好久遠的一個名詞了。”瞎子北打了個呵欠,繼續道,“四娘也真是舍得,你這一套衣服,不便宜吧?”

  “你也有。”

  “新衣服?”

  “適合你的樂器,就在車后面帆布下頭。”

  瞎子北聞言,雙手情不自禁地前身,十指靈活地跳動著:

  “唉,難為四娘了,在這個時代,弄出鋼琴,也不容易啊。”

  “是二胡。”

  “…………”瞎子北。

  “說正事吧。”阿銘提醒道。

  “虎頭城里,上得了臺面的,有四個幫派。”瞎子北開始介紹虎頭城里的幫派情況。

  虎頭城的常住人口并不多,也就兩萬左右,這里面,還有不少老弱婦孺,也因此,前些日子隨著民夫的征調,導致平日里還算很熱鬧的虎頭城,忽然變得蕭索了起來。

  青壯被征調為民夫離開是一個原因,但主要原因還是在于忽然發生的局部沖突,讓本來來往這里的商隊紛紛在前一個站口就止住了腳步,大家也都在觀望著。

  而一旦失去了商隊的流入,虎頭城這座基本上外向型經濟的小城鎮,自然也就難以熱鬧起來了。

  且同樣是因為商隊的頻繁進出,在促進了當地經濟發展的同時,也滋生出了一種無法避免的魚龍混雜。

  尋常的邊境小鎮,不可能出現這么多的飯館、窯子、賭場的,也不可能出現這么多的幫派,歸根究底,還是蛋糕做大了,人,也就多了。

  最奇葩的一件事是,因為燕國門閥林立的緣故,君主對地方的掌握力十分薄弱,造成了戶籍上的很多漏洞,城內百姓不少,但真正擁有燕國國籍的,不到一半,至于這些混幫派的人,自然是不在虎頭城戶籍上的。

  對此,虎頭城的官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真要較真清查戶籍,那些門閥第一個不答應。

  “城東的鬣狗幫幫,城西的三神會,城中的聚義幫,外加城郊的車幫,算是虎頭城內,能夠上得了臺面的四個幫會。

  鬣狗幫專門做人口販子生意,荒漠蠻族部落經常發生私戰殘殺,一些戰俘則會被輸送過來,經由鬣狗幫販往燕國內地,而蠻族部落的貴族對于燕國內地包括乾國晉國內的江南女子很感興趣,也是經由鬣狗幫進行販出。

  三神會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棍組織,里面供奉著燕國內的土神還有蠻族的蠻神外加還有西方的一些神祇,收攬信徒收受香火,也豢養了一批打手。

  聚義幫則是專門走明面上的保護費,不光自己開了窯子賭場和酒樓,虎頭城內包括咱們客棧在內,都需要每月向其繳納一筆錢財。

  車幫,有點類似于內地漕幫,以車馬行生意為主,所有想在虎頭城地界賣力氣的車馬力夫都需要從自己的工錢里抽成出一部分交給車幫,否則就不允許在這地界里混飯吃。”

  “現在我們是在城東,所以,是先對鬣狗幫下手?”

  “做事兒,先挑軟柿子捏,這是人之常情,但對于我們來說,哦,確切地說,是對于你來說,憋了半年了,總得選個能沒有多少后顧之憂下狠手發泄一把的對象。

  這世上,也沒多少事情,比殺人販子,更沒有負罪感的了。”

  “負罪感?你以前可不會這樣去考慮問題,不,是我們都不會這樣去考慮問題。”

  “但現在畢竟有主上在,我們得學會照顧主上的情緒,主上現在還沒完全黑化,且我只知道主上在快速地成長,也不敢打包票主上會真的徹底黑化,但目前來看,我們得在做事風格上,得朝著能讓主上喜歡的方式去改變。”

  阿銘不說話了。

  “生氣了?”瞎子北微笑著問道。

  阿銘搖搖頭。

  瞎子北笑了,寬慰道:

  “今天是個殺人的好日子,半年來的第一次釋放,又下著雨,高興點兒。”

  瞎子北拉起了韁繩,騾馬順勢停下了腳步。

  前面是個巷弄,里頭有兩個院子,就是鬣狗幫所在地。

  “哦,對了,差點忘記說了,這陣子因為打仗的關系,商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那兩處院子里,應該還有不少人票滯留在那里。”

  “我知道分寸。”

  “嘖嘖嘖,是我啰嗦了。”

  阿銘跳下了騾車,沒急著往前走,而是回頭,問道:

  “你還是再說一遍吧。”

  瞎子北點點頭,“接下來的順序和其他三個幫派的處置,我心里有數。這第一個目標嘛,你玩兒得開心就行。”

  “好。”

  阿銘開始向院子那邊走去,

  身后,

  傳來了悠揚凄涼的聲音,

  阿銘又一次地站住了腳步,

  道:

  “這曲子有點耳熟。”

  騾車上,從帆布下面拿出二胡正在拉動著的瞎子北回答道:

  “二泉映月。”

  阿銘聳了聳肩,道:“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不是給你的,是送給他們的。”

  阿銘思索了一下,“也對。”

  雨簾伴隨著二胡聲,顯得格外凄婉,阿銘腳下的皮靴,踩踏在水洼中,不時地濺起水花。

  走到院子門口時,

  阿銘忽然覺得瞎子北說今天適合殺人的這句話,有點道理;

  但很可惜,他殺人,不是用劍。

  不過,

  為什么不試試呢?

  院子的門口,有兩個護院站在那兒,都蜷縮在角落里,哪怕阿銘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們也懶得動彈一下。

  甚至,

  他們還以調侃地口吻開玩笑道:

  “這衣服,看起來挺花哨的啊。”

  “估摸著是跟著西域商隊過來的雜技團里的,去年我去瞧過,那里面有耍戲法兒的就穿這樣。”

  阿銘聞言,笑了。

  他沒急著動手,因為他認為自己需要醞釀一下情緒。

  就像是正餐前,需要好好擺盤,他,要準備進餐了。

  “不要,不要賣我,不要賣我,不要!!!”

  這時,

  一道女孩凄厲的叫聲從阿銘身后傳來。

  阿銘回頭,向后看去,看見一個穿著有些破爛的中年男子正強行拉拽著一個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兒。

  女孩兒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舊舊的,死死地坐在地上,但男子的力氣不是她一個未長開的小女孩所能抵抗的,中年男子硬生生地將其拖著繼續往這邊走,女孩兒不住地在泥濘的水洼里打滾。

  兩個看門的瞧見了這一幕,知道是生意上門了,這才慢騰騰地站起身。

  “不要把我賣了,不要把我賣了!”

  “我是你爹,不把你賣了,我們都得餓死!你這個賠錢貨,你想我們父女倆都餓死么?”

  “你個混賬,你個王八蛋,我沒你這個爹,娘就是被你賣了去賭錢的,現在還要賣我!”

  “啪!”

  男子對著女孩兒就是一巴掌下去。

  女孩兒被打趴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瞳孔里,則更多的是一種絕望。

  “呸!不要臉的賠錢貨!”

  男子繞過了阿銘,走到臺階前,對著上面站著的倆門房彎著腰露出了討好的神色,諂媚道:

  “勞煩通稟一聲管事兒的。”

  一個門房笑了笑,轉身推開門進去喊人了。

  另一個則是插著腰,目光在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孩兒身上掃了一遍,搖搖頭,道:

  “這小娘,頂天了也就五兩銀子了。”

  “嘿,哪能啊!”男子驚呼道,“她娘我還擱您這兒賣了四兩銀子呢,她再怎么樣,還是個黃花閨女,總比生了娃兒的女人要貴吧。”

  “呵,這小娘子,得是咱燕國內地的才賣得上價,是乾國就更好不過了,再要是懂得一點琴棋書畫,那價格可就打不住了。

  咱北地小娘子,本就賣不上價。你瞧你家的這個,一看平時就不是嬌生慣養的料,這皮膚糙得,嘖嘖,你說那些荒漠上大老爺們能喜歡么?

  買回去一看,娘的,皮膚和他們部落里的女孩兒沒兩樣,你當人傻啊?

  再說了,你那婆姨,就算有點兒年紀生過娃了,但能挑能扛還能上,抵半個男人可以去使喚,你這閨女呢,能干得了重活兒么?

  最重要的是,這陣子不知道發什么瘋,忽然打起仗來了,商路都斷了,咱這院子里,已經囤了不少吃白食的肉票兒了,這吃喝拉撒,哪樣不得花錢?”

  “這……不成不成,最起碼得賣八兩銀子,五兩得還債,還剩個三兩翻本。”

  “嘁,那你待會兒自個兒去跟賬房先生談吧。”

  女孩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空洞。

  這時,

  她看見一個穿著奇怪黑色衣服的男子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他的臉,好白。

  阿銘低頭看著她,她也在看著阿銘。

  少頃,

  阿銘開口問道:

  “想讓我幫你……殺了你爹么?”

  女孩兒的身體忽然一震,

  緊接著,

  眼神里開始流露出一股子恨意,

  嘴里,

  咬出了一個字:

  “想……”

  阿銘點點頭,

  “好。”

  

第23章 好劍!
魔臨全文閱讀作者:純潔滴小龍加入書架

  阿銘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少女這個問題,可能,只是興之所致吧,尋常得如同郊游時順手折下了一朵油菜花。

  生活,需要儀式感,生活,也需要精致。

  而“儀式感”和“精致”,簡而言之,剖開本質,本就指的是“多余累贅的屁事”。

  一如在用餐前,先喝一碗雞湯潤潤腸胃又或者是來一盤開胃的涼菜。

  那邊,中年男子也瞅見了阿銘和自己女兒說話,馬上腆著臉過來哈腰道:

  “爺,這丫頭您要不?八兩銀子,咱就馬上簽契,她就是您的了;

  這之后,您呢是想她跟著您學雜技去西域又或者是干脆收下當個妾,全憑您的喜好。”

  這個中年男子和先前的門房一樣,在看到阿銘的著裝時,把他想當然地看作是來自西域的雜技團。

  也是因為前幾年,燕國皇帝舉辦剛登基后的三十歲壽辰時,曾有一支來自西域的雜技團隊進京御前表演,自此打響了名頭,弄得民間對這種西域雜技團也是一時風靡。

  阿銘點點頭,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中年男子見狀,馬上興奮地搓起了手。

  然而,當阿銘把手從口袋里收回在中年男子面前攤開時,中年男子愣住了。

  掌心上,空空如也。

  “抱歉,我平時,沒有帶錢的習慣。”

  阿銘的抱歉很有誠意,因為他確實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羞澀和歉意,似乎真的為眼下沒辦法買下這個少女而深懷愧疚。

  在客棧的半年,大部分時候,阿銘只負責釀酒,連出門都很少,況且,在這個世界里,當你解決了吃喝的問題后,作為一個有現代思維和生活習慣的人,你真的沒有多少消費的需求。

  “沒……沒錢?你他娘的在玩兒我?”

  中年男子直接手指著阿銘的臉吼道。

  阿銘點了點頭,很認真地回答道:

  “是的。”

  中年男子頓了一下,隨即擼起自己的袖子,同時威脅道:

  “我看你是找死!”

  這種連老婆女兒都能拿出去賣的賭棍,你要說他多有種多有血性,那就實在是太扯淡了,不過,虛張聲勢,學著賭坊打手那樣唬一下人,還是會的。

  只可惜,

  他選擇錯了對象。

  “好。”

  阿銘伸出手,直接抓住了中年男子的脖子。

  當即,一股冰涼的寒意自自己脖頸上傳來,中年男子忽然忘記了反抗,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陰森的兇獸給盯上了。

  “喂,要打架去別處打去,別臟了我們鬣狗幫的門面。”那個門房抱著雙手嚷嚷道。

  然而,

  隨著一聲“咔嚓”之音傳來,

  這個門房整個人僵住了。

  他看見那個來賣女兒的中年人的脖子,直接在那個西域雜技演員的手中呈現出一種普通人根本無法達到的恐怖弧度斷裂。

  可能,連中年男子都沒意識到,眼前這個奇裝異服的家伙,真的是說殺人就殺人。

  他是會唬人,但對面,是真的會殺人,而且是特意坐著騾馬車特意晃晃悠悠地趁著雨天過來殺人。

  鮮血,開始從其眼耳口鼻位置滴淌出來。

  阿銘收回了自己的手,

  中年男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已然是失去了生機。

  倒下去后,他的臉,與和他一樣此時也躺在地上的女兒的臉挨得很近。

  少女眼里先是露出了一抹驚恐,緊接著,是淡淡的哀傷,但隨后,則是咬了咬嘴唇,張開嘴,不顧地上的雨水涌入自己的嘴里開始無聲地笑了起來。

  阿銘扭頭,看了一眼地上少女的表情。

  他覺得這個畫面,這對父女現在四目相對的場景,真的很美。

  只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照相機,沒辦法把這一幕化為永恒后留著珍藏慢慢欣賞。

  還真是有點……遺憾。

  多看了幾眼后,

  阿銘回過頭,邁開步子,走上臺階。

  開胃菜結束了,下面,才是正餐。

  那個門房顯然還沒從先前的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但在看見阿銘向自己走來時,還是馬上回頭,企圖先鉆進院子里去。

  他只是個門房,在鬣狗幫里,也就是個最邊緣的小嘍啰角色,狐假虎威還行,真要有去砍人的本事和膽量也不會被打發到當門子了。

  不過,他一只腳才剛剛跨過門檻,他的肩膀,就被一只手給抓住了。

  好……好快!

  阿銘其實不是很喜歡對付這些小嘍啰,連正面對自己發起攻擊勇氣都沒有的小嘍啰,哪怕殺起來,也無法給自己帶來多少快感。

  但沒辦法,他今天來,就是為了殺人。

  手掌,快速地從對方肩膀位置移動到了對方的后腦位置,然后,向著門板上直接砸了下去。

  “啪!”

  像是一顆西瓜摔在了地上。

  阿銘看了一眼自己掌心位置的紅色,本能地想要送到自己嘴邊,然而,又很嫌棄地把手甩了甩。

  這味道,有點難以入口。

  似乎,只有那種身上會發光的家伙,他們的血,才有甘甜的味道。

  “啊啊啊啊!!!!!”

  先前那個進去通稟的門房和一個發須皆白賬房先生模樣的老者就站在門后,在見到剛剛的那一幕后,老賬房直接嚇得癱軟在地,那個門房則是歇斯底里地大叫著。

  “嗚嗚嗚!”

  只不過,他的叫聲沒持續多久,他的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然后,又有一只手出現在他的肩膀位置。

  “咔嚓!”

  像是拍排球一樣,門房生的臉第一次看見了自己身后的風景,體驗了一把上廁所噓噓時不用再擔心被人偷襲的優越。

  只是,這股子優越并沒有持續太久,他就倒在了地上。

  賬房先生見到這一幕后,身體一顫,直接翻了白眼,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

  阿銘也沒理會對方是真被嚇死了還是在裝死,因為伴隨著這邊的尖叫聲,這個幫派,顯然是被完全驚動了,從院子的左右兩側,總計沖出來二三十個手持五花八門兵器的漢子。

  這個是拿刀的,那個是拿斧頭的,這個,拿的是鐵棍。

  阿銘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個個地逡巡著,

  終于,

  他笑了,

  因為他看見一個拿劍的了。

  下雨天殺人,似乎和劍更搭配一些。

  阿銘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瞎子給傳染了,否則自己怎么也忽然搔了起來。

  “砍了他!”

  一個身上披著獸皮的高壯男子明顯是這里面的首領,一揮手,對著自己手下下令。

  門口的兩具門房尸體已經告訴了他,已經沒有和談以及套交情的必要了。

  阿銘的速度很快,比那頭僵尸是要快的,雖然力氣沒那頭僵尸大,但也是超過了普通人的層次。

  所以,前面兩個分別拿刀和拿斧頭的幫眾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阿銘繞到了身后,阿銘和那頭僵尸還有一點不同,他很珍惜愛護自己的指甲,不喜歡用指甲去殺人。

  所以,阿銘的左手出現了一把銼刀,刺入了拿斧頭的幫眾的太陽穴,另一邊,則是抓住那位幫眾的胳膊一扭,順勢幫他用自己手中的刀抹了脖子,幫助其了結這骯臟的一生。

  優雅,快捷,毫不拖泥帶水,

  這不是在殺戮,

  這是一場屬于阿銘的藝術表演。

  他在人群中舞蹈;

  鮮血,是觀眾自愿奉獻給他的鮮花;

  慘叫,是觀眾們為藝術買單的歡呼。

  只不過,在解決了這兩個人之后,聚集過來的幫眾更多了,一下子壓縮了阿銘的空間。

  武俠片里的那種一群人圍著你卻還在跟你單挑的情況在現實里是很難出現的,大家一擁而上,你再是萬人敵的將領,也得嗝屁。

  好在,阿銘不同,在拼著承受了后背兩刀劈砍的代價后,他沖出了這個包圍圈,直奔了那位拿劍的男子。

  男子發出了一聲低喝,舉著自己的劍向阿銘刺了過來。

  阿銘的眼里,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因為對方身上,沒能發光。

  身體,側了過去,但左手卻順著對方的劍尖一路下滑,指尖鮮血飛濺,阿銘卻毫不在意,一直到抓住對方的手腕,向下一壓。

  持劍人身體一個踉蹌,阿銘則很輕松地張開嘴,兩顆獠牙顯露而出,以蜻蜓點水般的速度像是訂書機一樣在對方脖頸位置留下了自己的標記。

  “噗通。”

  持劍人摔倒在了地上,但他手里的劍,卻已經被阿銘握在了手里。

  “我曲子都拉完了,你還沒結束。”

  瞎子北的聲音傳入到阿銘的耳中,而偏偏此時,瞎子北依舊坐在外面的騾車上,手里還拿著二胡。

  精神力的力量,讓隔空傳音,失去了技術壁壘。

  “我記得二泉映月挺長的。”阿銘在心里回答道。

  “下面的譜子我忘了。”

  “好吧。”

  “你拿起了劍?”

  “是的。”

  “你會用劍么?”

  “你看著吧。”

  “行,那我再拉一遍吧。”瞎子北覺得自己做了很大的妥協。

  “其實,不用勉強,因為我也不是那么想聽。”

  “放心,在我送你的BGM里,沒人能打敗你。”

  “行,你瞎,你說得對。”

  短暫的精神交流后,幫眾再度沖殺了過來,阿銘站在那里,沒有像先前那樣做過多的閃躲,因為他說要給瞎子展現自己的劍術。

  “噗!”

  一個幫眾的刀砍在了阿銘的肩膀上,肩膀肌肉收縮,夾住了刀口,那名幫眾沒能把自己的刀抽出來。

  阿銘一劍下去,將對方的腦袋斬斷。

  另一個幫眾從后面用斧頭砍中了阿銘的后背,阿銘依舊不動,上半身扭曲了一下,劍鋒向后橫掃,抹過了對方的脖子,對方脖子位置開始噴血,摔倒在了地上。

  兩個手持長矛的幫眾一起舉著長矛沖刺了過來,阿銘依舊沒有躲閃,長矛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阿銘身體一顫,松開自己的肌肉,開始向前,哪怕自己胸口位置還串著兩根牙簽,依舊無所謂。

  眨眼之間,阿銘來到了這兩個幫眾面前,他們的手里,還茫然地握著長矛。

  阿銘對他們笑了笑,揮劍下去,直接砍了倆。

  他們松手,倒了下去。

  阿銘身體則開始后傾,體內的兩根長矛作為支撐,卡在了地磚上,阿銘身體向后傾側,未倒,手中依舊握著劍,劍身和身體平齊,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

  同時,開口道:

  “我的劍,怎么樣?”

  院子外,瞎子北默默地放下了二胡,

  從兜里拿出了一條那位巡城校尉夫人送給自己的帕子,

  擦了擦額頭上的雨珠,

  感慨道:

  “好賤。”

  

第24章 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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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面對再強大的對手,只要對方是人,只要自己手里有刀,激勵激勵自己,至少還有著奮起拼命的勇氣。

  畢竟,誰不是一個肩膀頂個腦袋,一刀下去他也會痛,也會流血,也會死!

  但,面對阿銘這種,你砍不死他他卻能一劍削了你的對手,周身被刺入的兵器像是一件件裝飾品進行著某種點綴。

  勇氣伴隨著某種世界觀,頃刻間,就崩塌了。

  他們畢竟只是一個幫會,一個小小的虎頭城里的一個小小的幫會,亡命之徒肯定有,但一個個悍不畏死那就真的有點吹過頭了。

  鬣狗幫剩下的人,崩潰了,他們丟下了兵器,開始呼嚎地開始逃竄,逃竄時有些漫無目的,只想著離那個惡魔遠一點。

  只可惜,他們似乎忘記了,這個惡魔除了砍不死以外,他的速度,還很快。

  接下來,就是單純地收割人頭了,這讓阿銘少了太多的樂趣,他還想著讓這幫人再給自己來幾刀,畢竟那種看著獵物在自己面前掙扎無效絕望的目光和凄慘的喊叫,能夠給他帶來一種精神上的極大滿足感。

  但沒辦法,按照瞎子北說的,這個幫派的人,有原罪,且等主上回來后,若是客棧也接手了這檔子人口販賣的生意,會讓主上心里不喜。

  兼之又要殺雞儆猴,所以,再無趣的重復動作,自己也需要堅持下去。

  好在,可以當做是練劍了。

  刺,劈,削,砍,

  一個一個地幫眾被阿銘的劍收割了生命,一直到,整個院子里,已經看不見能夠站立起來的活人了。

  應該還會有漏網之魚,但那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阿銘只是一個人,做不到分身多個跑出去追殺。

  至少,現在的他,制作不出分身。

  劍端戳開了一間屋子,屋子里,臭氣熏天,有二三十個蠻人打扮的漢子蜷縮在角落里,各個身上都有傷,且戴著鐐銬。

  在他們見到身上都是血,甚至還有幾把兵器在身上沒拔出來的阿銘時,有的嚇得直接跪地求饒,有的則是在瑟瑟發抖,自言自語著蠻神啊,這是惡魔……

  阿銘搖了搖頭,退出來,又打開了另一扇門。

  這是一間廂房,應該是幫眾的房間。

  房間里,有三個明顯不是蠻族的女人被綁在里面,身上傷痕累累,最左邊一個,應該是已經死了,另外兩個,也是奄奄一息,且都是光著身子。

  “嘖嘖…………”

  顯然,作為人口買賣的中間商,鬣狗幫這么多大男人都聚集在這兩個院子里,平日里,不說找點樂子,也說不過去。

  阿銘有些慶幸瞎子北沒進來,否則要是讓那瞎子看到這一幕,激發出瞎子內心的正義感的話,天知道這貨會以怎樣的方式去虐殺那些鬣狗幫幫眾。

  和瞎子北的手段比起來,至少自己的劍,能夠給他們一個痛快的,已經算是莫大的仁慈了。

  阿銘又打開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不臭,里面有十多個少女,衣服還很整潔,阿銘進來時,她們嚇得尖叫抱作一團。

  因為忽然出現的戰爭關系,導致商路暫時隔斷,也因此,鬣狗幫這里積攢了不少貨沒來得及發賣出去。

  這些少女,應該是要賣給荒漠蠻族貴人的,所以保護得比較好。

  阿銘搖搖頭,退了出來。

  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鬣狗幫里,沒找到一個會發光的人,這讓阿銘有些失望。

  “身上的掛件別拔下來,直接走出來吧。”

  瞎子北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有病?”

  阿銘反問道。

  “就當有吧。”

  “好。”

  人家都承認自己有病了,阿銘覺得自己應該大方一點。

  走過滿是鮮血的院子,他推開了半遮掩的門,走了出來。

  然后看見在瞎子北的騾車旁,站著一群手持刀槍的男子。

  距離瞎子北最近的,則是一個紅臉大漢,個頭很高,可能就只比樊力矮一點點。

  阿銘的第一反應,是瞎子北被挾持了,隨即,這個反應被阿銘自己給否決了。

  別人被劫持了,可能無法提醒自己的隊友,但瞎子北顯然不在此列,而且,這瞎子,既然能讓大家都默認成制作計劃的軍師,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瞎所以形象符合。

  身上像是開了個武器鋪子的阿銘一出現,

  當即讓騾車旁的這些人嚇得后退了好幾步。

  這一個個傷口,這濃郁的血腥味,以及悄無聲息的鬣狗幫大本營,任何一個,都不可能作假。

  而那個紅臉的大漢盯著阿銘的目光,一開始是畏懼,隨即就是狂熱,像是一個粉絲,忽然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偶像!

  這炙熱感,讓阿銘都有些皺眉。

  阿銘可以確認,自己舔主上時,也沒這么主動。

  “我沒騙你吧。”瞎子北對身邊的紅臉大漢說道。

  “我……不,小人自然是信先生的。”

  瞎子北聞言,笑了笑,伸手,從紅臉大漢腰間取出了一把匕首。

  紅臉大漢愣了一下,但沒阻止,他背上背著一把刀,腰間系著一把匕首。

  瞎子北示意阿銘靠近一點,

  阿銘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瞎子北面前。

  然后,

  瞎子北舉起匕首,對著阿銘,

  戳了下去。

  “噗!”

  匕首刺入了阿銘的胸口。

  “…………”阿銘。

  阿銘站在那里沒動,瞎子北又把匕首拔了出來。

  “看見了吧?”

  “看……看……看見了。”

  紅臉大漢的臉,一會兒黑一會兒越發紅,顯然是在驚嚇和驚喜兩種極端情緒里不停轉換著。

  “哦。”

  “噗!”

  瞎子北又刺了阿銘一下。

  “…………”阿銘。

  阿銘繼續站在那里沒動。

  紅臉大漢臉上已經流下汗珠了,其身邊的手下們臉上也一起開始流汗。

  “好好做事,以后,你也能這樣,無盡的生命,不死的身軀。”

  說著,

  瞎子北還“看”了一遍周圍,

  他雖然是瞎子,

  但在場眾人此刻都有一種被“注視”著的感覺。

  “你們……也一樣有機會的。”

  “噗通!”

  紅臉大漢直接跪了下來,宛若最為狂熱的信徒,他身邊的這些手下也一起跪了下來。

  其實,阿銘能感覺到,在剛才,瞎子北說話時,釋放出了他的精神力,對這幫人進行了輕微程度的催眠。

  這是神棍取悅信徒的基本招式,有點像是人為制造出來的“人格魅力”,讓你去下意識地想要去相信他,支持他,仿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理。

  瞎子北伸手指了指院子方向,道:

  “里面的人票,不準碰,都安頓好,財貨,送到客棧去。”

  “屬下遵命!”紅臉大漢馬上領命。

  “車幫的幫主,約好了么?”瞎子北問道。

  “約好了,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到客棧了。”

  “行。”

  瞎子北對阿銘招了招手,又揮舞起了自己的鞭子,抽了一下前面的那只騾。

  阿銘上了車,騾車繼續緩緩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等到出了這條街區,瞎子北才開口對阿銘解釋道:

  “剛剛那個,是聚義幫的幫主,叫紅巴子。”

  “猜到了。”

  “嗯,鬣狗幫,有原罪,得滅了,他們的生意,暫時我們是沒辦法接手繼續做的,但咱們自己手底下,總得有一批能做事的人。”

  “你和他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他有點心理疾病,而我在瞎了之前,是一個心理醫生,借著算卦的由頭,幫他看了看病,所以,他對我很信任,病人嘛,對能幫自己治療的醫生,是有一種盲目崇拜的。”

  “不僅僅是因為治病吧。”

  “唔,這當然,有你這個現成的標本在這里,太多的事,都好辦了,古往今來,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帝王將相,對長生一事,都是無比癡迷的,這種癡迷,勝過了一切金銀財富。

  誰叫咱們現在手底下沒什么人可以用呢,我現在都有些后悔把阿力派去荒漠了。

  聚義幫的人,先用著,以后每個月也都有款項進來,總比只死死支撐著一個客棧要賺得多。

  所以,真得謝謝《古惑仔》,所以主上應該對收保護費這件事,是沒什么抵觸的。”

  “下面,去哪里。”

  阿銘一邊把自己身上嵌著的兵器拔出來一邊問道。

  人家諸葛亮是草船借箭,他這里是肉身借兵器。

  “去三神會。”

  “這次,輪到你了?”

  “嗯。”

  “要怎么做?”

  “信徒是無辜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容易忽悠的人一直是占大多數,倒是沒必要像你這樣弄得這么血腥,把他們的幾個高層解決掉后,他們自然就樹倒猢猻散了。”

  “車幫的話,是交給四娘?”

  “這會兒,四娘應該已經在招待他們了吧。”

  “鬣狗幫上頭官面上的人物,該怎么解決?”

  每個幫派,其實上面都有人罩著的,虎頭城雖小,卻也是一個縣城的標準,五臟俱全。

  “官面上的人不在乎下面的人誰死了誰活著,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孝敬銀子,先照舊給著就行了,等我們處理整合好下面,再去置頂新的規劃。”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去把他們殺了。”

  “沒必要的,因為現在的我們,拿網游來舉例的話,我們只相當于在新手村,尤其是身上會發光的那種人,在這個虎頭城里,并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罕見,但既然他們能分出個九品來,浪過頭了,真惹到了硬茬子,被收拾的,可就是我們了。”

  阿銘沒說話,但沉默本就是一種默認。

  若是能再強大一些就好了。

  “所以,我才讓梁程和薛三陪主上去當民夫,你發現了沒有,當主上昏迷時,我們是普通人。

  在主上昏迷的這半年里,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想過了很多種方法,但都沒辦法恢復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力量。

  然后,主上醒了,我們哪怕是有些扭捏地上去表表忠心煽煽情,舔一舔,

  力量就馬上恢復了一點,

  所以,

  你覺得主上像什么?”

  阿銘聞言,陷入了認真的沉思,

  過了會兒,

  回答道:

  “奧利奧。”

  

第25章 4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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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

  二樓,

  包廂。

  其實,二樓本來是沒有包廂的,都是紅帳篷,但因為四娘做了清退,二樓反而空曠了起來。

  原本一個個窄到只能放下一張半米寬板床的小“工作室”,

  被盡數拆卸掉了。

  依舊是最深處的那個房間,一張桌子,上面擺上了酒菜。

  兩個體格健碩的漢子坐在那兒,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

  “幫主,你說紅巴子把我們喊到這兒來是要干什么?平日里,他收他的保護錢,咱收咱的車馬費,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可沒什么交集啊。”

  “老二,你急什么,反正這會兒因為打仗,商路斷了,兄弟們也都沒活兒接,閑著也是閑著,他紅巴子既然想要請酒吃,咱就來唄,他在虎頭城里再威風,能威風到咱車幫頭上來?”

  “也是,幫主說得有道理,咱該吃吃,該喝喝。”

  “對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車幫還怕他們聚義幫?來,老二,走一個。”

  “喲,呵呵呵,二位爺,吃著吶,飯菜可合口味?”

  人未至,勾人心弦的笑聲就先一步進來了;

  隨即而來的,是風四娘本人,以及緩緩而來的香風。

  “嘿,正想說這事兒呢!”幫主拍了一下桌子,粗聲道:“姑娘呢?老鴇子啊,你這家酒樓就是做飯吃的么?”

  “喲喲喲,哪能哪。”

  “那姑娘哪?爺幾個都坐這兒這么久了,一個姑娘都沒看見,這是瞧不起爺啊?”

  “話可不能這么說,奴家這開門做生意,上門都是客,怎么可能瞧不起人呢,實在是幾位爺來得不湊巧,咱這里的姑娘啊,都給開了,新的姑娘還沒上來呢,可不正好是沒人了么。”

  “開了?”幫主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同時還拍了拍身邊二當家的肩膀,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都把我給笑哭了,老二,你聽聽,這天底下,居然有把姑娘全都開了的窯子。”

  “哈哈哈。”二幫主配合著幫主繼續笑著。

  終于,幫主不笑了,目光開始很放肆地在風四娘身上游走,道:

  “既然姑娘們不在了,那就讓你這個老鴇子來陪爺幾個喝酒吧,可使得?”

  “使得,使得,幾位爺,您喝酒。”

  風四娘款款上前,拿起酒盅給他們斟酒。

  幫主則伸手想要抓住風四娘的手,卻被風四娘退開了。

  “咋啦,這就叫陪酒啊?”幫主喝問道。

  “幾位爺,應該曉得,奴家是不接客的。”風四娘微微一福,歉然道。

  旁邊的二幫主當即指著風四娘笑罵道:

  “你這老鴇子,裝什么清高,前些日子我可是聽說了,你拿自己出來競價,價高者得!

  怎么,

  被人騎得,我就騎不得?”

  “喲,還有這事兒啊,行啊,這是瞧不起咱了,呵呵。”

  幫主當即不客氣了,起身,直接逼迫了過來,要抓風四娘,這一次,不是抓風四娘的手了,而是向著那兩處凸凸位置抓去。

  風四娘不停地后退,目露驚慌之色,最后,被逼迫到了房間的角落里。

  “不要啊,大爺,不要啊,大爺,爺,你再這樣,我就要喊人了。”

  與其說,這是在拒絕,在反抗,倒不如說是另外一種撩撥。

  “呵呵,都說不要不要,到時候就要求著要了!”

  幫主的手對著風四娘抓了下去,

  然而,

  就在這時,

  幫主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忽然麻痹得失去了知覺,手掌在風四娘跟前,停頓了下來。

  嗯?

  幫主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眼睛猛地瞪大!

  他的右手,右手的五根手指,居然被一根根絲線給穿透著縫補在了一起,五根手指根本就無法伸展開。

  還沒等幫主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遲來的痛感忽然襲來。

  “啊啊啊啊啊!!!!!!!”

  幫主舉著自己的手疼痛得蹲了下來,十指連心啊,這被一根根絲線對著你的手指“密密縫補”,這種痛苦,再鐵膽的漢子也承受不住。

  風四娘先前驚慌失措的神情開始慢慢的恢復平靜,同時嘴角還掛起了一道輕蔑的弧度。

  “真是個沒情趣的木頭,你剛應該喊:你盡管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搭理你的。”

  “妖女,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幫主抬起頭,雙目赤紅地盯著風四娘。

  原本在桌上準備看戲順帶活躍一下氛圍的二幫主和身后帶來的那個年輕手下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拔出了自己的刀嚴陣以待。

  “嘖嘖嘖,老娘的豆腐,又豈是這么好吃的?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樣子,你配么?”

  “妖女,拿命來!”

  到底是車幫幫主,一身橫練功夫還是有的,否則也鎮不住下面的那幫手下,當下,直接按壓住自己右手的疼痛,左手準備拔刀。

  “嗡!”

  然而,幫主的刀,沒有拔出來。

  因為他的左手五根手指,也一起被縫住了。

  “啊啊啊啊啊!!!!!”

  幫主跪在了地上,雙手放在地上,看著被絲線縫補得密密麻麻的雙手,眼里,出現了驚駭和絕望。

  到了這一刻,再愚蠢再魯莽他也清楚了自己現在到底落入了怎樣的一個境地,以及,面前這個前一刻還被自己稱呼為老鴇子的女人,到底多么可怕!

  風四娘搖了搖頭,其實,她以前不會這樣子去對人出手的,因為太缺乏美感。

  但或許是這半年來,雖然一直游離于那些男人咸豬手之外,但受到的鳥氣,實在是太多了,心里的抑郁,也積攢了不少。

  這一出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那股子暴戾了。

  她甚至一句話都不想對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多說,

  直接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下一刻,

  幫主的雙手斷裂,

  緊接著,

  幫主的雙臂斷裂,

  再之后,

  幫主的腦袋,

  輕輕地一顫,

  “咕咚”一聲,

  滾落到了地板上。

  全程,沒有一絲一毫鮮血的外漏。

  但就是這種節奏,這種干脆,這種把人當積木一樣一點一點一部分一部分的拆卸下來的畫面,往往最是駭人!

  “你,看見他的下場了么?”

  風四娘開口道。

  “噗通!”

  二幫主馬上對著風四娘跪了下來,迅速磕頭,喊道:

  “娘娘,娘娘,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人以后唯娘娘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絕…………”

  “你看到他下場了么?”

  “看到了,看到了,幫主,呸,不,這天殺的居然敢對娘娘不敬,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我問你話呢。”

  風四娘又開口了。

  二幫主迷糊了,啥,我不是回答了么?

  那就再回答一遍好了:

  “娘娘,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以后絕對不敢對娘娘有…………”

  “砰!”

  二幫主整個人僵住了,

  跪在地上磕著頭的他,忽然看見一個長得很像是耳朵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砰!”

  緊接著,

  又有一個看起來很像是鼻子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二幫主駭然地舉起自己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剎那間,

  只聽得紙張被撕碎的聲響,

  在二幫主臉部的皮膚下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居然密密麻麻地出現了一根根絲線,整張臉,則像是被完全切割了下來一般,等到他的雙手一觸碰,全都掉落了下來。

  “啊啊啊!!!!!!!!”

  二幫主沒死,但已經被嚇瘋了。

  他們車幫也只是欺負欺負下面的那些苦力,從他們的血汗錢里再榨取出一部分來罷了,說好聽點,是一個幫派,說不好聽點,就是個車霸團伙,這心理承受能力,自然是有限得很。

  “問你話呢。”

  風四娘又問了一遍。

  這會兒,那個跟著兩個幫主來到這里的年輕人終于明白過來,這個女魔,不,這位娘娘,是在問自己。

  他馬上打了個哆嗦,回答道:

  “知道了,知道了。”

  風四娘笑了,她笑得很有風韻,但再搭配幫主的尸體以及副幫主現在的慘狀后,估計再沒有男人敢在此時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行了,把他殺了,車幫就是你的了。”

  風四娘在桌邊坐了下來,拿起酒盅,對著壺嘴,灌了一口酒。

  緊接著,

  將酒盅重重地放下,

  左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指尖在自己的朱唇上輕點,

  沒去看已經哆哆嗦嗦地提著刀走向自家二幫主的年輕人,

  而是將目光游離向了窗外的雨簾,

  “唉,也不曉得主上他們的仗,打完了沒有。”

  “噗!”

  刀口刺入人體的聲音。

  青年走回到風四娘面前,拱手道:

  “娘娘,人殺了。”

  風四娘的思緒被從荒漠那邊拖拽了回來,

  有些意興闌珊地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姿盡顯,但眼前這個青年卻沒有絲毫的膽量抬起頭去欣賞。

  “他們既然把你帶身邊,你應該是他們的親信吧,他們現在既然死了,那個車幫,你拿得下么?”

  車幫是客棧計劃的重要一環,因為日后,還需要靠這個去組建自己的商隊以獲取財富上的收獲。

  “娘娘放心,小人有信心掌握住局面。”

  這話說得,很自信。

  “哦?那我倒是有點興趣了,你在車幫里,到底是個什么職位?”

  青年伸手指了指剛剛被自己殺了已經躺在地板上的二幫主,

  道:

  “他是我爹。”

  ——————

  感謝隔壁村二狗子啊成為《魔臨》第三十六位盟主。

  

第26章 來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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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天,大概就能回到虎頭城了。”

  薛三一邊將水囊遞給鄭凡一邊說道。

  “也不知道客棧里一切還好么。”

  鄭凡有些擔心,無論是人還是狗,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窩,尤其是當你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時,這種在乎感,會更為強烈。

  “主上,他們不用擔心的,客棧現在估計好著呢。”薛三“嘿嘿”笑了聲。

  他跟梁程這次在外頭跟著主上殺蠻人殺得挺爽的,但估計家里的瞎子他們也沒閑著。

  這段時間,大家應該算是把這半年來壓抑在心頭的那一口鳥氣給抒發得差不多了吧。

  “主上,風越來越大了,找個地方避避吧,可能要起沙暴了。”梁程一直注意著天氣。

  沒在沙漠環境長時間生活過的人是不曉得沙塵暴的可怕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在沙暴中迷失掉方向,運氣更差一點的,直接被沙暴給吞沒也不是沒可能。

  “嗯,找個地方避避吧。”

  鄭凡以前曾和阿秋和梁程一起去學過騎馬,不過也僅僅是會騎罷了,不過自己身邊的兩個手下也沒有催促他,這兩天的趕路也給了他足夠的適應時間,現在,騎馬時倒是能夠游刃有余一些了。

  三人尋到了一處半坡,剛剛距離遠,沒看的清楚,等靠近后,發現應該是一個遺棄的建筑物,應該荒廢了有些年頭了,而且這里還有一些曾經有人停留過的痕跡,應該是一些商隊的臨時落腳點。

  梁程去把大家的馬給拴到了里面,薛三則開始收拾地鋪。

  一通忙活后,三人都各自坐下,開始分食干糧。

  剛吃上沒兩口,沙暴就開始了,天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狂風呼嘯,密密麻麻的沙子則像是雨水一樣無孔不入。

  好在三人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擋住風沙,倒也算是這片“呼嚎”之下難得的一塊安靜之地了。

  “唉,也不曉得現在阿力現在吃飽了沒有,阿力飯量大,估計在外面給人當幫傭,很難吃得好吃得飽吧。”薛三忽然惆悵道。

  梁程似乎等待了一下,還是微微點頭,道:

  “是啊。”

  鄭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從離開虎頭城到現在,每天,早中晚,只要機會允許,薛三和梁程都會對自己說樊力現在如何如何。

  樊力今天吃飽了沒啊?

  樊力今天洗澡了沒啊?

  樊力今天睡得好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兄弟多么情深呢。

  一開始,鄭凡也跟著一起點頭,

  是啊,樊力不容易;

  是啊,樊力難啊;

  是啊,樊力為我們付出太多了。

  但慢慢的,鄭凡有些麻木了。

  這會兒,他們吃著干糧,居然又開始了。

  其實,薛三和梁程也不想每天都提這個,但出發前瞎子特意交代過,大家都已經舔了,恢復了一些,但樊力現在不在,只能靠你們和主上在外面時幫幫樊力隔空舔一下。

  最要命的是,因為樊力現在不知道跟著商隊到哪里了,薛三和梁程都沒辦法確認樊力到底舔出效果了沒有,他實力到底恢復了一些沒有。

  為了保險起見,

  只能每天都把節奏都帶一遍,

  他們也很難啊……

  “吃完了,我們就歇息吧。”鄭凡提議道。

  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了,且誰也不清楚沙塵暴要刮到什么時候,不如就此休息下,明天再早點出發趕路回去。

  “行的,主上,聽您的,我…………”

  薛三的目光忽然一凝,嘴唇一咬,雙手手腕一翻,兩把匕首就已經落入掌心之中,兩只耳朵一顫一顫的。

  梁程默默地站起身,目光,看向了入口方向,雙手指甲,開始慢慢地長了出來。

  鄭凡則是馬上把用粗布包裹的刀給解開,雙手握住了刀柄。

  外面,傳來了馬匹的聲音,應該是有一隊人來了,但在他們逐漸靠近這里后,聲音卻又忽然消失了。

  薛三伸出舌頭,在自己匕首背面舔了舔,壓低了聲音道:

  “那幫人發現咱們在這里了。”

  鄭凡聞言,開始腦補,想來,應該是另一隊人在遭遇了沙塵暴之后選擇來這里進行躲避,結果剛靠近這里,就發現里面有人了。

  這里,不是在虎頭城,而是在荒漠之中,沒有攝像頭沒有監控也沒有不遠處崗亭里站著的警察叔叔。

  可以說,荒漠,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尤其是在這種天氣下,不管發生什么,沙塵都會幫忙去掩蓋一切痕跡。

  入口處,走進來一道身影,這是一個女人,一身白色的袍子。

  這袍子,和鄭凡身上的這件衛衣款式很相似。

  女人進來時,薛三的眼睛瞇了起來,但女人僅僅是走到一半就停下了腳步,她的半張臉,隱沒在一張輕紗之下,只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女人的目光開始打量起鄭凡三人,隨即,開口道:

  “起風了,我們需要避避,借個地兒。”

  說著,外面就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首先跑進來的,是倆四五歲的孩子,一男一女,穿著皮毛制成的衣服,緊接著,是兩個身穿著黑色披風的蠻族大漢。

  荒漠蠻族部落有很多,散布在整個荒漠,星羅棋布;

  一百年前,他們曾有一個可以將它們組織起來的王庭,那時,荒漠蠻部對燕國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燕國君主甚至不得不好幾次地御駕親征,集整個燕國之力,才得以成功地抵御住蠻族的入侵。

  只不過,隨著蠻族王庭的衰落,不再有號召力,蠻族徹底化為一盤散沙。

  若非這樣,也不會出現當代燕國國君的削藩行為。

  然而,鄭凡三人前幾天才和蠻族人廝殺過,還拿了蠻族人的頭顱要了賞賜,這會兒再見到蠻族人的身影,本能地警備之意自然是無法避免。

  其實,在看見那倆小孩和倆蠻族大漢出現后,鄭凡就一直在等待著梁程和薛三的動作,他們一旦發動,自己也會馬上舉著刀沖上去,雖然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用處,但……至少自己能讓己方多一塊靶子分擔一些火力不是。

  只是,無論是梁程還是薛三,都沒有暴起發動,最后,梁程甚至對那個白袍女人點了點頭,道:

  “進來吧。”

  就這樣,本就不大的空間里,進駐了兩批人。

  鄭凡三人在北角,白袍女人那一方則在南角。

  他們進來后,也開始進食喝水,不過那兩個蠻族大漢則是坐在最外圍,時不時地目光瞥向鄭凡三人這邊,帶著清晰的戒備之意。

  不過,雙方的互相提防,并沒有讓那兩個孩子沉寂下來。

  孩童的天性使得他們在吃飽喝足后,很快就又開始互相追逐玩耍起來,甚至好幾次的,都跑到了鄭凡三人這邊來。

  鄭凡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次這倆娃娃追逐到自己這邊時,那兩個蠻族大漢,身體都會輕微地僵硬一下,顯然是在預備著自己這邊會忽然暴起扣留這倆娃娃當人質。

  不過,這種事,并沒有發生。

  沙塵暴還沒結束,也不曉得還會持續多久,但時辰,卻真的不早了。

  倆娃娃先堅持不住,也玩兒累了,在白袍女人身邊躺下睡著了。

  而此時,白袍女人起身,手里拿著一個酒嚢,主動走向了鄭凡這邊。

  她將酒嚢遞過來,遞向了明顯是主位的鄭凡。

  鄭凡搖搖頭,指了指自己喉嚨,道:

  “染上了點風寒,喉嚨痛,喝不得酒。”

  慫,不丟人,沒必要非要裝逼,讓自己去犯險。

  古往今來,多少豪俠臨死前的那句話是:艸,這酒有毒!

  雖然鄭凡覺得,這個女人在自己拒絕喝酒后大概率會自己去喝一口,以表示坦蕩順帶無形鄙視一下自己。

  套路,都是這樣。

  白袍女人不以為意,拔下塞子,摘去自己的面紗,很是豪邁地喝了兩口里面的酒水,然后還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嘴。

  呸,

  套路!

  鄭凡心里不屑地想著。

  同時,還默默地感慨:

  嘖嘖,背影殺手。

  不摘面紗,還能讓人難以琢磨其年齡,這面紗一摘下來,一看就是有年紀了,應該有四十了吧?

  雖然長得確實還闊儀,但真的比四娘差了好幾籌。

  其實,鄭凡也清楚,依照自己這倆手下的秉性,如果對面是燕人商隊,那還能有的說,但既然對面已經表明身份是蠻人,如果條件允許,他們肯定會直接將對方滅殺,以消除一切不穩定因素。

  但既然梁程和薛三都沒動手,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女人,很扎手,他們二人,也沒絕對的把握出手就將其格殺。

  同時,也很顯然,這個女人,也對這邊很是忌憚。

  女人將手中的酒嚢丟向了身后的兩個蠻族大漢,倆蠻族大漢很是感激地道謝,馬上拿起酒嚢分喝了起來。

  “你們,知道他們兩個娃娃,是誰么?”女人忽然指著那邊熟睡著的兩個小娃娃問道。

  梁程和薛三沒說話,這時候,應該是雙方老大交流的時候。

  但鄭凡也沒說話,似乎沒聽到一樣,就是不給你搭臺子,讓你尬。

  女人抿了抿嘴唇,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后,繼續道:

  “他們,是沙拓部頭人的孫子和孫女。”

  梁程的目光瞇了起來,薛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鄭凡則是不再遮掩,將手,放在了鋪位下的刀柄上。

  沙拓部,就是這次鎮北軍挑的雞,前幾日的那場釣魚,釣上來的就是他們部落里的精銳,那一戰,鎮北軍將沙拓部精銳全殲,翌日就又派出一支騎兵去對那個部落斬草除根去了,同時也是為了這場戰爭獲取一些戰爭利益。

  這是真的……仇人見面了。

  “你們的馬,我看見了,上面,有鎮北候李家的印記,你們,是李家的家丁。

  鎮北候家的家風還是真名不虛傳啊,做事都必須要一定做絕了,本座從王庭出發,一路疾馳,才得以將這兩個娃娃救出來,沒想到,居然在路上還能碰到鎮北候的截殺。

  不是說,你們的侯爺,現在處境很不好么?”

  “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有一些誤會…………”鄭凡開口想要解釋。

  仗已經打完了,現在他只想回家。

  “誤會?”白袍女人笑容更燦爛了,忽然間,她身形向后退了一步,雙手掐印,低喝道:

  “蠻咒,起尸!”

  先前還在分喝著酒水的兩個蠻族大漢忽然間身體一顫,眼里同時出現了驚駭之色,扭頭看向面前的女人,其中一個還伸手指著她像是想要質問什么,但在下一刻,兩個大漢的眼耳口鼻處都開始有鮮血溢出,二人的臉在也頃刻間化作了青黑色。

  “起!”

  女人再度低喝。

  兩個蠻族大漢忽然站了起來,他們身上的生機已經完全湮滅了,但他們的身軀,卻忽然膨脹了起來,變得極為“強壯”,一縷縷死氣在他們身體邊流轉;

  同時,眼眸里,開始釋放出淡綠色的光芒,唇角位置,有兩顆獠牙開始慢慢地溢出。

  頃刻間,女人就以酒水為引,將兩個活人獻祭成了活尸!

  在女人動手施咒時,鄭凡三人就已經站起身嚴陣以待了,不過,在看見兩具活尸出現后,站在梁程身后的鄭凡忽然用手指戳了戳梁程的后背。

  ?、?、?

  梁程回過頭,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主上。

  鄭凡下顎向前點了點,

  道:

  “你家親戚,能打個招呼么?”

  “…………”梁程。

  ——————

  PS:恭喜故如塵成為《魔臨》第37位盟主,感謝大家每天的推薦票和打賞。

  另外,唔,大家最好不要養書,因為我發現點娘系統會自己刪除一些段落,大家如果有發現的話可以在書評區里提醒一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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