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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邪魂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倉木櫻跟著滑頭鬼坐車回去東京,而信則和賀茂優作在九點多的時候來到了犬神別墅中。

  犬神這天還是人類打扮,它讓手下的魂魄將車子開來,載著信和賀茂優作一路往北邊的雪彥山開去。

  雪彥山位處山林深處,山中連綿成片的樹木,犬神將車開進小路中,顛簸一陣后它直接將車停在了小路上。

  這里并沒有其他停車的地方,想要從這里回去,就只能停在這里,除非他們想多跑很長一段距離。

  下了車,信和賀茂優作站在犬神旁邊,他們看了眼前方的森林,問道:“她就在這里嗎?”

  犬神趴在地上嗅了嗅,站起身說:“就在前面的木屋當中,她沒有離開那里。”

  “這樣的地方也有木屋啊,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賀茂優作望著四周的樹木說。

  “當然。”犬神點了點頭說:“那棟木屋是當年我主人的父母在這里建造的,這里是他們一家經常度假的地方。”

  “真的嗎?這也太荒涼了吧。”賀茂優作不相信的望了犬神一眼。

  犬神看到他那懷疑的眼神,于是搖頭說:“這我也不清楚,對于這里的記憶,還是在我是小狗的時候,我記得他們確實是在這里度過假,不過具體情況我就記不清了。”

  “好吧,你主人一家的興趣還真奇怪。”賀茂優作搖搖頭。

  信走到松軟的落葉上,低頭看了看,發現地上有少量不仔細看就難以發現的血跡。

  賀茂優作見信停下,于是跑過去問:“發現了什么?”

  信用靈氣將一片沾著血液的落葉升起,仔細檢查一番說:“鹿血,血中夾雜著陰氣。”

  犬神神色變了變,它走過來抓住落葉仔細的嗅了嗅,皺起眉說:“這陰氣和我主人的一模一樣,她難道出來狩獵鹿靈了。”

  “應該是。”信望向森林深處,在那里,他若有若無看到一個正在拼命逃跑的鹿靈。

  時隱時現的鹿靈在山林穿梭,它跳著,跑著,看它的樣子似乎后面是有什么。

  但古怪的是,它身后什么也沒有,除了那連綿的樹木。

  犬神和賀茂優作也看到了這只鹿靈,他們看了一會兒,然后望向了信。

  信取出折扇,打開并遮住嘴念了一口咒語。

  咒語聲落下,乳白色的靈氣從折扇飛出,那靈氣就像云霧一樣追上了鹿靈。

  靈氣沖進鹿靈體內,鹿靈的身體不再那么虛幻。

  得到靈氣的鹿靈停下來朝著四周打量一番,然后跳著跑過來在信面前叫了兩聲。

  聽到它的聲音,犬神皺起眉喊:“你說什么,山頂有個怪物在追殺你們。”

  鹿靈點點頭,它咬住信衣服把他往小路拉了拉,意思是讓他離開。

  信彎下腰揉了揉鹿靈,說道:“我們正是來找她的,你還是趕緊去和你的同伴道別吧,黃昏靈氣就會消散。”

  鹿靈通人性的松開了信,它感謝似的叫了一聲,然后轉身消失在了山林中。

  告別了鹿靈,憂心忡忡的犬神急忙帶著信和賀茂優作往山頂走。

  一路來到山頂,山頂那里有一片空地和建筑廢墟,從廢墟來看,那應該是不久前才破壞的。

  廢墟前還站著一個身體矮小,身著白色花紋和裝的少女。

  少女自他們上來就一直沒有轉身,直到犬神忍不住叫了一聲主人她才緩緩地轉了過來。

  她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如果不是她體內有股濃厚的陰氣,恐怕信和賀茂優作都會將她當成單純無辜的少女。

  如果她真的只是普通少女那就好了,可惜,她根本不是。

  “主人,我帶陰陽師來救您了,還請您不要反抗。”犬神低聲說。

  “帶陰陽師來救我?”少女眼中浮現一絲疑惑,疑惑剛出現沒多久,她的瞳孔就猛地收縮。

  這時候,地下冒出四團陰氣,那陰氣繞著少女環繞一圈,然后直接沖進了她的身體中。

  少女發出痛苦的聲音,見到自己主人這么痛苦,犬神立馬起身直接撲上去解救,但還沒等到來到她身旁,她的眼睛就徹底變成乳白色。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她了,掌控她身體的是那個將她召喚出來的邪神。

  借用少女的靈魂之軀,邪神一把打出陰氣直接將犬神拍進落葉中,它望著信說:“你還記得我嗎?陰陽師。”

  “你是……”信和它對視著。

  “不記得我了嗎?”邪神皺了皺眉,它舉起手在身旁召出兩個陰氣纏繞的鹿靈,滿是恨意的說:“你記不記得我沒有關系,重要的是我可是一直都記著你呢。

  陰陽師,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成為真正的神靈了,你個該死的混蛋破壞了我的法術,你這張臉,我已經記了有好幾百年了。”

  “好幾百年嗎……看樣子你應該了解我之前的事。”信不帶生氣的說。

  “誰會記得你之前的事啊,我只記得你破壞了我的法術,讓我變成糟糕透頂的邪神,沒想到我剛從封印出來就聞到了你的氣息,咱們之間,可還真是有緣分啊。”

  邪神朝前走了一步,它身旁的陰氣鹿靈也隨之一起上前了一步。

  待它停下,四周地面開始逐漸升起陰氣,各種各樣被陰氣的獸靈將信一行人包圍。

  被控制的獸靈,當屬鹿靈最多,其次則是一個以蟲鼠為食的小型野獸。

  賀茂優作皺著眉看了眼這些獸靈,然后盯著邪神問:“你的本領就是控魂嗎?”

  邪神皺起眉頭,盯著信問:“這家伙是你的仆從嗎?怎么這么無禮。”

  “他是我朋友。”信解釋一句,然后展開折扇問:“聽犬神說,你體內好像還有靈氣,能告訴我你人類的名字嗎?”

  “哼,那條狗鼻子還靈。”

  邪神看了正趴在地上痛苦的犬神一眼,仰起頭說:“告訴你也沒有什么,反正你也快死了,我的名字原來叫作蘆屋晴,曾經是蘆屋家的陰陽師。”

  “蘆屋家。”賀茂優作皺起眉頭,他們賀茂家跟蘆屋家關系還算不錯,他沒聽過蘆屋家還有那種邪術。

  “哼。”蘆屋晴憤怒地哼了一聲,對著賀茂優作說:“從你身上的靈氣看,你應該是賀茂家的后輩吧,怎么跟這個家伙混在一起。”

  “怎么?不行嗎?跟朋友在一起有什么問題嗎?”賀茂優作取出一把藍色的蝙蝠扇。

  蘆屋晴看著信和賀茂優作,瞇著眼說:“你們取出扇子是打算施法念咒嗎?陰陽師,你們兩個以為憑你們的本事能夠殺死我嗎?哼呵呵,實在是愚蠢。”

  信用扇子將賀茂優作推到身后,搖了搖頭說:“如果是你本體,或許我還會施法逃遁,但你現在是用咒法控制這個靈魂,我想你的力量應該發揮不出多少吧。”

  蘆屋晴閉眼笑了笑,只聽他輕哼著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啊,既然你覺得你還有可能擊敗我,那再加上這個呢!”

  話音落下,原本還在掙扎的犬神立馬跳起,它的眼睛此時已經變得和蘆屋晴的眼睛一模一樣。

  犬神身體搖了搖,和服褪去,它的人身逐漸長出犬毛,沒一會兒,它就變成了一只體型堪比老虎的巨犬。

  見它這樣,賀茂優作輕揮折扇召出前鬼后鬼對信說:“這些獸靈還有那個犬神就交給我,你去對付它。”

  信站在原地將五鬼連同貓又召出,單憑賀茂優作和前后二鬼可對付不了犬神和數量眾多的獸靈,想要不受影響,那最好還是讓他的式神去幫助他。

  讓貓又帶領五鬼幫助賀茂優作后信就直接朝著蘆屋晴走了過去。

  少女靈軀的蘆屋晴面帶殘忍的笑容,古人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他而言,即便是等上百年再報仇也不算晚。

  蘆屋晴揮手控制它身旁的鹿靈朝著信躍去,而他則控制著陰氣將他包裹著隱入地下。

  此時的信正在面對被陰氣控制的鹿靈,只見他結印施法,兩道白色靈氣直接涌入鹿靈身軀。

  奔跑的鹿靈止住身體,待它們都停下,率先停下的那個身體就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

  緊接著剩下的那只也變成碎片落地,落地的碎片化成陰氣朝著一處地面鉆去。

  只有鬼物才會如此快速的吸收陰氣,沒有猶豫,信直接朝著那里打去一個球形閃電。

  閃電炸裂,泥土被炸飛,一條一米長的蛇靈從地下鉆出。

  剛現身的蛇靈還沒來及反抗就被信又施法解決,現在,他周圍只剩下繞過賀茂優作沖過來的獸靈。

  獸靈對他造不成多大傷害,所以他也不必關心這些家伙,現在他只需要用靈氣尋找蘆屋晴的蹤影即可。

  剛閉上眼準備搜索,前方不遠處的樹干上就傳來了咯咯咯的嘲笑聲。

  抬頭一看,那個蘆屋晴正扶著樹站在樹干上。

  只見他失望的搖了搖頭,召出一團陰氣說:“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的實力怎么不增反退了呢?難不成這花花世界讓你這陰陽師太過著迷不成。”

  盯著他,信結印施法準備攻擊,這時候,蘆屋晴搖著頭將陰氣打入地下,然后他的身體又逐漸消失。

  

第42章 山精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陰氣潛入地下,待它盡數潛入,大地就開始晃動,晃動威力隨不算強,但還是讓賀茂優作感到有些震驚。

  沒想到,那蘆屋晴竟能使出這般震動,要是碰上他真身,那又該如何應對。

  不過震驚歸震驚,賀茂優作的手并沒有停下,只見他一邊施法對付圍攻過來的獸靈,一邊對信喊:“那個家伙呢?”

  信不知道蘆屋晴去了何方,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前方五十米的地下正醞釀著一團團不斷翻涌的陰氣。

  那如云似霧的陰氣就像樹根一樣不斷朝著深處滲去,不一會兒,它就又擴張了一分。

  這時候,剛剛被賀茂優作擊退的犬神猛然一躍朝著信猛撲過來。

  見犬神撲來,貓又立馬對著犬神吐出一道火焰,火焰將犬神點著,但犬神去勢不減的朝信奔去。

  它距離信只有一步之遙,信早已察覺它攻擊他,輕輕揮動折扇,地下竄出四條鎖鏈將犬神纏繞住。

  被束縛的犬神想要掙扎,但還沒等它掙扎,一陣轟的爆炸聲響就將信和賀茂優作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爆炸產生了余波,余波將犬神身上的火打滅,將那數以百計的獸靈碾碎。

  一時間,信和賀茂優作失去了敵人,但真是這樣嗎?就算蘆屋晴離去,那個少女的靈魂也依舊在這里。

  信小跑著來到山路上往下望去,那個爆炸的地點此時正有一團盤根錯節的陰氣團。

  看到這玩意,失去對手的賀茂優作連忙結印打過去一團靈氣。

  靈氣打在陰氣上,陰氣就像雪碰上火一樣迅速消融,眼看著靈氣融入陰氣內,陰氣突然就將還在移動的靈氣固定住。

  這時候,操控靈氣的賀茂優作一臉不置信的喊:“這怎么可能,這個東西怎么會吸收我的靈氣。”

  信瞇著眼,他能從那陰氣中感應到一個生命正在孕育。

  “嗚汪!”

  被束縛的犬神呲著牙叫喊一聲。

  賀茂優作轉過頭對著犬神施法,邪神的陰氣從犬神體內飛出,恢復神智的犬神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他從信的封印脫離,低下頭致歉道:“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嗯。”信用鼻音回應一下,望著遠處的陰氣說:“你找找看你主人在什么地方,我搜尋不到她的蹤影。”

  “是。”

  犬神俯下身嗅了嗅,嗅過之后它指向那團陰氣說:“她在那里面,拜托你們,還請你們救救她。”

  信沒有急著答應,待他仔細查探一番后才語氣沉重的說:“她的神智已經被陰氣吞噬了,想要救她實在是有些困難。”

  犬神身體顫抖一下,它閉上眼說:“拜托了。”

  “嗯。”信輕揮折扇召出一團輪胎大的火焰,火焰徑直朝著陰氣打去。

  還沒等火焰打到它身上,陰氣團那里就突然冒出了大量詭霧。

  詭霧迅速彌漫著,一眨眼整個山野都被它包裹了起來,此時那團火焰也因為和詭霧消融只剩下指甲蓋那么大。

  這個時候,山體又震動了下,隨著震動的進行,山林里的樹木就陸陸續續的干枯風化。

  風化而來的粉末朝著陰氣那里涌入,等到四周的粉末都消失的時候,陰氣已經變成了有三米粗,二十米高的巨樹。

  巨樹沒有樹冠和樹葉,只有兩個像手臂一樣的樹干,勉強看到樹影,信施法驅散四周的詭霧。

  還沒等詭霧驅散開,那巨樹就突然裂開一張滿是尖牙的嘴巴,只見那嘴巴一開一合,隨著嘴巴的開開合合,困擾視線的詭霧又重新化成陰氣回到了巨樹口中。

  視線重新恢復,眾人也看清了巨樹的全貌。

  除了之前所看到的,巨樹身上還長著之前那個少女的身體,看樣子,這是那個邪神強行將少女靈魂和樹木融合所產生的另類山精。

  犬神盯著少女,咬著牙喊:“該死的!”

  不過謾罵總是無用的,與其憤怒,還不如想辦法解決。

  信和賀茂優作先讓他們的式神朝著山精沖去,而他倆則開始布陣結印。

  沖過去的式神中當屬貓又最為靠前,貓又飛躍到山精肩膀,張口直接吐出火焰。

  按常理,火焰碰到樹木是會將樹木點燃,但這山精的樹皮在被火焰燒了后卻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貓又感到懷疑,它不相信的又吐出一道火焰。

  火焰在碰到山精時消失,此時,其他式神也沖了過來,不過這些式神更擅長和小型鬼物作戰,面對龐大的山精它們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式神們攻擊了一會兒,山精也逐漸蘇醒,它的眼睛,就是那少女靈魂的眼睛。

  山精看了看圍攻它的式神,它笨拙的抬起手攻擊,因為它速度太慢,根本打不到任何一個式神。

  不過打不到并不代表一點作用也沒有,至少圍攻它的式神們都后退開了。

  見所有式神后退,山精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它將雙手拍到地上,木手一陷入地下,四周不斷升起等人大小的小山精,這些小山精可不像它那么笨拙,它們手持鋒利的木刺,不斷的攻擊著靠近他們的式神。

  小山精的攻擊范圍可以說覆蓋山精四周的所有位置,他們的攻擊頻率也十分的高,面對這樣的攻擊,別說是式神了,就是真正的神靈來到這里都會被它們擊傷。

  面對這些實在是為難這些式神,沒辦法,它們只好一邊破壞小山精一邊往外逃。

  待它們逃到信和賀茂優作面前,它們就不再跑了,同時,不斷冒出的小山精也不再冒出。

  看樣子山精只打算用這些小山精來保護它,而不是用這些家伙來攻擊。

  巨大的山精俯視著結印施法的信和賀茂優作,它的本能告訴它,這兩個人類對他的危險要超過所有的東西。

  為了自我保護,山精將手對準信那里。

  它的手指上的人指匯集在一起變成汽車大小的尖刺,待它瞄準后,尖刺就帶著旋風打了過來。

  式神們見狀就要阻攔,雖然它們的想法很好,但想要攔住比炮彈還要恐怖的尖刺,恐怕是癡人說夢。

  尖刺擊碎了式神們的攻擊朝著信那邊撞去,這時,賀茂優作睜開眼直接將折扇旋轉著朝尖刺打去。

  旋轉的折扇好比一個電鋸,而那尖刺就像木頭一樣被折扇劈成了兩半。

  破解攻擊的折扇重新回到賀茂優作手上,輕揮折扇,一道肉眼難尋的風刃直接從他身前出現。

  風刃朝著小山精打去,極長的風刃就像割麥子一樣將一個個小山精攔腰斬斷,斷裂的小山精化成陰氣消失,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它們曾經扎根的土坑。

  風刃距離山精越來越近,地下的土坑越來越多,等到風刃將所有小山精都解決的時候,山精腳下已經變的坑坑洼洼。

  這時候,風刃才打到山精身上。

  不過,對付小山精勢如破竹的風刃并沒有給山精造成什么損傷,它的戰績僅僅只是讓山精破了個皮。

  對于這樣的戰績賀茂優作并不失望,對他而言,這樣已經足夠了,曾經的他還沒見過如此巨大的鬼物,現在能跟它交手已經讓他很慶幸了。

  不過現在并不是慶幸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解決山精為重,賀茂優作望向信,他能看到信腳下有一個陣圖正時隱時現。

  在他看到這個的時候,山精頭頂也隱約閃爍著陣圖的光芒。

  山精看了眼上方,然后掙扎著想要從地下鉆出,但它是樹木,它的根扎的很深很深,想要躲閃此時已經沒有機會了。

  為了生存,山精在雙手召出尖刺打算毀掉它頭頂的陣圖,還沒等它摧毀陣圖,陣圖就不再閃爍。

  顯現的陣圖是充滿火靈氣的鳳凰飛天圖,弧線構成一個圓將栩栩如生的鳳凰圈住。

  待那只鳳凰揮舞翅膀,信才睜開眼對賀茂優作說:“待會我會焚燒它,你趁機使用長臂之法將她救出,其他的等我解決了它再說。”

  “好。”賀茂優作點頭點頭,將僅存的靈氣輸入雙臂之中。

  待賀茂優作準備完畢,信結印將折扇丟到陣圖上空。

  只聽一聲響徹云霄的鳳鳴,陣圖里的鳳凰直接從里面鉆出,翼展五米的鳳凰繞著山精飛翔一圈,它所經過的地方都會燃燒起來,面對鳳凰之火,山精根本無能為力。

  它的雙臂連同身體此時都在燃燒,它體內那龐大的陰氣此時也都變得混亂起來。

  熊熊的火焰燃燒著,看著火焰,賀茂優作不禁有些呆滯。

  見他呆滯起來,犬神立馬張開口咬了他肩膀一下,尖牙剛和皮膚接觸,賀茂優作就回過了神。

  只見他念了一聲咒語后,他的雙手就像蛇一樣變得柔軟起來,柔軟的雙手不斷延伸,沒多久就伸進了火焰當中。

  起初賀茂優作還以為火焰會讓他感到痛苦,沒想到剛一伸進去,他就感到靈氣不斷恢復,那種恢復速度比他打坐冥想還要快。

  雙手在火中摸索,摸索一陣后,賀茂優作就抓到了少女的雙臂,他奮力一摳,手指穿透燃燒的樹皮將少女手臂抓住,然后他又奮力一拉,少女之魂便跟著他的手臂縮了回來。。

第43章 去向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被救回來的少女就像個木人一樣一動不動,賀茂優作抱著木人望著信問:“接下來呢?”

  信沒有搭理他,他正在操控火焰。

  賀茂優作見信不理他,于是他只好將少女木人放到了地上,本以為這沒有什么,沒曾想剛碰到地面,木人就逐漸向山精轉化。

  見狀不妙,他又只好將少女木人抱了起來。

  火焰在燃燒,鳳凰之火整整燒了有三分鐘才將山精燒成灰燼。

  看著冒煙的灰燼和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信不禁松了一口氣。

  他是松了口氣,賀茂優作可沒有,他已經抱了少女木人好久了,現在的他雙手都已經酸的沒直覺了。

  賀茂優作看著正在眺望的信,喊道:“我說你快幫幫我,我已經堅持好久了,再這樣下去我的手就廢了。”

  信轉過了身,看著一臉難受的賀茂優作搖頭一笑,說道:“懷抱美人你都覺得累,那你抱什么不累。”

  “混蛋!”賀茂優作咬著牙罵了一聲,“這那里是美人啊,這根本就是重的要命的木雕,該死的,快幫幫我,我的手快廢了。”

  見他這般,信勾起嘴角一笑,說道:“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的靈氣在之前的施法中已經消耗完了,不如這樣,你在堅持幾個時辰,等我靈氣恢復再說。”

  “幾個時辰?那你不如殺了我。”賀茂優作作勢就要丟下,還沒等下將少女木雕丟下,信就朝著少女木雕打去了一道靈氣。

  這時候,少女的身體逐漸恢復。

  感覺到手上一暖,賀茂優作便恭敬有禮的將少女放下。

  少女此時還沒有意識,他讓人家站著,肯定會往下倒。

  不過她并沒有倒下去,犬神站在她后面攙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主人。”犬神搖了搖她。

  少女悠悠轉醒,她迷茫的望著天空,自語道:“這是哪里。”

  “雪彥山。”信走到她面前,直接問道:“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

  少女揉了揉頭,然后又打量了一番四周,看了好一會兒后她才閉上眼說:“我只記得一點。”

  “只有一點嗎,那你知道蘆屋晴去了那里嗎?”信問道。

  “不知道。”少女搖頭說。

  信瞇起眼睛,低沉的問:“真的嗎?”

  少女睜開眼盯著信,盯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你還要一直追問。”

  犬神見她生氣,立馬向信道歉說:“抱歉,信大人,主人她剛剛醒來,還希望您原諒她的失禮。”

  它一說完,少女便將頭扭到一邊。

  見她這幅模樣,信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準備施法,讓鬼說實話的法術他可記了不少。

  賀茂優作感覺到信的靈氣波動,趕忙走過來拉住他說:“讓我試試吧。”

  信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頭說:“那就交給你了。”

  隨后信退到了一旁,而賀茂優作則走到了少女面前。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討厭我們嗎?”賀茂優作溫柔的問。

  少女身體微微顫抖,她閉著眼咬著牙一句不說。

  犬神見她這樣一下子就急了起來,只聽他焦急的說:“主人,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話就跟陰陽師大人說啊,他們肯定不會怪罪你的。”

  少女睜開眼看了看犬神,搖頭說:“抱歉……”

  “主人!”犬神焦急的喊。

  賀茂優作拍了拍犬神示意它不要生氣,待犬神搖頭離開,他才放低身子望著少女說:“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如果有的話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少女依舊不言。

  這時候,信轉過頭問:“你是害怕我們得到了想要的就讓你消散,對吧?”

  少女身體顫抖,她含著淚盯著信,咬著牙問:“難道不是嗎?”

  信望著她,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在我眼中,人類死后所化的靈魂和那些活生生的人并沒有什么區別,我們所對付的,只是那些作惡的靈魂和鬼怪,如果你不作惡,不殺人,那就沒人會懲罰你。”

  “可是我殺了很多動物。”少女合起雙手放在心口向前走了一步,剛向前她就像看到什么猛獸一樣又退了回去。

  賀茂優作見狀回過頭對信喊:“不要一直冷著臉啊,你嚇到她了。”

  信聞言搖了搖頭然后又轉過了身,習慣于對付鬼物的他根本不擅長應付人類。

  賀茂優作這時又安撫了少女幾句,隨后用手指著他自己說道:“我叫賀茂優作,不知道你叫什么。”

  “美田真希。”

  “是叫真希啊,實在是一個很棒的名字啊,這個名字就和你人一樣美麗。”賀茂優作夸贊道。

  “謝謝。”真希羞澀的咬了咬嘴唇。

  賀茂優作微笑著,他說:“信那個家伙就是面冷心熱,你只要不做壞事他就不會傷害你,所以你不用害怕他。”

  “……嗯。”真希點點頭,然后說:“其實我不是害怕他那張臉,而是在我醒來的時候就一直做噩夢夢到他,他總是在夢中對我做一些恐怖的事情。”

  “噩夢?醒來就做?”賀茂優作眉頭一皺,轉過臉向信問:“這是怎么回事?”

  信回過頭看著真希,解釋道:“那是因為是蘆屋晴用他的陰氣將你喚醒,你的那些噩夢,應該都是他曾經所經歷的。”

  “是那個壞家伙的嗎?”真希皺了皺眉,望著信問:“你當年用雷劈他做什么啊?”

  信又怎么知道他當年為啥那樣,他現在哪里有那部分的記憶,于是他搖了搖頭,說道:“因為他很壞啊,他之前不是控制你到處殺害動物嗎,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要找他。”

  “你們是要殺他對吧?”真希望著賀茂優作。

  賀茂優作搖了搖頭,笑著說:“當然不是,你應該知道,他并不是人,我們找他其實是想將他從我們這個世界趕出去,只要將這些可惡的家伙趕走,真希才能快樂的生活。”

  犬神這時走了過來,它贊同的點點頭說:“是啊主人,只有趕走了他,您才會變得安全,要是不管他,您遲早還會被他利用的。”

  “我明白了……”真希抿了抿嘴,然后又擔憂的望著信問:“你真的不會消滅我對吧?”

  “不會,我從來都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和魂。”信保證道。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給你們帶路吧,我能通過陰氣尋找到他。”

  真希像是釋懷一樣長吸一口氣。

  剛釋懷,她又突然轉過頭對信說:“據我所知,他的力量好像要比你厲害,你真的要去找他嗎?”

  信微微一笑,和善的說:“陰陽師和鬼怪神魔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們會利用天地萬物,他的強只在于力量的強大,而我的靈氣程度雖然比他的陰氣要弱一些,不過勝算還是有的。”

  “這樣啊。”真希重新轉過身,她一邊走一邊說:“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可要加油啊,那個家伙真的很恐怖,如果不趕走他,我會擔心的睡不著的。”

  “嗯……放心吧。”

  信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賀茂優作看到信這樣,頓時便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最終他還是沒有把擔心的話說出來。

  此后,跟著真希,信一行人一路往車那里走去,據她所說,蘆屋晴此時正趕往東京的銀座。

  那里距離這里可不遠,想要追趕他單憑走路可是不行的。

  走在寂靜的山林中,犬神和真希走在前面,因為體力的緣故,信和賀茂優作走在后面。

  走著走著,賀茂優作就冷不丁的問:“真的沒問題嗎?”

  信停了下來,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什么!”賀茂優作擔憂的望向信,咬著牙問:“咱們真的要去追蹤那家伙嗎?剛剛你的靈氣估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如果正面對付他,咱們真的會贏嗎?”

  信直視著賀茂優作,拍了拍他肩膀說:“沒事的,待會離開山區,你就和那個真希和犬神留下,我準備一個人去對付那家伙。”

  “混蛋!”賀茂優作罵了一聲,他瞪著信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付得了他,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你覺得我知道這事后還會看著你一個人去嗎?為什么你總想著一個人解決問題呢?難道說我不是你朋友嗎?”

  信搖了搖頭,低聲說:“因為那個家伙的目標是我啊,將你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讓我怎么過意的去,而且你還幫了我那么多,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

  “夠了!”賀茂優作打斷了信的話,他閉上眼吸了口氣說:“你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待會我會跟著你一塊去,至于犬神和真希就讓他們留下,反正到了銀座你也能夠找到他對吧。”

  信沉默了,過了一小會兒他點頭說:“那好吧,不過到了那里你一定要聽我的。”

  “好,我知道了。”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真希轉過身對信和賀茂優作喊:“你們在說什么啊?快點過來啊。”

  “啊,我們馬上過去。”賀茂優作笑著喊了一聲。

  

第44章 危機!銀座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確定了蘆屋晴蹤跡的信和賀茂優作,在多次婉拒犬神和真希的幫助請求后就直接坐上車朝著東京趕去。

  深夜,川崎市第一京濱路上,一輛黑色轎車正載著信和賀茂優作趕往東京銀座。

  開車的是賀茂優作的式神前鬼,讓式神開車是為了節省體力,此時的信正躺在后座上閉眼歇息,而賀茂優作則坐在前座不停的翻閱著手機。

  一路暢通無阻,前鬼盡忠盡職的駕駛著車輛,一切都顯得正常無比。

  這個時候,賀茂優作突然收起手機坐直,他疲倦的揉了揉眼睛,隨手將車內新聞打開。

  隨著車內新聞聲音的響起,原本還在歇息的信緩慢的睜開眼睛。

  “……東京銀座在二十二點三十分被突然涌現的大霧籠罩……”

  聽到這個消息,賀茂優作關掉車內新聞轉過頭對信說:“這個動靜應該是他弄出來吧,他是要做什么?”

  信將下巴搭在手上,他深沉的說:“蘆屋晴是打算將那里的人全部殺掉,估計那個銀座此時已經淪為鬼域了。”

  “什么!他將銀座里的人都殺了嗎?”賀茂優作攥緊拳頭,一股怒火從他心中噴涌而出。

  信沉默了片刻,他不確定那個家伙有沒有殺人,據他所知,邪神想要變成正神,需要同時獻出大量的靈魂,蘆屋晴雖然強大,但想要同時殺死銀座區的所有人,恐怕還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信回答道:“他們應該還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如果那個蘆屋晴已經將他們全部殺掉,那詭霧應該會散去。”

  “那為什么說那里已經淪為鬼域呢?”賀茂優作問。

  信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蘆屋晴是想要成為真正的神靈,這樣的話,他就需要大量的靈魂,而人則蘊含著強大的靈魂,他需要靈魂自然而然就需要那些人。

  為了不讓那些人離開銀座,他召喚了詭霧用幻術進行迷惑,那些人,估計已經中了他的幻術,等幻術再加深一些,他應該會讓幻術引導他們集體死亡。”

  “可惡!”賀茂優作恨恨地罵了一聲,隨后他又說:“銀座的流動人口數量龐大,要是那個家伙真的那么做了,估計會帶來非常嚴重的外交危機。”

  信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清楚,沉默了片刻,他詢問道:“你有認識的陰陽師嗎?單憑咱們恐怕救不了那些人。”

  “有,等等,讓我打個電話,東京這里有蘆屋家的人,我找找他們。”

  賀茂優作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還沒等他找到聯系人,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一個不認識的手機號,接通電話,信問道:“你是誰?”

  “我是佐藤近男,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手機中傳來佐藤近男的聲音。

  “是你啊,找我有事嗎?”信面無表情的問。

  手機那邊,佐藤近男正和一干警視廳成員圍在通往銀座的街道前,在他面前是不停翻涌的霧氣。

  這些霧氣就像吞人的怪物一樣,無論是誰進去都會失去消息,剛剛他有一個同事綁著繩子進去,結果剛進去繩子就斷開了。

  現在整個銀座都沒有了消息,無論是通話機還是衛星電話都無法和里面的任何一個人取得聯系。

  自霧氣籠罩銀座以來,警視廳收到首相命令將絕大部分警員派出來維護治安,雖是維護,但實際上卻是封鎖銀座以免更多的人進去。

  銀座里面的人員眾多且復雜,如果這些人出了什么問題,那他絕不會懷疑會引發世界大戰。

  深吸一口氣,佐藤近男走到無人的角落說:“銀座被不知名霧氣籠罩,我們的人聯系不上里面的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信聽完他的話,點頭回答道:“知道。”

  “真的嗎?這件事可事關重大。”佐藤近男提高聲音,聽到他的聲音,一些警視廳成員不自覺的轉過頭望向了他。

  對于同事的注視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語氣急迫的問:“是怎么回事?”

  “這些霧是一個叫蘆屋晴的家伙制造的,他暫時用幻術控制住了里面的人。”信回答道。

  佐藤近男眼皮抽搐,他咬著牙說:“別跟我開玩笑好嗎?這可是人命關天啊!”

  他正說著,一個身著白色狩衣,頭戴黑色冠帽的中年男子就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他站在佐藤近男身后,聽了聽他和信的談話說:“抱歉打擾了,能不能讓我和他講講。”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佐藤近男嚇了一跳,他轉頭看清男子模樣,男子膚色呈現小麥色,樣貌就像中年劇里面的主角。

  打量一番,佐藤近男皺眉詢問:“你是什么人?”

  “在下蘆屋騰川。”蘆屋騰川施了一禮,然后盯著佐藤近男的手機對他說:“能讓我和你手機里的那個陰陽師說說嗎?”

  佐藤近男猶豫了片刻,正猶豫著,一個他認識的議員就跑了過來。

  “佐藤君,你和蘆屋大人認識啊?”議員笑著說。

  “不認識。”佐藤近男搖搖頭,盯著議員問:“他是你帶來的嗎?”

  “是首相先生讓我帶他來的,應對這種事情,還是蘆屋大人比較合適。”議員笑了笑,“對了,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蘆屋騰川面向議員,說:“這位佐藤閣下似乎在和一個了解這件事的陰陽師通話,我想和他聊聊。”

  “是這樣啊。”議員點點頭,然后向佐藤近男問:“你也認識陰陽師嗎?”

  “算是認識吧,只是算不上多么熟。”

  佐藤近男現在可以確定他之前的猜測了,這個世界,果然還有一些他所未知的東西。

  將目光投向蘆屋騰川,佐藤近男遞上手機懇切的說:“那么銀座,就拜托你們了。”

  “嗯……”

  蘆屋騰川接過手機,此時的信還沒有掛斷電話。

  “在下是蘆屋騰川,敢問閣下名諱。”蘆屋騰川不帶生氣的說。

  “信。”信回答說。

  “信大人嗎……”蘆屋騰川自語一聲,隨后問道:“你知道制造出這么大一片詭霧的鬼怪是什么嗎?”

  “邪神,他的名字叫蘆屋晴,不知你聽沒聽過。”

  “蘆屋晴……”

  蘆屋騰川皺起眉頭,他是蘆屋家宗家的人,蘆屋家的家譜他也看過,他可以肯定的說,他并沒有見過這個名字。

  沉吟一聲,蘆屋騰川搖頭說:“沒聽說過,制造詭霧隔絕信號的人就是他嗎?”

  “他已經不是人了,他是邪神,用詭霧包裹銀座應該是為了成為真正的神靈。”信平靜的回答道。

  “邪神。”蘆屋騰川瞪大了眼,對于邪神的強大他雖然沒有切身體會過,但他從他家族流傳下來的書中看到過。

  他依稀記得,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載。

  “邪神乃是亂性之神,人可為之,獸可為之,鬼亦可為之。此物雖名為神,但卻于鬼怪妖邪無二。凡其所臨之地,必然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對于人類科技文明而言,時代越早,科技就越落后。而對于陰陽師以及其他修者而言,時代越早,他們就越強大。

  那本古籍是數百年前的產物,那個時代的陰陽師絕對要比現在的陰陽師強大,讓他們都覺得棘手的邪神現在竟然出現在了銀座。

  不用想,他根本不會是那個邪神的對手,不過雖然不是對手,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銀座的所有人都殺死,于情于理這都過不去。

  深吸一口氣,蘆屋騰川說:“聽你那邊隱約有車聲,你現在是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過我正往銀座那邊趕。”

  “你有把握對付他嗎?”蘆屋騰川低聲問。

  “……”

  信想了想,回答道:“不到兩成。”

  “這么低嗎……”蘆屋騰川轉身望向詭霧彌漫的銀座,問道:“咱們可以從外部攻破嗎?”

  “不清楚,你可以試試,蘆屋晴既然弄出來這個,恐怕他也想到了我會嘗試從外面攻破。”信說。

  蘆屋騰川看著詭霧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嘗試,他對邪神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貿然嘗試所引發的后果不是他和他身后的蘆屋家所能承受得起的。

  心中思索一番,蘆屋騰川問:“如果再加上幾個陰陽師呢?有沒有辦法化解這場危機。”

  “幾個?”信問道。

  “十個,加上我一共十個。”蘆屋騰川來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說什么他們蘆屋家也不可能只有一個陰陽師,他這次來還帶了九個蘆屋家的陰陽師,他們實力雖然遠不及他,但應對一些小型鬼物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過,陰陽師的作用并不單單只是對付鬼怪,他們還會借助陣法來利用天地間的力量。

  得知人數的信看了眼正在往他這邊看的賀茂優作,回復道:“我這里帶我有兩個,剛好湊夠十二個,到了地方我看看能不能布置陣法,要是能布置陣法那一切就簡單了。”

  “布置陣法的話勝算有幾成?”蘆屋騰川問道。

  信想了想,回答道:“接近五成。”

  聞言,蘆屋騰川咬咬牙,點頭說:“好,那我在這里等你。”

  “嗯,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信合起手機結束了通話。

  

第45章 12元辰陣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開車趕到蘆屋騰川所在的地方,起初警視廳的巡查還要阻攔,但還沒等他們上前阻攔佐藤近男就及時趕來將信和賀茂優作帶到了蘆屋騰川身邊。

  一行人會面的地方在東西通向的街道上,天空不時可以看到直升機在盤旋,東京警視廳的巡查幾乎都匯集到了這里。

  在詭霧前方,巡查們還特意拉了警戒線。

  信朝著詭霧看了眼,他正開著陰陽眼,正常情況下,陰陽眼所視的距離要比正常人的視野還要廣,但當他仔細打量濃霧的時候,視力卻只有不到十米左右。

  不過即便是十米他也看到了詭霧內部的情況,空蕩蕩的街道上停著開著車門的車輛。

  車輛們整齊擺放,路上空無一人。

  看了下,信關閉陰陽眼對走到他身邊的蘆屋騰川說:“我只能看到十米內的情況,你呢?”

  蘆屋騰川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五米。”

  他剛說完,賀茂優作就湊過來說:“我也只有五米哎。”

  蘆屋騰川聞言多看了賀茂優作一眼,隨后他皺起眉頭問:“你是賀茂家的那個陰陽天才?”

  “是啊。”賀茂優作面色一喜,喜色剛露出沒多久,他就又恢復了平靜。

  天才又有什么用,對于一個家族而言,最重要的是遵守秩序為家族奮斗的人,像他這樣不遵守家族規矩的人根本就沒多少人重視,而且賀茂家根本不缺天才。

  蘆屋騰川見他面色不對,于是心有靈犀的拍了拍他說:“這種事情習慣了就好了。”

  “唔……也是啊。”賀茂優作搖了搖頭。

  信看了過來,他打量一番蘆屋騰川身后那九個陰陽師,這九個陰陽師實力參次不齊,如果配合起來布置陣法的話恐怕他們當中最弱的會靈氣耗盡。

  一想到靈氣耗盡陣法崩潰,信的眉頭就不由的皺了起來。

  蘆屋騰川見信神色不對,于是問道:“怎么了?”

  信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的實力差別有些大,如果布陣,我怕還沒等找到蘆屋晴陣法就會崩潰。”

  “說的也是。”蘆屋騰川抬起手摸了摸胡茬,想了想,他說道:“那布陣的時候可不可以讓咱們的靈氣均分,這樣的話就不用怕陣法崩潰了。”

  信望向詭霧,開口說:“我的法陣是削弱陰氣的且保護那些人,想要解決這次危機,還得讓一個人進入銀座對付他。”

  一聽這話,不說蘆屋騰川,就連賀茂優作也皺起了眉頭,他擔憂的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維持法陣,而你進入銀座。”

  “沒錯,我有一個法陣需要十二個人,我會留下蘊含我一半法力的分身和你們一同維持,而我則進入銀座去尋找他。”信不帶感情的說。

  “你在開玩笑嗎?”賀茂優作深吸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嘆息一聲搖著頭說:“好吧,我說服不了你,既然我攔不住你,那我想聽你一句實話,你進去了到底有幾成勝算。”

  信直視著賀茂優作的眼睛,輕聲說:“五成。”

  “好。”賀茂優作點了下頭,“既然還是五成,那想必這五成的絕大部分都在法陣上,對吧?”

  信點頭回答:“沒錯,我這里有一個根據十二元辰設計的法陣,根據十二元辰所代表的時辰進行布陣。

  陰陽師站在各個時辰所處的方位,然后由我在我所處的方位結印布陣,陣法如果成功,那那些被困在詭霧的中的人就會陷入一個靜止的世界當中。

  到時候無論我是勝是負,蘆屋晴都得重新控制那些人,趁著他重新控制的時候,一部分恢復的人就可以趁機逃出來。”

  賀茂優作聽了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他現在已經不確定信所說的那五成究竟是百分之五十,還是接近百分之五十。

  蘆屋騰川雖然經歷的事情較多,但聽到這話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傷,不過,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人能夠克制自己。

  對于銀座當中那數以萬計的人而言,一個人的生命簡直微不足道,贏了那到算了,要是輸了,恐怕沒人會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

  蘆屋騰川調整好心情,然后低聲詢問:“如果你輸了,我們又該如何解決那個家伙。”

  “用炸彈,將這片區域和那個家伙一起毀滅。”

  信抬起頭望向天空的直升機。

  “咕嚕!”

  聽到這話的人同時咽了口唾沫,真是極端而又可怕的方法,不過,這也可能是最后的方法,雖然聽起來并不怎么人道。

  沉重的氣氛彌漫在眾人之間,還是佐藤近男率先恢復過來,他咬破嘴唇將心中那絲悲傷壓下,望著信問:“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信抬頭看了眼星空,說道:“現在。”

  說罷,他直接施法念咒,隨著咒語聲的響起,路面逐漸形成銀座所在的東京中央區地圖。

  在那栩栩如生的地圖上,有著十二個不斷閃爍的光點。

  信指向光點說:“你們需要站在這些光點所在的位置,我的分身會站在這里。”

  他將手指從最近的光點移動到東偏南三十度的那個光點處,這個光點是辰位所在的位置,從地圖上看,那里已經接近海面了。

  賀茂優作和一眾陰陽師看著地圖,各自說出各自所選的位置,之后蘆屋騰川才走過來指著最后那個西面的位置說:“那我就選這里吧。”

  信對著他點點頭,然后轉頭對佐藤近男說:“讓你們的人開車送他們前往目標地點吧,到地方了自然會有靈光引導你們前往該站的地方。”

  “好,我馬上安排。”佐藤近男跑出去喊人。

  目送著他離去,信隨手從一旁的綠化帶那里扣除一丁丁泥土。

  將土握在手中,結印施法,隨著靈氣涌出,他張開雙手,此時他手中的泥土就像噴涌了一樣不斷的往下流。

  直到泥土成一小堆,信才再次結印朝著泥土打入一團宛若果凍一樣的靈氣。

  靈氣滲透進泥土里面,泥土逐漸變成泥人,栩栩如生的泥人和信一模一樣。

  這時,信又對著泥人吐了一口氣,泥人瞬間變成信的模樣,只不過雖然它模樣和信沒有差別,但它的眼睛卻沒有神色,同時也沒有自我意識。

  分身完成,同時佐藤近男也帶著手下開著車趕來。

  見狀信控制著分身走進車中,正當它上車之時,信又走過來在分身右手刻畫一番。

  刻畫的陣圖一閃而逝,這時信才控制著分身上了車。

  待需要乘車的陰陽師上車,車隊即刻拐彎離去,留下來的就只剩下等待陣圖完成走進去的信和離這里最近的蘆屋騰川。

  蘆屋騰川目送他們離去,然后走到正在觀察詭霧的信身旁說:“雖然之前有些話并不好聽,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安全歸來。”

  “嗯……”信點了下頭后便不再回應。

  蘆屋騰川見狀也不說話,他轉身直接往他該站的地方趕去。

  夜靜悄悄的,之前在蘆屋騰川到來的時候那些附近的居民都被帶到了離這里比較遠的安全區域,這就導致這附近一個人也沒有。

  不過這也導致在警視廳警戒范圍之外圍了一大群人。

  形形色色的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那些各電視臺和各個國家的記者以及間諜都匯集到人群附近,他們要么拍照,要么攝影,總之這種罕見的情況他們一定要傳播出去。

  不過,當這些人拍完照查看照片的時候,卻發現照片上根本不像他們眼中所看到的這樣。

  在他們眼里銀座那里到處都是霧,而在照片上,則是尋常無比的銀座夜景。

  一些間諜已經開始向他們所屬的情報部門通報,結果那些通報的剛通報上去就接到指示讓他們離開。

  同樣接到指示的還有各個國家的記者,強硬的命令讓遵守規則的記者離去,沒有離去的就剩下了那些為了追求真相而可以放棄一切的人。

  這些人往往是警視廳警戒時最大的麻煩,因為他們會想方設法的越過警戒線然后去追尋那所謂民眾想要知道的真相。

  這其中就包括東京電視臺的實習職員小池林美,帶著黑框眼鏡的小池林美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同行們離去后就偷偷的從警視廳警戒線的死角鉆進了警戒區。

  她的目標和她那些為了新聞自由的同行不同,她只是單純想搞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順便也趁這個機會用發現的新聞將她的實習二字去掉。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一路躲躲閃閃,最終來到了距離信不到三十米的一輛車后面。

  她舉著照相機不斷拍攝著這附近的照片,她相信,憑借這些她一定會成為東京電視臺的正式員工。

  此時,信已經通過手機信息通知聲確定了所有人都已就位,只見他結印,念了聲咒語,然后便直接走進了霧中。

  見信進去,小池林美也跟著走了進去。

  待她進去后,銀座四周突然出現了十二生肖的聲音。

  各種各樣的聲音匯成一團,聽到這些聲音的人神情都變得呆滯,他們就像靜止一樣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過這些人并不包括陰陽師和已經進入霧中的小池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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