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一觸即發,跳出來的貓又再次吐出火焰逼退信和織田喵,待信停下,它身上便冒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見狀,信取出折扇,打開并奮力一揮。
一團赤火伴著風從扇中飛出,灼熱的火焰將地上的枯木落葉盡數點燃,一小片火海朝著包裹著貓又的煙霧滾滾而去。
火焰燃燒,煙霧繚繞,轉眼間森林便冒出了濃濃的煙塵,遠處的早乙女太一看到這一幕,趕忙命令保鏢們駕駛著直升機朝這里開來。
此時,包裹著貓又的煙霧已經散開,西表山貓異變成的貓又體型已經膨脹了四倍有余。
“吼——”
只聽一聲獸吼,火焰被聲浪震滅,貓又變成了一只體型龐大的黑色老虎。
看著虎視眈眈的老虎,信轉過臉對瞇著眼的織田喵說:“你能變化嗎?”
織田喵沒有回話,它收起沖鋒槍轉身后跳到了樹上。
見它這樣,信頓時就打消了依靠它的主意。
揮手在身前召出一條和貓又一般大的白虎,信控制著它奔跑著朝著貓又撲去。
剛跑過去,貓又幻化成的黑虎就咆哮一聲,跳起來一爪子拍在了白虎身上。
構成白虎的能量瞬間消耗大半,感應到不對,信趕忙撤掉了對白虎的控制,轉而全心結印。
隨著術法的形成,一條條紫色的火蛇悄然的出現在貓又周身,貓又剛將白虎解決,那一條條火蛇就飛躍起來扎到了它的身上。
火蛇扎進了貓又肉里,感受到劇痛,貓又仰天咆哮一聲。
巨大的聲浪足以將普通人震死,火蛇被它震了個粉碎。
看著四散開來的火花,信趕忙結印控制火花形成一張巨大的火網。
火網朝著貓又裹去。
見火網襲來,貓又眼中露出一抹殺意,它揮爪忍著灼燒感將火網拍碎,咆哮著吐出一道藍火。
火焰射在了信面前的靈氣屏障上,火花四散,信結印控制著貓又腳下的泥土。
轉眼間,泥土變成了沼澤,眼看著貓又就要陷下去的時候,貓又突然又變幻成了本身的模樣。
它靈活的落到干燥的地面上,揮動著尾巴張開口發出一陣陣古老而又悠揚的聲音。
“嗡嗡嗡……”樹木發出奇異的鳴叫。
轉眼間,四周的陰氣變得更加濃郁起來,數量眾多的陰氣形成了詭霧將信連同織田喵包裹起來。
這種詭霧可不是藤原宗盛所召出的那種只能嚇人的詭霧,在貓又的控制下,詭霧不斷的擴張,擴張到有千米之廣的時候貓又便消失在了霧中。
這時,四周響起了“咚咚咚”的鼓聲,伴隨著鼓聲一同出來的,還有十分沉重的腳步聲。
詭霧中人影閃爍。
信盯著前方,在他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仔細的看了幾眼,信結印打算施法驅散詭霧,正當他施法之時,織田喵便說:“沒用的,那家伙將山野的陰氣都匯集到了這里,與其施法驅散陰氣,還不如想辦法來應付那家伙。”
話音剛落,詭霧里便傳來了數聲激昂的聲音。
“放箭!殺死他!”
話音落下,只聽到一陣嗡的聲響,無數箭矢從霧中飛出,見狀,信趕忙躲到了樹后。
剛一躲,大樹就突然化作霧氣消失,失去大樹的抵擋,箭矢像雨一樣朝著信射來。
沒辦法,他只好結印防御。
箭矢撞在靈氣屏障上,一經觸碰便化作陰氣消散。
箭矢連綿不絕,抵擋了有兩三分鐘的時候迷霧中突然又傳出了馬嘶聲,這一刻,四周接連不斷的出現身著盔甲的武士,這些看不清模樣但卻有著實體的武士騎在不算高的馬上。
在武士身后,跟著一大群舉著樸刀的足輕。
看到這一幕,織田喵一臉驚恐的說:“不會吧,那只貓又竟然能召喚這種東西!”
信沒時間理會驚恐的織田喵,他正在全心尋找貓又的蹤跡,如果讓他來對付這些在詭霧中有了實體生命的靈魂,恐怕他累死也解決不了。
靈氣像煙一樣在信周圍發散,他在尋找貓又,對于信的目的,貓又是清楚的,此時,它正躲在詭霧中控制著靈魂朝信攻擊。
武士和足輕開始進攻,為了抵御他們,信不得不多分一份力量來召喚火墻。
火焰在詭霧中燃燒著,不時有火蛇從火墻中躍出,這些武士和足輕根本無法突破火墻的防御。
局勢變得僵持下來。
織田喵站在火墻后,它用槍消滅掉數名武士,轉過臉望向已經流汗的信問:“你找到了沒有。”
信沒有聽見織田喵的聲音,此時他正在不斷地在詭霧中搜尋貓又。
搜尋了有五分鐘左右,他依舊沒有找到它。在堅持下去,耗盡靈氣絕對是他,要是沒了靈氣,恐怕他就會成為貓又的口中食。
信咬了咬牙,睜開眼在空中召出火雨。
拳頭大小的火花不斷地下落,躲在詭霧中的貓又此刻也有些受不了,控制不屬于它的陰氣,它所要耗費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多。
雖然有些難受,但貓又心里清楚,它只要在稍微堅持一段時間,那個該死的人類陰陽師就會耗盡靈氣,到時候它就安全了。
雙方都在堅持,就看誰先撐不住,這時,早乙女家的直升機也抵達了詭霧上空。
直升機剛一到達,貓又就本能的往洞里鉆,它一移動,信的靈氣便追蹤到了它。
揮手用火墻將前方的武士和足輕逼退,信小跑著來到了貓又的面前。
見防線被突破,貓又也不在浪費陰氣用詭霧消耗信,它咆哮一聲,張口吐出火焰朝著信攻去。
火焰襲來,信閃身一躲,繞過火焰后他就揮手控制著樹木伸出藤蔓,藤蔓像蟒蛇一樣朝著貓又悄悄爬去。
雖然藤蔓的聲音很小,但聽覺異常敏感的貓又還是聽到了聲音,它咆哮著用火燒毀毀藤蔓,轉身就要解決信。
正當它轉身之時,織田喵突然開槍射擊。
子彈飛到貓又眼前,眼看著就要穿透它眼睛的時候子彈又突然炸裂。
白光閃爍,經過強光刺激,貓又暫時失去了視力。
失去視力的貓又像是受驚一般瘋狂的亂叫,在它身邊到處都是它新吐的火焰。
站在不遠處,信結印在貓又腳下召出靈氣鎖鏈。
貓又此時雖然明白它有危險,但因為失去視覺的緣故,它根本不知往哪邊躲。
鎖鏈纏繞住了貓又的后腿,受到束縛的貓又立馬進行掙扎,但卻無濟于事,像蛇一樣的鎖鏈緊接著纏繞住它的腰部、前肢以及頭部。
貓又受到控制,信結印封住貓又體內的靈氣和陰氣。
失去控制的詭霧開始消散,轉眼間森林又恢復了原樣。
通過直升機攝像頭,早乙女家的族長太一看到信安全后便通知讓所有的直升機原路返回。
空中的直升機離去,森林漸漸變得安靜下來,站在火灰和焦木之間,信走到了貓又身前,
看到信過來,貓又掙扎著蜷縮成了一團。
信看了看貓又,揮手打算殺死它,正當它要動手之際,洞內突然又傳來了兩聲幼貓的叫聲。
一聽到叫聲,已經面若死灰的貓又突然掙扎著移動到了洞口,它雙眼含淚地盯著信,口中不斷發出哀求的叫聲。
“喵嗚……”
聽到這讓人心臟抽搐的叫聲,信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靜靜地望著一臉哀求的貓又,問道:“它們是你的孩子嗎?”
“喵嗚~”
貓又點了點頭,它掙扎著像磕頭一樣的將頭往地上撞。
看到這里,織田喵走過來拉了拉信褲子說:“它說求你放過它的孩子。”
信沉默著,他仰起頭望了望星空,望了好一會兒后才對著織田喵說:“你問問它有沒有殺過人。”
織田喵聞言點點頭,它走到貓又身旁喵喵的叫了幾聲。
貓又搖了搖頭。
“它說它從未殺過人,它前往那個村莊,只是為了獲取食物,它是在不久前來到這個地方的,目的是為了從人類手中追回它的孩子。”織田喵翻譯著貓又的話。
“是動物販子嗎?”
信皺了皺眉,揮手收起貓又身上的鎖鏈問:“那些動物販子現在還活著嗎?”
聞言,織田喵又將信的話翻譯給了貓又。
“那些人還活著,它說它將它的孩子搶回來后就放過了他們,估計現在那些人應該已經坐船離開了。”織田喵又將貓又的話翻譯給信。
聽到這話,信轉過身說:“既然它沒有殺人,那我也沒有理由殺它,讓它帶著它的孩子回琉球群島吧,這里并不是它們的生存地。”
“喵喵……”
織田喵對著貓又解釋一番,說完后它便小跑著躍到了信的肩膀上。
明月高掛于空,貓又帶著從洞中爬出來的兩只西表山貓幼崽朝著信的背影微微舉了一躬,行完禮后它便召出詭霧帶著它的孩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夜影沉沉,信帶著織田喵走了很久,快要到早乙女村莊的時候,織田喵突然支支吾吾的說:“那個……其實我剛剛騙了你,那些動物販子其實已經被它殺了……”
信腳步沒有停,只聽他點頭說:“我知道……”
身為陰陽師,它又怎么會分辨不出精怪有沒有殺人,多問一句,無非是尋求一個理由罷了。
距離信回到歌舞伎町已經有三天時間了,在這三天時間內,滑頭鬼開車帶著他簡單的在東京轉悠了一圈。
待信熟悉東京后他又因為不知該去何處而暫時住在了滑頭鬼的酒吧中,滑頭鬼的酒吧并不營業,所以這里到也安靜。
次日清晨,信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喝著米酒,就在昨天,織田喵因為在京都有些事所以搭上列車前往了京都。
在酒館的墻面上,滑頭鬼新安放了一個電視,這幾天晚上,她一直都在看電視,看的大多都是些電視購物節目。
從她那不間斷的電話看,想必應該買了不少東西,也不知道她將那些買來的東西放在了哪里。
反正他是在這里待了三天,三天都沒見有人來送東西。
端起酒碗,信轉向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滑頭鬼。
“還在看嗎,不休息下嗎。”
“哈~啊。”滑頭鬼打了個哈欠,站起來伸了伸腰說:“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啊,昨晚還真是買了不少好東西呢。”
“哦……都買了什么?”信好奇的問。
“啊,就是一些吃的用的,怎么你要看嗎?”滑頭鬼關掉電視走了過來。
“不用。”信搖了搖頭。
在他搖頭的時候,滑頭鬼已經走到了吧臺后面,只見她蹲下身從吧臺里取出兩杯杯面。
“好了,今天早上也吃這個吧。”
滑頭鬼笑著將杯面打開。
信看了看吧臺上的杯面,因為滑頭鬼帶著他出去轉悠再加上她晚上熬夜的緣故,他已經吃了有三天杯面了。
雖然這種杯面吃起來不錯,但吃了三天,他也已經有些厭煩了。
不過,厭煩歸厭煩,讓他出去買吃的,他又覺得不習慣,畢竟身為陰陽師,平常的生活都是由仆人和式神來伺候的,現在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都算他適應能力強了。
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在他呆坐的時候,滑頭鬼已經將杯面泡好并遞了過來。
將杯面放好,滑頭鬼坐下來問:“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信回過神來,他迷茫的望了眼吧臺上的杯面,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該做什么嗎。”
滑頭鬼皺了皺眉,經過這三天的接觸,她和信的關系已經算是熟絡起來,雖然信有時候看起來比較難以近人,但他的心卻是善良的。
人們總是喜歡善良的人,善良的精怪也是一樣,滑頭鬼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沒敲兩下,她就抬起頭說:“要不我替你找點事做?”
“做什么?”信問。
“當然是對付鬼怪了,這個時代的鬼怪雖然不常見,但還是有的,尤其是一些含冤而死的人,這個世界可是非常的多,他們死后化成的冤魂肯定很多,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讓織田喵來收集它們的情報。”滑頭鬼試探的問。
“冤魂嗎……”
信自語一聲,他處理冤魂的正常方法,一般都是用術法直接消滅,畢竟那種東西實在是太過難纏,殺死冤魂非常簡單,但問題是,冤魂一般都含有太多怨氣,想要化解這種怨氣,需要花費極多的時間。
在他心中,處理冤魂,一般都是剛成為陰陽師的人所做的工作,他所擁有的陰陽術,更適合對付一些大型鬼怪,只是這三天,他都沒有感知到一個惡鬼,感知到的,也就僅僅只是兩三個剛誕生不久的冤魂和游魂。
伸手打開杯面,信搖搖頭說:“不用了,我還是在考慮考慮吧。”
“唔……那好吧,還是先吃杯面吧。”
滑頭鬼無奈的撇了撇嘴,打開杯面開始吃飯。
兩人簡單的將杯面吃光,在他們準備收拾的時候,后門門鈴就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
“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人來后門這里?”滑頭鬼皺起眉頭。
見她皺眉,信詢問到:“怎么了?”
“我在前門和后門都施了法術,按道理應該不會有人來,怎么現在有人按門鈴,真是稀奇。”
滑頭鬼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后門那里。
隨著一聲咔嚓聲,房門打開。
外面站著兩個頭戴斗笠,身披狩衣的鬼物。
說它們是鬼物是因為在它們身上散發著一種濃厚的陰氣和靈氣。
信坐在椅子上望著門外那兩個長的像人的鬼物。
兩鬼物對視一眼,后退一步自我介紹道:“我們是前后二鬼,是奉我家主人的命令來邀請陰陽師大人的。”
“是找你的。”滑頭鬼轉身回到了吧臺后。
待滑頭鬼回去,前鬼和后鬼便走了進來,它們先是向信微微施了一禮,而后才說:“陰陽師大人,我們主人想要邀請您去姬路城。”
“姬路城。”信回想了下,確定姬路城的位置后才問:“你們主人邀請我做什么?”
“不知道,主人的想法是我們所不懂的,這是請帖,還請您收下。”
身體稍微前傾的前鬼從口袋中取出一封灰白色請帖。
信打量了一眼請帖,接過來并將它打開,上面只寫了兩個字——賀茂。
看樣子前鬼和后鬼的主人是賀茂家的人,自古以來,賀茂一族就有人修習陰陽之道,他們和安倍一族可以說是最強的陰陽師家族,其次還有諸如藤原氏、源氏以及平氏之類的陰陽師家族。
前鬼、后鬼是賀茂家自古以來都有培養的式神,能繼承前鬼和后鬼的,大多都是賀茂家的精英或是族長。
將請帖輕放到吧臺,信望著前鬼后鬼問:“什么時候?”
“就在明天,明天一天我們主人都會在姬路城里等您。”身體稍微后傾的后鬼說。
“是嘛,就他一個人嗎?”
“是的,只有主人一人。”前鬼說。
“明白了。”信點點頭,站起身說:“我會在明天前往姬路城的,你們回去吧。”
“那么我們便在姬路城等您。”
前鬼后鬼齊聲一說,轉身化作煙氣飄了出去。
待他們離去,滑頭鬼揮手關起門問:“你明天打算怎么去姬路城?要知道我明天可還有事呢。”
“既然你沒時間,那我就坐新干線去。”信淡淡的說。
“新干線?為什么不去坐船呢?如果是去那里,坐船的話應該會比較好吧?”滑頭鬼不解的問。
“船……”信眉毛皺起,搖頭說:“我不想坐。”
“不想坐船?你該不會是害怕大海吧。”滑頭鬼搖頭笑了笑。
這時,信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轉起來轉過身說:“總之我就是不想坐船,你還是不要亂猜了。”
“好吧好吧,既然這樣那我明天還是送你前往車站吧,剛好也順路取個東西。”
“嗯,好。”信點點頭,起身走進了屋子里。
在他走進去后,滑頭鬼才一改笑容轉而變得嚴肅起來,她伸手拿起請帖看了看,自語道:“賀茂氏……”
時間飛逝,轉眼間太陽就移動到了海邊,如血的夕陽將歌舞伎町的游人熏的有些迷醉。
在路上,剛剛才和上司佐藤近男吵了一架的倉木櫻不知不覺的走到歌舞伎町的大街上。
這幾天,她一直在著手處理之前秋葉原所發生的事,因為她知道真正兇手的緣故吧,所以她一直想要為那幾位無辜的人脫罪。
但她的行為,卻讓她的上司佐藤近男感到不解,殺人兇手是鬼?這種事說給愛好八卦的大嬸或許可能會相信,但說給搜查一課課長佐藤近男,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相信。
經過三天的調查,佐藤近男發現,那幾名兇手除了是殺人兇手外還有一系列諸多的罪行,即便是不算殺人罪,那些其他罪行加在一起,也足夠讓他們一輩子留在監獄里了。
得知了這一點,一直想要證明他們清白的倉木櫻感到極其疲倦,好吧,她竟然想要為一群惡貫滿盈的人脫罪,她實在是太傻太笨了。
懷著糟糕透頂的心情,倉木櫻推開了滑頭鬼開的御守酒吧大門。
此時滑頭鬼和信正在吃飯,見倉木櫻進來,滑頭鬼放下手上的咖喱飯問:“你怎么來了?”
“嗯?有什么不對嗎?我最近心情不好,想要來喝點酒。”
倉木櫻坐到吧臺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啤酒,她端起酒杯對停下來的信和滑頭鬼說:“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
話雖這樣說,但信和滑頭鬼怎么可能還會繼續吃下去。
將吃的差不多的咖喱飯收起來,滑頭鬼笑著走到吧臺里問:“怎么了?是工作不順利嗎?”
“唉,快別提了,早知道那幾個家伙那么壞,我就不想辦法給他們證明清白了……”倉木櫻抱怨著將事情的經過說出。
滑頭鬼一邊聽一邊點頭說著她的看法,可以說,她是個非常優秀的聽眾,如果誰有什么煩心事,和她說一定能得到解決。
倉木櫻將抱怨說出,她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這時,聽了有小半天的信突然站起來對滑頭鬼說:“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明天應該會起得很早。”
聽到信的話,倉木櫻望向他問:“明天是有什么事嗎?”
“有人邀請我去姬路城,去哪里的行程不算近,所以我得養足精神。”信解釋一番便要轉身進屋。
正當他扭門之時,倉木櫻突然猶豫不覺得問:“那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正好我想去那里散散心。”
信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看她說:“如果你有時間,那就一起去吧。”
說罷,信走進了屋子里,而倉木櫻則拉著滑頭鬼問起了信最近所發生的事。
次日凌晨五點左右,早已醒來的信靠在車座上,在他前面,坐著閉眼打盹的倉木櫻,開車的是精神亢奮的滑頭鬼。
他們在五點醒來坐上車前往站臺,目的是為了趕上第一班列車。
時間雖然很早,但路上的車輛依舊非常多,開著車,滑頭鬼將信和倉木櫻放在了新干線站臺附近。
因為趕著上班的緣故,路上的上班族隨處可見,跟著步伐匆匆的上班人群,信和倉木櫻走進了車站之中。
車站人并不算太多,購買了車票,信和倉木櫻站在站臺附近等待起來。
站內異常安靜,絕大多數人都低著頭玩著手機,沒玩的也都在低頭看著報紙。
對于這些與他不相干的人,信并不是十分在意,他站在站內一邊打量四周一邊等待列車。
正在他打量的時候,站內廣播突然響起了列車即將到站的消息。
現在時間是五點四十,距離第一班列車還有二十分鐘時間。
聽到聲音,信疑惑的望向了軌道那里,那里什么也沒有。
感覺有些疑惑,于是他向倉木櫻問:“你剛剛聽到了嗎?”
“聽到什么?”
倉木櫻滿臉疑惑的望著信,她敢肯定,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
見倉木櫻這樣,信又望了眼眾人,結果眾人依舊在看手機,看樣子他們也沒有聽到廣播聲音。
既然別人都沒有聽到,那他為什么會聽到呢?
出于困惑,信走到了廣播下面,剛一停下,一股濃濃的陰氣就從擴音器中飄了出來。
一眨眼,陰氣就席卷了整個車站,雖然陰氣充滿了車站,但只有信一人察覺,對于普通人而言,他們此時只是微微有點不舒服而已。
倉木櫻和那些個普通人一樣,她皺了皺鼻子,走到信身邊問:“你發現什么了嗎?”
“噓!”
信豎起手指,望向了大門那里,在他眼中,大門外面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人群中數量最多的當屬老人,老人幾乎占了人群的百分之九十左右。
那些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信望了望,突然又感應到一股陰氣從軌道那里散發過來。
那陰氣剛進入站內,那些站在大門外的人就一個接一個的往站里走。
見狀,信走到正拄著拐往前走的那個老人面前,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上車啊年輕人,你有問題嗎?”老人問。
“沒問題,打擾你了。”
信退到一旁看著那些人挨個進站,等那些人都進入站內后,軌道那里突然又響起了嗡嗡的汽笛聲以及哐當哐當的火車聲。
聽到聲音,他穿過驗票口走到了那些人群身邊。
雖然信能看到人群,但在倉木櫻眼里,他一直都是在自言自語。
小跑著來到信身邊,倉木櫻疑惑的問:“你在做什么?”
信搖了搖頭,揮手將靈氣覆蓋到倉木櫻眼睛上,這下子,她也可以看到那些人群了。
看到人群,櫻一下子就驚訝的捂住了嘴,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他們是人嗎?
倉木櫻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信,只見信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倉木櫻剛明白信的意思,軌道上突然又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隨著剎車聲的消失,一節黑色的蒸汽火車憑空出現在了信和櫻眼前。
人群開始陸陸續續的上車,對于這里的情況,外面那些還在看手機的人一點也不清楚,他們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他們的手機。
人群逐漸減少,見那些人上車,倉木櫻好奇的想要上去看上一眼,正當她要跟上去的時候,信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倉木櫻疑惑的問。
信將她拉到身旁,搖頭說:“那不是你該上的車,這輛車根本沒有目的地。”
“沒有目的地?”倉木櫻不解的望著信。
“沒錯。”信點點頭,取出折扇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徘徊在冥界和人界的冥界列車。”
“冥界列車!”
倉木櫻驚叫一聲,往后退了一步望向這輛列車。
在她打量的時候,火車突然又發出了嗡嗡的汽笛聲,車頭冒出的不是黑煙也不是水蒸氣,而是一種黑色的陰氣。
這種陰氣普通人是可以看到的,但現在并沒有人注意這邊,同時也沒有監控器對準這邊。
列車開始啟動,這輛黑色的列車往后退了一段距離,當車頭來到信面前的時候,列車又突然剎住了車。
只見車頭陰氣翻滾,沒多久一張蒼老的人臉便出現在了車頭上。
那人臉望著信,望了好一會兒才感嘆似的說:“陰陽師……沒想到,這么多年了我還能在見到實力高強的陰陽師。”
“在下平信,見過閣下。”信施了一禮。
“啊,是平氏的人啊,好久都沒見過他們了。”
“抱歉,我不是平氏家族的人。”
信搖搖頭,打量著人臉問:“閣下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我的使命啊,我的使命就是帶著那些游魂前往冥界,怎么樣陰陽師,要來冥界做客嗎?”
“我可以前往那里嗎?活人前往哪里不是會死的嗎?”信不解的問。
“會死嗎?那為什么當年會有陰陽師來冥界追蹤魂魄。”
“陰陽師?那位陰陽師叫做什么?”信皺眉問。
“他叫什么……”
人臉思索一番,待他想起來后才說:“那個小家伙好像是叫安倍晴明,他的式神有好幾個神獸異種,記得我還送他回到過人間。”
“又是安倍晴明嗎。”
信沉默了下來,他思索片刻,問道:“敢問閣下,你有沒有他的陰陽術法?”
“沒有,人類的陰陽術和我無關,我只關心游魂是否順利抵達冥界。”
人臉搖搖頭,陰氣從它的鼻子冒出,沒多久列車又恢復了原樣。
在列車恢復原樣的時候,信的耳旁突然又響起了那人臉的聲音。
“陰陽師,時間到了,我該走了,等你找到前往冥界的術法我再來邀請你來冥界做客,哈哈,好久都沒人跟我說話了,你要快點找到那種術法啊……”
聲音落下,列車逐漸消失,一轉眼站內又恢復了正常。
這時候,信所等的那輛列車才緩緩駛出。
人群陸續進入列車,跟著倉木櫻,信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在車上,滿心問題的倉木櫻終于禁不住心中的求知欲向信問:“那輛列車真的會前往冥界嗎?”
信聞言皺起眉頭,搖頭說:“我不知道,在我記憶中,那種名作火車的鬼物確實會依附各種交通工具載亡魂前往冥界,但詳細的情況我卻一點也不清楚,在我的記憶里,沒有活人能夠前往冥界,所以我也不知道冥界是否真實存在。”
“你也不知道嗎。”
倉木櫻抿了抿嘴,打開手機搜索到那個列車所說的安倍晴明的信息。
在信息中,她發現傳說中的陰陽師安倍晴明有一種法術可以前往冥界。
看到這個,倉木櫻將手機遞給了信說:“看看這個。”
“什么?”
信接過手機,看到了安倍晴明的信息,安倍晴明有前往冥界的法術。
安倍晴明是公元921年—公元1005年的人,他活躍在平安時代中期,既然他的記憶里沒有安倍晴明的法術,那就說明,他之前生活的時代極有可能是在平安時代初期。
信將手機還給倉木櫻,轉頭望向了窗外。
他的陰陽術法雖然種類繁多,但卻并不齊全,至少他沒有那種前往冥界而不死的術法。
安倍晴明,確實是一個天賦秉異的天才呢,身為人類,卻可以前往傳說中的冥界,要是可以,倒是希望和他一起討論陰陽之道。
信心想著。
坐在信身旁,倉木櫻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又看了看裝著巡查證的口袋,這個世界,有太多她所未知的東西,對于她而言,巡查的世界和陰陽師的世界,現在的她是巡查,那未來的她呢?依舊會是巡查嗎?
帶著心事,倉木櫻陪著信坐著列車一路來到大阪,抵達大阪后,他們又乘坐車輛抵達了兵庫縣姬路市。
在他們下車的時候,已經有人將電話打到了姬路城里。
行走在姬路市的大路上,在路上,多是一些來自他地的游人以及一些附近學校的學生。
姬路市北部是連綿不斷的山林,南面則是一片內海,白色的姬路城坐落在南部城市中心。
在姬路城四周,圍繞著一條護城河,城內有著數量眾多的古建筑,靠近東面的地方,則有一些現代化建筑,那些大多都是為游客服務的。
站在南面的大橋上,信跟著倉木櫻以及一眾游客往姬路城內走去。
在他們往里走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打扮的人突然走過來問:“是信先生嗎?”
“是我。”信點點頭。
確認了目標,那人便點頭說:“請隨我來,我家大人已經等了您很久了。”
“麻煩你了,帶路吧。”
信剛說完,那人又看了眼倉木櫻向信問:“她是您朋友嗎?”
信點點頭說:“沒錯。”
“這樣啊,那就請隨我來吧……”
跟著工作人員,信一路來到了姬路城的天守閣外,按道理這里應該會有數量眾多的游客,但現在,這里一個人也沒有。
給信和倉木櫻帶路的工作人員在來到這里后就已經轉身離開了,留在天守閣外的就只有信和倉木櫻兩人。
信四周打量一眼,起身帶著倉木櫻一路走進天守閣中。
空曠寬廣的天守閣內跪坐著一名身著狩衣的青年男子,男子嘴角時常帶著微笑。
見信和倉木櫻進來,男子站起來伸出如同女子般纖細的手微微施了一禮。
“在下賀茂優作。”
“信。”信點點頭,走上前問:“你邀請我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是有一些小事。”賀茂優作微微一笑,走過來說:“閣下前幾天在高宕山可是弄出了不少動靜,若不是我出于好奇占卜了下,恐怕至今還不知道世間還存有閣下這樣的人呢。”
“占卜嗎……”
信皺著眉頭控制著靈氣在自身環繞一圈。
見信這般,賀茂優作又微微鞠了一躬表示了下歉意,畢竟不經人同意就隨意占卜別人實在是不禮貌,出身陰陽師家族的賀茂優作自然是明白這一點。
他表達完歉意,然后走到信面前問:“不知閣下師承何人?”
“……”信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賀茂優作皺了皺他那淡紫色的臥蠶眉,想了一想,他問道:“難道說是不方便說?”
信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想還是終止這個話題吧,賀茂閣下,咱們還是說說你所謂的那件小事吧。”
“唔……好吧,雖然我很好奇閣下的曾經,但現在還是來說正事吧。”
賀茂優作收起來笑容,取出白色的蝙蝠扇并將其打開說:“閣下您應該聽說過姬路城的傳說。”
“姬路城的傳說?”
信皺眉想了想,回想起了在前幾天聽滑頭鬼所說的話。
“你知道嗎,國寶姬路城千年不倒其實是因為有個妖怪一直在守護著它……”
回想這些,于是信便說道:“你是在說守護姬路城的妖怪嗎?”
“沒錯~沒錯!”
賀茂優作點點頭,轉過身望著那陡峭的樓梯說:“其實那個傳說是真的,確實是有個妖怪在守護姬路城,她的名字叫——長壁。”
“長壁?”倉木櫻念了一聲。
“沒錯!”賀茂優作贊同的點點頭,他盯著倉木櫻說:“她是姬路城的化身,在姬路城誕生的時候,她就已經誕生了。本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墻壁妖,后來因為動用陰氣阻礙大火蔓延進而被姬路城的百姓崇拜,就這樣,她的身體從一面墻壁慢慢延伸到了整個姬路城。”
“這么說我們正站在它的身體上?”
“不是它!是她,她是一位非常美麗且非常善良的女人。”賀茂優作糾正式的喊到。
“為什么要稱呼它為她呢,就算它的身軀是姬路城,那也是個妖怪啊。”倉木櫻不解的問。
“你錯了。”信搖了搖頭,回答道:“他剛剛已經說了,那個長壁受到了百姓的崇拜,在她接受崇拜的那一刻,她已經不是妖怪了。”
“不是妖怪?”倉木櫻皺起眉頭,問道:“那她是什么?”
“神!”
賀茂優作滿臉嚴肅的回答到。
“神?”
倉木櫻依舊不解。
見她還是不明白,信于是說道:“精怪和鬼物一旦被人崇拜,那他們就會變成一種地方神。”
“沒錯,雖然他們只是某個地方被稱為神,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會超脫鬼物化成人身。”賀茂優作轉身望著樓梯。
倉木櫻望向樓梯處,問道:“她現在是在樓上嗎?”
“嗯,現在的她確實是在樓上,自百年前這里面對尋常百姓開放后的三年,她就一直待在樓上,每當有人登上她所在的樓層,她就會變得異常狂暴。”
賀茂優作收起來蝙蝠扇,轉過身向信鞠躬說:“信大人,我知道您擁有降魔伏鬼的能力,我想懇求您,幫我讓長壁她恢復原樣。”
“不用這樣。”信揮手用靈氣將賀茂優作扶起,問道:“那么說來,她現在還處于狂暴狀態嗎?”
“就在幾年前,姬路城大修完成后,她就一直陷入狂暴狀態,無論是誰去都無法讓她清醒過來,不過雖然她進入了狂暴狀態,但幸運的是她并不會傷人,所以這里也就一直開放,只有當她離開高頂下來的時候我們才會讓這里暫時關閉。”
“已經好幾年了嗎,你們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嗎?”信不相信的問。
賀茂優作無奈的搖搖頭,回答道:“這個時代已經不適合咱們這樣的人生存了,因為時代的緣故,咱們這樣的人很少能夠突破。
而且,因為多種緣故,很多陰陽術都已經失傳了,我們曾經邀請安倍氏以及藤原氏的人來幫忙,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本來我和家族族人一樣已經放棄了希望,但就在前兩天,我通過占卜發現閣下能夠幫助長壁她恢復正常,所以我才冒昧將閣下邀請到了這里。”
“占卜嗎。”信走到樓梯口處,問道:“既然你會占卜,那她最終是恢復正常了還是沒有恢復。”
“抱歉。”賀茂優作搖了搖頭,說道:“我占卜到的,只有閣下有能力幫助長壁恢復正常,至于結果我并沒有看到,畢竟占卜不可能預知未來。”
“這樣啊,那她現在還在樓上嗎?”信問道。
“是的。”賀茂優作點點頭,說道:“她現在就在第五層那里。”
“既然這樣,那便麻煩你帶路吧。”
“請隨我來。”
賀茂優作帶著信和倉木櫻攀爬著不算好爬的樓梯一路爬到第四層。
走到第四層,三人準備一路上去,正當他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第五層上便傳來了一道溫柔地聲音。
“拜托你們,不要來這里,我不想見任何人……”
那聲音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就變成了沙啞的嘶吼聲。
“給我走開!全部都給我走!該死的,啊——”
聽到這些聲音,藤原優作望向正在仰頭觀察的信說:“她一直都是這樣,還請你幫幫她。”
“我明白。”
信點點頭,起身爬著樓梯上到了第五層。
站穩身,信和剛剛爬上來的倉木櫻以及賀茂優作望向了站在窗口的長壁。
此時的長壁長著一張棕色的鬼臉,她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盛裝,盛裝上掛著各種吊墜。
站在窗邊,長壁嘶吼著喊:“陰陽師!給我離開這里,我不歡迎你們。”
說著,她那長長的黑發就像五條黑色的蟒蛇一樣朝著信這邊沖了過來。
見狀,信結印在右手召出五條靈氣鎖鏈,鎖鏈順著長壁的頭發一路纏繞過去。
見自己的頭發被纏上,長壁突然張開嘴巴吐出了大量的泥土。
泥土在長壁的控制下逐漸變形,一眨眼三只石獅,石獅體型高大,仰著頭能夠碰到樓頂。
這三只石獅張口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飛撲著朝信這邊沖來,見狀信便要施法破解。
正當他要施法之時,站在他身后的賀茂優作便站上前來掏出了三張灰色的符咒。
只見他在符咒上用靈氣畫了畫,待到符咒閃爍光輝,他就一把將符咒打到了石獅頭頂。
符咒緊貼,石獅停止了移動,這時賀茂優作又結印念了念咒語,沒多久,石獅就又重新變化成了泥土。
泥土落地,轉眼便化作陰氣消散,此時,信的鎖鏈已經快要延伸到長壁的身前,眼看著鎖鏈就要纏繞住長壁的時候,長壁的頭上突然長出一對犀牛角一樣的鬼角。
只見她咆哮一聲,聲浪將鎖鏈震碎,同時也將信一行人震得身形不穩。
趕緊穩住身體,信又要結印。
就在他結印的時候,長壁突然就化作霧氣消失。
見她消失,信便向賀茂優作詢問:“她跑了嗎?”
“沒,她就在樓下。”
話剛說完,樓梯口突然長出一堵滿是苔痕的石墻。
石墻長出來沒多久,就有數團煙霧在石墻上翻涌起來,
見狀不對,信結印開始驅散陰氣,正當他結印的時候,石墻突然長出一張尖牙巨口以及四只紫色的鬼爪。
長而有力的鬼爪握成拳頭朝信一行人砸去,被這東西砸中結果絕對不會很好,為了躲避,信一行人退到了窗臺那里。
剛退過去,陰氣就籠罩住了地板和頂板。
大量的小型鬼爪伸出,面對這無數鬼爪,信只好不斷的結印施法。
在他結印施法的時候,倉木櫻發現拳頭能夠將這些鬼爪擊碎,于是她便出手幫信防御。
和鬼爪糾纏了有將近十分鐘,好不容易處理了鬼爪,那面墻壁又移動著朝這邊推來。
沒辦法,賀茂優作只好消耗全身所有靈氣召出一道激流將墻壁擊碎。
擊碎后,信一行人沖著朝樓下奔去,在他們奔下去的時候,陰氣已經將整個天守閣內部給布滿了。
同時,長壁也失去了蹤影,為了搜尋長壁,信一行人只好一邊應對從四周冒出來的鬼爪,一邊到處搜索。
尋找搜索了有將近半個多小時,每當信他們來到長壁所在的地方,她就會重新化作霧氣鉆入下一層。
因為找不到控制她移動的術法,所以信一行人就只好一邊突破一邊追蹤。
用火焰清掃掉樓道中的鬼爪,信帶著氣喘吁吁的賀茂優作以及稍微有些疲倦的倉木櫻來到了天守閣的第一層。
鬼面長壁站在大門處,大門緊緊關閉,她站在門前向著信一行人不斷咆哮著。
她的狀態越發狂暴,如果再這樣刺激下去,她一定會泯滅最后的神智進而轉變成會殺人的精怪。
望著長壁,信伸出手召出鎖鏈準備控制她。
不斷延伸的鎖鏈朝著長壁沖去,在鎖鏈四周,則是賀茂優作壓榨自己所召喚出的符咒。
攻擊在延伸,面對這些,長壁不躲不閃,她張著嘴一邊吐出聲浪一邊嘶吼咆哮。
因為特別準備的緣故,鎖鏈的堅韌程度要比之前高得多。
不過,符咒的堅韌程度卻和之前沒有多大分別,畢竟消耗大量靈氣的賀茂優作此時能施展出陰陽術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穿過空間,鎖鏈纏繞到了她的身上。
看到鎖鏈逐漸纏繞,賀茂優作滿是驚喜的喊:“太好了,終于控制住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倉木櫻應和道。
信也點了點頭,終于將她控制住了,接下來就是施法讓她恢復正常。
將目光投向一點也不掙扎的長壁,信抬起手。
正當他結印的時候,長壁的臉突然裂開,從裂縫中,冒出了無數濃濃的陰氣。
陰氣滾滾,霎時間整個天守閣又再次充滿了陰氣。
見狀不對,賀茂優作忙喊道:“快制止她。”
他喊了,信也嘗試制止了,但一切都已經遲了,長壁對陰氣的控制實在是太熟練了。
站在陰氣中,信感知到長壁已經從鎖鏈中脫離,沒辦法,他只好收回靈氣。
剛將靈氣收回,陰氣就又突然消散殆盡。
他們重新回到了天守閣中,不過,此時的天守閣卻要顯得古樸一點。
站在原地,倉木櫻望著四周問:“這是怎么回事?天守閣怎么突然變了樣。”
信和賀茂優作目光嚴肅,他倆打量一眼四周,然后由賀茂優作說:“恐怕是長壁帶咱們來這里的,這里……應該是她塑造的幻境。”
“幻境?那咱們有危險嗎?”倉木櫻問。
“暫時沒有。”信搖了搖頭,起身朝著大門走去。
見他起身,賀茂優作以及倉木櫻只好跟上。
一直走到門前,信伸手打算開門,正當他伸手的時候,他的身體就突然從門中穿了出去。
信出去沒多久,倉木櫻和賀茂優作也就相繼穿了出來。
幻境的時間是夜間,天空明月高照,繁星閃爍。
站在閣樓外,信打量了一眼四周,四周的環境布局和他之前所看到的不同,看樣子,那個長壁營造的不是之前那個時代。
一直走到墻邊,信打算直接穿出去,正當他伸手的時候,圍墻外面突然就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失火啦!快來人救火啊!快醒來啊!”
“啊!救命啊——快跑啊!”
“火啊……”
各種各樣的聲音匯成一團,讓人心生焦躁,聽到這些聲音,信就將手按到了墻上。
本以為他又會像之前那樣穿出去,沒曾想,剛按上去,他連同倉木櫻以及賀茂優作就直接來到了天守閣的最頂層。
站在木板上,在他們眼前,是一個護欄。
走到護欄邊,外面是一片古代民居,民居外則是成片成片的田地。
雖然嘈雜的聲音一直在喊著火了,但卻連一點火星也沒有。
感覺到奇怪,于是倉木櫻問:“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賀茂優作望著下方的民居搖著頭。
在他搖頭的時候,信已經轉過了身。
“出來吧,我已經感知到了。”信望著樓梯口喊。
“什么?”
倉木櫻和賀茂優作轉過身望向樓梯口。
剛望過去,一個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就出現在了樓梯口。
她和賀茂優作一樣有著臥蠶形的蠶眉,只不過她的眉毛卻是淺黑色。
“長壁姬大人……是你嗎?”
賀茂優作情緒激動的往前走了幾步。
“是我。”長壁姬點點頭,抬起手往外面射去一道流光,流光一飛出天守閣,外面的聲音以及那民居和田地就盡數消散。
空曠的平原上,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姬路城孤零零的待在地上,天空群星環繞,明月高懸。
長壁姬拖著長長的衣服走到賀茂優作面前,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賀茂優作,問道:“你是優作?”
“是我,長壁姬大人,你終于清醒了,我還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呢。”。
“我又陷入狂暴了嗎……”
長壁姬雙眼含水,她皺著眉嘆息一聲,輕聲道:“抱歉……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是怎么一回事?”信望著長壁姬問。
“事情是這樣的。”長壁姬走到欄桿那里仰頭望著星空,“自我誕生以來,時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幾百年了,在這幾百年里,我一直被孤獨和痛苦所籠罩。
因為孤獨的緣故,我的心誕生了一個惡面,她寄存著我所有的惡,一旦我沉浸在孤獨當中,她就會趁機占據我的身體作惡。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拼命限制她,如果是以前,我還能夠限制住她,但現在,經過時間的醞釀,她已經擁有了不下于我的實力。”
聞言,賀茂優作趕忙問道:“為什么你不將這種事告訴我呢?”
長壁姬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你幫不了我。”
“是我太弱了嗎……”
賀茂優作神情低落的垂下了頭,剛一垂下,他就又仰起頭喊:“可是,就算我幫不了你,那我們賀茂家以及安倍家聯起手來總能幫你吧。”
長壁姬搖了搖頭,說道:“幫不了,單憑你們人類根本幫不了我,就算是你們當中最強的陰陽師也無法幫助我。”
長壁姬將目光投向了信。
信望著她問:“我記得有一種可以將靈魂分割的術法,如果這樣的話應該可以將你和她分割開來。”
“不行……”長壁姬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你將她從我身體中分割出來,那又有什么辦法來解決她呢?要知道她和我一樣可以控制整個姬路城,想要毀掉她,就得毀掉我和整個姬路城。”
信自然是不可能毀掉姬路城的,就算是為了對付鬼怪,他也沒有理由毀滅,況且,他也沒有本事毀滅。
靜下來,信又想了想。
就在他想的時候,外面的田野以及民居就突然重新,并且還燃燒了起來。
火光漫天,大火覆蓋了整個平原,在人眼中,外面除了火就是火。
唯一沒有著火的,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姬路城了。
站在欄桿出,長壁姬望著外面的火海說:“她來了,你們先回去吧,她不是……”
長壁姬的聲音詫然而止,只見到,滿天的火焰竄的老高,竄起來的火焰形成了一個人影,沒多久,那人影就變成了一個百米多高的鬼面長壁。
鬼面長壁張著滿是尖牙的巨口仰天咆哮著,四周到處都是她的咆哮聲。
聽著這刺耳的咆哮,長壁姬忍不住閉上眼說:“抱歉……看樣子你們暫時是回不去了。”
“那到不見得。”
信取出折扇,仰頭望著鬼面長壁說:“既然她要攔路,那就只好先解決她,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先試一試才知道。”
說著,信將折扇展開并放到了地上。
剛一放下,他就轉過臉對賀茂優作喊:“不要讓那家伙打擾到我,我來試試一個剛想到的術法。”
話音落下,信盤坐到地上,靈氣從他身上流出,流淌的靈氣化成了散發著藍色幽光的水流。
這些水流在信的控制下形成了一個八卦圖案。
看到這個圖案,一直望著火海的長壁姬眼中突然閃出一陣殺意,她瞇著眼看了眼信,然后轉過身對賀茂優作說:“你跟我來抵抗外面那個家伙吧。”
一聽到這話,賀茂優作就全然不顧自身靈氣已經枯竭,他走到長壁姬身邊和她一起抵擋外面的火海。
這時,八卦中間的折扇開始逐漸旋轉起來,看到這一幕,倉木櫻擔憂的望了望信。
此時的信正在全力布置陣圖,全速旋轉的折扇逐漸變成一團赤色火焰,那火焰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案。
剛一成型,火焰立馬消失,太極圖形成黑白二色并不斷擴大,等到它擴大到占據八卦圖中間位置的時候才逐漸停止下來。
這時候,信睜開眼站起身,他一起身,太極圖就旋轉起來,旋轉了沒多久,太極圖中就飛出了兩道光芒。
白光化作白魚飛到天空,黑光化作黑魚落入火海。
這時候,折扇又突然從太極圖中飛出,信一握住折扇,就操控起了陰陽雙魚。
黑魚和白魚圍繞在鬼面長壁身邊,一邊尋找機會一邊飛身沖撞。
面對陰陽魚的進攻,鬼面長壁一邊吐火一邊揮舞鬼爪,但無論她怎么打,都無法打中雙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