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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天大的丑聞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聽到劉吉二字,周文斌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整個人都顫栗了一下,磕頭如蒜搗地道:“大……大人……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

    他帶著哭腔,幾乎不敢再去看柳乘風,只是不斷地磕頭,似乎心都要從嗓子眼冒出來。*1*1*

    額頭上已有斑斑血跡,他便是再蠢,在鄉下待久了,也是知道劉吉是什么人,莫說是現在已經重新入閣的劉吉,便是致仕的劉吉,他也絕不敢誹謗半句。

    柳乘風當然知道他的顧慮,冷冷一笑,道:“你不說是嗎?那我便實話和你說了,現在已經查明楊作乃是明教亂黨,他勾結明教之人,挖了一條地道直通紫禁城,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你曾是他的心腹管事,錦衣衛現在要給朝廷一個交代,你當然也明白后果是什么,該說的就是這些,你自己斟酌,是隱瞞著不說,還是現在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周文斌嚇得牙關都打顫了,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楊作是亂黨,那他是楊作的心腹管事,參與還是沒有參與這些事兒他一張嘴哪里說得清楚?若是不老實把自己該說的都說出來,那等待他的后果將極為嚴重,到時候錦衣衛為了交差,索性指認他是同謀,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禍,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么?錦衣衛要捏死一個官員或許還有幾分難度,可是要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

    他臉色慘白地道:“我……我說……”

    柳乘風換了個坐姿,變得溫和起來,道:“只要愿意說。本官也不會和你為難,其實本官也知道。你在楊作身邊也不過是尋個差事,就算你想做亂黨,人家也未必接納你,你如實說出后,錦衣衛這邊會暫時關押你,你可以托自己的親眷賣了這京畿附近的田地,兌了現銀,本官可以保著你到廉州,或去蘇杭那邊。”

    他的一番話,雖然不敢確認真假。可是至少讓周文斌安心了不少。他深吸了口氣,正色道:“大人,我家老爺乃是劉吉的門生,也是靠著劉學士才一步步升上來的,他們之間的關系。小人是知道的,老爺若是在外頭尋了些奇珍異寶,都會托小人送去劉學士府上,因此劉學士對我家老爺也是信任有加,時常請老爺出入劉府說話。*1*1*”

    柳乘風聽不出什么異常來,道:“可是后來,似乎劉吉對你家老爺有什么忌諱了,是嗎?”

    周文斌道:“大人說的沒有錯,這事兒……這事兒當時……哎……也是他吃了豬油蒙了心。我家老爺借著出入劉府的變故,居然和劉夫人有了瓜葛,據說當時是被劉學士的次子捉奸在床,這事兒,劉學士沒有聲張,可是當場就把老爺打了一頓。老爺好不容易從劉府中出來,之后總是嘆息,說是禍事要來了,過不了多久當今皇上繼位,他就趕緊致了仕回原籍去了,在京師里一刻也不敢多待,小人當時不肯隨老爺過去,再加上也怕受到牽連,所以……所以……”

    柳乘風深吸了口氣,這才明白了劉吉為何聽到楊作之后,反應這般激烈。劉吉雖是號稱劉棉花,臉皮厚,可是他的這個臉皮也只是在某種地方厚而已,在這個時代,自己的老婆和人私通,這是很羞恥的事,饒是劉棉花,估計也是忌諱莫深,因此一提到楊作,劉吉十分不愿意柳乘風繼續查下去,現在想來,劉吉倒不是害怕柳乘風會查出楊作是什么亂黨,真正害怕的是繼續查下去,會查出自己的老婆與楊作的關系。

    這就好理解了,當時楊作是明教的人,在衙門里暗挖地道,可之所以地道的工程突然戛然而止,并不是明教高層改變了主意,而是楊作腦子發熱,竟是得罪了劉吉,劉吉遲早是要收拾楊作的,一旦收拾起來,這條地道肯定會被人察覺,所以不得不提前終止了這個計劃。

    而楊作也害怕劉吉的報復,因此連忙致仕回鄉,此后過不了多久就死了,連自家的兒子也中毒而死,只是不知毒死他兒子的是明教之人,還是劉吉的指使。

    想必劉吉這個時候也是忌諱莫深,直到楊作的事東窗事發,柳乘風尋到他的頭上,他立即神色失常,甚至還有可能就是校尉們押送這周文斌來京的時候,那一批要殺人滅口的刺客就是劉吉派出,他要堵住周文斌的口,不是怕有人查出他是亂黨,真正的目的,是要掩蓋這樁天大的丑聞。

    堂堂大學士,自家的夫人竟和別人私通,這種事說出去,定是笑柄。他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了這種譏誚。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掩蓋這件事。

    這么說來,劉吉并不是亂黨,應該和明教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那么最后一個嫌疑之人,就剩下劉昌了。想到了這里,柳乘風的心里頗為沉重,若亂黨是劉吉,他倒是輕松一些,可要是劉昌,事情就不好說了。

    而柳乘風同時也想到了一個很惡趣味的問題,道:“劉夫人在十幾年前,想必已經老邁不堪,可是楊作卻……”

    周文斌道:“大人不知,劉學士的原配夫人早已死了,后來續弦娶了位新夫人,而我家老爺頗通談玄之術,經常與新夫人要談一些玄經,因此……”

    柳乘風明白了,話問到這個份上,只能點到為止,這可以說是朝廷一大丑聞,只是柳乘風眼下的目的是查明教的案子,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實在不愿意再追問。

    他想了想,將陳泓宇叫來,道:“你去安排一下,把周文斌保護起來,到時候再送出去。”

    陳泓宇點點頭。

    這話兒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周文斌恰好聽到,連忙感激地道:“謝大人成全。”

    將周文斌打發了出去,一直沉默不言的李東棟道:“大人,眼下最大嫌疑的就只剩下劉昌了。”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不錯,不過圍著劉吉府邸的校尉暫時不要撤,要做出個樣子,咱們錦衣衛現在查的方向還是劉吉,不要打草驚蛇。”

    李東棟點點頭,道:“學生現在在想的是,這一次押送周文斌來的時候,第一批殺人滅口的刺客八成是劉吉的人,這個還好理解。可是第二批人為何要幫助咱們錦衣衛?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分明也是猜出了我們的動作,這伙人未必是什么好心,學生估計,他們是在保證周文斌的安全。”

    柳乘風道:“讓人去查一查。”

    李東棟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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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吉坐在花廳里。

    從府邸被錦衣衛圍住到現在,他的臉色一直不好,從清早到現在,他就一直坐在這花廳里一動不動,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喝過了一盞茶,臉色更加深沉,不由焦躁地問:“來人,去問問,為什么外頭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一個心腹武士閃身進來,道:“大人,只怕沒這么快來消息,不過請大人放心,外頭的人已經收到了消息,盯上了那些錦衣衛,只要他們有什么動作,都瞞不過我們的耳目。”

    這武士冷冷一笑,隨即抹了抹脖子,道:“一旦錦衣衛發現了什么,便立即殺人滅口。”

    劉吉長舒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點點頭,雖是這么說,可是這心里的大石仍然讓他放不下。他的原配夫人死后,便娶了一位新夫人,這位夫人來頭也是不小,乃是吳國公的次女,那事兒發生之后,劉吉卻不能將這新夫人休了,非但不能休,還得供養著,問題就出在這里,自家的夫人與人私通,自個兒做了綠毛的烏龜,還得裝出一副夫妻和睦的姿態,這事兒傳出去,肯定要成笑柄的。

    怪只怪自己當時行事不密,竟是走漏了一個管事,當時他確實讓人尋過那個管事,可是見那管事失蹤,只得作罷,現在想來,實在是太過疏忽了些。

    正在這時,外頭一個管事飛快地進來,慘白著臉,道:“大人,外頭傳了消息來。”

    劉吉打起精神,道:“說。”

    管事哭喪著臉道:“似乎是說行動失敗了,錦衣衛那邊居然把那個管事尋到,可是出了紕漏……”

    砰……

    一碗茶盞摔落在地,茶水濺得到處都是,一片茶盞的碎片飛濺到劉吉的褲腿上,深入肉中,殷紅的血流出來,竟是沾濕了褲腿,劉吉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疼痛,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目露兇光,良久之后,才慢悠悠地道:“好你個柳乘風,揭丑事揭到老夫的頭上,老夫若是不給你幾分顏色,你是不知老夫的厲害了。”

    他手撐著茶幾,惡狠狠地道:“讓人去查,去打聽,那個管事到底說了些什么,還有,不能再讓那個管事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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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494章:祖宗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十二月二十八。

    在兩日之前,宮里就有了旨意,為校驗新軍戰力,特旨勇士營出宮。

    這道旨意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可是同時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事實上,在此之前,朝廷就有過不少爭論,尤其是兵部內部,因為宮里有意擴大新軍而為此爭論不休。

    其中最大的一個爭論還是新軍的戰力上,兵部的不少官員指出,上一次雖說新軍打敗了瓦刺鐵騎,可是這場勝利只能算是巧勝,理由也很簡單,當時進行操演的地方是在甕城,地域狹小,瓦刺鐵騎施展不開,因此瓦刺最拿手的迂回側擊的戰術根本不能起效,因此,這新軍在操演時雖說大獲全勝,可是當真到了戰場之上,就未必有這實力了。

    再者說,朝廷已有神機營,再設立一個與神機營相同的新軍,就未免有些職能重疊,更不必說大規模的擴編新軍所需的銀錢極大,養一支八百人的新軍所糜費的軍餉是一個千戶所的十倍,有這錢還不如投注到邊鎮上去。

    兵部尚書劉大夏倒是認為擴編新軍勢在必行,只是在兵部,劉大夏還是壓制不住其他官員的非議,因此不得已只得又把這爭議鬧到內閣,讓內閣裁處。

    而內閣顯然也是議論不一,一時拿捏不準,對朝廷來說,這可是一項大事,因為新軍一旦擴編,那朝廷至少要準備好每年數十萬兩銀子,這支軍隊消耗尤其巨大,無論是招募的方式還是操練的方法,都需要極大的損耗,若是不拿出點實力,誰肯信服?

    京中的精銳莫過于勇士營。若是讓勇士營來試試這新軍,新軍的表現還能一如既往的出眾。大家倒是沒有話說。

    如此一來。這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勇士營悉數出京,京師的防務暫由親軍代領,不過保護皇上的。倒是留了不少心腹的護衛。

    與此同時,再過兩日就是年尾。所以按著規矩,滿朝文武是要入宮拜賀,拜賀之后。這新年就到了。大家各自回家過年。

    所以宮里頭一如既往的忙碌,各地的宮室已是修葺了一番,披紅掛綠,都在為百官朝賀做準備。

    司禮監里,蕭敬勉強打著精神署理些公務,他的臉色顯得很是不好。近來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別看錦衣衛那邊總是大放異彩。可是這些功夫,東廠這邊也沒有閑著。

    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掏出一張雪白的絲巾捂著嘴,等喉頭舒服了一些,才將這絲巾折好放入袖子里,案牘的兩側是兩個弓著身的小太監,正在幫他清理著案牘。

    案下的太監們也是各忙各的是,不過在蕭敬面前,誰也不敢發出什么聲音,都是躡手躡腳的;只有每次蕭敬拼命咳嗽時,大家的臉色才稍微輕松一些,做一些小動作。

    一個太監笑嘻嘻地來了,來人大家都認識,乃是御馬監的掌印太監梁茹,這梁茹笑嘻嘻地進來,給蕭敬行了禮,道:“蕭祖宗,近來身子還是不見好嗎?”

    按常理來說,司禮監和御馬監也算是分庭抗禮的兩個內官衙門。只是上一次,御馬監的掌印太監被整倒,新來的掌印太監立即換成了蕭敬的心腹,這位梁公公當然不敢在蕭敬面前造次,對蕭敬客氣得很,一聲祖宗叫得很是歡快。

    蕭敬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手搭在案牘上,慢悠悠地道:“年紀大了,身子骨兒哪里有好轉的時候。哎,有時候真想清閑起來,跟陛下說一聲到中都守陵去,好好地歇一歇,頤養天年也好。”

    梁茹那一張胖臉立即變得嚴肅起來,道:“蕭祖宗這是什么話?宮里離了蕭祖宗哪里轉得開?就是陛下也離不開您呢,奴婢倒是得來了一張方子,說是養氣延年的,這不,就是來孝敬給蕭祖宗的。”

    蕭敬微微一笑,道:“難得你費心,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不是讓你們御馬監的劉昌來一趟嗎?他的人在哪里?”

    梁茹笑吟吟地道:“來了,可是不敢進來,在外頭候著呢。”

    蕭敬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莞爾一笑道:“這像什么話,都是一家子人,怎么好說不敢兩個字,叫進來吧,雜家有話要和他說。”

    梁茹躬身行了禮,飛快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領著提督太監劉昌進來,梁茹一邊笑,一邊呵斥這劉昌,道:“鬼東西,蕭祖宗是什么樣的人?難道還會吃了你?怕個什么?”說罷又向蕭敬道:“蕭祖宗,我這孩兒不懂事,您要多擔待著。”

    蕭敬看了看劉昌,劉昌的年紀也是不小了,兩鬢間已有了些許的白發,整個人干瘦,倒是一副干練的樣子。至于梁茹則是身寬體胖,年歲上還要比劉昌要小一些,而梁茹稱劉昌是孩兒,不必說,肯定是劉昌拜了梁茹做干爹了。

    這種事兒在宮外來說似乎有些好笑,可是在這宮里頭卻是常有的事,太監們沒有親戚,所以為了拉幫結派,少不得拉些親戚,可是這宮里上下分明,所以這拜干爹就風靡一時,比如劉昌,分明比梁茹看上去更顯老態,可是做起梁茹的干兒子卻一點兒也不含糊。

    蕭敬見多了這種事,也不覺得有什么不一樣,只是莞爾一笑,溫和地看向劉昌,道:“你就是劉昌?”

    劉昌連忙磕頭,道:“蕭祖宗在上,奴婢是劉昌。”

    蕭敬談笑風生地道:“不要這么生份,你在御馬監里辦事也算得力的了,這么多年也沒出什么差錯,好,很好……”

    劉昌小心翼翼地看了蕭敬的臉色,道:“這都是蕭祖宗提攜,干爹教誨。”

    梁茹在一邊油光滿面地笑了笑,與有榮焉。

    蕭敬慢悠悠地繼續道:“哦,是了,雜家這兒有一樁事要問問,還是成化年間的時候,先帝在的時候,你可記得有一次你向先帝說太常寺那邊有什么仙藥,讓先帝派人去取,這事兒想必你還記得吧。”

    劉昌一頭霧水,沉吟了良久,道:“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奴婢是真不記得了。”

    蕭敬雙目微微闔起,道:“你再仔細想想看。”

    梁茹也在邊上催促,道:“蕭祖宗問的話,你這鬼東西還敢敷衍嗎?仔細地想想,不要漏了什么。”

    劉昌左思右想,良久之后才道:“奴婢當真記不得了,還請蕭祖宗提點。”

    梁茹又是笑了,正要湊趣向蕭敬說幾句這孩兒糊涂之類的話,可是當他再看到蕭敬時,卻發現蕭敬的眼眸中掠過了一絲殺機,那方才和藹可親的面容冷若堅冰。

    蕭敬躺在了椅上,端起了茶盞。而在這司禮監的值房兩側耳房里卻突然沖出了數十個太監,這些太監人人手持利刃,窮兇極惡。

    帶頭的是蕭敬的心腹太監,大喝一聲:“將這反賊拿下,他既然想不出,咱們自然能幫他想起來。”

    數十個太監一擁而上,將劉昌按倒在地,撕咬毆打,劉昌痛得大叫,隨即被人揪住頭發拉扯了出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梁茹整個人錯愕不已;可是蕭敬仍然抱著茶盞慢悠悠地喝茶,似乎眼前發生的事都和他沒有關系,他一點兒也沒有看見。

    梁茹呆住了,良久之后才反應了過來,道:“蕭祖宗,這是怎么回事?劉昌這混賬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若有什么錯處,您知會一聲,又何必要這樣?都……都是自家人呢……”

    蕭敬好整以暇地放下了茶盞,一雙眸子猛地落在梁茹身上,這眼眸尖銳如刀,竟是讓梁茹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隨即……

    蕭敬尖聲冷笑,那慘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殘忍。他猛地一拍案牘,案牘發出一聲巨響,連放在案牘上的茶盞都跳起來,又鐺的一聲落在案牘上,響聲不絕。

    梁茹害怕,不禁后退了一步。

    蕭敬冷聲道:“犯了錯?他犯的是錯嗎?你這個掌印太監是怎么當的?下頭有人謀逆造反,有人勾結明教,你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居然還跟他攀起了關系?你知不知道這謀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你是他的干爹,到時候株連起來,三刀六洞活剮了你也不是難事,御馬監是何等重要的內宮監,你不聞不問,這就是瀆職大罪,若不是廠衛這邊查得緊,出了事,殺你滿門也是夠了。”

    蕭敬的這一番話說得梁茹冷汗都浸濕了衣衫,連忙拜倒在地,這時候聽到劉昌是亂黨,眼淚也流了出來,撕聲揭底地道:“祖宗……我的祖宗……奴婢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啊,劉昌看上去挺忠厚的,奴婢真的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奴婢該死,該死……蕭祖宗,奴婢是昏了頭,是該死,奴婢和劉昌其實一點兒干系都沒有,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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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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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御馬監掌印太監,此刻真如喪家犬一般,鼻涕眼淚流了一臉,不斷磕頭,頭上血跡斑斑,此時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了,只是機械似的不斷求饒。

    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劉昌居然涉及到了明教,涉及到了謀逆,其實他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何陛下下旨讓勇士營出京,根本不是因為什么操練,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以防萬一。

    而那該死的劉昌想必是已經查實了,否則以蕭公公的為人,也絕不可能突然翻臉。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蕭公公想不想把自己一并牽連進去,只要蕭敬有一點點兒壞念頭,他這一次只怕就別想活了。

    “蕭祖宗,奴婢不察,才瞎了眼信了劉昌,請蕭祖宗搭呢……”

    蕭敬一直沒有做聲,可走過了一會,又換上了一副笑容,道:“你起來吧。

    方才雜家怎么說來著,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怕的?你呀,就是太謹慎了,天還沒塌下來呢,就成了這個樣子,堂堂御馬監掌印太監,你這是什么樣子?快起來吧。其實這事兒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劉昌是大奸大惡之人,這樣的人最是奸猾,他在宮里潛伏了這么多年,又有誰發現了他的蛛絲馬跡?你誤信了他這奸人也是情有可原,放心吧,你和劉昌~~--網更新首發~~的關系,雜家絕不會報到圣上那邊去,這宮里雖然也有些亂嚼舌根子的,可若有人再敢言你和劉昌的事,雜家第一個把他們辦了。人誰孰無過是不是?往后小心提防一些就走了。”

    蕭敬說了一通安慰的話,又是慈眉善目地將梁茹扶起,勸慰道:“陛下那邊就算聽說了什么,也有雜家去為你開脫,怕個什么?你只管辦你的差就是,外頭的閑言閑語不必理會。”

    梁茹微顫顫地被蕭敬扶起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可是心里又何嘗不知道這位蕭祖宗方才是給他臉色看,給他一個下馬威,從此往后,自個兒若是不對他馬首是瞻,只怕……

    梁茹勉強諂笑,道:“是,是謝蕭祖宗成如……”

    蕭敬淡淡地笑了笑,隨即又道:“劉昌還要再審一審,待會兒把你們御馬監近來的公文都送到這兒來,雜家要仔細看看,看看里頭有什么蛛絲馬跡,還有,往后御馬監那邊有什么風吹草動,也要第一時間把消息遞上來勇士營那邊也得有東廠看著,這一切都是為了宮里的安全嘛。”

    梁茹的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他當然知道蕭敬這是什么意思,從此之后御馬監只怕得對這宮中第一權宦俯首帖耳了。他這掌印太監成了蕭敬的私奴,可是這時候他卻是不敢說個不字,笑嘻嘻地道:“奴婢明白,奴婢待會兒就叫人把東西送來。”

    “下去吧,記著,這里的事暫時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蕭敬揮了揮手,梁茹不敢再說什么,飛快地出了值房,就在這不遠處的小殿里,他聽到了劉昌的凄吼聲梁茹的額頭上不由地冒出冷汗,一直走出了司禮監的范圍,那一張蒼白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冷笑和憤怒。

    進去的時候,他還是御馬監掌印太監,雖說對那位蕭祖宗很是客氣,可是御馬監掌印太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宮里的第二號人物,可是現在出來時卻像是被人剝光了衣衫一樣,用不了多久,自個兒向蕭敬痛哭流涕的事兒就得在宮里傳開了往后誰還會正眼瞧他?

    “蕭敬,算你狠!”梁茹低聲咒罵了一句,便快步離開。

    天色漸漸黑了,夕陽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閃耀出炫目的光線北風嗚嗚鉆入建筑的縫隙,宮里的太監都不由加了一身衣衫一到夜里,這冰冷的宮墻深處格外的冷冽,而此時,司禮監卻傳來了好消息。

    正心殿里,朱佑樘已經在這兒呆了一天,外頭是幾十個自己最心腹的護衛,他看了一會兒送來的奏書,只是年關眼看就要到了,此時他卻是突然沒了興致,百無聊賴地讓人送來幾份學而報,看了一會兒。

    天色將晚,有個太監給朱佑樘披上了一件外衣,殿里也點起了油燈,隨即,蕭敬腳步匆匆地進來,他看了朱佑樘一眼,低聲道:“陛下,事情已經結束了。”

    朱佑樘抬眸,道:“哦?招供了嗎?”

    蕭敬道:“已經招了,劉昌說,他確實和明教有關,也和楊作關系匪淺,不過有些口供卻有點對不上,想必是時間久了,連劉昌也糊涂了。奴婢又讓他招供了一些勇士營中的同黨……”蕭敬一邊說,一暫時不必急著召回宮中來,等徹底查清楚之后再衛戍宮中吧,這幾日你專心地審問,后日百官朝賀的事,聯交給別人去做,哎,過年……過年……今年這今年還真是不好過。”

    蕭敬不由問道:“那娘娘是不是也該回宮了?”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道:“再等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好了,你下去吧。”

    朱佑樘揮了揮手,蕭敬便告辭而出。

    這時,朱佑樘卻有點兒不安地將報紙放在御案上,揉揉太陽穴,顯得有幾分疲倦。

    “來,今叮)兒就在正心殿就寢吧,朕有些乏了……”

    ……………………………………………………………………

    劉昌被拿問,緊接著宮里頭也進行了調整,大多數人仍然不知劉昌到底犯了什么忌諱,可是也有小道消息流出來,說是宮里出了反賊,反賊二字實在是非同小可,以至于這紫禁城里變得越來越不安起來。

    大年三十,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劉大學士府邸的校尉已經如潮水一般散去,不管怎么說,京師里頭那緊張的氣氛終于消弭了不少,今日就是一年的最后一日,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清早的時候,大家都朝賀一番,再隨便到衙門里坐一坐,就可以正式地歇息一段時間了。

    到時候,各大衙門除了必要的留守之人之外,所有人都可以好好地過年,因此黎明時分,位于內東城的官宅子里不少官員都早早起來,心情輕松地洗漱更衣。宅子外頭的轎夫們冒雪抬著轎子在外頭等候多時,街道上覆蓋著積雪,冷風呼嘯,提著燈籠的門子們給老爺們照著路,一直送出門去,而老爺們上了轎子,一聲吩咐之后,轎夫們搓搓凍僵的手,便開始動了起來。

    廉州侯侯府這邊,柳乘風起得也是蠻早,本來這幾日,他清早起來都得去張皇后那邊問安的,不過今個兒不同尋常,現在張皇后還未起來,因此也不敢去打擾,匆匆地穿了衣衫,用過了糕點,朝賀這東西最是煩悶的,一大群人按著規矩說著不是自己的話,禮儀冗長又繁瑣,一站就是老半天,若是不填下肚子,鬼知道要折騰多久。

    他興致勃勃地吃了茶點,李東棟清早就在外頭等了,如今的李東棟顯得比過往更加穩健一些,不過臉色多出了一些疲憊,今個兒送柳乘風進了宮,他就在宮外等候,到時候再陪柳乘風到衙門里轉一轉,便要收拾下行囊回李府去,等過完了年,再到柳乘風身邊來。

    柳乘風出來的時候,他如一個恪盡職守的秘書一般,低聲對柳乘風道:“侯爺,事情已經妥當了,劉昌已經全部招供,是東廠那邊拿下來的。還有,劉吉那邊的人也已經撤了,不過侯爺這一次把他惹到了這個地步,只怕他……”

    柳乘風冷笑道:“由著他去吧。”

    李東棟不由莞爾,柳乘風這個人的性子就是如此,總是讓人摸不透。

    他隨柳乘風到了中門這邊,柳乘風登上了車,李東棟在后頭的一輛車中坐下,兩輛馬車在一隊校尉的護衛下飛快地往午門去。

    午門已經充塞了不少官員了,朝賀和朝議不同,參加朝議的官員是有規定的,什么人可以參加,什么人不能,要多少品級之類,可是朝賀的人卻是越多越好,無論是貴族是官員,官職是高是低都有份參與。

    因此,今個兒這外頭尤其的熱鬧,那些核心的大佬都靠著午門邊站著,其余的人則是在遠處聚成一堆說話。

    柳乘風車駕到的時候,倒是引起了不少的亂子,誰不知道前幾日柳乘風和劉吉二人鬧得很僵,錦衣衛把劉吉的府邸圍了,一個大學士,一個駙馬都尉,這兩個冤家湊在一起,卻不知會鬧出什么來。

    柳乘風下了車,直接到了午門邊,本來以他的身份,還真未必有這資格站得這么近,可是他當仁不讓,自然也無人說什么閑話,只是還是有許多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露出幾分不可思議的樣子。~-~
第496章:是官是賊,只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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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乘風的出現,除了引起了嘩然之外,大多數人只是打量了一會兒,見沒有什么動靜,便各做各事去了。

    倒是靠著午門這邊,挨著午門站著的李東陽、謝遷、馬文升、劉大夏等人對柳乘風來了幾分興致。

    柳乘風走過去和李東陽打了個招呼,李東陽微微笑道:“據說錦衣衛已經拿住了亂黨,只怕柳僉事這一次又有恩賞了。”

    柳乘風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亂黨是拿到了沒有錯,可是不少人知道錦衣衛查了半天卻是給東廠截了糊,那劉昌是讓蕭敬近水樓臺先得月拿住的,據說東廠那邊已經審問出了結果,劉昌供認不諱,李東陽的這句話讓人不禁有一種諷刺的意味。

    柳乘風不禁端詳李東陽,見他確實沒有別的意思,才點點頭道:“哪里,哪里,這都是皇上圣明。”

    一旁的劉吉一直在用眼角打量柳乘風,滿肚子的火氣,可是這時候又沒有辦法發作,只是斜眼看著他,良久,突然冒出一句話道:“李公,聽說東廠那邊也立了大功。”

    突然冒出這么的一句分明是挑撥離間外加惡心柳乘風了,李東陽卻只是笑了笑,抿嘴不答,柳乘風見了劉吉,倒是給劉吉行了禮,道:“劉大人,下官奉命查案,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劉吉沒有理他,卻只是微微一笑,站到了一邊去。

    現在天色其實還早,天空下著雪,大家又不能撐傘,更不能去別處躲避,所以除了貼著城門站的一些大人物之外。其余人只能在雪中捂著手瑟瑟作抖。

    與此同時,在迎春坊附近的一處別院里。琴聲//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m無彈窗無廣告//已經戛然而止,緊接著,一個管事拿來朝服,請這老者穿上。

    老者之下是數個跪倒在地的武士,他們直挺挺地跪著,沒有發出一絲的聲息。

    老者穿上了朝服,戴上了紗帽,踩著靴子在這廳中踱了幾步,隨即舔了舔干癟的嘴唇。慢悠悠地道:“今日是朝賀的日子,京師大小官員都要入宮,也就是今日,是決定勝負的時候了。今日諸位隨我入宮。拿下皇上和朝廷百官,則整個京師群龍無首,定會引起大亂。到了那時,明教各地分舵不但可以趁機起事,便是寧王等人也會借機行事。天下大亂,即是我等火中取栗之時,現在新軍、勇士營都在城外,城中各大衙門。都有不少是我們的人,十二衛親軍。皆是聽從我等調遣,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諸位聽我號令,隨我入宮!”

    “遵命!”下頭的武士一齊大喝。

    “王芬,待會兒一旦宮里出了亂子,外圍的親軍定然慌亂,你借機帶著你的人,就說奉命平叛,殺入宮去,奪了宮門。”

    “是。”

    “趙志敬,朝殿附近的親軍都是我們的心腹,可是一旦我們包圍了朝殿,其他各宮的親軍必定來援,你帶一隊心腹,無論如何也要阻擋一陣,待料理了朝殿,等老夫逼迫那狗皇帝下了旨意,令各軍不得擅自調動,便算你頭功。”

    “遵命。”

    “吳成,城門那邊,一旦狗皇帝下了旨意,老夫會立即讓人把旨意送出宮去,你接了圣旨,盡快帶一隊人馬控制京師各門,尤其不得讓新軍和勇士營入城。”

    “是。”

    “鄧平,你分一隊人馬速去廉州侯府,定要生擒了張皇后,至于其余人……殺無赦!”

    ……………………

    老者隱在屋子的昏暗中,下了一道道的命令,隨即冷冷一笑道:“勝負只在今日,老夫在這京師潛伏了二十年,二十年……哼哼,現在,總算可以做一回人了,拿下狗皇帝,拿下那些文武百官,控制住京師,則大局可定,一旦狗皇帝到了我們手里,立即派人前去總堂傳消息,知會明王,還要派人去關外,去南昌,到時候三四路軍馬一道起事,我等則迎明王入京稱帝,到時諸位都是從龍之臣,因此今日諸位務必竭盡全力,到時自會論功行賞!”

    下頭的武士盡皆激蕩不已。

    大明朝的江山現在穩如泰山,可是這老者所許出的愿景卻讓這不可能變為了可能,控制住了京師,天下就會大亂,到時各路反王一齊起事,再有瓦刺、韃靼人里應外合,便是朱元璋在世,也絕不能做到力挽狂瀾。

    這些人隨這老者在京師里潛伏了二十年,二十年里不知收買了多少親信,而今日就是展現實力的時候。

    老者的眼眸在昏暗之中閃爍過一絲厲芒,他微微瞇起眼,不由嘆了口氣:“只看今日了,今日之后,你我是官是賊,立即就能分曉。走吧,上朝!”

    ……………………………………………………

    宮門大開。

    官員們魚貫而入,整個紫禁城已是修葺一新,威武的大漢將軍以及左右金吾衛的親軍虎背熊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再往內宮深處,便是正殿,正殿附近的勇士營的護衛已經更換,全部是清一色的斗牛服服色的親軍侍衛。

    兩班朝臣依次進了正殿,而此時,朱佑樘已經等候多時了。

    朝賀的規矩,確實是繁復無比,有專門的太監在旁不斷唱喏,行禮……頒布旨意……勉勵官員……

    柳乘風站在隊伍之中,顯得有些不是很耐煩,而丹陛上的朱佑樘,似乎此刻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他一言未發,卻沒有表現出慵懶,反而是精神奕奕,穿著冕服,戴著通天冠,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年輕了不少。

    再之后是從內閣大學士開始,開始稱頌,其實就是對一年的內閣閣務做個總結,把一些喜慶的事報出來,至于不太喜慶的事自然只字不能提。

    內閣大學士之后就是六部尚書、侍郎等官員,而柳乘風站在武官的班中,卻是東張西望,也好在這不是在課堂里,若是在課堂,老師對這種害群之馬早已一個粉筆頭甩過去了。朱佑樘倒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家伙,見這個家伙不安分的樣子,便是想抄起點家伙砸下去也得拼命忍著,這種隆重場合,身為天子是萬萬不能有什么過份舉動的。

    一個時辰過去,這儀式才算剛剛起了個頭,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匪夷所思了。

    一個太監快步進來,這個太監顯然很陌生,既不是皇帝身邊的隨侍太監,也不是宮中十二監的首腦,莫說是文武百官,就是朱佑樘對這太監也沒什么印象。

    宮里的太監這么多,能接近皇帝的其實并不多,不認識一個太監也是稀松平常,只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太監,居然在朝賀的節骨眼上沖進殿來,這就匪夷所思了。

    朱佑樘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他的臉色想來非常不好看,他素來是個重規矩的人,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耽誤了朝賀,這事兒傳出去,肯定會惹人笑話。

    百官們見狀,連那說著賀詞的幾個官員也住了口,紛紛看向這太監,似乎也覺得事情有些出乎尋常。

    這太監居然落落大方,不卑不吭地走入殿中之后,跪下向丹陛上的朱佑樘行三跪九叩大禮,隨即正色道:“陛下,親軍都指揮使婁封婁大人求見。”

    婁封……

    所有人都呆住了。

    婁封這個人,大家是知道的,現在宮里查出了劉昌是亂黨,而婁封奉命警衛宮中,宮中的防務都歸他負責,因此原本要入殿朝賀的他,雖然也有入宮的資格,可是卻不能入殿。

    這時候,婁封要覲見做什么?難道這朝賀也有他的事兒?

    朱佑樘的臉色青白,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冷冷一笑,道:“滾出去!”

    婁封算什么東西?現在正是朝廷大禮的時候,一個親軍都指揮使竟敢中斷朝廷的大事,朱佑樘這一句滾出去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可是那太監卻是一丁點也不害怕,反而露出了幾分微笑,又朝著朱佑樘磕了個頭,隨即慢吞吞地道:“都指揮使大人說,陛下一定急于要見他,因為婁大人要稟告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到了這個份上,朱佑樘已經感覺到危險了,他臉色鐵青,瞇著眼,居然不說話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太監突然入殿,聲稱都指揮使要面圣,這樣的事,朱佑樘自即位以來從未有過,很明顯,今日的朝賀很不簡單,有人已經不打算讓這朝賀進行下去。

    朱佑樘此時不說話,并非是退讓,而是在思考,思考這些人的用意。

    文武百官們不禁竊竊私語起來,這些老狐貍們并不愚蠢,一見這個架勢,一個個變得提心吊膽了,也有一些義憤填膺的,在他們看來,這個太監還有那位都指揮使居然敢沖撞圣駕,實在是罪該萬死。

    一股陰霾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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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反賊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第四百九十七章:反賊

    跪在殿中的太監一動不動,臉上不驚不怒,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殿上的朱佑樘,膽大妄為,沒有一丁點兒害怕。www..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佑樘的身上,畢竟在這朝殿之中,真正能說話算數的是皇帝,這個太監該怎么處置,也是皇上做主。

    朱佑樘的手里捏著御案上的鎮紙,良久之后,冷笑道:“怎么,莫非是有人要造反嗎?”

    他說話的時候,居然沒有緊張,而是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那種威嚴自丹陛之上居高臨下地通過目光落在太監的身上,不容置疑的口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壓力。

    太監的臉上微微一變,事情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他原本以為這個時候朱佑樘應該會有幾分失措才是,自個兒一個閹割了的奴婢能逼得日夜伺候的皇帝失措,也是一樁很有興趣的事,可是很明顯,朱佑樘沒有驚慌,反而鎮定無比,看向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帶著輕視。

    太監咯咯一笑,卑躬奴顏地道:“陛下錯了,并沒有人造反,只是……”

    “只是什么?”朱佑樘帶著幾分嘲弄地反問。

    太監道:“只是陛下想多了而已……”他的聲音尖細,雖然只是個不知哪個監的下等太監,可是此時說出來的話卻是任何人都不容忽視:“就算是我大明出了反賊,想必待會兒,等婁大人入了殿,自然會為陛下鏟除反賊。”

    朱佑樘笑了……

    只是眼神里卻不由掠過一絲冷冽。

    他短暫的猶豫之后,道:“那就詔婁封入殿,朕倒要看看,朕的親軍都指揮使打的是什么主意。”

    其實朱佑樘就算不詔婁封入宮,婁封也是非入不可的,此時的他已是一身戎裝,手中按著寶劍,在殿下等候了多時,在他的左右都是最心腹的親軍,便是在這朝殿外,數百個親軍都是他婁封或者應該說是明教的人。

    明教這些年來暗中活動,或是許以好處,又或是傳播它的教法,更有暗中打探著私事相威脅,如今在親軍早已遍布了羽翼,婁封能調動的人手就有一千人之多。

    除此之外,還有各大衙門,九門的守軍也有他們的耳目,而現在,皇上和文武百官已經全部落入了婁封的手里,只要拿住這些人,宮外的同黨再一起動手,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十二個時辰……

    婁封只需十二個時辰就可以在這城頭上升起明教的旗幟。

    他坐在殿門的一側,似笑非笑地聽著里頭的奏對,隨即整了整衣冠,按著腰間的長刀閃身出現在了殿門,透過幽深的門洞,他可以看到兩邊分列而站的文武大臣,那丹陛上仍舊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

    婁封一步步地走進去,而他在殿外的同黨,此刻也紛紛拔出了刀劍,略帶幾分緊張地將這殿門團團堵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殿中的文武大臣們不禁低呼起來,有人嚇得面如土色,有人挺身站出來:“婁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刀入殿,還不快速速退下去,解下刀劍再來向陛下請罪?”

    “外頭的親軍是什么緣故?竟敢堵住殿門,怎么,你們是要謀反嗎?”

    這一句句的責難,婁封聽進耳里卻忍不住想笑,到了這個時候,這群酒囊飯袋,這群百無一用的書生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當真不知死活。

    他的步伐很穩,慢悠悠地到了殿的中心位置,如他所想的那樣,這些文武大臣除了逞口舌之快,卻是無一人敢阻攔他。

    這么多人竟是一人也不敢擋在他的面前。

    婁封的臉上露出了深沉的笑容,隨即駐足站定,目光抬起,看向丹陛之上的朱佑樘。shu.

    “微臣婁封,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婁封只是抱手作揖,連身體都沒有欠一欠,口里雖是恭敬無比,可是身子卻是繃得直直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事情讓人始料不及,誰曾會想到主張宮中宿衛的都指揮使居然會上演這么一幕,更不會想到,那些親軍居然敢跟著都指揮使造反。

    要知道,在大明朝,軍隊一向是將兵分離的,一個百戶或許可以調動的了下頭的軍戶,可是一個指揮使想要擅自調動一支軍馬卻是難如登天,更不必說,親軍居然會跟著都指揮使造反了。

    只是他們不曾想到,雖說都指揮使調動不了他們,卻是可以利用職務之便收買親信,不只是如此,還可以握住某些親軍的把柄進行裹挾,雖然采取了各種的手段,婁封也不可能調動得了所有的親軍,可是他只需要有一隊人馬就足夠了,以他的身份將這些心腹和同黨們調到朝殿外來協防,其余各部親軍則謹守各殿和宮門,就算有人察覺出了什么,也絕不敢輕舉妄動,可不要忘了,皇上和百官都在婁封的手里。

    朱佑樘沒有大呼小叫,也沒有驚慌失措,他撫摸著案牘,目光與婁封對視。

    朱佑樘沉默片刻,才是語氣深沉地道:“見了朕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婁封心平氣和,道:“陛下,微臣甲胄在身,請陛下恕微臣不能全禮。”

    朱佑樘道:“你來這里見朕,所為何事?”

    婁封微微一笑,道:“陛下,朝廷出了亂黨,微臣是來為陛下平亂的。”

    朱佑樘的眸光如刀地在婁封臉上掠過,道:“誰是亂黨?”

    婁封正色道:“柳乘風!”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柳乘風的身上,柳乘風尷尬一笑,摸了摸頭,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大家卻是發現,柳乘風今日也是帶了劍入宮,只是柳乘風的劍是御劍,帶著此劍入宮倒也沒犯什么規矩,柳乘風做出動作的時候,他的一只手卻是死死地攥著腰間的劍柄,一刻也沒有松動。

    朱佑樘笑了:“哦?柳愛卿是亂黨?”

    婁封一字一句地道:“正是,所以微臣帶人前來保護陛下和諸位大人,也是來緝拿亂黨,請陛下準許微臣拿了此人,再下一封旨意,事情緊急,宮中所有親軍全歸微臣調遣,京師各大城門全部關閉,陛下放心,有微臣在,斷能保證陛下安全無虞。”

    朱佑樘哂然一笑,這婁封雖是懇求,可是逼宮的意味卻很是明顯,尤其是婁封話音剛落的時候,殿外的親軍又不由地踏前了一步,手中的刀劍前指,一副隨時要沖入殿中的姿態。

    若是朱佑樘搖頭,這些人定會沖入殿中去,那接下來,事情就不太好說話了。

    很明顯,婁封并不蠢,皇帝在他手里還有用,他現在要做的是挾天子而非殺天子,只要朱佑樘在他的手里,那他就可以隨時發布旨意,調動所有的軍馬,維持京師的局面。

    可是一旦朱佑樘點了這個頭,那婁封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下柳乘風,號令百官,關閉京師的城門,挾天子以定京師。

    朱佑樘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柳乘風卻是在這個時候從班中站了出來,他壓著腰間的劍柄,腳步并不快。

    柳乘風的動作頓時引來了殿外親軍們的緊張,不等婁封一聲令下,便有數十個親軍持著武器飛快地擁簇進來,只要柳乘風稍有異動,便可讓柳乘風身首異處。

    “廉州侯,我們又見面了。老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廉州侯竟是大明最大的反賊,今日老夫來這里,便是要拿你是問!廉州侯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讓老夫帶來的侍衛來拿你呢?”

    婁封的笑容仍帶著幾分和藹,就好像他第一次與柳乘風見面一般,二人四目相對,隨即眼眸各自分開。

    柳乘風卻是冷著臉,道:“本侯也想不到今日在這里撞到婁大人,本侯一直在想今日來的人是誰,可是最終來的卻是婁大人,實在讓本侯失望。”他竟是嘆了口氣,一副無趣的樣子。

    婁封的臉色微微變了。

    柳乘風話中的意思倒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會來,只是不曾想到來的是他而已。莫非他已經料到了自己的計劃?這……不可能。

    婁封的臉色頓時變得殺氣騰騰起來,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還想逞口舌之快,來人,將柳乘風這反賊拿下!”

    婁封大喝一聲,身后數十個親軍早已按耐不住,紛紛要提刀上前。

    柳乘風卻又是嘆了口氣,無奈地道:“朝殿之上,豈可擅動刀兵?不過既然婁大人非要動不可,也非要壞了這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那柳某人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了,來人,將這些亂黨盡數拿下!”

    柳乘風的話音一落,在朝殿兩側居然有無數人涌過來。

    這些人穿著的居然都是太監的服色,可是若是認真辨認,卻又發現這些人與尋常的太監不同,身材魁梧,目光中有一股肅殺之氣。

    這些人大呼一聲:“莫要走了反賊!”足足四五十人從殿中各個角落抽出刀劍來,竟是一下子把婁封等人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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