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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夜的春日部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離開了筑波山,賀茂優作載著信將他送回家,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發白,忙忙碌碌的上班族洗漱上班,在路上隨處可見那些為了生活而奔波不止的人。

  他們要去上班,而信和賀茂優作他倆,現在只想躺下來睡上一覺,畢竟無論怎么講,他們也都是人。

  信躺到了自己的那空曠的臥室閉眼就睡,而賀茂優作則在拒絕了他的邀請后直接躺在車上睡著,前鬼會帶他去他家在春日部購置的房子里,所以他一點也不用操心。

  人一睡著,時間就會過的飛快,無論是誰都是這樣,如果不做夢那到也算了,可一但做了夢,那等醒來,身體就會萬般不適。

  信做了一個夢,一個難以言明的夢,在夢中,四周的一切都是黑暗,雖然黑暗,但他卻能看到那個夢中的他正在黑暗中不停的奔波。

  這場夢他是一個旁觀者,他想控制夢中的他,但卻一點用也沒有,就這樣,這場夢一直持續到下午四時。

  陽光溫和,天氣明朗,一輛白色的車正停在信的家門口,車上下來了兩人,分別是倉木櫻和滑頭鬼。

  倉木櫻提著箱子對滑頭鬼鞠躬說:“實在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系的。”滑頭鬼搖搖頭,望向緊閉的大門說:“那家伙怎么還在睡。”

  “嗯?他還在睡嗎。”倉木櫻抓著行李箱手不由得增大幾分力氣。

  滑頭鬼皺著眉,她點頭說:“那家伙確實是在睡覺。”

  倉木櫻放下行李箱,搖著頭說:“他應該是太累了吧,我先在這里等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沒事的,我的事不算太重要,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滑頭鬼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這時只聽一陣吱吱吱的木頭摩擦聲,信庭院的大門直接打開,貓又站在門內指了指里面然后喵喵喵叫了幾聲。

  滑頭鬼能聽懂貓又的話,它是說:“信還在睡覺,你們進來了可不要打擾他。”

  貓又倒是關心它的主人,只可惜在它開門的時候信就已經睜開眼坐了起來,他閉上眼微微一感應,便感應到了倉木櫻和滑頭鬼的氣息,她們已經走了進來。

  掀開被子,信穿著白色便裝迎了出去。

  大廳中,走進來的倉木櫻看到信后便問:“昨晚你在什么地方。”

  “駐波山。”信回答說。

  “你去那里做什么?”倉木櫻詢問。

  信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只是替一個幽魂完成心愿罷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又去對付惡鬼了。”倉木櫻將手上的箱子放到一旁。

  滑頭鬼接過話茬,她瞇著眼看了看信,走到他身旁說:“你去了銀座對吧。”

  “銀座!”

  倉木櫻望向信。

  信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將銀座發生的事說出。

  說完后,倉木櫻忍不住說:“他都那么對你,你為什么還要幫他。”

  信聽到這話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回答,他為什么幫他?不為什么,只是因為心里想那么做。

  見信不語,倉木櫻嘆了口氣說:“唉,原來你昨晚經歷了那么多,怪不得我昨晚一直睡不著。”

  “抱歉,讓你擔心了。”信歉意的說。

  說著,滑頭鬼就說:“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幸好你完好無損的回來,不然的話,櫻不知道會傷心成什么樣。”

  倉木櫻臉色微紅,而信則面色嚴肅,他眼神飄忽,似乎是在猶豫什么。

  滑頭鬼這時又說:“再過一個小時多就到晚上了,要一起去吃個飯吧,你應該從回來到現在也都沒吃對吧。”

  信點點頭,望向倉木櫻問:“你覺得怎么樣?”

  倉木櫻搖了搖頭,指著行李箱說:“不了,我還是先找個房間收拾一下吧,以后就要請你多關照了。”

  “嗯……”

  信點點頭,起身叫上滑頭鬼去吃飯,正當他走到外面的時候,突然又回過頭向倉木櫻問:“要給你帶飯嗎?”

  倉木櫻搖搖頭,說道:“我箱子里裝了一碗杯面,我吃這個就行了,你快去吃飯吧。”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

  信和滑頭鬼坐上車離去,目送車子離去,倉木櫻才提著箱子嘆了口氣。

  正嘆氣著,變成老虎大小的貓又就走了過來,它用陰氣將行李箱固定在它后背上,張著嘴對著倉木櫻叫了叫。

  倉木櫻見它這般還以為是信吩咐了它,所以在輕聲說了聲笨蛋后就直接帶著貓又找了間面積比較小的房間。

  這些庭院是信的沒錯,但他并沒有將庭院內的所有房間瀏覽一遍,他只去兩個地方,一個是臥室,另一個則是后面的庭院。

  倉木櫻開始打掃屋子,時間就一點點的從這些細微的灰塵中逝去。

  下午六點,春日部私立松榮學園高中外的一家餐廳中,滑頭鬼和信相向而坐,桌上是兩盤殘留些許汁水的盤子,在靠近滑頭鬼的那里,還擺著一瓶酒。

  酒已經被她喝的只剩不到一口,她舉起酒瓶將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

  “啊……舒服,好久沒來這里了,沒想到味道還是一樣的棒。”

  滑頭鬼將空酒瓶放下,她的臉色已經潮紅,不過信并不相信她是喝醉了,鬼對酒精的免疫能力可是十分強的。

  看著信,滑頭鬼撐著臉說:“真是奇怪,你這個男人竟然不喝酒,要是你也會喝酒,那這場飯絕對會很盡興。”

  信搖了搖頭,望向窗外看著外面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說:“上天又沒有規定男人必須喝酒,不會喝酒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嗎?你好歹也是陰陽師啊,在古代的話,都是那些王孫貴族的座上賓客,不會喝酒算什么事?”滑頭鬼看著信。

  信轉過頭直視著她,搖頭說:“那些王孫貴族找我無非兩種事,一是占卜命運,二是應對鬼物,我可不相信他們找我會是要請我喝酒,有這閑工夫,他們還不如去看歌舞伎們表演呢。”

  滑頭鬼笑而不語,又坐了一會兒,信站起來說:“走吧,該回家了。”

  滑頭鬼仰頭望他,問道:“不去尋找鬼怪嗎?這個時候不是那些鬼怪出來覓食的時候嗎?”

  信翻了翻白眼,搖頭說:“就算我不去,不是還有別的陰陽師的嗎?就說剛剛,我從一個國中生身上感應到了一絲還算不錯的靈氣,想必她會去對付這附近的鬼怪。”

  “女國中生……”滑頭鬼的笑容逐漸變味,她站起來湊到信耳旁說:“你該不會是盯上人家了吧,放心,你要做那種事我是不會告訴給櫻的。”

  信面色如常,他同樣湊到滑頭鬼耳旁輕聲說:“無聊的玩笑。”

  說罷,他徑直走出飯店,滑頭鬼在原地愣了愣后也笑著跟了上去。

  來到車上,滑頭鬼就開車帶他回去,轎車穿梭在燈光之間,看著那閃閃爍爍的燈光,信的心又不由得回到了前夜。

  那個道也說,他和他師出同門,那他所謂的那個師父,又會是什么人,也許他曾經的記憶知道,只是為什么每當他試圖回想,試圖恢復記憶的時候,卻總會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抗拒。

  望向窗外,信的眼神變得飄忽起來。

  這時,手機一陣響鈴。

  信回過神等鈴聲響了一陣,掏出一看是蘆屋騰川,他找他有什么事。

  接通手機,信問候一聲。

  “信,是我,蘆屋騰川,你明天有空嗎?我有一位安倍一族的朋友想見見你。”

  安倍一族,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后代,不過他聽說那位陰陽師的直系后代好像已經改名為土御門氏了,難道說他們又改回來了。

  處于好奇,信問道:“他是誰?”

  “土御門太一,他擅長天文道,你要見見他嗎?”

  信停下來想了想,正好他有問題想要找那些安倍一族后代,既然他要見他,那見見又何妨呢?

  點點頭,他問道:“什么時候?”

  “隨時可以。”蘆屋騰川說。

  聽到隨時可以,信隨口就要說那待會見,后來他又一想,點頭說:“那明天早晨九點我在東京鐵塔那里等你們。”

  “九點嗎?好,我知道了,那么我這就去回復他。”

  通話結束,手機被信收回口袋。

  正在開車的滑頭鬼通過車內后視鏡看了信一眼,問道:“你見那個安倍晴明的后人是有什么事嗎?”

  “嗯。”信點點頭,回答道:“不知櫻有沒有給你說過,我們受邀前往姬路城的時候遇見了來自冥界的列車,它說曾經安倍晴明造訪過它那里,所以我想看看安倍晴明后人有沒有保存前往那里的陰陽術。”

  “冥界……”滑頭鬼眼睛飄忽,她定了定神問:“真的有冥界嗎?”

  信沉默了,他怎么會知道真的有沒有冥界,那個列車說它來自冥界,但又有誰知道它所說的冥界,和他以及滑頭鬼所理解的冥界究竟是不是一個東西。

  見信不語,滑頭鬼大致也猜到了他的想法,看樣子他也不知道,不過要是真的有冥界的話,那那里應該會有很多像她這樣的鬼物吧,畢竟那里可是傳說中靈魂該去的地方。

  一路無聲,滑頭鬼在將信送到門口后就直接離開,誰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第52章 破陣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時日匆匆,一夜就這樣過去,這一夜和以前一樣,信并沒有因為倉木櫻的到來而有什么不適。

  一早起來的信通過守夜的貓又得知倉木櫻昨晚睡的很晚,所以也沒打擾她,春日部距離東京算不上多遠,坐列車,坐汽車都可以。

  大概在八點五十多的時候,信來到了東京塔下,這里有很多人,很多來自其他國家的游客。

  紅白相間的東京塔有三百多米之高,現在是白天,東京塔并沒有亮著燈光,來這里的游客大多都是來此拍攝,然后要么登塔要么去這附近游玩。

  站在人群較少的區域,信一邊看那些形形色色的游人一邊靜靜的等待。

  等到九點的時候,額頭冒汗的蘆屋騰川從一眾游人那里擠出,他走到信身前大出一口氣說:“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天這里的人也太多了。”

  信贊同的點點頭,望著那些人說:“是啊,確實有點多,不過今天你怎么穿著便服來了。”

  蘆屋晴擦了擦汗,搖頭說:“要不是我穿著便服來,恐怕我到現在都不會從那些人群中出來。”

  “為什么?”信疑惑不解的問。

  “那些游客可是最喜歡拍攝了,穿著狩衣的話,怕是會被他們認為我在角色扮演。”蘆屋騰川說。

  “角色扮演?”信想了想,問道:“是那些青年人說的嗎?”

  “沒錯,那些用服裝扮演古人和動漫人物的家伙,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喜歡這個。”蘆屋騰川搖搖頭表示很不理解。

  信對此倒沒什么反應,他對那東西了解的也不算多。

  蘆屋騰川氣息緩過來后,就對信說:“那么現在我帶你去見那家伙吧,他現在正在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嗎,那帶路吧。”

  跟著蘆屋騰川,信在穿過數條街道后來到了一家咖啡店外。

  還沒踏進咖啡店,他就感應到了一股濃濃的靈氣,那靈氣絕不是一個人的靈氣,而是一群人,這些人好像布置了一個法陣。

  和信一樣,蘆屋騰川也感應到了這些,他皺起眉盯著門說:“那家伙在搞什么鬼,怎么趁我離開布了個陣。”

  信和蘆屋騰川并肩而立,他感應一番,發現陣法在門那里,想要進去就必須走到門那里破陣。

  轉過頭,信對蘆屋騰川說:“你在這里等等,我先去破陣。”

  說罷,他直接朝門走去,正走著,蘆屋騰川就跑過來說:“一起吧,我倒想看看那個土御門太一打的什么算盤。”

  信點點頭直接將手按在門上。

  隨著皮膚和玻璃的觸碰,他和蘆屋騰川來到了一個陣法世界當中。

  可能是因為布陣者實力不算太強的緣故,這個陣法的讓人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八卦陣。

  不過這個陣雖然名為八卦陣,卻和諸葛孔明的九宮八卦陣不同,九宮八卦陣乃是困敵御敵的軍陣,而這個則是單純的按照八卦而排列的法陣。

  九宮八卦陣變化無窮,而這種陣則變化簡單,此陣共有八條路,路途又有八種異獸為守陣神獸。

  這八種神獸分別鎮守八個方位,同時這八條路分別又有八種構成世界的物質,分別是天地風雷水火山澤。

  如果是他來布陣,那他絕對會讓這八種物質出來,這樣就可以在八卦陣中不斷借助這八種物質構成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地形,借助這不斷變化的地形和世界,就可以將人困死于此。

  不過,從現在來看,這個八卦陣僅僅只是保留了那八種神獸和簡單的物質,他們的實力并不足以在這里面塑造世界。

  環顧一周,每條路前分別雕刻著代表方位的神獸,分別為,乾馬、坤牛,震龍、巽雞,坎豕,離雉,艮狗,兌羊。

  此八獸各鎮一方,布陣者會隨機加強其中七獸,只留一獸用作生路。

  沒人知道他們會選擇那一個為生路,包括略懂陣法的陰陽師,其中就包括蘆屋騰川。

  望著四周,蘆屋騰川忍不住問:“該走哪條路?”

  信搖搖頭,思索片刻問:“現在幾點了。”

  陸續騰川看了眼手機,手機沒有信號,但時間還有用。

  “九點二十七。”騰川答道。

  信將目光轉向西面,九在八和十之間,按照十二時辰,屬于巳時,而按照八卦圖而言,則是震位。

  守在震位的是龍,代表的物質則是雷,土御門擺著個陣法應該是考量他的實力,而非至他于死地,所以只要走這個方位,全力破解他們的陣法即可。

  信快步踏入西面的道路,蘆屋騰川緊跟其后。

  兩人一踏入,四周環境又發生變化。

  只見原本的路面此時已經變成凹凸無序的地面,到處都能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石頭,天空雷云密布,不時有閃電從空而下。

  轟隆隆的雷聲以及石頭炸裂的聲音讓這個空間形成了一個可怕的雷獄。

  看著這一幕,蘆屋騰川抽著臉皮仰天罵道:“太一,你個該死的混蛋,你是想要用雷轟死我們嗎!”

  沒人回應他,回應他的只有雷霆閃電。

  信環顧四周,然后仰起頭,這個空間并不算大,那鎮守這里的雷龍自然也算不上強,按他的實力,應該可以制服。

  正想著,一片雷云猛然散開,一顆碩大的紫色龍頭從中探出,汽車大小的龍目死死地盯著信和蘆屋騰川。

  它盯了一會兒,張口發出一聲使大地震動的龍吟。

  隨著龍吟,雷霆更加密布,半空中的浮石此時也冒起了肉眼可見的電光。

  雷龍從云而出,他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身軀讓蘆屋騰川的心變得更加沉重。

  說實話,他現在非常后悔且羞愧,是他邀請信來這里的,要是信出個什么意外,那他唯有以死謝罪。

  帶著這個想法,蘆屋騰川臉色拉下,他對信說:“待會兒我來攔它,你去破陣。”

  信搖頭一笑,展開折扇說:“不必,我已經看穿這個陣法了,想要出去簡直是輕而易舉,就讓我來和這條龍玩玩吧,正好也吃一點靈氣。”

  話音落下,雷龍像是被激怒一般張口吐出一顆衛星大小的龍珠,龍珠散發著雷霆,雷龍繞著龍珠盤旋。

  四周的雷云開始匯集,浮石也隨云而動,一轉眼,信和蘆屋騰川兩人就被包圍起來。

  這時候,雷龍突然低下頭咆哮一聲,只見符石炸裂,電光落入地面朝信和蘆屋騰川打來。

  信神色依舊淡定,而蘆屋晴則焦急的升起靈氣屏障阻攔。

  電光轟在屏障上,就像雨點打在上面一樣,威力也和雨點無二。

  感覺到不對勁,蘆屋騰川又收起屏障,這時候,龍珠突然光芒大作,一道柱狀雷霆轟然朝兩人打來。

  信看到雷柱笑容逐漸收起,他將折扇一旋,折扇迅速飛到空中,雷柱打在折扇之上,只聽一聲響徹云霄的鳳鳴,一只十米大的火鳳出現在了云層當中。

  火鳳一出現,一大半雷云就變成了火燒云,地面的雷霆也轉化成了可怕的巖漿。

  站在雷霆和巖漿之間,繞是蘆屋騰川經歷了很多也感到有些害怕。

  信此時正仰著頭看著收起龍珠對著火鳳咆哮的雷龍,他仔細觀察一番,手結道印閉眼控制起火鳳。

  現在的他就是火鳳,在他面前就是那口中含著雷漿的雷龍。

  不知怎的,雷龍只是咆哮并不進攻,看樣子操控陣法的人似乎有些猶豫。

  猶豫就會死亡,在這里這句話也是適用的。

  火鳳張口發出一聲鳳鳴,火燒云瘋狂的侵占雷云位置,不出兩息,天空就變成了紅色的火燒云。

  此時的雷龍才反應過來,按道理,這種情況施術者應該會放棄,畢竟在堅持下去也會被破陣。

  但控制雷龍的人并沒有,雷龍咆哮一聲,游動著朝火鳳沖來,火鳳飛舞,張口吐出火焰。

  蔓延的鳳凰之火將雷龍包裹起來,雷龍張口發出人一般的慘叫聲,這是控制它的人的慘叫聲。

  趁他病要他命,無疑是最適合現在的一句話。

  火鳳張開口奮力一鳴,火焰瞬間將雷龍燒成靈氣,這時候信又收回火鳳,他張開嘴輕輕一吸,滿天的靈氣一轉眼便飛到了他的肚子里。

  這個時候,四周突然響起其他七獸的聲音,看樣子那個土御門太一是打算變幻陣型打消耗戰。

  正當信準備繼續召喚火鳳的時候,一聲怒吼就從天空傳了出來。

  “夠了,你們不要給我丟人了。”

  云層散去,巖漿消失,信和蘆屋騰川來到了咖啡店內,在他們面前,站在七個低著頭的陰陽師和一個已經昏倒在地的陰陽師。

  很明顯,他們正是布陣之人,那么土御門太一又在什么地方。

  將頭轉向一旁,一個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個桌子旁邊。

  看到他,蘆屋騰川就罵道:“你究竟是在搞什么,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你這么做讓我以后怎么和你繼續做朋友。”

  “抱歉,此事并非我所愿,這乃是家祖之命。”土御門太一非常誠懇的鞠了一躬。

  信望著他,皺著眉問:“你是說,這是安倍晴明的意思。”

  “正是……”

  

第53章 安倍晴明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土御門太一點頭表示他們布陣確實是來自他們的先祖安倍晴明的意愿,對于這件事,他其實也感到意外,因為這是他在夢里得知的。

  身為安倍一族的后人,他實在是太清楚他先祖的能力,在陰陽術法和天文歷道方面,可以說沒有幾個人比的過他的先祖安倍晴明。

  一個人,一個時代,一個屬于陰陽師的時代,在平安時代,安倍晴明還有一眾陰陽師在那個民智未開的時代,引領了整個國家的發展和變化。

  不光只有平安時代,還有后面幾個時代。不過,隨著民智逐漸開化,陰陽師的作用逐漸慢慢發生變化,到了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了一個文明遺產。

  土御門太一思想逐漸回來,他低頭歉意的說:“抱歉,我剛剛不小心走神了。”

  信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他現在的心思全在那個安倍晴明身上。

  他從大量的信息了解到,安倍晴明風度翩翩,本身富有集齊強烈的神話特色,有人說他是白狐之子,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其實對他這樣的陰陽師而言反而并不重要,他們所在意的,是靈氣和各種各樣的術法。

  安倍晴明既然能讓他的后代在千年之后考驗他,那他必然也明白他來此的目的,也許,他也明白他的未來。

  一個在千年前就看破他未來的人,那他的卜術又該多么可怕。

  微微皺起眉毛,信不由自主的問:“他還說什么。”

  土御門太一搖搖頭,回答道:“沒了,先祖只讓我們考驗你,至于還有什么,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信的眉頭沒有放下,那個安倍晴明究竟是要做什么。

  正想著,不遠處的土御門太一突然抓住喉嚨一陣干嘔。

  見他這樣,心中還存有一絲怒意的蘆屋騰川立馬攙扶住他問:“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沒事吧你。”

  土御門太一將他推開,趴在桌上張口吐出一團藍色的靈氣。

  靈氣飄在半空中,成團的靈氣繞著咖啡店轉了一圈,四周的玻璃逐漸變成不透光的玻璃。

  這時候,靈氣緩緩落地化成一個唇紅齒白、風度翩翩的長發美男。

  他閉眼而立,一身白色狩衣無風而動。

  見到他,剛剛恢復過來的土御門太一和那七位還清醒的陰陽師立馬行禮口中大喊先祖。

  看樣子他就是安倍晴明,端是生的一副絕世容顏。

  信望著含笑不語的安倍晴明,開口確定的說:“你是傳說中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對吧。”

  晴明睜開眼,他的雙目宛若晨星閃耀,只見他點點頭,望向信說:“百聞不如一見,只是這一見卻是隔了千年。”

  “你聽說過我。”信問。

  晴明點點頭:“聽博雅說起過。”

  他說的博雅名作源博雅,喜好樂音,乃是皇族中人,多數資料和野史都有記載,傳說晴明和他關系十分要好。

  信回憶一番,問道:“是源博雅嗎?他認識我?”

  “是他沒錯,但他也不認識你,他也只是聽他的朋友提起過你,說是曾經有位神通廣大的陰陽師。出于好奇,我便向他打聽了關于你的消息,并嘗試著用周天星斗找了找你。”

  晴明略帶可惜的搖了搖頭,他望向信說:“只可惜,在我算出來的時候,發現你已經消失在了人世間,想要和你見上一面,還得等到現在,于是乎,我便在我的貼身之物中留了一些靈氣,并讓它保存到現在。”

  信聽完這些話不禁陷入沉默,他望了望晴明,問道:“你是你之前所留下來的靈氣,那真正的你現在又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想必應該會在冥界和博雅喝酒。”晴明面色輕松。

  信皺起眉頭,望了眼欲言又止的土御門太一,然后向晴明說:“你現在只能看得到我,對吧。”

  “沒錯,我只能看到你,不過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在這個名作咖啡店的地方還有我的后代,和一位蘆屋家的后人。”

  晴明轉過身面向土御門太一,他握著折扇說:“今天的事實在是麻煩你了。”

  土御門太一聽到這話立馬就心花怒放的說:“沒關系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也不知道晴明是否能聽到他的話,只見晴明微微一笑,隨后轉過身繼續對信說:“現在見也見了,說也說了,我想我也該離開了。”

  信望向他,問道:“你有前往冥界的術法嗎?”

  晴明驚奇的看著信,問道:“你不是也有嗎?”

  “我也有嗎?”信皺起眉頭。

  這時候,晴明身體逐漸消散,看樣子是來不及在交代什么了。

  見他這般,信趕忙召出靈氣打入晴明身體,他之前說了,他是靈氣的化身,那只要給他靈氣,他就可以持續存在,除非他不想存在。

  不過現在晴明還沒有消失的打算,他輕輕出了一口氣,望著信說:“雖然不明白你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我想變成這樣一定是曾經的你所想要的,前往冥界的法術我確實是有,不過那法術也是別人傳給我的。”

  “是誰?”信問道。

  晴明搖搖頭,回答道:“不知其名,不見其形,說實話,我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人是仙,他曾來我家樹下獨飲,當我回到家想要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份竹簡,上面有一些陰陽術,其中就包括進入冥界的法術。”

  信點點頭,問道:“竹簡上是什么字體。”

  “前半部分是小篆,而后半部分則是參雜著篆體字的隸書體。”晴明回憶一番說。

  小篆乃是秦朝時期的文字,而隸書則是漢朝時期,這兩個時期是東方的陰陽家逐漸走向沒落的時期,尤其是漢武帝時期的罷黜百家,更是給已經艱難至極的陰陽家以及其他一眾學派帶來了滅頂之災。

  沉默片刻,信問道:“哪那捆竹簡還在嗎?”

  晴明搖搖頭,回答道:“已經不在了,當我學會上面法術的時候就已經化作飛煙消散了。”

  一聽到不在,信頓時有些失望,要是那東西還在,或許他還可以借助才學會觀星占卜之法來占卜那人。

  晴明見信有些失望,于是便說:“竹簡雖然不在,但那些法術可都留在我的記憶當中,你且稍等,我這就將其化作靈氣傳給你。”

  “如此那便多謝了。”信拱手施禮。

  晴明閉眼搜索,等了有一分鐘,他突然睜開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現在是靈氣之體,所存靈氣不足以傳出,不知你可否借我一點。”

  看著晴明窘迫的模樣,信微微點頭,應道:“這當然可以。”

  他閉上眼凝聚大半靈氣,實質化的靈氣從他手心冒出,形成一個彈丸大小的乳白靈珠。

  將靈珠收起,晴明結印召出一顆比之前那顆靈珠還要少上一大圈的淡藍色靈珠。

  他笑著將靈珠遞給信,說道:“你要的都在里面,我還特意整理了一些天文道的知識,希望你能用得著。”

  “謝謝。”

  信點頭致謝,拿起靈珠將其捏碎,淡藍色的靈氣化作霧氣從他手掌毛孔進入,隨著靈氣逐漸涌入,他腦海中的陰陽法術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將所有的知識消化吸收,信睜開眼再次向晴明道謝。

  這時,土御門太一突然對著晴明說:“先祖大人,您要跟我回家族一趟嗎?”

  晴明并沒有及時回應,而是等了一分鐘才回過頭說:“回去做什么,看你們這些孩子過的怎么樣嗎?與其那樣,那還不如去聽博雅吹笛呢。”

  “……”土御門太一有些尷尬的低下頭,感情他們這些后代還比不上他朋友的音樂。

  晴明望著太一,似是感嘆的說:“不要執迷于人世間的繁華事物,有時間多去江上吹吹清風,多去山間望望明月,這個世界也就僅有自然之物才是值得咱們去追尋的。”

  “是,太一受教了。”土御門太一躬身答道。

  晴明搖搖頭,他轉過臉向信說:“我想說的,想做的都已經說了、做了,接下來我也該離開了。信啊,真想跟你坐在樹下,一邊飲酒一邊探討陰陽之道,可惜我已經逝去,可惜啊。”

  信同樣有些惋惜,身為陰陽師,最快樂的便是和同道之人在一起探討陰陽之道,雖說有時會因為各自的道不同而產生爭吵,但即便是爭吵,那也是有樂趣的。

  當然,這僅僅是對他們陰陽師和一部分好友而言。

  晴明展開折扇輕輕扇風,他閉上眼說:“以后若是你去了我那里,一定要來找我喝酒啊,咱們一起聽博雅奏樂,那家伙好像已經被那些人敬為雅樂之神了,一邊飲酒一邊聽仙樂,所能如此,怕是仙人也不如啊。”

  “正是如此。”信點頭回應。

  晴明也點了點頭,他抬起折扇遮住臉。

  隨著手上動作的停止,他身體逐漸變得虛幻,沒多久,構成他的靈氣就化作滿天熒光分散在了這咖啡店內。

  望著那數量眾多的靈光,信明白,晴明是自行離去的,這些靈氣如果用來維持他身體的話,起碼還能維持三分鐘左右。

  

第54章 初入冥界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咖啡店的一眾人看著靈氣熒光,待它們消失,蘆屋騰川轉過來望著信問:“接下來你是要去冥界嗎?”

  信點點頭,回答道:“我想去那里看看。”

  蘆屋騰川聞言面色露出猶豫和尷尬的神色,他微紅著臉像個看到未婚夫的少女。

  信見他如此,頓時便明白他想要說什么,他所不好意思說的,無非就是讓他帶他前往冥界看看,畢竟那可是傳說中亡魂的歸所,去了那里或許還能看到一些已經逝去的人。

  和蘆屋騰川一樣,土御門太一此時也抱著和他一樣的想法,不光是他,整個屋子,除了那個至今未醒的,所有人都想去那冥界瞧上一瞧,畢竟就算是陰陽師,也是有好奇之心的。

  有好奇心很好,不過要了解一句話,好奇害死貓,同樣,人也適用這個,古往今來,多少人因為好奇送命,數量應該不算少。

  信環顧眾人一眼,問道:“你們都想跟我去陰界瞧瞧?”

  “……”

  沒人說話,倒是他們的眼睛睜大了一些。

  看他們這樣,信只好說:“我已經將晴明的法術勉強掌控,全力施法,也只能帶兩人前往,如果你們不怕出什么意外,那就選兩人隨我一同前往。”

  話音落下,蘆屋騰川率先輕咳一聲,他帶著那壓抑不掉的興奮說:“我跟你去吧,少了我,蘆屋家也不會缺少什么。”

  土御門太一這時也站了出來,他剛要說話,一名土御門家的陰陽師就拉住了他。

  太一見狀眉頭皺起,他想了想,望著信說:“那我還是不去了,你多留點靈氣帶騰川君前往冥界,歸來之時只要給我講講就行了。”

  蘆屋騰川點點頭,帶著笑容說:“這個當然,我回來了一定會去你家跟你徹夜長談。”

  “好,那我就在家恭候二位的好消息。”

  待土御門太一說罷,信叫著蘆屋騰川走到咖啡店中稍微寬廣的地方。

  停下后,他結印施法,大量的靈氣從他體內涌出,隨著靈氣越聚越多,一個血紅色的法陣突兀的出現在地面上。

  看到這個法陣,一名土御門家的陰陽師連忙掏出手機拍攝,但還沒等他按下拍攝鍵,法陣就迅速消失。

  連同法陣一同消失的,還有大量的陰氣。

  這些東西都消失了,而信和蘆屋騰川此時還站在原地。

  土御門太一和蘆屋騰川互相對視,氣氛有種說不出的低沉。

  終于,土御門太一忍不住望向睜開眼的信問:“失敗了嗎?”

  信搖搖頭,拉著蘆屋騰川后退一步。

  剛立穩,一道刻滿鬼物雕像的墻就破開地面升了上來。

  墻體呈現黑色,上面是灰綠色的琉璃瓦。

  這面墻將咖啡店分成兩半,墻體四周,隨處可見被擠碎的木條石屑。

  隔著墻,土御門太一掏出手機準備問這是什么,剛將手機掏出,一條像蛇一樣的鬼雕猛然睜開雙眼,它尾巴一擺,土御門太一的手機直接碎成兩半掉落在地,這還不夠,那蛇神張嘴嘶叫一聲,掉落的手機直接燃燒起來。

  看著兇悍的蛇神,土御門太一心生怒火,他結印準備施法。

  正當這時,蛇神突然突然又縮回去變成石像,只聽一陣石門開啟的聲音,等到聲音落去。

  一扇里面滿是黑暗的大門出現在了土御門太一和信等人面前。

  看著大門,信輕推蘆屋騰川說:“走吧。”

  “……哦。”

  蘆屋騰川半天才回過神跟信踏入門中,兩人一踏進入,大門連同墻壁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地狼藉。

  看著變得糟糕無比的咖啡店,土御門太一平復心情說:“將這里連同附近的地面買下來,派人駐守這里,以免出什么差錯。”

  “是。”一名陰陽師回過神應了一聲直接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在他撥打電話的時候,信和蘆屋騰川已經通過那扇門來到了一個幽暗昏紅的世界。

  說實話,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究竟是一個世界,還是一個空間,亦或者這只是一個幻術。

  兩人的呼吸變得越發沉重,過了片刻,信開口說:“走吧,去前面看看。”

  蘆屋騰川也沒什么理由阻止,他點點頭后就跟著信一路往前方走去。

  死寂的世界什么也沒有,除了昏紅的光芒以及不時從地面升起,然后又像羽毛一樣落下的石頭。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四周的環境還是同之前那樣,雖然環境相差無幾,但信和蘆屋騰川還是明白,他們在前進著,而非原地踏步。

  回過身,蘆屋騰川望著那一個接一個消失的腳印失望的說:“這里就是冥界嗎,怎么什么也沒有。”

  信沉默著,他也有些失望,這里什么也沒有,除了古怪的石頭和讓人心生壓抑的光芒。

  “哎,要不咱們先回去吧。”蘆屋騰川嘆息道。

  信點點頭,結印準備再次施法。

  正當這個時候,四周的石頭突然像收到命令一樣全部升了起來。

  同時,一陣哐當哐當的列車聲突然從四周傳來。

  沒錯,就是四周,也不知道是四周都有列車,還是什么地方來了列車,總之到處都是哐當哐當的聲響,憑借聲音是分辨不出那列車位置了。

  蘆屋騰川此時也不在想回去的事,他環顧一圈,最后發現在西南方向正閃爍著亮光。

  看到這個,他立馬叫信一起看。

  信遠遠看了一眼,皺起眉緩緩等待起來。

  不到三分鐘,列車靠近并停了下來,這正是他之前所見到的冥界列車,只是這次看到的只有它的車頭,看樣子它今天并沒有運載靈魂。

  冥界列車帶著激動心情看著信和蘆屋騰川,問道:“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信并不想欺騙它,于是如實說:“我剛剛得到法術,所以這次來是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冥界。”

  “是啊,我們就是來看看,只是沒想到冥界會這么荒蕪。”蘆屋騰川語氣帶有一絲失望。

  冥界列車聽出了他的失望,它張開嘴笑了笑,說道:“這里是冥界的死寂平原,當然荒蕪了,原本這里是那些靈魂的安息之地,但在數百年前,所有的靈魂以及一眾冥界的鬼神都消失不見,只留下我一個日復一日的拉載靈魂。”

  “都消失不見了嗎。”信深吸一口氣,隨后問道:“他們都沒留下什么嗎?”

  冥界列車皺眉一想,說道:“倒是有個和我相熟的鬼使找過我,他給我說他要去遠方,我以為他只是去哪里勾魂,所以也就沒多問。”

  “這樣啊,那還有別的嗎?”信追問到。

  冥界列車的臉晃了晃,說:“沒了,就這些。”

  蘆屋騰川手指微顫,接過話問:“那那些被你拉來的靈魂呢?也消失了嗎?”

  “不,他們并沒有消失。”

  “那他們去了哪里?”蘆屋騰川急迫的問。

  冥界列車將目光投向地面,說道:“地下沉睡著,至于具體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這里的空間非常大,比你們那個世界還要大。”

  “具體有多大?”信問。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人間轉一圈只要五分鐘,而在這里,我就算拼命得跑也跑不回出發點。”

  看冥界列車的表情,它確實是不知道有多大,在追問下去,也是為難它。

  深吸一口氣,信說:“算了,還是不想那么多了。”

  “是啊,是啊。”冥界列車贊同的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活著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有那么多的煩惱,要是沒有煩惱,那人間恐怕要比任何地方美麗。”

  “有思想就會有煩惱。”蘆屋騰川望著冥界列車,“人是有思想的,沒有思想,沒有頭腦,那人又是什么?人偶還是傀儡。”

  冥界列車看著他,回答說:“沒有思想的人就像尸體一樣,不過他們是有生命力,而尸體則什么也沒有,除了微生物和細菌。”

  “你也知道微生物。”蘆屋騰川驚訝的說。

  冥界列車白了他一眼,開口說:“陰陽師,不要小看我,我拉了那么多靈魂,總有幾個上了車還在絮絮叨叨的家伙,別說這個了,我知道的東西可要比你知道的還要多的多。等你死了,我拉你的時候我也會知道你的一切,只要我想。”

  蘆屋騰川舉起手示意他錯了,見此冥界列車用汽笛聲原諒了他。

  信待他倆安靜下來,于是問:“能帶我們在冥界轉轉嗎?”

  冥界列車皺起眉,他搖搖頭說:“我的車是拉靈魂的,你們上來可以,只是我怕你們上來了在下去就會跟那些靈魂一樣進入地下沉睡。”

  “簡而言之,就是上去了就會死,對吧。”蘆屋騰川說。

  冥界列車看著他說:“不一定,有可能會半死不活,你們的靈魂深埋地下,而身體卻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等你們的身體失去生存所需的能量,估計就會真正的死亡。”

  信聞言思索片刻,要他們趕路的話,恐怕半個月都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至于冥界還有什么地方,恐怕他們今生都無法去看了。

  一想到這兒,一股想要回去的心思就從他心中涌出。

  冥界列車看著信的臉,大致猜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安慰道:“雖然我無法載你們,但這并不代表你們每次來都會在這個鬼地方,你們可以在我身上留下印圖,等下次施法的時候,我會配合你們將你們召喚到我所在的地方。”

  “這樣的話就可以了嗎?”信問。

  “哈哈,這個當然,我最討厭這個地方了,冥界也有風景如畫的區域,比如黃泉河旁邊的鬼嚎林以及彼岸花海,還有空蕩蕩的鬼都。”

  “這樣啊,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信點點頭,結印將一枚印圖留到了冥界列車的車身上。

  做完這些,他倆又和冥界列車聊了聊,直到半個小時后冥界列車有事離開他們才得以回到人間。

第55章 前來拜訪的女人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回到家,信在簡單的向倉木櫻說出去向后就直接回到臥室里研究晴明贈予的那些法術。

  直到夜晚八點左右。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

  “我做了點咖喱飯,你要吃嗎?”

  信從術法的世界回來,他站起身走出門,門外站著倉木櫻,她正端著一碟冒著熱氣的咖喱雞肉飯。

  看著她,信接過碟子點頭說:“在桌上一起吃吧。”

  “嗯。”

  倉木櫻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廚房當中。

  端著食物,信坐到椅子上吃了一口,味道還算不錯,就是米有點硬,看樣子她不太擅長做飯。

  吃了有一會兒,倉木櫻才端著一份咖喱飯坐到信對面,此時的信已經將飯吃的沒幾口了,看他盤子有點空,于是她就問:“還要來點嗎?”

  信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飽,起身徑直走進廚房當中。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回到桌上。

  倉木櫻吃著,而他則在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過了五分鐘,倉木櫻吃的也差不多了,而信還在想事情。

  這時,貓又從屋外走進,它喵的叫了一聲。

  信睜開眼問:“你在附近的街道感知到了陰氣?”

  貓又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嘴巴。

  信明白它只是要跟自己溝通,于是便結印施法。

  貓又待法術成功才開口說:“剛剛我在外面巡視的時候發現好幾家屋外都徘徊著一團散不掉的陰氣,我派出五鬼幫忙尋找,結果什么也沒有找到。”

  貓又耷拉著頭,似乎對自己的表現感到失望。

  信伸手揉了揉貓又的頭,對它說:“那家伙就交給我吧,你去陪你的孩子吧。”

  “喵。”貓又轉身擺著尾巴離去。

  目送貓又離開,倉木櫻問:“又要出去了嗎?”

  “嗯。”信點頭站起身說:“你就安心的留在家吧,我在家里留了法陣,任何生物不經過允許是進不來的。”

  “這樣啊,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倉木櫻說完直接端著盤子離去,而信則朝著門外走去。

  等他距離大門只有三步的時候,一股濃烈無比的陰氣就突然出現在了門外面。

  大量的陰氣讓院子里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

  他站在原地,外面那個家伙應該早就到了他家門口,它一直在隱藏,不過它為什么要隱藏呢?

  帶著疑惑,信將門打開。

  在門外面,站著一個打扮怪異的老婆婆,她佝僂著身子,穿著一身舊的不像話的衣服,還有她的頭發,滿頭白發被好幾根繩子綁著,如果她現在做一些詭異的動作或是怪異的叫喊兩句,那看到她的人,恐怕都會認為她是瘋子。

  不過最好不要這么叫她,因為她的心胸可并不算廣,如果有人真的那么叫了,那她一定會變成一個三米高的鬼怪將他活生生的吃掉。

  望著老人,信皺眉說道:“山姥。”

  “啊……”山姥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她抬起頭,在她的臉上滿是起皺的皮膚,讓人一看就會想著趕緊逃開。

  山姥看著信,看了好久她才說:“真是個奇怪的陰陽師,為什么我看不穿你的心呢?”

  信沉默著,山姥擁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很多因為環境問題而不得不在她家借宿的人,大多都是因為他們那滿是糟糕話語被山姥看透,然后在她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被她殘忍的殺死。

  從這個山姥的陰氣來看,她應該修行了有數百年之久,在她的陰氣中,還參雜著數不勝數的靈氣。

  這些靈氣,都是在她做好事,幫助不嫌棄她的旅人和村民所得到的,那些不以外表美丑來判斷善惡的人,往往都會受到山姥的幫助,在古代,她們往往會讓人豐收,而在現代,則會無時無刻的保佑他們,是一種行為兩極化的鬼怪。

  當信想起這些的時候,山姥咧開嘴笑了笑,她說:“陰陽師,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們的嗎?”

  信點點頭,然后俯視著山姥問:“你來我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確實是有一些難以言齒的事情想要找你幫忙。”山姥嘆息一聲。

  “難以言齒的事情?是什么?”信問道。

  山姥望向在門外朝這邊偷看的倉木櫻,她笑了笑,說道:“我想咱們還是進去說吧,里面有你的法陣,這樣的話你妻子應該會安心一點吧。”

  “她是我朋友。”信辯解一聲,讓開身將山姥請了進來。

  走進來后的山姥就像在沼澤地里前進一樣,她艱難的往前邁了一步,想要邁第二步卻怎么也邁不動。

  于是乎,她直接轉過身對信說:“你的法陣可真是強大啊。”

  “稍等。”

  信結印施法。

  這時候山姥才能順利前進,她走在前面,直到抵達門前的時候才停下來。

  此時的倉木櫻正站在門口處,看到山姥,她就要向信詢問。

  還沒等她問出聲,山姥就說:“我是山姥,你可以叫我山夫人。”

  “山姥?山夫人。”倉木櫻看著山姥。

  山姥點點頭,她揮了揮手,一團靈光用她手中飛出直接鉆進了倉木櫻的手中。

  看到這個,倉木櫻還以為是什么妖術,正當她有些驚恐的時候,山姥就搖頭說:“這不是什么妖術,而是一種祝福,一種讓善良的人能夠做出美味飯菜的祝福。當然,也不僅僅只是這樣,這種祝福還會讓一些弱小的鬼怪和靈魂害怕你,這可是我積累了十年的道行才換來的。”

  “啊——這……這怎么好意思。”倉木櫻驚訝的叫了一聲,她可是非常清楚無功不受祿這句話,在她小的時候,她的媽媽可是教過她的。

  山姥笑著轉過身望向沒有反應的信,她說:“這下,你相信我沒有惡意了吧。”

  信點點頭,伸出手說:“請進吧。”

  “謝謝。”山姥點了點頭,然后上了臺階。

  她走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倉木櫻身旁,停下來說:“如果你心里覺得過意不去,那就給我泡一杯熱茶吧,這個城市的人雖然不像有些地方的人那么壞,但我走到這里,還是連一杯熱茶都沒有喝上呢,老婆子我可是很口渴呢。”

  “啊,是。”倉木櫻回應她一聲,然后求助般的望向信,直到信點頭她才小跑著進了廚房。

  看著倉木櫻遠去的身影,山姥感嘆的說:“還真是個單純的姑娘呢。”

  信這時已經走到她身旁,點點頭說:“是啊,就連說謊也是那么笨,讓人一聽就知道在騙人。”

  山姥搖頭一笑,她雖然看不穿信,但身為普通人的倉木櫻可是被她看了個透徹從她身上所看到的,再加上她長年累月的經驗,大致也能猜出一些什么。

  讓客人一直站在門口無疑是失禮的行為,即便客人并不在意,但對主家來說,也是十分的失禮。

  于是乎,信在等山姥片刻后就和她一起坐到了茶桌旁。

  跪坐在墊子上,山姥直起了身體,她對著信點點頭,說道:“真是失禮啊,我用這幅糟糕的容貌和陰陽師大人喝茶,說出去會讓其他鬼怪笑話我的。”

  信搖搖頭表示他沒有關系。

  但即便如此,山姥還是施展了法力。

  白色的煙霧將她籠罩,等煙霧散去,跪坐原地的山姥已經變成了一個散發著別樣魅力的三十歲女人。

  這才是她的本體,在她去世變成惡鬼之前的容貌。

  山姥像個溫柔的妻子一樣向信施了一禮,然后才說:“讓你見笑了。”

  信搖搖頭,說起來,山姥也是種可憐的鬼怪,她們大多都是含著怨氣而死的女人,這些怨氣往往來自于她們的丈夫。

  倉木櫻在這時端著茶水出來,看到山姥變了一個樣,頓時便有點驚訝,不過也就僅僅是驚訝而已,對于鬼怪她還是了解一些的,這種變化對它們而言十分正常,就像換衣服一樣。

  山姥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待她將茶水放下,信這才詢問:“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

  山姥收起笑容,她面色悲傷的說:“我想讓你幫幫我女兒。”

  “你女兒?也是山姥?”信皺眉詢問。

  “沒錯,在我死后化身山姥沒多久,我的丈夫就因為欠賭債被人殺死,沒辦法我只好繼續撫養她,沒想到我的陰氣逐漸進入她的身體,等她成年也變成了和我一樣的妖怪。”

  山姥說到這些的時候臉色帶著一絲難以抹去的愧疚,她嘆息一聲,繼續說:“本來我和她在山中生活的好好的,誰知道她突然想要去做巫女,做神社的巫女,本來我非常不同意,但我那在神社朋友替她說情,于是我只好順從了她。”

  “她在神社碰上什么問題了嗎?”倉木櫻關心的問。

  “唉,與其說碰上什么問題,還不如說是碰上了一個糟糕透頂的男人。因為她跟我修行百年的緣故,所以她單純的就像個嬰兒,被那男人花言巧語一騙,就馬上相信了他,且不說她給了那個男人多少金子,就說她給了他多少祝福,整整兩百年道行的祝福啊。”

  兩百年道行的祝福是什么效果信并不清楚,但他明白,那兩百年的祝福對一個山姥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消耗。

  望著痛心疾首的山姥,信問道:“是要我幫你女兒將那些東西討回來嗎?”

  山姥搖搖頭,嘆息道:“那東西就算了,那種祝福只是給他帶去好運,我想讓你做的并不是那個。”

  “那是什么?”信不解的問。

  “那個男人得到金子后就翻臉不認人直接離開了大山,因為他,我女兒茶不思,飯不想,直到前天,那個天殺的家伙竟然給她打電話,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但自那天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躲在山洞中,我和我老友去看她,結果迎來的只有如同野獸的咆哮,我想進去幫她,但她的陰氣卻因為受到傷害而暴漲了許多,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陰氣吞噬,變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惡鬼。”

  “該死的,那個男人怎么會這樣!”倉木櫻憤怒的攥緊拳頭。

  信看了她拳頭一眼,回過頭望著山姥說:“是要我幫她恢復正常,對吧。”

  “正是,還請你幫幫我。”山姥懇求道。

  看到山姥這般,倉木櫻立馬想要替她說話,還沒來及開口信就將山姥扶了起來。

  “放心吧,一切就交給我吧,我會讓她恢復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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