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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這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廉州知府衙門,幾個都頭和書吏都被知府王箏招去商量了一個多時辰,隨后,大家才把人召集齊了,把萬戶侯交代的事情說透。

    征糧本就是衙門里的主要差事,可是這一次顯然與從前不同,不過話又說回來,從知府衙門到縣衙,甚至是下頭的鄉里長,哪一個都被萬戶侯喂得飽飽的,要說廉州雖然是山疙瘩地方,可是沒有沾什么油子氣,大家還是很實誠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經地義。

    清早,知府衙門就四處出動開始忙活了。

    其實主要的目的地,還是位于清河縣的靖江王府田莊。

    靖江王府也不全是空手套白狼,早在幾年前就曾在這兒購下不少的土地,畢竟王府里的人越來越多,一些旁系的子弟也要生活,衣食住行總要置辦一些東西。所以近年靖江王府四處購地,此后又趁著朝廷將廉州劃給了柳乘風做封地,靖江王府一下子眼熱起來,直接擺了柳呆子一道。

    靖江王府的田莊落座于清河縣,清河縣位于廉州的東北,境內有一條河水蜿蜒而過,縣治自然也就設落在河畔的東岸,田莊的宅子位于縣治并不遠,宅院高大,占地不小,處處顯示著王府的威嚴和雄厚實力。

    常年呆在這兒的是旁系子弟威寧侯朱善,到了朱善這一輩兒,莫說和宮里,就說和靖江王府都已經疏遠了許多,否則朱善不會奉命來打理廉州的田莊,這兒比起桂林、靖江畢竟要偏僻了不少,一般的子弟是不愿意來這兒的。

    其實朱善近來還是很得意的,這一次在廉州的事都是他一手策劃,可謂勞苦功高,先是放出消息,隨后又是打著王府的名義四處空手套白狼,一下子為王府掛了十幾萬畝的田地,這些田按年要給王府一定的‘掛名’費,算起來也算是收入不菲。

    雖然近來有幾個鄉紳想退田,不過這都是小事,想必也鬧不出什么幺蛾子,朱善已經將這事兒遞消息去了桂林,桂林那邊似乎很滿意,好好地勉勵了他一番,頗有點兒要大用的意思。

    其實靖江王府這些年也是有苦自知,這一點,朱善心里最是明白,王府的規格就是這個樣子,做什么事都要擺譜,可是廣西就是這么個地方,和寧王那些藩王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畢竟人家的封地就算比你小,可實惠多了,家里都有金山銀山,由著去折騰就是,可對靖江王府來說,卻不是這么回事,他們的封地是在靖江,這個靖江和江浙的那個靖江是不同的,說穿了,就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正因如此,靖江王府才將王府設在了桂林,可是一切的用度畢竟是從封地中過來,所以每年都覺得有點兒吃力。

    再加上靖江王府和皇家的血緣關系本來就遠,第一代靖江王不過是洪武皇帝的侄孫,朝廷里頭一向對他們不是很待見,在西南,靖江王一向和云南的沐家做比較,可是人家云南沐家好歹有不少子弟在軍中做事,沐家世鎮云南,這是朝廷定下來的規矩,多少還能多份口糧,靖江王一系就顯得有點兒灰頭土臉了,有點兒里外不是人的味道。

    正因為是這樣,朱善才打上了廉州的主意,蚊子大小是塊肉,從前廉州是朝廷的府縣,朱善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將主意打到廉州頭上。可是現在不同了,萬戶侯是誰,沒聽說過。在這桂省,靖江王的實力還是很雄厚的,至少巡撫等人見了他們,都得乖乖地賠笑行禮。

    這樣的便宜當然是不占白不占,朱善這幾日的心情極好,桂林那邊已經傳出了風聲,想必自己將來在族中的地位少不得要抬一抬。

    每日清早的時候,他都習慣起來先喝茶,再去書房里讀書,這書是要讀的,倒不是他附庸風雅,只是在這種高門里頭,越是血脈親族,就越是不學無術,反而是一些旁系,若是也學著那些個世子們整日游手好閑,只怕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書房里點著桂林那邊特有的檀香,油燈冉冉,朱善似乎已經進入了狀態,這時候,外頭卻有人跌跌撞撞地敲門,大聲道:“侯爺,侯爺……官府的差役來了。”

    朱善皺眉,顯出不悅之sè,官府……差役……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這些個地方官員,哪個見了他不是一臉巴結?最差的那也是小心翼翼的,畢竟他的身后是靖江王府,而他自己好歹也是個侯爵。在廉州還是有點兒威懾力的。

    只是來了差役,讓朱善一頭霧水。一般的情況,官府就算要和他打交道,至少也該委派個官員來,和和氣氣地把事情說了,再由他來拿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差役直接找上門的。

    朱善放下書,風淡云清地道:“放肆,這么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是什么差役?哪個衙門的?”

    外頭的仆役隔著書房,語氣總算平和了一些,道:“說是知府衙門的,不過清河縣的差役也有幾個,說是要咱們田莊納糧……”

    納糧……

    這個詞對朱善很陌生,在他的概念里,是從來沒有納糧一說的,朱善呆了一呆,還沒有回過神,外頭的仆役又道:“衙門的公差說了,咱們在廉州總共有良田十七萬畝,按照規矩該納……”

    “砰……”

    這一句話被里頭拍案的乒乓聲打斷了,朱善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有人要向王府征糧,而且征糧的還是知府衙門。

    朱善立即勃然大怒,仿佛受了天大的羞辱,朱善覺得羞辱是肯定的,莫說是靖江王府,就是到了他這個地位的人,好歹也算是宗室,宗室這東西,誰敢小瞧?廉州知府衙門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朱善狠狠地一拍桌案,一時之間,書桌上的茶盞、筆架都給震得離桌砰砰地發出巨響,嚇得外頭的仆役大氣不敢出。

    “你……進來說話。”

    仆役小心翼翼地跨檻進來,弓著身不敢去看朱善鋒利的眼睛。

    “說,到底怎么回事。”

    仆役不敢怠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了。

    其實這一次差役們來,倒不是當真要帶糧去的,只是先來知會一聲,讓田莊這邊做好準備,還說這是萬戶侯的意思,廉州境內,除了讀書人都要納糧。

    朱善冷笑,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難怪知府衙門有這么大的膽子,敢mō老虎的屁股,原來是那個萬戶侯在搗鬼。

    對柳乘風,朱善并不太在意,柳乘風是侯,他也是候,更別說站在他身后的是靖江王府這龐然大物,這里又是靖江王府的地頭,那個柳乘風又能玩出什么花樣?雖然聽說這個萬戶侯在京中頗受宮中寵幸,仕途亨達,可是這東西對藩王來說屁都不是,宮里就是對他一個侯爺再寵幸,難道會因此與自己的宗室反目嗎?真要鬧,靖江王府底氣十足,畢竟藩王們都是一體的,今天宮里可以收拾一個靖江王府,其他的藩王難道就不會兔死狐悲?到時候就是宮里和整個藩王體系鬧了。

    柳乘風就是膽子再大,藩王們若是聯合起來,宮里也絕不會保他。

    不管怎么說,朱善還是姓朱,靖江王府也是朱家的人。

    朱善冷冷地對仆役到:“他一個萬戶侯,好大的口氣,咱們大明立國這么多年,本侯還沒有聽說敢有人征糧征到藩王頭上的,他是什么東西,難道以為靖江王府好欺嗎?走,帶本侯出去看看。”

    本來幾個小差役,以朱善的身份根本不必理會,畢竟朱善要自恃一下身份,跟這種小魚小蝦米糾纏,沒的讓人笑話,隨便打發一個管事去收拾一下就是了。

    不過朱善現在勃然大怒,也顧不得這么多,帶著仆役如風似火一般走出田莊,果然看到這外頭十幾個差役正在等著消息。

    為首的一個都頭,年紀不過三旬,也不知是不是哪個衙門大人的親戚,反正這么年輕的都頭倒是少見,不過他當然清楚,眼前這田莊是誰家的,也知道這田莊里住著的是什么人,所以雖然來征糧,倒不如說是來求糧,平時那吆五喝六的氣勢一下子收斂了不少,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

    身后的差役們見都頭這樣,自然更不敢胡來,都是乖乖地配著都頭在外頭候著。

    朱善帶著幾十個莊丁出來,掃視了這些差役一眼,鼻尖下發出微不可聞的冷哼聲,隨即冷冷一笑,在距離都頭一丈遠的地方駐足,臉上的冷漠高貴姿態十足,淡淡地問:“怎么回事?你是哪個衙門的?奉了誰的命,竟敢在靖江王府的田莊門口撒野!”

    這都頭連忙堆出笑容,正要回話,可是他話還沒說出口,顯然朱善一點兒也不想聽他解釋,快步上來,直接就扇了他一個耳刮子,惡狠狠地道:“混賬東西,瞎了眼嗎?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這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第261章:夠闊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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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頭呆住了,他早預料到靖江王府不大好惹,可是不曾想到對方如此不客氣。彩@虹*文¥學%網M奇無彈窗

    朱善這一巴掌下手很重,都頭的臉頰上火辣辣的,嚇得大氣不敢出,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沉默了片刻,才回過神,對方這一巴掌讓他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剛才還想著和和氣氣地說話,可是現在已經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朱善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都頭,從牙縫中擠出話來,道:“還站著做什么,立即滾出去。再敢來這里撒野,王府打死你這樣的狗才也不過是點點頭的事!”

    原以為這一句話會湊效。

    可是這都頭挨了打,卻還不肯走,害怕是一回事,逃之夭夭又是一回事,來之前,他就曾預杵到個各種可能,這一巴掌雖然挨得重,可是此前知府大人早就吩咐下來,只要事情辦得漂亮,便重重有賞。

    重重有賞只是很籠統的概念,若只是知府大人許諾,這都頭未必肯奮不顧身,因為對知府衙門來說,所謂的重重有賞,多半也就是幾兩銀子而已,犯不著賣命。但是這重重有賞的話是萬戶侯說的,以萬戶侯的身家,這四個字就不同尋常了,隨便幾百兩銀子還不是玩兒一樣?

    有了這筆賞錢,足夠他這都頭衣食無憂了,所以這都頭咬了咬牙,雖然心里忐忑不安,卻是連腳都沒有挪一下,對朱善正色道:“侯爺要小人走,小人也得傳達了萬戶侯和知府大人的意思再走不遲。”

    朱善不禁愕然,他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都頭不知是仗了萬戶侯還是仗了知府的勢,居然到現在還敢站在自己的每前。

    趁著朱善驚愕的功夫,這都頭已經打開了話匣子,如連珠炮一般地飛快道:“萬戶侯有命,廉州不比其他藩地,這里豪強太多若是姑息惘縱,萬戶侯這邊拿什么花用?所以從即日起,除了讀書人可以不納糧,無論是誰人,管他是豪強還是勛貴,都得按照規矩繳納糧賦,這件事,萬戶侯已經上書了朝廷內閣那邊已經點了這個頭侯爺,你們靖江王府在廉州有田地十七萬畝,具體要繳納多少糧,知府衙門正在計算,還請田莊這邊及早做好準備,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小人不過是代侯爺和知府大人傳句話侯爺自己掂量吧。”

    都頭說罷,抬起眸來,看到朱善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此外心里更加虛了。

    事實上他所說的也都是實情柳乘風到了廉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地上了一道奏疏直陳內閣,內閣那邊似乎也想不到廉州居然糜爛到這個地步,一個靖江王府居然侵吞了十七萬畝田地。

    不過這種事,內閣不想管也沒興致管,畢竟廉州從此是姓柳的,跟朝廷沒什么關系了,因此這份奏疏內閣沒有表態,卻是打到了宗令府

    宗令府是專門管理宗室和皇親國戚的萬戶侯和靖江王府的糾紛,確實和他們沾了點兒邊。

    對于這件事,宗令府那邊倒是沒有看出什么奧妙,本來嘛,宗令府就不算什么正式的衙門,政治覺悟很低,更沒有察覺到這奏疏里隱藏著萬戶侯和靖江王府的明爭暗斗,一看柳乘風的申訴,人家封地田地四十多萬畝,結果真正能用到的卻不過幾萬畝而已,看著也實在可憐,現在柳乘風圣眷這么濃,當然不能輕易得罪,于是索性順水推舟做個好人,同意了柳乘風的意見。

    朱善聽了都頭的話,鼻子都要氣歪了,好啊,一個小小的都頭,竟然把內閣、萬戶侯都搬出來嚇自己,內閣算什么,他們就是再位高權重,也管不到藩王的頭上,而那個萬戶侯又算是什么東西?嚇嚇別人可以,拿來嚇靖江王府,卻實在可笑。

    朱善的眼睛如刀一般盯著這都頭,這時候他反而沒有動手了,朱善明白,這都頭只是個馬前卒,犯不著和他置氣,沒得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朱善的臉色雖然不好看,可是整個人還是帶著幾分宗室子弟的倨傲,他的眼皮子抬了抬,將目光從都頭身上移開,淡淡地道:“就算是內閣那邊點了頭,靖江王府自然會去申述,可是自太祖皇帝以降,藩王就沒有納糧的規矩,你現在回去告訴萬戶侯和你們王知府,想在廣西和靖江王府玩這些把戲,本侯就怕他們玩不起,一個小小萬戶侯算個什么東西!滾出去吧,糧食是沒有的。”

    朱善沒有再說什么,拂袖進了莊園,其余的莊戶一干人也紛紛緊隨進去,無人再理會這些什么知府衙門的差役。

    都頭反倒是松了口氣,其實他心底里明白,要靖江王府納糧,簡直就是開玩笑,對方一粒米也不會交的,自己來的這一趟只是傳話,既然靖江王府表了態,自個兒回去交差就是。

    朱善回到廳里,氣得臉都綠了,喝了口茶,好不容易順了氣,坐回椅上,道:“來人……來人……”

    一個管事碎步進來,這件事,整個田莊都已經得知,居然有人惹到了靖江王府的頭上,現在侯爺正在氣頭上,當然要小心翼翼一些。

    “侯爺。”管事到了之后,立即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生怕有觸怒的地方。

    朱善抱著茶盞,只是微微頜首,隨即道:“這個柳乘風,看來也不像原來想的那么簡單,他這是擺明了不肯吃這個虧了。”

    管事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什么好。

    朱善抬抬眼皮子,道:“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吧。”

    管事道:“侯爺,這事兒是不是該知會一下桂林那邊?”

    朱善卻是笑了,隨即道:“這就不必了,事兒還沒到勞動王叔的地步,這幾日叫人小心一些,多——些莊客做好準備,本侯覺得這個柳乘風像是在試探我們,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不得不堤防一些。”

    “啊……”,這管事嚇了一跳,隨即道:“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朱善搖搖頭,冷著臉道:“反正小心一些的好,不會有什么壞失。”

    朱善這時候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件事只能他一個人來扛,畢竟自己在廉州做的事已經得了桂林那邊的褒獎,總不能剛剛給了個甜棗下來,就告訴他們,事情出了麻煩。

    再者說,朱善雖然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自恃著畢竟是個宗室,那個柳乘風未必敢過火,大不了和他扯皮就是。

    另一邊的都頭立即回到廉州府城,將事情的經過原原告知知府王箏,王箏則是立即求見柳乘風,將都頭的話轉述了一遍。

    柳乘風的心情似乎還算不錯,都頭的回話并沒有蘇響到他的心情,只是哂然一笑,對王箏道:“王大人,靖江王府就是這個意思,你來,本侯該怎么辦?”

    這句話看上去像是在等王箏的意見,其實王箏知道,這個萬戶侯早就有了主張,問自己不過是走個場面而已。

    更何況,就算問也問不出什么,王箏能說什么?只能笑呵呵地道:“侯爺,靖江王府那邊確實不留情面了一些,不過話說回來,靖江王府畢竟是宗室,這事兒……”

    王箏心里覺得,這萬戶侯別看滿面春風的樣子,可是隱隱有隨時要暴起的跡象,與柳乘風相處了些日子,王箏大致摸清了柳乘風的脾氣,這個人平時平易近人,可是一旦有人惹到他頭上,這人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到底怎么個不罷休,王箏也不知道,不過他只是個知府,當然不希望事情鬧大,少不得要勸柳乘風一下。

    柳乘風笑了,道:“本侯在宮里的時候時常聽陛下說靖江王為人寬厚,有長者氣,宗室之中,靖江王的秉性最好,本侯深以為然,所以杵來靖江王也不是個不知道事理的,可是現在靖江王府竟然如此無禮,依本侯看,一定是王府里頭有人瞞著靖江王在外惹是生非,不過知府大人說的也對,看在靖江王的面子上,本侯當然不能計較,不如這樣吧,三日之后,命府里的差役去收糧,且看看怎么說。”

    三日之后……

    王箏的心里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這個柳乘風的口氣似乎對靖江王他老人家并沒有什么惡感,這樣就好,只要不鬧出什么亂子,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三日后去收糧,大不了到時候再慢慢交涉就是,王箏連忙道:“侯爺說的對,說的對,靖江王是出了名的賢王,大家還是講道理的好。”

    二人計議已定,柳乘風也痛快,直接賞了五百兩銀子給那都頭,帶去的差役也都有三十兩銀子的辛苦費,這一下子當真讓整個知府衙門目瞪口呆了,五百兩銀子啊,有這一筆錢,夠這都頭在這廉州置辦一份偌大的家業了。

    這個萬戶侯,果然夠闊綽。

第262章: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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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時間并不長,幾乎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什么動靜,整個廉州異常的平靜,除了在知府衙mén,不少人摩拳擦掌躍躍y書網域名請大家熟知」

    摩拳擦掌是肯定的,千金買骨給萬戶侯辦事,賞錢極其豐厚,有了前車之鑒,莫說只是奉命征糧,便是讓他們去剿匪、殺敵,也沒什么可說的。

    這三天里,知府衙mén里都在盯著知府大人,想看看這一次征糧,到底安排哪些人去,畢竟這是一次發財的機會,就算去挨了幾巴掌,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第三日清早,王箏坐堂,點了一些都頭、書吏、差役,開始動手。

    清河縣,靖江王府的田莊里頭已經提早得到了消息,朱善已經徹底地被jī怒了,在他看來,自己占那個萬戶侯的便宜,這是理所應當,可是現在萬戶侯想叫自己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卻是罪該萬死。

    田莊上百個莊客已經拿了棍bāng做好了準備,不過是一群知府衙mén的差役,朱善還當真一點兒也不怕,這些人打了也就打了,又能如何?

    到了正午,一個都頭帶隊,數十個差役抵達,剛要拜謁,田莊大mén一片靜籟無聲,緊接著,鑼聲響起,這一下子,整個莊園喧鬧起來,莊mén大張,緊接著無數的莊客提著棍bāng從莊mén中出來,有人大——聲:“侯爺有令,狠狠地打!”

    差役們嚇了一跳,連走都來不及了,緊接著便被無數莊客沖散,無數棍bāng起起落落,毫不留情,差役們被圍在一起,抱頭鼠竄,跑得慢的更是被人揪住死死地按在地上拳腳相加,整個田莊一片狼藉。

    朱善負手站在莊子里的閣樓三層,靠窗眺望,將外頭發生的事一覽無余,他的臉上升起難以捉mō的笑容。

    身后站著的管事抿了抿嘴,微微皺眉,似乎覺得這樣做很是不妥,可是朱善的xìng子,他也知道,甚至是朱善的心思,他也明白了一些。

    這位侯爺一直都是靖江王府核心之外的人物,在整個宗族里算是可有可無,這一次好不容易趁著這個機會得到了王爺的青睞,朱善怎么能錯失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他也要用他自己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而朱善的如意算盤打得很清楚,廉州的功勞,他非要不可,現在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件事壓下來,這些麻煩都必須快刀斬luàn麻地處理掉,在王府那邊盡量做到干凈漂亮。

    否則惹得桂林那邊來了人,功勞就少不得要一分為二了。

    “侯爺……”

    “唔……”,朱善的語氣很平淡,道:“想說什么。”

    “毆打官差,畢竟……畢竟……”,管事還是忍不住想要‘進言’幾句,畢竟在他看來,以靖江王府的權勢打幾個官差還真算不得什么,可是話說回來,這種事還是有點兒忌諱的,若是有御史去彈劾,靖江王府的面子未必擱得住。

    朱善笑了,淡淡地道:“打他們,是讓他們長點兒記xìng,讓他們知道靖江王府不是好惹的,否則今日和他們āo涉,明日他們又來征糧,想想看,那些鄉紳會怎么想?”

    管事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朱善大動干戈的真正目的,現在不少鄉紳要退田,都被朱善強壓下去,這個口子無論如何也不能開,現在官府又要征糧,其實下頭那些掛名的鄉紳們都在看著呢,若是靖江王府退后一步,甚至表現不出一點兒殺伐果斷,豈不是正好給鄉紳們壯膽?

    鄉紳不是尋常百姓,這些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到時候若是連他們也鬧起來,事情就沒這么好解決了。

    所以這一次動手,不但是打知府衙mén,是打那個萬戶侯的臉,更是威懾那些蠢蠢yù動的鄉紳,讓所有人明白靖江王府的權威不會動搖,誰敢鬧出什么幺蛾子,靖江王府就敢打回去,讓他們知道厲害。

    管事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朱善也有自己的道理。

    上午派出去的人到了正午就傳回了消息,不過這消息卻不是知府衙mén的人傳回來的,而是清河縣縣令親自回的話,幾十個差役,打死了一個重傷了十幾個其余人等也都受了大小不同的皮外傷,現在全部在清河縣縣衙暫歇。

    知府王箏聽得直chōu冷氣兒,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清河縣縣令顯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畢竟死了人,還是被王府打死的,問題又出在清河縣,他這個縣令也逃不了關系,這事兒怎么定奪,無論如何也得和知府大人商議一下,否則要寢食不安了。

    王箏哪里有什么主張?楞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這事兒得聽萬戶侯的意思,既然靖江王府不肯āo涉,又打死了人,肯定要萬戶侯出面的。

    王箏和知縣二人立即去見柳乘風,柳乘風在書房里見他們,這幾天整日將自己關在房子里,柳乘風養得紅潤了許多,jīng神也是極好,一邊擺nòng著案牘上的筆架,一邊聽那縣令稟報,偶爾他會chā上幾句話,問一些詳細的細節,大多數時候他默不作聲,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侯爺,事情就是這樣……”,那縣令說完了,王箏開口,一副為難的樣子道:“原以為靖江王府就算不肯繳糧,也不會鬧得太僵,實在不曾想,他們竟霸道到這個地步,現在知府衙mén死了人,又重傷了不少,侯爺,這事兒……”

    柳乘風瞇著眼睛,將陶瓷青huā的筆架放下,慢悠悠地道:“昨天本侯說什么來著?”

    昨天……

    王箏呆了一下,開始回憶柳乘風昨天說過的話,只是到底是哪一句,他卻是一頭霧水。

    柳乘風繼續道:“昨天本侯說,靖江王是好的,只是受了下頭人的méng蔽,靖江王府出了小人,這些小人搬nòng是非,背著靖江王橫行鄉里,讓他們得了好處,卻讓靖江王背了污名。現在這些狗才竟然越發了不得了,居然敢打死官差,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柳乘風的臉sè變得無比森然起來,掃視了王箏一眼,繼續淡淡地道:“他們這是要陷靖江王爺到不臣的地步,用心何其狠毒,只是可惜靖江王受他們的méng騙,一時不能察覺,到時候便是靖江王爺難免也要被他們惹禍上身。”

    柳乘風的口wěn變得鄭重起來,道:“靖江王乃是宗室,素來為宮中敬重,實乃藩王楷模,可是就算是他也難免被人méng蔽,柳某人對靖江王傾慕已久,豈能任人這般的借著靖江王的名義殺戮官差……”

    柳乘風的食指蜷起來,狠狠地磕在案牘上,冷笑連連,惡狠狠地道:“這件事不能罷休,就算是為了靖江王,我們也不能作壁上觀,王知府,李知縣,你們說,本侯說的對不對?”

    王箏呆住了,眼眸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他雖然在官場中hún得不太如意,可是再蠢也是個官兒,柳乘風的意思說得很明確,打人不是靖江王的本意,打人的也不是靖江王,這筆賬要算,為了死了的官差,為了靖江王的聲譽,不但要算,還要徹底地清算。

    柳乘風若是不撇清,或許雙方還有回旋的余地,可是這么一撇清,這意思就很明顯了,說來說去,他是想清王側。

    簡而言之,就是王府里冉了小人,身為萬戶侯,身為知府衙mén,難道能不管?

    要管,又怎么個管法,柳乘風多半已經打定了主意,擺明了要狗拿耗子。

    王箏心里有點兒想哭了,這是神仙打架啊,自個兒只是個知府,鬧起來或許對誰都不會有壞處,可是他這知府說不準就是替罪羊。

    至于那知縣,心里也在打著小九九,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實在不太適合在這種場合說話,只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柳乘風見二人都是沉默,似乎也不以為意,眼鏡瞇了起來,心里卻在想:“這是你們靖江王府自己要找死可別忖我柳某人心狠手辣了。”

    原本靖江王府只是來掠奪柳乘風的利益,其實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柳乘風原先想做的也只是想將自己的利益取回來而已,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想拿,沒這么容易。

    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是你死我活了,若是不下殺手,將來萬戶侯還怎么在這廉州府立足?

    柳乘風慢悠悠地道:“你們不說話,本侯就來說,這一次奉命去征糧的差役,每人撫恤五十兩銀子,重傷的兩百兩,至于殉職的差役拿一千兩銀子撫恤,若是他有子侄,我保舉他們進錦衣衛所。”

    柳乘風說出撫恤的時候,臉sè仍是平淡,錢多好刃,事,柳呆子現在有的是銀子,不在乎這么點兒小錢。

    隨即,柳乘風又是冷冷一笑,繼續道:“可是這件事決不能干休!殺官,就是造反!”
第263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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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說他是他就是,說他不是他也不是,最緊要的問題是,這句話是誰說的,說的人有沒有分量。

    柳乘風是錦衣衛千戶,又是萬戶侯,按道理,他的話確實不容小覷。

    問題是人家也是侯爵,背后還是靖江王府,人家的莊丁就算打死了一個官差,也不是你一句造反就造反了的。

    人家畢竟是宗室,想構陷宗室,還真沒有這么簡單。

    柳乘風從牙縫里蹦出造反兩個字來,一下子講王箏和那清河知縣嚇了一跳。

    造反是謀逆大罪,誅九族、殺無赦的,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一般人碰到這種事都是盡量大事化小大事化了,可是這萬戶侯,卻是不斷的往大里去鬧,生怕死了差役還不夠嚴重,連造反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柳乘風臉色森然,冷漠的笑了笑,手壓著案牘,一字一句的道:“這件事不必你們去管,王知府,有一件事要你幫個忙。”

    王箏先是聽到不要他們管,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可是又聽到要他幫忙,額頭上的冷汗隨即滴落下來。

    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萬戶侯既然說了造反,肯定會有大事發生,自己摻雜進去,就不是丟官這么簡單了,說不準兒人頭不保。

    柳乘風的忙,他怎么敢幫。

    只聽柳乘風笑呵呵的道:“今天夜里,本侯在府城最好的酒樓設宴,這廉州上下的所有官員都要到場,來捧場的就是給柳某人的面子,本侯絕不會虧待了大家,你叫人去通知一下,記著,所有人都要叫到,無論是誰,一個都不能少!”

    王箏聽了柳乘風的話,一下子放下心來,原來只是……請客……

    這事兒倒是好辦。

    “侯爺吩咐,下官這就去辦。”柳乘風頜首點頭,不再理會王箏,打了個哈哈道:“本侯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王箏和那李縣令告辭出去。

    緊接著,萬戶侯請客的消息已經傳播出來,幾乎整個廉州,無論是什么衙門,位居何職,只要是一個官兒,都接了貼子。

    廉州府上下,都是議論紛紛,要說這位萬戶侯那是真慷慨,動輒幾十幾百兩銀子的賞賜,花錢如流水似的,這樣的人你給他面子,他給你銀子,在這廉州混的官兒,還真沒幾個福的,連知府大人都是如此,更何況下頭的那些下官,倒是武職官員們還能吃點兵血,不過這兵血也有限,大家手頭都不富裕。連那尋常的都頭,人家都幾百兩銀子的打賞,想想看,若是將這萬戶侯服侍舒服了,還怕沒錢嘛?

    廉州府最好的酒樓,叫雅軒閣,這雅軒閣坐落于廉州城的東市,若是以京師的標準來看,這門臉兒是在普通的很,可是這是廉州,在廉州人心里,這里實在當得天上人間四字,從蘇州運來的美酒,福建運來的武夷茶,動人的歌女,還有響當當的大廚。這樣的優勢,足夠雅軒閣穩當當的做這廉州第一樓五個字。

    以往廉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隔三差五也會來這兒走一遭,這廉州府上下的官兒,也都來過這里,因此對這兒還算輕車熟路。

    天色一黑,這兒已是燈火如星,一輛輛馬車、轎子穩穩當當的停在這雅軒閣下頭,盛況空前。

    雅軒閣已經被萬戶侯包下,今日沒有別的客人,都是柳乘風請來的官員,不少官員一下轎子,伙計便立即笑臉將他們迎進去,到了一處花廳,里頭已經有不少人落座了。

    都在廉州做官,大家總算還都是老相識,因此每當有人進來,便傳出一陣陣的吆喝打招呼的聲音,知府、知縣、千戶、百戶、教諭、縣丞、主簿人等,坐了足足三張桌子,二十多號人濟濟一堂。

    酒菜已經上了上來,所有人卻都沒有動筷子,各自尋了人閑聊,靖江王的事倒是沒有人提及,似乎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將話題引到靖江王頭上去,都是談些風月,談些官場上的趣聞。

    王箏已經有點兒坐不住了,等了這么久,柳乘風居然還沒有來,他心里藏著心事,可是又不敢向人說,只得憋在心里,總是覺得這一場酒宴似乎并不簡單,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邊上有官員巴結似的和他說話,他也是吱吱嗚嗚。

    一個時辰過去,萬戶侯還沒有來……

    這一下不少人坐不住了,畢竟不是大官,還不至于有泰山崩于前兒色不變的修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焦急之色。

    滿桌的菜卻又不能吃,肚子里又是空空如也,只得吞一下子唾沫星子,耐心的等著,萬戶侯不到,誰敢先動筷子,壞了規矩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有人低聲扯了扯知府王箏的衣袖,低聲詢問了一下,畢竟這酒宴,是王箏代為請來吃的,現在萬戶侯還沒有來,王箏總要給哥交代。

    王箏也是等得心焦,可是偏偏大家都指著他,他決不能露出沒有把握的樣子,只能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捋著須安撫大家:“諸位少待,萬戶侯想必是被什么事耽擱了,想必很快會到,再等等,或許就來了。”

    他的臉色雖然從容,可是言辭卻總是想必、或許之類的用詞,明顯是連自己都沒有多少自信。

    眾人見他這么多,也只能繼續忍著,只不過方才還興致盎然的在閑聊,現在都不做聲了。

    這事兒透著玄乎,至少在官場上,這樣逗人玩的人還真不多,明明是請客,約好了時間,卻是一個時辰沒有見到人,換做是誰,心里也有點兒七上八下。

    良久之后,那坐臥不寧的李縣令似乎想到了什么,偷偷走到王箏的身邊,低聲道:“王大人,萬戶侯莫不是……”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點到即止,李縣令說著話兒的時候,眼中明顯的掠過了一絲慌亂。

    王箏呆了一下,卻是沒有回答李縣令,只是淡淡點點頭,道:“慎言,不關你的事。”

    李縣令似乎也覺得自個兒的話有點兒孟浪,太沉不住氣,尷尬的笑笑,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不過李縣令和王箏的竊竊私語,卻被有心人看在眼里,這些人雖然面色如常,卻開始琢磨起來,聽說今個兒一早,萬戶侯叫知府衙門派人去靖江王府那邊征糧,后來還打死了一個差役,為了這個事,那清河縣的李縣令與王箏二人一道去見了萬戶侯,這里頭,莫非有什么玄機?

    大家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出什么來,隨即心里發笑,這事兒和自己有什么關系,這種事還是不要涉入進去的好。

    這滿滿三大桌子人,不少饑腸轆轆的人變得臉色深沉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武清縣。

    就在雅軒閣高朋滿座的時候,武清縣的官道上卻是傳出一陣陣急促不安的馬蹄聲,黑暗中,馬上的騎士放馬馳騁,一個個矯健的拉著馬韁,身子繃緊,腰間別著長刀,飛魚服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

    這一行人人數并不多,只有七十來人。

    都是柳乘風從京師帶來的心腹,因為這兒偏遠,所以在選人一道南下的時候,自然要淘汰掉不少老弱,所以能隨柳乘風到這廉州的校尉,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魁梧不凡。

    一行人飛快在夜色中馳騁,臉色沉默,沒有發出一點兒動靜。

    柳乘風打馬在隊中,左右是那兩個大內高手,這二人都是躍躍欲試,頗有些激動。

    畢竟從前做大內侍衛的時候,雖有一身武藝,卻從來沒有發揮的余地,畢竟入宮行刺這種事可是千年難一遇的,現在既然有了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前方就是靖江王府的莊園了,夜色下的莊子,顯得很是平靜,一座座閣樓在月色和樹影下恍惚可見,夜風吹襲,帶來了幾許清涼,遠處的田埂,各種蚊蟲發出各種的鳴叫。

    柳乘風抽出了劍,眼睛直視著前方的莊子,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叫門!”

    身后的陳宏宇,二話不說,直接打馬向前,飛快到了這莊門前,下了馬,隨即用手捶打大門,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大門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終于嘎吱一聲開了一條門縫,一個睡眼惺忪的莊客探出頭來,沒好氣的道:“什么人!”

    莊客頭伸出,便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力道擠壓著他,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伸出來,寒芒折射在莊客的臉上,陳宏宇發出了冷笑:“開門!”

    莊客嚇呆了……

    他什么也沒有說,立即退開,大氣不敢出,大門洞開,黑黝黝的門洞,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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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柳呆子渾身是膽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殺”

    柳乘風的眼睛,帶著某種野獸的光澤,深邃的眼眸中,散發出濃烈的殺機,長劍前指,一聲大喝,宛如春雷,一下子將這靜籟無聲的夜色驚醒奇無彈窗

    “殺”

    數十個校尉騎著馬,如潮水一般越過柳乘風,風馳電掣一般放馬直沖莊園

    率先反應過來的一個莊客,在黑暗中大叫:“什么人”

    下一刻,校尉已是騎馬飛快從黑霧中沖出,手中一柄繡春刀,毫不猶豫的劈下……

    “殺人了……殺人了……有土匪進莊了……”

    一聲凄厲的大吼傳出來

    緊接著,整個莊園紛紛點起燈火,倉皇的莊客有的還未提起褲子,便被突如其來的戰馬撞飛,那鋒利的繡春刀,刀鋒向天,刀背狠狠砸下去驚叫聲響徹夜空……

    那些倉皇的莊客,還沒察覺怎么回事,就已被撞的人仰馬翻,肆無忌憚的校尉勒馬在過道中來回奔走,或是用刀背狠狠砸人,片刻功夫,幾乎所有的莊客,要嘛打倒,要嘛抱頭鼠竄,哪里還有什么反抗之心

    原本,莊客的人數不比校尉要少,校尉又是遠道而來,可是誰曾想到,這些人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放馬沖入莊子,一次被動,次次都是被動,黑夜之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土匪’來了多少人,只看到一個個同伴倒下,剩余的人早已嚇破了膽子

    “天子親軍奉命拿人,不想為虎作倀的,立即蹲下,雙手抱頭,誰敢反抗,殺無赦”

    有人在黑夜中大喝一聲

    散落在各個角落的校尉一起大喝:“殺無赦”

    這聲音整齊劃一,帶著殺伐之氣,在這黑夜中,宛如雷神怒吼

    不知所措的莊客這時候醒悟了,也顧不得對方是錦衣衛還是土匪,一個個雙手抱頭,乖乖蹲下

    一炷香,不過一炷香功夫,局面已經控制,這些校尉早已得了吩咐,除了留下二十余人在外宅看守,其余人一齊擁簇著柳乘風,徑直打馬穿過月洞,直入內宅

    內宅里已是亂作了一團,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敢殺進靖江王府的莊園,還是自稱錦衣衛

    內宅里女眷多,這么一亂,自是驚叫連連,一個個丫頭、侍妾披散著頭發四處亂竄而校尉們倒是并沒有為難她們,甚至連搶掠的也沒有,倒不是他們有多高尚,只是跟著柳乘風,眼界兒早就高了,柳千戶用人,就是一個錢字,有錢能使鬼推磨,高興了就如流水一般的打賞,錢多,要的就是痛快,下頭的人早就喂得肥肥的,這點兒東西還真看不上眼

    再者說,萬戶侯已經下達了死命令,誰要是敢劫掠,也絕不姑息,萬戶侯的狠辣手段,大家不是不知道,誰敢手腳不干凈?

    柳乘風的臉色很平靜,按著腰間的繡春劍,踏著靴子一步步前行,迎面一個校尉快跑過來,朝柳乘風行了個禮,道:“大人……左廂就是這莊主的臥房,弟兄們已經圍住了,里頭的人沒有走脫”

    柳乘風點點頭,加快了步子,走到廂房門邊上,冷冷一笑,隨即努努嘴

    身邊的校尉自然知道柳乘風的意思,點點頭,隨即快步上去,朝門狠狠一腳踹過去

    這縷空貼紙的木門砰的一聲應聲而倒,屋里的燭火被這烈風一吹,霎時熄滅,廂房里漆黑的不見五指,只聽到一聲婦人的驚叫,還有一個男人強作鎮定的聲音:“什么人,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校尉點了火把率先進去,將廂房照的通亮

    柳乘風木著臉,一步步走近,在這屋子里,屏風之后,似有個婦人蜷縮,不過柳乘風沒有興致搭理她,目光落在了一個趿著鞋披頭散發的男人身上

    男人臉上的震驚之色顯然還沒有散去,穿著內衫,顯得很狼狽,他憤恨的瞪了柳乘風一眼,那眼睛似乎想將柳乘風生吞活剝

    這個人就是朱善,他是天潢貴胄,是皇親國戚,世襲的侯爵,在這廉州府,一向都只是他作威作福,誰敢欺到他的頭上

    此時的朱善,沒有理由不憤怒,那眼眸散發出來的怨毒之色竟是壓住了心中的恐懼

    柳乘風他不認識,可是有這么大膽子,而且還能帶著這么多人打上門來的,也唯有這個萬戶侯,朱善不曾想到,自己與萬戶侯第一次照面,居然是在此時此地

    他笑了起來

    倒不是說他不害怕,可是尊貴的身份和血統,仍然讓他的傲氣占了上風,他冷冷的瞥了柳乘風一眼,冷笑道:“萬戶侯好大的威風,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誰?”

    柳乘風也笑了

    笑這家伙到現在居然還敢擺譜,他淡淡的道:“本侯既然來了,就知道這是哪里,也知道你是誰?朱善是不是?殺官差就是你指使的?”

    朱善冷哼,道:“是不是,不是你說的算,怎么,你能奈本侯如何?”

    柳乘風道:“你以為本侯能奈你如何?”

    朱善冷哼,怒道:“滾出去”

    柳乘風動了,倒是沒有滾,而是上前去,狠狠的賞了這朱善一個耳光,柳乘風打臉的本事久經磨礪,可謂如火純清,一巴掌既清脆下手又重,啪的一聲,狠狠打在朱善的臉頰上,同時森然道:“這里輪不到你說話,狗東西,事到如今還敢在老子面前擺譜,搶我的田地,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來人,將他拿下,此人乃是殺官差的元兇,立即押回廉州城連夜審問,本侯明日清早就要口供”

    朱善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事實上,到現在他的腦子還是亂糟糟的,堂堂宗室,居然被人打上門來,原以為這柳乘風不過是恫嚇一下,誰知道居然敢當真向自己動手,這還算了,現在竟要將自己拿去廉州府城

    朱善痛的齜牙咧嘴,可是口氣卻是不小,惡狠狠的大罵:“柳乘風,你大膽,你竟敢打宗室,敢動我,我乃是國姓,是皇親國戚,我是太祖……”

    他說到一半,如狼似虎的校尉已經將他按在地上,陳泓宇膽子也知自己與柳乘風已是休戚與共,早就死心塌地了,狠狠的踹了這朱善一腳,喝道:“作死嗎,再敢多嘴,要了你的腦袋”

    朱善這時候也清靜了,忍住了疼痛,立即大吼:“劉管事,劉管事……快,快去桂林,去桂林尋王爺……”

    他的叫聲,格外的凄慘,劉管事有沒有聽到他不知道,至少可以讓外面的人聽見,只要劉管事不被拿走,就一定能聽到自己的話

    一個校尉尋了個破布,塞入朱善的口里,又狠狠的揪住朱善的頭發,大罵道:“叫什么叫”

    堂堂皇親,朱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落到這一步田地,口里還在嗚嗚的叫,只是可惜被人堵住了嘴巴,只能瞪眼睛抗議

    陳泓宇領著人,將這朱善押出去

    而柳乘風坐在這大堂里,冷著臉,招來一個校尉,道:“去,知會人將這田莊里的糧倉府庫全部打開,他們既然不納糧,那么本侯自己來取”

    “是”

    幾個校尉捉了一個收倉庫的莊客,用刀逼著這莊客去開了倉門,開始清點糧食、財帛,很是不亦樂乎

    而柳乘風顯然不愿意在這里多待,留下一些人看守,便帶著人押著朱善去解開了馬匹的韁繩,來的匆匆,去的也是匆匆,一行人趁著夜色,飛快朝廉州城疾馳而去

    這莊子,也漸漸的歸于平靜,開始變得有序起來,留下看守的校尉,由陳泓宇坐鎮,將那些莊客全部押到一個房子,反鎖了門,又命所有女眷全部進內宅,不得生事,去尋了個廚子,叫他弄些酒肉,尋了個空地擺放了桌椅大吃大喝起來

    此時已經到了子夜時分,夜色濃,在雅軒閣里,客人們已經開始不安起來,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已經等了足足三個時辰,三個時間過去,酒菜早已涼了,可是萬戶侯卻仍是不見蹤影

    在此之前,王箏不得不請人去萬戶侯的行轅請人,可是去的人回來卻說,萬戶侯不在這里,聽那兒的人說,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這雅軒閣霎時嘩然,萬戶侯不在,這又是去了哪里?他既然請客,卻為什么自己卻不在廉州城?

    連那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官員此時也坐不住了,紛紛低聲猜測起來,而王箏,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開始坐臥不寧,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他雖然沒有做聲,可是心里頭已經暗暗肯定,萬戶侯多半去了清河縣,去了靖江王府的莊園

    只是這柳乘風到底去那里做什么,他卻一概不知,不過王箏心里在思量,深半夜去清河縣,去找那朱善,多半不會是什么好事

    想到這里,王箏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這萬戶侯,還真是渾身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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