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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墻頭草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可憐的顏良將軍算是被自己的戰場經驗給坑了,常年與騎兵眾多的公孫瓚軍交戰時積累的騎兵戰經驗,告訴可憐的顏良將軍,騎兵在全速沖鋒中無法拉弓放箭,即便極少部分的騎術高手能夠做到這個高難度動作,但是要想讓數百人的騎兵隊伍在全速沖鋒中集體放箭,那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況,所以即便發現了埋伏在兩隊重騎兵背后的君子軍輕騎集體沖鋒,可憐的顏良將軍也壓根沒有這些君子軍是沖上來放箭偷襲,還以為是想公孫瓚的騎兵一樣沖上來近戰廝殺,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避箭準備,結果…………

    其實,可憐的顏良將軍或許不應該責怪他的敵人太無恥,而是應該痛恨他的盟友太卑鄙,不管是曹老大還是劉皇叔,都是在君子軍的無恥戰術面前吃過無數大虧的主,但是在顏良將軍決定與君子軍對陣時,卻楞是沒有一個人主動告訴顏良將軍——和君子軍單挑三戰神呂步、關宇和張非斗將,是自己找死!

    “完了!我完了!”

    眼見無數羽箭飛到近前,措手不及的顏良反應稍慢,甚至連馬腹藏身的避箭絕招都沒有想起,直接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緊接著,無數的羽箭接連不斷的射到顏良身上,顏良只覺得全身上下一起劇痛,臉上頸上胸口四肢小腹一起中箭,整個人也絕望的摔下的戰馬。 M

    “公悅——!”見顏良中箭落馬,與顏良情同手足的文丑發狂了。想也不想夾馬挺槍就往前沖,想沖上來搭救戰友兼好友,就算救不回顏良的命也要把他的尸首搶回來,但文丑同樣也犯了經驗主義錯誤,與此同時,埋伏在重騎兵背后的第四隊和第五隊君子軍輕騎也動手了…………

    “子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德。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吼叫著各自的動手口號,第四隊和第五隊輕騎整齊有序而又迅猛無比的沖鋒上前,接連射出了兩波羽箭,數百支羽箭全都指向自己上來送死的文丑,可憐的文丑將軍魂飛魄散間瘋狂揮槍格擋,卻又那里擋得住先后兩波近六百支羽箭的齊射,同樣是臉上身上四肢戰馬先后中箭,全身上下一起劇烈疼痛,可憐的文丑將軍萬念俱灰。心中也不由暗道:“完了,我也完了。”

    “將軍!”見顏良文丑先后身中數百箭,他們身后的五千袁紹軍精騎全都發狂了,無不是拍馬齊沖,紅著眼睛撲上來給顏良和文丑報仇。可惜他們這一次的對手卻偏偏是全天下最擅長逃命的君子軍,三隊輕騎剛各自放完一波羽箭,五個橫隊的君子軍騎兵都已經一起掉頭,二話不說拍馬就跑,袁紹軍騎兵個個怒火高漲,拍馬只是猛追。發誓要把這群無恥的偽君子斬盡殺絕,為可憐的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報仇雪恨…………

    “停!不許追!鳴金!鳴金!”

    突然,袁紹軍騎兵隊伍的后方忽然響起了熟悉的呼喝命令聲,還響起了緊急收兵的鳴金銅鑼之聲,怒不可遏的袁紹軍將士疑惑回頭間,卻無比驚訝的看到身中數百箭的文丑竟然還好端端的騎在馬上,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血跡,也沒有一支羽箭射進文丑的身體,同時中箭落馬的顏良也暈頭轉向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同樣是毫發無傷,手里還拿著一支君子軍射來的羽箭——羽箭之上,箭頭竟然已經被人拗去!

    迅速約束住了自家騎兵不去追殺君子軍,毫發無傷的顏良和文丑趕緊揀起身邊的君子軍羽箭查看,發現每一支羽箭的箭鏃竟然都已經被人拗去,所以盡管箭桿把他們全身射得到處疼痛不少烏青,卻沒有一支羽箭射進他們的身體!發現了這一情況,死里逃生的顏良文丑驚喜萬分之余,難免又萬分疑惑,“君子軍,為什么要對我們手下留情?剛才如果他們是用普通羽箭,我們哥倆可就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啊?”

    這時,袁紹軍士兵又大叫了起來,“二位將軍快看,君子軍又回來了,還打出了白旗,好象是想和我軍答話。”

    顏良和文丑抬頭看去時,見本已經逃遠的君子軍果然去而復返,前隊還有一人手打白旗不斷搖晃,確實是想要和自軍答話的模樣,顏良文丑也不遲疑,趕緊整理隊伍,要求將士沒有命令不得進攻,然后一起拍馬來到陣前,準備與君子軍的將領答話,了解君子軍為何對自己手下留情。

    不一刻,兩軍重新對齊,一名穿著皮甲的俊美青年與一個大胖子將領從君子軍旗陣下越眾而出,那俊美青年遠遠的向顏良和文丑拱手行禮,大聲叫道:“在下徐州刺史陶應,見過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剛才之事,讓二位將軍受驚了,還望二位將軍海涵,不要在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陶應態度恭敬有禮,又感激陶應的活命之恩,顏良和文丑忙也在馬上抱拳還禮,然后顏良迫不及待的大聲問道:“原來你就是陶應陶使君啊,末將顏良,見過陶使君,敢問陶使君,剛才為何對在下與叔惡兄弟手下留情?剛才只要使君愿意,在下與叔惡兄弟的命可都沒有了。”

    “三個原因!”陶應也不隱晦,直接就大聲說道:“第一,應久聞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大名,深知二位將軍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也都是義薄云天的英雄好漢,心實愛之,這才命令士兵拗去箭頭,以免傷到二位將軍。”

    “使君過獎了,末將等實不敢當。”文丑謙虛,又滿肚子疑惑的問道:“使君。貴我兩軍乃是戰場對手,使君就算知道末將薄名,也與末將素無怨仇,又為何手下留情?”

    “這就是剩下兩個原因了。”陶應笑了,笑道:“第二個原因,應此次出兵昌邑,并不是來救呂布。也不是來與二位將軍廝殺,自然不愿與二位將軍結仇。至于第三個原因嘛,不瞞二位將軍。其實在下早有意與二位將軍的主公袁公和解,罷兵停戰,在下派去冀州拜見袁公的使者。這會或許也應該抵達高邑城了,在這種情況下,陶應自然更不想傷害二位將軍,與袁公結下深仇。”

    “陶使君想與我家主公罷兵停戰?”顏良有些驚奇的問道。

    “正是如此。”陶應鄭重點頭,又道:“顏將軍,文將軍,貴我兩軍其實從無冤仇,僅在發干有過一次小沖突,結果也是以家父慘敗而告終,家父不幸仙逝之后。陶應又與公孫瓚斷絕了盟約和往來,為的就是準備向袁公求和締盟。陶應斗膽,想請二位將軍把今日之事飛報到袁公面前,向袁公說明陶應對貴軍的友好之意與尊崇之情,若能如此。陶應將感激不盡。”

    顏良和文丑還算有點良心,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又一起說道:“陶使君請放心,為了報告你的活命之恩,我等定會派出信使快馬,向主公稟報今日之事。但我家主公是否接受使君求和。我等無權做主,還請使君海涵。”

    “多謝,多謝二位將軍。”陶應大喜抱拳答謝,心說只要楊宏那個馬屁精能夠順利抵達冀州,袁紹又看到顏良和文丑的書信,接受老子求和就大有希望了。

    這時,那邊的文丑又好奇問道:“陶使君,剛才你說貴軍這次出兵昌邑,既不是為了與我軍交戰,也不是為了來救呂布,那貴軍的出兵到底是什么?”

    “陶使君,請恕末將事先言明。”顏良也趕緊說道:“末將知道使君與曹孟德之間有著無數血海深仇,但我軍與孟德公締有盟約,主公命我等率軍南下,也是讓我軍協助孟德公作戰而來——所以,如果使君是來與孟德公交戰,那么十分抱歉,我軍只能與貴軍奉陪到底!”

    “二位將軍放心,我這番也不是為了與孟德公交戰而來。”陶應大模大樣的答道:“我這次出兵,是來找大耳賊劉備算幾筆老帳的——顏將軍文將軍,袁公只是與孟德公締盟,與劉大耳毫無關系,陶應與劉備交戰,二位將軍不會插手吧?”

    托爛脾氣關羽和張飛的福,顏良文丑同樣和桃子三兄弟關系一般,聽了陶應這番言語,又低聲商量了幾句,文丑便又大聲說道:“好吧,既然陶使君這次是來找劉備算帳的,我軍與劉備又無盟約,那么只要是使君與劉備軍交戰,我軍便絕不干涉!但末將等有言在先,如果使君和曹孟德交戰,末將等受制于盟約,就只能對使君說抱歉了。”

    “多謝多謝。”陶應大笑著道謝,又笑道:“二位將軍也請放心,孟德公也是聰明人,現在與我軍開戰的后果如何,他應該能掂量清楚,所以我想二位將軍被迫與我軍交戰的事應該不會發生。”

    “希望如此吧。”文丑將信將疑的答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陶應大笑說道:“好,我也該暫時退兵了,煩勞二位將軍把在下的話告訴給孟德公與大耳賊,順便叫大耳賊把脖子洗干凈等死。也請二位將軍告訴給孟德公,我這次出兵不是來救呂布的,所以他絕不用擔心他的糧道安全,我也歡迎他派來使者交涉商量,討論我和他今后的事。”

    顏良和文丑點頭答應,陶應也馬上下令全軍掉頭,準備退回百里之外的方與小縣,去那里與自家后軍會合,不過回頭走了幾步后,陶應又猛然想起一事,忙又回頭向顏良和文丑叫道:“顏將軍,文將軍,還有一件小事——陶應斗膽猜想,二位將軍出兵來戰君子軍時,孟德公和大耳賊臉上一定是笑著的吧?”

    “什么意思?”顏良和文丑滿頭霧水的對視一眼,這才想起自己兄弟提兵來戰君子軍時,曹軍眾將和桃子三兄弟臉上古怪神情確實大大不對!然后顏良趕緊問道:“陶使君,你如何得知此事?”

    “很簡單。因為孟德公與大耳賊劉備,都曾經和君子軍交過手,也都吃過君子軍的大虧!”陶應笑著說道:“所以陶應料定,看到二位將軍出兵來戰君子軍,孟德公和大耳賊一定笑得十分開心,也一定沒有把君子軍的作戰特點和斗將手段告訴給二位將軍知道——所以二位將軍才會和我這君子軍斗將!”

    顏良文丑大驚失色,然后臉色又一起的變了。顏良還鐵青著臉大罵了起來,“曹阿瞞,大耳賊。你們給我等著!”

    見君子軍自行退卻,顏良文丑的隊伍也沒有發起追擊,正等著看好戲的曹老大和劉皇叔當然是滿頭霧水。又聽派去哨探戰況的斥候說顏良文丑中了無數君子箭卻沒有送命的奇事,比狐貍還滑的曹老大和劉皇叔頓時大叫不妙,明白陶應這一次肯定又是在耍花招,但一時半會又猜不出陶應是打算耍什么花招,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出營迎接顏良文丑,從他們嘴里直接了解情況。

    因為被兩個所謂盟友惡狠狠擺了一道,差點送命的顏良文丑對曹老大和劉皇叔當然沒有什么好臉色,更沒有什么好聲氣,剛一見面,脾氣火暴的顏良就劈頭蓋臉的向曹老大和劉皇叔質問。問他們是不是故意沒有提醒自軍不要和君子軍斗將,曹老大和劉皇叔當然是矢口否認,一口咬定是自己們忘記了提醒,還說以為顏良文丑長期與自軍聯手作戰,已經知道了君子軍的無恥戰術。所以才忘了提醒顏良文丑小心。

    因為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曹老大和劉皇叔是故意如此,顏良和文丑再是憤怒也無可奈何,但顏良文丑也不是沒有辦法報復曹老大和劉皇叔,除了轉告陶應這次出兵昌邑是找劉備算帳的目的外,然后文丑又奸笑著向曹老大和劉皇叔說道:“孟德公,玄德公。十分抱歉,我家主公命我二人率軍南下,是讓我們來協助孟德公剿滅呂布——并沒有要求我軍征討徐州陶應,所以在沒有收到主公命令之前,以后二公再與陶應交戰,就恕我軍不奉陪了。”

    “還有,玄德公。”顏良也拍著劉皇叔的肩膀,親熱笑道:“玄德公,好象你只是孟德公的盟友,與我軍并無盟約,所以陶使君這次出兵征討玄德公,也恕我軍無法奉陪,陶使君還讓末將帶話給玄德公,請玄德公把脖子洗干凈了等著,話末將帶到了,剩下的事玄德公看著辦吧。”

    說完了,顏良和文丑大笑著揚長而去,率軍返回自軍大營駐扎,一邊勒令自軍不得主動挑釁徐州軍隊,一邊把今日之事寫成文字,派快馬送到高邑稟報大袁三公——這道軍情奏報,自然也就是差點把咱們楊宏大人嚇得尿褲襠的那道軍情奏報了。

    顏良文丑大笑著走了,曹老大和劉皇叔卻在大營門前呆若木雞了,實在搞不懂陶應故意不殺顏良文丑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也搞不懂陶應這次出兵兗州到底是什么目的,是為了救呂布,還真的只是為了找劉備算舊帳……同樣搞不清楚陶應用意的還有許褚和陶基,率領著君子軍繞開了曹軍在南面三十里外的阻擊陣地——駐扎在這里防范徐州來援的曹軍大將李典吃過君子軍的大虧,根本就不敢脫離臨時工事的保護,來平原上和君子軍野戰送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君子軍繞過陣地揚長南下。剛遠離了李典的曹軍偏師陣地,許褚和陶基就湊到了陶應面前,由陶基問道:“二哥,剛才你為什么臨時下令,要我們拿無頭箭去射顏良文丑,又為什么要說這次出兵不是救呂布,只是為了找大耳賊算帳?我們這次出兵兗州,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顏良文丑都是袁紹的心腹愛將,隨便殺上一個,我們和袁紹的盟約就完了,所以現在還不能要他們的命。”陶應隨口回答,又微笑著說道:“至于我軍這一次出兵兗州的戰術目的嘛,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許褚和陶基都傻了眼睛,許褚又驚叫問道:“主公,你不是在說笑?你也不知道我們這次出兵的目的,那你出兵干什么?”

    “當然是為了隨機應變。”陶應示意許褚和陶基低聲。壓低聲音說道:“目前呂布的形勢危如累卵,袁紹是否已經接受了我軍求盟,目前我也還不知道。所以為了預防萬一,我就先把軍隊拉到兗州來,在戰場一百里外觀望風色,一邊間接牽制曹袁聯軍,間接支援呂布。一邊等楊宏的消息,確認袁紹是否接受我軍求盟,然后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間接牽制曹袁聯軍?間接支援呂布?”陶基更是糊涂。又趕緊問道:“二哥,我們駐扎在一百里外,怎么能牽制曹袁聯軍?又怎么能支援呂布?”

    “心理威懾。也心理支援。”陶應笑著解釋道:“我們君子軍擅長長途奔襲,一百里路對于君子軍來說,只不過是大半個白天的路程,這點已經吃過大虧的曹賊非常清楚,所以我們那怕是駐扎一百里外,曹賊也得日夜擔憂他被前后夾擊,更得為他的糧道安全操心,不敢不顧一切的全力攻打昌邑城,間接減輕呂布的守城壓力。”

    “至于呂布那邊嘛。”陶應笑得更是開心,道:“我之所以帶著你們奔襲到昌邑近處。就是為了讓呂布看到他的援軍抵達,下定決心不惜代價的堅守下去,呂布軍的將士看到活命希望,也會士氣大振,更加賣命的死守昌邑城池。等待我軍救援。這樣的心理影響,等于是給呂布增加了上萬守軍!”

    “可是我們君子軍只是昌邑城下打了一個轉就走,能有這么大的效果嗎?”許褚疑惑問道。

    “足夠了。”陶應笑道:“雖然君子軍只是在昌邑城下露面就走,但這已經足夠了,因為呂布軍見識過我們君子軍的奔襲能力,也知道我們君子軍的作戰特點。見我們露一個面就走,肯定會認為我們是去斷曹賊糧道去了,也認為只要戰事需要,我們君子軍可以隨時出現在曹袁聯軍的背后。所以就算我們君子軍再也不在昌邑城下露面,呂布軍也會一相情愿的相信,認定我們一定會去而復返,隨時隨刻都有可能重新出現。”

    陶基和許褚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后陶基又問道:“二哥,那么等到袁紹那邊有準確消息了?我們又該怎么辦?”

    “那就要看袁紹是否接受我軍求和結盟了。”陶應輕描淡寫的答道:“如果袁紹答應我軍求和結盟,那么我軍成了袁紹的盟友,呂布覆滅后曹操也就不敢隨便對我們徐州下手了,呂布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也可以讓曹袁聯軍去剿滅呂布了。如果袁紹不肯答應我軍求和,也不肯和我軍結盟,那么我馬上揮師北上,讓君子軍去斷曹賊的糧道,其他軍隊和呂布聯手內外夾擊曹袁聯軍,能擊敗曹袁聯軍當然最好,就算打不過他們,也可以接應呂布突圍出來,繼續利用呂布牽制曹賊。”

    陶基和許褚張口結舌,許久后才一起在心里嘀咕道:“墻頭草做到這地步,二哥(主公)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如果袁紹答應結盟,怎么把呂蝶小籮莉救出來呢?又怎么能盡可能多救一些呂布軍的精兵強將出來呢?”陶應可沒空理會堂弟和幫兇怎么評價自己,心里只是不斷盤算,“和袁本初結盟后,直接出兵救人怕是不行了,曹賊和大耳賊也絕不會允許呂布軍大規模向我投降,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向顏良文丑下手,看來得多準備一些金銀珠寶了。不過,把顏良文丑收買過來后,我又該怎么出手救人?”

    陶應算計盟友算計老丈人的同時,昌邑城上城下的呂布軍和曹軍當然都沒有閑著。雖然還沒有摸清楚陶應出兵的真正目的,但為了謹慎起見,曹老大還是毫不猶豫的分出重兵,一邊加強南線防御,一邊加強對糧道保護,派出大量斥候偵察徐州軍隊的動靜,同時全力攻打昌邑的計劃也只得作罷,只能是重新計算攻城兵力,調整攻城計劃。除此之外,曹老大自然少不得破口大罵,“陶應奸賊,總有一天,吾一定要把你再扔進油鍋!下一次,吾的油鍋里,一定裝滿滾燙青油,把你活活炸死!炸成人干!”

    還有呂布軍這邊,見君子軍在昌邑城下露了一個面就又跑了,熟悉君子軍作戰特點的呂溫侯不僅沒有失望,還興高采烈的大吼大叫,“曹賊,等著吧,我賢婿的君子軍神出鬼沒,跑不死拖不垮追不上,以后你的大營和你的糧道,日日夜夜都別想有安寧了!”

    “主公,應該把君子軍流竄奔襲特長告知全城。”陳宮也向呂布建議道:“我軍將士中,只有部分人知道君子軍的作戰特點,知道君子軍來而復去只是避敵鋒芒,尋找戰機擊敵薄弱,所以最好是安排大量人手,把君子軍的戰術宣傳告之全城軍民百姓,甚至可以適當夸張一些,借以鼓舞全城軍民百姓的軍心士氣,對我軍堅守城池有著無窮益處。”

    “妙計!”呂溫侯大力點頭,又橫了陳宮一眼,笑道:“如此妙計,還不速速行之?”(未完待續)RQ
第109章 陶應中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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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啊——!”

    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中,持刀荷槍的曹軍將士排著密集的攻堅隊列,推著各式各樣的攻城器具,扛著無數粗糙但又結實的蟻附飛梯,向著高聳的昌邑城墻發起又一輪新的沖擊,猶如一道鋼鐵與血肉組成的洪流,咆哮著,翻滾著,吶喊著,勢不可擋的沖向早已是血肉橫飛的昌邑城墻。m

    又寬又深的護城河早已被石頭、泥土、武器殘骸和士兵的尸體填平,云梯車和撞城車等攻城武器直抵昌邑城下,更多的曹軍士兵則是以踩著飛梯登城,密密麻麻的飛梯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就象一塊爬滿了螞蟻的蜜糕,而在原先的護城河邊上,則有著無數以長盾和轒轀車組成的臨時簡易工事,曹軍弓箭手躲在盾后車中拼命的對著城墻上方拋射,壓制守軍士兵,天空中箭矢來往如蝗,地面上人頭洶洶,殺聲如雷。

    還有在距離城墻大約百步的位置上,曹軍還布置著不下三十輛臨時趕制的原始霹靂車,曹軍士兵揮汗如雨,不斷拽動投臂下方的繩索,也不斷把重達百斤的石塊拋上城墻,在城墻上下濺起一片片鮮艷的血花。

    曹軍攻得兇猛,呂布軍也守得頑強,城墻上無時不刻向下傾瀉著箭雨,滾燙的金汁不斷灑落,五六斤重的堅硬羊頭石和生石灰瓶雨點冰雹一般狠狠砸落,幾乎每一座箭垛口都探出了一柄連枷,呂布軍士兵瘋狂搖晃著連枷尾部。以連枷頂端的堅硬木棍擊打蟻附而上的曹軍士兵,撞木也不斷撞擊著曹軍的簡陋飛梯,不斷有飛梯被撞得仰翻,飛梯上的曹軍士兵慘叫著摔落飛梯,摔死摔傷不計其數。

    還有火箭和燕尾炬,浸滿了火油的火箭不斷飛向移動緩慢的攻城云梯車,同樣浸滿了火油的燕尾炬也不要錢的一樣扔向云梯車和沖城車。尾捕帶有倒鉤的燕尾炬一旦砸到木質的攻城車上,即便滑落,尾部的倒鉤也能鉤住攻城車的結構部位。繼續起到焚燒敵械的作用,一架接一架的云梯車和撞城車起火燃燒,把車上曹軍士兵燒死燒傷無數。也把曹軍的攻城武器變成一個個的巨大火堆。

    即便有幾架相對矮小的撞城車偶爾躲過烈火攻擊,僥幸靠上昌邑城墻,但不等這些撞城車撞上幾下,也不用呂布或者陳宮等守軍將領下令指揮,戰場經驗豐富的呂布軍將士就已拋下了巨大的、穿著鐵鏈的青石磨盤,三下兩下就把撞城車砸得粉碎,也把一個個來不及躲避的曹軍士兵砸成肉醬。

    也有一些曹軍士兵沖上了昌邑城墻,但是沒等他們站穩腳步,早有無數雙眼血紅的呂布軍將士沖了上來,用刀砍。用槍捅,用石頭砸,把這些曹軍士兵砍成碎片,捅成蜂窩,砸成肉醬。尸體接連不斷的從空中飛落,曹軍隊伍死傷慘重,卻始終無法在城墻上開拓一塊前進陣地。

    傷亡慘重之下,曹軍隊伍的攻擊波次難免出現了一點銜接不上的狀況,破綻雖小,早已列隊待命的陷陣營卻突然打開城門。義無返顧的殺出城來,兩眼泛紅的沖向對昌邑守軍威脅最大的霹靂車,曹軍隊伍上前阻攔,卻被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的陷陣營將士殺得人仰馬翻,抱頭鼠竄,陷陣營乘機沖到曹軍的霹靂車隊中,又砍又砸又放火,搶在曹軍援軍抵達之前又殺回了昌邑城中,付出了犧牲上百人的代價基本搗毀了這些該死的霹靂車。

    新趕制的霹靂車基本全毀,失去了這唯一能對守軍形成優勢的攻城武器,曹軍隊伍難免士氣大泄,見軍心已沮,又見自家隊伍傷亡實在太過慘重,曹老大也只能無可奈何的下達了鳴金命令,收兵銅鑼敲響時,在城墻下進退不得的曹軍將士如蒙大赦,趕緊扔下不堪再用的各種攻城武器,狼狽不堪的逃向城墻遠處的自家本陣,留下遍地尸體與無數在尸山血海中翻滾呻吟的重傷士兵,城墻上的呂布軍將士則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無數士兵扔下武器就橫七豎八的躺倒在被鮮血染紅的城墻上,鼾聲如雷的昏昏睡去。

    這一戰足足打了一天一夜時間還多,攻城曹軍因為不占地利和守軍防御有方,足足傷亡了六千余人,占到了曹軍總兵力的十分之一還多,除了布置在南線的一萬軍隊外,昌邑城下的四萬曹軍幾乎全部輪番上陣,每一營每一曲都有傷亡,也每一營每一曲都疲憊不堪,戰斗力銳減,短時間內已經很難再發起大規模攻城戰事。而聽完了傷亡統計之后,曹老大馬上就鐵青著臉下令,“讓將士們休息兩天,兩天之內,給吾造一百五十架霹靂車出來!我倒要看看,下一次攻城,他呂布還能不能把我的霹靂車全毀了!”

    “主公,實在抱歉,辦不到。”荀彧無可奈何的答道:“昌邑一帶前些年人廣地少,土地開墾過度,已經沒有多少樹林了,為了造這些攻城武器,我軍將士已經把周圍四十里內的可用樹木采伐一空,霹靂車對木材的要求又高,要想打造更多的霹靂車,就只能讓后方運送了。”

    曹老大的黑臉都氣得有點發白了,但也比荀彧更加無可奈何,沒有材料拿什么造霹靂車?旁邊的夏侯惇則嘀咕道:“霹靂車怎么能集中在一起攻城?如果分散攻城,呂布匹夫想毀掉我們的霹靂車隊,能有這么容易?”

    “放屁!”曹老大聽到夏侯惇的嘀咕,也難得對這個最早跟隨自己的族弟大發雷霆一次,咆哮道:“你當我軍的霹靂車和陶應小兒霹靂車一樣,一次能把三百斤重的石頭砸出三四百步遠?我們的霹靂車只能百斤左右的石彈,還只能投不到一百步遠。分散使用能對城墻形成多少威脅?和沒用有什么區別?”

    見曹老大怒氣不笑,夏侯惇趕緊閉上嘴巴,還好,曹老大并沒有繼續追究夏侯惇的意思,只是轉向荀彧問道:“袁紹軍負責攻打西門,西門那邊情況如何?顏良文丑有沒有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

    “這倒沒有,顏良文丑還算厚道。始終替我們牽制住了西門的守軍,就是袁紹軍的士兵不象我軍將士一樣賣命,戰況遠不如南門主戰場激烈。”荀彧答道:“至于東門那邊。劉備雖然攻得很猛,他的隊伍也全都參加了攻城——但他本人和關羽、張飛都沒有參加蟻附攻城。”

    “他的隊伍本來就是吾給的,他當然不心疼了。”曹老大臉色更是陰郁。但也沒有計較劉皇叔的滑頭——蟻附攻城最危險也傷亡最大,為了避免無謂損失將才,曹老大也沒有讓麾下大將參加蟻附攻城。

    “主公,要不,我們還是繼續圍城耗糧吧。”程昱建議道:“昌邑城中至少還有八千以上的呂布軍守兵,正面強攻不僅很難得手,還傷亡巨大,左右昌邑城中存糧不會太多,只要圍住昌邑不讓呂布獲得糧草補給,不出一月。昌邑便可不戰自破!”

    “你以為我想正面強攻?我又何嘗不知道呂布的糧草肯定不多?”曹老大苦笑,向南方努努嘴,苦澀說道:“可是陶應小賊那邊,那個小賊的偽君子軍怎么辦?我和呂布對耗糧草,他豈能不斷我糧道?”

    程昱嘆了口氣。也知道現在曹老大心中的痛苦,本來昌邑城中的守軍糧草不多,只要圍死城池就可以讓呂布軍糧盡自破,可是君子軍的出現卻徹底打亂了曹老大的如意算盤,在華北平原這個悲劇的地形上,陶應的偽君子軍簡直就是流氓無賴一樣的存在。他們可以想打就打,想跑就跑,神出鬼沒得讓曹老大防不勝防,曹老大卻想打打不到,想追追不上,想防防不了,拿這群癩皮狗偽君子毫無辦法。

    更悲劇的是,就算君子軍無法攻堅也不敢沖陣,更怕和強弩步弓正面抗衡,甚至不喜歡和曹軍肉搏近戰,可是曹老大的隊伍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布陣以待吧?就算主力隊伍有營寨可守,輜重運糧隊怎么辦?總不能分出上萬軍隊,把糧草輜重簇擁在陣中,一直擺著方陣緩緩而行吧?那等糧草送到前線,恐怕曹軍主力早就開始人吃人了。

    這時,負責攻打東門的劉備兄弟收到了撤軍命令后,也已經來到了曹老大面前交令,因為劉備也基本完成了在東門牽制守軍的任務,曹老大雖然心有不滿,但也沒有過于計較,安慰了劉備幾句后便下令全軍回營休息。可就在這時候,被曹老大罵得不太服氣的夏侯惇忽然又叫道:“主公,既然主公擔心陶應小兒斷我軍糧道?那末將倒有一計,可使陶應小兒退回徐州,不再干擾我軍攻城?”

    荀彧和程昱等曹軍謀士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還真是第一次發現竟然比自己們還能用計,曹老大也是歡喜萬分,道:“想不到元讓賢弟也能用計,是何妙計,快快說來。”

    “主公,末將常聽你們說呂布是反復無常之人,見小利而忘大義,乃天下第一的無義無信之人!”夏侯惇得意洋洋的說道:“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偽造一封呂布書信,讓呂布在書信上向我軍求和,又說了只要我軍放他一條生路,他就乘著陶應小賊接應他突圍的機會,見面時一戟把陶應小賊刺死,替主公報殺父之仇!然后我們再把這封信送到陶應小兒面前,陶應小兒見了必然大怒,不再救援呂布……。”

    夏侯惇的妙計還沒有說完,程昱等曹軍謀士就已經笑出聲來,曹老大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咆哮道:“閉嘴!你這個蠢貨!你當陶應小賊和你一樣的蠢,會相信呂布在這種窮途末路的情況下,還敢對他陶應小兒起歹意?滾!下去統兵回營!”

    見曹老大好象動了真怒,夏侯惇也不敢繼續獻丑,老老實實的下去統兵去了,不曾想始終緘默不語的劉備忽然開口,向曹老大說道:“明公,其實元讓將軍的提議,只要稍加改動。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希望。呂布反復無常,且又對徐州五郡早已是垂涎三尺,陶應小賊狡詐多疑,對呂布的貪心早已是心知肚明,如果在呂布偽書上加上一條事成之后平分徐州五郡,再加上一條平分徐州軍隊機密,陶應小賊未必就不會生出疑心。”

    “玄德公。你就不要和吾的族弟一起說笑了,陶應小賊何等奸詐,豈能中此雕蟲小計?”

    曹老大有些生氣夏侯惇和劉皇叔的胡說八道。掉轉戰馬帶頭走了,曹軍眾將和眾謀士趕緊率軍跟上,劉皇叔卻沒有立即跟上。只是在心中琢磨道:“雖然是雕蟲小計,可陶應小賊就一定不會中計嗎?這個小賊奸詐無匹,幾乎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對呂布更是素來警覺提防,豈能不防著呂布又出賣他一次?況且,這一計就算失敗,又會有什么損失?”

    與此同時的曹軍隊伍中,最得曹老大信任也沒有嘲笑夏侯惇的荀彧湊到了曹老大身旁,壓低聲音說道:“主公,元讓將軍的計策雖然荒唐。但是他的計策立意卻大有道理,陶應小賊為了什么要來救援呂布,這點我們心里都很清楚,若能在這一點上做足了文章,拆散陶呂聯盟。我軍安心攻破昌邑,并非毫無可能。”

    曹老大的三角眼中閃過精光,低聲問道:“文若先生,那這篇文章該如何做?”

    ……………………

    因為抱定了騎墻觀望風色的主意,陶應這一次出兵兗州的兵力并不多,除了一千五百君子軍王牌傾巢出動外。只帶了數量大約一萬的步騎隊伍,這點兵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正面擊敗曹袁聯軍肯定不夠,但是在君子軍的支援下全身而退卻問題不大,如果真到了必須救出呂布那一步,這點力量就算不足,陶應也從可以后方調兵,墻頭草計劃做到了十足。同時為了避免無謂消耗,陶應干脆把大營安排在了戰場一百里外的方與縣境內,堅決不肯傻乎乎的去戰場近處和曹老大硬拼。

    與此同時,為了預防萬一,陶應少不得派出大量斥候偵察北面動靜,曹老大不惜代價正面強攻昌邑城池的消息,也早被斥候探報到了陶應面前,不過陶應卻拒絕了魯肅派君子軍去戰場近處稍微威懾一下曹老大的建議,下令全軍繼續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曹老大這還只是第一次正面攻堅,昌邑城里的守城物資和守城兵力肯定都十分充足,犯不著為戰場經驗豐富的呂布軍過于擔心,而且適當的讓呂布軍讓曹袁聯軍更進一步互相消耗一些力量,也很符合陶應的利益,精打細算的陶副主任沒那么傻去阻止這樣的好事。

    閑來無事間,大忙人陶應也難得的和魯肅下一次圍棋,陶冶一下自己絕對不算高尚的情操,不過陶副主任卻是一個臭棋簍子,一把手談下來,很快就被魯肅殺得潰不成軍,狼狽不堪,人品卑劣的陶副主任正打算偷棋換子時,帳外卻進來了一個傳令兵,抱拳奏道:“啟稟主公,有一曹軍使者手打白旗來到我軍營前,請求主公召見,請問如何對待?”

    “看來昨前天的昌邑城池攻防戰,呂布總算爭氣了一把,多少讓曹賊吃到一點苦頭,曹賊終于沉不住氣了。”陶應頭也不抬的笑道:“以禮相待,不過讓他等一等,等我把這盤棋反敗為勝了再說。”

    “主公,還是馬上召見吧。”魯肅笑著說道:“你這盤棋別說是偷子換子了,就算杜陵杜夫子(漢代圍棋第一名手)來了,也是無力回天了。對了,使者有沒有自報姓名?”

    “報了。”傳令兵恭敬答道:“曹軍使者自稱姓荀名彧,字文若。”

    “荀彧?!”陶應和魯肅同時脫口驚叫,又對視一眼后,然后陶應一把甩出藏在手中的魯肅用的白子,魯肅則從袖子里掉出幾顆黑子,一起從臥榻上跳了起來,光著腳就沖出 了大帳,連滾帶爬的沖出大營去迎接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開玩笑,潁陰荀氏可是整個天下都排得上號的世家大族,族中俊才名士輩出,享譽天下者不計其數,毫不夸張的說老荀家跺一腳整個天下的士族也要抖三抖,在這個士族支持就代表民心所向的漢末時代,野心勃勃的陶副主任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慢待荀彧啊。

    荀彧今年大概三十出頭的模樣。身材修長且有姿容,算得上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雖然荀彧與陶應從沒見過面,但是看到陶應和魯肅衣衫不整的光著腳跑來,又見周圍徐州士兵肅立行禮,荀彧還是馬上猜出了陶應和魯肅的身份,向陶應和魯肅拱手笑道:“若彧所猜無差。看年齡,二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陶應陶使君與魯肅魯子敬吧?煩勞陶使君與子敬先生跣足出營,彧實在是愧不敢當。”

    “文若先生過謙了。”陶應尷尬一笑。向荀彧一鞠到地,恭敬說道:“陶應久聞文若先生大名,只恨無緣相識。今日得見文若先生,應三生有幸矣。”

    “肅也一樣。”魯肅同樣是恭敬行禮,道:“魯肅早在九江之時,就已是久仰文若先生大名,對先生景仰之至,今日得睹先生尊容,肅今生無憾矣。”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荀彧目前與陶應、魯肅敵對,可是看到陶應做為一州之牧和魯肅做為徐州軍師都對自己如此恭敬有禮,荀彧對陶應、魯肅還是好感大生。也終于明白曹老大當年為什么沒有一刀砍了陶應了——如果沒有提前了解陶應的為人稟性,光看陶應這副人畜無害又恭敬有禮的外表,陌生人還真的很難對陶應生出恨意。所以荀彧也是趕緊鞠躬還禮,笑道:“陶使君與子敬先生太過譽了,彧不過諸侯帳下一佐官。怎當得陶使君與子敬先生如此夸譽?”

    “當得,當得。”陶應趕緊親自攙起荀彧,招呼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文若先生快營中請。來人,快在帥帳中安排最好的酒宴,我要為文若先生接風洗塵。還有文若先生的隨從,也用好酒好肉款待,不得怠慢。”荀彧再次謙虛,但陶應確實很想討好荀彧,只是堅持,先恭恭敬敬的把荀彧請到了中軍大帳中坐好,又和魯肅去換了衣服,這才來到帥帳中與荀彧重新見面,軍士早把接風酒宴擺上不提。

    與荀彧各分賓主坐定之后,又說了許多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直到酒過三巡之后,陶應才笑著問道:“文若先生既在孟德公帳下效力,現今應與孟德公兩軍對峙,文若先生又大駕光臨徐州軍營,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指教吧,先生不必客氣,請直言無妨。”

    “陶使君果然是爽快人,那在下也就直言無諱了。”荀彧爽朗一笑,開門見山的說道:“不瞞使君,在下此番出使貴軍,只為使君救援溫侯一事而來,我主曹公想請使君退兵,不要再救呂布了。”

    “要我退兵不救呂布?”陶應有些驚訝,又聯想到前日曹老大不惜代價的正面攻堅,陶應立即醒悟過來——顏良文丑為了報復曹老大背后陰人,肯定沒把自己遣使向袁紹求和締盟的事告訴給曹老大,所以曹老大肯定誤會了自己這一次的出兵目的——不然的話,以曹老大的奸詐和荀彧的聰明,肯定早就明白自己是在觀望風色和待價而沽了。

    猜到了這一點,陶應心中頓時暗喜,臉上則假惺惺的猶豫,言不由衷的說道:“文若先生,你這可是太讓陶應為難了,溫侯乃我未來岳父,又與我締有盟約,若陶應棄他不顧,收兵而回,豈非有違孝義之道?”

    “陶使君,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使君為何目的來救溫侯,使君心里清楚,在下心里清楚,我主孟德公心里清楚,昌邑城里的溫侯更清楚。”荀彧笑著說道:“使君之所以來救溫侯,非為溫侯,而為我主孟德公也!溫侯若亡,徐州立即與我主正面對敵,使君擔心不是我主對手,故而使君必須留下呂布,借他之手牽制我主大軍。”

    陶應笑了,很是喜歡荀彧這種坦白態度,所以陶應索性也坦白說道:“文若先生所言極是,曹公認定陶氏為殺父仇人,對在下恨之入骨,無時無刻不在圖謀復仇,在下也確實需要溫侯這個北線屏障。”

    “曹老太公喪生于張闿之手,我主卻一口咬定父親為使君之父所害,原因為何,使君是聰明人,心里肯定非常明白。”荀彧毫不隱晦的說道:“不過使君,難道使君認為,我主還有吞并徐州五郡的實力嗎?”

    “就是因為孟德公有,所以在下才不敢不救溫侯。”陶應笑道:“孟德公兵強馬壯,帶甲數萬,麾下能征善戰者,謀略過人者,皆不計其數,且又有袁本初這個強援,有孟德公在旁,在下又如何敢掉以輕心?”

    說到這,陶應又補充道:“徐州唯一能讓孟德公顧忌者,惟有君子軍一支隊伍,但孟德公為了克制君子軍,一年來,即便已經訓練中導致三十余名精銳喪生,上百名精銳騎兵受傷致殘,仍然不肯放棄仿建君子軍的計劃,如此毅力與恒心,在下就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使君如此清楚我主仿建君子軍的情況,看來徐州細作在陶使君的掌管下,已經是大有進步了。”荀彧笑了。

    “彼此彼此,貴軍的細作也很厲害。”陶應笑道:“為了接近君子軍將士,貴君細作不惜雙手送出結發妻子,如果不是曹宏將軍麾下的內衛還算得力,君子軍的秘密只怕早被孟德公知曉了。”

    “可惜還是功虧一簣了。”荀彧笑道:“敢問使君,那位叫張平的君子軍士兵,是被使君如何處置的?”

    “看在他過去的功勞份上,本來我想讓他自刎。”陶應隨口答道:“可惜傳令兵動作慢了一步,等趕到君子軍營地的時候,那個叫張平的士兵,已經被我暴脾氣的三弟當著君子軍將士的面親手活剮了。”

    “可惜,真的可惜了,我主犧牲了不下三十名細作,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一位有機會得手的啊。”荀彧搖頭嘆息,然后荀彧又笑著問道:“敢問使君一句,不知使君可希望這樣的事今后永不發生?也不知使君可愿與我主化干戈為玉帛,不再互相敵對,今后永不相犯?”

    “文若先生說這話,難道說,孟德公有意與我軍通好締盟?”陶應試探著問道。

    “使君只說對了一半。”荀彧從袖子里抽出一封書信,輕輕放在面前案幾上,笑道:“我主曹公不僅想和使君通好締盟,還想幫使君一把,幫助使君與袁本初也締結盟約,三家聯手,共討天下逆賊?”

    說到這,荀彧又微微一笑,道:“使君與公孫瓚反目成仇,此番又不殺顏良文丑,想必早有與袁紹通好之意,我主曹公與袁公乃是總角之交,可以為使君與袁公之間牽線搭橋,助使君與袁公化敵為友,促成三家之盟。”

    陶應和魯肅對視了一眼,一起心道:“曹老大果然不簡單,竟然猜出了我們想和袁紹通好締盟,借袁紹的手保護徐州安全。”

    “陶使君,你可以不用相信我主誠意。”荀彧察言觀色,笑吟吟的說道:“不過沒關系,這一次我軍可以先付錢,然后再收禍,只要使君點頭,我主可以先促成三家之盟,然后再滅呂布——有了本初公護著,使君還用擔心我主搶奪徐州五郡嗎?”
第110章 陶應中計(下)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還別說,因為還沒有確定專用外交騙子楊宏出使冀州是否得手,荀彧代表曹老大開出的停戰條件,陶應和魯肅還真有些動心,覺得這確實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先與曹老大停戰締盟,在呂布覆滅后徐州的北線就不用過于擔心,如果曹老大再出面促成陶袁曹三家聯盟,那么徐州的北線就等于是上了雙保險,整體實力穩步恢復中的徐州軍隊也可以騰出手來,拿南線的那些菜鳥開刀問斬了。m

    而且還有一點,相對起出了名反復無常的呂布,號稱亂世之奸雄的曹老大做事起碼還講點規矩,也講點道理和信用,至少不象呂溫侯那么經常腦袋進水,無緣無故就能對盟友下毒手,讓人無法琢磨和猜測呂溫侯的做人準則。所以和曹老大通好締盟,無疑要勝過和呂溫侯通好締盟百倍。

    見陶應和魯肅不動聲色但眼珠子亂轉,荀彧也難得有一點緊張,又微笑說道:“陶使君,恕在下背后詆毀他人一句,相對起與呂溫侯通好締盟,與我主曹公通好締盟,陶使君恐怕更能踏實一點吧?最起碼,我主曹公還會顧忌世人唾罵,溫侯會不會顧忌這點名聲,陶使君心里應該比在下更清楚。”

    陶應不答,用手指頭輕輕敲打著面前案幾緊張盤算,許久后,陶應忽然笑了,道:“人言孟德公奸詐,今果然也。好一招緩兵之計,在下如果答應了孟德公的條件,與孟德公同好締盟。孟德公或許會真的遣使袁公,出面撮合曹袁陶三家聯盟——可是在這期間,孟德公如果全力拿下了昌邑城,那么孟德公撮合三家聯盟不成,在下也只能吃啞巴虧了。”

    “確實!”魯肅心中一凜,暗道主公言之有理,主公如果現在就與曹操停戰締盟。曹操或許會遵守諾言出面撮合三家聯盟,但是在此期間,我軍受盟約所限。也就無法出手阻止曹操全力攻打呂溫侯了,等到呂布一滅,那么主動權馬上就轉移到了曹操手里。三家聯盟無法達成,我軍也拿曹操無可奈何了。

    “呵呵。”荀彧也笑了,道:“人言陶使君多疑,今果然以。不過陶使君也請放心,我主曹公也已經考慮到了使君的這條擔心,所以我主曹公可以在盟約上加上一條——在我主曹公促成陶袁曹三家聯盟之前,我軍保證對呂溫侯只圍不攻,然后若能促成三家聯盟,陶使君你撤兵我軍攻城,若三家聯盟無法達成。陶使君你有權撕毀貴我兩家的盟約,出兵去救呂溫侯。”

    陶應和魯肅又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滿意神情,暗道曹操連這么對我軍有利的條件都可以主動提出來,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充滿誠意了。

    “陶使君。還需要猶豫嗎?”荀彧慢條斯理的問道:“如果使君還有什么附加條件,可以盡管提出,我主曹公可以盡力滿足。徐州五郡目前內部已無憂患,為了消滅兗州八郡內部的最后一個隱患,我主曹公可以拿出一切誠意。”

    陶應不答,只是扭頭去看魯肅。魯肅盤算許久后,也終于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贊同接受這份和約,但是陶副主任的奸詐謹慎也不是蓋的,又盤算了許久后,陶應還是如此答道:“文若先生,孟德公的條件確實很是誘人,但在下必須仔細考慮之后,然后再給文若先生和孟德公答復。”

    “使君果然謹慎小心。”荀彧笑笑,起身說道:“那好吧,使君可以慢慢考慮,什么時候下定決心了,隨時可以遣使到我軍大營聯絡,在下一定效仿使君跣足相迎。好了,謝陶使君賜酒,軍務繁忙,荀彧就先告辭了。”

    見荀彧要走,陶應和魯肅當然不敢強留,只是假惺惺的挽留,但荀彧堅持要走,陶應和魯肅無奈,只得親自把荀彧送出營門,與荀彧拱手而別。不過在荀彧上馬啟程時,陶應忽然又說道:“文若先生,久聞穎川荀氏人才輩出,分侍諸侯皆得重用,惟獨徐州未得荀氏人杰,陶應斗膽交淺言深,想請先生推薦一二位族中到徐州出仕,應必厚待之,不知可否?”

    荀彧勒住戰馬,心說這小子果然聰明,竟然看出了我們荀家分別下注,確保家族長盛不衰的計劃,然后荀彧又掉轉馬頭,在馬上向陶應笑道:“使君且請放心,使君如此求賢若渴,又如此年少有為,威名遠著,若能乘徐州富饒,以饗吏士,撫安百姓,使之安土樂業,相信不出數年,待到時機成熟,不消荀彧舉薦,荀氏中人自有主動來投使君者。”

    “也就是說,我這徐州的實力還沒入你們荀氏的法眼了?”陶應心中嘀咕,臉上則笑道:“多謝文若先生指點,陶應一定會加倍努力,力爭早日獲得荀氏名門中人青睞。”荀彧微笑拱手,也不再說話,掉轉馬頭就往北走了,陶應和魯肅則在大營門前行禮送別,直到荀彧走遠方才返回中軍大帳商議。

    也是回到了中軍大帳,很沉得住氣的魯肅才向陶應問道:“主公,曹操遣荀彧求和締盟,其意甚誠,若主公允諾,楊宏即便向袁紹求盟不得,徐州北線也可暫保安寧。此事符合徐州利益,主公素來行事果斷,為何今日一反常態,非要遲疑考慮。”

    “子敬,你是只看到了戰略層面,沒有看到戰術層面啊。”陶應嘆了口氣,解釋道:“其實這還是曹賊的緩兵之計,曹賊嘴上說得好聽,在促成陶袁曹三家聯盟之前,絕不攻打昌邑城,若不成也把戰術交換我軍——可是在此期間,曹賊乘機從后方運來了大批糧草軍需后,我軍還拿什么掌握戰術主動權?正面決戰,我軍又有多少把握救出呂布?”

    “且曹賊圍城。昌邑城中的糧草也在不斷減少,實際上并不耽誤對曹賊最有利的圍城對耗戰術,屆時我軍正面進攻不是曹賊對手,切斷曹賊糧道也已無用,昌邑城中又因為糧草問題無法長期堅守,戰術主動權仍然牢牢掌握在曹賊手里,這個時候我如果馬上拍板答應。等于是拱手交出了昌邑戰場的戰術主動權,所以我才這么猶豫遲疑啊。”

    聽陶應這么一解釋,戰術并非所長的魯肅這才醒悟過來。驚呼道:“好險,如果不是主公機警,識破曹賊妙計。我軍的最大優勢可就要拱手讓人了,之前主公的種種布置,也都要全部前功盡棄了。”

    “不,不是我機警,是我太清楚曹賊想要什么了。”陶應搖頭,表情陰沉的說道:“曹賊如果在其他方面做文章,或許我就識不破他的狡計,可惜他偏偏要在袁紹身上做文章,這才讓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荀彧的任何話。”

    ”主公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荀彧的任何話?“魯肅驚訝問道。

    陶應點頭,冷哼道:“曹賊地處我軍與袁紹的夾縫之中。北面的袁紹他現在還不敢招惹,西面的洛陽歷經黃巾和董卓之亂,元氣早已傷得無法再傷,打下來也沒有多少油水可撈,且李傕、郭汜只要內部不出問題。曹賊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惟有南面的徐州五郡油水豐厚又相對重要,是曹賊下一步拓展疆土的首選目標,如果我軍與袁紹結盟,曹賊一旦出兵徐州就有可能招來南北夾擊,對曹賊的形勢萬分不利,曹賊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促成我軍與袁紹結盟?不全力破壞,就已經是他曹賊腦袋進水了!”

    魯肅默默點頭,覺得陶應言之有理,更覺得和曹操、陶應這樣的滑頭比起來,自己簡直就象是一個老實孩子。點頭之后,魯肅又問道:“主公,既然你已識破曹賊詭計,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這個真得容我想一想了。”陶應皺眉答道:“此事牽涉太廣,形勢也太復雜,我必須仔細權衡各種利弊,然后才能拿定主意,不然的話,現在稍微走錯一步,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老天終于長眼刁難了可惡的陶副主任一次,花了相當不短的時間,好不容易把各種關聯牽涉整理清楚,正開始琢磨如何從中混水摸魚撈取最多的利益,帳外有傳令兵進來打擾了,說是又有曹軍使者求見,還說有緊要大事要稟報陶應。聽到這話,陶應和魯肅難免又是面面相覷,都奇怪怎么剛送走了一個曹軍使者,不到一個時辰就又來了一個曹軍使者?一個時辰內,荀彧不可能把消息送到一百里外的曹軍大營啊?

    驚奇之下,陶應少不得趕緊下令召見曹軍使者,這一次曹老大派來的使者是一個典型的無名小卒,名字陶應和魯肅都從沒聽過,而向陶應行禮之后,這個無名小卒馬上拿出一封書信,神秘兮兮的說道:“陶使君,這是我主曹公命小使獻給使君的書信,我家主公說了,使君只要看了這封書信,就什么都明白了。”

    得陶應允許,帳中衛士將那封書信轉呈到了陶應面前,而打開了那封書信大概一看后,陶應先是大吃一驚,再仔細去看書信內容時,陶應的臉色開始逐漸凝重了,而那無名小卒也是暗暗緊張,其心虛膽怯連魯肅這樣的老實人連都有些奇怪,“這個曹軍使者,為什么悄悄的攥拳又放松?徐州軍隊沒有斬殺使者的先例,他有什么可緊張的?”

    仔細看完了那封書信,陶應并沒有把書信遞給魯肅,而是合上書信閉目仔細盤算,那無名小卒也更是緊張,連腿都在微微發抖,好在陶應并沒有下令斬使,許久后又重新打開了書信,翻過來覆過去的仔細觀看。又過了許久,陶應忽然重重一拍面前案幾,怒吼道:“呂布匹夫,安敢如此!”

    “主公,何事如此震怒?”魯肅驚訝問道。

    “你看吧!”陶應憤怒的把書信扔給魯肅,怒吼道:“我好心來救他呂布匹夫,這個匹夫竟然敢暗中向曹賊求和,還準備假借突圍騙我率軍去救他,然后在戰場上把我一戟刺死!拿我的腦袋,換徐州的東海和瑯琊二郡立足!”

    吼叫著。陶應還怒不可遏的一把掀翻面前案幾,瘋狂咆哮道:“呂布老兒,無恥下作,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難得看到陶應如此憤怒,魯肅難免更是驚奇和緊張,趕緊揀起書信仔細觀看。也馬上發現這封書信竟然是呂布寫給曹操的求和信!而且在書信上,呂布還一再挑撥曹老大和老陶家的殺父之仇,用十分謙卑的口氣懇求曹操放呂布軍一馬。表示只要曹操饒過呂布軍,呂布愿意用計詐陶應去救昌邑,乘著兩軍會師之際突出一戟刺死陶應。然后呂布又說只要陶應一死,徐州五郡對曹老大來說唾手可得,呂布還愿意為曹操沖鋒陷陣奪取徐州五郡,事成之后,呂布只借東海和瑯琊二郡立足,徐州最富庶的彭城、下邳和廣陵三郡則歸曹老大所有。

    “子敬,你看到了吧?”陶應又咆哮了起來,“我是如何對他呂布老兒的,他呂布老兒又是如何對我?這一次我們來救呂布老兒,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主公且慢。請冷靜。”魯肅趕緊阻止陶應的咆哮,又扭頭去看那個曹操派來的使者,發現這個無名小卒不僅已經不再緊張,臉上還有說什么都掩飾不住的暗喜神色,魯肅心中頓時更是生疑。大喝道:“你在曹操麾下,出任何職?有何身份憑證?”

    無名小卒被魯肅的厲喝嚇了一跳,臉色也有些發白,旁邊的陶應卻吼叫了起來,“子敬,你管他出任何職?呂布老兒恩將仇報。意圖害我,你說怎么辦?”

    “主公,這封信……。”魯肅又轉向陶應,正要提醒陶應仔細鑒別書信真假,但話到嘴邊,已經被徹底帶壞了的魯肅忽然改口,道:“主公,不知曹操派人將溫侯書信送到我軍營中,是何目的?”

    “當然是讓我看清楚呂布老兒的真面目了!”陶應怒吼,“呂布老兒出了名的反復無常,曹賊如何敢相信他的所謂承諾?所以曹賊才把這封書信送來,讓我明白呂布匹夫是個什么樣的人!狼!養不熟的豺狼!”

    “不錯,不錯,使君英明,一猜便知。”那無名小卒連連點頭,解釋道:“我主曹公素知呂布匹夫豺狼之性,與之合謀無異于與虎謀皮,故而斷然拒絕呂布提議,又命小使將呂布書信送到陶使君面前,請陶使君看清呂布匹夫的丑陋面目,考慮一下救援呂布,會有什么后果。”

    陶應重重的哼了一聲,又一腳踢開已經被掀翻的案幾,顯然胸中怒氣難消。魯肅則嘆息道:“真是想不到,呂溫侯竟然如此的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主公好心前來救他,他反倒想圖謀主公州郡,如此無情無義之人,與禽獸有何區別?”

    “你回去告訴曹操,就說這事我欠他一個人情!”陶應一指那無名小卒,怒喝道:“叫他放心攻城,呂布匹夫,我絕不救了!”那無名小卒大喜過望,趕緊告辭離去……該死的陶副主任這一次總算沒有折磨可憐的曹老大,荀彧回到曹軍大營的第二天,曹軍大營就迎來了徐州軍隊的聯絡使者——陶副主任的另一個專用外交小騙子宋愷,正在為如何暫時穩住徐州軍隊而煩勞的曹老大聞訊大喜,趕緊吩咐將士以禮相待的同時,又很快在中軍大帳中親自接見了宋愷,打聽陶應給出的答復。

    讓曹老大和荀彧失望的是,陶應這一次還是沒有落入他們精心布置的緩兵圈套,宋愷代表陶應很坦白的給出了答案,“明公,實在抱歉,我主陶使君雖然很清楚明公的誠意,也知道呂溫侯反復無常的性格,與他攜手無異于與虎謀皮,但我主陶使君與溫侯畢竟有翁婿之情,與溫侯愛女也有婚姻之約,呂溫侯可以無義,但我家主公不能無義。所以請明公見諒,我主陶使君無法答應明公的通好締盟請求。”

    曹老大的黑臉又一次鐵青了,如果不是考慮到斬使招罵,曹老大就想親手把好心當作驢肝肺的陶副主任的使者宋愷砍掉。許久后,曹老大才強做笑容說道:“既然陶使君絕吾情義,執意要與吾為敵,那就打吧。看著陶應小賊善待文若先生的份上,你走吧,吾不為難你,回去告訴陶應小賊,從今往后,吾與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謝明公不殺之恩。”心里其實萬分緊張的宋愷也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一次,拱手道謝后,宋愷卻并沒有立即告辭離去,還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明公,我家主公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懇請明公開恩,容許小使到昌邑城下走上一趟,與呂溫侯見上一面。”

    “做夢!”一旁陪同接見的典韋和夏侯惇一起怒不可遏了,夏侯惇咆哮道:“陶應小賊拒絕我主好意,還想讓你去昌邑城下與呂布匹夫見面,交換消息,你做夢!馬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曹老大并沒有暴跳如雷,因為曹老大很清楚以陶應的奸猾,絕不可能在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后,又異想天開的想讓自己犯錯,讓徐州使者去昌邑城下與呂布交通聯絡。所以曹老大馬上揮手制止氣急敗壞的典韋和夏侯惇,很是好奇的問道:“陶應派你去昌邑城下與呂布見面,做什么?”

    “請明公放心,小使不是去與呂布交換消息。”宋愷恭敬回答,又說出了一句讓曹老大和曹軍文武一起目瞪口呆的話,“我家主公,命令小使到昌邑城下,當眾向呂溫侯宣讀絕交書信!”

    “絕交書信?”曹老大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驚呼道:“陶應小賊搞什么鬼?拒絕了吾的好意,又要與呂布絕交?”

    “明公請放心,千真萬確是絕交書信。”宋愷點頭,又道:“呂溫侯豺狼之性,反復無常,我主一次饒他不死,一次放他退走,這一次又親率大軍前來救他,不曾想呂溫侯不僅不肯顧念半點恩情,反而一再勾結外人坑害我家主公,再三企圖奪占徐州五郡!”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主對呂溫侯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點,所以這一次,我主陶使君雖然念及翁婿之情,不肯答應與明公通好締盟,卻也不肯再救如此歹毒無情之徒,決意與之絕交斷盟!拒絕與明公締盟,也是我主最后一次報答溫侯的許女之恩,從今往后,我主與呂溫侯恩斷義絕,永不往來!”

    看看曹老大張口結舌的表情,宋愷又補充了一句,“明公請放心,明公可以派軍士將小使押到昌邑城下與溫侯見面,若小使有半句虛言,明公將士可將小使當場斬殺!”(未完待續)RQ
第111章 信譽問題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雖然絕不相信陶應真的會主動拋棄呂布這么一條北線的看門狗,但是思慮再三之后,曹老大還是咬牙答應了徐州外交小騙子宋愷的請求,派出一隊士兵把宋愷押到昌邑城下,讓宋愷去與呂布交涉聯絡,宣讀那道有可能存在的絕交書。 M同時抱著萬分好奇的態度,曹老大少不得率領著曹軍文武官員親臨現場,親眼目睹徐州軍隊與呂布軍的絕交盛景。

    得曹老大允許,始終不相信徐州軍隊真會與呂布軍絕交的典韋,得以親自押解宋愷到昌邑城下與呂布見面,在出發前,典韋亮出手中的短戟,惡狠狠的向宋愷說道:“匹夫,看好了,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我一戟飛出,就算呂布近在咫尺也救不了你!”

    “典將軍,就連明公都已經相信我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宋愷苦笑著問道。

    “陶應小賊的走狗,能信才怪!”

    典韋哼了一聲,又扭頭去看曹老大神情,見曹老大點頭后,典韋正打算親自押解宋愷出陣,遠處桃子三兄弟也收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為首的劉皇叔遠遠就大叫道:“且慢!明公且慢!陶應小賊素來奸詐,須防有詐!”

    叫嚷著,劉皇叔快步來到曹老大面前,拱手低聲說道:“明公,聽聞陶應小賊使者要到昌邑城下與呂布宣書絕交,依備之見,陶應小賊若是真的中計,有意與呂布絕交,徑直收兵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舉,遣使宣讀什么絕交書信?此事定然有詐,還請明公慎重而行,勿要再中陶應小賊奸計!”

    曹老大看了劉皇叔一眼,語出驚人道:“吾豈能不知其中定然有詐?但吾比你了解陶應小賊,陶應小賊確實是一個偽君子,卻又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偽君子。前番從我營中逃得性命,從孫策手中詐得傳國玉璽,甚至與吾爭奪汝南糧草時。陶應小賊雖然花樣百出,狡計多端,許諾承諾卻從不食言反悔。算是做到了言出必行,一諾千金。陶應小賊不會拿他的信譽開玩笑,吾相信他的使者到了城下,宣讀的必是陶應小賊與呂布匹夫的絕交書!”

    “這么肯定?”劉皇叔萬分驚訝曹老大的胸有成竹,然后劉皇叔又忽然醒悟過來,心中暗道:“難道吾那一計得手了?陶應小賊真的來與呂布匹夫絕交了?”

    “陶應小賊若是真的中計,有意與呂布絕交,徑直收兵就是了?”曹老大又瞟了劉皇叔一眼,心中暗道:“真的中計?這幾個字什么意思?吾遣荀彧去見陶應小賊,行緩兵之計釜底抽薪。此事僅有吾與荀彧知曉,劉備如何知道?”

    于是乎,在曹老大和劉皇叔各懷鬼胎的陰差陽錯之下,片刻后,宋愷在典韋的親自率軍押送下。手打白旗走到了昌邑城下的護城河邊上,城墻上呂布也早領著呂布軍文武嚴陣以待,不斷猜測來使身份,但也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從曹軍陣中走出的使者竟然是徐州使者,所以當宋愷在城下大聲自報姓名和身份時,呂溫侯當場就傻了眼睛。忍不住把腦袋伸出箭垛,驚呼問道:“汝是吾婿陶應的使者?”

    “回稟溫侯,正是。”宋愷大聲回答,又重復道:“小使姓宋名愷字北安,現任徐州刺史府校事一職,前番假冒溫侯使者誆騙劉備者,也正是在下。”

    說著,宋愷又拿出了自己的徐州官員身份令牌交給曹軍士卒,由曹軍士卒送到城下,放進城上放下的吊籃之中,絞上城去給呂布驗看。見令牌無誤,又聽了宋愷的自我介紹,呂布與陳宮等人難免心下更加驚疑不定,呂布又趕緊問道:“宋先生,你既是我婿使者,為何從曹軍陣中而來?賢婿派你來此,是為何事?”

    “曹公圍城,若不征得曹公同意,小使如何能靠近昌邑一步?”宋愷大聲答道:“我主陶使君遣使至此,是有一事須向溫侯稟奏!”

    “何事?”呂布趕緊又問道。

    “主公命小使向溫侯稟報,曹公為退我主救援溫侯之軍,派遣使者南下我軍大營,請求與我軍罷戰締盟,要求我主不得再救溫侯。”

    宋愷大聲回答,還出示了荀彧前日送到陶應面前的陶曹兩軍盟約草稿,當眾大聲朗讀,城墻上的呂布和陳宮直聽得臉青嘴白,還道曹老大的釜底抽薪之計已然成功,徐州軍隊已經與曹軍停戰締盟——所以宋愷才能得到曹老大的允許,到昌邑城下宣讀這份盟約。而旁邊的呂布軍眾將則紛紛破口大罵,大罵陶應背信棄義、見異思遷出賣呂布軍。遠處的曹老大也是滿頭霧水,搞不懂陶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為什么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后,又讓使者當眾朗讀這份盟約草稿?

    “曹操也派了使者去見陶應小賊,行釜底抽薪之計?”劉備更是萬分驚訝,又道:“吾與曹操同時對陶應小賊用計,到底是誰的計策得手?”

    這時,宋愷才剛把陶曹兩家的盟約草稿念完一半,城墻上的呂布就已經忍無可忍的打斷,大吼道:“閉嘴,別念了!直接說吧,陶應小賊是否已經答應了與曹賊締盟,準備與曹賊聯手攻打這昌邑城?”

    “溫侯差矣。”宋愷大聲答道:“溫侯是我家主公的岳丈,世上豈有女婿勾結外人坑害岳父之理?我主陶使君乃仁義道德之人,又豈能行此悖逆人倫之事?我主遣小使拜訪曹公,便是來拜謝曹公好意,拒絕曹公的締盟之約,絕不聯手曹公冒犯溫侯!”

    說著,宋愷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份陶曹盟約的草稿撕得粉碎,當眾拋入風中。見此情景,又聽到宋愷這樣的話,絕大部分不知內情的曹軍將士難免都是咆哮如雷。對拒絕曹老大好意的徐州軍隊破口大罵,城墻上的呂布軍將士則是歡呼雀躍,對陶應感激到了極點,呂布更是喜形于色,一邊趕緊安排人手準備出城去救宋愷之余,一邊又高聲叫道:“宋愷先生,那曹賊又是如何說?”

    “溫侯無須關心曹公的反應。小使的話還沒有說完!還有一事!”宋愷又大聲叫道:“我主陶公命小使知會溫侯,鑒于溫侯長期以來背信棄義,反復無常。言而無信,又欲勾結外人謀害我主陶公諱應,吞奪我主基業徐州五郡!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而我主命小使通告溫侯,自即日起,陶呂絕交,永無反復!”

    昌邑城墻上的呂布軍將士歡呼聲戛然而止,曹軍將士除了早有心理準備的曹老大之外,也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陶應真會信守承諾,真的在昌邑城下宣布與呂布絕交。而最震驚當然是呂布本人,難以置信的驚叫道:“宋愷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陶應是我女婿。為何要與我絕交?”

    “溫侯,我主陶使君為何要與你絕交,原因你心里最清楚!”宋愷大聲斥責道:“溫侯,請你解釋一下,當年大耳賊劉備把你拉進徐州攪局。你與劉備締結的是什么樣的盟約?你是否與劉備約定聯手消滅我軍,平分徐州五郡?請溫侯如實回答,是否有這份盟約?!”

    城上城下兩軍將士的所有目光都轉到了呂布身上,呂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才硬著頭皮答道:“是有這份盟約,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與陶使君締盟。也還沒有答應把女兒許給陶使君,與劉備締結這樣的盟約,有什么不對?”

    “既然溫侯說沒有不對,那我軍也可以不計較這份盟約。”宋愷點頭,又大聲問道:“那么再請問溫侯,我主與你締盟之后,你也答應把女兒許給我家主公之后?你為何又答應與袁術暗中締盟,南北夾擊我軍,以泗水和祖水為界,平分徐州土地?信使誤傳消息,讓你知道我軍在淮陰慘敗,你覺得有機可乘,馬上出兵偷襲徐州,可有此事?”

    呂溫侯臉上更掛不住了,呂布軍將士也個個顏面無光,后悔跟了這么一個不要臉到了極點的主公,曹軍將士和更遠處的袁紹軍將士則幸災樂禍,無不心說你呂布狼心狗肺到了這地步,也難怪你女婿也要和你翻臉。

    躊躇了許久,呂溫侯只得厚著臉皮大聲說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我那次出兵,是聽說徐州南線告急,準備增援徐州,幫吾女婿擊退袁術——吾婿陶應,也在小沛城外說過,感謝我提兵救他。”

    曹軍隊伍中響起一片噓聲,押送宋愷的曹軍典韋更是放聲狂笑,“原來呂溫侯是為了救徐州啊?宋愷先生,你相信這樣的話嗎?”

    “既然我主說過這樣的話,那我軍也可以當做溫侯是去救徐州,不以計較。”宋愷再次點頭,又大聲說道:“第三次請問溫侯,你從我徐州借走無數錢糧武器之后,我主陶使君僅僅只向你借了兩員大將和兩百士兵幫助練兵,為何期限未滿,溫侯就迫不及待把他們召回兗州?又食言反悔,拒絕擬行盟約,再借兵將助徐州練兵?”

    曹軍將士幸災樂禍的聲音更大了,呂布軍將士卻紛紛羞愧的低下了腦袋,尤其是那些曾經到過徐州的陷陣營將士,更是有不少人流下了委屈的淚水,呂溫侯則手足無措,好不容易才在陳宮的低聲提醒下,大聲叫道:“誤會,那是誤會,那是我誤中了曹賊的離間詭計,誤聽了謠言,所以才……。”

    “好吧,就算溫侯是中了離間計,也是誤聽了謠言。”宋愷冷笑,再一次大聲問道:“第四次請問溫侯,我主派遣使者倪環持書去與你聯絡,質問你為何毀盟背信,你為何親手將使者倪環殺害,又撕毀我家主公書信,還喊出了讓女兒與我家主公解除婚約的話(許汜的告密)?繼而又遣使曹公,要求與曹公停戰言和,掉轉刀鋒來攻徐州,請問溫侯,可有此事?”

    “我可以做證,有這事!”典韋一蹦三尺高,大吼大叫道:“當時呂布的使者拜見我主曹公時,我就在旁邊陪伴。我可以拿我的項上人頭擔保,確有此事!”

    曹軍隊伍的噓聲驚天動地,呂布軍將士個個都無地自容,呂溫侯則干脆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羞憤之下,呂溫侯差點就想揮師沖出城去,把這個當著萬人之面譴責自己的宋愷一戟刺死!后面的曹老大也連連點頭。心說陶應小賊的也真能忍耐,如果換了是我,怕是早就忍無可忍了。

    “溫侯麾下的將士們。請問你們,我家主公與呂溫侯,誰是君子?誰是小人?”

    宋愷也被自己的語氣激怒。忍不住大聲喝問起來,聽到這句問話,呂溫侯臉色越發鐵青,呂布軍將士則個個嘴巴緊閉,只是在心里回答。但宋愷還是不肯解氣,又回頭向曹軍將士問道:“請問曹公麾下將士,我家主公陶使君相比,誰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呂布是小人!”無數的曹軍將士轟然回答。

    “溫侯!”宋愷又轉向呂布大聲說道:“溫侯,也請你捫心自問,我家主公陶使君待你到底如何?你被我家主公在大澤湖生擒活捉。我家主公放你回去,還歸還了你的赤兔寶馬與方天畫戟,可曾向你提過半點條件?”

    “你偷襲徐州,我主陶使君在小沛布置埋伏,把你三面包圍。只要一聲令下,你就是一場大敗慘敗,可我主還是放了你,有什么對不起你?”

    “兗州糧荒,我主陶使君先后送給你軍糧十八萬斛,錢六十萬。車千乘,布八千五百匹,兵器萬計!又可曾要你歸還半分?”

    “即便是這樣!”宋愷越說越是怒不可遏,又放聲大吼道:“即便是這樣,即便溫侯你幾次三番背信棄義,恩將仇報,我主看在翁婿之情的份上,你這次被曹公大軍重重包圍在這昌邑城中,我主仍然不畏艱險,舍死忘生,親率大軍前來救你!可是,你又是如何報答我家主公的?竟然還想設計謀害我家主公,還想貪圖我家主公的徐州土地,拿我家主公的人頭,換取你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狼心狗肺至此,溫侯你叫我家主公如何忍耐?”

    “咦?!”城上城下都響起了一片驚呼聲,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向呂布,心說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家好心來救你,你竟然還想害人家?臉色處于鐵青中的呂溫侯也終于莫名其妙了一次,驚叫道:“沒有啊?這次我沒有啊?”

    “溫侯,你還想抵賴是不是?”宋愷怒極反笑,從懷中掏出了那封呂溫侯的‘親筆書信’,大聲喝問道:“溫侯,那這封書信,又是從那里來的?你可不要承認,這封書信不是你的親筆,不是你暗中送給曹公的書信?!”

    “我的親筆信?!”呂溫侯徹底傻了,驚叫道:“我那封親筆信,信上什么內容?”

    “信上什么內容?”宋愷怒吼道:“溫侯,那你是不是要小使當眾把這封書信念出來?讓這里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狼心狗肺之徒?”

    “是那封書信?”呂溫侯還真被唬住,“該不會是我在句陽向曹賊求和那封書信吧?肯定是,不能讓他念!不然我就更沒面子了!”

    想到這里,呂溫侯趕緊大喝道:“放吊籃,宋愷,你把信放進籃子里,我看是那封書信。”

    “我幫你念!”典韋一看樂了,趕緊一把推開宋愷搶過書信,然后扯著絕對不亞于張飛的大嗓門,當著數以萬計的曹呂兩軍將士,用最大的聲音念了起來,“大漢奮武將軍、溫侯呂布,百拜大漢兗州牧、鎮東將軍孟德公,明公神威,世所罕見,公興兵圍城,布無可抵擋,情愿臣服,歸還兗州土地,然兗州窮困,遠不及徐州富庶…………!”

    聽到了典韋大聲念出的這道呂溫侯‘親筆’書信,曹老大目瞪口呆之余,又趕緊回頭去看一旁的夏侯惇,怒喝道:“元讓,難道這封信是你私下偽作,私自派人送去交給陶應小賊的?”

    夏侯惇比曹老大還要目瞪口呆,直到曹老大再次追問,夏侯惇才回過神來,趕緊矢口否認道:“非也!主公不許用此計,末將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私自行事啊。”

    “那這封信是那里來的?”曹老大怒吼道:“除了你這個蠢貨。還能有誰會用這么愚蠢的計策?”

    “冤枉啊,真不是末將啊。”夏侯惇大聲喊冤,又萬分歡喜的說道:“不過主公,這條計策好象也不蠢啊,你看,陶應小賊這不是中計了嗎?”

    “真的中計了?”曹老大心下狐疑,又猛的心頭一動。再扭頭去看旁邊的劉皇叔時,見劉皇叔雖然不動聲色,但是細眼之中卻盡是歡喜神色。曹老大心中頓時恍然大悟,暗道:“九成九是這大耳賊私下所為!不過,陶應小賊連吾與文若先生精心布置的圈套都不肯跳。怎么會中如此粗淺的離間計?難道說,越是狡詐的人,反倒越容易這種粗鄙可笑的雕蟲小計?”

    狐疑歸狐疑,但是能讓陶呂兩家徹底翻臉,對曹老大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所以曹老大倒也沒有下令阻止典韋念誦這封書信,而典韋在這邊大聲念一句,呂溫侯就在城墻上臉色鐵青一分,當典韋念到呂溫侯向曹老大求借東海瑯琊二郡容身時,呂溫侯也終于忍無可忍了。干脆一把抓起弓箭,拉弓搭箭就是一箭向典韋射了過去,紅著眼睛大吼,“閉嘴!”

    “叮”一聲,呂溫侯的羽箭射到了典韋面前的長盾上。不等典韋開口大罵,旁邊的宋愷就已經靈機一動的大吼起來,“溫侯,事到如今,你還想射殺小使?我家主公對你仁至義盡,你竟然還想一再殺害他的使者么?”

    “保護宋愷先生!”典韋也難得聰明了一次。一邊抓起長盾裝模作樣的替宋愷擋箭,一邊大叫大嚷著給呂溫侯繼續扣屎盆子,“呂布匹夫,兩國相爭都不斬來使,陶使君曾經是你的女婿,你竟然還想一再殺害他的使者,你到底還算不算一個人?老實告訴你吧,這封信就是我家主公派人送給陶使君的,請陶使君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放屁,我是要殺你!”

    呂溫侯血紅著眼睛大吼,但是典韋根本就不給呂溫侯解釋的機會,率領士兵簇擁著宋愷就往回走,宋愷也乘機在長盾后大吼大叫道:“溫侯麾下的將士們,你們都聽清楚了,我家主公實在是忍無可忍,這才與溫侯絕交!昌邑城破在即,溫侯之女卻還在城中,我家主公有吩咐,如果你們誰能保護溫侯之女突圍,我主必有厚報!我主陶使君乃仁義之人,溫侯雖然不義,我主陶使君不能對溫侯之女無情!”

    “誰能救出溫侯之女,我家主公定有厚報!定有厚報——!”

    “宋愷先生,不要叫了!我軍破了昌邑,呂布的女兒肯定跑不了,你家主公如果想要回她,可以找我家主公去談!”

    大吼大叫著,宋愷被典韋率軍架著跑了,呂溫侯卻還在城墻上怒不可遏的大叫,“放箭!放箭!射死這幫狗賊!射死這幫卑鄙狗賊!給我放箭?”

    “主公,都已經走遠了,箭射不到他們了。”

    陳宮拉住歇斯底里的呂溫侯,滿是埋怨的看了呂溫侯一眼,張嘴想要說話,卻又強自忍住,倒是旁邊的侯成忍不住脫口問道:“主公,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想著謀害陶使君?搶奪徐州五郡?陶使君都已經這么對你了,你怎么還狠得下心,想下這樣的毒手……?”

    “啪!”侯成的話還沒有說完,呂溫侯的大巴掌就已經抽到了他的臉上,一巴掌抽得他滿臉開花,兩顆牙齒帶血飛出,然后呂溫侯又鐵青著臉吼道:“那封信是假的!我沒寫過那樣的信!”

    侯成捂著紅腫的臉不說話,周圍的呂布軍將士、包括陳宮在內,都是閉著嘴巴不說話。見此情景,可憐的呂溫侯更是狂怒,瘋狂大吼道:“都給我聽仔細了,那封信是假的,不是我寫的?沒有!這次我沒有打算再害女婿!”

    還是沒有人說話,但每一個呂布軍將士臉上都清楚寫著——主公你騙別人去吧,你是什么德行,別人不清楚,我們還能不知道?別說只是女婿了,就是義父你都殺了兩個了!

    “為什么都不說話?”呂溫侯徹底急了,挨個抓起身邊的自軍將士大吼大叫,“為什么都不說話?為什么不說話?難道你們也認為,那封書信真是我寫的?”

    沒有一個人敢回答,全都是拼命搖頭,也不知道是想表達什么意思,惟獨到了呂溫侯抓起陳宮時,陳宮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那封信,真不是你寫的?”(未完待續)RQ
第112章 齊心協力坑陶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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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越是狡詐多疑的奸賊,就越容易中粗鄙簡單的計策?或者說,因為這個小奸賊太奸詐也太多疑了,多疑到了除了他自己之外,不肯相信任何的人?所以吾與文若先生精心布置的精密陷阱起不了效果,反倒是看似粗淺可笑的計策讓陶應小賊上了大當?”

    當著這樣的疑惑,曹老大送走了徐州軍隊的外交小騙子宋愷,同時派出了大量斥候探馬,小心監視徐州軍隊的一舉一動,嚴防徐州軍隊嘴上說和呂布斷交,只待曹軍稍一松懈,馬上就出兵偷襲曹軍大營——這樣的事,曹老大干得出來,陶應也絕對干得出來。 M

    不管怎么說,陶應當眾宣布與呂布斷交的消息,還是幫了曹老大一個大忙,嚴重動搖了呂布軍死守城池等待救援的守城決心,呂溫侯先后三次遣使出城試圖與徐州軍隊取得聯絡,三批使者都被曹軍捕獲斬殺后,第四天夜里,糧草即將告罄的呂溫侯被逼無奈,只得選擇棄城突圍,還聽取了陳宮的建議,選擇由袁紹軍防御的昌邑西門突圍。

    陳宮的這個選擇大有道理,和與呂布軍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曹軍不同,與呂布軍仇恨不算太深的袁紹軍戰斗意志遠不如曹軍那么強烈,尤其沒有曹軍那種說什么都要和呂布軍拼個你死我活的決心與斗志,所以按理來說,呂布軍向西突圍或許有一線生機。但很可惜的是。因為有士兵不滿呂溫侯反復無常把軍隊帶入絕境,在天色剛黑時溜下城墻向曹軍投降。泄露了呂布軍今夜突圍的天機。

    雖然投降的普通士兵不知道陳宮為呂布選擇的突圍方向,曹老大和荀彧、程昱等卻都是聰明絕頂之人。也馬上猜出了呂布最有可能的突圍方向,暗中知會顏良和文丑做好迎戰準備之余,又命夏侯惇與典韋率領精兵趕赴袁紹軍營外埋伏,準備窩弓擒猛虎,安排香餌釣鰲魚,單等呂布突圍送死。

    也是呂溫侯的運氣。在即將傾城突圍時,對呂溫侯忠心不二的高順找到呂布,表示自己愿率一軍死守昌邑預防萬一,呂布猶豫再三咬牙答應。讓高順率軍八百守城,自率殘余的七千多軍隊連夜從西門出城突圍,結果卻遭到了準備充足的袁紹軍迎頭痛擊,死傷慘重都沖不破曹袁聯軍修建的臨時工事防線,典韋和夏侯惇也率曹軍精兵從兩翼殺來,同時曹老大和劉皇叔也一起揮師攻打昌邑南門和東門,呂布軍左沖右突不得生路,被迫無奈之下,呂布也只能是長嘆一聲,率軍重返昌邑閉門死守。白白折損超過兩千的士卒,卻連一兵一卒都未能突出包圍。呂布軍上上下下都是束手無策,軍心大沮,呂布本人更是幾近絕望,每日只是飲酒解悶,再無半點雄心壯志。

    自徐州軍隊與呂布軍絕盟之后,差點被呂溫侯坑得無家可歸的曹老大確實開始了轉運,這場戰斗結束的第二天上午,一路之上提心吊膽押運糧草的曹軍大將曹仁。終于把郭嘉、荀攸和棗祗在后方東拼西湊出來的二十萬斛糧食送到了昌邑前線,同時還送來了大量曹軍攻城所需的上好木材,曹老大聞訊大喜,重賞曹仁之余,一顆始終提在嗓子眼的心臟也終于放回了肚子里——能在君子軍這群流氓對糧道虎視耽耽的情況下把要命軍糧送抵前線,還真是不容易啊。

    手里有了這筆糧草,再也不用擔心君子軍騷擾糧道的曹老大心中大定之下,也少不得再一次注意南線的徐州軍隊動靜,恰在此時,曹老大第二次派去與陶應交涉的使者也回到了曹軍大營,帶來了陶應答復——曹老大遣使質問陶應何時退出兗州土地,陶副主任耍賴,借口一定要找死對頭桃子三兄弟算帳,說什么都不肯馬上退兵,一萬多徐州軍隊始終還駐扎在兗州最南端的方與縣境內,沒有撤走一兵一卒。

    “陶應小賊賴在兗州不肯走,到底還有什么目的?”曹老大當然不會相信陶應要找劉皇叔算帳的鬼扯,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曹老大也不怎么擔心害怕打硬仗的徐州軍隊了,還笑道:“不想馬上走,那最好就別走了,等吾收拾了呂布匹夫,看吾怎么收拾你這陶應小賊!”

    “主公,不管陶應小賊還有什么目的,又是時候考慮如何對付這個奸猾小賊了。”荀彧不動聲色的說道:“前番陶應小賊不殺顏良文丑,向袁紹示好之意已然十分明顯,此番呂布覆滅在即,陶應小賊為牽制我軍,更加急需與袁紹通好締盟,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陶應小賊派去向袁紹求和締盟的使者,都已經在趕往冀州的路上了。”

    “文若先生言之有理。”程昱也站了出來,陰陰的說道:“我軍細作前日發現,顏良文丑麾下的斥候探馬,曾經把一輛南邊來的馬車領進了袁紹軍大營,馬車再出來時,車轍已經淺了許多,袁紹軍斥候隊伍又把這輛馬車護送到了南面——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馬車上裝的東西,應該就是陶應小賊送給顏良文丑的禮物了。”

    “無恥小賊,又來收買賄賂這一套!”目前窮得都靠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籌集軍餉的曹老大恨恨罵了一句,對優秀公仆陶副主任這套拿手絕技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曹老大現在可不敢得罪袁紹,更不敢逼著袁紹的愛將顏良文丑吐出受賄所得。

    罵完之后,曹老大盤算了片刻,道:“陶袁若是締盟,對我軍將十分不利,二位先生既已擔憂此事,可有妙計助我,使陶應小賊求和失敗,陶袁締盟不成?”

    “暫時還沒有。”荀彧這次回答得很無奈,道:“陶應小賊奸猾過人。剛與顏良文丑接戰,就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顏良文丑。又不惜重金收買顏良文丑,向袁紹求盟的決心異常堅定。想要阻止他行此詭計,難如登天。”

    “顏良文丑也指望不上,此二人既已收了陶應賄賂,不幫著撮合陶袁聯盟就算好的了,再指望他們出面徹底杜絕陶袁聯盟的可能,就更辦不到了。”程昱也很無奈。又道:“主公,你與袁紹乃總角之交,深悉袁紹為人,若能設計說服袁紹拒絕陶應求盟。大事濟矣。”

    “就因為我太了解袁紹的為人了,所以我更沒辦法。”曹老大愁眉深鎖,道:“袁本初之見利忘義,絕不在呂布之下,他與陶應小賊有百利而無一害,陶應小賊又口才了得,他若說動袁本初,吾無計可施……。”

    “啟稟主公,玄德公求見。”

    帳外衛士的稟奏打斷了曹老大的盤算,得曹老大允許后。劉皇叔難得甩開關羽、張飛一個人來到曹老大的中軍大帳里一次,風度翩翩的向曹老大拱手行禮,曹老大抱拳還禮,微笑問道:“玄德公請坐,昨夜大戰,玄德公出力不小,不在營中休息,來此有何貴干?”

    “有一機密大事,必須面呈明公。故而不敢耽擱。”劉皇叔拱手回答,得到曹老大允許后,劉皇叔先在帳中落坐,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備收到消息,前日下午,陶應小賊密遣使者拜見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向顏良文丑二位將軍送上了黃金白銀各二十斤,金甲兩套,鑲珠金冠兩頂,另有彩緞五十匹,其用心叵測,明公不可不查。”

    曹老大和荀彧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很驚訝劉皇叔的消息之詳細,當下曹老大趕緊問道:“玄德公何以知之?”

    “文丑麾下部將呂曠呂翔兄弟告之于備。”劉皇叔倒也坦白,如實答道:“自三家合軍以來,備與呂曠、呂翔二位將軍常有交往,聯絡甚密,二位將軍雖是文丑部下,但素來忠義正直,陶應小賊密使拜見顏良文丑之時,呂翔將軍正在帳外當值,偷聽到了陶賊密使言語,甚恨顏良文丑二位將軍貪鄙,又知陶賊深恨劉備,擔心陶賊此舉對備不利,便將此事密告于備,要備小心。備思之再三,故來報之明公,請明公也做提防,預防萬一。”

    “大耳賊拉關系套交情的本領可真了不得啊。”曹老大心中暗暗佩服,“與呂曠呂翔兄弟相處不過數月,就能讓呂曠呂翔如此為他著想,真人杰也。”

    暗暗點頭過后,曹老大又問道:“玄德公,那呂曠呂翔二位將軍,可曾說過陶賊密使與顏良文丑的交談內容?”

    “顏良文丑二位將軍是與陶賊使者低聲交談,呂翔將軍不敢過于靠近,故而未曾聽清。”劉皇叔老實回答,然后劉皇叔又沉聲說道:“明公,陶賊賄賂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其意備雖不知,但備私下揣測,此事必與陶袁締盟有關!呂布坐困孤城,覆滅只在旦夕,明公大軍即將兵臨徐州,陶賊為求自保,必然生出向袁紹求盟之心,且陶賊前番故意不肯射殺顏良文丑二將,其討好袁公之心,也是路人皆知!明公若不早做提防,倘若陶賊求盟成功,袁公受其蒙騙與之通好,將來明公必受掣肘!”

    曹老大欣賞的看了劉皇叔一眼,暗道大耳賊果然不簡單,竟然也能看到這一點。而旁邊的荀彧則試探著問道:“玄德公,以公之見,此事我主當如何處之?”

    “必須拆散陶袁聯盟,杜絕他們締盟的可能!”恨陶應恨得蛋疼的劉皇叔斬釘截鐵答道:“最好的辦法,是立即挑起陶袁兩家戰事,只要兩家開戰,陶應小賊縱然求和,袁公也絕不會輕易應允!”

    曹老大笑了,不過笑得頗為苦澀,說道:“玄德公,顏良文丑既已受了陶應小賊賄賂,又如何肯再與陶應小賊開戰?”

    “備有一計,可使陶袁兩家立即兵戎相見!”劉皇叔語出驚人——而且因為成功用計拆散陶呂聯盟一次,這次劉皇叔還回答得十分胸有成竹。

    “玄德公有何妙計?請試言之。”曹老大有些將信將疑——劉皇叔上次的離間計雖然得手。可實在粗淺得夸張,所以曹老大還真有點看不上劉皇叔的用計水平。

    讓曹老大、荀彧和程昱三大曹軍滑頭萬分意外的是。劉皇叔這次的妙計竟然十分靠譜——劉皇叔低聲答道:“明公可先聯絡呂曠呂翔二位將軍,賞以厚賜。使二位將軍聽從明公差遣,然后明公再借口輪換南線換防,調回駐扎在金鄉的于禁李典籍將軍,用他們麾下的生力軍攻打昌邑,并請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分兵駐扎金鄉,防范陶應小賊突然北上。”

    說到這。素來仁德無雙的劉皇叔眼中難得閃過一絲狠毒,又道:“南線并無戰事,請顏良文丑分兵駐扎南線,可以減少他們隊伍的攻城損失。顏良文丑必然答應!屆時,呂曠呂翔二位將軍便可乘機請纓,領兵去與陶應小賊對峙,只要此事成功,呂曠呂翔二位將軍到了南線,明公再想挑起陶袁戰事,易如反掌!”

    “咦?”曹老大和荀彧等老滑頭驚喜的互相對視一眼,心說此計可行啊,我們怎么就沒有想到可以這么做?不過驚喜之后,曹老大的目光很快又有些黯淡。道:“玄德公此計雖妙,但那呂曠呂翔二位將軍,又怎么會聽從吾的安排?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呂曠呂翔就有可能被軍法處置,吾如何能使他們甘冒如此奇險?”

    “明公放心,如果換了別人,或許不敢去冒這個險,但是呂曠呂翔二位將軍嘛。卻必然愿去冒此奇險。”劉皇叔微笑答道。

    “為何?”曹老大更是驚訝,趕緊追問道:“玄德公為何如此肯定?”

    “這……。”劉皇叔難得有些遲疑,猶豫該不該把這個價值千金的情報泄露給曹老大,但是考慮到了陶袁締盟一旦成功,自己吞并徐州找陶應報仇的心愿就將遙遙無期,所以思慮再三之后,劉皇叔還是咬牙低聲答道:“不知明公聽聞袁公長子袁譚與三子袁尚奪嫡一事?呂曠呂翔是袁公長子袁譚公子的……,與袁譚公子交情交厚,因陶謙開了廢長立幼的先例,袁譚公子對弟奪兄位的陶應小賊,恨入骨髓!”

    “砰!”曹老大重重一掌拍在了面前案幾上,又以掌撫額,暗道吾真是糊涂,怎么把如此大事忘諸腦后?旁邊的荀彧和程昱也是既驚喜又慚愧,懊惱自己竟然忘記如此大事,險些錯過如此天賜良機!

    懊惱之后,曹老大再不猶豫,馬上命令道:“玄德公,既然你與呂曠呂翔二位將軍交厚,那就煩勞你速速去請二位將軍前來!事成之后,吾必重謝玄德公!”

    “備受明公收容之恩,豈敢再貪賞賜?”劉皇叔假惺惺的拱手,又起身說道:“既然明公有令,那備這就去請呂曠、呂翔二位將軍。”

    “且慢。”程昱叫住劉皇叔,又轉向曹老大拱手說道:“主公,玄德公此計,還有更加完美之處。依昱之見,此次南線換防,不僅要請呂曠呂翔二位將軍率軍前去南線,還需請玄德公也去南線駐扎,陶應小賊最恨玄德公,此次出兵,也是打出了征討玄德公的旗號。玄德公到了南線,可主動率軍到陶應小賊營前搦戰,陶應小賊若中計出戰,玄德公詐敗將陶應小賊誘到呂曠呂翔二位將軍的伏兵處,就不僅可以挑起陶袁戰事,說不定還能一戰定乾坤,一舉砍下陶應小賊人頭!”

    “主公也可請呂曠呂翔將軍下書陶應,就說他們收到顏良文丑命令,不得與陶應小賊交戰,要求陶應小賊也約束兵馬,不得與袁紹軍發生沖突。”荀彧也陰笑說道:“如此一來,陶應小賊就更加會放心的追殺玄德公了。”

    曹老大終于開心的笑了,又轉向劉皇叔說道:“玄德公,放心去做吧,和陶應小賊交戰,你的隊伍損失一名士兵,吾還你兩名士兵!”劉皇叔大喜過望,趕緊抱拳道謝,與曹老大對視獰笑,都笑得是異常開心……當天下午,曹老大果然親自到了顏良文丑營中,請求顏良文丑出兵到南線換防,讓駐扎在南線的于禁和李典兩支生力軍北上,參加攻打昌邑城池的戰斗。而顏良文丑一聽有這種可以減少攻堅消耗的大好事,又知道徐州軍隊絕對不敢找袁紹軍的麻煩。自然是一口答應,顏良還表示自己要親率一軍到南線駐扎。防范徐州軍隊北上——順便去享受短線作戰的徐州軍隊肯定會送來的美酒佳肴。

    和徐州軍隊勾搭得奸情戀熱的顏良將軍想親自去南線駐扎,曹老大當然極力反對。不過曹老大也有很充足的借口——昌邑城里的呂布單打獨斗實在太猛了,如果沒有顏良將軍這樣的絕世猛將坐鎮西門,很難保證把天下無敵的呂溫侯堵死在昌邑城中。見曹老大言之有理,再加上‘恰好’正在帳中的呂曠呂翔二將堅決請纓,顏良文丑一個不留神,也就掉進了曹老大精心布置的圈套。決定派呂曠呂翔二將率軍一萬到南線駐扎,輪換那里的于禁李典北上,到昌邑城下打傷亡必然慘重的攻城血戰。

    當然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雖然還沒有收到袁紹已經答應與陶應結盟的消息,但為了報答陶應的活命之恩與厚贈之情,打發走了煩人的曹老大后,顏良文丑少不得密令呂曠呂翔二將嚴格約束隊伍,千萬不要主動挑釁徐州軍隊,除非徐州軍隊主動開戰,否則絕不許開第一槍!而呂曠呂翔二位將軍也不遲疑,拍著胸口保證堅決執行顏良文丑將軍的命令,約束隊伍。與徐州軍隊友好相處。

    更絕的是,乘著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反復叮囑的機會,頗有頭腦的呂翔將軍還請求顏良文丑做書一封,向陶應介紹自己兄弟,說明自己兄弟絕無冒犯陶使君之意,請陶應也約束徐州軍隊,千萬不要與袁紹軍產生摩擦,顏良文丑聽了大喜,遂作書一封交與呂曠呂翔。讓呂曠呂翔帶到南線交給陶應。

    于是乎,在經過一番精心安排之后,第二天一早,呂曠呂翔二位將軍率領一萬袁紹軍南下了,先是與于禁李典率領的曹軍隊伍換了駐防,然后呂翔還親自攜帶著顏良文丑書信密赴陶營,與陶應通好交涉。同樣還沒有確認袁紹是否接受締盟的陶副主任也終于松懈了一把,見書大喜后信以為真,厚謝呂翔將軍之余,也下令嚴格約束徐州軍隊,千萬不能與袁紹軍產生摩擦,壞了自己與袁紹結盟的要命大事。

    呂翔將軍把消息送回昌邑城下,曹老大聞訊大喜之余,也馬上召來劉皇叔,命令劉皇叔立即率領本部人馬出擊,到陶軍大營門前依計行事,還親手給呂曠呂翔率領的袁紹軍隊伍制訂了伏擊計劃,詳細交代了每一個伏擊步驟,同時秘密準備了預備隊預防萬一,力爭一戰干掉可惡的陶副主任,徹底奠定奪取徐州五郡的有利基礎。

    不厭其煩的仔細安排好了這一切,曹老大終于點頭讓劉皇叔出帳去組織隊伍,不過當劉皇叔走到大帳門前時,目送劉皇叔的曹老大看到了劉皇叔那穩重筆直的背影,心下忽然一動,忙喝道:“玄德公且慢!”

    “明公,還有何事?”大耳朵都快被曹老大的嘮叨磨出老繭的劉皇叔回頭,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明公,是否還有叮囑?”

    曹老大不答,反而轉向左右的荀彧和程昱問道:“文若先生,仲謀,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這計劃中似乎還有什么破綻?似乎還不是完全的天衣無縫?”

    荀彧和程昱面面相覷,左思右想琢磨不出什么破綻,便道:“主公,沒有破綻了啊?只要陶應小賊出兵與玄德公交戰,就必然中計啊?”

    “是嗎?”曹老大又皺起了眉頭,但剛才在心頭電光火石的一閃,卻又說什么都想不起來,自己剛才是覺得那里有不對。

    等了許久不見曹老大說話,腿都快站麻了的劉皇叔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小心翼翼的問道:“明公,如果沒有交代,備就下去準備出戰了。”

    “到底那里不對呢?吾怎么一點都想不起來?”

    曹老大絞盡腦汁都無可奈何后,只得點了點頭放劉皇叔出帳,劉皇叔如蒙大赦,趕緊轉身出帳,結果劉皇叔剛轉過身體,曹老大剛看到了劉皇叔那穩重的背影,馬上又大喝道:“玄德公且慢!”

    “曹賊,你到底有完沒完了?!”

    劉皇叔滿肚子火氣的回身,結果曹老大接下來的話卻讓劉皇叔差點暈厥——曹老大跳了起來,指著劉皇叔大吼大叫道:“玄德公,吾知道破綻在那里了!這個計劃,最大破綻就是你玄德公!玄德公你是出了名的貪生怕死!戰場逃命大行家!滑頭到極點的老泥鰍!怎么可能會親自去陶應小賊營前搦戰?還只領著三千軍隊去搦戰?以陶應小賊的狡詐奸猾,看到玄德公你去搦戰,能不知道你是在故意誘敵?!”

    “好險哪!”荀彧和程昱都出了一身冷汗,也都跳起來驚叫道:“幸虧主公想到這點,不然這條妙計就又要被陶應小滑頭識破了!陶應小賊深知玄德公的為人,見玄德公主動上門送死,豈能不知這是誘敵之計?!”

    “曹阿瞞,多謝你的夸獎!這幾句話,我記住了!”

    “不行!玄德公你不能到陶應小賊營前搦戰,關羽都不能去!讓張飛帶五六百人去!陶應小賊素知張飛的脾氣暴躁,見張飛只帶少許軍隊搦戰,定然認為張飛是沉不住氣主動上門送死,必然出戰!然后玄德公你和關羽再帶軍隊去救張飛,繼續誘敵,這個計劃才能真正的是天衣無縫!”

    這么多人齊心協力的聯手坑害陶副主任,陶副主任會否惡有惡報,慘死在戰場之上?請看下章!(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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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老狼所寫的《三國好孩子》為轉載作品,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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