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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人活1張臉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大年初一,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來,天色便變得晴朗,一大清早京師各處便傳出了爆竹聲,柳乘風起得也是很早,帶著兩個夫人去拜了府中的祠堂,便到堂中準備好會客。(M_泡&書&吧)

    每到新年,所有的官員停下了手上的公務,而這時候既是休息,同時也是打關系的時候。

    無數的名刺傳遞到各家的府上,師生、相鄉、同僚的關系都是聯系的紐帶,尤其是今年,無論是內閣還是親軍內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大年初一的拜訪就成了一種關乎到前程的問題了。

    名刺是先投去劉健那兒還是給劉吉,這些很細節的小事卻關乎著切身的利益,所以大年初一所有人都在琢磨,都是舉旗不定,左右踟躇之下才下定了決定。

    柳乘風這邊也有不少人來拜訪,柳乘風倒是很高興,若是有女眷來,便讓兩個夫人相迎,若來的是男人,他便到大堂中會客,大家都叫他柳呆子,是說柳乘風這個人性子太過乖張,喜怒不定,不過今日無論是誰來拜訪,柳乘風的態度都很和藹。

    到了快正午的時候,李東棟才趕過來,柳乘風笑呵呵地請他到內堂來坐,這內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不是關系莫逆之人或是近親,一般都是在外堂或是花廳會客,不過李東棟此刻的臉色卻不是很好,急匆匆地道:“侯爺難道沒有聽到風聲?”

    “風聲?什么風聲?”保持了半晌午的微笑,柳乘風的臉部肌肉都要抽搐了,此時終于松弛下來,卻被李東棟沒來由的一句話問了個滿頭霧水。

    李東棟隨即莞爾,他要說的消息,這京師里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若是不注意去打聽,想必也沒人能察覺,于是便道:“消息已經放出來了,劉公和我那族兄是支持牟斌牟大人升任親軍都指揮使的。族兄連奏書都擬定了。可是東廠和劉吉似乎懷著別的心思,這兩家倒是都屬意旗手衛的指揮使吳權,吳權身份比牟指揮使還高一些。在親軍之中也頗為威望,這一次有劉吉和東廠的支持,如今已經成了最熱門的人物。親軍里頭,今日都去拜訪他給他賀年呢。”

    旗手衛……

    柳乘風身為親軍。當然知道親軍內部的一些事,親軍十二衛,錦衣衛的職責最是特殊,因為其余各衛親軍都是保護紫禁城的,雖然里頭又細分了無數的差事。可是錦衣衛卻是打探消息甚至可以緝拿、審問犯事的官員。可是旗手衛在十二衛中也有其特殊的身份,他們的職責也很明確——侍衛親軍。

    說穿了,他就是朝廷里的禮部,平時雖然不動用,可是每次朝廷祭祀大典時則只有旗手衛的校尉來負責祭祀的保衛、祭祀等差事。可別小看了這個差事,對朝廷來說,任何事都沒有禮大,就好像是朝廷的禮部一樣。別看職權比不上吏部、兵部甚至是刑部。可是論起地位尊崇卻禮部卻是當之無愧的六部之首,以至于朝廷歷代的禮部尚書,有不少都是直接由內閣大學士兼任。

    旗手衛也是如此,衛戍宮中他們比不過金吾衛、羽林衛、府軍衛、虎賁衛等衛,權利比不上錦衣衛,可是它在親軍十二衛中的地位卻是實打實的。旗手衛的指揮使人選一向都是朝廷左右斟酌之后才肯任命,對指揮使的要求是有德知禮。可見朝廷對這旗手衛的重視。

    現在這旗手衛的指揮使自然也不甘寂寞,既然有人支持。自己在親軍之中的資格比牟斌更老幾分,再加上身份地位的特殊,自然也是摩拳擦掌。

    根據李東棟所言,親軍之中已有六七個指揮使今個兒清早的時候就去給吳權拜年了,親軍十二衛竟有超過半數的人向吳權表明了態度,也說明了這個吳權是個很能來事的人,至少在親軍之中群眾基礎極好。

    反觀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就相形見拙了,至今為止,也不過是兩個指揮使去拜會過他,就是錦衣衛內部,東廠的那個干兒子同知陳讓,還有劉吉塞進來的另一個同知劉明星都毫不猶豫地去拍那個吳權的馬屁去了。

    這大年初一還沒過,牟斌就落了個下風,可謂是灰頭土臉。

    柳乘風心里不由覺得好笑,這個時候的牟斌想必心里也不好過,本來還躊躇滿志,今個兒直接被一盆冷水潑來,只怕心都涼了。

    這其實也怪不得牟斌,更怪不得劉健支持他的力度不夠,實在是錦衣衛的名聲不好,再加上在親軍內部,錦衣衛和其他各衛打交道的地方少,所以也沒什么交情,反觀人家吳權長袖善舞,春風得意,說白了也是其他十一衛彼此之間交流得多,大家彼此都是熟人,要捧那也當然去捧自個兒的熟人,至于牟斌,誰認識?

    “若是親軍里頭閑言碎語太多,只怕就是族兄鼎力支持,劉公暗中為他謀劃,牟指揮使也很難再進一步了。”李東棟道:“宮里那邊肯定也有這方面的忌諱,倒是可憐了牟指揮使,本來這一次確實有極大希望的,而且他也一直想去親軍衙門,這事兒想必柳大人也知道一些。”

    柳乘風點頭,李東棟說的沒有錯,牟斌的心思確實不太想呆在錦衣衛,反而更想去親軍衙門多一些。牟斌的性子不剛強,也不好勝,錦衣衛這地方是各方勢力角逐的焦點,若是先帝在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的日子確實很是舒坦,可是在弘治朝,對牟斌這樣的人來說,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但做得憋屈,也是味同嚼蠟,倒不如去親軍衙門更自在一些。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道:“牟指揮使那邊有什么意思沒有?”

    李東棟道:“牟指揮使方才給族兄下了條子,意思也很曖昧,說能爭取就爭取,不能爭取也只能如此了。我瞧他的意思是極想去親軍衙門的,不過礙于這個形勢,也怕到時候落了一場空反而讓人取笑。”

    柳乘風淡淡地道:“說實在話,我柳乘風能有今日,牟指揮使也幫了不少的忙,這幾年若不是他庇護,以我的性子只怕早就不知被人整了多少回了,雖說牟指揮使未必完全是出于好意,也有自己的打算,可是現在人家遇到了難事,我也沒有無動于衷的道理。”

    柳乘風頓了一下,繼續道:”依我看,皇上那邊也是屬意牟指揮使的,現在最緊要的是讓人見識一下在親軍里頭的人脈,總不能讓人以為牟指揮使人憎狗嫌,這事兒倒不是沒有辦法。”

    李東棟道:“大人莫非有什么主意?”

    柳乘風笑道:“主意是有,不過也得牟指揮使那邊肯才成,不如這樣,你我現在去牟指揮使那邊一趟,一來給他拜年,二來也看看他的意思。”

    柳乘風想到便去做,立即去換了一身衣衫,隨即便和李東棟出了門,途中經過一處宅子,看到外頭門庭若市,很是熱鬧,李東棟坐在車廂里掀開簾子道:“侯爺請看,這便是那個吳權的宅子,今個兒拜年的人當真不少。”

    再往前走,拐過了幾條街便到了牟斌的府上,這兒雖然也有一些人出入,可是和吳權的盛況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別了,二人遞了名刺,過了一會兒,牟斌居然親自出來迎接,想必牟斌現在也是苦惱得很,好不容易有人來拜會,已很是感激了,管這兩個是不是自己的下屬,先客氣了再說。

    在中門這邊三人寒暄了片刻,牟斌便領著二人進了花廳里坐,柳乘風打量了牟斌一眼,牟斌的臉色顯得不是很好,甚至有幾分自慚形穢,平時不比不知道,這一比,就怕差距比出來了,他牟斌這一次算是丟了一次大臉兒,人家是高朋滿座,自個兒這邊連衛所里的下屬都跑去了人家那邊,雖然都知道陳讓和劉明星本就不是一路人,可是這些人現在居然連最后一點兒臉皮都撕破,而柳乘風的到來總算挽回了牟斌一絲的面子。

    牟斌苦笑道:“難得還有人惦記老夫,來,給柳僉事和李先生上茶。”

    李東棟淡淡笑道:“大人不必客氣,我們只是來這兒閑坐片刻。”

    牟斌臉色一板,道:“怎么,不肯吃老夫的茶?”

    柳乘風連忙打圓場,道:“大年初一的,就怕大人不方便。”

    牟斌搖頭苦笑,手支著桌幾道:“沒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也沒什么人來,你們肯來這是心意,老夫這一次算是知道自個兒的人緣竟是壞到了這個地步。”

    說罷,不禁唏噓不已。

    柳乘風和李東棟都不由面面相覷,這錦衣衛頭子還真的被刺激到了,其實這個心情,柳乘風倒是還能理解,人活一張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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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苦求月票,這個月沒幾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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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要做就做大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牟府的下人們送來了茶,柳乘風便開門見山了,直視著牟斌道:“大人,這一次親軍都指揮使出了空缺,這個差事有資格上去的不會超過三個人,以大人的資歷想必也沒什么問題,只是不知大人怎么想的?”

    牟斌是個很謹慎和內斂的人,也正因他這個性子,才得以坐穩錦衣衛指揮使的交椅,在弘治朝,錦衣衛指揮使若是敢跋扈,早就被人整死了十八遍有余,可以說有什么樣的皇帝就有什么樣的錦衣衛指揮使,若是換做這牟斌是在成化朝,以他的性子只怕也被人整死了許多遍。

    這其實也是一種為官的哲學,一朝天子一朝臣,什么樣的天子下頭就會有各種面目不同的臣子,牟斌的聰明之處在于懂得如何才能保護自己,就如現在讓弘治朝的大臣們送去太祖朝一樣,別看他們現在敢天天唧唧歪歪,到了太祖朝,個個都會老實,因為不老實的早就滅他滿門了。

    柳乘風甚至陰暗地想,若是將牟斌放到成化朝,想必這個家伙家里早就擺滿了丹藥罐子,天天抱著道經練春藥去了。

    等了良久,牟斌還是沒有說話,他似乎是在考慮,是不是該實言相告,最后終于還是熬不過去,只得道:“親軍衙門那兒的事兒清閑,比起這錦衣衛不知好了多少倍,也沒有多少勾心斗角,若是能有機會去那兒,倒也是一件美事。至于錦衣衛,你們既然要聽老夫怎么想的,那老夫不妨實言相告了吧,錦衣衛確實權利不小,可是你們自己也知道,整個錦衣衛。老夫未必使喚得動。”

    柳乘風深以為然地點頭。

    牟斌和了這么年的稀泥,其實就是為了保全自己。各方勢力都往錦衣衛里頭安插人手。錦衣衛里的核心人物,幾乎都有強硬的后臺,牟斌雖是錦衣衛指揮使,可是摻雜在里頭卻是畏首畏腳。理由很簡單,他不想得罪人。自己的部屬可以得罪,同知和僉事可以得罪,可是同知和僉事背后的人未必是他招惹得起的。所以牟斌這個指揮使實在是當得有點兒如坐針氈。權利是大,可是又不敢用,部屬不少,可是人家未必都肯聽命,而親軍衙門就舒服多了,不但品級高。俸祿高,而且一般人也不敢盯到那上頭。畢竟親軍是管紫禁城衛戍的,誰要是敢往親軍衙門里玩錦衣衛這一手,這是要死人的。

    牟斌安心地做他的親軍頭子,同時還管著十二個親軍指揮使,還能經常出入宮禁,這種事兒對牟斌再好不過。

    牟斌隨即又苦笑起來,繼續道:“可是想是歸想,要去親軍衙門也是需有時運的,便是宮里肯讓老夫效命,這親軍里頭這么多人不肯,那也沒有辦法。想必柳僉事也是看到了,老夫這兒門可羅雀,蕭瑟無比哪。”

    柳乘風卻只是笑了笑,道:“大人若是肯,我倒是有個主意。”

    聽柳乘風說出這么句話來,牟斌的臉色一頓,仔細打量柳乘風一眼,按理說,若他是柳乘風,未必希望自個兒去親軍衙門的,畢竟指揮使的人選一換,這個人未必會有自己這般好說話,這對柳乘風沒什么好處,可是柳乘風現在卻是跑來給自己出謀劃策,莫非也是希望自己去親軍衙門嗎?

    這可是一個很大的人情,牟斌不得不謹慎應對,他當然清楚柳乘風既然說了,那肯定會有辦法,不管這個辦法有沒有用,這個人情他卻是欠著了。

    所以牟斌不得不好好地思量一下。

    柳乘風見牟斌又是一副謹慎無比的樣子,不禁苦笑道:“指揮使大人不必相疑,卑下只是覺得大人若是在親軍衙門反而更合適一些,錦衣衛這地方亂糟糟的,讓人心煩意亂,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還可能要擔下什么干系,平時大人對卑下關懷備至,卑下這時候若是不為大人謀劃一二,未免也太沒良心了一些。”

    聽了柳乘風的話,牟斌松了口氣,倒不是他怕柳乘風有什么居心,其實他平時對柳乘風的‘照顧’,七分是別有用心,三分是對柳乘風有些喜愛,而現在人家這般急匆匆地跑來為他謀劃,倒是讓牟斌覺得有一點兒虧欠了。

    可是牟斌也絕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他想了想,倒也大方起來,正色道:“若是有機會當然要去,這親軍衙門又不是那個吳權家開的,他能去,老夫自然能去,只是不知柳僉事有什么辦法?”

    柳乘風含笑道:“這事兒,卑下來張羅,明個兒這個時候咱們就在大人的府上設宴,到時候邀請親軍十二衛的上下人等,咱們擺個幾十上百桌的流水席,倒是要看看在這親軍里頭,誰才更有臉面。”

    柳乘風的辦法……

    實在有點兒不可思議。

    牟斌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活了半輩子,也沒見這般胡鬧的,這官難道是請客吃酒,誰拉來的人多就能做的?

    不過柳乘風這個人,牟斌是知道的,這家伙是個智計百出的人物,絕不會無事跑來說大話,只是柳乘風這個人到底值得不值得相信?

    牟斌沉默良久,咬咬牙道:“柳僉事當真有把握?”

    柳乘風知道這時候牟斌需要的是信心,于是信心十足地道:“大人放心,卑下拿誰開玩笑,也不能拿大人開玩笑。”

    牟斌站起來,嘆道:“老夫活了這么一把年紀,卻還要受你的恩惠,哎……真是令人無地自容,一切都聽柳僉事安排吧。”

    柳乘風和李東棟二人一道兒出了牟斌的府邸,柳乘風吩咐了一句:“想個辦法,從煙花胡同百戶所里提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出來,百戶所的銀票不要動,我那兒還攢了一筆銀子,從我那兒出。”

    煙花胡同百戶所一年的收入高達兩百萬之多,都是轄區商戶們的抽成,尤其是青樓、賭場等地方,隨著迎春坊的崛起,此時這類生意可謂是多如牛毛,足足有兩百多家,這種生意最是賺錢,再加上靠聚寶樓近,都是生意興隆無比,而百戶所每年從這些商戶手里抽成,這些銀子總共分成了四份,一份送去了宮里,一份則在百戶所,還有一份送去了北鎮府司,最后一份是柳乘風抽成,雖然有抽成,可是柳乘風卻一直沒有動用,仍舊存在百戶所里,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現在他決心把這筆錢拿出來。

    他的生意多的是,無論是百戶所,聚寶樓、麗人坊或是聚寶商行,每年都能為他帶來數十上百萬兩銀子的收益,錢爛在手里也是爛,這時候是該花的時候了。

    李東棟驚愕地道:“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柳乘風笑了笑,道:“沒什么,拿這點兒錢來為牟大人鋪路而已,十萬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是牟大人對我平日還算照顧,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今個兒是還債的時候了,你速去做準備吧,明日就有用處。”

    李東棟沒有再多問什么,道:“學生待會兒就去百戶所那邊,不過大人得寫張條子才成,否則人家未必肯讓學生去提。”

    柳乘風道:“那先隨我回府再說。”

    二人帶著一隊衛士匆匆地回到侯府,侯府里頭恰好有人出來,卻不知是錦衣衛里的哪個來拜年了,這個人穿的是百戶的服色,見了柳乘風連忙行禮,道:“卑下來給大人拜個年,原以為大人不在,方才還有點兒失望呢,誰曾想這剛出來就見到了大人。”

    柳乘風覺得這個人眼熟,卻是叫不出名字,忙露出一副和善的樣子,道:“你是聚寶商行千戶所的?難得你有這個心,不必多禮,在衙門里我是你的上官,可是在外頭,大家卻都是自家人。”

    這百戶受寵若驚,再三道:“大人客氣,卑下豈敢高攀。”

    送走了這百戶,柳乘風進了書房寫了條子,又道:“還有,準備些名刺,再放出消息去,就說明日牟指揮使設宴,請大家務必賞光。”

    李東棟將柳乘風交代的事兒記下,不禁苦笑道:“大過年的,不成想居然還有這么多俗物,早知就不來大人這兒拜年了。”

    柳乘風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也不禁笑道:“別人這個時候也不好使喚,不使喚李先生又能使喚去?李先生不要再抱怨了,快去吧。”

    李東棟只能搖頭苦笑,咂咂嘴,旋身去了。

    柳乘風又去正堂,溫晨曦和朱月洛正在這兒說話,見了柳乘風來,溫晨曦站起來道:“夫君,明個兒夫君陪我回娘家嗎?月洛也打算隨我一塊兒回去,在溫家那邊暫住一日,后日就回。”

    這個時候確實有這個習俗,大年初二回娘家過年,不過柳乘風卻是沉吟了一下:“明日啊,明日我有些事要做,只怕抽不得空,不過不要緊,泰山大人明日也不得閑,得跟我一塊兒去辦事,不如這樣,你和月洛先去,等我和岳丈大人忙完了事再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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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
第505章:龍爭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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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師里頭,大年初一的傍晚時分,不少人家都有了一份請柬敬上。

    能得到請柬的人多是一些親軍的武官,官職也是大小不一,可是這份請柬卻讓人不敢輕視。

    以至于收到了請柬的人在仔細地看過請柬之后,都忍不住拿著這請柬開始踟躇起來。

    府前衛指揮使鄭芳就是收到請柬的其中一人,他捏著請柬,很是不安地在權衡。

    坐在花廳里的還有他的弟弟鄭勝,鄭勝見家兄一臉踟躇的樣子,也不禁微微皺眉,親軍指揮使身份清貴,可不是什么事兒都能讓家兄這樣的人踟躇為難的,一見家兄這般,他的眼珠子便忍不住地隨著家兄在這花廳里轉動。

    鄭芳突然停住了腳步,長呼了一口氣。

    鄭勝終于忍不住問道:“兄長,到底出了什么事?這請柬是誰送來的?大過年的,不過是一份請柬,何必如此?”

    鄭芳卻是嘆了口氣,將那請柬遞給鄭勝,道:“你自個兒看吧。”

    鄭勝接過請柬,落在他手里的其實是一份很尋常的請柬,并沒有什么出奇,便是請柬中的內容也并沒有什么出奇,不過鄭勝也注意到,這請柬的下款處的幾個人名卻有點兒出乎尋常。

    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一個是指揮使僉事柳乘風,一個自稱是學生李東棟。

    這三個人其實在鄭勝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兄長是指揮使,牟斌也是指揮使,錦衣衛又如何?難道府前衛還怕了他?至于這個錦衣衛僉事柳乘風就有點兒出乎尋常了,這個家伙,鄭勝也有耳聞,如今是駙馬都尉,又是萬戶侯,圣眷正隆。欽辦過不少大案,這一次親軍都指揮使出缺,就和柳乘風有莫大的關系。

    至于李東棟,京師里知道的人也是不少,此人是李東陽的族弟,與李東陽關系莫逆,從某種意義上看,似乎也能代表著李東陽的身份。

    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個是最炙手可熱的寵臣,另一個是內閣大學士的族弟,若是這三個人單獨列出一個,以家兄的身份也未必要巴結什么,可是三個人聯名發出請柬,這就不得不思量一下了。

    鄭勝猶豫片刻。道:“家兄,既然人家請客,那去去又何妨?新年嘛,赴宴拜訪是常有的事。”

    鄭芳卻是搖頭,苦澀一笑道:“你是不知道,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上呢,親軍都指揮使出缺,牟斌多半是覬覦已久了,這一次是勢在必得。可是這么多年來,親軍都指揮使從未有錦衣衛的人擔任,再者說,旗手衛的吳指揮使與我是老相識,若是為兄這一去,吳指揮使那邊也不好交代。”

    鄭芳說的前半截話確實代表了親軍中較為普遍的態度,在親軍眼里,錦衣衛是一種異端的存在,甚至本身就不該存在于親軍里頭。畢竟其他各位都擔負衛戍之責。唯有那錦衣衛其實只是個探子,雖說錦衣衛下屬的大漢將軍也負責一些衛戍的事。可是專職卻是四處出沒,打探消息。

    所以在外人眼里,錦衣衛是親軍,可是在親軍們眼里,錦衣衛卻未必是自己人,在鄭芳這些人看來,讓錦衣衛的人出任親軍都指揮使不是一件好事,自然還是自己人信得過一些,吳權無疑就是他們信得過的人。

    鄭勝道:“既然如此,那索性不去就是,大不了叫個人去回話,就說家兄身體不適……”

    鄭芳搖頭打斷他,道:“不成,這么做也太明顯了,不去就是得罪這三人,其實牟斌倒也罷了,為兄最忌憚的是柳乘風和李東棟,柳乘風這個人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現在仍在負責欽案的掃尾事宜,若是這時候暗地里給為兄使個絆子,卻也不好應付。還有那個李東棟是李東陽的族弟,內閣的人可不好惹。”

    鄭勝明白了,現在他這家兄的處境是去又去不得,不去又不成,想找個借口推辭卻也已經遲了,人家清早送來的請柬,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得要動身去赴宴,根本就不給你任何找借口的機會,你就算現在找借口,人家肯信嗎?因為這個而得罪了人,卻也不是什么好事。

    鄭勝道:“依家兄看,他們到底打什么算盤,莫不是以為請大家吃頓飯,就能改變大家對牟指揮使的看法,轉而去支持牟指揮使?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吧。”

    鄭芳的臉色卻很是凝重地道:“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請客吃酒,天知道他們有什么居心,自然還是謹慎一些的好。還是去吧,人家都把請柬送了來,不去未免也太不給臉面了,到時候反目成仇,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去了之后,不要被他們灌了迷湯就好,你待會兒去吳指揮使那兒拜訪一趟,轉述一下為兄的意思,就說為兄這也是迫不得已,可一向是覺得吳指揮使升任都指揮使為好的。”

    鄭勝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其實他心里有些不以為然,吃個飯而已,人家又不會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又何必這個樣子?只是當著兄長的面,他不敢說什么,鄭芳已是叫人準備更衣了,既然要動身,肯定要提早做個準備,打探一下其他的賓客是什么意思,若是也肯去,那么大家索性一道兒去才好,到時候大家也可以有個照應。

    至于鄭勝則是飛快地收拾了一下便往吳權那邊去了。

    吳權的宅子靠著內東城的邊兒,這吳權已經年過六旬,不過精神卻是不錯,先是在金吾衛來慢慢提拔起來,后來又調任去羽林衛做過幾年千戶,此后歷任羽林衛僉事、府前衛同知,此后又平調去了旗手衛為同知,最后才一舉坐上旗手衛的第一把交椅。

    其實他的性子和牟斌相差不大,都是心機深沉之人,再加上讀過一些書,甚至有時候和朝廷中的大臣們討論學問也能口若懸河,以至于不少人稱他是親軍吳君子,讀書人一向對親軍沒有太多的好感,偏偏吳權給人印象還算不壞,這也是他能主掌旗手衛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幾日,他的宅子里可謂是客流如織,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東廠那邊的人,劉吉那邊的人,還有親軍內部的人,都像趕場似的,一個個馬不停蹄地來,其實意思都很明白,這個空缺出來的親軍都指揮使,讓他來做再好不過,吳權沒有聲張什么,可是這時候也有幾分勝券在握了。

    論資歷,也只有牟斌能和他爭一爭,而這牟斌卻有一個最大的劣勢,那便是出身錦衣衛,親軍各衛或多或少對錦衣衛有一些抵觸的情緒,而他吳權在大家眼里才算是自己人,朝廷就算是想讓牟斌進親軍衙門,在一片反對聲中也不可能態度堅決。

    今個兒吳權的心情不錯,卻聽到了一個消息,牟斌在府上設宴了。

    這倒是有意思,看來這個牟斌似乎對都指揮使的差事也是志在必得了,只是……

    吳權有些想笑,現在才來請客吃飯,那牟指揮使未免也太臨時抱佛腳了一些,大家都不是傻子,一頓飯又能如何?

    對于這個消息,吳權沒有太在意,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就讓他有些警覺了,據說牟斌府上已經擺了上百桌的流水席,府里都擱不下,還在府外的街上搭了棚子,供賓客們吃酒。

    上百桌的酒席,這可是足夠容納上千人的,換句話說,這牟斌的場面倒是不小,可話又說回來,若是到時候請不到這么多賓客,那就有點兒意思了。

    吳權開始琢磨起來,牟斌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這個牟斌,他是知道的,這個人絕不是個嘩眾取寵之人,做任何事都會有用意,而現在把場面鋪得這么大,肯定有他的意圖。

    難道這是要向人炫耀他牟斌財大勢大?

    不像,更何況就算是炫耀這個,又有什么意思?

    坐在書房里,吳權百思不得其解,他心里將各位的指揮使都過了一遍,哪些人可靠,哪些人斷不會和錦衣衛的人牽扯在一起,仔細琢磨,還是覺得自己的贏面很大,牟斌要拉攏這些指揮使,只怕沒這么容易。

    只是他這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放心,畢竟八字沒一撇的事,現在又是緊要關頭,就怕出了什么偏差,他旗手衛指揮使有能耐,錦衣衛指揮使也不是吃素的,這一場龍爭虎斗現在才是開始,圣意要到年后才能知曉,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盡量爭取到更多的盟友,影響宮里的決策。

    正在他心里有些不安的時候,外頭管事的輕輕地敲了敲門,輕聲道:“鄭家那邊來人了,說是要見見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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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馬上要出去做檢查了,全身檢查一下,總覺得最近有些處于亞健康狀態,所以得去南昌,可能很晚回來,所以今天可能只會有兩章的更新,抱歉了。
第506章:宴無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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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會過了鄭勝,吳權坐在座椅上,頓時又陷入了沉吟。**(..)

    果然沒有猜錯,方才鄭勝代其兄長送來的消息也印證了他方才得來的一些情報,那牟斌當真是不甘寂寞了。

    請了這么多人,而且多是親軍里頭的人物,牟斌未必沒有幾分把握,柳乘風和李東棟竟是一起為牟斌抬轎子,這是要打算讓牟斌站出來和他打擂臺了。

    想到這里,吳權心里不由冷哼,就算是李東棟和柳乘風又如何?他們既然要站出來,那自個兒若是不反擊,未免也太示弱于人了。

    坐在房里,吳權想了片刻,隨即叫來府里的一個管事,道:“牟指揮使那邊叫人打探過沒有?那邊怎么樣了?”

    管事的道:“大人,已經打探過了,那邊現在倒還算熱鬧,雖然賓客都還沒有去,可是瞧著那樣子,確實是要大辦一場。”

    吳權冷冷一笑,道:“本來老夫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是親軍,也算是自家人,可是此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這分明是想給老夫一點兒顏色看了,哼,他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你去把王龍尋來。”

    王龍,是旗手衛的僉事,是吳權的心腹,與吳權幾乎是休戚與共,這一次吳權若是能赴任親軍衙門,那旗手衛留下來的空缺非這個王龍莫屬。

    所以吳權對王龍很是信賴,而王龍接到了吳權的傳信。便立即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在吳權面前。王龍顯得很是恭敬,正兒八經地行了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他進來的時候,吳權正抱著一本在看,見了王龍進來,吳權連忙和藹可親地放下,溫和地道:“正聲不必多禮,到了老夫這兒,哪里有這么多客套?坐下說話,老夫有事兒要問你。”

    王龍道了一聲謝。欠著屁股坐下,又朝吳權作揖,道:“不知大人有何事要問?”

    吳權微微一敲,手指磕了磕桌。漫不經心地道:“牟指揮使那邊四處下了請柬,讓大家去他那兒赴宴,想必你那兒也收到了請柬。”

    除了他吳權,幾乎親軍所有的武官都收到了一份請柬,王龍自然也不例外,可是他和其他人不同,王龍是鐵桿子的吳權心腹,一聽吳權問起這個,王龍頓時肅然,正色道:“不瞞大人。{http://../友上傳更新}下官確實收到了一份請柬。”他偷偷地看了看吳權的臉色,隨即順著吳權的心意道:“只是牟斌算是什么東西?至于柳乘風還有那個李東棟也不過是狐假虎威之人罷了,下官并不打算去赴宴,不管別人去不去,下官卻是打定了主意的,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拿下官如何。”

    他這一番話無論是不是出于肺腑,卻也是借機向吳權表態,申明自己的立場。

    原以為吳權此時會滿意地點點頭,可是誰知吳權的臉色卻是嚴肅起來,正色道:“不。你不但不能不去,還要備上一份大禮,帶著幾個相好的同僚一并去。”

    王龍頓時一頭霧水,這個吳大人是瘋了嗎?哪有讓自己的人去與對手勾勾搭搭的?莫非吳大人是來試探他的?

    他心里這般地想,更不敢點頭了。連忙道:“大人,這酒宴。下官是萬萬不去的,下官蒙大人知遇之恩才有了今日,大人的對手便是下官的寇仇,下官豈可吃那個姓牟的酒水?”

    吳權卻是莞爾一笑,對王龍的回答很是滿意,他靠在椅上,淡淡地道:“你的心思,老夫明白,可是老夫讓你去吃那姓牟之人的酒,并不是叫你去和那姓牟的套近乎。”他抿了抿嘴,語氣深沉地道:“赴宴之后,你先什么都不說,等大伙兒酒過了三旬,再說一些胡話,在那兒喝酒的多是各衛的親軍,錦衣衛的人,老夫不知道,可是其他各衛的弟兄卻都是自家人,只要你肯起個頭,這場酒宴……”吳權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他的語氣中已經分明地帶著幾分殘忍了。

    王龍的腦袋頓時開了竅,若是還不能體會吳權的話,那他就是一頭豬了,讓他去牟府,其實就是煽風點火,想想看,這收到請柬的人有哪個是愿意去的?還不是對牟斌這些人有點兒忌憚?平時也就算了,可是一旦吃了酒有人起了頭,到時候自有人破口大罵,有人撒酒瘋,牟斌的老臉只怕就掛不住了,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想秋后算賬又能如何?王龍大可以說當時吃了酒,也不知說了什么胡話,牟斌只能打落了門牙往肚子里咽。

    王龍的臉上露出了喜色,不由道:“大人當真高明,下官明白了,這事兒也容易,下官現在便去聯絡些相熟的弟兄,大人且看好戲。”

    吳權的臉上卻是不顯山露水,道:“那就去,事情辦成了,老夫自不會虧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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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斌的府邸里外,如今已是張燈結彩,不但里頭擺滿了桌椅,便是在毗鄰的街道上也暫時搭設了一座座棚子,棚子里擺放了桌椅等物。

    府里的廚子不夠用,就只能從各處客棧、酒肆里去請,在府里的柴房附近用磚石和土塊臨時搭建了一座座爐子,鍋碗瓢盆都是新買來的。

    一輛輛馬車正裝載著酒水進來,都是直接從一個從事酒水生意的商賈那兒調來的上等好貨,除此之外,錦衣衛也來了不少人,幫襯著照應。

    此時賓客還一個影兒都沒有,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也幸好今日天氣不錯,這籌備的事兒還算是井然有序。

    不過這個時候,坐在花廳里顯得有幾分憂心忡忡的牟斌卻是巴不得今個兒來場傾盆的大雨才好。數百上千張請柬發了出去,又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現在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若是這時候當真來了個傾盆大雨倒也好,就算到時候客人來的不多,沒有坐滿座兒,至少也有個借口。可是現在雖然北風刺骨,可是天氣卻是無比晴朗,牟斌最怕的就是下不來臺,若是到時候赴宴的人不能滿座,甚至空出一半以上的座位,他這老臉可就丟大了。

    可是這事兒既然柳乘風都做了安排,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看到柳乘風這排場,實在有點兒心虛,他的人緣是什么樣子,自己心里清楚,雖說現在有人抬轎子,可是誰知道人家肯不肯買賬。

    這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這些請來的客人大多數都是親軍的大小武官,從指揮使到百戶甚至是總旗,一個都沒有拉下,而這些人恰恰與吳權走得很近,若是在宴會里喝了些酒水說了一些胡話,那才要命了。

    更不必說,吳權未必不會派出點兒人來搗亂,想來想去,牟斌已經覺得今日有點兒兇多吉少了。

    只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現在就是想收手也來不及了,只得在這花廳里唉聲嘆息。

    午時已經越來越近,終于開始有賓客出現,而這時,牟斌不得不親自出來,到中門那邊去迎客,柳乘風和李東棟二人卻不知跑去了哪里,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這讓牟斌更是有點兒不安,目光總是忍不住地朝中門外瞧一瞧,看看柳乘風來了沒有,可是每次有車馬或是轎子停落,下來的人總是讓牟斌很是失望。

    來客已經越來越多,牟斌招呼不過來,只得讓衛所里的一些心腹替他去迎接賓客,而只有親軍衛所中僉事以上的官員出現,牟斌才會出來迎接,站在中門這兒與人寒暄了一會兒,牟斌便感覺到這些來的貴客雖然口里客氣,可是并沒有愿意和他深談的意思,甚至是在刻意地與他保持著某種距離,仿佛他牟斌就是個瘟疫一般。

    對此,牟斌也只能無可奈何,臉上堆著笑,心里卻是有苦說不出。

    剛剛把一個同知送進去,外頭便有人唱喏:“旗手衛指揮使僉事王龍王大人到。”

    王龍這個人,牟斌沒有太多的印象,雖說是特務頭子,似乎掌握著京師里許許多的密事,可是偏偏錦衣衛不敢查到親軍頭上,所以對親軍里的不少人物,牟斌都是一頭霧水。

    不過既是僉事,又出身自旗手衛,牟斌不得不打起精神,又站到門階前,一輛馬車停下,看到干瘦的王龍帶著幾個千戶模樣的人說笑著走過來,牟斌上去堆笑,作揖道:“王大人賞臉,令寒舍蓬蓽生輝,若是有疏忽怠慢之處,王大人可要海涵。”

    這是很尋常的客套話,原以為王龍會像其他人一樣與他刻意地保持距離,可是誰知王龍卻是爽朗一笑,道:“大人客氣了,大人的酒水,下官早就垂涎已久,只是可惜下官微不足道,一直不敢登門造次,今個兒借著大人這酒宴,少不得要和大人親近。”

    他說話的時候態度誠懇,顯得很是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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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去了一天,回來昏沉沉地碼完這一章,太累了,睡覺去了,各位,晚安了!(未完待續。。)

第507章:太歲頭上不好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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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斌心里舒服了一些,看現在的架勢,雖然有人來的不是很情愿,可是至少賓客們絡繹不絕的前來,至少能遮點兒丑。

    只是柳乘風到現在沒有人影,仍然讓他放心不下。

    此時午時就要到了,來的人不少,除了當值不能到的之外,大家倒還算給了牟斌幾分面子,各自落座之后,酒菜便開始端上,大家按著官銜各自尋坐,僉事以上的武官,自然是在花廳里,而一些千戶以及少量百戶在院子里,至于百戶和百戶以下的武官便只能屈就到府外的棚子里湊成一堆。

    來的人實在太多,幾乎是座無虛席,可以說整個親軍上千的武官能來的都來了。

    這時候牟斌也照料不來,只能和諸位指揮使坐在一桌相陪,而錦衣衛里的一些心腹之人,則是散落到各處去,代表牟斌陪客。

    其實武人吃酒,也沒什么規矩,酒菜上來之后大家也不客氣,有的自斟自飲,有的吐沫橫飛的與幾個相熟的在同桌說話,也有人借口說是夜里要當值,不敢喝酒,卻拿著筷子夾些菜吃。

    府里府外頓時熱鬧起來,那僉事王龍坐在院子里,這院落里擺了數十張酒桌,處在這種嘈雜的環境,王龍倒也不客氣,屢屢向同桌的人敬酒,王龍是吳權的人,這個想必在座的人都知曉一些,大家來這吃酒也是迫不得已,心里卻是向著吳權的,此時見王龍來敬酒,自然是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兒醉意了,王龍見事情差不多了,雙眼掠過一絲冷色,隨即舉掌在酒桌上一拍,故作不勝酒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扯著嗓子道:“嘿……牟指揮使這一次請咱們諸位兄弟吃酒。我王龍感激不勝。只是指揮使大人平時不請咱們兄弟喝,偏偏在親軍都指揮使有了空缺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了咱們弟兄,說句犯忌諱的話,牟指揮使是什么心意,王某人會不知道?”

    他用這一番話做了開場白,讓隔桌的人都不禁安靜下來,盯著王龍看,不過王龍說的話很有道理,平時錦衣衛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見這姓牟的來打什么交道,現在倒好,都指揮使有了空缺,這位指揮使大人就熱絡起來,他懷著什么居心,明眼人都看得出。

    王龍笑容越來越冷,隨即扯著嗓子道:“今個兒我王龍吃了牟指揮使的酒,心里自然對他感激。可是話又說回來。若是牟指揮使請我等來吃酒是別有所圖,我還是勸他打消了這念頭,嘿嘿……咱們親軍里頭的人都不是瞎子,誰做了都指揮使對弟兄們有好處,這還用問?旗手衛指揮使吳權吳大人,為人寬厚,又素來與大家有舊交,大家伙兒心里頭都是向著他的。有人想借機拉攏,哪里有這么容易,真當咱們是三歲大的娃娃可以隨便哄騙,說句不太中聽的話,錦衣衛……嘿……錦衣衛是什么東西,他們也算親軍?哼,保護皇上沒他們的份兒。御前聽差也沒他們的份兒……”

    “王龍……你胡說什么!”一個錦衣衛千戶已經義憤填膺的站起來,這人是牟斌的心腹之人,此前王龍站出來說話,他就有點兒不太好的預感,而現在見這王龍胡說八道,已是按耐不住,拍案而起。

    王龍瞧都不瞧他一眼,大聲嚷嚷道:“我胡說?我胡說了什么,怎么,你們錦衣衛還敢仗勢欺人不成,是你們牟指揮使叫我來吃酒,若不是賣他的面子,大爺我來這兒做什么,現在來了這里,你竟是說我胡說八道,這倒是奇了,嘴長在我的口上,這牟指揮使還沒做都指揮使呢,就已經管的這么寬了,別人怕他牟斌,我王龍卻是不怕,你們錦衣衛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把我王龍拿去詔獄!”

    這院子里的眾人本就有了幾分醉意,聽到王龍這一番話,頓時鼓噪起來,一些性格粗魯便忍不住紛紛站起來,大喝道:“就是,酒是你們請來吃的,難道話還不讓人說,你們這算什么酒宴,不會是鴻門宴吧!”

    又有人道:“咱們親軍會怕你們錦衣衛,張開你的狗眼瞧瞧,別以為是錦衣衛就可以仗勢欺人。”

    那先前說話的錦衣衛千戶頓時不吱聲了,倒不是怕什么,只是這時候若是再讓這王龍抓住把柄把事情激化下去,到時候非要天下大亂不可。

    其余的錦衣衛武官此時也都含著怒,卻不敢做什么過份的舉動,眼下出頭,實在不是什么好時機。

    王龍見錦衣衛示弱,更是咄咄逼人,拍著桌子指桑罵槐一通,竟是有不少人叫好。

    而這時候,一個錦衣衛千戶已經偷偷離席,飛快去了花廳。

    花廳里,牟斌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眾位指揮使說著話,這時一個千戶匆匆進來,附在他耳朵上低語了幾句,牟斌的眼中掠過一絲冷色,其實方才的時候,他就聽到外頭有喧嘩聲,像是有人在激烈爭吵,只是這個時候,他越發得小心,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激化矛盾,而其余的指揮使見狀,也大致明白出了什么事了,竟有不少人臉上似笑非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牟斌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離席,若是自己出去彈壓局面,很可能會產生反效果,他淡淡的對那千戶吩咐道:“老夫知道了,你繼續下去待客吧,要讓大家賓至如歸才好。”

    他的語氣平淡,可是臉上卻是烏云密布,對方明顯是故意來鬧事的,鬧個不好,這酒宴就要一哄而散,成為天下最大的笑柄之一。

    那千戶只得唯唯諾諾退出去。

    而在這院子里頭,矛盾終于激化了,王龍一頓咒罵譏諷之后,終于還是有帶著醉意的錦衣衛武官遏制不住火氣了,站起來與他爭吵,而赴宴的所有人借著酒意,又抱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也紛紛加入了罵戰,一時之間,院子里亂成了一鍋粥,外頭的街道棚子里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故意撒酒瘋,甚至在棚子外頭,還有錦衣衛和一個金吾衛的武官打了起來。

    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有人大聲唱喏一聲:“錦衣衛僉事柳乘風到。”

    這聲音不大不小,偏偏滿院子的人都能聽到,所有人都暫時住了口,可是隨后又開始喧鬧了起來,坐在院子里的,最低級別也是千戶,高一些的同知、僉事都有,大家互不同屬,誰怕誰來?

    柳乘風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難道還敢在這兒拿人治罪?牟斌都不怕,還怕什么柳乘風。

    而這時候,柳乘風卻是帶著一大群人進來,他腰間陪著劍,臉色陰沉,舉手投足都有一股肅殺之氣,跟在他后頭的,是一隊護衛,以高強為首,幾十個人,個個都配著刀,警惕的看著四周。

    從中門進來,眾人看這個架勢,一下子喧鬧和怒罵的聲音小了不少。

    那些摻雜在里頭的錦衣衛武官見狀,紛紛松了口氣,其實這一兩年,有不少的錦衣衛武官對柳乘風都有了依賴的心理,一些處理不少的事,仿佛柳乘風到了之后就能迎刃而解,就好像天塌了下來,似乎也是柳乘風個子高一些一樣。

    一個千戶飛快到了柳乘風跟前,對柳乘風低語了幾句,柳乘風點了點頭,隨即惡狠狠的大叫一聲:“承蒙大家看得起,來這兒吃酒,柳某人代我家指揮使大人向大伙兒致謝。”

    柳乘風說完,雙手抱拳團團行了個禮。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也都住了口,冷冷看著柳乘風,一時之間,這院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可是接下來,柳乘風早已布滿寒霜的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落在了隔桌的王龍身上,他一步步走過去,身后的高強等人快步跟上,一群人稀里嘩啦的擁簇在柳乘風身側。

    柳乘風走到了王龍跟前,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王龍。

    王龍頓時感覺到了一些壓力,眼神故意避開柳乘風。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柳乘風慢慢開口道:“親軍十二衛本就是一家,都是自家兄弟,可是王僉事方才卻是這般說錦衣衛的是非,柳某人想問一問,錦衣衛哪里得罪了王僉事,又哪里有對不住的地方,若是王僉事能說出一條,那么柳乘風今個兒少不得要向王僉事奉茶致歉了。”

    若說錦衣衛真有得罪他王龍的地方,還真是一丁點也沒有,王龍一時語塞,老臉羞紅的道:“錦衣衛是不是咱們親軍如一家老夫不知道,不過確也沒有對不住我王龍的地方。”

    柳乘風笑了,隨即冷冷的道:“哦?既然沒有對不住王僉事的地方,那么王僉事方才說什么來著,說咱們錦衣衛仗勢欺人,說錦衣衛是什么東西?我家指揮使大人好心請你吃酒,你就是這樣來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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