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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亮劍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差役看了黃震一眼,道!“外城的軍馬,正如往日一樣。并沒有戒備,安排在千戶所里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奪取軍權。”

    黃震的臉上,終于閃lù出了〖興〗奮之sè,城內的三個千戶所,明教早已預謀已久,上至千戶下到尋常的軍卒都是明教的人。而外城的千戶所,雖然沒有完全掌握,卻也已經滲透了進去。

    到時內城一齊發作,外城的同伙同時爭奪軍權,再里應外合,奇襲槽司的軍馬,火燒漕糧之后,再派人鑿沉河道上的船只,將河道堵住,到了那時,再帶人入太行山中,在那里,明教早已囤積了不少糧食,可以作為暫時寄居。

    而一旦北通州出事,天下震動,北方的糧食必然會出現短缺,大明朝廷焦頭爛額,又怎么能有余力去太行剿匪,而他們只需要等待好時機,待天下出現動dàng時,甚至可以出太行,直取京畿。

    這一切的計劃…,看上去無懈可擊,可是黃震卻知道,事情并不會有想象中這么簡單,不過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要做的,就是盡力不留下任何錯漏。

    “東廠檔頭張茹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黃震盡量做出一副風淡云清的樣子,朝這差役問道。

    “大人,張茹那邊,似乎有了些察覺,不過護法大人已經有了主意,會吸引他的注意。”

    “哦?什么辦法?”

    “刺殺鎮守太監!”

    黃震明白了,鎮守太監與東廠的關系一向是過從甚密的,畢竟大家都是宮里的人,而一旦鎮守太監出事,張茹不能不理,刺殺鎮守太監,張茹無論如何,也得將注意力吸引過去。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錦衣衛千戶所呢?錦衣衛千戶所如何了?”

    “錦衣衛千戶所那邊倒是有些詭異,那柳乘風突然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倒是那個知府周泰,倒是偶爾去探視他一下,下頭的校尉,倒是勤快了不少,四處緝拿“亂黨”不過大人放心,咱們的人并沒有被他們拿住。”

    黃震眼中掠過一絲冷意,道:“這個柳乘風,要叫人在千戶所外頭死死盯著,他一定會有動作。”

    “大人,已經讓人十二個時辰蹲守了,不過那柳乘風確實沒有出來過,倒是那個王韜,近來倒是活躍的很,似乎是尊了柳乘風的命令,在鼓搗什么,兄弟們已經盯住了他,有一次,他還去了漕司。”

    黃震緊張的道:“他去漕司做什么?”

    “漕司也有我們的人,說是奉了柳乘風命,讓漕司這邊要格外的小心,不可大意。”

    黃震不由冷笑:“這么說,柳乘風也發現我們的目標是漕司了?”

    差役也笑了:“只可惜他就算有心阻止只怕也沒有這個氣力了,據說知府衙門那邊,周泰近來憂心重重,老是在打聽治病的藥方,似乎這柳乘風,染了什么傷寒。”

    黃震道:“當真嗎?”

    差役道:“那周泰緊張兮兮的樣子,倒是不似作偽。”

    黃震頜首點頭,不由笑起來:“當真是天助我也,既然如此,那么就約定明日子夜,一齊動手吧,兵備道的調令,我明日傍晚就發出去。”

    差役含笑看了黃震一眼,道:“那么小人告辭了。”

    第二日清早,仍舊是一艘艘漕船靠岸,漕司這邊押著糧食入庫,連續幾日,這漕糧已是堆積如山,北通州的防禁顯然森嚴了許多,一隊隊士兵,打著嚴防亂黨的旗號,出現在大街小巷,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出了亂黨,當然要小心,據說這一次亂黨的目標是漕糧,所以不但漕司那邊緊張,連兵備道也不敢大意,派出軍馬占據城中各處緊要的街道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

    夜深,春雨如絲,夜風吹著碼頭外的蘆葦沙沙作響。

    一座營盤冉冉點著營火,駐扎在外城的宋莊千戶所與內城的千戶所相比起來,實在有天壤之別,因為這么多人只需防衛著一個渡口,所以很是輕松,白日沒有操練,到了夜里,整個營房大多數官兵就已經早早睡了,連那千戶朱海德也已經就寢。大帳外鴉雀無聲,雨絲落下來,將土地化作了泥濘,在這泥濘中,有人一深一淺的用靴子將泥水踩的咯咯作響,守在大帳外的親衛大呼一聲:“什么人。”

    “請立即報知千戶大人,兵備道有了軍令,事態緊急,要立即求見千戶大人。”

    親兵沉默了,有人提了燈籠來,鼻人取出兵備道的印信給親兵看,這親兵點點頭,道:“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醒千戶大人。…

    緊接著大帳里亮出了燈火,朱海德跋著鞋打著哈欠起來,這時候突然兵備道來了軍令,他倒是不敢有什么怨言,畢竟這些時日風聲緊,說不準是出了什么大事也是未必,坐在大帳里,接著便有人進來,這人穿著兵備道衙門的衣衫,朝這朱海德行了個禮,道:“大人,按察使有令,請大人速速點軍,前去平息叛亂。”

    “叛亂好”朱海德的瞌睡一下子醒了,打了個jī靈,臉sè凝重的道:“拿軍令來。

    來人直接取了東西給他看,朱海德接過看了一會兒,油燈下的臉sè霎時變了。

    里頭的意思很明確,錦衣衛叛亂,朱海德接令之后,立即調兵入城彈壓,不得有誤。

    錦衣衛……

    若說別人叛亂,朱海德或許還信,可是錦衣衛是什么?他們為何要叛亂?這軍令實在匪夷所思,可是偏偏,這下頭確實加蓋了按察使大人的印信,就是這軍令的行文朱海德也認得,明明是按察使大人親自書寫的,不會作假。

    到底出了什么

    …

    朱海德一下子也慌亂起來,兵備道調兵彈壓錦衣衛,這真是破天荒的事,錦衣衛可是天子親師,怎么可能謀反,一定是兵備道搞錯了,可是兵備道也不是傻子,他們這么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天人,事態緊急,為以防萬一,讓亂黨逃脫,請大人立即依令行事。”

    來人見朱海德lù出猶豫之sè,連忙道。

    朱海德沉著臉,一時懵了,他倒不是沒有決斷的人,可是這事兒實在透著古怪,讓他左右為難。看了這差役一眼,朱海德淡淡的道:“先不要著急,總要和各百戶通通氣才是,你稍待片刻吧。”

    說罷,朱海德立即叫人去請衛所中的軍官來,片刻功夫,七八個百戶就已經來了,千戶所雖然名為千戶,按照編制,應當下設百戶十人,有官軍一千一百人,只是規矩是規矩,真正的百戶卻只有八個,至于官軍,加起來也不過七百多人而已。

    朱海德見軍官們來齊,直接將軍令傳達下去給他們看,百戶一一傳閱,有人淡定自若,有人也lù出詫異之sè。

    朱海德道:“這軍令未免有些古怪,可是按規矩,咱們確實該聽從兵備道的調遣,只是本官向問問大家的意思。”

    朱海德確實不敢擅自做主張,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彈壓天子親軍,這幾乎等同謀反,而不聽從兵備道號令,也有抗命之嫌,無論做什么決定,都是大罪。

    一個yīn沉著臉一直表現的慵懶的百戶道:“大人,軍令如山,既然這兵備道下達了軍令,千戶所自然應當遵守,請大人立即傳令下去,召集人馬,立即入城清剿錦衣衛。”

    朱海德臉sè驟然一變,瞪著這百戶道:“錦衣衛豈會謀反?謀反對他們有什么好處,王六子,你跟著本官多年,難道這么不曉得輕重,這事兒很古怪……”

    換做是從前,朱海德這般訓斥,王六子只怕早已不敢做聲了,可是今日這叫王六子的百戶卻是道:“大人難道要抗命嗎!”

    王六子話音剛落,立即有兩個千戶冷笑:“大明的軍法:抗命者,可以陣前處置,千戶大人,這是兵備道的命令,白字黑字寫著的,并沒有作偽,現在軍令中說錦衣衛是亂黨,錦衣衛就是亂黨!”

    三個百戶毫不猶豫的表了態,而且態度堅決,非要朱海德下定決心不可。至于其他百戶,卻都是一副遲疑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海德的臉sè已經變了,王六子這幾個人,從前一向以自己馬首是瞻,想不到今日,對自己一點也不客氣,他不由惱怒的道:“本官怎么做,容不得你們相逼,不尊軍令是抗命,可是彈壓錦衣衛卻是謀反!”

    王六子和另外兩個百戶對視一眼,眼眸中掠過一絲殺機,王六子惡狠狠的道:“大人的意思是真要抗命了?”

    朱海德剛醒,突然發覺許多事都顛倒了過來,一個稀奇古怪的軍令,接著連平時自己的幾個親信也都換了一副嘴臉,不由勃然大怒,道:“王六子,你太放肆了,本官也容的你來質問,來人來人……………”

    親軍沖進來,看著朱海德。

    王六子卻是笑了,道:“既然大人執mí不悟,卑下人等只好不客氣了。”

    來人倒是.!。
第236章:誰有異議 殺無赦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海德的臉sè已經大變,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大帳中的氣氛很不尋常,親軍們雖然進來,可是有不少的親軍竟是冷冷地看著自己,冷笑連連。

    朱海德大吃一驚,不由道:“把王六子給我拿下。”

    親軍沒有動,仍是冷冷地看著他。

    朱海德不禁后退了一步,親信的百戶突然和自己唱反調,而親軍居然也是中途反戈,倒是有幾個他的親信,這時候悄悄地向他靠攏,事發突然,他們也沒有預料到從前的兄弟一下子反目成仇,說不準還要拔刀相向。

    至于其他的幾個百戶,這時候都沉默了,這些人都是從兵油子mō滾打爬上來的,怎么會不明白眼前的處境?王六子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先是兵備道送來軍令,他們再聯絡親軍,一道兒‘逼宮”只怕這里有誰敢反對,說不準就要人頭不保。

    王六子的臉上閃lù出肅殺之氣,狠狠地瞪了朱德海一眼,道:“大人,抗命不尊就是死罪,到現在你還執mí不悟嗎?”

    朱海德的臉sè不斷變幻,變得又青又白,事情到這個地步,朱海德已經全部明白了,真正的亂黨不是錦衣衛,而是兵備道,自己若是點頭,就是從賊,一輩子別想洗干凈,可要是不點頭,現在就要身首異處,不管是什么選擇對他都不算好結果。

    朱海德咬咬牙,終于下了決定,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惡狠狠地道:“是非曲直,還要從長計議,可是有誰若是指望朱某人帶兵去彈壓親軍,還是趁早打消了這主意,我朱海德絕不會和你們胡鬧。”

    他話音剛落,幾個親信已經抽出了刀將朱海德包圍起來,朱海德朝那幾個遲疑不決的百戶大吼:“你們還愣著做什么?不說話就可以沒有事嗎?一旦被他們裹挾,爾等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這一吼,遲疑不決的百戶也都打了個jī靈,朱海德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眼下他們再不清楚時下的處境,那就當真是豬了,一個百戶大喝一聲,道:“王六子,你要造反嗎?”

    王六子這時候也變得煩躁起來,原本以為有了兵備道的軍令,再加上自己和一幫子兄弟‘逼宮”朱海德勢必會就范,由他出面就可以掌握住整個千戶所。可是現在看來,只怕事情沒這么簡單,既然朱海德不肯就范,那就唯有立即將他斬殺,再用兵備道的名義直接下達軍令了。

    王六子冷哼一聲道:“殺!”

    數十個親軍聽了王六子的號令,紛紛毫不猶豫地拔出刀來,惡狠狠地瞪著朱海德。

    朱海德實在想不到,這些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親信結果竟會對他拔刀相向,此時他的心已經冰涼到了極點。

    恰在這時候,帳外突然有人大喝一聲:“大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兒動刀動槍。”

    說話之間,已有人背著手走進來,他顯得很年輕,臉上甚至還可以看到幾分稚氣的痕跡,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有如墜入囊般的銳利,此人身穿著欽賜飛魚服,腰間插著一柄繡春劍,走到哪里都仿佛鶴立雞群一般,有人為他掀開帳簾,他踏著方步進來,在這帳門一站,緊接著,如潮水一般的士兵從他的身后涌出來。

    來人自然是柳乘風,他悄悄出了北通州,一路南下,前往天津衛、山東各府,用密旨調動大軍,水陸并進,直抵北通州,北通州的布置已經通過王韜全部送到了柳乘風手里,柳乘風在琢磨了北通州的布置之后,立即明白了兵備道的意圖,帶著數百個士兵連夜趕來這千戶所大營,轅門外的軍卒要攔他,直接被他料理,一路行來暢通無阻,王六子等人因為急著料理朱海德,在外頭并沒有放置太多的探哨,等到柳乘風跨入這大帳時,王六子看到柳乘風,雖然不認得他,可是這欽賜的飛魚服卻是醒目無比,他先是一愣,再看到無數的士兵沖進來,這些士兵也是衛所軍裝束,可是都是些生面孔,偶爾有幾個小旗呼喝一聲,那口音帶著濃重的山東和天津衛的口音。

    柳乘風按劍進來,銳利的眼眸在這帳中掃視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走進來,朱海德見了柳乘風,不由心花怒放,連忙道:“不知……”

    柳乘風打斷他,肅然道:“我叫柳乘風,忝為錦衣衛駐北通州千戶,哪個是千戶朱海德?”

    朱海德連忙道:“我就是朱海德。”

    柳乘風正sè道:“朱海德,跪下接旨意。”

    朱海德聽到旨意二字,明顯比面對那軍令要熱絡得多,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口中道:“卑下接旨。”

    柳乘風的目光又落在帳中各百戶身上,道:“全部跪下,接旨意!”

    四五個百戶立即拜倒,口稱萬歲。

    王六子與身邊的兩個百戶卻都是面面相覷,跪又不是,不跪又不是,若是不跪,圣旨都來了,豈不是擺明了是要造反?現在這柳乘風帶了這么多人來,這時候若是說個不字,豈不是和送死沒有什么分別?

    最終,在這重壓之下,王六子還是不甘心地跪倒在地,口中道:“卑下王六子接旨意。”

    整個大帳,烏壓壓地跪了一片人,柳乘風念完了密旨,隨即朗聲道:“從現在起,這千戶所就歸本官節制,朱千戶以為如何?”

    朱海德連忙道:“卑下愿聽從大人調遣。”

    柳乘風的眼睛瞇起來,隨即淡淡道:“這就好,我給朱千戶半柱香的時間清理門戶,將這千戶所亂黨的人頭奉上來,朱千戶,時間不多,可要抓緊一些。”

    朱海德獰笑一聲,道:“卑下明白。”

    柳乘風已是毫不猶豫地旋身走出大帳外,大帳外春雨如絲,滑落在柳乘風的臉上,在他的身后,燈火通明的大帳里聽到朱海德的大喝聲:“來人,將王六子等人拿下……”

    緊接著,在這雨夜之中聽到凄厲的大吼,鮮血濺在大帳的牛皮氈上,雨夜顯得更加猙獰起來。

    片刻功夫,朱海德提著三顆人頭出來,道:“大人,亂黨已經伏誅!”

    柳乘風掏出絲絹來捏捏鼻子,很是嫌惡地道:“把這人頭丟開,朱千戶,從現在開始,你立即召集軍馬,隨我入城。”

    朱海德自然無話可說,命令下頭的百戶各自去叫人去了。

    柳乘風回到大帳中就坐,宋莊千戶所則是沸騰起來,梆子敲響,大帳外人影幢幢,朱海德的聲音嘶啞而又洪亮,先是解釋了王六子等人謀反的經過,并且告訴衛所的軍卒反賊已經伏誅,現在在通州城更有亂黨準備作亂,宋莊千戶所奉宮中旨意立即出兵平亂。

    一下子,這千戶所像是炸開了一樣,尤其是那些王六子等人的部屬,明顯有些不安份了,雨中的朱海德沉著臉,顯得有些驚慌,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部屬,他現在也沒有多少信心,畢竟方才的經歷告訴他,在這千戶所里,只怕還有不少亂黨的人。

    眼下再把這些亂黨揪出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將他們死死地壓制住,帶入城中,督促他們剿匪,想必他們也不會造次。

    “千戶大人,王百戶有什么罪?你說有圣旨,圣旨在哪里?”

    “哼,我分明聽說的是兵備道來了軍令,是錦衣衛造反……”

    整個大營竟是亂成了一鍋粥,畢竟這北通州承平日久,王六子等人在衛所中的親信不少,更有不少人是明教的死黨,他們這一鬧,大家就都不安分了。

    “肅靜……肅靜……”朱海德的額頭上已經鬧出了冷汗,下頜處流淌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他大吼了幾句,可是用處卻不大。

    而在這時,柳乘風終于帶著一隊人從大帳中走出來,他的靴子已經被泥水沾的臟兮兮的,一深一淺地踩在泥濘中,靠近這千戶軍的隊列,目光落在一個大聲質疑朱海德的小旗官身上。

    他二話不說,直接走過去,拔劍……前刺,哧的一聲,劍尖直沒這小旗官的ōng膛,鮮血順著血槽流出。

    柳乘風一腳將這反應不過來的小旗官踢翻,隨即收劍回鞘。

    小旗官發出不甘的低吼,ōng膛已經被血水浸濕了,翻倒在地,滾在泥濘中大聲哀嚎。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柳乘風,柳乘風冷笑,旋過身慢慢地走到朱海德的身邊,面無表情地道:“誰有異議,殺無赦……”

    此時,電光劃過,天邊不由驟然一亮,在這短促的亮光之中,雨中的柳乘風猶如殺神。

    而正在這時候,轟隆隆……轟隆隆……

    無數的馬蹄聲傳出,整個大地都不由在顫抖,在這大營的東南方向似乎有千萬匹戰馬奔騰而來,烏黑的天空之下,yín雨紛紛中,嘩啦啦的甲片摩擦聲,發出悶悶的金鐵交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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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殺全家,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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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的夜風,在碼頭不遠處肆虐,細雨漸漸停了,一隊隊的騎兵放任著戰馬任意踐踏著泥濘的地面。(_彩&虹&文&學)奇無彈窗

    轟隆隆的巨響,令這黑夜格外的森然。

    在數百騎兵身后是烏壓壓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軍馬,連夜的趕路令這些入疲憊不堪,在隊伍的間隙里,有穿著皮甲的軍官揮舞著皮鞭在催促著大軍前行。

    山東、夭津的軍馬已經集合,入數在萬入以上,這如潮水一般的大軍匯聚在一起,終于抵達了他們白勺目的地。

    雷鳴之后,一道閃電劃過夭穹,在一處小坡上,幾個千戶躍躍欲試的安撫著坐下的戰馬,遠遠眺望著宋莊千戶所的大營。

    陰霾的夭空和雨線的遮擋,令他們白勺視線模糊,可是大營的輪廓卻還是依稀可見。

    千戶們不由大是激動起來。

    夭下承平,就意味著他們這些武官很難獲得提升,建功封侯簡直是做夢一樣,可是密旨一到,所有入都意識到,機會來了。

    北通州出現亂黨,這件事早已在各州府流傳,誰都知道,宮中對這件事很是重視,現在既然讓大家來剿滅亂黨,這些早已摩拳擦掌的千戶,此時宛如見了血腥的餓狼,隨即開拔向北通州開進,這一路上,可謂是快馬加鞭,不敢耽誤片刻功夫。

    而現在,這里已經遙遙在望了。

    一匹快馬,風馳電掣般割開雨幕朝這小山坡上飛奔而來,馬上的騎士早已是濕漉漉的,眉眼處,雨水淅瀝瀝地蜿蜒到了下頜,一滴滴地落下來。

    騎士在黑暗中勒著座馬打轉,大呼一聲:“千戶官在哪里?柳大入已有了命令,速速帶我去見他們。”

    有入給騎士指明了位置,這騎士又勒馬過去,他穿著飛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滿臉都是疲憊之態,勒馬到了千戶們跟前,大喝一聲:“柳大入有令,圍住大營,誰敢不從圣旨調遣者,殺無赦!”

    千戶們二話不說,各自回到本隊傳令去了,霎時間,大軍宛若分流的洪水一般,或兩翼包抄,或直取轅門,伴隨著喘息聲、鎧甲兵器的摩擦聲,靴子踩入泥水的沙沙聲,宛如夭降神兵,一下子出現在宋莊大營的四面八方。

    大營里,所有入都安靜了,那營外的響動,他們如何不知?原先還有入大著膽子對千戶朱海德放肆幾句,可是等到柳乘風一劍結果了一個小旗官,之后再聽到那營外排山倒海的響動,一個個的臉色驟變起來。

    柳乘風看著這些入,他的渾身已是濕漉起來,目光在眾入身上逡巡,大吼一聲:“還有誰?還有誰不服氣?不服氣的站出來!”

    一時間,鴉雀無聲。

    柳乘風冷笑道:“本官今日有言在先,今日我奉旨率數萬大軍前來平亂,不管你們之中有誰與亂黨有什么勾結,本官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們肯隨本官平亂,不但無過,還有大功。可是有誰還要死心塌地隨亂黨鬧事……”說到這里,柳乘風的目光掠過殺機,繼續道:“你們也有父母,也有妻兒,不要因為受入迷惑,誤了自己,掉了自己的腦袋不說,還要讓你的親眷,你的族入隨你一同去死嗎?做入,不要自誤,更不要輕信別入的蠱惑,當今皇上圣明,明察秋毫,早已看穿了亂黨的伎倆,因此下了密旨,令柳乘風節制,螢火之光豈可與日月爭輝,還有誰要隨那些亂黨螳螂擋車嗎?”

    千戶軍中,不少入沮喪地垂下頭。

    柳乘風的話可謂抽絲剝繭,先是夸大了平叛大軍的入數,一萬余入變成了數萬,隨后又告訴那些與王六子等入早有勾結的入,從前的帳大家一筆勾銷,只要肯聽話,不但無罪,而且有功。

    最后就裸的威脅了,敢不聽話的,殺你全家,你自己掂量掂量,是自己的性命重要,還是那什么勞什子的光明神緊要。

    仍1日是鴉雀無聲,可是這隊伍之中,不少入已經內心松動了。

    柳乘風按著劍,大吼:“從現在開始,所有入聽我號令,立即收拾軍械隨本官進城平亂,進城之后,立即宵禁,敢上街的,一律殺無赦!”

    ……整個宋莊大營立即嘈雜起來,無數軍卒回到自己的大帳,開始尋找自己的武器,在小旗官、總旗官的指揮之下開始集結。

    而朱海德此時也是熱血澎湃,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出發……”

    “出發……”

    傳令官發出傳達著命令,這聲音,在四面八方響徹。

    潮水一般的大軍,朝轅門外蜂擁出去。

    柳乘風騎著馬,將朱海德叫來,淡淡地道:“朱千戶,你認為如何平叛更妥當一些?”

    朱海德愣了一下,想不到這節制直隸、山東軍馬的錦衣衛千戶居然問策到自己頭上,這個柳乘風倒是有幾分禮賢下士的意思,他沉吟片刻,隨即道:“大入,亂黨派了入來,定是要等待消息,若是我們這時候出發,卑下可以先去兵備道知會一聲,就假聲卑下愿意聽從軍令,入城助兵備道‘平亂’,待卑下帶入入了城,再里應外合,如何?”

    朱海德說到這里,隨即明白柳乘風為什么問起自己了,多半是柳大入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此行難免有些危險,一旦被亂黨偵知,再加上自己的部屬之中,更有不少入被亂黨蠱惑,到時候入了城,說不準是自己送上門去。

    說朱海德不怕,那是假的,其實他也知道,此行實在危險重重,可是話說回來,風險雖大,可是若是事成,功勞也大,柳乘風的大名,朱海德早就知道,這些日子,柳乘風在通州的一舉一動都牽動入心,比如武清縣的案子,其實許多入早就傳開了,那案子幾乎是柳乘風一手偵破,可是最后,他卻把這夭大的功勞讓給了知府周泰。

    這足以說明,柳乘風不是個攬功之入,跟著他,總能沾點兒好處。

    柳乘風微微一笑,不由對朱海德刮目相看了幾分,隨即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通州城里誰是亂黨,誰不是亂黨,我們一無所知,只有等他們先動手再說。”

    朱海德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道:“大入說的是。”

    柳乘風繼續道:“趁著這個時間,你可以讓入先進城一趟,黃震未必會輕信你愿意聽他調遣,你若是直接答應,未免顯得太容易了一些,倒不如先派個入去兵備道問一問,就說營中有入拿了他的手令,你不敢輕信,因此讓入前來核實一下。黃震或許還會相信幾分?”

    朱海德隨即撫額,道:“大入說的不錯,若是太輕易,反倒讓入起疑。這樣既能拖延時間,等他們先動手,又可以取信于入,實在是妙策,卑下這就吩咐親信去辦。”

    …………………………………………………………………………………………………………………………兵備道衙門徹夜燈火通明,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黃震顯得很是不耐煩,坐在后堂花廳里,他焦灼不安地來回踱步,臉色陰沉沉的。

    倒是那和尚居然也在這里,他坐在椅上,雙目一張一合,似在養神,又似乎在想著心事。

    這雨下得還真不是時候,至少給他們燒糧增加了不少難度。只是時間已經選定,所有入都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就算想要更改日期,只怕也已經遲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黃震不安地抬起頭,目光落在和尚身上,道:“大師,漕司的入為何還沒有動手?”

    按照約定,和尚負責聯絡漕司那邊的入,而黃震負責簽發軍令,節制住城外的三個千戶所,畢競他們手里雖然已經掌控住了城內的三支軍馬,可是若城外的軍馬發現不對勁,將通州的道路圍住,等到朝廷的大軍來圍剿時,他們想走可就難了。

    所以,無論是漕司,還是城外的千戶所,都必須盡量掌握住,他們白勺時間并不多,這里距離京師不遠,只要朝廷得知消息,就會立即出動京畿各大營平叛,尤其是駐扎在京師的驍騎營,對他們白勺威脅最大,遲一些撤退極有可能會有滅頂之災。

    和尚笑了笑,微微張開一線眼眸,不疾不徐地道:“只怕快了,你們兵備道這邊不也是沒有一丁點城外的消息嗎?”

    黃震不由訝然,隨即苦笑道:“其實城外的三個千戶,我和他們并沒有什么交情,這些入雖是武夫,可是未必會輕易上當。”

    黃震的任務很簡單,誤導城外的千戶所入城襲擊錦衣衛衛所,倒不是說錦衣衛衛所,他們料理不定,只是由他們動手,讓他們殺了親軍,令他們無法回頭,就算是想做大明的忠臣,也得掂量掂量殺死親軍的后果,最后再裹挾他們起事。

    這計劃,看上去似乎圓滿,其實未知因素很多,畢競就算兵備道下令圍殺親軍,也得有入肯去做才成。

    想到這里,黃震的額頭上忍不住滲出一絲細密的汗珠。

第238章: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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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子時,一定要動手。

    黃震知道,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只會夜長夢多,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距離子時,不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后,就要見真章了,是生是死,就看今夜。

    坐在座椅上,撫mō著書案,這案牘,這座椅,還有這花廳中的一切,對黃震再熟悉不過,可是他知道,今夜之后,這里再和他沒有什么關系。

    咬了咬牙,黃震發出了冷笑,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他霍然而起,道:“城外的千戶所,若是不聽從號令,只能依靠我們自己了,城內的三個千戶,已經有了回音,今夜就動手,大師,善后的事宜就拜托你了。”

    和尚點點頭,道:“這個自然。”

    他抬了抬眼,道:“時間不多,貧僧還有事要安排,黃大人,先告辭了。”

    黃震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重重點點頭,道:“大師保重。”

    而在這時,外頭傳出匆匆的腳步聲,有人道:“大人,宋莊千戶所傳來了消息。”

    “消息來了……”黃震雙目赤紅,手按在書案上,道:“快,請進來。”

    連那和尚此時也駐住了足,此時此刻,默默的站在一旁,城外的軍馬雖然不是重點,可是卻也至關緊要,他想先看看結果,再行離開。

    進來的人居然不是黃震派去傳令的差役,黃震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這明顯是個宋莊千戶所的親軍,面sè黝黑,跨入這花廳先向黃震行了個禮,正sè道:“卑下見過大人。”

    黃震方才豁然站起,此時才發覺有些事態,擺出幾分官威,又重新坐回椅上,慢悠悠的看著來人,淡淡道:“你是何人?”

    “卑下乃是朱千戶帳下親兵,奉朱千戶將令,特來面見大人。”

    黃震嘴角上浮出一絲冷笑,這個朱海德,是城外三個千戶所中最不好對付的角sè,此人是個硬骨頭,黃震早知道這人不太好對付。從某種意義來說,若是黃震能先說服朱海德,則城外三個千戶所勢必全部會聽從他的調遣,可要是這朱海德不肯聽調,事情只怕又要費一番周折了。畢竟這朱海德是北通州武官中的老資格,資歷既老,與各家千戶所關系相處的也是不錯。

    他淡淡道:“怎么,朱德海叫你來見本官,所為何事?”

    親兵道:“大人,朱千戶說,半個時辰前,有人帶著大人的印信,調令各千戶所入城剿匪,朱千戶覺得奇怪,是以不敢擅自做主,為以防有假,因此暫時扣押了那傳令的差役,又特意讓小人來問,這調令是否屬實?”

    聽到這句話,無論是黃震還是那和尚都不由松了口氣,原以為朱海德起了疑心,現在看來,起了疑心倒是沒有錯,只是疑心的不是兵備道衙門,而是傳令的差役而已。

    這親兵的意思很明白,朱千戶不知調令的真假,因此特來辨明真偽,若是假的,自然沒什么可說的,可要是真的,或許也有遵從調遣的可能。

    難怪回來見黃震的不是黃震派出去的心腹,而是一個千戶所的親兵,看來那心腹已經被朱海德暫時羈押了起來。

    這么一想,也就覺得順理成章了。

    黃震淡淡道:“自然是真的,怎么,朱千戶難道連本官的字跡都認不出了嗎?”

    親兵驚訝的道:“只是不知錦衣衛千戶所到底犯了什么事,能否請大人見告一下,小人來的時候,千戶大人曾吩咐過,一定要問清楚再回去稟告。”

    黃震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喜sè,若是那朱海德抗命,絕不會問出這些話來,正是因為朱海德此時在猶豫,所以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其實這種心理實在是人之常情,大家都不是傻子,雖說大家聽你調遣,可是你要大家動手去彈壓親軍,若是沒有一個理由,誰敢亂動?

    黃震知道,朱海德越是這樣問,反而對他更為有利。

    連那和尚此時也lù出了喜sè,向黃震看了一眼,想著還有事要做,匆匆離開。

    黃震道:“本官已經查明,這錦衣衛千戶所確實有亂黨滲透,前幾任千戶,就是被他們的內部的亂黨所殺,所以無論如何,要想平亂,錦衣衛千戶所是關鍵,只是城內的人手不夠,因此特意調遣外城千戶軍入城!”

    這個解釋有些牽強,甚至連理由都不算,親兵猶豫了一下,道:“那么大人少待,小人這就回去稟告。”

    黃震松了口氣,正sè道:“速去吧,告訴朱海德,若是耽誤了時間,只怕他吃罪不起。”

    送走了這親軍,黃震吁了口氣,他這時候反而有了預感,朱德海一定會聽從他的調遣,瞧這家伙小心翼翼的姿態,就知道朱海德想必是在心中掙扎,只要給他一個理由,朱海德極有可能帶兵入城。

    黃震又不由變得亢奮起來,今天夜里他的情緒很奇怪,若是平常,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會做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sè不變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卻像是個少年一般,時而失落,時而懊惱,又時而jī動萬分。

    雨終于停了……

    距離子時還有一炷香。

    而這時候,城內的三個千戶都已經派人來過,無非是請示具體的細節,如何鼓動帳下的士兵,要占領哪些重要的街道,如何襲擊糧倉,甚至如何燒糧,這些都需仔細謀劃一些。

    黃震心里清楚,這些千戶和自己一樣,其實都已被明教裹挾,他早已將細節計劃妥當,將一道道密令發了出去,可是越是接近子夜,他的心情就變得無比煩躁起來。

    外城還沒有消息……

    他煩躁的坐在椅上,強忍著自己拔出發釵子,挑撥著書案上的油燈,顯然他有些心神不屬,手不知為何顫了顫,這搖曳的豆大燈火驟然熄滅。

    花廳陷入黑暗。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驚喜的道:“大人……大人……”

    黃震坐在這黑暗里,進來的人似乎想給他點燈,黃震卻突然發覺,在黑暗中更讓他心平氣和,他大喝一聲:“不要點燈!”

    進來的心腹停止了動作,隨即道:“大人,城外傳出消息,朱德海帶著軍馬已經開拔離營,隨時準備入城。”

    “是嗎?”黃震的聲音都不由顫抖起來,他的手重重按在書案上,黑乎乎的花廳里,只聽到他粗重的呼吸:“那么,可以準備舉事了,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大人,時間快到了!”

    “唔……”黃震發覺自己的小tuǐ居然沒來由的顫抖起來,不過他的聲音總算鎮定下來,他威嚴的道:“傳令下去吧。”

    ……………………………………………………………………………………

    雨夜……

    北通州知府衙門。

    周泰坐在自己的書房紋絲不動,他的臉sè平靜又恬然,可是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消息已經傳來了,亂黨會在今夜動手,而柳乘風今夜也會動手,這北通州城里已是處處危機,周泰自然不能成眠。

    內衙的家眷,他已經命自己的親信好好保護起來,一旦出事,就秘密送出城去,其實白天的時候,他也有機會將家眷送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么做,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若是有人察覺自己的家眷出城,不但隨時可能會有人追殺,更重要的是,會讓亂黨察覺出什么。

    自己的身家xìng命,都捏在柳乘風手里。

    周泰不知道柳乘風是不是托付身家xìng命的對象,可是他明白,他和所有人一樣都沒有選擇的余地。

    衙門里的親信差役,已經武裝了起來,不過并沒有發出什么動靜,而周泰一介書生,唯有抬頭tǐōng的等待,一旦亂黨起事,首先就可能先對知府衙門動手。

    他躺在椅上,假意看著書,信手翻閱著一本書冊,驟然間,城內各處傳出無數的呼喊聲。

    終于還是來了……

    周泰放下書,勉強使自己鎮定下來,隨即霍然而起,大喝一聲:“發生了什么事?”

    “大人……”

    一夜未睡的差役踉蹌進來,道:“不好了,城內多處起火,漕司那邊,也突然有了喊殺!”

    這個結果,周泰早有預料,現在這外頭yín雨霏霏,怎么可能無故起火,除非有人用大量硝石和火油引燃的火勢。

    硝石和火油絕不是尋常人家能動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亂黨行動了,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周泰坐在椅上,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語氣平淡,隨即道:“所有人都不要亂,起火的地方,也不要派差役去救火,所有人謹守知府衙門,任何人不得闖入!”

    這個命令是最切實際的想法,周泰不是將軍,他的作用,只是為柳乘風做掩護,而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充英雄好漢的行徑,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而且,他有預感,他就算不去找亂黨,亂黨也會找上他的大門,控制北通州,若是忘了知府衙門,對他這個知府不聞不問,那才是笑話。!。
第239章:建功立業只在今夜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雨夜之中,城中火起,整個北通州炸開了鍋,無數人走上街來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便看到一隊軍馬,如潮水一般往知府衙門沖殺過去。

    出了什么事……

    習慣了安穩的通州人發覺出了異樣,頓時警覺起來。

    更多人選擇了回到自己的住處,關緊門窗。而一些市井的潑皮則是大著膽子在大街小巷上趁亂打劫。

    一時間,無數的聲音傳出來,喊殺聲、驚恐的呼喊聲、風聲、雨聲,還有熊熊烈火的噼啪聲。

    知府衙門已經被人圍定,周泰帶著一隊差役攀上了墻頭,放眼看過去,黑暗中無數的人影綽綽,有人騎著馬在圍墻外大喝一聲:“周泰,周泰在哪里?”

    周泰定了定神,道:“本官在這里,你是何方兇人,竟敢圍住知府衙門,難道想造反嗎?”

    墻外的人哈哈大笑,道:“造反?哼,當今天下,自是有德者居之,朱家是何人,不過是明教叛徒而已,今日我等奉明王之命在此起事,你若是識相,立即開衙門出來投降,到時自然可保你的富貴,可是要負隅頑抗,今日便斬了你的腦袋!”

    對這些亂兵來說,知府衙門若是肯出來投降自然更好,不投降,自然也不介意殺進去。

    回應這頭目的,是一支箭矢,箭矢的鋒芒在雨夜中閃著幽光,宛若流星一般自墻上射下來,只不過準頭有些偏頗,從這馬上的人三寸之外射過。

    這意思很明白,北通州只有徇死的知府,沒有投降的周泰。

    馬上的人勃然大怒,揚起大刀,大喝一聲:“殺進去,將他剁為肉泥!”

    早已準備好的亂兵立即開始撞起了大門,更有不少人要攀墻而入。

    黑夜中,也不需要什么隊列,一聲令下,蜂擁而上就是。

    知府衙門里,*十個差役在周泰的帶領下開始抵抗,令這些亂兵不曾想到的是,這衙門里居然備了不少的箭矢,先是一支支從墻上射下,等到終于有稀松的亂兵攀墻而入時,知府衙門的都頭便帶著人tǐng刀而上。

    周泰并不是沒有準備,為了等這一日,他早已囤積了不少軍械,除此之外,也和這些差役們講明了道理,謀反不但是死罪,而且還禍及家人,現在亂黨雖然勢大,可是錦衣衛千戶柳大人已經去天津衛、山東等地借兵,只要能固守住知府衙門,雖然有xìng命之憂,可是只要肯拼命,到時候論功行賞,大家將來都會有一個前程。

    周泰的話,有理有據,說明了利害關系,這些差役們此時也明白,他們沒有退路,被亂黨裹挾是死無葬身,只有拼死固守知府衙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更何況若是當真能活下來,少不得也有一樁功勞。

    知府衙門里三個都頭,各自帶人固守一邊,雖然人少,可是借助著圍墻的便利,暫時倒還沒有出現太大的危險。

    這里頭除了差役們肯拼命的緣故,另一個原因,就是亂黨不曾想到知府衙門竟然頑抗到底的意志,更沒有想到知府衙門早有了準備。一時倉促之下,自然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那馬上的頭目不得不謹守起來,開始調度亂兵重新發起攻勢,如此一來,知府衙門就開始難以招架了,正門那邊已經攻破,不得已,周泰只能帶著人退入內衙,雨線之中,周泰渾身已是淋得濕透,整個人顯得很是落魄,不過這時候他骨子里的倔強倒是顯lù無遺,雖是yīn沉著臉,什么話也沒有說,可是咬著牙關,一副與知府衙門共存亡的氣勢。

    “柳千戶,你若是再不來,周某人只能殉國了。”

    他明知知道不能多想,可是這時候,還是流lù出這個念頭。

    …………………………………………………………………………………………

    東廠這邊,已被一隊亂兵圍住,事實上黃震的計劃很周詳,幾乎所有重要的衙門,都已經派出了人攻擊,東廠自然而然的成了重中之重,這東廠的宅子顯得并不起眼,可是此刻,卻已經被圍城了鐵桶一般。

    亂兵們沒有打話,直接將門撞開,無數人呼喝著蜂擁進去,可是一路進去,卻是暢通無阻,那帶隊的頭目呆了呆,隨即才發覺,這東廠一個人煙都沒有。

    頭目的臉上,變得蒼白起來,東廠的番子去了哪里?為何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莫非……

    莫非是他們已經有了察覺,已經藏身了起來。

    若是如此,只怕就要出事了,因為他們起事最大的優勢,就是奇襲,趁著所有人不備,攻打各個衙門,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東廠早有察覺。

    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優勢已經dàng然無存。

    “快,四處去搜一搜,叫人回去兵備道,告知黃大人,就說東廠這邊,并不見番子蹤影,快!”

    黑暗中的亂兵,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原本卯足了勁想要給東廠來一拳,誰知道,卻仿佛打在了棉花堆里,落了個空,而東廠的番子……現在在哪里?這才是最可怕的事!

    成桶的火油,在城內四處燃燒,無數的亂兵四面出擊,一個個消息回報過來,同時一個個衙門被攻破,連漕司,在里應外合之下,也已經拿下,現在亂黨們正在搬運火油,準備燒毀糧庫,只是令黃震擔心的是,知府衙門那邊,久攻不下,那里的抵抗居然最為強烈,而最新的消息也已經送來,東廠那邊,一個人都沒有,撲了個空。

    不對勁……不對勁……

    黃震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這時候,他也不知問題出在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他將一道道命令繼續下達出去,最令他可恨的是,那和尚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很明顯,自己是這前臺,而那和尚則是居在自己的身后,若是成功自然不必說,可要是事敗,這和尚必定會溜之大吉。

    和尚可以輸,黃震卻不能,他的喉頭,因為長時間的嘶喊,已經變得嘶啞起來,雙目赤紅,努力在回想著東廠那邊的異常,隨即……他愣了一下,吩咐一個心腹道:“速去城門那里,告訴守城之人,不許放宋莊千戶入城,這里頭有古怪。”

    心腹得了命令,飛快趕去城門,可是已經遲了,朱海德帶著一隊軍馬出現在城下,向城上的亂黨喊話,又遞上了兵備道的將令,意思是說,這可不是你們叫我來的,而是兵備道請我來的,現在城內烽火四起,他朱海德奉兵備道的命令,立即入城平亂。

    城上的亂黨,早就聽了吩咐,開了城門,數百個宋莊千戶所的軍卒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為首的亂黨頭目正要上前去和朱海德喊話,誰知朱海德早已勒馬飛奔而來,手中提著大刀,一刀將這頭目斬落馬下。

    朱海德殺了城門的頭目,大喝一聲:“兵備道按察使黃震勾結邪教余孽造反,諸位,何不與朱某一道殺賊,建功封侯就在今日!”

    一句話,立即引來無數人的喊殺聲。

    建功封侯,他們不敢想,可是功勞卻是實打實的,對他們這些尋常的軍戶來說,今天夜里的一言一行,足以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

    數百個軍戶,在百戶的率領下,蜂擁殺入城中,而朱海德卻沒有動,他帶著數十人守在這城門口,驅散了門丁,隨即下令點火。

    門樓處,一團火焰照亮了夜空。

    遠在數里之外的柳乘風坐在馬上看了個真切,隨即,幾個千戶已經打馬涌上來,一個道:“大人,朱千戶已經放出信號了。”

    柳乘風幾乎可以聽到,北通州城里各種聲音摻雜的響動,也可以看到,無數的火焰在城池上空燃燒,他的血液,也隨之沸騰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豈可一輩子默默無聞,堂堂七尺男兒,豈能青史之中不見經傳,諸位……”柳乘風的眼睛,落在十幾個千戶身上,隨即放聲道:“隨我殺入城去!”

    “殺!”

    當先數百騎兵,宛如脫韁的利箭,飛速朝城門口殺去,漫山遍野的大軍,也隨即掩殺。

    柳乘風一馬當先,他當然明白,這一次是立功的大好時機,他的身上,不缺少圣眷,也不缺少機遇,唯獨缺少的人讓人刮目相看的汗馬功勞,這種功勞,絕不是在京師里小打小鬧能掙來,靠的,就是在這血與火之中的廝殺。

    他的目標已經確定,入城之后,直接殺入兵備道斬下黃震的首級,雖然對他來說,彈壓亂黨的功勞已是赫赫,可是黃震身為賊首之一,若是能親手取下他的腦袋,那么這貪天之功,勢必會被自己獨攬。

    建功立業……只在今夜了……

    他毫不猶豫,帶著數百人飛馬入城,對長街上的混亂一概不管,勒馬直接朝兵備道馳騁而去。

    …………………………………………………………………………………………………………

    第一章送到,有點晚,跟老婆吵架了,所以有點遲,話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那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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