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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別無選擇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從樓上來到車旁,此時,倉木櫻還蹲在車后,這條街因為槍擊的緣故,行人已經跑得老遠,空蕩蕩的大街上,信帶著沉重的心思望著車內的玻璃。

  倉木櫻站起來,望著心思沉重的信問:“解決了嗎?”

  信搖了搖頭,回答道:“他跑了,那個井口龍田指使的那個家伙。”

  “他到底要做什么。”

  倉木櫻皺起眉頭,她想不明白,井口龍田既然已經命令手下開槍射擊,那他為什么不讓他手下直接射殺,雖然這么想有點對不起信,但出于極度的疑惑,她還是這么想了。

  倉木櫻思考途中,街道兩旁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前來這里的是搜查一課的巡查,他們身著防彈衣,手持防爆盾。

  帶領這些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搜查一課的老大佐藤近男。

  他一下車,就看到了他原來的下屬倉木櫻和有一點緣分的信。

  佐藤近男緊皺著眉頭走到車旁,看了眼車窗,問道:“你們遭遇了什么?”

  “井口龍田派人襲擊了我們。”倉木櫻答道。

  “井口……龍田。”

  佐藤近男眉頭皺的更狠了,這個名字他不久前才聽到,聽說他掌控了大阪最大的地下勢力井口會社。

  將目光投向信,佐藤近男問道:“你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嗎?”

  “不清楚。”信搖了搖頭,說道:“他綁架了我一個朋友,目的是讓我去井口大廈。”

  “綁架!”佐藤近男攥緊拳頭,問道:“是誰?”

  “小野惠子,一個借宿給我的朋友,如果我沒估計錯,她父親此時應該也在井口大廈內。”信分析道。

  佐藤近男眼睛動了動,井口會社的勢力雖然比不上他們警視廳,但也絕對不容小覷,且不說他們的財力,單單就是他們的人力就有上萬人,記得他在大阪的朋友跟他說大阪府想要對井口會社動手,結果還沒來及出手那個提出想法的人就被開除了。

  猶豫了片刻,佐藤近男望向信問:“你……確定要去那里嗎?”

  信直視著佐藤近男眼睛,點頭說:“我可不想因為我而讓一個善良的人死去。”

  佐藤近男深吸一口氣,低下頭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去那里,井口會社的勢力并不簡單,如果去了,你朋友和你都有可能會……”

  信搖著頭,說道:“如果不去,我會不安心的。”

  見信如此說,倉木櫻立馬緊張起來,她走到信身邊說:“不給賀茂優作打電話了嗎?也許他會有什么辦法。”

  “賀茂家嗎。”

  信不確定賀茂優作能否幫到他,據他所知,陰陽師在這個時代早已沒落,賀茂家雖然還是大家族,但面對井口會社,也不知是否可行。

  在信猶豫之際,佐藤近男就搖著頭說:“沒用的,我也聽說過那個賀茂家,如果是其他事或許他們還能幫忙,但面對井口會社,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我們也沒有辦法,信,聽我一句勸,別去那里。”

  信沉默著,別人因為他而遭受困境,對此他又怎么能坐視不管呢,且不說這樣符不符合為人的道理,光是他的心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

  微微搖搖頭,信說道:“抱歉,我有必須去的理由。”

  聞言,佐藤近男搖頭嘆息一聲,拍了拍信肩膀說:“既然這樣,那我也不阻止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盡可能的幫你。”

  “謝謝。”

  信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往外走去,正當他往外走的時候,倉木櫻就趕忙攔住他說:“等等,一起去吧,好歹有個照應。”

  信心中微微一暖,搖著頭說:“我去了家里的黑鯉就沒人照顧了,如果可以,我想拜托你這些天幫我照顧一下黑鯉。”

  “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一條鯉魚,你一個人去那里可是九死一生啊你知不知道?為什么你要為別人而冒這么大險呢?信,咱們去那個早乙女家躲一躲好不好,這樣……”

  “好了,櫻,聽我的,在家等我就行,我會處理好回來的。”

  說罷,信繞過有些悲傷的倉木櫻坐上了一輛警視廳的車,他得盡快趕往井口會社,但愿不會出什么問題。

  信離開了,剩下的倉木櫻孤零零的待在車旁,就在她悲傷不已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消息。

  那是信的短消息,他讓她順便買幾條金魚和鯉魚。

  一看到這個消息,倉木櫻臉色就變得堅定起來,她收起手機就要往外走。

  還沒走幾步,佐藤近男便在她身后喊道:“喂,我勸你最好別去,那個家伙和你不一樣,你去了只會拖累他。”

  倉木櫻停了下來,回過頭咬著牙說:“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我不能看著他獨自一人去做這種事。”

  “可是你總不能為了一個朋友就把你的命搭上吧,要知道就連大阪府都對付不了井口會社,你和他又有什么辦法呢?”佐藤近男勸說道。

  他一說完,一個和倉木櫻關系還算好的女同事就跑過來勸說道:“櫻,我知道你性格倔強,但是這種事可是關系你的生命啊。”

  倉木櫻一臉堅定的望著她前同事,抿著嘴說:“就像他做不到看著他朋友有危險那樣,我也做不到看著他有危險,那個井口龍田雖然不講理,但他總不會殺巡查吧。”

  這時候,佐藤近男閉著眼說:“你已經不是巡查了,你早上剛給我遞交辭職報告。”

  倉木櫻瞪了佐藤近男一眼,搖頭說:“就算不是,我也要去,很抱歉課長,我總是和你做對。”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不過就算你真的要去那也得做好準備吧。雖然你已經不是我的下屬了,但身為課長,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以前的下屬去白白送命吧,車里有幾件備用的防彈衣,去的時候帶上,雖然也起不了多少用。”

  佐藤近男一說完就帶著那個還打算勸說倉木櫻的下屬離開。

  目送著佐藤近男離去,倉木櫻朝著那輛放著備用防彈衣的車輛走去,正當她取出防彈衣的時候,她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滑頭鬼,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

  倉木櫻接通了電話,在電話中她和滑頭鬼說了有五分鐘,通話完成后她直接放下防彈衣坐上前同事的車直接開往滑頭鬼所在的歌舞伎町。

  時間接近傍晚,坐新干線來到大阪的信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井口大廈,而是選擇坐到了一處鮮有游人的公園座椅上。

  這是一處開放公園,里面只有極少地區有監控器,對著一路上的監控,他不知道這是大阪府安裝的,還是井口會社安裝的。

  不過,無論是誰安裝的現在都不重要,自他來到這里,井口龍田就已經得知了消息,這一點他十分肯定,因為在他下車的時候他從好幾個人身上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那些人不會是別人,他們肯定是井口龍田的手下。

  呆呆得坐在冰涼的椅子上,信拿出手機看了看,正當他準備收起手機的時候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賀茂優作,看樣子他也知道這件事了。

  接通電話,信說道:“你也知道了嗎。”

  “是的,你現在在什么地方?”賀茂優作嚴肅的問。

  信朝著四周看了眼,回答道:“在大阪站不遠處的一處公園內,怎么?你有什么事嗎?”

  “那個公園?”賀茂優作問了一句,剛問完他就又說:“算了,你不要關手機,我馬上來你這里。”

  賀茂優作說罷,手機中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過了好一會兒后賀茂優作才說:“好了,我說你碰到這么大的事竟然不來找我,要不是我叔父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被井口龍田那個混蛋給盯上了呢。”

  “你認識井口龍田?”信皺眉問道。

  “誰認識他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是誰。”賀茂優作提高聲音,帶著怒氣問:“你什么時候去那個井口大廈?”

  “明天早上。”信回答說。

  “明早?好吧,那我跟你一塊去吧,雖然我們家族不能出面,但我想他就算再大的膽也不可能對我動手,除非他不想要井口會社了。”賀茂優作不容拒絕的說。

  聽到這話,信不由得有些沉默,他并不想讓賀茂優作跟著他,因為他不確定那個井口龍田真正的目的。

  不過他不想歸他不想,想要來阻止賀茂優作他還是辦不到的,即便罵著不讓他跟著,但他如果堅定要跟著,那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于是乎,信只好回道:“那好吧,你來這里吧,明天一塊去井口會社。”

  “好,以后碰到什么事記得通知我,雖然我的靈氣比不上你,但至少我還是能幫到你的。”

  “嗯,謝謝。”信輕聲謝道。

  聲音一落下,賀茂優作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出:“什么啊,這種事根本不需要道謝的啊,解決了這事后你和我來討論討論陰陽之道就行了。”

  他說罷又和信聊了一段時間,直到載著他的車停下他才來到信面前。

  信一和賀茂優作碰面,就被賀茂優作給帶到了他們賀茂家在大阪的大廈中。

  

第32章 井口龍田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次日清晨,沒睡好覺的信和同樣如此的賀茂優作抵達了井口龍田所在的井口大廈,大廈共有三十層高。

  大廈外站著二十多名井口會社成員,他們都身著西服配戴墨鏡。

  立在大廈外,信轉過臉對正在打量的賀茂優作說:“你確定要跟我一塊去?”

  “哎呀,什么嘛,這句話你都問了兩遍了,既然來了那就一塊去吧。”

  井口龍田說完便順著階梯跑到了門外。

  信緊跟著井口龍田來到大廈外,門口守著兩名井口會社成員,他們朝著信打量了幾眼,然后推開門說:“請進,老大在最高層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賀茂優作見門打開,率先踏進了大廈之中,信緊隨其后的跟著他一路來到電梯處。

  待他們上了電梯,之前那個井口成員就走到一處沒有監控的地方掏出了手機。

  電梯緩緩上升,上升到頂層的時候才停下。

  井口大廈的最高層是一片空曠的空間,里面除了一些家具古董外就只剩下承重柱了。

  在靠北的方向有一處不算高的平臺,平臺上坐著一身和服打扮的井口龍田,在他座椅旁擺著一把黑色的武士刀。

  踏出電梯,信和賀茂優作走到了松軟的地毯上,他朝著四周打量一眼,四周盡是井口會社成員,他們有的手持手槍,有的腰胯刀刃。

  井口龍田在信到來后依舊坐在座椅上,他輕輕地將刀抽出,然后又放回刀鞘中,聽著刀刃和刀鞘的碰撞聲,他享受般的閉上了眼。

  閉眼了有將近半分鐘左右,還沒等他睜眼,賀茂優作便上前一步說:“井口龍田,你不是要我們來這里嗎?現在我們來了,你又怎么閉上眼了呢,難道你打算一直閉著眼嗎。”

  井口龍田猛地睜開眼睛,他就像老虎一樣死死地瞪了賀茂優作一眼,只是簡單的一眼,就讓賀茂優作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小半步,這個井口龍田身上的人命至少有上百之多。

  賀茂優作給了信一個讓他小心的眼神,然后上前打算詢問井口龍田的目的。

  他剛回到原地,井口龍田就直視著信說:“本來我還挺佩服你敢來呢,沒想到你竟然還多帶了一個人。”

  “優作不放心我,所以也就跟來了。”信直視著井口龍田說。

  井口龍田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站起來并走到信面前不遠處。

  停下后他才繼續說:“你不好奇我找你是有什么事嗎?”

  “找陰陽師能有什么事,不是處理鬼神就是占卜命運。”

  “你能占卜命運嗎?”井口龍田笑著。

  信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能,我只會處理鬼神,如果你想要占卜命運,恐怕你得找優作。”

  “哦~這位賀茂優作大人難道能占卜嗎?”井口龍田望向賀茂優作。

  “哼。”賀茂優作輕哼一聲,冷聲說:“就算是能占卜,也不可能會給你這種人占卜,像你這種人,命運無非一個死字。”

  “死,哈哈,好我的賀茂大人啊,這人哪有不死,無論是在你們眼里糟糕至極的我,還是自認是其他人未來都會死,沒有人不會死。”

  “……”賀茂優作沉默著,他現在完全不想跟井口龍田說話。

  見他不語,井口龍田便搖了搖頭,賀茂家的三少主還是太年輕。

  將目光重新投向信,井口龍田說:“其實我本來并不想勞師動眾請你來的,只是藤原宗盛大人并不愿意幫我一個小忙,所以我只好動用一些下作手段把你請來。”

  “小忙,是什么?”信問。

  “不急,不急,正主還沒到呢,你和我在聊聊,等我父親來了我在將想要請你做的事告知給你。”

  井口龍田搖了搖頭,從手袋中取出一個控制器,他將斜掛在頂層的顯示器打開。

  打開的顯示器呈現的是小野惠子家,看著空蕩無人的屋子,信忍不住說:“我已經來了,小野惠子她和她父親對你而言已經已經失去價值了吧。”

  “這我知道,請繼續看下去。”井口龍田做了個噓聲動作。

  沒辦法,現在的主動權完全掌控在井口龍田手中,信只好繼續看下去。

  顯示器音量被井口龍田放大,剛放大沒多久,頂層的人就都聽到了開門聲。

  聲音落下沒多久,小野惠子和她父親就被兩個井口成員送進了屋子里。

  那兩人將人送到后便通過耳機匯報了過來。

  因為井口龍田并沒有掩飾的緣故,所以信也能聽到他們的匯報聲。

  “老大,我們已經把他們安全的送到家了。”井口龍田的耳機中傳出來了聲音。

  井口龍田望著信笑了笑,回復道:“好了,你們的任務結束了,現在可以回來了。”

  說罷,他直接把手機摘下來說:“好了,你擔心的人已經安全了。”

  信點了點頭,問道:“藤原大人呢?”

  “你說藤原永盛嗎?”井口龍田臉立馬拉下來,他皺著眉說:“如果我沒記錯,曾經在奈良鹿園的時候他對你動過手吧,難道你不記恨他嗎?”

  “為了利益的爭斗罷了,那些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怎么樣?”信平靜的回答說。

  “哼,真是難以理解。”井口龍田怒哼一聲,重新舉起控制器按了下。

  屏幕再次切換,這次轉成了一處陰暗的房子,房子中只擺了一個沙發,鼻青臉腫的藤原宗盛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他的手被繩子綁的死緊,嘴也被膠帶貼的老緊。

  興許是感覺到監控對準了他,藤原宗盛仰起臉滿是憤怒的站了起來。

  見他站起,井口龍田口中罵道:“看著這家伙就來氣,還是繼續昏迷去吧。”

  說著,他按了下控制器的一個按鈕,剛按下去,藤原宗盛就直挺挺的又躺了下來,這時候,兩個井口成員進來重新將他抬著放到了沙發上。

  看到這里,井口龍田關掉了屏幕,他將控制器遞給身旁的一名小弟說:“那個家伙吃著我們的,喝著我們的,我想讓他幫我一個小忙都不肯,既然他不愿意幫忙,那就讓他一直待在那里吧。”

  信皺著眉,望著井口龍田說:“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放了他。”

  “哈哈,只要你肯幫我,任何事都非常簡單。”

  井口龍田攤開手笑了笑,笑過之后,他又正了正神色問:“陰陽師,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起死回生的法術。”

  “起死回生,我怎么可能會有,如果我有這種東西,那我還會是陰陽師嗎?”信搖著頭。

  井口龍田眉頭一皺,隨后又笑著說:“說的也是。”

  信沉默著,正當他沉默的時候,井口龍田又問:“那你有沒有讓人活的更久的辦法。”

  信死死地盯著井口龍田眼睛,盯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有。”

  一聽信說有,別說是井口龍田了,就是賀茂優作都瞪大了眼,賀茂優作轉過頭迫切的問:“是什么?”

  井口龍田也有些激動,他一邊喘粗氣,一邊催促道:“快說。”

  信揮手在身前用靈氣召出一個看起來非常肥胖的人,說那是人又不準確,這人非常的胖,他肚子上的肉都拖到了地上,他長著雙手,但卻沒有手指,長著頭,但卻沒有耳眼鼻。

  看著這一坨,井口龍田皺著眉問:“這是什么?”

  “肉人。”信淡淡的說。

  “肉人!”賀茂優作驚叫一聲,他望著信問:“你說的可是吃一口肉就可延年益壽的肉人,就是傳說中出現在德川家康府邸中的那個?”

  信點了點頭,回答道:“雖然不知道出現在德川家康府邸中的那個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肉人,但我可以肯定的說,這種東西確實可以延年益壽,它們當中有的還可以讓人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

  賀茂優作和井口龍田以及一些靠近這里的人同時咽了咽口水,雖然有些人常說永生這不好,那不好,但又有幾個人抵得住永生的誘惑,不過,要是真的永生了,那人還會是人嗎?或許是吧。

  井口龍田貪婪的望著肉人幻影,望了沒一會兒,他就伸出手打算從那身上撕下塊肉,在他伸手的同時,賀茂優作也不自覺的伸出了手。

  可惜,這個肉人只是信用靈氣塑造的幻影,井口龍田一碰到它就變成靈氣消散了。

  見永生的希望消失,井口龍田差點沒氣的掏出槍。還沒等他掏槍,信就說:“那只是幻影,真正的肉人我也沒有見過,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很少有人會見到它,即便見到,也不一定能抓住它。”

  “該死的!”

  井口龍田怒罵一聲,不知他是罵信還是罵那肉人。

  怒罵過后,井口龍田又望著信問:“還有其他長生的辦法嗎?”

  “有。”

  信點點頭,回答道:“相傳有名叫做八百比丘尼的女子曾經吃了人魚肉,進而得以曾壽八百年,如果能夠找到人魚,同樣可以長生。”

  人魚,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有人魚,人類已經征服了大海絕大部分地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真正的人魚。

  井口龍田再次變得失望起來,失望了一小會兒,他又望著信打算繼續追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還沒等他詢問,電梯門就緩緩打開。

  

第33章 憎恨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電梯門打開,里面站著兩個井口成員,在他們面前是一個輪椅,井口龍田的父親井口一雄便坐在輪椅上面。

  井口一雄滿頭白發,一臉胡須,他用他那渾濁的眼睛望著井口龍田,低沉的問:“龍田啊,你究竟想要什么啊?”

  “呵呵,父親。”

  井口龍田滿是恨意地望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正在打量井口一雄的信說:“正主來了,接下來你只要幫我將我母親的靈魂替我召喚出來就可以了,只要你肯幫我,那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在對你動手。”

  信皺著眉頭,和他一樣皺眉的還有井口一雄。

  井口一雄推著輪椅來到井口龍田面前,仰著頭顫聲說:“龍田,你不能這么做,你母親她已經走了,你把她召回來做什么!”

  “哼。”井口龍田帶著重重的殺意,他瞪著井口一雄說:“父親,請允許我最后叫你一聲,不知你記不記得二十八年前發生在奈良的一場火災。”

  “二十八年前……”

  井口一雄瞪大了眼,他仿佛受到什么打擊一樣,只見他含著淚盯著井口龍田問:“你都知道了嗎?”

  “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會像別人一樣忘記那場大火嗎?”

  井口龍田轉過身閉上眼說:“那天我和我母親出去購物,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我的家還有我的父親,一切就都沒有了。自那之后,你就熱切的追求我母親,不到一月,你就成了我所謂的父親,井口一雄,我且問問你,那場大火,是不是你指使人放的!”

  井口龍田憤怒的指著井口一雄喊,對于他的這番話,井口一雄始終低著頭一言不說。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井口一雄點頭說:“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現在來替你……替你父親報仇吧。”

  他仰起頭閉上了眼準備迎接井口龍田的憤怒,但他的這番舉動徹底激怒了本就處在爆發邊沿的井口龍田。

  只見井口龍田掏出槍指著井口一雄喊:“該死的!為什么那時候你要那樣做!”

  井口一雄默不作聲,他已經不打算再說什么了,如果死亡能夠平息怒火,那就讓他死去吧。

  井口龍田終究還是沒有直接殺井口一雄,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井口一雄推到一旁。

  待井口一雄被推走后,他便走到座椅前將放在一旁的刀掛到腰上,然后他又按了下座椅上的一處隱藏按鈕。

  只聽一陣機械上升的聲音,一個放著黑色骨灰盒的平臺從座椅一旁升了上來。

  一看到這個骨灰盒,一直沉默的井口一雄說:“龍田,你……還是不要打擾你媽媽了,她已經很累了,她……”

  “夠了!混蛋!”

  井口龍田惡狠狠地盯了井口一雄一眼,抽出刀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那場大火,母親她又怎么可能去世的那么早,是你每天折磨她,要不是你,她還不會死!”

  “我……”井口一雄情緒激動的抓住輪椅把手。

  見井口一雄說不出話來,井口龍田捧著骨灰盒走到他身旁,只見他蹲下身湊到井口一雄耳旁輕輕地說:“我會復活我母親,讓她親眼看著我為父親報仇雪恨,也為了替她報仇雪恨。”

  說罷,井口龍田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

  這時,井口一雄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井口龍田的衣服喊:“混蛋!你不能打擾杏子!”

  井口龍田的下屬見他被抓住,趕忙就要幫忙,還沒等他們動身,井口龍田便抬起手說:“停下。”

  井口會社成員立馬站好不在行動,井口龍田見狀才轉過身抓著井口一雄的手腕說:“不要著急,你就在這里慢慢等著,待會兒我會一點一點的把你殺死的。”

  “龍田!”井口一雄反抓住井口龍田的手,只聽他喊道:“算我求你,不要打擾杏子好嗎……如果讓她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痛苦的。”

  “痛苦!哈哈哈,你還知道她會痛苦。”井口龍田含著淚大笑著,他笑了一會兒,一把甩開井口一雄的手,只見他又死死地抓住井口一雄領口喊:“既然你知道她會痛苦,那你又為什么給她帶來那么多傷疤。

  你真的以為我是蠢貨嗎?每天你離開的時候,母親都會躲在庭院中哭,每次我都躲在門后偷偷地看著,難道她這樣不痛苦嗎?如果不是你,母親也不至于會受這么大的罪!”

  說著,井口龍田舉起拳頭奮力朝著井口一雄的臉砸去,但給沒等他砸到,他又不自覺的偏了個方向,拳頭最終砸到了輪椅上。

  血肉拳頭和鋼鐵把手碰撞,輪椅被井口龍田砸到了遠處,而他的拳頭則破了個口子流出了鮮血。

  因為輪椅被打遠而坐到地上的井口一雄皺著眉盯著井口龍田的傷口,盯了一會兒他顫抖著閉上眼不在說話。

  井口龍田是他一手養大的,他實在是太了解他了,他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就算他再怎么阻止,他也一定會讓那個叫做信的陰陽師召喚杏子的魂魄。

  雖然他十分想見杏子一面,但他聽他的老友藤原宗盛說召喚魂魄需要消耗巨大,而且對魂魄也有傷害,曾經他懇求藤原宗盛召喚過,但最終結果還是失敗了。

  這個叫做信的陰陽師雖然聽說比較厲害,但他很有可能召喚不出杏子的魂魄,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井口一雄一邊心想一邊習慣性的撫摸他手指上的戒指,正當他心想的時候,井口龍田突然就提著他將他重新放到了輪椅上,同時他還讓下屬牢牢地盯著井口一雄。

  重新用雙手捧著骨灰盒,井口龍田走到一直觀察這邊的信說:“剛剛你也聽到的,我的目的是讓你召喚我母親的魂魄,那個該死的藤原宗盛不愿意幫我,所以,還請你幫我。”

  信看了看井口龍田手中的骨灰盒,經過大量信息熏陶的他也知道這里面裝著死者的骨灰,雖然他很不理解在人死后還被焚燒成灰的想法,但他也不會反對。畢竟人死后,身體對于那人而言已經失去了作用,無論是焚燒成灰,還是埋在地下都已經無所謂了。

  望了一小會兒,信冷不丁的問:“將她召喚出來你就會放我和優作離開嗎?”

  “當然。”井口龍田點了點頭將骨灰盒放到了下屬搬過來的木桌上。

  信低下頭盯著桌上的骨灰盒,沉默了片刻問:“你母親她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井口龍田低下頭回答道:“二十四年前。”

  “二十四年,已經這么久了嗎。”信眉頭皺起。

  “是的。”井口龍田點點頭,望著信問:“有什么問題嗎?”

  信點了點頭,如實說道:“確實是有一些問題,這么久的話,靈魂存在與否都是個問題。”

  “是什么意思?”井口龍田皺起眉頭,語氣不善的問:“你的意思是我母親的靈魂已經消失了嗎?”

  “有可能,畢竟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如果普通的亡魂沒有什么執念,恐怕也存活不了這么多年。”信回答道。

  “執念,你覺得我母親可能會沒有執念嗎?”

  井口龍田憤怒地喘了喘氣,他指著井口一雄對信喊:“那個該死的混蛋可是折磨了我母親好久呢,那深深的傷口,又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忘掉呢!”

  井口龍田的心跳猛然加速,相信他要是繼續這樣憤怒下去絕對有可能因為心跳猛烈的緣故而猝死。

  信搖了搖頭,揮手給井口龍田一道靈氣使他心情平復下來,待他平靜下來,他才繼續說:“你先不要生氣,我只是告訴實情而已,我可以幫你召喚你母親的亡魂,但是……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可不會替你負責任。”

  “……”

  井口龍田突然不在說話,他面色掙扎的看了看他母親的骨灰盒,看了將近有兩三分鐘,等他想好后他才說:“只要你能把她召喚回來,那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這就試試看。”

  信取出折扇準備施法,正當他要施法之時,沉默許久的賀茂優作便皺著眉湊過來小聲說:“你真的要召喚已經離去那么多年的魂魄嗎?那樣會很危險的,說不定還會碰上冥界的鬼怪,如果冥界的鬼怪抵達人世,那一切就都糟了。”

  信停了下來,他自語道:“冥界……”

  看樣子對于陰陽術他還有許多不知道的東西,冥界這個詞語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空白,那個安倍晴明之后的時代,陰陽術又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如果他能得到那些,那他的道是否會變得清晰可見。

  信的心思跑到了一旁,直到賀茂優作說話才重新回過神,他轉過臉對賀茂優作說:“放心吧,如果真有冥界鬼怪,那也正好抓起來研究一番,總之你們先離這里遠點。”

  聞言,賀茂優作無奈的退到了后面。

  此時,桌子三米內的地方只剩下信一個人,包括井口龍田在內的一眾人都離得很遠,見他們退遠,信才打開折扇開始念咒施法。

第34章 召喚,沉睡的亡魂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信調動靈氣,隨著咒語的進行,靈氣逐漸實質化形成藍色熒光。

  點點熒光飛入桌上的骨灰盒內,這一刻,整個樓層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那如同螢火蟲飛舞的熒光。

  對于井口會社成員而言,這一幕是他們終其一生都難以見到的罕見畫面,而對井口一雄而言,這一幕又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他深深的回憶。

  曾經,他也望著這樣的光輝渴望他最深愛的女人從死神那里回來,但無奈的是,光輝剛一進入,他的老友,也就是當年施展法術的藤原宗盛就因為靈氣不足而吐血終止了法術。

  和井口一雄不同,此時的井口龍田正帶著復雜的神色望著那些熒光。

  “母親,你會回來嗎……”

  熒光一點點的滲入,這時,數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井口大廈外,看到這些轎車,原本守在大廈外的一些井口成員就突然捂住同伴的嘴將他們拖進了大廈之內,同時,還有一人在電梯那里操控了一番。

  待一切平靜下來,一名胖的不像話的男人從車上走下,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堆帶著手提包的井口會社成員。

  他是井口會社內最大的組,山田組的組長山田忠義。

  山田仰著頭看著井口大廈,聽他自語道:“井口大廈,名字還真是難聽,以后不如叫山田大廈怎么樣?這樣的話是不是好聽多了。”

  站在他身旁的山田組成員默不作聲。

  突然,山田望向了這名成員,被自己老大這么一望,這名倒霉的成員立馬繃緊了身子。

  這時,山田盯著他問:“你覺得山田大廈不好聽嗎?嗯?”

  “不,不是的,屬下認為山田大廈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

  “最好聽的名字。”山田忠義皺起眉頭,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這名成員名字,冷聲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騙我。雖然山田大廈名字不錯,但是這個世界絕對還有比它還要好聽的名字。”

  聽聲音不對勁,這名山田組成員,趕忙鞠躬道歉,但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山田忠義的怒火,只見他輕輕的甩了甩手,一旁的下屬就拉著那個可憐的人走到了陰暗的角落處,迎接他的將會是一頓毒打。

  那人被拖走,路上的行人見情況不對勁紛紛逃離這條街,這個該死的山田組又要做壞事,他們來到了井口大廈,難道是要對他們的老大動手嗎?

  路人紛紛離去,井口大廈的一半山田組成員也跟著山田忠義坐上了車,剩下的一半成員則帶著同伴留下的手提包順著樓梯上了樓。

  此時,井口大廈頂層空間內已經充滿了藍色的熒光,信正在搜尋那個名叫杏子的女人魂魄,他已經搜尋了將近五分鐘左右,對于搜索她的魂魄,他是做好了準備的。

  但搜尋到現在還是讓他感到很困惑,那就是這個骨灰盒中一點靈魂痕跡都沒有,那個杏子的魂魄好像在剛去世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當然,她也有可能沒有誕生魂魄,但是這一點的概率實在是小的可憐,根據井口龍田之前所說,她應該遭受過非常痛苦的事,這樣的人死后不可能不誕生魂魄。

  信尋了又尋,但卻依舊找不到,無奈之下他只好收回靈氣。

  熒光消散,什么都沒有發生。

  看著桌上的骨灰盒,井口龍田問:“成功了嗎?”

  “沒,我搜尋不到她存在的痕跡,我不知道她是在剛剛化成魂魄的時候就已經消失,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形成魂魄。”信搖頭解釋說。

  “什么!”井口龍田瞪大了眼,他死死地盯著信喊:“不可能,你再用其他法術尋找尋找。”

  “那我再試試其他辦法。”

  信重新舉起折扇,正當他要施法之際,他又突然睜開眼盯著井口龍田問:“你母親她有沒有什么留下來的貼身物品,如果有的話或許我能用另一種法術。”

  “貼身物品……”井口龍田皺起眉頭,她母親離世的時候一切都是井口一雄操辦的,在她母親去世沒多久他家就迎來了重建,到現在他一件他母親留下來的物品都沒有。

  井口龍田準備搖頭回答,正當這時,井口一雄突然摘下手上的戒指喊:“我有。”

  眾人將目光投向井口一雄,井口龍田來到他身邊不解的問:“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你不明白母親她出來我就會殺死你嗎?”

  “這我知道。”井口一雄點點頭,回答道:“我知道我會死,所以我現在想在臨死前見見杏子,只要能叫她一面,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井口龍田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他閉著眼接過戒指,然后轉過身說:“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該死的混蛋!”

  “我沒奢求你原諒我,只要你過得好那就好了……”井口一雄低聲自語。

  他的聲音只有他能聽到,此時的井口龍田已經將戒指交到了信手中。

  接過戒指,信結印繼續施法,藍色的熒光再次出現,熒光逐漸進入戒指,隨著熒光一點點的進入,信和眾人耳旁突然響起了嗡嗡嗡的列車聲。

  這里距離地面以及列車站非常遠,按道理他們是聽不到列車聲的,但現在他們都確確實實的聽到了。

  對于這種怪異的場景,那些井口會社成員臉上紛紛露出畏懼的神色。

  這個時候,只有賀茂優作神色正常,不過也就僅僅只是表面正常罷了。

  他曾經聽他父親講過,冥界有一種運載靈魂的列車,那種列車當運載靈魂時就會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現在這種聲音出現了,那是不是就說明信的法術成功了。

  賀茂優作將目光投向信,只見到在信面前的桌上,一團幽藍色的熒光正逐漸匯集成人影。

  看著這團人影。不論是井口龍田還是井口一雄都變得激動起來,要不是信還在施法,恐怕他們都會沖過來。

  人影逐漸成型,沒多久一個留著長發,看起來比較普通的白色和服女人便出現在了信面前。

  看到這個女人,井口龍田和井口一雄同聲喊道:“母親(杏子)。”

  對于兩人的呼喚,杏子并沒有及時做出回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揉著太陽穴自語道:“我又睡過去了嗎,也不知道龍田吃了沒有。”

  “杏子……”

  井口一雄顫抖著呼喚一聲,他想沖到他的杏子身邊,但卻被他曾經的下屬拉的緊緊地。

  似乎是聽到自己老公的呼喚聲,杏子閉著眼望著四周自語:“一雄,是你嗎?你不是要出去幾天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在杏子去世的那天,井口一雄他所在的井口組恰好有重大活動,他剛出門,晚上就收到了杏子的死訊,對此,他一生都感到愧疚不已。

  “杏子,我在這里,你睜開眼看看。”井口一雄呼喚著。

  “母親,我在這里,你睜開眼看看我啊。”井口龍田朝著杏子走去。

  這時杏子才緩緩睜開眼,她第一眼看到了一直在施法維持她存在的信,然后才困惑地打量著眼前問:“這是那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正問著,井口龍田突然撲過來抱住杏子哭著喊:“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母親,我好想你。”

  對于井口龍田的行為杏子感到非常害怕,她一把推開他喊:“你是誰啊,我孩子哪有你這么大。”

  聽到這話,井口龍田指著自己說:“我就是龍田啊,我是你的孩子啊。”

  “你是龍田?”杏子看了看井口龍田,正看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感覺便從她心中涌出,這就是她的孩子,雖然他看起來不像她記憶中的那樣。

  蹙著眉頭望著井口龍田,杏子含著淚問:“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不知不覺就長這么大了,我只是不小心睡了一覺,怎么你就這樣了啊?”

  井口龍田擦了擦淚水,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向他母親解釋。

  既然不知如何解釋那就不解釋了,只見他用他那熊掌般的手溫柔而又細膩的將杏子臉上的淚珠抹去,口中說道:“沒關系的,無論我變成什么樣都是你的兒子。”

  “嗯……”杏子情緒激動的點點頭,抓井口龍田的肩膀后就帶著關切的心情問:“你爸爸呢?一雄他在什么地方?我剛剛聽到他聲音了,他現在在哪里?”

  杏子朝著井口龍田身后張望著,在她的想法中,他倆應該會站在一起。

  可惜她的想法是錯的,井口一雄此時正泣不成聲地坐在輪椅上,他就在她身后。

  井口龍田聽到他母親提及井口一雄的名字,立馬抽出刀說:“母親,你且在這里等我片刻,等我替父親抱了仇再說。”

  說著,他就朝著井口一雄走了過去,對于井口龍田的殺意,井口一雄不躲不閃,他低著頭無聲的哽咽著,對于他而言,能見到杏子那就已經滿足了。

  他的生命已經沒有了遺憾,唯一有些許遺憾的,就是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擁抱他心愛的杏子,不過能見到她已經不錯了,現在還是化解他和他孩子之間的仇恨吧。

  

第35章 真相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死亡距離井口一雄只有數步之遙,這種死亡對于他而言是多么的熟悉和痛心,他曾經也拿著刀殺死過同樣坐在輪椅上的人。

  沒曾想,他最后竟然會被他珍愛的孩子殺死。不過,死了也好啊,畢竟這樣就能和他最珍愛的杏子長相廝守,也同樣能忘記塵世間的是是非非。

  井口一雄閉上了眼,他要在黑暗中迎接死亡。

  此時,井口龍田已經來到了他面前,原本他是想折磨井口一雄一番,但不知怎的,到了真正動手的這一刻,他竟然提不起一絲力氣。

  在他的腦海中,盡是一些井口一雄曾經和他快樂生活的片段,這一刻,他得想想他真正的父親。

  空白,一片空白,對于那個真正的父親他竟然一點記憶也沒留下,除了那場大火和那具被搬出來的焦尸。

  井口龍田猶豫了,這時,已經發現不對勁的杏子飄到井口一雄身旁,她看了眼她兒子手上的刀。

  雖然她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她并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死去,更不想看到他們在自相殘殺中死去。

  杏子一把抓住井口龍田握刀的手,嚴厲的喊:“你要做什么!”

  龍田看著杏子,低沉的回答:“殺了那個家伙替父親報仇。”

  聽到這話,杏子眼神不由得變得飄忽,她擋在一雄和龍田面前,搖頭說:“你不能殺一雄。”

  “為什么!”井口龍田進皺眉頭,語氣急促。

  “因為……”杏子突然想解釋,但還沒等她說出口,井口一雄就一把拉住她說:“好了杏子,就讓龍田他報仇吧,這樣對他好。”

  “混蛋!”杏子轉過臉憤怒地罵了井口一雄一聲,只見她罵完之后就咬著內唇轉過了臉,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她才低下頭對井口龍田說:“有一個秘密我和一雄隱藏了很久,現在看樣子是不得不說了。”

  “秘密。”

  井口龍田心臟猛地一跳,他突然感覺這個秘密關乎于他,一個可怕而又瘋狂的猜測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時,只聽杏子說:“其實,你是我和一雄的孩子……對不起,原諒我們瞞了你這么久。”

  井口龍田身軀一震,他手上的刀滑落到地上,他是她和一雄的孩子,那他記憶中那個極其模糊的父親又什么。

  井口龍田用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杏子,咬著牙問:“這是怎么回事?”

  杏子雖然很想解釋,但一種極度的愧疚感已經充斥了她整個內心,現在的她只能低下頭無聲的哭啼。

  井口一雄察覺到杏子心情變化,他示意那兩個控制他的井口成員手下將他推到井口龍田面前。

  那兩成員見狀對視一眼然后將他推去,推過去的時候他倆又識相的退到了遠處,秘密誰都想知道,但相比起生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來告訴你吧。”井口一雄抬頭望著井口龍田。

  “說!”井口龍田閉上了眼,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否能夠接受真正的現實。

  “其實我和你的那個父親曾經是同學,杏子和我是同鄉。”

  說到這里,井口一雄愧疚的望了杏子一眼,他低下頭繼續說:“本來我已經準備好要去娶杏子,但等我回到家鄉的時候,他已經將杏子娶走了。

  那時我對杏子已經沒有了想法,但直到我手下告知我那個家伙整天來我手下的賭場酒館尋歡作樂,一個爛賭成性,嗜酒如泥的混蛋怎么可能會給杏子幸福。

  所以,我就時常暗中接濟杏子讓她有多余的錢來照顧她,沒曾想,我的那些錢竟然被那個混蛋給用了。

  一時氣不過,我就派屬下將他狠狠的教訓一頓,本以為他會就此改過自新,誰想到,他竟然變得更加混蛋,他除了繼續爛賭喝酒以外,竟然還開始毆打杏子,你以前所看到的傷口,就是那家伙毆打所致的。”

  說到這里,井口一雄輕輕的牽住杏子的手繼續說:“我和她,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井口龍田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的他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輕松和慶幸,同時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負罪感,若不是他的精神支撐著他,恐怕他都會切腹自盡。

  再深吸一口氣,井口龍田睜開眼低聲問:“那之前母親她躲到庭院里哭啼是怎么一回事?”

  井口一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明白,明明他已經給了她幸福美滿的生活,但她卻時常在沒有他的地方哭啼,難道她是不滿意他嗎?

  杏子停止了抽涕,她深吸一口解釋道:“那是因為,我在擔心一雄,他之前的生活總是刀尖舔血的那種,我害怕有一天他會被仇人殺死,所以才暗自哭啼。”

  “杏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井口一雄溫柔而又愧疚的說。

  “不。”杏子搖了搖頭,緊緊地握著一雄手說:“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當時不讓你跟我一起隱瞞,恐怕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人活在世上或多或少都會對不起一些人,這些人,往往都是父母孩子。

  井口龍田看著自己父母溫馨的這一幕,他知道他錯了,他徹徹底底地錯了,真相,他所知道的真相竟然都是假的,他又憑借那些假的真相對他無比愛他的父親動手,這樣的他又怎么不是錯的。

  強烈的負罪感和羞愧感驅使著龍田彎下腰撿起刀,錯誤無法彌補,時光不會倒流,想要償還錯誤,恐怕只有一死了之。

  井口龍田將刀尖對準他腹部狠狠地刺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井口一雄和杏子趕忙制止,但一切都太晚了,井口龍田的刀刃已經劃破衣服割破了薄薄的一層皮。

  但就是這么一層皮,就這樣井口龍田的刀刺不下去了,這絕不是因為肚皮要比刀刃強,而是因為身在不遠處的信拜托賀茂優作施法制止了他。

  死亡是痛苦的,任何自我了斷都是愚蠢不堪的選擇,一死了之只能讓你忘記罪惡和痛苦,而不能讓深愛你的人忘記。

  井口龍田似乎察覺到不對,他垂下刀望著信問:“為什么要阻止我。”

  很明顯他是找錯了對象,制止他的人是賀茂優作,此時的信依舊在維持杏子的法術。

  賀茂優作撇著嘴望著井口龍田,語氣不善的說:“你以為死了就不會有痛苦了嗎?簡直是蠢貨一枚啊,死亡才是世上最痛苦的,像你這樣不甘心的,肯定會產生魂魄,到時候你會依舊痛苦。”

  “可是我……”井口龍田試圖解釋什么,但還沒等他說出口,井口一雄就一把奪走了他的刀。

  失去刀的井口龍田就像失去一切一樣垂下了頭,他低聲說:“我做的錯事太多太多了,無論是對父親母親還是對你們,我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在我心中,只有死亡一條道路。”

  “蠢貨!”井口一雄不輕不重的甩了井口龍田一耳光,他罵道:“身為父母,又怎么可能會怪罪你呢,無論你做什么,我們都不會怪你。”

  “是啊,龍田,你不要再亂想了,我們永遠都不會怪你。”杏子附和到。

  “父親……母親……”井口龍田感動的望著他父母,正在他感動不已的時候,信忍不住說:“你這里有沒有可以寄存靈魂的物品,我的靈氣不可能一直維持。”

  “啊,寄存靈魂的物品?那是什么東西?”井口一雄趕忙推著輪椅過來問。

  “玉,如果有寶玉那就更好了。”信說。

  “玉石嗎?請等我一下。”

  井口龍田跑到座位那里按了下按鈕,一個棕色木箱從另一旁升起。

  抱住木箱,井口龍田跑過來并將其放下打開。

  木箱子里裝滿了成塊的金銀和摞起來的玉餅。

  他拿出一塊玉餅問:“這個可以嗎?”

  信看了眼,搖頭說:“這是假的。”

  “什么!”井口龍田瞪大了眼,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不過現在并不是發泄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玉再說。

  箱中玉餅接連取出,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假的。

  接連的假玉讓井口一家人急躁起來,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旁的賀茂優作就不舍的掏出一個質地算不上好的小玉佩說:“你看這個怎么樣?”

  信看了那一眼,點頭回答道:“可以。”

  說著,他直接施法用靈氣在那個小玉佩上刻畫了一個復雜無比的陣法。

  陣法成型,杏子的靈魂重新寄存到了玉佩上面,只要她有意志,她就可以一直待下去,直到玉佩碎裂,不過,經過靈魂寄存的玉佩可不像普通玉佩一樣那么容易碎裂。

  做完這些,信舒了一口氣,一直維持法術真是累人無比,還好賀茂優作帶著玉佩。

  剛一想起賀茂優作,賀茂優作就湊過來幽怨的說:“這可是我在上學時一個女同學送給我的,要不是我心中女人太多,恐怕這個玉佩就成了我倆的定情信物了。”

  “哦。”信故作不關心的哦了一聲。

  見信不關心,賀茂優作只好將他的目的說出:“其實你只要陪我幾天就好了,咱們論論道,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嗯……你還是找女人談心論道去吧。”信搖著扇子笑了笑。

  “什么嘛!混蛋……”賀茂優作故作憤怒地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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