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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殺招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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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靈素和楊千幻的雙簧,就如滾油里的倒開水、又如同大火中澆冰塊。

場面一下子寂靜下來,氣氛陷入僵凝,但心里的情緒卻炸鍋了。

天地會這邊。

來了來了,圣子和楊千幻蓄謀已久,果然沒讓我失望啊,不過這般煽風點火真的好嗎,許寧宴可是一品武夫,不怕他秋后算賬?楚元縝精神一振,腰背肌肉緊繃,竟有種當年春闈考試時的激動感。

不是楚狀元八卦,委實是那桌的女人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身份不同凡響。

看她們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精彩程度不啻于圍觀一品高手戰斗。

另外,許寧宴自己就是蔫兒壞的,天地會成員本來人人都是正直嚴肅的俠義之士,結果被他或明或暗的引導,人均都有不堪回首的糗事。

現在看他身陷囫圇,楚元縝喜聞樂見。

恒遠大師眉頭緊鎖,為許大人此時的境遇感到擔憂。

許大人能有什么錯呢,許大人只是年少風流了呢,錯的是楊千幻和李靈素。

阿蘇羅顯然沒見過如此有趣的“劇情”,一邊興致勃勃的圍觀,一邊覺得有時候遁入空門也有好處,至少沒那么多的麻煩。

為了一個“色”字,讓自己如此窘迫,實在難以理解。

色,只會影響他的出拳速度。

金蓮道長“呲溜呲溜”的喝著小酒,面帶微笑,怡然自得。

身為心腹的苗有方低頭吃菜,假裝自己和莫桑同出一族。

這種時候,就怕被許銀鑼拉出來擋刀,誰擋誰死。

這兩個人存心要與寧宴為難.........姬白晴皺皺眉頭,看出李靈素和楊千幻在欺負自己兒子,頓時有些不高興。

大哥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許二郎和老師們遙遙碰杯,小小的幸災樂禍了一下。

在場的人里,除了嬸嬸、麗娜兄妹、鈴音、白姬、褚采薇,這幾個由于特殊原因,反應遲鈍,其他人都在暗戳戳的等待許寧宴的應對,等待那桌女子的反應。

值得一提,許鈴音坐在嬸嬸的腿上,半張臉埋在餐盤里。

她這一桌,酒菜無限供應,吃完就上,吃完就上,這讓褚采薇和麗娜極為羨慕,并且打算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就去那一桌蹭。。

“啪!”

響亮的拍桌聲里,白袍小將慕南梔策馬而出,怒視李靈素,訓斥道:

“你敢詆毀國師是庸脂俗粉?李靈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除了許七安外,誰都沒想到率先發起攻勢的居然是一個姿色平平無奇的婦人。

厲害了........幾桌的賓客紛紛看向慕南梔,嘖嘖驚嘆。

在座的,誰不知道國師是許寧宴的雙修道侶,這位婦人的一番話,是把國師架在火堆上烤。

堂堂人宗道首,一品陸地神仙,雙修道侶竟娶了其他女子,她若是不表態,顏面何存?

她若是借機大鬧一場,破壞婚禮,這桌子的女子里,大半都要開心死。

果然姐妹內卷才是最可怕的,這桌子的人里,只有南梔敢得罪國師了.........許七安心里嘀咕

洛玉衡冷冰冰的瞅她一眼,道:

“這位是?”

“這是我慕姨,嬸嬸的結義姐姐。”說時遲那時快,許七安迅速搶答,為花神的身份蓋棺定論。

洛玉衡“哦”了一聲,素手端起酒杯,淡淡道:

“慕姨瞧著特別親切樸實,本座敬你一杯。”

‘親切樸實’咬的特別重。

慕南梔深吸一口氣,看一眼許家眾人,突然笑了起來:

“不用客氣,乖侄女。”

堂堂花神,前任王妃,她是要體面的,在社死和摘手串之間權衡之后,選擇忍下這一回合。

沒能激國師發作..........李妙真等人一陣失望。

她們都想把彼此當槍使,但她們都不愿意當那桿槍。

喝了幾個回合后,李妙真用力咳嗽一聲,吸引來眾人注意,語氣平靜的說道:

“許銀鑼今日大婚,可喜可賀,妙真為你備了一份薄禮。”

大可不必........許七安本能的警惕。

李妙真低頭,摘下腰間的香囊,輕輕打開,一股青煙從里面裊娜浮出,在眾人的注視下,于廳內化作一名黑發白裙,傾國傾城的嫵媚女子。

她艷而不俗,媚而不妖,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沉醉的氣息,驚艷了在場的男人。

“這是我的姐姐,蘇蘇,自幼陪我一起長大。奈何姐姐紅顏薄命,化作孤魂野鬼。”

李妙真說到這里的時候,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許鈴音抬起頭,舔了舔流油的嘴,看向蘇蘇的目光一陣期待。

簡單解釋了一下蘇蘇的身份后,李妙真說道:

“她與許銀鑼相識于微末,共同患難,許下過海誓山盟,許銀鑼答應納她為妾。可惜,相識于微末,能共患難,卻未必能共富貴。

“許銀鑼平步青云,扶搖直上后,便再沒找過她,蘇蘇成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妙真作為妹妹,豈能容忍,今日借著大婚,特意問許銀鑼一日,可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當槍,那就制造槍。

蘇蘇配合著做出拭淚動作,嚶嚶哭泣:

“你這個負心漢,當初在云州時,口口聲聲說不嫌棄人家.........”

不愧是飛燕女俠,直來直往........魏淵、云鹿書院大儒等人默契的端起杯喝了一口。

很下酒。

李靈素悲憤的看著許七安:

“蘇蘇也是我姐姐,你,你竟對我姐姐下手?還始亂終棄?”

楊千幻緩緩起身,背對眾人,大喝一聲:

“許寧宴,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差點都把小妾給忘了!許七安心里嘀咕,他就知道,這些家伙肯定要作妖的,心里的怨氣肯定要發泄,絕不是板著臉坐著喝酒而已。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許七安一點都不慌,正要應對,便聽那一桌的許玲月,開口說道:

“李道長嚴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哥要娶蘇蘇姑娘為妻呢。世人皆知大哥一諾千金重,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回頭等大婚結束,娘,你做主,找個花轎抬蘇蘇姑娘過門便是。

“娶妻納妾,總要分清主次。”

李妙真一愣,忽然有種“我太小題大做”、“我無理取鬧”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是這個許玲月陰陽怪氣的話術引導產生的效果——大婚當日,你一個做妾的多什么事?蹬鼻子上臉,你是要做妾還是要當娘?

這,這,似乎說的有些道理,許寧宴這個妹妹,竟如此牙尖嘴利?楊千幻絞盡腦汁的苦思對策無果,有些焦急。

李靈素略作沉吟,無奈嘆口氣,妙真的這個計策,頂多就是讓狗賊許寧宴的風流之名再添一筆,可問題是,人家就是這種貨色啊。

關鍵是,一個鬼魂能有什么威脅?

連肉身沒有.........

看看國師、王妃,還有陛下幾個,完全沒反應好嘛。

許七安贊賞的看一眼許玲月,心說不愧是自稱最心疼哥哥的妹子。

他旋即看了一眼王思慕,不行啊,這位弟妹全程看戲,完全沒有站出來擋刀的想法,我得推她一把。

許七安清了清嗓子,笑道:

“新娘子不方便出來見客,所以我讓思慕代替臨安入席,思慕既是臨安弟妹,又是閨中密友,代表臨安完全沒有問題。二郎,你說對吧。”

王思慕懵了,沒有一點點防備。

二郎,二郎,你大哥要害我.........她求助的看一眼許新年。

大哥就是這樣蔫兒壞,我也沒辦法..........許新年回了她一個眼神。

生母姬白晴心里一動,笑道:

“既是代表新娘子,那便與二郎一起,逐個敬諸位一杯吧。

“小茹,我說的對吧。”

許寧宴作為新郎官,還沒到與客人敬酒的時候,通常來說,得等到大家吃個半飽,醉意微醺時敬。

嬸嬸一點都沒有兒子兒媳被“暗算”的認識,立刻點頭:

“大嫂說的有理。”

許二郎嘆了口氣。

他是知娘莫若子,但在王思慕看來,這是未來婆婆在暗示她,替大哥許七安分擔壓力,甚至里面還有考校她的想法——看她能不能駕馭住這些鶯鶯燕燕,以及作妖起哄的客人。

前者代表國師、鐘璃等與大哥有曖昧關系,或已是生米煮成熟飯的女子。后者代表楊千幻和李靈素。

穩住局面,向來是大婦應有的能力。

王思慕看了一眼同桌的女子們,心里凜然。

未來婆婆對她給予厚望啊。

有了許二郎和王思慕的犧牲,一輪酒敬下來,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徹底擺脫剛才刀光劍影的氣氛。

對新郎官來說,每熬過一分鐘,距離勝利就近一分鐘。

這時,懷慶笑容矜持含蓄,道:

“朕也為許銀鑼備了一份禮。”

熱鬧的氣氛微微一靜,眾人不自覺的停下高談闊論,保持肅靜。

一來是懷慶的身份,九五之尊,她開口說話,臣子們自當保持安靜。

二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位女帝心機深沉,手段高超,她的“禮物”,可比李妙真的有趣多了。

李靈素和楊千幻暗暗搓手。

“陛下,不用這么客氣!”

許七安微微搖頭,希望上解人意的懷慶能懂他的意思,高抬貴手。

懷慶一點都不懂,笑容矜持:

“許銀鑼才不要客氣!”

說著,招來廳外候著的宮女,吩咐了一句。

宮女應聲退去,俄頃,她領著一群人進來。

一群身穿紗裙,妖艷魅惑的........狐女。

總共十八位狐女,妍態各異,或嫵媚或清純或冷艷或孤傲,姿容都是上上之選。

尤其領頭的黑裙女子,瓜子臉、狐媚眼,妖嬈動人,即使廳內已是美女如云,她仍能不掩光芒。

懷慶笑道:

“南疆萬妖國知許銀鑼大婚,特獻上十八位狐女,以示誠意,萬妖國與大奉世代為盟,守望相助。”

夜姬嫣然道:

“許郎,奴家想死你了。”

這是早有奸情的?!幾桌客人神色古怪。

慕南梔臉色一黑。

洛玉衡俏臉如罩寒霜。

鐘璃抬起頭,沒什么表情的審視著狐女。

李妙真咬牙切齒。

蘇蘇秀眉緊蹙。

褚采薇握著豬蹄,瞠目結舌。

向來心疼哥哥的許玲月,氣質也變的危險起來。

就連嬸嬸和姬白晴,也覺得侄兒(兒子)風流的有些過分了。

許元槐看了一眼姐姐,遲鈍如他,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南宮倩柔看了看瞠目結舌的許七安,心情爽了。

勾欄聽曲不好嗎?教坊司花魁不漂亮嗎?偏要招惹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還是說你愛喜歡勾欄,要把自己變成勾欄?宋廷風和朱廣孝是很為兄弟捉急的,奈何位卑言輕,只能看熱鬧了。

這么多狐女,我還沒嘗試過創造妖族..........宋卿眼睛一亮。

還是娶一個媳婦好........許二叔看了眼嬸嬸,心里又補充一句:

還得娶笨一些的。

臨安殿下今晚得氣炸了.........王思慕想到了自己的閨蜜。

大哥,我也幫不了你了.........許二郎低頭喝酒,不能讓自己笑出來。

君子當色而不淫,回頭用寧宴的例子警示書院學子,寫入教材,當做反面.........云鹿書院的大儒們暗暗下決定。

魏淵、趙守、金蓮道長、阿蘇羅、楚元縝,這幾個人同時舉杯,喝了一口。

下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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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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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氣氛怪異,像是在醞釀某種情緒,等待達到臨界點,然后爆發。

楊千幻的目光從兜帽底下掃過眾人,尤其注意爭奇斗艷的那一桌,他算是看出來了,李靈素所料沒差,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想破壞婚禮。

但礙于種種原因,難以直接破壞。

所以要“矯揉造作”一番,各出奇招,出一口惡氣,總之就是不能讓許寧宴和臨安殿下好受。

楊千幻又看向許七安,見他一副頭大如斗的模樣,楊師兄爽了.........

此事傳揚出去,姓許的好色如命的風評絕對少不了,有了這個污點,他就能逮著這個使勁黑許寧宴。

許七安確實頭大,現在是他和魚塘里的魚兒斗智斗勇。

魚兒們心懷鬼胎,既是盟友又是敵人,而他和魚兒們,既是敵人,又要穩住魚兒的心態。

懷慶這一招就很用心險惡,她直接引爆魚兒的心態,刺激她們發狂。

比如花神摘掉手腕,大鬧一場,控訴他風流好色,薄情寡義;比如李妙真拂袖而去,冷嘲熱諷;比如國師拔劍砍他;或者臨安聽聞消息,跑出來一哭二鬧三上吊,逼他趕走狐女.........

用心險惡啊。

同時,許七安有些狐疑的盯著夜姬觀察,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

九尾天狐先前有提過要給他送禮,許七安一邊拉開袋子,一邊擺手拒絕說:不要不要。

態度很明確——把幾只姬留在南疆就好,他抽空會光顧。

九尾天狐當時沒有表態,許七安就當她默認,豈料在這里憋大招。

送十八個狐女,你這是敗壞我名聲啊,讓人覺得我好色到身邊的所有雌性都不放過.........這事兒傳出去,我騎小母馬都成喪心病狂了..........許七安一邊轉動念頭,一邊環顧眾人,試圖找一個幫忙和稀泥的盟友。

玲月看起來很生氣,指望不上了;生母畢竟“初來乍到”,不宜擺譜;苗有方在裝死,而且戰斗力太弱,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嬸嬸身份和地位都夠了,只是毫無戰力可言。

鐘璃審視著夜姬,披散的頭發里,眉頭漸漸鎖起。

“見過許銀鑼!”

除夜姬外,十七位狐女盈盈施禮,笑吟吟道:

“奴婢們以后就是許銀鑼的人了。”

漂亮女子都是互有敵意的,看到狐女們搔首弄姿,別說慕南梔等人,就連王思慕、許元霜、嬸嬸這些局外人都心生不喜了。

許七安順勢道:

“諸位姑娘能來參加許某大婚,萬分感謝,喝完了喜酒,我便送你們回南疆。

“國主恩情,難以消受。。”

夜姬掩嘴輕笑:

“許郎又假正經了,這些都是你在南疆的侍妾,怎么,到了中原,便不要了?”

!!!許七安驚了。

此言一出,廳內的男人眼神變的古怪曖昧起來。

許七安雖然不是皇帝,但這后宮規模,可比皇帝要龐大多了。

我算是明白李靈素為何這么仇視大哥了。

許二郎心說。

慕南梔輕輕按住了手串,心里突然就有一股要和負心漢同歸于盡的沖動。

她能容忍洛玉衡,既是無奈,還有就是對方好歹是陸地神仙,有資格和自己并列。

至于娶臨安,她現在滿肚子怒氣和怨氣,恨不得撓花許寧宴的臉呢。

還想在府上養這些妖艷jian貨?

老娘沒脾氣的嗎!

洛玉衡的心態和“好姐妹”差不多,能忍一個花神,就不愿意忍第二個臨安了,何況是這些貨色。

其他魚兒的想法大同小異。

許七安作為經驗豐富的魚塘主,立刻看到李靈素嘴角笑容不受控制的擴大時,當然也嗅到了其中的危機。

他剛要說話,揭穿夜姬的身份,便聽鐘璃小聲說:

“你是浮香?不對,你被誰控制了?”

廳內眾人聽見鐘璃的話,都是一愣,齊刷刷的望向鐘璃,然后,又齊刷刷看向夜姬。

浮香?

這個女人是浮香?那個許寧宴的姘頭?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而且,浮香也不長這樣啊,更不是妖族啊。

夜姬就是浮香這件事,知情者少之又少。

被控制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誰控制了浮香,為什么要控制浮香?

念頭紛呈間,鐘璃突然慘叫一聲,摔在褚采薇懷里,凄凄慘慘戚戚的叫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褚采薇大吃一驚,連忙撩起師姐的秀發,發現她只是雙眼通紅,熱淚滾滾,雖然受了刺激,但沒有瞎。

即使有許寧宴在身邊,師姐還是會時不時倒一個小霉。褚采薇一陣憐憫,然后朝眾人擺擺手,表示鐘璃沒事。

幸好只是一縷神念,不然鐘師姐你就香消玉殞了..........果然是你這個臭狐貍,回頭老子把你的這縷念頭困在浮香身子里,讓你知道被頂撞的滋味..........許七安其實猜到了。

真正的浮香不會讓他這般為難。

性格古靈精怪的御姐九尾天狐,才會這么干。

許七安抓住機會,連忙一本正經,臉色嚴肅的抱拳,道:

“原來是國主,國主萬里迢迢來京城參加許某的婚禮,甚是感激。”

行完禮,裝模作樣的苦笑道:

“至于這些狐女就不必了,國主莫要陛下捉弄我。今夜可是有什么要事與我商議?嗯,待酒席結束,我們再商議正事,現在且坐下來喝杯喜酒。”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并暗指九尾天狐聯合懷慶“陷害”他。

九尾天狐“嘖嘖”道:

“無趣!”

眾人看了幾眼懷慶。

慕南梔臉色稍好,洛玉衡也不板著臉了。

許玲月覺得大哥又是好哥哥了。

李妙真和蘇蘇低頭喝酒,還算滿意。

反而是浮香的問題,暫時沒有人問,只是記在了心里。

李靈素和楊千幻就不開心了,心說又讓這廝逃過一劫。

危機暫且解除,但剛才的“驚怒”情緒還這么容易散去,許玲月笑道:

“瞧著大哥的樣子,似是不知道狐族的姐姐們要來,陛下何故戲弄我大哥?”

她看似質問,其實是用一副調侃玩笑的語氣說的。

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她的真實態度。

難得許玲月開團了,性子直來直往的李妙真冷笑道:

“陛下與臨安公主姐妹情深,當然是為了試探許銀鑼是不是三心二意之徒。”

懷慶淡淡道:

“許銀鑼的人品,朕是心得過的,朕怕的是一些包藏禍心的女子故意接近許銀鑼。比如易容喬裝啊,或以志同道合的朋友身份接近,又或者以裝柔弱扮可憐等等。

“臨安天真率性,可斗不過這些女子。”

這是在罵誰呢!魚兒們勃然大怒。

鐘璃也不太高興了,因為她覺得“裝柔弱扮可憐”是在暗指她。

慕南梔笑道:

“陛下有心,寧宴啊,慕姨覺得,你若是沒娶臨安公主的話,與陛下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一出口,廳內不知道多少人臉色變了。

花神這一個直球,把懷慶都打的愣了愣。

花神繼續說道:

“對了,陛下榮登大寶,如今朝局穩定,四海升平,也該考慮婚事了。此地少年俊杰云集,陛下可有心儀之人?不妨挑一個。”

說完,她一臉惶恐,誠懇認錯:

“民婦酒后失言,冒犯了陛下,陛下恕罪。”

洛玉衡淡淡道:

“充入教坊司!”

懷慶點頭:

“可!”

李妙真和蘇蘇,還有剛剛入座的夜姬,三人默契的點頭。

慕南梔臉色微變,清楚自己貌美如花,艷冠天下,很容易被針對。

許七安干巴巴的打圓場,“國師,玩笑話過頭了。”

洛玉衡低頭喝酒。

王思慕全程不敢說話,害怕殃及池魚,她倒不是怕唇槍舌劍,王大小姐冷嘲熱諷起來,那也是很能打的。

只是沒必要。

這才有點豪門的樣子嘛..........許二郎嘴角一挑,想起了伯母住進來時,大哥當初幸災樂禍時和他說過的話。

精彩!精彩!

金蓮道長、趙守、魏淵等人冷靜吃菜,冷靜喝酒,聽的津津有味。

許平志咳嗽了一聲,道:

“寧宴,時辰差不多了。”

許七安心領神會,立刻起身,笑道:

“諸位,失陪失陪!”

帶上苗有方和許二郎,人均一壺酒,出去敬酒去了。

他先去了武林盟眾人所在的院子,敬了一杯酒后,問道:

“曹盟主是不是閉關了?”

蕭月奴笑道:

“盟主在沖擊三品。”

他也確實到這個時候了.........許七安點了點頭,姬玄的血丹在他手里,之所以沒給曹青陽,并非他吝嗇小氣,而是太浪費了。

曹青陽是半步三品,肉身開始蛻變,不算完全的凡人之軀,參與中原戰爭后,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此時的他不需要依靠氣運就能扛住血丹的反噬。

但是,到曹青陽這個境界,三品可以說是遲早的事兒,沒必要搭上一顆血丹。

血丹晉升的方式就是這樣,能扛住的,不需要了,扛不住的,又用不上。

可以說,血丹只有兩個作用,一是給超凡武夫補補身子,二是為氣運加身者提供一條快速晉升超凡的路子。

許七安望著成熟溫婉,容貌身段俱是一流的蕭月奴,笑道:

“有件事想問蕭樓主。”

蕭月奴青蔥玉手捏著酒杯,抿嘴微笑:

“許銀鑼請說。”

許七安傳音道:

“你是雪姬嗎!”

蕭月奴笑容不變,“許銀鑼在說什么?月奴不懂。”

許七安笑了笑,帶著小老弟和小跟班離開。

他接著去了打更人聚集的院子,春哥混在這群粗鄙武夫里,就像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這無關容貌和穿著,而是大家吃完的碎骨頭,以及一些食物垃圾,要么隨地亂扔,要么堆積在桌上。

春哥不是,春哥他做了垃圾分類.........

骨頭和骨頭擺在一起,果皮和果皮擺在一起,魚刺和魚刺擺在一起。

李玉春現在的職位依舊是銀鑼,但管理的銅鑼人數增加了,俸祿也增加了。

日子過的還算舒坦。

許七安知道這個頭兒的性格,春哥和魏淵一樣,當初賞識他,照拂他,都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心。

所以許七安也不能因為私心,便給他加官進爵,給予榮華富貴。

這是對春哥的不尊重,春哥多半也不會要。

當然,必要的照拂肯定不會少。

參加婚禮的賓客太多,一桌桌的敬酒,每人閑聊幾句,等走完這個流程,夜深了,婚宴步入尾聲。

許七安沒有回內廳,因為又得去府門外送客。

從一起出來的二叔口中,他得知內廳的“勾心斗角”并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偃旗息鼓。

“盤子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摔,接連摔碎十幾個了。大部分盤子都摔在了鐘姑娘身上,你說她倒不倒霉。”

據二叔說,廳內里的眾人,或多或少都經歷了一些霉運。

鈴音差點被雞骨頭噎死;麗娜被雞湯燙傷了舌頭;李靈素敬酒的時候摔了一跤,恰好撞在桌角,頭給嗑破了。

魏淵的衣衫被酒菜沾污,因為李靈素嗑的那張桌子就是打更人那一桌,南宮倩柔替魏淵擦拭時,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給撕破了。

楊千幻總是喜歡吃到一半,起身站在墻角背對大家,結果被嬸嬸的吊蘭砸到腦袋。

許七安望著漆黑的街道,笑道:

“那當然了,鐘璃是預言師,霉運纏身。”

許二叔點點頭:

“對,宋卿和褚采薇也是這么說的,后來,你和二郎的老師張慎說,可以用儒家法術消弭災禍。但他把“此地沒有厄運”念成了“此地不得爭風吃醋”。”

許七安一驚:

“沒死吧?”

“救回來了!”許二叔道。

這也是一種霉運啊..........許七安頓時松口氣,內心感慨。

此地沒有厄運,消的是鐘璃的霉運。

此地沒有“爭風吃醋”,那針對的就是不死樹轉世的慕南梔、九五之尊懷慶、陸地神仙洛玉衡。

張慎確實命大。

他之所以會念錯,多半是鐘璃的鍋,當然,這里面也有他津津有味看戲半天,形成了深刻印象。

至于洛玉衡這些魚兒.........社死了!

云鹿書院大儒張慎,憑一己之力,把她們錘翻了。

“所以不管怎么樣,我是報仇了。”

許七安叉腰大笑。

許二叔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啊?嘿,你這小子,蔫兒壞。”

許七安溜出來敬酒,故意不帶鐘璃,就是為了報復那些看戲的和作妖的,這是婚宴開始前,就已經定好的計劃。

既然逃不過,那就互相傷害。

“呦,魏公來了。”

許七安看見魏淵帶著打更人,浩浩蕩蕩的從府里出來。

魏淵沉著臉,胸口的沾著一大片的油漬和污斑,以及一道裂痕。

“哎呦,魏公啊,怎么如此不慎?”

許七安笑容滿面的迎上去,壓低聲音:“這還是太后給您做的袍子呢,似乎就這一件?”

魏淵看他一眼,一臉不高興的走掉了。

然后是趙守帶著四位大儒出來,張慎萎靡不振的被楊恭背著。

“老師啊,您這是怎么了?”許七安故作驚訝。

趙守笑道:

“今兒甚是精彩,份子錢沒白給啊。”

李慕白陳泰和楊恭,撫須而笑。

倒霉的是張慎,又不是他們,他們是看的過癮,聽的過癮。

許七安一臉慚愧:

“是學生照顧不周,連累了老師。回頭,我寫首詩送給老師你。”

張慎一聽,容光煥發。

趙守幾個大儒,臉色一沉,頓時笑不出來。

送走一批批客人后,許七安知道戰斗還沒結束。

除了魏淵和云鹿書院的大儒,走的都是一些關系不遠不近的賓客。

而前兩者要么身居高位,要么為人師表,需要維持形象和身份,所以沒有選擇留下來鬧洞房。

天地會成員、池塘魚兒、司天監孽徒、勾欄狐朋狗友、武林盟匹夫們等,這群家伙還在府上。

要鬧洞房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在這個時代,鬧洞房是各地均有的習俗,存在的意義,大抵有以下幾種:

一,驅邪避災。

通過戲弄新郎或新娘來驅邪避災,核心意思就像給孩子取名叫狗蛋,名賤命就硬,好養活。

二,增進新婦與夫家的感情。

三,增進新郎與新娘的感情。

第二和第三是差不多的,在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里,新娘和新郎就是陌生人,或者,稍稍見過幾面的陌生人。

所以需要“玩鬧”一番,消弭兩人之間的生疏和隔閡。

久而久之,鬧洞房就成習俗了。

許七安估摸著,楊千幻和李靈素兩個狗賊,會趁機刁難他。

而魚兒們多半會趁機刁難臨安。

但沒關系,這些情況他都預料到了,一切還在掌控中。

該請袁護法出山了。

震懾這群宵小之徒,以及女流之輩。

“我正好也想知道她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今晚之后,就讓孫師兄把袁護法保護起來,列為大奉一級保護動物。”許七安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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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心話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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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和二叔返回時,家中的仆人已經開始收拾狼藉的婚宴現場。

女婢負責收拾盤子,家丁則拎著木桶,把食物垃圾倒入木桶,殘羹剩飯又另外處理,按照嬸嬸的吩咐,客人們吃剩的飯菜,回頭要送到城外賑濟災民。

許七安覺得嬸嬸的想法很好,他可不想被人酸溜溜的說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寧宴啊,今兒個,我和你嬸嬸就先歇息了。”

臨近內院,許二叔突然說道。

接著,他轉身就就要走,但沒走成,低頭看了一眼拽住自己袖子的侄兒,裝傻道:

“寧宴你拉我作甚。”

許七安默默的看著他:

“二叔啊,今兒你和嬸嬸都別想走。那群家伙還賴在府上呢,擺明了要鬧幺蛾子,您和嬸嬸在場,他們會稍稍收斂。

“沒長輩壓陣,他們能把我婚房的屋頂給掀了。”

雖然有袁護法作為壓箱底,但許七安覺得不夠保險。

“壓什么陣,壓什么陣!”許二叔一邊拉扯袖子,一邊啐侄兒滿臉口水,用指頭點著他額頭,訓斥道:

“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到處招惹女人的?還壓陣,你個兔崽子不看看里頭坐著的都是什么人物。陛下、國師、天宗圣女,還有那啥萬妖國主。

“二叔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煉神境,我鎮誰去?她們任何一個伸出指頭,就能捏死我。”

說著,他豎起小拇指,比劃了一下。

“你好歹是我養大的,二叔的優點是一點都沒繼承,這風流好色的性子,像誰的?”許二叔拂袖而去:“松開松開,再拉扯,家法處置。”

許七安果然松開手,望著二叔的背影,大聲感慨:

“我確實沒有繼承二叔的優點,倒是繼承了二叔對青橘的用法,我這就去找嬸嬸。”

許二叔轉過身來,笑容滿面:

“寧宴啊,今兒是你大婚的日子,鬧洞房怎么能少的了二叔呢,走,咱們叔侄共同進退。”

許寧宴也笑容滿面:

“二叔真好!”

...........

內廳里,嬸嬸讓綠娥等丫鬟,為貴賓們奉上自己曬的花茶,消食解膩。

鐘璃換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袍子,披散著頭發,乖巧的坐在金蓮道長身邊。

先前,一番雞飛狗跳之后,金蓮道長“恍然大悟”,說:

“鐘姑娘,快到貧道身邊,貧道的功德之力能暫時壓制你的厄運”。

果然,之后就再沒出過意外。。

李靈素腦袋纏著紗布,抿了一口花茶,眼睛微亮:

“好茶,唇齒回甘,馥郁芳香,能驅腹內污濁之氣,這可不是一般的花茶啊。”

“李道長要是喜歡,我送你幾兩。”嬸嬸聞言大喜,心說這個俊小子真會說話。

嬸嬸最喜歡別人夸她花養的好,夸花茶好喝,也是一樣的。

其他人也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大部分人心知肚明,這花茶肯定出自慕南梔之手,除了她,沒人能種出此等極品好茶。

李靈素借著低頭喝茶的機會,給站在墻角(頭頂沒有吊蘭)的楊千幻傳音:

“楊兄,要鬧洞房了,咱們一雪前恥的機會便在眼前吶。”

婚宴上不好鬧的太過分,畢竟在場的都是體面人,所以李靈素和楊千幻比較收著。

可鬧洞房不一樣,可以盡情的鬧。

楊千幻激動傳音回復: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許寧宴是我一生之敵,他總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我拼上一切去爭取的東西,對他來說卻唾手可得。以前監正老.......老師屢屢誤會,暗中捧他。現在監正老師不在了,他卻成了一品武夫........”

“我理解我理解!”李靈素傳音安慰:

“雖然我們的領域不一樣,但嫉恨許寧宴的心是一樣的。”

頓了頓,他哼哼道:

“今夜,本圣子要讓許寧宴顏面掃地,讓他后悔招惹我。”

李靈素和許七安的恩怨,可就比楊千幻要復雜多了,楊千幻是嫉妒使他質壁分離,而圣子,狗賊許寧宴戲弄他的次數,不要太多。

讓他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顏面掃地(社死),險些就在過程中太上忘情了。

慕南梔、懷慶等人低頭喝茶,默不作聲,在沉默中積蓄大招和情緒。

因為楊恭的事,她們多少有些尷尬,雖然旁人默契的沒有提這茬,但心里有鬼的魚兒們,暫時頗為低調。

楚元縝、金蓮道長和阿蘇羅,三人坐在一處,前兩者沉浸在鶯鶯燕燕們之前的唇槍舌戰里,只覺得她們的話術綿里藏針,陰陽怪氣,時而聯合起來,矛頭直指許寧宴;時而內訌,彼此攻訐。

這不比朝堂政斗有意思多了?

當然,如果只是女子們的勾心斗角,唇槍舌劍,那趣味性還不足。

這場好戲最有意思之處在于,主人公是一品武夫許寧宴。

至于阿蘇羅,他留下來鬧洞房的原因是,大家同為天地會成員,擔心許寧宴擺不平局面,所以留下來鎮場子,絕不是因為想看女人勾心斗角和許寧宴出糗。

當然,鎮場子有沒有作用,就不是他的事了。

同樣是兄弟,宋廷風和朱廣孝的想法就要樸實無華許多,他們沒想到好兄弟許寧宴不但經常邀請他們去勾欄聽曲,甚至在家里擺了戲臺.........

這可比勾欄聽曲有意思多了。

“夜姬”懷里抱著狐貍幼崽,嘴角噙著笑容,靈動的眸子時而轉動,不知道在暗中醞釀著什么歪主意。

姬白晴也留了下來,鬧洞房是老少皆宜的事,長輩不需要避諱,她打算替嫡長子遮風擋雨,別的不敢說,對付幾個年輕女子,生母覺得還是不在話下的。

在這群心懷鬼胎的人里,武林盟的門主幫主們,心思就要單純許多,他們純粹是為鬧洞房留下來。

江湖人愛熱鬧。

這時,他們看見新郎官許寧宴和許平志返回,當即紛紛起身。

李靈素按捺住激動,笑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該送新郎官入洞房了。”

“大鍋!”

許鈴音邁著小短腿跑過來,大聲宣布道:“我差點被雞骨頭噎死了。”

說完,她表情認真的看著許七安,期待看到他的反應。

不應該啊,你的八字可是很硬的..........許七安正要詢問,就聽見嬸嬸沒好氣道:

“別聽你二叔夸大其詞,只是噎了一下。都是麗娜不好,非要和她搶雞腿,鈴音就把整只雞腿塞嘴里了。”

就這樣,許七安在一群人的簇擁中,朝著婚房走去

...........

婚房里,陪嫁過來的大宮女,透過窗戶縫隙,看見許銀鑼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來。

“殿下殿下,好多人啊.......”

大宮女看到這個陣仗,有些發怵。

臨安是標準的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但她心里一點都不忐忑,反而斗志昂揚,因為臨安知道,懷慶啊,國師啊,李妙真啊,這些惦記著自家狗奴才的女子,必定不會讓她好過。

二公主自幼和長公主斗智斗勇,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別的本事沒用,斗志最是不缺。

哐!

不輕不重的聲音里,臥房的門被推開,一群人“嘩啦啦”的涌進來。

婚房面積極為寬敞,分內室外室,外室有一廳兩房,是兩位大宮女住的。

內室有一大一小兩個廳,用昂貴華美的六疊屏風隔開,大廳用來會一些閨中密友,小廳則擺著書桌和博古架。

整個婚房總面積超過兩百平,容納這群“心懷鬼胎”的人,綽綽有余。

臨安此時已經重新戴好鳳冠,穿著繡金鳳凰的大紅婚服,精致華美,別說,“全副武裝”的她,面對洛玉衡懷慶等絕色美人,絲毫不怵。

至少在顏值和氣質上,臨安穩住了。

“恭喜殿下大婚!”

王思慕笑吟吟道。

其他人紛紛行禮問好,這里面不包括魚塘里的魚兒。

等臨安起身回禮后,戴著兜帽的楊千幻漫步到窗邊,背對眾人,迫不及待的說:

“諸位,我有一個有趣的主意。”

等眾人目光,楊千幻沉聲道:

“俗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臨安殿下身份尊貴,金枝玉葉,她嫁給許寧宴,楊某甚感痛.......快,所以打算問許寧宴一個問題,這個過程中,我會用望氣術盯著你,你若說謊,我便知道。”

李靈素像一個捧哏,鼓掌叫好:

“妙,妙啊。

“這個主意不錯,貧道認為,應該每人問新郎官一個問題。”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閃爍,各有各的想法。

這個游戲可太有意思了。

直擊內心!

“朕認為,不能只問新郎官。”懷慶率先揮出了骨肉相殘的第一刀,淡淡道:

“臨安也得接受問題。”

這個建議,贏得了李妙真等人的一致認可。

此時的臨安并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挺了挺胸膛,毫不畏懼。

相貌平平無奇的慕南梔皺眉道:

“且慢,我記得許寧宴有屏蔽氣息的法術。”

洛玉衡淡淡道:

“無妨,他若掩蓋氣息,望氣術雖然看不透,卻能看得出。”

意思是,楊千幻可以通過望氣術,看出許七安掩蓋了自身氣息,知道他在作弊。

氣數這東西,只能掩蓋,不能改變。

“沒意思沒意思,換個玩法。”許七安連忙拒絕。

“你若不答應,我們今兒就不走了,都睡在你屋子里。”李靈素大聲道。

眾人哄笑附和。

許七安沉吟一下,道: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不能只有你們問,我和臨安也要問。”

讀書人出身的楚元縝邏輯清晰:“今晚你才是新郎官,我們可以問,但你不行。”

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許七安無奈的嘆息一聲:

“行!”

眾人說話間,嬸嬸把小豆丁的鞋子脫掉,推著她上大床滾床單。

在京城的習俗里,稚童在新婚夫妻的床上滾一滾,可以驅邪、祈福,同時也有“早生貴子”的意思。

通常來說,會讓童男童女上去打滾,寓意著兒女成雙。

看到許鈴音在床上滾來滾去,姬白晴臉就一黑,心說好啊,小茹你才是心腸最歹毒的人。

她可不想長孫女或者長孫,是個與鈴音一樣的孩子,雖然這個孩子在修行力蠱方面天賦異稟。

游戲以抓鬮的方式進行,抓到寫著“問”字的人,可以讓新郎或新娘回答一個問題。

由一品武夫的許七安來監督抓鬮的公平性。

很快,第一次抓鬮結果出來了,幸運兒是阿蘇羅。

沒抽到“問”字紙條的人一陣失望。

楊千幻傳音道:

“快問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

阿蘇羅看他一眼,道:

“很有意思的問題,但是,我拒絕!”

他剛才傳音說了什么.........眾人看看楊千幻,又看看身高九尺,魁梧到夸張的阿蘇羅。

阿蘇羅還是很厚道的,袁護法怎么還沒來,孫師兄在磨蹭什么..........許七安心里嘀咕著,道:

“你要問我,還是問臨安?”

阿蘇羅不再理會楊千幻的后腦勺,望著許寧宴,說:

“我就隨便問個問題,不會讓你為難。”

許七安臉上笑容剛泛起,就聽阿蘇羅說:

“你是怎么晉升二品的?”

許七安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慕南梔臉色一變。

廳內,忽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忽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心說一開場就是重頭戲啊。

李妙真、洛玉衡、懷慶,隱晦的看一眼臉色發白的慕南梔。

不錯,先解決掉一個。

而李靈素和楚元縝,則掃了一下阿蘇羅。

就知道這家伙是個黑心的和尚。

同樣是出家人,恒遠大師可謂佛門的良心。

許玲月、姬白晴,以及蕭月奴這些人,并不知道其中內部,可是她們都極擅長察言觀色,一看許七安凝固的笑容,看見天地會成員間暗流涌動般的表情變化、目光碰撞,便意識到其中必有蹊蹺。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

“插花!”

.........

PS:寫的比較慢,感覺比裝逼打斗還難寫啊。日常這玩意要寫的有意思,其實很考究作者的能力,以及劇情的駕馭力,但就算這樣,有些讀者也會覺得水。好在下一章就能寫完大婚劇情,開啟下一篇章的劇情。嗯,下一篇章會填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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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型社死(2章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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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花?

這算什么回答,代表什么意思?

在場無人聽懂,包括身為“花”的慕南梔自己。

婚房內智慧高絕之人不少,懷慶、洛玉衡、楚元縝、阿蘇羅、許二郎、王思慕等等。但“秒懂內涵”和智商沒有關系,和污染程度有關系。

受污程度不高的眾人,紛紛看向楊千幻。

后者兜帽底下,雙眼刺痛,熱淚滾滾,沉聲道:

“暗喻并不算正確答案。”

他的意思是,許七安沒有撒謊,但用暗喻的取巧手段蒙混過關是不行的。

聽到楊千幻的解釋,眾人當即不再糾結“插花”的真意,李靈素帶頭嚷嚷道:

“看來我們是要歇在這里了。楊兄啊,咱們就占了這張婚床,讓新郎官和新娘子打地鋪。”

苗有方混在人群里,縮著身子,捏著嗓子附和:

“怕是連地鋪都沒得打,地鋪得我們睡,你倆就站著洞房吧。”

他不能讓許銀鑼發現自己背刺。

苗有方心說,許銀鑼啊,別怪弟子不是人,主要是這個游戲太誘人。

臨安一臉氣呼呼的模樣,身為二公主她什么時候被這般欺負和刁難過,但又不好發作,頻頻看向許七安。

慕南梔表情緊張,雙手緊緊拽住衣角。

許寧宴這個狗賊,若是為了和臨安洞房,把她出賣,那今天她就和這對狗男女同歸于盡。

雖然她暗戳戳的想大鬧婚禮,刁難這對狗男女,不讓他們順心如意的洞房,但她沒想過要把自己搭上去。

洛玉衡和懷慶幾乎同時勾起嘴角,李妙真眉飛色舞就差沒吹口哨了。

其他人表情各不相同。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難到我?許七安心里“呵”一聲,沉吟著回答:

“我攫取了不死樹的部分靈蘊。”

洛玉衡和懷慶同時出聲:

“何為不死樹?”

“以什么方式?”

許七安掃一眼她們,呵呵道:

“等你們抓到提問的紙條再說吧。”

是慕南梔啊,不死樹是慕南梔啊,他是睡了慕南梔才晉升二品的,可惡的狗賊,竟如此奸滑..........李靈素在心里狂呼,恨不得替許七安回答。

作為天地會成員,他從成員們相互分享的過程中,知曉了這些秘辛。。

窗邊,楊千幻滿臉失望,緩緩道:

“沒有說謊。”

言罷,他轉過身背對眾人,伸手在兜帽里抹去淚水,然后捏了捏眉心、揉了揉眼眶。

即使許七安盡可能的壓住了氣息,但對四品的楊千幻的眼睛來說,依然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如果許七安徹底放開自我,楊千幻眼睛會當場瞎掉,并神智錯亂。

第二輪開始了。

這回抓到“問”字紙條的是許玲月。

玲月啊..........許七安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忌憚,松口氣是因為許玲月是個心疼哥哥的妹子,不會做出過于為難他的舉動。

忌憚是因為這妮子剖開是黑的,你永遠不知道她會有什么操作。

“哎呀,是我呢!”

許玲月清麗脫俗的俏臉,適當的露出幾分驚喜。

許七安連忙道:

“妹子,有什么想問大哥的?”

李靈素傳音道:

“玲月姑娘,快問你大哥,國師和臨安之間,他更喜歡誰。”

說完,他配合的露出陽光璀璨,溫和近人的笑容。

這是李靈素的殺招,正如男人喜歡看見女子純真無邪的美麗笑靨,女子也愛看見俊美男子干凈清爽,或燦爛溫和的笑容。

圣子李靈素用這一招,不知撩撥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他認為,當自己使出這一招時,玲月姑娘一定心里小鹿亂撞,最不濟也會好感大增,然后按照他的想法問出刁難許寧宴的問題。

果然,許玲月朝圣子點了點頭,然后突然蹙眉,為難道:

“李靈素道長,這般為難我大哥,也太過分了吧。”

“?”李靈素笑容頓時變的尷尬。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許玲月搖了搖頭:

“我不問大哥,我要問臨安嫂子。”

這妮子還挺心疼她大哥的.........眾人心里閃過這個念頭。

姬白晴緩緩點頭,對許玲月有了幾分好感和認同。

有了剛才的插曲,臨安心里非但沒有抵觸,反而對“大妹妹”有了幾分好感,矜持的在床邊端坐,笑道:

“你問吧。”

這個時候,許鈴音已經把鋪在床上的蓮子、花生吃的差不多了,看一眼被自己弄臟了床,想了想,遞了一粒花生給未來嫂子。

這么大的賄賂,未來嫂子總不能再怪她了吧。

臨安抹過唇脂,小嘴紅艷艷的,無法進食,于是擺擺手,拒絕了幼妹的投喂。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

“臨安嫂嫂,你是公主,金枝玉葉,我雖說沒讀過幾年書,但知道駙馬是不能納妾的。剛才李妙真道長在外頭說,她身邊的這位蘇蘇姑娘,與大哥早已私定終身,大哥同意納她為妾。

“臨安嫂嫂,你會答應我大哥納妾嗎。”

好活!李靈素雖然身處“風波”中,被當了一回工具人,但仍忍不住為許玲月喝彩。

這個問題,相當于把臨安殿下和狗賊許寧宴架在火堆上烤。

把臨安公主和許寧宴的矛盾,赤裸裸的揭露。

臨安殿下如果答應,那就是給覬覦許寧宴的女子們打開了一條“上升通道”,若是不答應,今日大家就借著蘇蘇的事鬧一場。

懷慶和洛玉衡、慕南梔,三條最兇的魚,微微頷首,認為許玲月這個問題,一針見血,很有水準。

金蓮道長和楚元縝下意識的想要端杯喝一口酒,可惜手頭沒有美酒!

“還有,勾欄能去嗎?”宋廷風擔憂的問道。

如果不能去勾欄,那真是太遺憾了。

你特么的.........許七安沒料到好兄弟也背刺他。

臨安皺眉不語,她在思考著如何在不說謊的情況下,給出合適的答復。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輕柔溫婉,說道:

“殿下回答說,我若滿意,自可納妾,我若不愿,便是鬼也進不了許家的門。”

臨安目光在人群里一陣搜索,看見姬白晴微微一笑,她沉吟片刻,認為這樣的回答最為穩妥,既不會讓狗奴才難看,又能把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里。

于是她淡淡道:

“本宮若是允許,自可。本宮不允許,便是皇帝也進不了許家的門。”

這是在內涵誰呢........眾人大吃一驚,目光頻頻看向懷慶。

姬白晴臉色愕然,她沒想到這位二公主如此兇悍,竟然開門見山的沖撞懷慶,膽子也太大了吧。

快開打快開打........李靈素和楊千幻激動的想搓手。

臨安這個蠢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慕南梔好歹當過后宮妃嬪和王妃,對臨安的性格頗為了解。這樣也好,這對姐妹掐起來,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李妙真先看了一眼蘇蘇,她本來準備好下場了,但見臨安把矛頭指向懷慶,雛鳳就忍下來了。

魏淵走的早了啊.........金蓮道長和楚元縝面帶微笑,酒席上的鬧劇只是開場,現在才精彩啊。

武林盟里,就蕭月奴看的津津有味。

其他幾位匹夫,覺得有些無趣,他們理想中的玩法,是搬來一車車的酒壇子,然后死命的灌新郎新娘,看看一品武夫的酒量有多大。

那才熱鬧有趣。

聽這位新娘的意思,一號果然也對三號芳心暗許。阿蘇羅剛才在外邊時,就察覺到了,此時幾乎斷定懷慶和許寧宴有非同一般的關系。

懷慶微微蹙眉,左顧右盼一番,她懷疑有人在教臨安說話。

這絕不是愚蠢的妹妹能做出的應對。

現在球踢到她這里來了,眾目睽睽之下,她肯定不能直接撕臨安,不然帝王的威嚴何在。

姑且忍耐,等焦點不在朕身上再出手.........懷慶沒有說話。

許七安看一眼楊千幻,道:

“楊兄?”

楊千幻“嗯”了一聲。

開始第三輪。

李靈素抓出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問”這個字。

“哈哈,哈哈哈........”李靈素沒忍住,大笑起來,又馬上忍住,咳嗽一聲:

“竟然是貧道?那貧道就隨便問個問題吧,定不會叫許銀鑼為難。”

睜眼說瞎話........天地會眾人看他一眼。

楊千幻也很激動,握住了拳頭,兜帽底下,眼睛瞪的銅鈴那么大。

終于還是給他抓住機會了,李靈素對大哥的恨可謂馨竹難書,大哥要完蛋咯.........許二郎悄悄握住王思慕的手,示意她看好戲。

他和天地會成員在雍州有過一段時間的左肩作戰,知道李靈素對大哥有多羨慕嫉妒恨。

許玲月和姬白晴,還有嬸嬸這些許家人,雖然不知道李靈素和許七安的愛恨糾葛,但整個婚禮上就數他最鬧騰,知道他肯定會借機為難寧宴。

李靈素這小子報復心很強啊,我得注意點........阿蘇羅暗暗警惕,他當初也戲弄過圣子的。

李靈素清了清嗓,道:

“我的問題是..........”

“等等!”許七安突然站了起來,笑道:

“圣子稍安勿躁,我去接個人。”

孫玄機剛才通過法螺傳音,通知了他一聲。

許七安沒“接聽”,但知道孫師兄到了。

“別想著逃啊。”李靈素半真半假的警告一句。

許七安起身離坐,出了婚房。

眾人在房內等了幾分鐘,這個過程中,金蓮道長和楚元縝從外室找來了兩壺酒,一人一壺端著,等待許寧宴回歸,等待好戲開場。

“吱~”

房門開了。

許七安率先進來,身后跟著孫玄機,眾人看到孫師兄時,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隨后,孫玄機回頭看了一眼,門外進來一個扭扭捏捏的白猿。

“!!!”

李靈素雙眼發直,愣在原地。

李妙真花容失色,下意識的屏息凝神,收束念頭。

金蓮道長和楚元縝愣愣的端著酒杯,剛才的怡然自得消失不見。

二郎怎么了?突然間臉色大變,這只猴子什么來路.........王思慕感覺小手一疼,是二郎下意識手掌發力造成,她由此推測出二郎此刻的心情是驚恐、緊張。

宋卿見到這猴子就想打他。

褚采薇和麗娜抬頭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的分享擺在桌上的小食,她們中,褚采薇倒是知道袁護法的本事,但心性單純,不怕社死。

麗娜雖然不知道,但和褚采薇是一樣的,頭腦簡單,不怕。

武林盟眾人的反應如出一轍,整齊劃一的朝后退了幾步,那種如避蛇蝎的姿態是赤裸裸的。

苗有方縮起了身子,心說哦見鬼,這死猴子怎么來了。

這猴子什么來頭?

慕南梔皺了皺眉,隱約間猜出這只猴子的身份。

她沒見過袁護法,但從白姬口中知道有這位的存在,據白姬說是個很有意思的猴子,具體怎么有意思,她忘了。

但想來就是這只猴子了。

不清楚袁護法身份的人有許二叔、嬸嬸、姬白晴、許氏姐弟、阿蘇羅、王思慕、鐘璃、懷慶、麗娜,還有勾欄兄弟。

“猴子來了.........”

白姬抬起頭,看著娘娘,小聲的說了一句。

“沒事,有本國主在此,誰都不能對我們萬妖國妖族動手。”九尾天狐嘴角一挑,傳音說道。

她料到許寧宴的大婚會群魔亂舞,極有意思,所以借了夜姬的身子過來湊熱鬧。

看到袁護法出現,她就知道這是許寧宴的殺招了,但沒關系,她只是來湊熱鬧,丟人的是誰她并不在意。

“這猴子什么來頭?你們似乎很忌憚。”

阿蘇羅傳音給天地會成員。

他活躍的年代里,袁護法這一族只是妖族中不起眼的一脈,入不了堂堂阿蘇羅的法眼。

他歸位后,同樣沒接觸過袁護法。

天地會成員假裝沒聽見,不告訴他。

天地會成員里,懷慶是沒和猴打過交道的,她和阿蘇羅一樣困惑。

許七安領著孫玄機和袁護法入座,笑著問李靈素:

“你的問題是什么?”

說完,他看一眼袁護法,袁護法蔚藍的眸子審視著李靈素。

剎那間,李靈素回想起了被袁護法支配的恐懼,以及當眾說出羞恥往事的恥辱。

他目光發直,收束念頭,什么都不去想。

這猴的法術極為強大,連超凡境都能看穿,圣子現在是四品,任何一個念頭都會被捕捉。

他現在如果許寧宴,腦海里就會不受控制的閃過“復仇”的念頭,而這瞞不過袁護法。

可他又不甘心放棄這個機會,圣子牙一咬心一橫,用一種太上忘情般的語氣說道:

“國師和臨安之間,你愛哪一個,只能選一個。”

這個過程中,他拼命收束自己的念頭,并重復念叨:“許寧宴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所有人都看向了許七安,包括兩位女主人公。

但許七安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袁護法。

袁護法面無表情的說道:

“圣子的心告訴我:許寧宴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呼........李靈素如釋重負。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師哥為了不在猴子面前暴露心跡,已經厚顏無恥到這個程度了嗎,不好!趕緊收束念頭。”李妙真下意識的吐槽師哥,旋即想起袁護法的神通,連忙停止思維。

但下一刻,她聽見袁護法盯著她,緩緩道: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師哥為了不在猴子面前暴露心跡,已經厚顏無恥到這個程度了嗎,不好!趕緊收束念頭。”

臥龍臉色尷尬,雛鳳粉面通紅。

袁護法突然扭頭,看向臨安,道:

“可惡的懷慶和國師,還有這個李妙真,本宮大婚之日還想鬧幺蛾子,但這又如何?狗奴才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矜持端坐的臨安,嬌軀驟然僵直,難以置信的看著袁護法,幾秒后,圓潤的鵝蛋臉紅的像是要滴血,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國師和李妙真死死盯著臨安,懷慶則微微蹙眉,眼神里有些許疑惑。

知曉袁護法神通的人,憐憫的看著臨安。

“哈哈哈,許銀鑼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他是不是忘了,袁護法讀心時是不受控制的,這下好了,新娘沒臉見人了.........”

苗有方差點笑出聲,然后,他就看見袁護法翹著頭看過來,緩緩道:

“苗有方,你的心告訴我:哈哈哈,許銀鑼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他是不是忘了,袁護法讀心時是不受控制的,這下好了,新娘沒臉見人了。”

袁護法把讀心的內容公之于眾。

為什么這么多人,偏要讀我的心...........苗有方的笑容緩緩消失,發現大家都用或錯愕,或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

再看許銀鑼,目光冷冽如刀。

“我,我先回去了.........”苗有方低著頭,背影倉惶。

許玲月露出恍然之色,“這只猴能看讀心?剛才的內容是果然是臨安的心聲,呵,愚蠢,她以為惦記著大哥的只有陛下國師和李妙真?

“死皮賴臉住在家里的慕姨心里八成也惦記著大哥的,還有時常裝柔弱扮可憐的鐘璃,要說她不仰慕大哥,我可不信。也就只知道吃,沒什么腦子的麗娜和褚采薇稍稍安全點,臨安公主心思太淺了,是個很好應付的人........等等,猴子能讀心,我我我,我什么都沒想..........”

許玲月俏臉發白,緊緊盯著袁護法。

袁護法朝她頷首,仿佛在說——不會讓你失望。

“這位姑娘的心告訴我..........”

袁護法說完,婚房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看著許玲月,其中包括被許玲月“侮辱”的、腦子簡單的臨安、麗娜和褚采薇。

只有許鈴音還在歡快的打滾吃花生。

許玲月慘白的臉色漸轉暈紅,紅的耳根子都透亮了,她嘴唇輕輕顫抖,帶著一絲顫音說:

“我,我身子不適,先回房休息。”

掩面而走。

而在袁護法開口前,懷慶的反應和許玲月差不多一致,明白了這是一只能看透人心的猴子,她下意識的思考:

“許寧宴想用這只猴子攪局?為了娶臨安,他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難怪這只猴子一進來,洛玉衡便不說話了,看來是吃過大虧的。

“好歹是陸地神仙,雙修道侶另娶新歡,居然不大鬧一場,戰斗力甚至不如許玲月這個小丫頭.........”

糟糕.........懷慶心里一沉。

袁護法破罐子破摔般的望著懷慶:

“陛下的心告訴我.........”

于是,眾人又憐憫的看向懷慶,洛玉衡不是,國師眼神冷漠如霜:

“陛下龍椅還沒坐穩呢,便想著退位讓賢了?”

“........”懷慶深吸一口氣,深深看一眼袁護法,拂袖而去。

這是我的女兒?這是玲月?嬸嬸和二叔腦子里只剩這個念頭。

此時,袁護法已經看向姬白晴,蔚藍的眸子看穿人心:

“夫人的心告訴我:我早就知道,這家里最難對付的就是玲月這個妮子。她竟然說慕南梔仰慕寧宴,這,這女人一把年紀了,竟還惦記我兒子,可恨!”

姬白晴驚的一個踉蹌,又尷尬又心悸,強顏歡笑道:

“我乏了,先回房休息。”

許元霜拉著弟弟,一臉驚恐的跟在母親身后:

“我們也先走了。”

她們沒有那么強的修為,可以強行收束念頭,總會不自覺的發散思維。

慕南梔咬牙切齒道:

“我回房了!”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罵人的沖動,在腦海里口吐芬芳,那樣只會讓她更加顏面掃地。

為什么說許家最難對付的是玲月?明明當家主母才是心機深沉,擅長勾心斗角的狠角色啊..........王思慕幾乎是下意識的,閃過這個念頭。

接著,她嬌軀一顫,結結巴巴的道:

“我,我什么都沒說,我什么都沒說。”

眾人不由的看向王大小姐,然后看向袁護法——她說什么了?

袁護法眸子蔚藍澄澈,不含感情的重復著王思慕的心聲。

嬸嬸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看著未來兒媳婦,自己明明對她那么好。

完了.........王思慕絕望的看一眼許二郎,掩面而泣,奔出了婚房。

造孽啊.........許二郎追了出去。

這猴子似乎修行了他心通,嗯,看透這些弱小的凡人沒問題,但身為二品的我,他定是看不透的.........阿蘇羅目光如炬,已經猜出袁護法修行的是佛門他心通。

他嘴角一挑,覺得極有意思,掃過天地會成員時,忽然想到他們方才的沉默。

他們剛才不告訴我,是想讓猴子讀出我的內心,讓我下不來臺,呵,除了被佛門洗腦的六號恒遠,天地會里沒一個善茬,他心通我也一點,小道而已,以為能讓我栽跟頭?天真..........

念頭閃爍間,阿蘇羅瞥見袁護法蔚藍的眸子在盯著自己。

然后,他就聽見猴子說:

“這猴子似乎修行了他心通,嗯,看透這些弱小的凡人沒問題,但身為二品的我,他定是看不透..........”

念完后,看見阿蘇羅驟然陰沉的臉色,袁護法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絕,仿佛踏入婚房時,就已經有了壯烈犧牲的覺悟。

阿蘇羅默默的走了。

此時,武林盟的眾人已經退到了外室,拱手道:

“許銀鑼,我等先回了,勿送!”

嘩啦啦,一群人迅速散開,爭先恐后的離開。

不能顏面盡失..........朱廣孝和宋廷風趁著猴子還沒看自己,跟在武林盟眾人身后,倉惶逃走。

嬸嬸黑著臉,抱起床上的小豆丁,一聲不吭的走了。

而這個時候,二叔已經先一步逃走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青橘的正確使用方法。

此地不宜久留。

這洞房鬧的,不知道多少人沒法做人了,許寧宴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今晚之后,袁護法活不下去了,逃回南疆去吧...........楚元縝和金蓮道長喝光酒壺,拱了拱手,相伴離去。

轉眼間,熱鬧的婚房人去樓空,就剩下了李靈素和楊千幻,以及抱著白姬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狐貍精。

再就是孫玄機和袁護法,還有坐在床邊,還沒從社死中掙脫的臨安。

孫師兄張了張嘴,看向袁護法。

袁護法低著頭:

“我之前想逃走,被孫師兄抓回來了.........”

孫玄機滿意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怎么晚了這么久.........許七安拍了拍袁護法的肩膀,一邊收回桌底下頂著猴腰的太平刀,一邊安慰說:

“放心,本銀鑼會護你周全。”

許七安接著看向楊千幻和李靈素,獰笑道:

“兩位,繼續?”

“.......”李靈素和楊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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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新世界的大門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大奉打更人

繼續?

李靈素驚的后退一步,側頭看向好兄弟楊千幻。

楊千幻也通過帷幔,看向了李靈素。

他們的目標是要讓許寧宴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盡顏面,可現在人都走光了,再繼續鬧洞房還有意義?

繼續下去的唯一結果就是兄弟倆慘遭許寧宴的報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李靈素“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

“寧宴啊,時辰不早了,我和楊兄先回了,不打擾你和新娘子洞房花燭。”

楊千幻張了張嘴,想說些服軟的話,但楊師兄是個要臉好強的人,不及圣子能屈能伸,因此悶悶的“嗯”了一聲,腳下清光亮起,就要傳送離開。

但這時,他腦子一昏,身子一軟,傳送法術中斷,留在了原地。

他被毒蠱麻痹了肌肉和經脈,無法再施展法術

“別急著走,我送送兩位!”

許七安皮笑肉不笑的起身。

不妙李靈素當機立斷,拋棄肉身,陰神脫殼而去。

許七安輕輕吹了一個口哨,圣子的陰神便僵在半空,難以動彈。

心蠱!

楊千幻和李靈素心里一沉。

“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李靈素陰神回歸肉身,一邊后退,一邊認慫。

“哼,李兄,成王敗寇,不必怕他。”楊千幻不愧是監正的弟子有骨氣。

“好!”

許七安鼓掌:“我就欣賞楊師兄的傲骨。”

蠢貨李靈素破口大罵,心說你是不知道許寧宴有多黑心腸啊。

許七安拎著李靈素和楊千幻出了婚房。

孫玄機則帶著袁護法傳送離開

一刻鐘后他孤身返回婚房里還剩最后一位客人萬妖國主,九尾天狐。以及她懷里的白姬。

因為還有客人在場臨安保持著端莊的姿態,雙手放在膝蓋,端坐在床邊但并不和九尾天狐說話。

一人挺著腰桿姿態優雅,一人翹著二郎腿慵懶坐著,時而撫摸懷里的狐貍幼崽。

“國主萬里迢迢來中原,到底是為什么事?”

許七安正了正臉色。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找一個無人的僻靜之處。”九尾天狐淡淡道。

許七安神色嚴肅的點頭轉而看向臨安道:

“我出去一下稍后回來。”

“嗯!”

臨安見有正事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點頭答應。

許七安領著九尾天狐前往自己之前居住的房間這里尚還空著推開門點亮桌上的燭臺昏黃的光暈里許七安示意九尾天狐入座。

九尾天狐把白姬放在桌上,笑吟吟道:

“去找你的新主人吧。”

“噢!”白姬嬌聲應了一下,化作白影竄出房門。

九尾天狐揮了揮袖子,把房門關閉。

“準備什么時候進攻阿蘭陀?”

銀發妖姬開門見山的問道。

“初步開拓完航道后吧。”許七安說。

銀發妖姬微微皺眉未能理解但她沒能來許七安的解釋便聽他繼續說道:

“剛剛大婚,再等一段時間。

“不過,拯救神殊頭顱的計劃可以開始制定了娘娘有什么想法?”

九尾天狐笑道:

“挑一個“黃道吉日”奇襲阿蘭陀。

“佛門沒有巫師的卦術,不能趨吉避兇,也沒有天蠱窺探未來一角的能力,只要我們任意挑一個事件,奇襲阿蘭陀,便能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在攻打阿蘭陀的計劃里她主動把普通士卒、妖兵摒棄在外。

這是一場超凡境的戰爭。

許七安分析道:

“佛門沒有趨吉避兇的能力,但未卜先知不一定要靠法術,也可以靠腦子。你覺得菩薩們,有沒有考慮過妖族和中原聯手進宮阿蘭陀的可能性?

“他們會不會提前知會巫神教,給薩倫阿古一個奇襲京城的機會?也許,巫神教和佛門就等著我們奇襲阿蘭陀。”

通俗的話說,這叫做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不排除這種可能!”

銀發妖姬認同粗鄙武夫的看法,點了點頭。

許七安順勢道:

“所以,大奉必須留下足夠強的超凡高手坐鎮。”

九尾天狐自行在腦海里估算各方超凡高手的數量、層次差距,這一路走來,佛門雖然損失慘重,但高層次的超凡強者仍有不少。

一品領域:琉璃菩薩、伽羅樹菩薩、廣賢菩薩。

二品領域:度厄羅漢。

超品領域:佛陀。

即使佛陀有神殊負責應對,排除在考慮范圍之外,佛門依然有三位一品,我和阿蘇羅聯手,可以勉強牽制伽羅樹之外的兩位菩薩,要是再有一位非武夫體系的三品輔助,把握更大

許寧宴對付伽羅樹菩薩,剩下的一名菩薩,原本可由洛玉衡應付,但考慮到巫神教伺機而動,大奉至少要留下一名一品,一名二品,或者兩名三品。

“就算合理的搭配各大體系,把戰力最強化,我們也難以同時對付佛門和巫神教,人數不夠。”九尾天狐秀眉緊蹙。

“所以我說要等一段時間。”許七安沉聲道:

“用不了多久,大奉會出現兩位三品。一位三品武夫,一位三品陽神。”

九尾天狐眉頭跳了跳,凝視著他:

“當真?”

許七安點頭:

“懷慶已經到四品巔峰,吞服血丹后便能晉升三品。李妙真元神早已開始蛻變,等她轉修地宗功德后,應該能順利踏入超凡領域。”

銀發妖姬清亮的眼波有些發愣,她抿了抿嘴,吐出一口氣:

“平定云州叛亂后,氣運凝聚,中原否極泰來,讓本國主有些嫉妒。”

許七安搖頭:

“中原超凡一直就不少,并不弱于佛門,只是元景之前,這些超凡們猶如一旁散沙,各有各的心思。

“言歸正傳,巫神教體系單一,對付他們,不需要考慮各大體系結合問題,留下差不多層次的高手就行。所以,留下洛玉衡、寇陽州、懷慶和楊恭就行了,對了,楊恭也順利踏入超凡境。

“雖然初入三品火候太差,但儒家的三品還是不錯的。”

九尾天狐磨磨牙:

“你是在氣我嗎?”

不,我是在凡爾賽許七安繼續道:

“剩下的人隨我們出征阿蘭陀,足夠對付佛門。”

出戰名單:

許七安、神殊、九尾天狐、熊王、阿蘇羅、趙守、孫玄機、李妙真、金蓮道長。

其中,金蓮道長、孫玄機和趙守是必須要奔赴西域的人物,因為只有花里胡哨的他們,才能應對一品菩薩的法相。

“這么多超凡強者齊聚阿蘭陀,說不定會把那座佛門圣山夷為平地。”許七安玩笑了一句,接著說:

“娘娘找我,不僅僅是為了商議這些吧。”

九尾天狐“嗯”道:

“前陣子派夜姬去尋了當年一位妖王的后人,從他們那里得知了五百年前佛妖之戰的一些端倪。”

“怎么說?”許七安挑一下眉頭。

“大日輪回法相是從神殊體內誕生的。”九尾天狐低聲道。

燭光里,許七安臉色愣愣半天,盯著桌面發呆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明白了,這次出征阿蘭陀,說不定能解開佛陀的秘密了。”

九尾天狐微微頷首,正要告辭離開,收回神念,就看見許七安摸出一面殘缺的青銅鏡,對準她猛的一照!

這九尾天狐的神念一僵,像是陷入泥沼的牛,一時間難以掙脫。

許七安順勢點在她眉心,施加了一層封印。

“你要做什么?”

銀發妖姬美眸圓睜,帶著幾分薄怒,幾分嬌嗔,凝視著他。

許七安不理她,自顧自說道:

“浮香啊,咱們好久沒圓房了。”

九尾天狐瞬間睜大眸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威脅道:

“你敢碰我,我就把夜姬賣了。”

婚房里。

臨安在陪嫁宮女的服侍下,換下嫁衣,洗去鉛華,坐在床邊等了許久,婚房的門“吱”的推開,許七安邁過門檻,進入屋子。

“回來了?”

臨安迎上去,一邊偷偷嗅著氣味,一邊擔憂的說:

“懷慶和國師會不會報復我?”

人菜癮大許七安吐槽了一句,安慰道:

“你都過門了,她們就算想報復,總不能殺到許府來吧。”

臨安一想,覺得有道理,忽地蹙眉:

“怎么有股怪味道你吃橘子了?”

許七安給自己倒了杯水,解釋道:

“剛才看見廳里有青橘,就吃了一個,解酒消膩。”

臨安皺了皺鼻子,滿臉嫌棄,推他一下,催促道:

“快去沐浴。”

于是安排宮女們去院外的水缸里挑水。

這個過程中,許七安和臨安坐在桌邊,感慨道:

“今晚被袁護法一鬧,不知道多少人原形畢露,要很久才能緩過勁來。”

臨安想起自己剛才被念出心聲的尷尬,氣呼呼的捶了他一下,然后想起了那些落荒而逃的可憐蟲,又好氣又好笑:

“那你還讓它來攪局?”

“明明是他們不懷好意在先嘛。”許七安嘿嘿道。

“思慕原來那么忌憚嬸嬸啊,你妹妹可真壞,一直在心里腹誹我。還有你生母也不是省油的燈,嗯,她對我還是有善意的。”臨安假裝自己是個宅斗高手,展開分析。

直到宮女們灌滿浴桶,她催促著許七安沐浴。

許七安本來想拉她一起洗,轉念一想,慕南梔和洛玉衡兩個老司姬,在這方面都無法徹底放開,何況是臨安。

簡單的泡澡后,臨安又安排宮女燒熱水,為節省時間,許七安以氣機加熱涼水,縮短了臨安沐浴的時間。

等臨安穿著白色單衣,扭扭捏捏爬上床后,許七安看一眼準備在廳里軟塌睡覺的大宮女,沒好氣道:

“你怎么還不回房。”

兩位陪嫁宮女的房間在外室。

大宮女理直氣壯的說:

“奴婢要伺候殿下。”

這是規矩。

許七安心說那可不成,我的雙修秘法不能被你一個黃毛丫頭白嫖。

于是把她趕了出去。

臨安全程沒有開口,但悄悄松了口氣,她當然也不希望在宮女的眼皮子底下和許寧宴圓房。

婚房安靜下來,臨安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許七安聽見身邊的佳人,心臟砰砰的狂跳。

身為老司機,他懂得此時應該做一定的安撫,不能驅車直入,于是柔聲道:

“殿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臨安抿著唇,眼珠子一轉,小聲道:

“皇城湖邊的宴會上。”

許七安嘲笑道:

“沒錯,你想耍風頭騎靈龍,結果被它抖落水中。”

臨安掐他一把,哼道:

“那時候你還是懷慶的跟班。”

她果然沒那么緊張了。

兩人繼續聊著,聊到許七安的第一桶金,是在發狂的靈龍面前救下臨安,臨安替他向元景帝討來的。

當時許家過的頗為拮據,正是那筆賞賜,緩解了許家的財政窘迫。

再往后,臨安總是隔三差五的借著理由送他金銀,那會兒許七安只是一個小銅鑼。

說著說著,許七安感慨道:

“殿下,我欠你甚多啊,我得想辦法還清。”

臨安昂了昂雪白的下巴,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哼哼唧唧一聲:

“你要怎么還?”

許七安沉吟著,就當臨安以為他會說“用一輩子還清”時,她聽見許七安嗓音低沉的說:

“一次性還清!”

趁著臨安睜大眸子,茫然之際,他撩起臨安的小衣,露出柔弱無骨、細膩瑩白的水蛇腰。

果然是極品水蛇腰許七安心里暗嘆一聲。

臨安走路時,身姿搖曳,小腰扭的特別有風情,許七安猜測多半是個極品,只是平日里穿的保守,無法親眼看見。

現在他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小臀兒不大,但勝在與身材相配,比例很完美

有些女人屁股大,但整體比例卻不好,反而缺失美感。

相比起花神和國師的橫看成嶺側成峰,臨安還是年輕了些啊,但也比褚采薇的平鋪直敘要強

不多時,床下邊就丟滿了單衣、肚兜和褻褲,散落一地。

許七安掀起臨安的背,讓她面向外面,背對自己

臨安連忙躺直,一動不動,羞紅了臉,怒視著他:

“你,你不能這樣。”

“為什么?”許七安反問。

“嬤嬤不是這么教的,你,你不按規矩來,我就不跟你圓房。”臨安大聲說。

威脅完,她又小聲商量,細若蚊吟說:

“我,我可以教你,我昨日跟著嬤嬤學了很多得。”

教我?!許七安心說,你一個檔位都沒摸過的菜鳥,教我這個職業賽車手?侮辱性好強,你行你來。

“殿下,招無定式,不用那么古板。”

許七安循循善誘道:“當你把所有招式了然于胸時,你會發現自己推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這一晚,許七安為臨安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次日。

許府,門房老張打開府門,愣住了。

許府的大門前,懸著三個人,身上各自掛著兩條布幅,左邊那人戴著兜帽,身上的布幅寫著:

手邀明月摘星辰,大奉敗家第一人。

中間那人身上掛著的布幅寫著:

不肖弟子,欺師滅祖。

右邊那人身上掛著的布幅寫著:

吾乃世間薄情人,天宗圣子李靈素。

街上行人不多,但也不少,站在路邊指指點點。

“你們這是”

老張驚呆了,心說這不是許府的三位貴客嗎,怎么被吊在大門口?

李靈素、苗有方面無表情,一副“活著沒啥意思了”的表情。

楊千幻占了便宜,他戴著兜帽

:錯字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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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賣報小郎君所寫的《大奉打更人》為轉載作品,大奉打更人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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