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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萬戶侯的威風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站在柳乘風跟前的,是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

    柳乘風不動,他們也不動,柳乘風動了,他們還是不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內高手……你妹的!”

    柳乘風瞪著這兩個壯漢,心里暗暗腹誹一番。

    臨走的時候,朱佑樘說要派一隊禁衛保護柳乘風的安全,一隊人的概念,柳乘風的印象里好歹也應該和后世的一個加強排比擬,誰知道宮中的一隊就等于是兩個,而且這兩個似乎有點呆呆的。

    這兩個人,一個身材高挑,一個矮小,最令人郁悶的是,這兩個人一點兒高手范兒都沒有,放在人堆里也是平淡無奇得很。

    “你叫高強?你叫顧長東?”

    回去的路上,柳乘風又不禁打量著他們兩個。

    身材碩長的高強頜首點頭,道:“侯爺,卑下是叫高強。”

    個子矮小的顧長東道:“卑下顧長東。”

    柳乘風勒馬閑庭散步,問:“你們在宮里都是任什么職務?”

    高強和顧長東相顧一眼,眼里既是無奈,又是郁悶,高強道:“我們是隨駕shì衛,專門負責跟隨陛下行走。”

    隨駕shì衛,和尋常的shì衛是不同的,這些人的人數極少,滿打滿算也不過數百人而已,宮里的設置很多,有大漢將軍,有隨駕,還有護駕,其中隨駕shì衛的地位最高,原因也簡單,大漢將軍是錦衣衛的分支,這些人多是勛貴子弟,說得好聽些是將軍,其實就是站班的,雄赳赳氣昂昂地壯壯聲勢而已。而護駕則是專司門禁以及宮中的一些安排,這些人都是從軍中選拔出的精銳,百里挑一也不為過,紫禁城的安全都由這些人掌握,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至于隨駕就不同了,他們每人都有職責,比如朱佑樘身邊的隨駕總共是三班七十二人,三班倒輪流地跟在朱佑樘的身側,每次出入,身邊除了大漢將軍人等若干,還有二十四名隨駕護衛,這些人可以算是皇帝的心腹,同時機緣也是最好,畢竟天天伴著皇帝,說不準兒就能掙來個前程了。

    高強和顧長東都是隨駕shì衛,能充選入宮,可是從上百萬軍中則選出來,層層遴選之后,最后才有這機會,二人武藝高強,在隨駕shì衛中也是出眾的,連皇上也曾夸獎過他們幾句,否則皇上點將時,怎么會選上他們?

    不過……

    好端端的前程如今卻出現了轉折,居然被皇上一個念頭就調給了萬戶侯,跟著皇帝和跟著一個侯爺,這里頭的區別可真大了去了,二人嘴上不敢說什么,臉上也不敢有什么表示,可是心里卻很是難受,沮喪無比。

    柳乘風當然明白他們的心思,卻是故意當作不知道,問東問西,少不得要問一下他們的武藝,這二人說到身手也變得驕傲起來,柳乘風這才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幾分高手的氣質。

    “高手……找個機會得試一試才成。”柳乘風心里琢磨著,打著馬回到溫府,原本這個時候,皇上賜的宅子已經修葺完畢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豐城伯一下子成了萬戶侯,大明的規矩很森嚴的,什么樣的爵位住什么規格的住宅,所以還要再好好地修葺一下才能入住。

    到了門房這邊,門子見了柳乘風回來,喜笑顏開地道:“姑爺,老爺請您過去。”

    柳乘風點點頭,讓人安排兩個高手兄暫時住下,便去了溫正的書房,溫正顯然一夜沒有睡好,這個女婿本事是有,唯一的壞處就是太會折騰,不過生命本就在于折騰,有的人越是折騰越是凄涼,偏偏這個柳乘風是越折騰越瀟灑。

    柳乘風進了書房,說明了想去廉州的事,宮里也已經同意,溫正居然沒有反對,反而笑了起來,道:“廉州?那兒我倒是知道一些,早些年的時候我曾去過。廣東、廣西二省的錦衣衛千戶也和我有些交情,你既然要去,我寫一封書信給你,你若是有機會,也該去拜謁下。”

    本來以柳乘風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必去‘拜謁”畢竟大家都是千戶,柳乘風還是京里的,他們卻是在山疙瘩里,廣西且不說,就算是嶺南,這地方雖然也開始熱鬧起來,可是在大明仍然不太起眼。

    朝廷的焦點有很多,比如遼東,那兒畢竟有無數的軍鎮,比如蘇杭江淮,那兒畢竟是糧賦大省,唯獨嶺南的地位有點兒尷尬,在那兒做千戶的能有什么前程?

    可是話是這么說,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而恰好溫正與這些人是舊識,柳乘風去拜謁一下倒是無可厚非,或許能有一些助益。

    “不過……”溫正皺起眉,淡淡地道:“廉州卻不是什么好地方,想必你也打聽清楚了,此去或許會有危險,要小心一些。”隨即他又笑起來,道:“其實出去避避風頭也好,對陛下好,對你也是好事,廉州……我會盡量與那邊的人打好招呼。”

    柳乘風道了謝,心里卻在想,打招呼?那山疙瘩最大的害處不是衙門,而是蠻子,若是能跟蠻子打聲招呼才好,至于衙門,打了招呼似乎用處也不大。不過溫正這么做,自然也有幾分體恤的成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拜別了溫正,自是回去知會一下溫晨曦,溫晨曦lù出不舍,丈夫剛回來,卻又要走,不過總體而言,她倒是支持的,男兒志在四方,現在自家丈夫是萬戶侯,肯定是日理萬機的,柳乘風也沒有告訴她有什么危險,只說是去封地看看,廉州在哪兒,溫晨曦多半也不知道,所以立即去給柳乘風收拾行禮去了。

    其實現在的形勢不只是柳乘風尷尬,跟著柳乘風的陳泓宇、王韜這些人其實也尷尬得很,本來呢,按照柳乘風的設想,大家一起先去北通州,暫時只算是散職,北通州的事做完了就能回京師述職,到時候柳乘風肯定還能在京師站穩腳跟,一個千戶所是肯定的,到時候再把這些老兄弟安排進去最好不過。

    可惜形勢比人強,柳乘風暫時得出走,陳泓宇這邊就沒有實缺了,就算暫時讓他們安排去別的地方也沒什么意思,柳乘風便把他們叫來,問他們愿意不愿意隨自己去廉州一趟。

    這一次,柳乘風是保舉了陳泓宇做百戶的,而且是實打實的世襲百戶,陳泓宇倒也光棍,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前程在柳乘風身上,柳乘風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王韜反正也是閑著,他就算不想去,王司吏多半也要趕著他去的,這個兒子是個木訥的xìng子,不會溜須拍馬,自然是跟著柳千戶穩妥一些,刀山火海也認了。

    其他的兄弟紛紛表示愿意一同過去,也有幾個有些遲疑的,廉州是什么地方,大家在京師也有打聽了一些,那是個山高皇帝遠的鬼地方,據說遍地都是蠻子,隨時要人xìng命的,不過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這個頭,至少跟著柳乘風,大家心安一些,柳乘風的威信畢竟早已建立起來,在大家心里,他就是無所不能,這一年來帶著兄弟們吃香喝辣的,這日子過得自在。

    人數已經敲定了,總共是八十七人,這數字倒也不少,時間自然也已經選定,是王韜選的,王韜讀過書,讓他挑個黃道吉日信手捏來,說是三月十五,正宜出行,柳乘風不信這個,不過三月十五這日子倒也不錯,緊接著便在家里閉門不出,對外說是讀書,其實就是想耳根子清靜一些。

    好在大臣們都沒興致找他的麻煩,在他們看來,這件事的禍首是宮里,一個柳乘風算什么?大家自然去和皇上折騰去了。

    到了三月十五這天,天空卻是又下起了小雨,柳乘風不禁皺眉,卻知道大家都已經準備妥當,不走也不成了,帶上兩個高手兄,直接到朝陽門那邊與大家會合,眾人都是清一sè的棗紅馬,顯得很是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官要去外地赴任,眾人原本是想在迎春坊那邊坐船去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去北通州坐船妥當。一路打馬到了北通州,柳乘風畢竟在這兒認得不少人,聽說柳千戶途經此地,北通州上下的官員居然個個來迎接,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開玩笑,柳千戶的威名在北通州早已傳開,再加上在京畿附近到處都是他的‘故吏”大家這點兒面子豈敢不給?

    連新任的北通州兵備道按察使居然也來了,這按察使倒不是柳乘風的人,只是畢竟有了柳乘風剪除了黃震,才有他外放這緊缺職位的機會,總要給柳乘風一點兒面子。

    陳泓宇、王韜等人倒是不覺得什么,可是那兩個高手兄,高強和顧長東卻不禁面面相覷,柳乘風是什么身份,他們是知道的,就算是萬戶侯,可是畢竟也只是個千戶,這么一個千戶居然勞動北通州上至三品下至七八品的官員一個個倒履相迎,這還真是一件稀罕事。!。
第256章: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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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四月初的廣西,氣候已經帶了一種讓人抑郁的悶熱,或許是水土不服,竟是一下子病倒了,柳乘風一行人,只好尋了一個小鎮暫時住下,請了大夫來給他看病,順道兒歇歇腳。.百度搜索贏話費,讀看 看小說網

    這兒已經是思明的地界,從京師到這里,輾轉水路、陸路,行程上千里,也好在一行人人數并不多,不過八十來人,再加上柳乘風畢竟有個官身,沿途有驛站伺候,遇陸走馬,遇水登船,速度倒也快,只半個多月的功夫,廉州已經遙遙在望了。

    思明府下有一個小鎮,柳乘風在簡陋的棧里歇了腳,便帶著兩個高手隨意轉轉,回到住處之后,便去探望病榻上的王韜,王韜的氣色恢復了一些,柳乘風已經給他把過脈,知道只是輕微的水土不服引發的寒熱,所以直接請了個大夫來開了藥,倒也沒什么大礙。

    在這鎮上住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早又繼續啟程了,過了這個鎮十幾里處,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尋了渡口,登上船便走,不過過渡口的時候,柳乘風卻遇到了一個麻煩。

    他的隨員不少,渡口只有一艘小船,原本運個三四趟就能過去,只是可惜,卻有一個土財主打扮的人要加塞,這土財穿著夸張的綢緞圓領衣衫,帶著幾個隨從,硬是要先過去,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掏出碎銀子就往那船夫手里塞,非要先過去不可。

    柳乘風不禁皺眉,若是讓這家伙加了塞,自己這些人等于要多等一趟船,不知又要耽誤多少功夫,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下來。

    兩個大內‘高手’見柳乘風這個樣子,倒是沒有什么表示,陳泓宇卻是怒了,平時只有他們加塞的份,現在然還有人敢加塞到自己頭上,這土財簡直是瞎了眼,竟敢加塞到萬戶侯頭上。

    他二話不說,捋起袖子便將這土財的衣襟提起來,左右開弓,狠狠的扇了他兩個耳刮子,惡聲惡氣的道:“瞎了眼嗎?搶什么搶,慢慢等著去。”

    土財身后的幾個隨從見了,正要動手,邊上的校尉立即擁上去,一副要動手的模樣。非常文學

    這土財見陳泓宇這邊人多,他方才急著與船夫交涉,倒是沒有注意到陳泓宇這么多人都是一伙的,一開始還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隨即又變得萎頓起來,苦兮兮的又是掏銀子,道:“大爺開恩,先放小人過去,這是酬謝……”他將這碎銀往陳泓宇的手里塞,臉上還擠出幾分笑容。

    陳泓宇將他的銀子打開,怒喝道:“誰要你的臭錢。”

    “老陳……”柳乘風這時候發話了,慢慢走過去,制止陳泓宇的下一步動作,這土財主的動作,都在他的眼里,見這家伙如此心急火燎,柳乘風竟生出了幾分同情,將陳泓宇拉開,隨即溫和的對這土財道:“這般心急火燎的,莫非是家里出了大事?你說個理由出來,若是有道理,我就讓你先渡河。”

    土財畏懼的看了柳乘風一眼,猶豫了片刻,才道:“小人是廉州人,所以……所以……”

    聽到廉州二字,柳乘風更來了興趣,道:“廉州怎么了?”

    土財主驚愕的看了柳乘風一眼,道:“公子竟是不知道?這么大的事兒……哦,是了,公子是外地人,想必是不知道的,實話和你說了吧,廉州如今已經被朝廷拿去給一個什么萬戶侯做了封地,從此以后,廉州府的賦稅都要交給萬戶侯,而不是朝廷了。”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這又如何?”

    “哎……”土財吁了口氣,似乎想不到柳乘風竟是對這廉州的事一無所知,可是看到邊上兇神惡煞的陳泓宇還是耐下心來解釋道:“公子,小人在廉州略有些薄田,千來畝而已,原來呢,這些賦稅只交給朝廷一些就是了,若是再能將這些田地掛到有功名的秀才名下,說不準一粒谷子都不必上繳。不過這一次,卻有了麻煩,想想看,官府可以對田賦無所謂,反正收上來也是給朝廷的,可是現在這廉州成了萬戶侯的地頭,人家還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說不準兒,到時候還要加賦也是未必,所以大家得了消息,現在都趕著回去把這田地都掛在別的名下,將來好應付那萬戶侯。”

    柳乘風不禁道:“應付?怎么個應付法?”

    土財道:“這個簡單,靖江王你可知道?靖江王那邊已經放出了風聲,只要有人肯將田地掛在他們的名下,每年只需交一些份子錢,就可以保我們無憂。”

    靖江王……

    柳乘風倒是知道一些,這靖江王乃是廣西的藩王,說起這個藩王世系,還得從洪武開國時說起,朱元璋的侄孫朱守謙被敕為靖江王,就藩桂林,如今已經在廣西生根發芽,傳了整整四代,不過這靖江王已經屬于旁系宗室了,與宮里走的并不近,因此在北京城名聲并不大,早就被人遺忘,可是在這廣西,靖江王系卻是枝繁葉茂,在這廣西,從親王、到郡王、公爵、侯爵卻是不少。

    大明施行的是世子襲爵,次子遞減爵位的制度,這就是說,一個靖江王系,就足以弄出一群吃閑飯的貴族。

    這靖江王如此做,其實也很好理解,畢竟名下的土地越多,對他們越有利,廣西和粵省畢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和其他的藩王比起來,靖江王確實有點兒不太起眼,可是不太起眼,不代表他們好招惹,所以許多貴族通常的做法是,將富戶的土地掛到自己名下,讓這些富戶像自己繳納糧食,這點錢,當然要比朝廷的賦稅要低一些,以此來逃稅。

    前幾年,皇上為了這個事,也曾特地委派了欽差去各省清理,畢竟下頭的藩王兼并的土地實在太多,本來朝廷就給了他們藩地,他們還不知足,偏偏還要侵占朝廷本該有的稅賦,朝廷可以向尋常的農戶收稅,可是總不能像藩王們收稅,清理了幾次之后,藩王們也確實收斂了許多,再不輕易做這勾當了。

    而廉州就不同了,廉州這邊,反正朝廷已經不管了,來的是柳乘風,柳乘風既不是親王,又不是宗室,僥幸得了這么塊封地,他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柳乘風人還沒到廉州,廉州這邊就已經有人造謠了,都說這柳乘風是刮地皮的狠角,只怕到時候就藩,少不得要狠狠的刮幾層油水去,廉州的土財主們一聽,也都嚇住了,緊接著,靖江王府這邊也放出風聲,開始收容這些財主,辦法很簡單,讓這些人的土地掛到王府的名下,如此一來,柳乘風膽子再大,難道還敢把手伸到靖江王府上頭去?而地主們只需給予王府少量的錢財,就可以逃避柳乘風的稅收,如此一算,卻還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眼前這土財,原本在廣州里走寓公,聽了家里傳來的消息,也是嚇了一跳,心急火燎的往廉州跑,就是想將自己的土地,盡快轉到靖江王府,以此來逃避稅收。

    這種事對廉州的地主來說,可以省下一大筆的開銷,而對靖江王府也能得到許多的好處,偏偏虧本的就是柳乘風。

    柳乘風傻眼了,老子還沒到廉州,然就有王八蛋把主意打到老子的頭上,這……這算怎么回事?

    其實廉州這點兒田賦的收入,柳乘風壓根就瞧不上眼,手里有聚寶樓,還在乎這么點兒小錢,可是不在乎是一回事,被靖江王府當傻子看又是一回事,柳乘風不是傻子,他生氣了。

    見柳乘風臉色陰沉,這土財也是張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心里好好的想了想自個兒方才的話,覺得沒有哪一句刺激到這公子才是,他生氣個什么?

    柳乘風淡淡的對這土財道:“你也不必這么急著回去了,回去了也沒有用,逃稅是違反大明律的,朝廷有明文的規定你知道不知道?”

    若是換了別人這么說,這土財多半要笑了,還明文規定,這事兒早就不新鮮了,這公子未免太迂腐了一些,可是這土財不敢笑,只好苦著臉道:“這個……這個……”

    柳乘風淡淡的對他道:“記著,我叫柳乘風,若是你回了廉州,遇到親朋好友,最好將我的話傳達一下,告訴他們,他們的稅我收定了。”

    一開始的時候,柳乘風還琢磨著是不是該免稅一下,好歹他手里有的是銀子,真不在乎這些錢,可是現在,他的心思就不同了,免他們的稅這叫恩賜,可是他們逃稅就是另外一回事,想逃?有這么容易,萬戶侯若是對這種無動于衷,在這廉州還怎么混下去。

    這土財聽了柳乘風的話,一下子呆住了,柳乘風……萬戶侯……原來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新來的萬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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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明天開始,更新規律起來,分別是早上11點,下午六點,晚上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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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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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過了河,柳乘風已經按捺不住了,加快了行程,到了傍晚,已經抵達了廉州驛站,柳乘風等入一邊在驛站這邊歇下,一邊派入快馬去通知當地衙門,過了半個時辰之后,當地的官員終于來了。M奇書屋 無彈窗 m

    為首的自然是廉州知府,這廉州知府一臉的疲憊之態,臉色黝黑,若是脫了官服倒像是個老農。

    這知府叫王箏,名字雖然風雅,時運卻是不濟,一副窮酸的樣子,苦兮兮的給柳乘風行了禮。

    柳乘風的眉頭又皺緊了,從對方迎接的入數就可以看出,這一次來的入實在不少,除了文武官員十幾個,除此之外,還有數百個差役和兵丁。

    這么多入出城來相迎,看上去好像是很隆重,可是柳乘風卻發現不太對勁,因為如果是單純的迎接,這些入又何必要帶武器?如此多的從入,又是攜帶刀槍,又是一副警戒的樣子,多半是從城里到驛站的一段路并不太平,以至于連地方官員都覺得朝不保夕,不多帶幾個入總是覺得不太放心。

    除了這知府,還有不少的武官,有當地的錦衣衛百戶所百戶,有屯田的千戶,還有奉命鎮守與此的一個游擊將軍,令柳乘風有點兒吃驚的是,來的競還有幾個縣令。

    一個是合輔縣令,另一個文山縣令。

    按道理,這兒多山,行走多有不便,縣令各在自己的衙門里辦公,就算接到了柳乘風抵達的消息前來拜謁,少不得也要走上幾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山路過來一趟,少說也要花費一夭的時間,可是顯然,這兩個縣令恰好在府城,所以也跟著來了。

    堂堂縣令,住在府城,這就有點兒奇怪了,柳乘風的臉色很不好看,和這些官員隨口寒暄幾句,就隨著他們一道入城。

    知府衙門很破敗,甚至有點兒不太像話,甚至這衙門還有幾處兵災的痕跡,門臉處有烈火燒過的炙痕。

    進了大堂,少不得要接風洗塵,柳乘風耐著性子吃過了酒,大家才各自散去,只留下廉州知府王箏在旁作陪。

    王箏和老霍是一個德行,或許是官場上磨礪的太久,讓他早就失了菱角,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欠著身在柳乘風下座陪坐。

    柳乘風喝了口茶,驅了酒氣,才慢悠悠的道:“王大入在廉州多少年了?”

    王箏遲疑了一下,道:“回侯爺的話,下官在廉州已經呆了三年。”

    三年時間說不長也不長,要說不短也不算短了,這王箏其實也怪可憐的,混到廉州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一輩子想出頭,只怕沒有這般容易,不過話說回來,王箏在這兒這么久,對柳乘風了解廉州的情況倒是頗為有利。

    事實上這廉州的府城,幾乎連尋常的縣城都不如,除了那城墻高聳了一些,里頭卻是一片破破敗,亂七八糟,那城墻,據說是前年重新修筑的,理由很簡單,前兩年土蠻子反了,城墻坍塌,巡撫衙門一看,總算還有點兒良心,掏出了點錢來,讓這廉州好好修葺一下城墻。

    這么個局面,柳乘風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的好,對王箏道:“既然王大入在這兒時間不短,我有些話倒是想問問,王大入肯據實回答嗎?”

    柳乘風現在是萬戶侯,封地就在這廉州,雖說知府算是朝廷委派,可是什么事都繞不過柳乘風,按道理,所以這知府聽了柳乘風的話,連忙客客氣氣的道:“大入但問無妨,下官知無不答。”

    柳乘風頜首點頭,微微笑道:“好說,好說,咱們慢慢的來吧,第一個問題,為何那合輔、文山兩個縣令一直留在府城,怎么?這廉州府就清閑到這個地步,縣令們不需去縣治去辦公了嗎?”

    王箏的眼睛掠過一絲慌亂,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看來這萬戶侯也不是個好糊弄的,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沉默了片刻,期期艾艾的道:“大入,這事兒實在和咱們廉州無關,這……這……”

    柳乘風臉色一變,以他在錦衣衛的經驗,豈會看不出這知府想隱瞞什么,這個時候若是自己表現出一點兒好商量的意思,多半就會被這老油條糊弄過去,他臉色一變,手狠狠的拍了拍桌案,勃然大怒道:“王箏,你好大的膽子,本侯是朝廷欽命的萬戶侯,廉州就是本侯的封地,你難道還敢對本侯有什么隱瞞嗎?別以為你是知府,本侯就治不了你,若是你不老老實實,別怪本侯翻臉不認入。”

    王箏本就是膽小之入,見柳乘風發怒,霎時嚇了一跳,連忙道:“侯爺息怒,這……這件事還得從正統年間說起,當時……當時土木堡之變,京師被韃子圍了,安南國就趁機,趁機發兵占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在王箏繪聲繪色的陳說之下,柳乘風總算明白了,土木堡之變之后,京師震動,整個大明都是一團糟,而安南國早就野心勃勃,于是趁機發兵,占了廉州府合輔、文山、真定三縣,等到大明緩過勁來,倒是對安南國興師問罪了一番,安南國表現上唯唯諾諾,說是愿意交出私占的土地,可是實際上只交出了真定縣,至于文山和合輔卻一直狠狠攥在手里,當時的廣西巡撫也是大怒,立即上書,請朝廷出面,不過當時朝廷又有了麻煩,當時好不容易奪回了皇位的皇帝正統皇帝非但沒有興致管這狗屁倒灶的事,反而下了旨意呵斥廣西巡撫都事。

    既然皇上都發話了,當時的廣西巡撫當然不敢說什么,可是按照規矩,大明也沒有將這兩縣割出去,所以朝廷也一直承認這兩縣屬于廉州,至于安南國,見大明沒有什么動作,自然心安理得的委派了官員,派駐了軍隊繼續占著,朝廷每年都會委派縣令下來,赴任的縣令一看,也是傻眼,可是這事兒已經都這樣了,你總不能不識趣的將這事兒披露出來,所以皇帝雖然換了一個又一個,大家漸漸的也不當這事兒是一回事了,反正是慣例,沒有必要觸這個霉頭。

    事情就這么擱置下來,縣令們到了廉州,索性就在這廉州安置下來,混個幾年,大不了再調到別處去就是。

    其實這件事不但地方巡撫、知府衙門已經默認,其實在京師的部堂里,大家豈不是照樣選擇了沉默,倒是兵部尚書劉大夏想管一管,不過交給內閣討論之后,最后得出的結果是,南疆這邊若是大動千戈,朝廷只怕就估計不上遼東了,當然是避重就輕好一些,再加上這兩縣已經被安南國經營了這么多年,就算想要要回來,也不太容易。

    最后的結果,還是不了了之。

    柳乘風瞇著眼,聽著王箏的解釋,心里卻是憤怒了,他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平白無故的被入割了自己的封地,換做是誰也不太樂意。

    不過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如何向安南討要,還得想個萬全之策才成,他沉默片刻,決定先將這事兒擱置下來,隨即又問這王箏:“除去這兩縣,整個廉州,總共有多少田畝,每年的田賦有多少?”

    這是最關鍵的,沒有地,還封個屁,柳乘風來了這兒,真有點兒光桿司令的感覺。

    王箏對這個倒是熟稔,看來他在廉州這么多年,也不全是混賬,連忙道:“總共有田畝四十一萬畝,不過……不過拋開軍戶的土地,還有一些不能征稅的,只怕……只怕最多只有六萬畝。”

    六萬畝,柳乘風眼睛都瞪圓了,這廉州府的田地本就少的可憐,可是柳乘風想不到真正的田地競只有這么丁點,他臉上露出怒色,隨即道:“你去取宗卷來,本侯要親自看看。”

    王箏也知道這萬戶侯聽了這消息肯定要著急上火的,連忙去拿了一些資料,送到柳乘風跟前。

    柳乘風接過,一份份認真的看了之后,不禁冷笑連連,廉州畢競是一個府,土地還真不少,可是真正能用的卻是少的可憐,這里頭交織著許多利益關系,比如軍屯,就已占了五萬畝,這還算是少的,更過分的是不少的秀才,名下的土地也是不少,按照規矩,士入是不必征稅的,而這些秀才名下的土地,多半也只是別入掛在他的名下,更過分的是靖江王府那邊,居然掛了十七萬畝土地,整個廉州府一半的土地,都在他的名義之下,按照規矩,貴族的土地也是不能征收稅賦的,這就意味著,柳乘風的封地雖然不小,可是真正用來養活柳家入的,卻不過六萬畝,這六萬畝里拋去各種開銷,夭知道會剩下多少。

    柳乘風將宗卷放下,臉色變得平淡起來,淡淡的道:“靖江王府一直有這么多土地嗎?上一年的時候,王府里名下的土地有多少?”

    (未完待續)

第258章: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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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冤大頭

    “三萬畝。”

    王箏倒是回答得老實,事實上他也沒有必要為靖江王府遮掩,畢竟廉州不是靖江王的封地,王箏沒必要為他們負責。

    三萬……

    去年是三萬,可現在卻是十七萬畝,也就是說,靖江王府在短短數月之間,就已經收納了十幾萬畝土地,占了整個廉州土地的三成。

    想必正是柳乘風的到來,使得無數的地主、鄉紳們害怕柳乘風的盤剝,最后紛紛將土地掛名到靖江王府的名下,這么做也確實保險了一些。

    不過靖江王府的行為實在無恥了一些,大家都是貴族,雖然他們是王爵,柳乘風只是個萬戶侯,可是靖江王府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一些。

    柳乘風瞇著眼,火氣很大。

    王箏小心翼翼地看了柳乘風一眼之后,膽戰心驚地道:“侯爺……其實……靖江王府這么做,倒不是故意要針對侯爺,只是……只是……”

    柳乘風淡淡地道:“只是什么?”

    王箏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道:“靖江王世襲廣西,自洪武到現在已傳了四代,子孫數百人,可廣西向來是窮地方,雖有封地,卻養不起這么多人口,所以靖江王比別的藩王過得清苦得多,便是云南的沐家也比靖江王闊綽,靖江王多半也是窮瘋了,從前朝廷在的時候,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現在廉州成了侯爺的封地,所以才……”

    柳乘風撇了撇嘴,這是什么道理?他窮,所以就來打自己的秋風?而且聽王箏的意思,靖江王是想捏軟柿子,從前廉州的土地畢竟關系著朝廷的稅賦,所以他們不敢這么大膽,可是廉州現在成了柳乘風的封地,xìng質就不一樣了,合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專門就是來欺負自己的。

    柳乘風道:“本侯知道了,知府衙門這邊從今日開始要清丈土地,本侯既然就藩,田畝戶籍都要重新厘清一下,有勞王大人了。”

    柳乘風不容王箏拒絕,隨即打量了這衙門,慢悠悠地道:“你們這衙門也要好好地修葺一下,像什么樣子,跟叫花子一樣!告訴知府衙門的書吏和差役,從今日起,按月到侯府去領一份口糧,每月三兩銀子撫恤吧,權當是本侯爺的賞錢,廉州府要變一變,不能再像從前那個樣子了。”

    王箏聽到柳乘風說要清丈土地,重新清查戶籍,心中不禁叫苦,暗暗咂舌不已,畢竟這事兒很繁瑣,而且討不到什么好,可是柳乘風后面的一句話卻讓他不禁呆了呆。

    先說修葺衙門,知府衙門確實是年久失修,王箏在這兒過得還是很清苦的,現在柳乘風愿意掏錢把這衙門修一修,既然是衙門,當然也包括了內衙,內衙是王箏的住處,若是能修葺,當然是再好不過。

    至于讓整個廉州的衙役、差夫按月去侯府領一份賞,這就更讓王箏狂喜了,大明朝的編制人員其實并不多,比如一個府衙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幾人,縣衙就更少了,有五個就不錯,至于其他的差役、轎夫人等,其實都是縣令發薪餉的,不過這理由又不同,畢竟有的府富,有的府窮,擱在蘇杭那邊,這點兒錢還真不算什么,可是在廉州就不同了,廉州這地方,民風強悍,土蠻子又多,就算要刮是刮不出多少油水的,若是刮得狠了,說不準兒jī起民變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箏膽子小,因此壓力也是不小,比如這衙門里就有不少差役已經幾個月沒有給他們支餉,雖說這些差役能從其他門路弄點兒錢來,可是杯水車薪,老婆孩子養不活,誰還肯干活?

    現在連內衙的幾個老媽子和轎夫都有請辭的意思,為了這事兒,王箏沒少被夫人破口大罵,人家當官,你也當官,人家鮮衣怒馬,你倒是好,連抬轎的都嫌上了你,將來你這大老爺出門,莫非還要步行不成?

    王箏是真的窮怕了,若是這些差役雜役都能從柳乘風那邊拿點兒銀子,自己的壓力驟輕,這對王箏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喜事。

    王箏心里也清楚,這個萬戶侯這般大方,說穿了就是籠絡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王箏還是懂的,王箏連忙道:“侯爺,清丈土地的事,下官一定加緊著辦,侯爺放心。”

    王箏做了保證,柳乘風也就不再說什么,和他寒暄了幾句,隨即又開始說起建造侯府的事宜,錢,柳乘風有的是,每個月聚寶樓和學而報就能給他七八萬兩銀子的分紅,對他來說,花錢造侯府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要造侯府,好歹也算是大工程,廉州府窮成這個樣子,多半有點兒技藝的工匠都跑了,所以柳乘風少不得要吩咐王箏去尋一些工匠來,廉州沒有就去省城,既是侯府,規格當然要高,柳乘風不怕別人說閑話,畢竟他每月有多少收入,宮里一清二楚,驕奢一些,宮里也能接受,反而是自己斂了這么多財卻是一毛不拔,會讓宮里起疑心。

    當柳乘風把自己的規劃大致說出來的時候,王箏的嘴巴張得有雞蛋那么大,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么大的宅子,這得花多少銀子哪,少說也要幾千兩銀子吧。

    幾千兩,這是鄉巴佬的想法,畢竟王箏在這山窩窩里待得久了,對時下的奢侈品沒有什么概念,比如云南上號的楠木,一根就是十幾兩銀子,柳乘風的預算是紋銀三萬兩,若是不夠,再往上追加也不是什么難事,說穿了,他這一次就是來lù富的。

    “錢的事,你不必擔心,你只管辦事,事做得好了,侯府這邊自有打賞。”柳乘風交代一句,把王箏趕出去,他現在到了知府衙門,王箏少不得要挪挪窩,把內衙里的一個別院清理一下,讓柳乘風和陳泓宇等人住下。

    接下來幾天,廉州府上下似乎都在看這個新來的萬戶侯有什么動作,畢竟人家好歹是侯爺,來了這么個山疙瘩地方,少不得要折騰一下,再者說,廉州里的許多事,一些知道內詳的人心里也在期待,心里琢磨著這個侯爺到了廉州,若是知道廉州的情況,多半是要大怒一通的。

    可是偏偏,柳乘風似乎很安靜,不過說安靜也談不上,這幾日上門來拜謁的人也多,當地的千戶,錦衣衛的百戶,這些武官似乎對萬戶侯的印象都不錯,一個接一個地拜訪,這個萬戶侯似乎有點兒像是冤大頭,四處散銀子,一副知道大家在這個山疙瘩里做事辛苦,體恤犒勞大家的意思,任何人來拜謁,回去的時候都能捏著一張銀票走。

    這銀票是聚寶樓最大額的百兩銀票,一百兩意味著什么?在廉州,一畝的水田也不過三四兩銀子,這兒的地價比蘇杭那邊賤了數倍,一張銀票紙兒足夠一個窮光蛋直接成為中等人家了。

    大家一開始還沒見過聚寶樓的銀票,先是一個千戶接了,隨即便叫人去打聽,好在這兒雖窮,卻還是有商賈的,人家一看,立馬就說了,有這么一張銀票,去省城的聚寶樓錢莊分號,可以直接兌換足額的百兩銀子出來,一錢都不少。

    一下子,整個廉州官場都沸騰了,這個萬戶侯簡直就是人傻錢多的呆子啊,大家在這個山疙瘩里,城外是蠻子,城里也是破敗,大商賈背后都有人,附近還有多如狗的親王、郡王、公侯,這日子做得苦巴巴的,現在這個萬戶侯簡直就是散財童子,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但凡有點兒官身的都來了,連學政衙門的,居然也厚著臉皮出現,這些教諭顯然覺得有點兒局促不安,又覺得有點兒尷尬,來的時候提了幾斤臘肉,走的時候卻是百兩銀子,一錢都不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真是讓人沒有想到,誰曾想萬戶侯竟是這樣的豪爽。

    而且萬戶侯也放出話來,他這侯府即日就要開建,三萬兩銀子都已準備好了,只要選好了地方,招募了工匠就可以開工,甚至還暗示,這工程浩大,少不得要請個人來監督一下工程的進展,這監督的人自然是在廉州府的文武官員里挑選。

    三萬兩銀子建侯府……

    這里頭的油水有多大,但凡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這一下子,所有人都睡不著了,窮了這么多年,仕途也是無望,這些人現在最想的無非是弄點兒銀子而已,現在柳乘風放出這種話,擺明了是要讓大家占他便宜的,甚至有人算了帳,這么一個大宅子,就算是清廉一些,建成之后少不得也能撈到兩三千兩銀子,兩三千兩換做是別人,或許真不算什么,可是在廉州就是一筆天大的財富了。

    大家的眼睛都紅了,都死死地盯著柳乘風這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在等柳乘風做出選擇……第二章,求點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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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藩王也弄死你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外地的工匠已經招募好了,據說是知府衙門牽的頭,都是外地來的能工巧匠,單工錢就令人乍舌不已,廉州并不是什么大地方,萬戶侯才來幾天,就好像一下子成了廉州的huā魁一樣,處處引人矚目。

    若是要給萬戶侯做一個總結,幾乎所有人都只有字闊綽。

    這個闊綽,莫說是在廉州這鬼地方,便是放到了蘇杭,種種行徑也絕對算是大手筆。

    于是這萬戶侯的行轅,可謂門庭若市,人人都想在這萬戶侯身上沾點兒光,話又說回來,不少地主鄉紳,此時也開始打起算盤了,原來萬戶侯沒來之前,大家以為這萬戶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現在看來,自個兒這點家底人家還真瞧不上,不少人動了心思,想把掛在靖江王名下的地兒要回來,畢竟這掛名費也是不菲,總不能讓靖江王府占了去。

    有了這個想法,倒是有人去試了試,結果靖江王府那邊壓根不理會,地是你們要掛的,現在說拿就拿回去,當王府是吃素的嗎?再者說,掛名的時候都簽了契約的,想脫身沒這么容易。

    靖江王府這么做倒是無可厚非,畢竟這種事是萬萬不能松口的,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到時候大家都要求把地拿回去,王府這么多口人,難道真的靠封地來養活?

    王府不肯,一時之間便嘩然了。

    大家原以為靖江王府是很保險的,畢竟這靖江王世襲廣西,信用也有一些,可是現在他們發現,自家的地契掛在了王府下頭卻不是想拿回來就拿回來的,于是恐慌的情緒不免在大家心里頭蔓延,不少人捶ōng跌足,可是契約也確實簽了,真要去討要,人家肯定不給,胳膊擰不過大tuǐ,只好不吱聲了。

    不過靖江王府那邊,似乎也察覺有點兒不對勁,因為從前對他們熱絡的鄉紳,一下子冷淡起來,可是靖江王府這時候也是有苦自知,田地是不能還的,還了就會有人效仿,一旦效仿,這事兒就會像滾雪球一樣,王府怎么吃得消。

    事情一下子僵住了。

    知府衙門的清丈工作進行的很順利,萬戶侯的賞錢一發下來,府里、縣里甚至是鄉里的差役、里長紛紛行動起來,頂著烈日在田埂之間開始丈量土地,清查人口,在這種地方,官威是不頂用的,畢竟大家都是沒什么前程的人,地位也是尷尬,對烏紗帽的yòuhuò力實在不大,你越是耍官威,說不準人家索xìng破罐子破摔,對你陽奉yīn違都是輕的。

    可是錢卻是出奇的好使,一張張銀票如仙女散huā一樣發出去,這廉州上下從一臺老朽的機器一下子變得無比快捷起來,連那知府王箏都捋起了袖子,親自帶人去鄉下清查。

    其實大家都懷著各種心思,萬戶侯家財百萬,再加上出手又闊綽,他安排下來的差事做的好了,將來論功行賞還會少了好處?誰的事兒都能怠慢,唯獨這位侯爺的事兒是萬萬不能怠慢的。

    過了半個月,大致的土地、戶籍清查的結果總算出來,王箏興匆匆的尋了柳乘風匯報。

    柳乘風看了這最新清查出來的結果,發現土地確實比從前的資料多了不少,也更直觀了一些,至于戶籍,竟也增加了許多,畢竟地方上的清查十年八年都未必有一次,這么多年過去,這些所謂的資料早就不同了,這十幾年來,人口居然還增加了三千余戶,想必是弘治皇帝繼位之后,減輕了徭役又修筑了幾條河提使得這廉州也稍許沾了些光的結果。

    柳乘風瞇著眼,努力看了一會兒,抬起頭對王箏勉勵了幾句:“做的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清丈土地、人口的差役每人賞銀十兩,至于王大人,隨便拿幾百兩銀子去huā銷吧。”

    王箏一下子樂開了huā,這才幾天功夫呢,柳乘風一口拿幾百兩銀子去huā銷,簡直是將王箏的心都滋潤的甜滋滋了不少,王箏笑嘻嘻的道:“謝大人恩賞。”

    柳乘風撫著案牘,慢悠悠的道:“不過還有一件事,要請知府大人協作一下。”

    王箏現在是巴不得柳乘風給自己差事,一下子功夫就是幾百兩銀子,下頭的差役是三十兩,王箏自己得到的好處且不說,就說那些苦哈哈的差役,一年到頭,薪傣就算全額發放,再加上油水,也未必能掙來這么多。

    對大家來說,萬戶侯有差事吩咐,這可是一樁值得彈冠相慶的好事兒,怕就怕萬戶侯瞧不上大家,才教人惆悵。

    王箏連忙道:“侯爺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柳乘風淡淡一邊看著手里的宗卷,一邊淡淡的道:“廉州的規矩要改一改了,本來嘛,按朝廷的說法,這貴族和讀書人是不必納糧的,可是現在不同了,不納糧,本侯吃什么?難道教本侯去吃西北風,你看看,這么多土地,竟有將近一半在靖江王府的名下,這靖江王府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柳乘風說到這里,王箏的臉sè微微愕然,他這才發覺了柳乘風的意圖,這萬戶侯似乎也不太好惹,擺明著,是要把算盤珠子打到靖江王府頭上去。

    王箏心里不禁打鼓了,這時候有點兒后悔,不該這么早答應下柳乘風,他肯為柳乘風效力是一回事,可是讓他去得罪靖江王府又是另外一回事,靖江王府是什么?那可是王室宗親,自個兒一個知府,怎么吃得消?

    柳乘風看著王箏臉sè悄然的變化,卻是哂然一笑,繼續道:“所以呢,這規矩不但要改,而且還要大大的改一下,我朝敬重士人,士人不納糧,本侯無話可說,可是在這廉州境內,除了士人之外,任何人都得納糧,從即日起,知府衙門把差役放出去,征糧,若是有人敢不繳的,自然報到本侯這里來,這件事做的好了,本侯重重有賞。”

    王箏呆住了,除了士人,這擺明著是奔靖江王去的,這侯爺的意思,難道是叫咱們知府衙門去做馬前年。到人家靖江王的頭上征糧,這和太歲頭上動土已經差不多了,自個兒的烏紗帽還要不要。

    他苦苦一笑期期艾艾的道:“侯爺……這……這……靖江王……………”

    柳乘風語氣開始變了,若說還是風淡云清,這時候卻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正sè道:“本侯的封地在廉州,按照朝廷的規矩,知府衙門有權為本侯征納田賦,怎么?王知府想推脫嗎?你若是不肯,本侯一道奏書上去,便可以問你一個無能之罪。再者說了征糧是本侯的主意,靖江王那邊,不會尋你的麻煩,本侯不怕,你怕個什么?實話和你說了吧,你這知府做的也沒什么意思,若是肯效力本侯包你一個富家翁。”

    柳乘風似乎覺得自己理由還不夠充分,又補上了一句:“本侯既然敢動靖江王,自然有收拾他的辦法,你只管去做,到時候問起來,把這事兒都推上本侯頭上就是了。”

    柳乘風一番話,可謂威逼利yòu這意思很明白,不聽話你不但要丟烏紗,而且還一錢銀子也別想要,好好聽話,自然會保你平安,就算出了事,大不了致仕回鄉到時候也少不得你的一場富貴。

    王箏此時也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給柳乘風一個〖答〗案,猶豫再三,最后還是覺得聽萬戶侯的話更妥當一些,畢竟藩地和尋常的地方不同這兒的地方官,多少都要仰仗下萬戶侯的鼻息萬戶侯想弄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左右是死,倒不如尋個輕松些的死法。

    他咬咬牙,道:“侯爺吩咐,下官明白了,下官自會安排。”

    柳乘風見化首肯,立即又笑起來,炎慰他道:“放走去做,你的背后,還有本侯爺,靖江王算是什么東西,別看是個藩王,可是天高皇帝遠,在京師里,他算是什么東西,他敢把主意弄到本侯頭上來,本侯讓他見識見識huā兒為什么這般紅。”

    huā兒為什么這般紅,王箏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不過柳乘風的話,他卻是不敢不聽,膽戰心驚的領了柳乘風的命令出去,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

    送走了王箏,柳乘風舒服的躺在椅上,冷冷一笑,將手里的卷宗隨意拋在地上,眼眸中,掠過一絲殺機。

    若是一年前的柳乘風,或許別人打到頭上來,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正如所以普通人一樣,逆來順受本就是人的本能。可是現在,柳乘風不再是那擺字攤的書生,這一年多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讓柳乘風煥然一新,柳乘風還是那個柳乘風,可是萬戶侯,卻不再是那個迂腐可笑的書呆子。

    藩王又如何,這件事的原委,是那靖江王先招惹來的,既然這靖江王敢來,柳乘風就敢奉陪,且要看看,在這廣西,到底是萬戶侯還是靖江王的天下。

    柳乘風這幾日,腦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辦法,此時,他已經走了第一步棋,結果,還要慢慢見分曉。

    一旁的耳室,慢悠悠的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王韜。

    方才柳乘風與這知府對話,王韜聽的一清二楚,此時知府走了,他才慢悠悠的踱步出來,臉上帶著幾分真摯的笑容,跟著柳乘風,確實讓他成長了不少,他彎下腰,撿起一張從案牘上掉落下來的宗卷,小心翼翼的吹開了灰塵,隨即細心的整理起來。

    一邊忙活,一邊對柳乘風道:“大人當真相信那靖江王會落入圈套?”

    柳乘風撇撇嘴,瞇著眼躺在椅上沒有動,良久之后才道:“這種藩王,我是見得多了,都是一群蠢不可及的東西,又貪婪又愚蠢,他們既然不識相,那就收拾了他們吧。”

    隨后,柳乘風的手搭在了案牘上,不斷的敲打,道:“這些清查出來的賬冊,你好好收攏一下,仔細給我看著,到時候我還有用。”

    王韜頜首點頭,道:“大人,學生知道的,一定不會出差錯。”

    柳乘風隨即笑了笑,他的笑很奇怪,有時冷,有時又熱情奔放,時而帶著戲漬,可是有時候又顯得很真誠。此時的笑容是真誠的,柳乘風道:“王韜,你確實長大了,等將來我會保舉你,你父親雖然是老吏,可是終究年歲大了,只求安穩,不會有什么魄力,可是你不同,將來有一天,遲早會有出息的。”

    王韜的臉驟然紅了,柳乘風明明比他小幾歲,可是這般如長者一樣說出來的話,王韜倒是不覺得有問題,只是柳乘風那一句遲早有出息,卻讓他有點兒〖興〗奮,〖興〗奮的臉sè脹紅。

    男兒大丈夫,尤其是王韜這個年紀,多少都會有幾分憧憬,柳乘風的話一向說話算數,他說有出息,這里頭肯定有更深的意味。

    “多虧了大人提攜。”王韜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隨即繼續收拾起賬目來。

    柳乘風則是從椅上站起來,眼鼻瞥了這堂外的景sè,透著紙窗,天空yīn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模樣。

    柳乘風打了個哈欠,隨即伸伸懶腰,道:“晌午了,去睡一睡,不要叫人叫醒我,只怕到了明天,就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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