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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兇險萬分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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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往下查,牽涉的人就越來越多,柳乘風已經隱隱感覺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困難。shu.

    明教的內部組織當真是嚴密無比,不只是如此,這明教只怕在成化年間更為猖獗,想要一網打盡,很不容易。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成化年間的太常寺卿這樣的高官居然都和明教有關系,如今又過了十幾年,只怕在京師里,像楊作這樣的人不只是一個。

    柳乘風喝了。茶,調整了心情,才向婁封道:“大人可還記得此前那個向先帝言說太常寺的人是誰?”

    婁封倒是坦白,道:“老夫依稀記得,是御馬監的一個小太監,姓劉,叫劉昌,哦,是了就是他,他現在如今已經貴為御馬監提督太監,柳金事不問,老夫幾是忘了。”

    御馬監提督太監。

    在宮里,御馬監地位僅在尋禮監之下,司禮監負責掌印璽,為皇帝負責奏書和旨意的傳遞甚至是批紅,可是御馬監則是掌握軍馬,負責向各鎮派出監軍,而且還掌握著京師騰驟四衛軍馬。

    騰驟四衛,也是禁軍之一,甚至比親軍更為精銳,在紫禁城里,親軍是專門負責裝點門面的,說穿了,其實就是顯擺威風,可是騰磙四衛作為宮中直屬的軍馬,乃是守衛京師最重要的一支軍馬,真正保護皇帝的也是他們。

    若說親軍只負責守衛紫禁城各處城門,也有一些負責隨駕,可是在皇上左右真正保護皇帝安全的就是這騰騾四衛。www..

    由于御馬監職掌御馬,自然有養馬、馴馬人員,由此產生了一支由御馬監統領的禁兵。這支禁軍最初的來源,是從各地衛所挑選的精壯之士,以及從蒙古地區逃回的青壯年男子:騰驟四衛不屬親軍指揮使司所轄的上十二衛但地位顯然高于上十二衛,是禁兵中的禁兵:這支禁兵的職責是“更番上直”,擔任宿衛。

    而掌握這支禁軍的就是御馬監,由御馬監提督太監負責操練,并且安排當值。

    也就是說,騰鑲四衛也就是坊間常說的勇士營是一支完全控制在御馬監提督太監手里的軍馬,他們的人數在三千人上下,分為四營輪番保護皇帝。

    可是現在,提督太監劉昌居然極有可能和明教有染,這讓柳乘風不禁呆了……

    劉昌確實也姓劉,而且在京師之中,也有足夠的能量暗中活動,若是這個人是明教的同黨,那么……

    柳乘風不禁打了個冷戰,居然發現自己的衣襟都已經濕透了。

    奐封見柳乘風臉色不好不禁道:“柳金事何故如此,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柳乘風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婁封的臉色頓時蒼白無比,不由期期艾艾的道:“這……這……怎么會這樣,那陛下豈不是已經置身于萬劫不復的境地那劉昌既是明教之人,定會在勇士營中培植親信心腹若過……若是心懷不軌,那陛下的安危……柳金事,此事事關重大,我……我們速速入宮,告知陛下,否則……否則便是抄家滅族也難辭其咎啊。”

    柳乘風咬著唇沒有說話,此刻他的腦子居然是一片空明,并沒有慌張。

    或許這就是不平凡的人與平凡的人之間的區別,見多了大風大浪柳乘風若是首先慌亂起來,那么結果反而更為可怕。他心里告誡自己,不要急,千萬不要急,這個時候任何一個決定,都對造成極大的影響,一個不好,就會陰溝里翻船。

    他隨即道:“不成。”

    “不成……”婁封驚訝的看著柳乘風,隨即不由大怒道:“你可知道,將陛下置身險地是什么后果,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就算是亂黨們沒有舉動,陛下安然無恙你也萬死難贖,柳金事事情緊迫,斷不能再有絲毫猶豫了,無論劉昌是不是亂黨,也要先把他控制住。”

    柳乘風大聲道道:“此時是深夜,現在入宮,不說宮里已經落了鑰,就算你我能進去又能如何?進去之后,或許會打草驚蛇,讓劉昌以為事情敗露,到了那時候,提前發難,這個責任,大人承擔的起嗎?”

    他這么一問,倒是把委封問住了。

    婁封呆了呆,隨即也明白,此時確實不是入宮的時機,按照朝廷的規矩,一旦宮里落了鑰,任何人不得出入的,就算要傳遞消息,也只能由門縫中夾帶進去,問題是,誰知道里頭接了消息的太監是不是劉昌的黨羽,這個險絕不能冒。

    而且就算皇上肯讓二人吊著宮墻入宮覲見,在探查明教余孽的風口浪尖上,負責追查此事的欽差深夜入宮,也足夠引起別人的懷疑,這么做,也確實是打草驚蛇。若是那劉昌提前發動,指使自己的心腹做出什么對陛下不利的事,單憑他和柳乘風,又如何護駕?

    婁封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椅上,苦笑道:“這么說,咱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明知陛下有危險,卻只能無動于衷,柳金事……我們……我們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柳乘風鎖著眉,不由變得焦躁起來,也顧不得再和婁封客氣什么,從座椅上起身,負著手圍著這小廳里團團轉。

    眼下的局勢實在是兇險萬分,若劉昌真是明教余孽,那么這個人不啻是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炸開,說不準,這劉昌就在今夜里突然有什么動作也是未必。

    可是現在是夜里,就算向布置也不成了,只能干著急。

    左思右想,他突然抬眸,正色道:“劉昌固然可疑,可是還有一人,也有極大的嫌疑。既然現在查不了劉昌,暫時也不宜打草驚蛇,那么索性先從另一個人動手。況且這劉昌身居御馬監提督太監多年,就算有所動作,忍耐了這么久都沒有發作,想必也有顧慮,只要我們不驚動他,他暫時也不敢有什么舉動,倒不如先從另一個人身上查起。”

    婁封驚詫的道:“怎么,不知此人是誰?”

    柳乘風道:“那個楊作,乃是大學士劉吉的門生,劉吉在成化年間的時候,又是內閣大學士,劉吉的嫌疑只怕也是不小,或許這件事根本就是劉吉在背后操縱也是未必。”

    “啊……”

    或者是今個兒兒夜里,聽到駭人的消息實在太多,婁刮整個人不禁驚呆了,眼下最有嫌疑的兩個人,一個此時掌握著皇上的生死,一個卻是內閣大學士,任何一個,都是要命的。

    婁封不由道:“那么柳金事打算怎么辦?”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最壞(書書屋m最快更新m)的打算,是那亂黨是劉昌,若是此人是亂黨,那么陛下和娘娘的性命就落入他手里了,更為可怕的是,就算明日我們進宮將他拿住,可是這宮里想必已有他不少同黨,到時候又該如何甄別?一旦有錯漏,那些同黨們狗急跳墻可不是好玩的。”

    “所以……無論劉吉與這件事有沒有關系,我們都必須做出一個樣子來,咬死了他就是亂黨,這樣,才能讓宮里的劉昌放心。為我們多爭取一些時間,好將事情查明,將這劉昌一網打盡。”

    婁封瞪大眼睛,道:“你……你是說,我們要栽贓陷害,陷……陷害內閣大學士。”

    柳乘風撇撇嘴,臉色很是平淡,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且不說劉吉也有諸多的嫌疑,你我又是天子親軍,只對皇上的安危負責,給皇上降低一分的危險,莫說是一個劉吉,就是首輔劉健,我柳乘風也不怕。”

    婁封不由苦笑,道:“這事兒最好還是從長計議才好。”

    婁封可不是傻子,他柳乘風有發瘋的資本,他可沒有,內閣大學士那可是宰相,且不論他的官職,任何一個內閣中任職的學士,哪個手底下沒有一伙的門生故吏,到時候人家一人一口吐沫,也足夠淹死他的。

    到了弘治朝,什么錦衣衛,什么親軍都指揮使,其實都不值錢,敢拿內閣人開涮,那是嫌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呆膩歪了。

    柳乘風見婁封如此,倒也沒有為難他,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強迫也強迫不來,婁封能協助自己到這個地步,已經算很難得了,讓他陪自己去發一回瘋,人家不肯也沒辦法。

    柳乘風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幾上,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么卑下也不勉強,只是明日清早,還要請大人隨卑下一道入宮,咱們就裝作是尋常的拜謁,將此事告知陛下,請陛下圣裁,只不過今個兒夜里,卑下無論如何,也得做這么一次壞人了,夜深了,大人還是及早歇下吧,卑下告辭。”

    他拱拱手,長揖而去,婁封苦笑,或許是有幾分愧疚,不由道:“老夫送送你。”

    二人出了小廳,趁著夜色婁封將柳乘風送出門去,外頭守候的親信護衛為柳乘風牽來了馬,柳乘風翻身上去,坐在馬上朝婁封行了個禮,道:“大人請回。”

第484章:誰比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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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八十四章:誰比誰狠

    子時三刻。

    夜色暗如濃墨。

    內城里頭卻是緊張無比,五個千戶所的人手已經全部抽調了出來,不管是當值還是不當值,此刻全部召集起來,除了一部分上街維持之外,太常寺那邊也聚了不少人。

    柳乘風帶著一批人出現在劉府。

    劉吉此前便主持內閣十八年,可謂位高權重,他的府邸在京師里也是赫赫有名的,數百個校尉才勉強將這府邸圍了起來,柳乘風翻身下馬,朝身邊的校尉努了努嘴,校尉會意,上前拍門。

    門子剛剛將大門開了一絲縫隙,緊接著后頭數十個校尉便一擁而上,將這門撞開,里頭的門子打了個趔趄,忍不住怒罵:“是誰這么大膽,你們可知道……知道……”

    后頭半截話,戛然而止。

    這睡眼惺忪的門子看到了一柄柄明晃晃的繡春刀抖了抖,出現在他的眼前。

    柳乘風拾級而上,臉色平淡,走到這門子跟前,淡淡的道:“奉旨緝拿亂黨,你立即去內府,請劉吉出來說話。就說柳某人已在廳中等他,他若是不來,本侯只好硬闖了。”

    隨即大喝一聲:“所有人聽令,守住宮中所有要害,有誰敢私逃、亂動的,殺無赦!”

    “遵命!”

    闔府上下傳出一陣整齊的呼喝聲。

    這一下子,劉府里頭的人終于驚動了,一間間屋子里點起了燈,有人趿鞋出來詢問:“出了什么事,是誰在呼喊,夜半三更的……”

    誰也沒有理會他們,而那門子已經飛快進了內府。

    劉吉的內府里頭更是金碧輝煌。

    劉吉雖然老邁,可是精神卻一向很好,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便是這個道理,為了尋樂,劉吉特別建了一座絲竹閣,其金碧輝煌的程度,絕對教人咋舌,這里頭不但圈養著不少的歌姬,甚至還有不少相貌俊秀的男童,一到夜里,絲竹靡靡,鶯歌燕舞。

    此刻的劉吉,正端坐在琴案之后,雙手撫弄著琴弦,數十個舞姬在這閣樓當中輕歌曼舞,劉吉的兩側,分別站著一對俊美的道童,琴音悠揚,妙曼的舞姿讓人炫目。

    劉吉樂在其中,卻被黑夜中一陣大吼聲驚擾了他的清夢,那琴音霎時戛然而止,發出很是難聽的鏘鏘聲。

    劉吉皺眉,臉上很是不歡快。

    舞姬們也都停止了舞動,一個個驚詫莫名,再見老爺這個樣子,紛紛福身,寰首垂頭,現出慌亂之色。

    老爺的家法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生氣的時候,現在莫名其妙府外頭傳出這么大的響動,老爺不高興,肯定是要尋人來發泄。因此所有人都不敢做聲,生怕觸了霉頭。

    這里是什么地方,是內閣大學士的宅子,是什么人,居然敢沖撞劉府,莫說是劉吉現在已經重新入閣,就算是致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這么大膽。

    入閣十八年,劉吉雖然被人戲稱為劉棉花,可是養成的威嚴卻不是什么人都能褻瀆。

    他方才分明聽到許多軍士的遵命聲,一雙眸子掠過一絲冷鋒寒芒,隨即慢慢闔起來,依舊跪坐在琴案之后,淡淡的道:“人來。”

    片刻功夫,便有一個武士模樣的人飛快進來,不敢去直視劉吉,拜倒在地,保持著一個姿勢紋絲不動。

    “現在是什么時辰。”劉吉一副壞了興致的樣子,臉色很冷。

    “回主上的話,子時三刻。”

    “外頭是什么動靜,何故喧嘩!”

    “小人這就去查。”武士惜字如金,雷厲風行,飛快出去。

    劉吉的眼眸中,卻是掠過了一絲淡淡的憂色,那雙眸子里,同時也掠過了一絲殺機。

    邊上的兩個道童見了,其中一個道:“老爺,快到進丹藥的時辰了。”

    劉吉擺擺手:“不急。且等等。”

    再過片刻,那武士沒有回來,倒是急匆匆的進來個門子,跌跌撞撞的沖進來,嚇得舞姬們發出一聲驚叫,這門子帶著哭腔,大聲道:“老……老爺不好了,錦……錦衣衛來了人,廉州侯也來了,帶著不少人,還拿了刀,沖進了府來,說……說是奉旨要拿亂黨,還讓老爺出去……”

    聽了這話,閣中所有人都不禁又發出一陣驚呼,舞姬們本就是女子,哪里受得了這些驚嚇,個個魂不附體,嬌弱的身軀有的已經徹底軟了下去。

    劉吉臉色平淡,可是眼眸中卻是掠過了一絲冰涼,他慢悠悠的看著這門子,淡淡的道:“劉柱,你進府幾年了。”

    門子期期艾艾的道:“老爺,成化年間的時候,小人就伺候老爺了。”

    “哦,都有十幾年了,時間可過的真快。”劉吉不由感嘆了一下,隨即道:“你跟了我十幾年,想不到這府里頭的規矩你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記住,你一個門房,居然敢闖入內府來,你可知道驚動了家眷,尤其是在這夜深惶惶的時候,是什么罪嗎?”

    門子臉色慘白,忙道:“可是……老爺……他們……”

    劉吉站起來,甩甩袖子,看都不看門子一眼,語氣冰冷的道:“人來,將他拿下……”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語氣停頓了片刻,隨即毫不猶豫的道:“打死!”

    他一邊說,一邊甩袖而去。

    在這閣樓外頭,不知暗藏著多少心腹的武士,這些人從黑暗中沖入閣樓的同時,劉吉已經跨檻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絲竹閣里傳出一陣慘呼和求饒聲。

    另有一標武士,呼啦啦的擁簇著劉吉,劉吉如閑庭散步一般,帶著一大群人信步出了內府。

    先前一個武士恰好迎面而來,在黑暗之中,對劉吉密語幾句。

    劉吉冷哼一聲,道:“豎子安敢欺我。”他撇撇嘴,道:“隨我去正氣堂。”

    劉府廣大,單廳堂就有三個,各有用途,而柳乘風已在正堂里等候,劉吉卻不去正堂,轉而帶著一隊人,直接去相隔五十丈的正氣堂。

    這正氣堂也是建于成化年間,先帝素愛丹藥,滿朝上下也漸漸對修仙煉丹之術風靡起來,劉吉身為內閣首輔,除了寫的一手的好青詞,更是在府內建丹藥房,聘請許多道士,每日從值房里回來,便與道士們在這正氣堂里談玄。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劉吉雖然沒有改掉吃丹藥的習慣,可是因為弘治皇帝很厭惡修道這一類事,所以劉吉早就遣散了道人,這正氣堂也不怎么來了,而現在,劉吉步入堂中,高高坐在首位,雙眸微張,一列列武士護衛分列兩邊,外頭更隱藏著不少武士,他隨即淡淡的道:“廉州侯深夜來拜訪,想必也是有大事相告,來,去把廉州侯請來說話。”

    一個武士飛快去了。

    而在正堂那邊,柳乘風事實上也坐在了首位,他這喧賓奪主的功夫早就練得如火純清,侯了多時,不見劉吉過來,倒是有個校尉匆匆的來稟告,道:“大人,劉閣老已從內府出來了,不過沒有往這邊來,倒是往另一處廳堂去了。”

    柳乘風剛要說話,外頭便有個武士進來,打量了柳乘風一眼,朗聲道:“閣老請廉州侯去正氣堂說話。”

    柳乘風頓時明白了。

    自己是喧賓奪主,占據了事情的主動權。

    而劉吉則是爭鋒相對,想把這主動權搶回去,他冷冷一笑,道:“你回去稟告,就說本官在這里久候多時,還是讓李閣老來見本官吧。”

    武士面無表情,道:“我家閣老說,柳僉事深夜前來,便是府上的貴賓,閣老已在正氣堂準備好了茶水,專侯大人前去。”

    柳乘風卻是笑了,道:“茶水就不必喝了,本官奉旨前來公干,可不是來做客也不是來喝茶水的,來人,去請劉閣老。”

    那武士再沒說什么,旋身便走。

    緊接著一個校尉飛快去了正氣堂,看到這兩側都是帶刀的武士,再看劉吉倚在躺椅上默不作聲,校尉行了個禮,道:“卑下見過大人,我家大人請大人去正堂說話。”

    劉吉瞇著眼,似是沒有聽到。

    這校尉氣勢頓時不由一弱,只好繼續重復道:“李大人,我家僉事大人請大人前去正堂,有要緊的事要詢問。”

    劉吉嘲諷似得看了這校尉一眼,隨即雙眸又是闔上,慢悠悠的似在養神。

    這么一來,倒是讓這校尉手足無措起來,走又不是,繼續再說下去,人家又不搭理,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這個時候,一個武士從列中站了出來,看著這校尉,猙獰一笑:“你是何人。”

    校尉不禁道:“卑下錦衣校尉張實。”

    武士毫不客氣,踏前一步,掄起一巴掌狠狠摔在了這張實臉上,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小小錦衣校尉,居然敢在我家老爺的府上大吼大叫,沒有規矩的東西,還不跪下說話。”

    這一巴掌是蓄意為之,打的這張實七葷八素,臉都腫的老高,可是他不敢痛叫,連忙拜倒在地,方才的氣勢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跪在地上道:“卑下……卑下無狀,還請李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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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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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八十五章:隱情

    劉吉的嘴角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淡淡地道:“先帝在的時候,朝野混亂不堪,再有萬貴妃手持國器,任以私人,這上梁不正,下梁也就歪了,以至于這朝野上下,放眼看去都是阿諛迎上的小人,廟堂內外,人人都不思報效,到了最后禮崩樂壞,蒼生涂炭。”

    他的眼眸微微一張,冷冷地道:“到了陛下繼位以來,驅逐那些奸邪的小人,遠離那些方士,讓君子和賢能的大臣來處置國家的大事,陛下更是親自來做表率,廢寢忘食,日夜勤懇,而有了今日的太平盛世。陛下繼位,第一件事就是立下規矩,宮里有宮里的規矩,各部有各部的規矩,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則職責分明,三教九流各司其職,因此才能迅速革除掉弊政,還天下一個清靜。“老夫身為內閣大學士,位居六部之上,陛下托庇政事之人。你又是何人?一個小小的錦衣衛,仗著有什么追查亂黨的旨意,竟敢闖入老夫的府上出言不遜,桀驁無禮,你的心里可有規矩二字?小小一校尉,蜉蝣撼樹,可笑,可笑!”

    劉吉對著這魂不附體的校尉說了這么一大番話,天知道這話兒是給校尉說的,還是給那柳乘風說的,多半懷著的就是指桑罵槐的心思。

    他的話若是對柳乘風說,那意思便是:你不過是個錦衣衛,老夫卻是內閣大學士,別以為仗著有個什么查亂黨的旨意就敢來老夫頭上撒野,蜉蝣不可撼樹,螳螂不可擋車,今個兒你敢來,可要承擔后果。

    校尉已被劉吉的氣勢嚇得動彈不得了,長跪在地,一聲不吭。

    而在這時,外頭卻傳出一陣掌聲。

    緊接著,柳乘風身穿欽賜飛魚服,腰佩著寶劍漫步進來,一邊鼓掌,一邊道:“劉學士高見,讓卑下聽了受益匪淺。”

    柳乘風一邊說,一邊進了這正氣堂。

    其實原本他是想和劉吉耗一耗的,只是現在時間緊迫,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實在不太值當,左等右等,不見正氣堂這邊有回音,索性就來了。

    柳乘風跨入檻中的時候,見烏壓壓的校尉自柳乘風的身后沖進來,如潮水一般拱衛住柳乘風,將劉府的武士推到了一邊。

    劉府的武士雖然人數沒有校尉多,卻都是彪悍的漢子,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不禁抽刀,將刀抽出半截,怒氣沖沖地道:“誰敢在我家主上面前無禮!”

    柳乘風不去理會他,柳乘風身后的衛士高強不甘示弱,冷哼一聲,也是將刀抽出半截來。

    雙方紛紛要拔出刀來,劍拔弩張。

    劉吉卻是笑了,伸出手道:“陳風,不得無禮。”

    那護衛頭目才惡狠狠地瞪了柳乘風一眼,然后收刀入鞘。

    柳乘風打量著這已被人擠滿的小廳,不由笑道:“本來呢,卑下是想請大人到大堂那里去坐的,地方寬敞嘛,誰知大人竟是不肯,不得已,卑下只好來這兒了。”

    他皺皺眉,繼續道:“這兒還真是擁擠,罷了,既然大人喜歡,那卑下也只好客隨主便,有話就在這兒說吧。”

    劉吉看著柳乘風,不由道:“廉州侯深夜來這兒,又帶著這么多人,又是什么意思?”

    柳乘風卻是笑了笑,道:“方才聽到劉大人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高論,讓卑下茅塞頓開,怎么,大人難道不要給卑下一個椅子坐坐?”

    他這句話也是綿里藏針,若是劉吉不肯給他座椅坐,那就是劉吉自己打自己的臉,自己不懂規矩,不管怎么說,他的職事雖然不好,不過是個錦衣衛僉事,可是畢竟還是駙馬,是萬戶侯,爵位的品級上,也不比劉吉低太多。

    劉吉神色鎮定自若,朝身邊的武士使了個眼色,那武士會意,給柳乘風搬來張椅子,柳乘風不客氣地坐下,劉吉已是有些不耐煩,他一宿沒睡,又沒有服食丹藥,這個時候已經很是困乏了,淡淡地道:“現在柳僉事可以說明來意了嗎?”

    柳乘風毫不客氣地道:“捉拿亂黨!”

    劉吉神色一變,道:“誰是亂黨?”

    柳乘風盯著劉吉的臉色,一字一句地道:“現在可說不好。”

    劉吉冷哼:“莫非柳僉事是來消遣老夫的嗎?”

    柳乘風正色道:“消遣卻是不敢,但有幾句話要問一問劉大人。前太常寺寺卿楊作,可是大人的門生?”

    “楊作……”劉吉瞇起了眼,隨即道:“是又如何?”

    柳乘風道:“卑下調查中得出,楊作曾是你的心腹,隔三差五地來拜謁你,對你言聽計從是不是?”

    劉吉很快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矢口否認道:“他中第的時候,恰好老夫是主考,算起來自是老夫的門生,可是要說他和老夫有什么親密的關系,柳僉事卻是想岔了,成化年間的時候,老夫的門生沒有數百也有上千,若是再算上故吏,那就更加了不得了,怎么?楊作不是已經去世了嗎?莫非柳僉事查到了他和亂黨有什么關系?這個人看上去倒是蠻面善的,為人還算老實,若他是亂黨,這倒是真讓人不得不唏噓了,果然是自古大奸大惡之人,往往貌似忠厚。”

    一番言語,就把自己的關系瞥了個干干凈凈,不但如此,還故意以旁觀者的口吻評論一番,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柳乘風分明感覺到,方才自己提起楊作時,劉吉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震驚,整個人的身體都有了微微的顫動。

    柳乘風冷笑道:“劉大人,到現在你還要隱瞞嗎?”

    劉吉臉上升起怒意,怒道:“隱瞞什么?柳乘風,你深夜到老夫的府上,待老夫如階下囚一般,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以為可以仗著宮中的寵幸,欺到老夫頭上?你可記好了自己的身份!”

    他明里是向柳乘風挑釁,可是給柳乘風的感覺卻是故意要轉移話題。

    柳乘風瞇著眼,淡淡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劉大人,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他慢吞吞地繼續道:“成化二十年,京師地崩,有聲如雷。天壽山、密云、居庸關、古北口一帶,城垣墩臺驛堡倒裂不可勝計,人有壓死者,先帝命撥京營軍士二千人修理居庸關樓,而朝廷有人上書,說是此次地崩,乃是上天警示,是太常寺祭天的禮儀出了錯,先帝聽了,要罷免楊作,是你站出來為楊作求情,奏書中還說,楊作與你交從甚密,你知道他的為人,一向敬天地鬼神,不敢有絲毫造次,也正因為如此,先帝才罷了這個念頭,這份奏書,現在還留有存檔。怎么?劉大人要抵賴?”

    柳乘風既然來了,自然是做足了功課的,至少楊作的所有蛛絲馬跡,都已經讓人查過,錦衣衛里頭,幾乎所有的高官都有一份記錄,可以隨時取來看。

    柳乘風的疑心已經越來越重,因為以劉吉的老奸巨猾,就算索性承認了他和楊作的關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只是說識人不明罷了。可是現在卻百般地推諉,明知道錦衣衛可能查出點什么,卻咬死了不肯承認,這未免也太不尋常了一些。

    難道他還怕一個小小的楊作能掰倒他一個大學士?就算楊作犯了天大的事,劉吉只要沒有參與,就沒有人動得了他,可是現在,劉吉卻是這般遮掩,卻又是為了什么?

    柳乘風瞇起了眼睛,正色道:“到了現在,劉大人還有什么說辭?”

    劉吉顯然已經惱羞成怒,狠狠地拍案而起,似是柳乘風觸到了他的逆鱗,冷笑連連道:“柳乘風,你住口!那只是奏書里的一些說辭,不過是老夫見這楊作頗有幾分干練,因此上書保他的烏紗,為了取信先帝才不得已說之,莫非就因為這只言片語,你就可以說老夫與他有什么勾結?”

    柳乘風抓住了劉吉話中的一個弱點,道:“你說取信先帝而故意說謊?這不是欺君嗎?”

    劉吉淡然,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欺君,不是老夫說的算,也不是你一個僉事說的算,只有皇上才說了算,你若是誠心要找老夫的茬,盡管去彈劾老夫就是了。”

    柳乘風的心里不由在想,劉吉和楊作之間到底有什么?這劉吉寧愿被人說是欺君,也不肯承認和楊作有什么關系,看他這惱羞成怒的樣子,哪里像是個內閣大學士?

    他心里更加起疑,只是單憑一份奏書就說劉吉是欺君,告到皇上那里,只怕也整不了劉吉,畢竟劉吉要欺的也是先帝,先帝雖說是當今皇上的父親,可是這父子二人的關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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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真相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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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吉的疑點,已經變得越來越多起來{///書友上傳}

    原本柳乘風認為堂堂內閣大學士,就算再如何吃了豬油蒙了心,要說他勾結亂黨,難免都有點兒牽強

    畢竟凡事做任何事,都要有動機,說穿了就是理由,要做這種謀反的事,首先是有沒有好處,任何事有了好處人家才肯做,而劉吉已經貴為大學士,雖然一度致仕,可是年紀也是不小,現在又重入閣,在大明朝里位極人臣,這樣的人,又何苦要去與反賊勾結,這樣做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可要說劉棉花這種人有什么理想或者是宏愿,那就加扯淡了,這種不要臉的人,貫穿整個大明朝,歷任的內閣首輔、次輔也未必能有幾個,就說那巨貪嚴崇,人家也是要臉的,雖說人品壞,可是也不至于到他這個地步

    若說劉棉花能有什么理想宏愿,柳乘風寧可把自己的頭搬下來給人當球踢

    可是偏偏,此時的劉吉卻讓柳乘風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很明顯,劉吉一直都在閃爍其詞,含糊他和楊作的關系其實他和楊作就算有關系,也沒什么大不了,楊作這個太常寺卿,在朝中呆了這么多年,朋友和故舊肯定不少,他是亂黨,別人也未必是亂黨

    可是劉吉這般閃爍其詞,分明是心中有鬼

    柳乘風冷冷的看了劉吉一眼,慢悠悠的道:“劉大人,實話和你說了,楊作涉嫌勾結亂黨,他幾次高升,都是你舉薦的況且又和你有師生之誼,大人可知道亂黨定弦和尚臨死之前,曾說過,這亂黨姓劉,你的門生與亂黨有勾結,又姓劉,只這兩點,卑下就敢現在軟禁了大人,明教亂黨之事,事關重大,任何人有嫌疑莫說是大學士便是郡王、藩王,朝廷也絕不會姑息,你再三隱瞞自己和楊作的關系,到底是何居心”

    聽到楊作是亂黨,劉吉眼眸掠過一絲冷色反而讓柳乘風有些看不透了,心里想,劉吉這時候莫不是在掩飾什么

    他沒有再做聲,知道從劉吉這里已經問不出了什么,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最重要的是查明劉吉和楊作的關系,等證據到了眼前,看他劉吉又該怎么說**泡!書*

    他冷冷一笑,長身而起道:“來人,從現在開始,這劉府里頭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事涉亂黨,關系重大,也只能如此若是劉大人當真是蒙冤,柳某人自會上門負荊請罪,可是凡事就怕萬一,還請劉大人見諒,這件事,臣會請圣旨下來”

    柳乘風不再理會劉吉,帶著一干校尉退了出去,隨即對校尉們大喝一聲:“所有人全部退到府外去,派一千人輪替在這劉府外頭看著,任何人不得出入”他又叫來個百戶,低聲吩咐道:“立即去查,無論如何,都要查出那楊作與劉吉之間的關系,楊作雖然死了,不可能他一點兒親朋故舊都沒有,按圖索驥,全部篩選一下,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若是有發現,算你頭功”

    百戶頜首點頭,作揖道:“卑下明白,卑下這便去,挖地三尺,也一定查出點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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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們如潮水一般散去,全部在府外頭守著,這劉府里頭,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燭影之下

    劉吉的臉色很難看,他很是不安的背著手,來回在正氣堂中走動,除了最心腹的一個武士,其余人全部屏退了出去,那武士默不作聲,年約四旬上下,一雙眼眸帶著幾分木訥,可是若是仔細去看,卻又發現在這木訥之后,竟有幾分深邃

    劉吉踱著步,良久,突然駐足,瞥了這武士一眼,淡淡的道:“依著柳乘風的性子,肯定會追根問底,繼續查下去,老……老夫就徹底的完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竟是一下子蒼老了不知多少歲,方才的咄咄逼人和氣勢竟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種深深的忌憚

    “若老夫是柳乘風,一定會從楊作在京師的故舊那里著手,這些人,未必知道老夫和楊作的事,可是老夫聽說,楊作死后,有個心腹管事卻是不知所蹤,若是被柳乘風順藤摸瓜查出來,那可不妙”

    劉吉老臉抽搐,眼眸中掠過了一絲殺機,隨即道:“想辦法,給外頭的人通個消息,盯著錦衣衛那邊的動作,若是當真讓他們發現了什么,無論如何,也要殺人滅口,明白了嗎?”

    武士道:“外頭現在圍的水泄不通,只怕……”

    劉吉眼睛又瞇起來,竟是有了幾分無奈,道:“事情怎么會到這個地步”他突然又猙獰著咬牙切齒起來,道:“柳乘風,老夫和你勢不兩立”

    “來人……取丹藥給老夫”

    外頭有人端著清水和一顆丹丸進來,劉吉毫不猶豫的先吞了丹丸,隨即喂了清水,坐在椅上,隨即,他那蒼老的臉竟是有了幾分血色,雙眸一張,渾濁的眼眸變得無比的清明,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氣度又恢復在他的身上,舔了舔干癟的嘴唇,劉吉道:“想盡任何辦法,一定要阻止柳乘風繼續查下去,但是行事一定要謹慎,切不可讓人察覺什么”

    武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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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騎著馬在這涼颼颼的長街上,柳乘風已是疲憊不堪了,忙活了一夜,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身后一隊校尉顯然也已經體力消耗的差不多,腳步變得有些沉重

    “大人,現在去哪里”身后的高強向柳乘風問

    柳乘風想了想:“弟兄們都乏了,隨我回侯府都歇了,人又不是鋼鐵,怎么可能不眠不歇”

    眾校尉如蒙大赦,紛紛隨著柳乘風回到侯府,侯府這邊,門子見侯爺沒有回來,也不敢睡下,一聽到外頭有動靜,立即探出頭來,一見主人回來,那睡眼惺忪的樣子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笑嘻嘻的提了燈籠去接了,一面還道:“兩位夫人方才還打發人問,侯爺回來了沒有,小人還不知怎么回話呢,侯爺總算回來了,是了,大夫人說為你熬了一碗參湯,叫侯爺一定要進用”

    柳乘風滿是慚愧的道:“怎么,她們還沒有睡”

    門子道:“半個時辰前打發人來過,現在卻是不知,不過方才我還看到公主殿下身邊的小婢碧兒來這里走了一遭,想必也是二夫人不放心,讓她來看看”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嗯,知道了”高強等人,自然各自到外府里的房間里各自去歇息,柳乘風則是單獨一人信步進了內府,遠遠看到溫晨曦的閣樓的燈已經熄了,于是便轉道往朱月洛那邊去,朱月洛的閣樓里倒是燈火通明,柳乘風心里不由生出幾分溫馨,快步過去,剛到閣樓外頭,恰好碰到碧兒紅著眼睛出來,見了柳乘風,碧兒驚喜的道:“啊……侯爺回來了”

    她驚喜的時候聲音不小,柳乘風只得壓低聲音,道:“深半夜,別擾人清夢,你這么晚還沒睡嗎?”

    碧兒道:“殿下不睡我怎么敢睡,侯爺回來的這么遲,殿下一直說再等等,就等到了這個時候”

    柳乘風莞爾一笑,道:“這倒是我的罪過了,你快去睡,這里不必你伺候”

    碧兒嗯了一聲,便到隔壁的臥房里去歇了,柳乘風進了房,朱月洛并未寬衣解帶,一直候著柳乘風回來,方才聽到了碧兒驚喜的聲音,就知道柳乘風來了,正要來開門,柳乘風把門推開,二人正好隔著門檻四目相對

    柳乘風露出幾分歉意,道:“有些公務要忙,回來的遲了一些,恕罪,恕罪”

    朱月洛微微一笑,道:“只要不是去煙花胡同,你便是一宿不回,也不礙事”

    柳乘風無語,這朱月洛對這京師的環境倒是融入的快,居然已經知道了煙花胡同,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過門之后,她和溫晨曦一對姐妹整日在一起,溫晨曦倒也罷了,晨若那個小妮子幾乎是京師里的百事通,又素來喜歡嘰嘰喳喳,嘴巴從未閑過,朱月洛知道一些東西,那也沒什么可驚詫的

    柳乘風疲憊的打了個哈哈,道:“煙花胡同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為夫都是第一次聽說”

    朱月洛紅了臉,道:“夫君從前在那兒做過百戶,會不知道那兒是什么地方,好了,我知道你在外頭辛苦,并不是疑心你,讓月洛來猜一猜,夫君今夜這么遲回來,肯定是為了上次咱們大婚時定弦和尚的事,那定弦和尚說,京師里還有亂黨,想必是夫君查到了什么眉目,而且夫君的腳上,并沒有沾到泥,這么說,夫君一直都在內東城、內西城轉悠,只有這兩處地方,都是青石磚的道兒,每日都有人打掃,這么說,夫君現在要查的人,肯定是朝中的高官……”(未完待續)
第487章:黑鍋總要有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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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八十七章:黑鍋總要有人背

    柳乘風不禁無語,看著朱月洛道:“還有呢?”

    朱月洛莞爾一笑,道:“夫君要查的是姓劉之人,一查到證據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深夜追查,想必這涉案之人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否則也絕不可能這般緊張。”

    她一邊說,一邊端來一盞茶送到柳乘風的手里,又道:“劉健身為內閣首輔大學士,素來為天下士人敬仰,是出了名的君子大學士,依著我看,他應當不可能。至于劉大夏,他雖是兵部尚書,可是說他與亂黨勾結,似乎也不對,因為這亂黨在京師里潛伏了想必也有些時候,至少已經經營了十幾年才有今日的聲勢,可是劉大夏前幾年一直被派去治理張秋鎮的水患,七八年沒有回朝,而且坊間都說,他和王恕、馬文升三人是弘治三君子,多半也不是他。至于其他人,若他們是亂黨同謀,危害倒是不甚大,就算查出他們有什么嫌疑,夫君也不會徹夜偵查,我想來想去,夫君莫非是從劉吉那兒查出了什么蛛絲馬跡?”

    她俏皮地笑了笑,繼續道:“劉吉這個人素來喜歡與方士結交,明教本就以仙道之法約束信眾,我在南昌府的時候經常看一些寧王書房中的書,其中有不少都是朝廷違禁的書籍,里頭就有不少明教的一些介紹,所以依我看,劉吉的嫌疑是最大的,夫君這么遲回來,想必是去了劉府一趟。”

    柳乘風不禁咋舌,不由苦笑道:“什么都瞞不過你,怎么?你很喜歡看書?”

    朱月洛道:“在寧王府的時候,成日呆在閣中,做女紅又嫌手笨,再加上……”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因此只能看看書消遣時間,寧王府的書房各色的書都有,我便經常借一些來看。”

    柳乘風道:“你這么說,那下次我也尋些書來,把侯府里的書房填滿,省得你寂寞。”

    朱月洛笑呵呵地道:“這好極了,前日和晨曦姐姐去麗人坊,那兒倒是有賣書的,可都是些才子佳人,亦或是女四書之類,這樣的書看一本就厭了,反而沒有雜書好看。夫君可是答應了的,不許反悔。”

    柳乘風凈了臉,滿是疲倦地道:“自然,自然,累死了,還是睡了吧,明個兒辰時記得叫我起來,我還要入宮一趟。”

    朱月洛抿了抿嘴,也是看出了柳乘風的疲憊,忙幫柳乘風寬衣,柳乘風擋住她的手,道:“我自個兒來,讓人脫衣服,總覺得有些不好,像是吃白飯的一樣。”

    朱月洛莞爾,隨即二人睡下不提。

    第二日清早,朱月洛辰時將柳乘風叫起來,碧兒給柳乘風端來了些茶點,柳乘風匆匆穿了衣,朱月洛道:“夫君今日又要很遲才回來嗎?”

    柳乘風點頭道:“你們若是在府里呆得不自在就去麗人坊閑逛吧,年關越是臨近,我反倒越忙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嘆了口氣,不知什么時候能查出真兇。

    朱月洛安慰道:“夫君的難處,我和晨曦姐姐都能體諒,你快些去吧,不要耽誤了。”

    柳乘風點頭,裝束一新之后,提著御劍出了侯府,外頭已經有車馬準備好了,高強快步過來,道:“侯爺,方才衙門有人來稟告,說是劉吉府里頭有動作。”

    “動作……”柳乘風瞇起了眼睛。

    高強道:“昨天夜里,咱們把劉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是劉府里頭卻傳出銅鑼聲,那銅鑼聲似乎有什么規律一樣。像是專門給府外的人聽的。”

    柳乘風不由地想,這莫不是給劉吉在府外的心腹傳達什么信息?想不到,這個劉吉居然會玩這種花招。

    劉吉這個人已經是越來越可疑了,從他現在的種種動作可以看出,他和楊作之間一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再結合楊作極有可能是明教中人,而現在事發,劉吉不但千般撇清與楊作的關系,似乎還想打亂錦衣衛繼續調查,結合他的許多小動作,柳乘風不由自主地將這劉吉的嫌疑調高了幾分。

    “派個人去傳令,無論用任何辦法都要查出劉吉與楊作之間的關系,實在不行,可以下條子給東廠,想盡辦法收集證據,再叫個人去請婁封婁大人,昨個兒我們一起約好了這個時候入宮,去覲見皇上。”

    隨即,柳乘風坐上了馬車,直接道:“去午門。”

    昨天夜里的事,早就在京師里傳開了,先是太常寺被錦衣衛圍了,接著又是劉吉被錦衣衛軟禁,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下子讓所有人都不禁大驚失色。

    錦衣衛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圍了太常寺倒也罷了,可是劉吉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內閣大學士!這樣的人,錦衣衛居然說軟禁就軟禁,當真是膽大包天。

    對坊間的百姓來說,他們不過是湊個熱鬧,碰到這種事,議論一番也就是了。可是對朝中的大臣們來說,卻都不由暗藏了一肚子的火氣,劉吉是不是混賬那是另外一回事,他便是混賬,那也是大臣們的混賬,現在一個內閣大學士,錦衣衛居然說軟禁就軟禁,這還有沒有王法,今日錦衣衛可以這般囂張的圍了大學士的私宅,讓這大學士今個兒連朝議都沒辦法參加,那明日,這些錦衣衛豈不是要翻了天,可以任意騎到任何人的頭上拉屎?

    錦衣衛的舉動觸動的幾乎是整個文官集團的利益,所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個規矩在太祖的時候雖然是個笑話,可是在弘治朝卻是金科玉律。錦衣衛是什么東西,一群狗腿子而已,他們當真以為現在是在太祖年間,是成化年間?

    清早朝議的時候,整個朝殿幾乎混亂不堪,雪花般的彈劾飛到了朱佑樘的案頭,連李東陽此時都不得不站出來說話,抨擊錦衣衛沒有規矩,要求宮中一定要嚴懲。

    朱佑樘見到事情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也是勃然大怒,當場就在朝殿中拍了御案,聲言定要徹查到底。隨即,便召牟斌覲見。

    在正心殿里。

    牟斌算是遭了魚池之殃,他這一次算是真正的倒了霉,本來在他的帶領之下,錦衣衛一向是很低調的,因此朝中的袞袞諸公們對錦衣衛也沒有多大的敵意,可是今日,錦衣衛突然做出了這么大的動作,他這個指揮使卻是不知情,現在是人是鬼都要踩這錦衣衛一腳,他這指揮使就首當其沖,成了所有人發泄的對象。

    牟斌跪在這殿下,而朱佑樘已經大發了一通火氣,把牟斌罵了個狗血淋頭,牟斌很是冤枉,偏偏不敢辯解一句,只是不斷地請皇上恕罪。

    其實牟斌還可以把這事兒推卸到柳乘風的身上,畢竟這件事還真是柳乘風做的,更不必說,柳乘風現在奉命查案,本來就是柳乘風惹下來的禍。可是牟斌卻不敢推卸,其實他早就知道皇上之所以對他大發雷霆,是他擔負著主要的責任,非但如此,以皇上的圣明,自然瞧出這是柳乘風的部署,可是柳乘風現在在查欽案,而且這案子之大,也是前所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把柳乘風大罵一通,這案子還要不要查?可是滿朝文武那邊總得有個交代,現在全京師對錦衣衛都帶著敵意,沒辦法,只能尋他牟斌來背這黑鍋了。

    牟斌被罵得昏天暗地,魂不附體,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辯,只是不斷磕頭,良久,朱佑樘的火氣顯然也已經漸漸地消了,才陰沉著臉道:“從此以后,要好好約束下頭的親軍校尉,不要以為朕姑息你,你就可以胡來,若是太常寺那邊真有什么案子要查,可也不能拘禁官員,至于大學士劉吉,那也是朝廷棟梁,沒有證據,沒有宮中的旨意,胡亂地圍了人家的府邸,這還了得?”

    牟斌連忙道:“是,是,微臣一定好好約束,再不敢發生這樣的事。”

    朱佑樘于是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道:“你退下去吧。”

    牟斌卻不敢退,事實上,皇上只是籠統地說不要這樣,不要那樣,卻沒有具體地說現在是不是該把所有的校尉撤了。方才皇上的口吻里還說案子要查呢,既要查案子,又要撤校尉,自己又該怎么拿捏,這事兒一定要問清楚,若是問不清楚,到時候還是自個兒倒霉。

    只是現在皇上在氣頭上,現在去問,多半又會惹來龍顏大怒,說實在的,他伺候皇上這么久,還真沒見過皇上發過幾次這么大的火氣。以他牟斌的猜測,估摸著皇上這也是發給文武百官們看的,這是要和文武百官們站在一個立場,可是皇上心里怎么想,那就說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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