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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自古惡霸多囂張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十一月底,京都的氣溫最冷應該有零下,這是許七安早上起床,看到院子水缸結了層薄冰,據此判斷出來的。
  大奉王朝雄踞九州中原,自稱天下正統,京城的氣候應該屬于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
  這種氣候的地區,冬天如果沒有暖氣的話,會非常難捱。
  “在這個時代,冬天出現凍死骨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事。”許七安心里嘆息一聲。
  有些后悔自己的數理化學的不夠好,無法在這個基建落后,物質匱乏的時代開展種田流。
  那樣就可以很好的造福百姓了。
  天上的太陽溫吞的高掛,清麗的少女牽著五歲的妹妹,興致昂揚的在鬧市大街閑逛,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左顧右盼,精致如刻的嘴角掛起淺笑。
  妹妹今天一身淺碧羅衣,纏繞的花蔓在她的袖口、衣襟爛漫盛放。
  寬松的袖口飄蕩,讓她多了幾分仙氣。
  許七安難免會想起前世的古裝美人,然后在心里對比,這個時代的女子服侍偏向保守,不如前世的古裝美人妖艷。
  “我忽然想到一條生財之道,我是不是可以改良一下衣服呢,讓女人們的衣服更加漂亮,更加勾人....”許七安靈機一動。
  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很多劃時代的女性衣物:鏤空、黑絲、吊帶襪、情趣開中門....
  停,停下....我會被拉到午門斬首的!
  轔轔的馬車,挑著物品的貨郎擔,行色匆匆的路人,鱗次櫛比的商鋪....組成了鮮活的古代集市圖。
  經過了一個月的相處,許玲月對堂哥的觀感改變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充滿隔閡。
  以前,因為嬸嬸的緣故,原主除了肖二叔的小豆丁,另外兩位弟弟妹妹,他都不喜歡。
  最初許玲月還會大哥大哥的叫,遭了很多次冷落后,見面就只是點頭頷首。
  如今關系改善了許多,但依舊有一點的生疏。貌美如花的大妹子拉著小妹子走在側邊,特意與許七安隔了兩個身位。
  小豆丁被街上各種各樣的事物吸引,幾次想掙脫姐姐,但被牢牢的拽住。
  “糖葫蘆,糖葫蘆....”小豆丁指著街邊一個貨郎,脆生生的喊。
  “牙齒不想要了?”姐姐斥責一句,拽著妹妹往前走。
  許家遭逢大難,錢財耗盡,這一個月來日子過的頗為拮據,許玲月身上沒有銅錢給妹妹買糖葫蘆。
  許七安走在后面,看著妹妹,主要是大妹妹,身段高挑,透著少女的青澀和窈窕。
  背影宛如初發的柳芽,或許不如成熟婦人豐腴,但那股青春活潑的韻味,又是這個年齡段的女孩獨有的。
  “大哥,大哥....”小豆丁大急,屁股后撅,雙腳犁地來對抗姐姐的拉拽。
  許鈴月咬著唇,又急又惱的表情。
  “大哥也沒帶銀子,不過,很快就有了....”許七安示意幼妹稍安勿躁,說話之間,腳底踩到了堅硬物體,低頭一看,是一粒色澤暗淡的碎銀。
  他俯身撿起,掂了掂,果然是一錢。
  過去的一個月里,他撿到一錢銀子的頻率太高了。
  許鈴月瞪大了眼睛。
  撿到銀子了?!
  今天勾欄聽曲的錢有了....算一算時間,他有兩天沒有去勾欄了,因為沒有撿到錢。
  許七安有些高興,捏著碎銀,迎向貨郎,“給我三串糖葫蘆。”
  “好嘞,”皮膚黝黑的貨郎眉開眼笑的摘下三串:“六個銅板。”
  碎銀子找不開,賣糖葫蘆的貨郎跑邊上的商鋪破開,自己留了六枚,找回許七安94枚銅板,用細繩串起來。
  大奉的貨幣體系,一兩銀子=八錢=100文,黃金是奢侈品,不在貨幣體系中。貧苦人家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黃金。
  許七安接過銅錢和糖葫蘆,自己嘴里咬一串,然后把兩串糖葫蘆分別遞給兩位妹妹。
  許鈴月矜持的接過,柔聲道:“謝謝兄長。”
  她咬了一口,享受著嘴里的甜味,大眼睛彎成月牙兒,最能擊中直男內心的柔軟。
  許七安點點頭,再看小豆丁,她已經啃起來了。
  “大哥大哥,你的糖葫蘆甜嗎。”許鈴音腮幫鼓著,含糊的問。
  “你想吃啊。”許七安道破了女娃娃的小心思。
  “啊?大哥怎么知道。”許鈴音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大哥知道了,大哥真厲害。
  許七安‘呵’了一聲,“糖葫蘆吃多了,嘴里會長蟲兒。”
  “會長什么蟲兒?”小豆丁的小臉上露出警惕。
  許七安想了想,給她描述:“就是那種白白胖胖,渾身油膩的蟲兒。”
  他剛說完,看見自己的幼妹咽了下口水。
  絕了....許大郎朝她拱了拱手,糖葫蘆雙手奉上。
  許七安領著兩個妹妹軋馬路,京城繁華的盛景在瞳孔里掠過,心里并不覺得多愉快。
  我特么又撿到銀子了....
  這不科學!
  警校出身的他,對這類無法解釋的細節極為敏感。
  “會不會和我的穿越有關?”
  許七安清晰記得他穿越前,并沒有觸摸古董或者被老爺爺笑摸狗頭。
  “這就是我的金手指?可是每天一錢銀子是怎么回事,恰好是勾欄聽曲的錢。所以,我天天泡勾欄是天意?”
  “先想辦法突破到練氣吧,目前來說,不管身體有什么問題,出門撿錢總歸是好的。”
  “我先升級,然后觀察,看后續會不會出現變化。而且,這個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在哪里,我還不知道。將來能力強了,或許能弄清楚狗屎運的原因。”
  許七安對古怪的狗屎運保持警惕,如果是系統他反而欣然接受,因為這在他的理解范圍內。
  .......
  這條街有一座青樓,叫做“桂月樓”,是個三等青樓。
  得益于王捕頭等人的言傳身教,許七安學習到了充足的青樓知識,大大豐富了個人文化底蘊。
  青樓的尾綴可以判斷出它的規格,一二等的青樓,尾綴以‘院’、‘館’、‘閣’為主。
  三四等的青樓多以‘班’‘樓’‘店’命名.....劃重點!
  這還沒到晌午,青樓的姑娘們竟提前開門營業,幾個穿紅戴綠的漂亮姑娘,倚在二樓的美人靠上,笑吟吟的審視街邊路人。
  瞅見心儀的(穿綢緞的),便揮一揮彩帕,嬌聲說:“老爺,上來小酌一杯呀。”
  ....就算是三等青樓,進去也得兩錢銀子的支酒費打底....要睡姑娘的,根據品質,低的大概五六錢就夠了,貴的一二兩....許七安盤算片刻,確認自己是消費不起的人。
  沒必要啊,渾身家當也就幾兩銀子....他望著二樓慵懶坐在美人靠上的鶯鶯燕燕們,心生感慨,“....當時年少青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這是所有男人都夢想了。
  “大哥詩才應該用在正確的地方才是。”許玲月淡淡道。
  她在心里默默品味了一遍,無聲嘆息,或許二叔說的對,大哥才是讀書種子。
  “大哥,樓上的娘子們好漂亮呀。”小豆丁脆生生道。
  “做生意的,當然要穿的體面些。”許七安回答。
  “什么生意呀。”
  “賣鮑的。”
  “鮑魚嗎?”小豆丁的眼睛炯炯有神,仰頭望著青樓,不愿意走了。
  “大哥!”許玲月跺腳喊了一聲,似羞似嗔,責怪許七安不該和幼妹討論這些。
  許七安扭頭看了妹子一眼,你生什么氣,難不成聽懂我的梗了?
  把青樓甩在身后,路過一家魚肉丸子店,彌漫的香味讓小豆丁的雙腿生根了。
  許玲月向那邊瞄了幾眼,悄悄咽口水,出獄后,許家日子過的拮據,有時三日才能吃一回葷腥。
  她剛好是長身段的時候,對食物的需求極大,尤其肉類。
  “等著,哥哥給你們買。”
  鋪子不大,排隊買的人多,許七安讓妹妹們路邊等待,自己擠了過去。
  “大哥真好。”小豆丁一邊咽口水,一邊脆生生的說,并看向姐姐。
  許玲月牽著妹妹的小手,望著許七安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
  很快,許七安買了三份魚肉丸子,用牛油紙袋裝好,返回時,看到四五個扈從圍住許玲月,也不碰她,肆意調笑。
  十六歲的清麗少女宛如受困的麋鹿,一邊護著自己,一邊試圖沖出包圍,但總是被扈從們逼回去。
  她急的都快哭了,滿臉恐懼。
  扈從們哈哈大笑。
  邊上,一位錦衣公子哥騎乘在駿馬背上,看戲般的看著這一幕。
  許鈴音見姐姐被人欺負,邁著小短腿跑到公子哥面前,小身板前撲,雙手往后別,然后“哇”一聲哭起來,發起音波攻擊。
  “聒噪。”公子哥下意識揚起手里的馬鞭,忽然停下,眼里閃過殘忍之色,一拽馬韁,迫使駿馬高抬雙蹄,朝著許鈴音踐踏下去。
  許玲月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
  PS:這章三千字,算是晚更的補償。
  
第22章 教公子1個道理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許七安心里涌起一股邪火,馬蹄揚起的瞬間,他掏出懷里的那串銅板,奮力投擲出去,與此同時,腳底青磚咔擦崩裂,身影電射而去。
  七十二枚銅板在空中擦出厲嘯,潑頭灑向錦衣公子哥。
  公子哥對于迎面而來的殺招毫無反應,臉上那抹踩死螞蟻的有趣表情尚還在臉上。
  反倒是一位扈從反應過來,臉色大變,縱身撲向公子哥,把他從馬匹上撲倒,兩人狼狽落地翻滾。
  噗噗噗...一部分銅錢射空,另一部分嵌入馬匹,激射的鮮血濺了徐鈴音一臉。
  砰!
  與此同時,許七安到了,身子傾斜,肩背撞飛了馬匹。
  高大的駿馬撞出數米遠,在青石板鋪設的大街拖出一道刺目的猩紅。
  百姓們一哄而散,躲到遠處看熱鬧。
  許七安立刻把小豆丁抱在懷里,緊緊抱住,一邊觀察她神色,一邊急促安慰:“別怕別怕,大哥在這里。”
  小豆丁癟了癟嘴,終于從呆滯中掙脫,哭出聲來。
  包圍著許玲月的扈從不再搭理她,奔向了錦衣公子哥。
  許七安趁機把幼妹遞給俏臉發白的許玲月,低聲道:“帶著她去長樂縣衙門,敲鼓,就說是我讓你去的。然后讓王捕頭派人去御刀衛朱百戶家中請二叔,在黃林街,速度!”
  許玲月深深的看了眼許七安,抱著小豆丁逃跑。
  “你敢殺我的馬。”錦衣公子哥獰笑著掙脫扈從,揮了揮手,讓扈從圍住許七安。
  我還想殺你....
  那是匹千金難買的雪蹄烏龍驃,在軍中,那是副將級以上才能騎的。
  許二叔是軍伍出身,許七安耳濡目染之下,一眼便認出了這匹馬的品級。擱在現代,那就是一輛蘭博基尼。
  能開的起蘭博基尼的,那絕對是頂級二代,而且是官二代,富二代在這年頭不值錢,沒地位。
  除了雪蹄烏龍驃,那套華麗的天青配煙紫紋繡,腰間系著的鏤刻螭紋的白玉帶,掛滿叮叮當當荷包、玉佩...這些細節,都在昭示著公子哥的身份。
  頂級官二代。
  “在下許七安,御刀衛百戶許平志侄兒,方才兩位是我妹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子。”許七安拱手,忍著脾氣,好言好語:
  “為救幼妹,誤殺了公子的愛駒,一定賠償。”
  這場沖突的緣由,許七安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肯定是這位大少見到許玲月姿色出眾,起了調戲之心,甚至想擄走。
  在衙門混了一個月,許七安對這些大少的行事作風素有耳聞,囂張跋扈,橫行無忌。
  強搶民女不在話下,草菅人命屢屢發生。
  擺平起來也很容易,威逼利誘而已。不服氣的,那也成,全家都別想活了。
  家中長輩品級越高越是如此,朝廷會為了幾個平民的死活,罷免朝廷大員?
  在這群衙門眼里,欺負平民百姓根本就不叫惹事。
  能打敗官二代的,只有官二代。
  許七安勉強算個官二代,許平志七品綠袍,好歹是個官身,并不是平頭百姓。
  官二代欺負起老百姓肆無忌憚,對同樣吃朝廷俸祿的對象,會有所顧忌。
  因為京城水深!
  公子哥聽完,先是一愣,問道:“許平志,丟了稅銀那個?”
  “正是!”許七安松了口氣。
  公子哥臉色徒然一沉,陰惻惻道:“廢了他,留口氣便成。”
  特么神經病吧....許七安險些爆粗口。
  扈從們全是練家子,身手不弱,一個個從兜里掏出匕首。
  在京城,沒有官職不能佩刀的,不穿官服不能佩刀,違規者,杖八十,罰款一百兩。
  聚眾持刀,斬立決。
  匕首不在此列,這群人算是鉆了法律的空子。
  五個扈從不但是練家子,還學過合擊技巧,配合的天衣無縫。
  兩名扈從聯手襲來,同時刺出匕首,許七安抬手抓住兩人的手腕,正要反擊,忽見兩人朝左右分開,那名救下公子哥的扈從騰空飛起,兇猛的膝撞。
  許七安不得不收回手,交叉與胸前。
  砰!
  堅挺的膝蓋骨砸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剩下的兩名扈從側面包夾,一人匕首落空,另一人在許七安腰部化出鮮血淋漓的口子。
  “挑斷他手腳筋,廢了他。”錦衣公子獰聲道。
  許七安瞥了他一眼,不作聲,腦海里分析著局面。
  都是煉精境界,但不是巔峰,單打獨斗我能把任何一人狗腦子打出來,可他們學過合擊術....
  匕首再次攻來,許七安以上輩子學的格斗術招架,假裝漸漸體力不支。
  武夫煉精境巔峰,體力源源不絕,等閑不會脫力了。但他不能讓人家摸清底細,否則沒有機會。
  見扈從遲遲拿不下許七安,錦衣公子皺了皺眉,站在遠處,冷嘲熱諷:“姓許的,下跪磕頭,喊兩聲爺爺,本公子可以饒你一命。”
  許七安高聲回應:“爺爺,太奶奶的滋味真不錯。”
  沒激怒許七安,反而自己被激怒,錦衣公子厲聲道:“殺了他。”
  砰!
  與最強的那名扈從拳對拳后,許七安假裝不敵,踉蹌后退。
  另外四名扈從瞅見機會,合圍而來。
  就在這時,許七安腳下的青磚開裂,腿部肌肉把褲管撐的鼓脹,他箭矢般的疾沖出去,撞的左側扈從口吐鮮血,胸骨折斷。
  扈從們沒料到他隱藏了實力,猝不及防,讓他掙脫了重圍。
  許七安沒逃,直奔錦衣公子哥,在對方驚恐的臉色中,掐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拳打在小腹。
  錦衣公子身軀驟躬成皮皮蝦,嘴里噴出穢物。
  許七安面不改色的又捶了幾拳,捶的錦衣公子抱著肚子,跪倒在地。
  心里那股子邪火才稍稍退去,沒有繼續施暴,扭頭朝著救援過來的扈從喝道:“原地別動,不然我殺了他。”
  扈從投鼠忌器,果然不動了。
  “好,好的很....”錦衣公子哥抬起頭,臉色怨毒:“你知道我是誰?”
  砰!
  許七安一腳把他的臉踩在穢物上,腳掌無聲發力,疼的錦衣公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我也教公子一個道理。”許七安臉色陰沉:“匹夫也有怒火,而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雙方對峙了片刻,一群穿玄色制服,要配樸刀的捕快,帶著十幾名白役趕過來了。
  為首的正是王捕頭。
  小老弟被人揍了,王捕頭本來是很生氣的,看到公子哥的錦衣后,臉色僵了僵,目光一閃,又恢復了怒容:
  “何人膽大包天,敢在長樂縣轄區當街斗毆。”
  見同僚們已經抽出樸刀,把扈從們包圍,許七安這才松開錦衣公子哥。
  錦衣公子戟指怒喝:“給我抓起來,本公子要將他千刀萬剮。”
  王捕頭假裝聽不到,罵罵咧咧:“混賬東西,統統帶走。”
  不管錦衣公子怎么表明身份,他就是一臉“老子沒文化,臥槽行天下”的粗坯姿態。
  大概是覺得這個捕快實在沒見識和腦子,錦衣公子不鬧了,在衙役們的押送下,向長樂縣衙門走去。
  王捕頭落后幾步,到許七安身邊:“兄弟,闖大禍了,那王八犢子身份不簡單。你想好怎么解決沒?”
  老王眼力毒辣。
  我劉建明沒有選擇.....許七安低聲道:“通知我二叔了嗎。”
  邊走邊說,不多時,縣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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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刑部緝拿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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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七安剛踏入縣衙,便聽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大哥....”

  正是穿淺碧羅衣,亭亭玉立的許玲月,她秀美白皙的臉龐殘留著淚痕,眼圈紅腫,宛如一朵惹人憐愛的小花。

  身邊不見許鈴音,大概在偏廳沒讓過來。

  許七安微微頷首,給她一個鎮定的眼神。

  早已收到消息的朱縣令高坐桌案前,見到眾衙役押著一群人進來,看清那位滿面怒火的錦衣公子。

  老朱嚇了一跳,急匆匆的起身迎來。

  “哎呦,這不是周公子嗎,周侍郎可好?”

  錦衣公子猛的揮袖,把朱縣令逼開,指著許七安,惡狠狠道:“此人當街行兇,欲殺我,速速將他拿下。”

  “言重了,言重了....”朱縣令陪著笑臉,扭頭,滿臉怒容的喝道:“快手許七安,還不滾過來。”

  許七安硬著頭皮迎上去。

  “混賬東西,連戶部侍郎周大人的公子也敢打,你有幾個腦子啊你。”朱縣令飛起一腳踢在許七安身上,一轉頭,又是一臉舔狗笑容:

  “周公子,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他一個小人物計較。”

  人群外,許玲月望著堂兄因為自己被責難,淚珠滾滾,比尋常女子更挺更精致的瓊鼻哭的通紅。

  戶部侍郎的公子....許七安心里一沉。

  在大奉王朝官場,一位官員的能量有多大,看的不是品級,而是背景和權力。

  一二品官員有很多,但真正站在權力巔峰的其實就一小撮人。

  六部的尚書和侍郎就在此列。

  打了戶部侍郎的兒子,這事兒鬧大了。

  “少特么給我來這套,你不抓人是吧,我自己動手。”周公子大手一揮,命令扈從:“把這小子給我抓了。”

  他就不信,在縣衙里,這小子還敢反抗行兇。

  朱縣令喝道:“誰敢在縣衙內施暴,格殺勿論。”

  三班衙役沖了出來,抽出樸刀,架在剛要動手的扈從脖子上。

  白役則持棍戒備。

  “姓朱的,你敢動我的人?”周公子指著朱縣令的鼻子破口大罵。

  “周公子不要誤會,本官是朝廷命官,按規矩辦事而已。”朱縣令依舊是舔狗笑容,摸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

  “本官這里有一份訟書,狀告公子您縱馬行兇,霸凌良家女子。狀告人是許玲月。”

  這是朱縣令早就準備好的手段,倘若對方只是尋常衙內,朱縣令就想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怎么都沒想到,事主是戶部侍郎的公子。

  周公子“呵”了一聲,“縱馬行兇,傷到誰了?霸凌良家女子,姓朱的你上街問問,我有動這個女人一根手指頭?”

  “那許是這女人認錯了人。”朱縣令笑呵呵的把訟書收回袖中。

  糟糕,朱縣令搞不定,我得想辦法自救,實在不行就跑路了....但肯定會連累二叔一家。許七安有些急,在這年代,只有官二代能對付官二代,他的段位和人家差太多了。

  別說是他,就算是二叔,一個御刀衛的百戶,在戶部侍郎面前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至于后悔,沒有,刀架在脖子上,難道任人宰割?

  念頭急轉間,他看見周公子的一名扈從離開了縣衙,而朱縣令沒有阻止。

  許七安心又涼了幾分,走到王捕頭身邊,低聲道:“頭兒,兄弟我今天在劫難逃了,有件事想拜托你。”

  王捕頭沉默了一下,低聲說:“你說。”

  這一個月來,他和許七安的關系突飛猛進,天天去勾欄耍,一起喝花酒,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你先借我一兩銀子。”

  王捕頭在懷里摸了摸,摸出一把碎銀,不到一兩。

  許七安接過碎銀揣兜里,這才說道:“頭兒你騎馬速去我家,到我床邊的柜子里取一本書,一本藍皮書,記住不要拿錯了。”

  日記是淺黃色的封皮。

  “你拿了書之后,立刻去司天監,找一位叫采薇的姑娘,幫我捎一句話:許七安有難,速救。”

  司天監?!王捕頭一臉躊躇,“那地方豈是我這種人能去。”

  讓他進司天監,就相當于讓普通人進皇宮,連靠近的膽兒都沒有。

  許七安就知道是這樣,低聲道:“我要出了事,這些銀子可就沒人還你了。”

  王捕頭瞪大眼睛。

  “幫我辦成這件事,下個月的俸祿全歸頭兒你。”

  “許七安你大爺的。”王捕頭罵罵咧咧的沖出了縣衙。

  ......

  許平志收到通知,從同僚那里借了馬匹,快馬加鞭的趕到長樂縣衙門。

  踏入門檻,進入公堂,首先看見哭的不停顫抖的女兒,緊接著是劍拔弩張的衙役和扈從。

  許平志收回目光,來到女兒面前,臉色嚴肅的問:“怎么回事?”

  許玲月就像看到了救星,哭的更兇了,抽抽噎噎的把發生的事告訴父親。

  當聽到周侍郎的公子揚起馬蹄踐踏幼女時,他的眼角跳了跳,臉色愈發陰沉。

  “要不是大哥,鈴音就沒了,嗚嗚...”

  寧宴....許平志望著侄兒的身影,閉上平靜了幾秒,低聲道:“你去偏廳看好鈴音,不要出來。”

  看著女兒小跑的背影消失,許平志沉默的上前,盯著錦衣公子:“周公子,此事能了嗎?”

  錦衣公子對上他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宛如實質的殺意,想起許七安在街上說過的話。

  喉嚨里的狂言怎么都擠不出來。

  “許百戶好大的官威,怎么,我家公子要是不罷休,你還想血濺五步?”

  一名穿著藍色長褂,袖口和領口有著金色滾邊,腰懸玉佩的老者從縣衙大門進來。

  他頭發白多黑少,臉龐清瘦,目光銳利的像是藏著針。

  剛出聲時還在門口,說完時,人已經到了公堂。

  “陳叔。”錦衣公子大喜過望。

  “少爺怎么傷成這樣,是哪個該死的畜生動的手。老奴看著少爺長大,那是一丁點的傷就心疼的緊的。”

  老者看見錦衣公子凝固著血痂的耳垂,又心疼又憤怒。

  “我幾次三番與老爺說了,給你配一名練氣境的高手,他總是以你喜歡惹是生非為由拒絕。”

  “惹是生非又如何?別人吃虧,總好過少爺你吃虧。”

  感覺自己被一股氣機鎖定,許平志如墜冰窖,脊背像是有蛇爬過,他有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類似的感受,在戰場廝殺時常常會有,這讓他不敢動彈一下。

  這個老者是煉神境的高手。

  朱縣令咳嗽一聲:“您是....”

  “不敢!”老者不咸不淡的打斷,“老夫只是周府一個老奴罷了,當不起朱大人這一聲“您”。”

  “老前輩這話說的客氣了。”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個道理官場老油條最清楚了,朱縣令賠笑著:

  “看這事兒鬧的,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京察在即,大家以和為貴,老前輩,您覺得呢?”

  老者冷笑道:“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影響不到老爺的京察。周府向來以德服人,一切以朝廷規章制度辦事。”

  眾人一開始沒明白他的話,直到片刻后,雜亂又響亮的腳步聲從衙門外傳來。

  繼而涌進來一批披堅執銳的甲士,為首的是一位穿青袍,繡白鷴的官員,目光環視,朗聲道:

  “刑部緝拿人犯,閑雜人等退避,如若干涉,同罪處置。”

  頓了頓,這位青袍五品官朝周公子擠出笑臉:“這位公子,本官問你,人犯在何處啊。”

  周公子戟指許七安:“把這狗東西給我鎖了。”

  青袍五品官大手一揮:“拿下。”

  甲士們沖了上去,取出枷鎖,把許七安給鎖住。

  “大人,我侄兒何罪之有!”許平志大急。

  “有沒有罪,本官自有定奪。”青袍五品官淡淡道:“本官身為刑部郎中,想來秉公執法,一絲不茍。”

  許平志還想說話,但被朱縣令死死拉住。

  “帶走!”

  PS:2700字數,感覺太長了,我總是這么良心,一個不慎就會寫多,得檢討一下。

第24章 藍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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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的人迅速離開,帶走了被貼上人犯標簽的許七安。

  頭發花白的老者這才撤去氣機,看都沒看許平志,握住周公子的手臂:“少爺,老奴先帶你回府包扎傷口。”

  周公子隨著他往外走,嚷嚷道:“我要那小子死。”

  “好好好,老奴會辦妥的。”老者一臉慈祥笑容。

  “不,我親自去。”

  “都依少爺。”

  兩人帶著扈從離開縣衙,身影消失,許平志忽然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險些溺斃的人。

  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我要告御狀!”許平志一字一句道。

  “你見不到圣上的,皇宮禁地,豈是御刀衛百戶可以進?你也沒有上奏的權力。”朱縣令嘆口氣:“算了吧。”

  “不行的,不行的....”許平志時而猙獰,時而絕望。

  朱縣令想了想,“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辭舊,他是云鹿書院的舉子,說不定會有辦法。”

  云鹿書院雖然在官場備受打壓,幾乎沒有生存余地,但住在里頭的可不是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那是一群圣人門徒。

  他們不但擅長以理服人,更擅長以理服人。

  所以當初許新年能夠擺脫流放的命運,只是被革除功名,入賤籍。

  ......

  觀星樓!

  王捕頭策馬來到這座京城最高建筑,周邊沒有士卒戒嚴,但當臨近時,會發現觀星樓附近根本沒有百姓的蹤跡。

  司天監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地方,監正大人觀星象,定歷法,是可以與天上仙人溝通的謫仙人物。

  司天監的煉金術師的作品在民間廣為流傳,造福百姓,相比起其他體系,司天監術士是最被百姓所接受的神仙形象。

  神仙住的地方,沒人敢來。

  王捕頭幾次想勒住馬韁,打道回府,但都忍住了。

  他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在摘星樓前停下,雙手顫抖的把馬韁系在石階上的雕欄。

  硬著頭皮,沿著石階而上。

  觀星樓的地基足足有六米高,比尋常人家的屋頂還要高。

  王捕頭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摘星樓的第一層,里面采光極好,陽光從墻壁的一排排孔洞里照射進來,塵糜在光束中浮動。

  王捕頭看見了成排的藥柜,看見穿白衣的年輕人們圍坐在一起,激烈討論著什么。

  看見有人握著書卷苦讀,看見有人趴在桌上睡覺,看見有人在熬煮藥材。

  坊間流傳,司天監的神仙們個個都是醫術圣手,救死扶傷還不收錢....王捕頭現在相信了。

  “你是什么人?”

  一名白衣人注意到了王捕頭,迎上來,審視著他。

  司天監周圍沒有士卒把守,但是,極少有百姓敢肆無忌憚的靠近,只有一些遇到大病的,自知沒有活路,才會來這里碰碰運氣。

  王捕頭有些拘謹,喉頭滾動一下,結結巴巴道:“我,我....是長樂縣衙門的捕頭。”

  所以?

  白衣人看著他不說話。

  對方的眼神炯炯有神,銳利的像是能看到人的內心,王捕頭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差點就要放棄小老弟許七安,扭頭走人。

  “我,我來找采薇姑娘....”王捕頭說。

  “采薇師姐?”白衣人再次審視起王捕頭,見他兩手空空,心說你都沒帶吃的,你就來找采薇師姐?

  “什么事。”

  王捕頭從懷里摸出一本深藍色封皮的書:“有一位朋友讓我把這本書捎給采薇姑娘,并附贈一句話:許七安有難,速救。”

  白衣人接過,隨手翻了幾眼,上面的字扭曲的仿佛雞爪,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他沒了興趣,手里握著書,“采薇師姐不在,出去玩了。你要么在這里等著,要么晚些時候再來,要么書給我,我幫你轉交。”

  “那就有勞大人了。”王捕頭落荒而逃。

  “師兄,什么事兒啊。”

  邊上一名白衣人望著王捕頭倉促離開的背影,問道。

  “一個捕頭,說來找采薇師姐的,應該是有急事....你把這本書送到第七層,交給宋師兄,問問他的意見。”

  ......

  宋卿是六品煉金術師中的魁首,監正的第四位弟子,在司天監,所有人都可以對外自稱是監正弟子。

  但其實監正真正教過的徒弟只有六位,號稱司天監六子。

  其他弟子,都是這幾位在代師授徒,嗯,褚采薇是最小的弟子,自己還沒出師,暫時沒資格教導師弟師妹。

  宋卿剛回京城不久,聽說了稅銀案的始末,在眾師弟師妹殷切的期盼下,接手了假銀煉制。

  在996福報里幸福無比的白衣煉金術師們,差點喜極而泣。

  “又失敗了,宋師兄,連你也不行嗎。”

  “瞎說,宋師兄怎么可能失敗,只不過一項煉金術的創造、研發需要無數次的失敗做總結。”

  “只要宋師兄能吃透其中奧妙,咱們司天監就又多掌握了一項本事。”

  連續爆肝了十二個時辰的宋卿擺擺手,“都別說話,我想靜靜。”

  徹夜沒睡,宋卿的眼睛依舊炯亮有神,甚至有些亢奮,作為一名煉金術的狂熱者,他接受一切煉金領域的挑戰。

  不是鹽的劑量問題....在經過數次的總結后,大概可以判斷火焰的溫度要控制在熔化食鹽,但不能讓它沸騰....關鍵點在雷電....宋卿沉吟著。

  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只是沒有電壓的概念,只能一遍遍的去嘗試,控制雷法的強度。

  “簡單的鹽就能煉出假銀,創造這個煉金術的人,簡直是天縱之才啊。”宋卿感慨著,如果能與這位人才結交,他的生命創造計劃或許能得到巨大的突破。

  這時,一位白衣踏著樓梯來到第七層——煉金術師扎堆的地方。

  白衣是司天監弟子的制服,乍一看沒什么區別,不同點在胸口。煉金術師的胸口繡著火爐。

  這位來到第七層的弟子,胸口繡著的是草藥,這代表著,他是術士第九品——醫師。

  又稱醫者。

  “師兄,剛才有個捕頭來找采薇師姐,還帶了句話:許七安有難,速救。”

  胸口繡草藥的弟子說:“我尋思著可能是有什么緊要的事,是采薇師姐的友人求助,所以特地上來告知一聲。”

  許七安....宋卿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了。

  “那人還有說什么?”

  胸口繡草藥的弟子,將手里的深藍色封皮的書遞過去:“只留下了這本書。”

  “這字簡直丑出天際了....”宋卿接過,翻開第一頁,立刻就被雞爪般扭曲的字給辣到眼睛了。

  開篇第一頁就一句序言,他凝神細看:

  等價交換,煉金術不變的原則——愛德華·艾爾利克。

  PS:短什么短,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短。是簡潔!!

第25章 救兵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等價交換....宋卿的腦海里像是一道閃電劈過,靈魂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

  這種沖擊感,就像傳世詩詞對于讀書人。

  等價交換是煉金術不變的原則!

  “是的,沒錯,是這樣的....”宋卿低聲自語。

  每當他成功煉制出某種事物的時候,相應的,原材料就會消失,或者轉化成其他東西。

  這種現象一直存在著,可是很少人會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可是沒有想太多,沒有想的這么深刻。

  “當年老師教我們煉金術的時候曾經說過,煉金術的本質不是“變幻”,而是轉換!”

  “等價交換,原來是這個意思....”

  提綱挈領般的一句話,讓這位煉金術的狂熱愛好者忍不住戰栗。

  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后,宋卿開始思考“愛德華·艾爾利克”這幾個字代表的含義。

  是名字嗎?

  哪有這么奇怪的名字。

  是暗號,還是某種煉金術領域的暗語?

  想不通,一時心癢難耐。

  宋卿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頁,專業又耐心的閱讀扭曲難看的字體。

  開篇第一句是:走進煉金術的世界!

  這是在教人踏入煉金術的領域?

  好狂妄啊!宋卿心說。

  煉金術從來都是言傳身教,口口相傳,天資聰穎者一年半載就能入門,天資愚鈍者,三五十年都一事無成。

  司天監至今都沒有一套正經的教科書。

  但是,開篇序言的那句話,給了宋卿足夠的耐心。

  “第一節:物質的變化和性質,自然界中存在著許多肉眼看不見的例子,這些例子構成物質,物質之間存在著多種互相作用,也不斷發生著的變化....”

  “我將這種變化歸類為:化學變化和物理變化....”

  宋卿看著看著,陷入了沉思。

  化學是什么。

  原子是什么。

  我在看什么。

  為什么每個字我都認識,可它們組合起來后,我就看不懂了?

  圣人的經典還有集注呢,為什么到你這里,什么都沒有?!

  但是,宋卿不是一無所獲,他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部舉世無雙的天書。

  它闡述了世界的本來面目,指出了天地萬物最本質的結構。

  宋卿身體微微發抖,有一瞬間,他想撕了這本書,這是神才能知曉的奧秘,凡人不該窺探。

  可內心深處,又有一股力量在支持者他,那是人類最原始的求知欲。

  煉丹房內一片寂靜。

  白衣們面面相覷,不敢出聲打擾,對于宋卿師兄變幻莫測的臉色深感擔憂。

  “師兄又在思考什么令人無法接受的煉金術了吧。”

  “是啊,去年他試圖把貓的血肉煉成樹,這樣砍掉頭也能重新長回來,但被監正老師禁閉了一個月。”

  宋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邊恐懼著,一邊興奮著,看著看著,他眼睛猛的一亮,因為他看到了關于如何煉制稅銀的煉金術詳解。

  步驟一:首選要過濾鹽水,提純出氯化鈉(精鹽)。

  步驟二:蒸干鹽水,析出結晶,用八百攝氏度的高溫熔化。

  步驟三:注意!這一步驟是煉制稅銀的關鍵,成功與否,就在這里。

  宋卿雙方放著精光,終于,終于要解開困擾他和師弟們許久的問題了。

  這真是一本神書啊。

  宋卿發現已經到頁尾了,他口水蘸在指尖,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頁。

  一片空白!

  宋卿:“???”

  沒有了?!

  后面就沒有了?

  第三個步驟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沒有記載,這本書是誰寫的,這種斷章式著書是要千刀萬剮的。

  宋卿一口老血噴出來。

  宋卿張了張嘴,忘記了什么,沉聲道:“這書誰送來的?”

  “沒注意。”

  “沒聽。”

  “忘了。”

  師弟們的回答異常的真實。

  宋卿立刻下樓,找到之前接待王捕頭的那名弟子,詳細追問經過。

  這是一個交換....宋卿分析后,得出這樣的結論。

  “師兄,你到底怎么了。”白衣師弟們追著下樓。

  “這書有什么問題?”

  宋卿臉色無與倫比的嚴肅,掃過眾人的臉,“諸位師弟,聽我說。這是一個,讓司天監飛速崛起的機會。是千載難逢的機遇,煉金術或許會迎來前所未有的輝煌。”

  .....

  綿羊亭。

  兩輛馬車緩緩駛在官道,分別坐著剛剛口吐芬芳結束的兩位大儒。

  許新年與一眾同窗騎乘馬匹,墜在馬車后面。

  “我剛剛不該說實話。”許新年有些懊悔。

  兩位大儒吵的唾沫橫飛,眼見就要大打出手,許新年直言不諱的說:其實老師和慕白先生只是為了得到一首傳世詩吧。

  場面曾經很尷尬。

  雖然阻止了兩位大儒掐架,但許新年也意識到說實話是不對的。

  “娘說的對,我向來不會說話,得改!”許新年進行著人生里第N次自省。

  他手伸出懷中,摸了摸那快溫潤的玉佩,許新年欣然遠眺,正高興著,視線里出現一匹疾馳而來的身影。

  俄頃,那身影的輪廓便映入眼簾,是父親許平志。

  許新年愣了愣,一夾馬腹,掠過馬車迎上去。

  “爹,你怎么來了....”說完,許新年心里一沉,父親的臉色讓他察覺到事情很糟糕,盡管他對此一無所知。

  許平志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告之許新年。

  周侍郎的公子當街調戲妹妹.....差點縱馬踏死鈴音....大哥被押到刑部.....許新年腦子一熱,氣血倒涌。

  “年兒,你大哥的生死就靠你了。”

  “爹你別急。”許新年諸多念頭閃過,很快就有了主意,調轉馬頭,逼停了馬車,高聲道:“老師,慕白先生,辭舊有事請求。”

  簾子掀開,張慎和李慕白探出腦袋,“何事?”

  “家兄有難,請老師和慕白先生出手相救。”許新年將父親告之的事復述了一遍。

  張慎盯著他,沉聲道:“是那位寫出“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才子?”

  他聲音嚴肅認真,似乎這很重要。

  “正是!”許新年點頭。

  張慎剛要說話,邊上馬車里的李慕白出言截斷:“辭舊,你兄長的事就交給我吧,你與你老師先回學院。”

  “哼!”張慎冷哼一聲:“閑雜人等,不要多事。我學生的事我會處理。”

  許平志喜出望外,沒想到兒子的面子竟這么大。

  “老師,慕白先生,家兄被帶去刑部了,請速去,遲恐生變啊。”許新年急道。

  這個時候就不要斗嘴了。

  PS:第一,上一章的摘星樓寫錯了,是觀星樓,已改。

  第二,綿羊亭那章,那首別董大是七言絕句,只有兩聯。七言是七律的一種,但七律是四聯。前面的就不改了,這里打個補丁。

  第三,感謝大佬“詩修”的盟主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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