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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絕對現實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的養胎十月,結果卻生了一個女兒,母以子貴的希望落空,飽受重男輕女思想荼毒的曹靈小丫頭難免哭得死去活來,陶應雖然再三安慰,說什么自己更喜歡女兒還表示一定再給曹靈機會生下兒子,可是曹靈卻始終悶悶不樂,因為頗有政治頭腦的曹靈小丫頭非常清楚,自己錯過了這個搶先生下長子的唯一機會,再過兩三個月袁芳嫁進陶府,再讓身為正妻的袁芳生下長子,自己這個自作自受的側室也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m

    失望也沒用,曹靈再怎么的盼子心切,也不可能把女兒變成兒子,飽受男女平等思想洗腦的陶應再怎么無其所謂,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來陪伴和安慰曹靈小丫頭了,因為在短時間內,還有三件復雜而又重要的大事等著陶應去辦,一是準備婚禮正式迎娶袁紹的女兒袁芳——雖然陶應到現在都不知道袁芳到底長什么模樣生什么脾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袁紹的第幾個女兒;二是聯手一直以來的死對頭曹老大迎駕,在營救獻帝這個行動中撈一些政治分;第三就是著手準備發起南征戰事,收拾小袁三公和搶他最精華的地盤。

    三件事中,迎娶袁紹之女雖然是陶應自己的個人私事,但是徐州文武官員們卻大都十分擁護陶應的這個配偶決定,認為只要徐州抱上了大袁三公的粗大腿,富庶但又弱小的徐州五郡就有了大靠山,周邊諸侯輕易也不敢隨便打徐州五郡的主意。所以即便是陶應的個人私事,仍然有許多的徐州官員爭著搶著替陶應操辦婚事,替陶應分擔最討厭的繁文縟節,陶應也因此減輕了不少負擔。

    聯手曹老大迎駕這件事也好說,不用陶應開口解釋為什么要和死對頭曹老大聯手,麾下就跳出了無數的名士清流,爭先恐后的請求挑起迎駕重擔。冒著丟命的危險到曹老大的隊伍中去,與曹老大的軍隊一起西征,救天子于為難。扶漢室與將倒——順便揚個人美名于天下。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陶應放著徐方、鄭玄和陳群等名滿天下的名士大儒不用,卻偏偏選擇了徐州刺史府中聲名最狼藉的楊宏楊長史擔任迎駕使者。去執行這個注定要名揚天下的美差。

    更讓徐州名士們跌破眼鏡的還在后面,迎駕救駕在他們眼里雖然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差,可是在現實主義者楊宏楊長史的眼里,卻是苦得不能再苦的苦差,覺得帶隊去迎駕不僅有掉腦袋的危險,還沒有半點油水可撈,遠比不上替陶應操辦婚事那么油水豐厚,更趕不上陪同陶應南征那么威風和方便撈錢,所以楊長史堅決推辭這個差使,借口自己熟悉淮南民地理。要先替陶應操辦婚事,然后陪著陶應南征袁術——順便替陶應管理南征袁術的錢糧。

    陶應當然不敢把錢糧交給楊長史管——那么徐州南征大軍的后勤供應肯定就要懸乎了,同時考慮到楊長史在淮南的狼藉名聲,把楊長史又帶到淮南去顯然不利于徐州軍隊爭取民心,再加上迎駕期間有幾個任務也只有楊宏最適合去辦。所以陶應說什么都要楊長史率隊迎駕。好說歹說,最后陶應干脆許諾只要楊長史辦好迎駕一事,迎駕結束后就可以馬上趕赴淮南接手清點戰利品和查抄袁術黨羽的差使,最絕對的現實主義者楊長史這才勉強挑起了這個重擔,同時也接過了陶應暗中交代的秘密任務。

    最難辦的是第三件事南征小袁三公,這倒不是徐州的錢糧輜重不允許陶應發起南征。也不是徐州軍隊懼怕小袁三公士氣不振——恰恰相反,上次的竹邑大戰已經給足了徐州軍隊對陣小袁三公的信心,徐州軍隊的重將許褚、臧霸、陳到、高順、曹性、侯成和徐盛等人也沒有一個對小袁三公有半點畏懼,曹性和宋憲新加入徐州軍隊的將領還爭先恐后的到陶應面前請戰,要求擔任先鋒去為大軍打第一戰,上上下下的士氣都十分高昂。

    反對南征的主要是陶謙留給陶應的徐州老人,陶謙幾次打出徐州都遭到慘敗,心理陰影一直在籠罩在這些徐州老人的心頭,袁術四世三公的威名與淮南的兵多糧足也是這些徐州老人擔心的重點,所以陶謙留下的曹豹、許耽、陳群和徐方等徐州文武都堅決反對陶應貿然南征,甚至就連徐州老狐貍陳珪也憂心忡忡,擔心陶應貿然南征以弱攻強勝算不大,不肯支持陶應征討小袁三公。

    還好,陶應身邊除了一大幫急于求戰的軍隊將領外,還有魯肅和陳登兩個足智多謀的少年新銳,在討論會議上,面對徐州老人們的一片反對浪潮,魯肅和陳登站了出來力挽狂瀾,堅決支持陶應的南征行動。魯肅還當眾指出了徐州軍隊與袁術軍的優劣之勢,點明徐州軍隊有四勝,袁術軍有四敗,認定徐州軍隊此戰必勝,袁術軍此戰必敗!

    “袁術法無綱紀,任用惟親,內失軍心,橫征暴斂,窮兵黷武,外失民心,此乃袁術第一敗!我徐州法令分明,用人惟賢,輕徭薄賦,愛惜民生,此乃我徐州第一勝!”

    “袁術雖出身四世三公,卻驕狂自大,狂愚而逞,濫用武力,欺凌弱小,對內無一恩德施于百姓,對外開罪天下群雄,至親如袁本初亦與之互為仇怨,失道寡助,此為袁術第二敗!我等主公陶使君年齡雖少,但謙和寬厚與急公好義之名早已名滿天下,曹軍陣前以命救徐州萬民,昌邑城外舍地換徐州舊友,百姓擁戴,諸侯愛慕,得道多助,此為我徐州第二勝!”

    “袁術士卒雖眾,但精兵稀缺,濫竽充數者十占九成。兵雖多卻難堪大用,此袁術第三敗!我軍士卒雖寡,但精兵強將不計其數,以一當十者比比皆是,兵雖少卻皆爭致死,此我徐州第三勝!”

    “袁術勇而無斷,多疑無謀。色厲內荏,遇變而亂,遇險而懼。兵糧再多也不知用,此袁術第四敗!而我主勇謀兼備,用兵有方。用計如神,即便號稱天下奸雄的曹孟德尚且畏懼三分,何況袁術愚夫?且我主外柔內剛,遇變不亂,遇險不懼,身處驚濤駭浪猶如弄潮,泰山崩于前仍應變有方,此乃我徐州第四勝!我主我軍有此四勝,袁術袁軍有此四敗,何愁淮南不破。袁術不滅?!”

    雖然魯肅的馬屁把臉皮奇厚的陶副主任都拍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反對南征的徐州老人們還是出現了動搖,覺得魯肅的分析頗為有理,之前老陶謙打不過小袁三公,并不代表現在陶應就暴不了小袁三公的菊花。南征袁術未必不可一試。然后,終于在陶應麾下得到重用的陳登也站了出來,指出徐州乃四戰之地如果一味守成,遲早會被層出不窮的敵人活活拖垮耗死,惟有主動出擊,以攻代守。這樣才能既收到守成之效,又可為徐州軍隊爭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間。二人聯手之下,這才終于說服了徐州老人們支持南征,徐州軍隊也終于開始了全面的擴張侵略準備。

    五月中旬,陶應送走了楊宏率領的五十人迎駕使團后,派去與小袁三公聯系的徐州使者也回到了徐州——準確說是使者的人頭回到了徐州,這個與糜竺暗中有勾搭嫌疑又沒有主動到陳珪坦白罪行的倒霉徐州官員抵達了淮南后,剛向腦袋長在頭頂上的小袁三公呈上了索要傳國玉璽的書信,想當皇帝都快想瘋了的小袁三公馬上就暴跳如雷,一邊大罵著親哥哥大袁三公和侄女婿陶副主任,一邊毫不猶豫的砍下了侄女婿使者的腦袋,又主動送給了侄女婿一個理由充分的開戰借口。

    緊接著,陶應派去與劉繇和大袁三公聯系的徐州使者,也先后回到了陶應的面前,聽說徐州軍隊準備出手干死小袁三公,三天兩頭被小袁三公欺負調教、東漢朝廷唯一承認的揚州刺史劉繇,不僅馬上高舉雙手雙腳加第五肢贊成,表示理解和支持陶應的軍事行動,還一邊答應出兵配合夾擊小袁三公,一邊派來了長子劉基為使,既為了恭祝陶副主任新婚快樂,也為了加強與徐州軍隊的聯系,確認徐州軍隊是否真的打算對小袁三公采取軍事行動和軍事行動的力度——當然了,陶副主任其實更希望劉繇派來的使者是一個叫太史慈的無名小卒。

    至于大袁三公這邊,聽說女婿準備出兵收拾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把價值不可估量的傳國玉璽搶回來獻給自己,大袁三公在給女婿的回信上除了一大堆華麗文藻外,其實就只有一句實在的話——干他丫的!下手越重越好!老子支持你,曹賊敢抄老子女婿的背后,老子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與此同時,為了給女婿解除后顧之憂,大袁三公還主動給曹老大寫了一封信,告知了曹老大徐州的軍事行動,表示陶應這次征討袁術是得到了自己的允許——所以你曹阿瞞給我老實點,你威脅著我袁紹女婿的脊背,我袁紹也威脅著你的后背心!

    倒有不是大袁三公弄巧成拙,也不是陶應貽誤戰機動作緩慢,關鍵還是曹老大對陶應的戒心太重與恨意太深,所以在通過細作探報和大袁三公書信確認了陶應即將出兵淮南的消息后,即將發起西征迎駕的曹老大雖然暫時沒有余力趁火打劫,也沒有膽量冒著開罪大袁三公的危險重新挑起兗徐戰火,但這并不代表曹老大就會眼睜睜的看著陶應攻城略地,擴大地盤,壯大實力,再所以曹老大經過深思熟慮后,又很快召來了始終躲藏在自己軍中的劉備劉皇叔,向劉皇叔出示了大袁三公的書信。

    劉皇叔在這個時代的演技或許也就僅遜于陶副主任,看完了大袁三公的書信后,劉皇叔心里雖然有了一些判斷,可還是故意的失驚說道:“陶應小賊要征討袁公路?這個小賊傻了,袁公路兵多將廣,糧草充足。實力遠勝過徐州五郡,陶應小賊也敢去送死?”

    劉皇叔的演技再一次瞞過了可憐的曹老大,暗暗點頭覺得劉皇叔不足為懼后,曹老大慢條斯理的說道:“兵在精而不在廣,將在謀也不在勇,陶應小賊詭計多端用兵有方,又收降了呂布麾下的大量精兵強將。整體實力大增,袁公路這一次怕是要兇多吉少了。吾估計,袁公路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在陶應小賊面前遭到重創!”

    “和我估計的差不多,袁術匹夫就算能逃活命,最精華的地盤起碼也要被陶應小賊搶去不少。”劉皇叔心中嘀咕。臉上則恭敬說道:“明公賜教極是,袁公路為人謙厚,遠不及陶應小賊奸詐狠毒,這一次如果用兵不慎,怕是要吃不小的虧。”

    “雖然此戰誰熟誰贏,目前還不能定論,但是……。”曹老大拖長了聲音,突然惡狠狠的說道:“但是,絕對不能讓陶應小賊勝利,更絕對不能讓陶應小賊搶走袁術最精華的淮南之地!最至少。必須要讓陶應小賊付出慘重代價!不然的話,這個小賊將來就更難對付了!”

    “可是,明公,袁本初被陶應小賊蠱惑,不許你出兵徐州……。這又如何是好?”劉皇叔故作為難的問道。

    “吾當然不能出兵,吾即將西征迎駕,后方空虛,也沒有力量出兵徐州。”曹老大毫不隱晦的回答,然后曹老大又微笑說道:“不過,吾雖然不能出兵。玄德公你卻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攻陶,助袁術一臂之力,使陶應小賊的吞并野心化為泡影!”

    “明公說笑了。”劉皇叔心中激動,臉上假惺惺的苦笑說道:“桃園兄弟孑然三人,無兵無將,更無戰馬兵器糧草,又如何能助袁公路一臂之力,又如何能阻止陶應小賊的吞并野心?”

    “吾與你一千五百兵,馬百匹,車百乘,軍糧萬斛。”曹老大淡淡的說道:“玄德可帶著這些兵馬到汝南去,汝南郡土地廣大,黃巾并起,又時刻威脅著陶應小賊的南征糧道,以玄德之能,到了汝南之后,定然能夠大展拳腳,讓陶應小賊的背后日夜不得安寧!”

    “終于熬到這一天了。”劉皇叔悄悄握了一下拳頭,也不推辭,馬上離席向曹老大下拜行禮,沉聲說道:“明公恩德,備沒齒難忘!請明公放心,備到汝南之后,一定竭盡全力,阻止陶應小賊殘害無辜,荼毒生靈,必不辜負明公之望!”

    “吾相信玄德公一定能做到。”曹老大點頭,又吩咐道:“玄德公請起,下去準備吧,吾這就下令分點兵馬,劃撥糧草兵馬,諸事齊備之后,玄德公可立即出兵汝南。”

    做夢都想擺脫曹老大控制的劉皇叔大喜過望,趕緊又向曹老大再三道謝,歡天喜地的告辭離去。而劉皇叔前腳剛走,旁邊始終沉默不由的荀彧馬上就向曹老大說道:“明公,你這可是放虎歸山了,劉備梟雄,今日一去,今后再想收服,怕更是難上加難矣。”

    “放虎歸山?”曹老大笑了,忽然喝道:“吾此舉豈止是放虎歸山?簡直就是放龍入海!劉備乃人中之龍,讓他離去,是讓他蛟龍脫金鎖,吞云又吐霧!”

    “既如此,那明公為何……?”荀彧試探著問道。

    “劉備是龍,不得水便是龍困淺灘,魚蝦可戲,擒之尚有可能。”曹老大語氣平靜回答了一句,又忽然提高聲音,咬牙切齒的吼道:“劉備梟雄只是龍,陶應小賊卻是蛇,還是最毒的五步蛇!山川大澤,草木樹林,全都困不住這條陰狠毒蛇!稍有不慎被他一口咬中,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這條毒蛇現在還小,還有希望把他七寸打斷,可如果讓這條毒蛇長大長粗,長犄角生金鱗,騰云駕霧,化為飛天毒龍,那就是神仙也收服不了他了!”

    懊悔的激動吼完,曹老大喘了口氣,又搖搖黑腦袋,嘆息道:“兩害取其輕,為了牽制住更危險的陶應小賊,吾也只有把稍不危險的劉備放出去了,希望他能夠不辜負吾的期望,替吾拖住那個陶應小賊……曹老大發出這個感嘆的這天,也恰好是咱們的陶副主任大排宴席,正式迎娶袁紹愛女袁芳的日子——穿越兩年多了終于正式迎娶了第一個妻子,在種馬橫行的穿越者中,咱們的陶副主任也真算是難得的道德君子專一丈夫啊。而且咱們廢私忘公的陶副主任也已經做出了決定,準備婚后第三天就率軍南征,去找自己正牌老婆親叔叔的麻煩——公私分明加大公無私至此,咱們陶副主任也算得上東漢末年的官員楷模了。

    夜深客散,至今不知道老婆到底長什么模樣的陶應帶著滿身酒氣,提心吊膽的進到了點滿了紅燭的洞房之中,燈火之下,身材嬌小的袁芳頭頂紅蓋,怯生生羞答答的坐在新床之上,暫時還不敢克現在這個老丈人的陶副主任心中難免嘀咕,“到底長得漂不漂亮?能打多少分?如果只是六十分都好,如果長得象靈兒家那個零分廚娘……。”

    想到那個女版鐘樓怪人,陶應不禁打了寒戰,身上酒意一下子散了大半,可是事已至此,紅蓋頭下的袁芳姑娘那怕只有二十分,陶應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把這二十分吃下去,所以沒了辦法,陶應也只能是一邊悄悄的祈禱著老天保佑,一邊顫抖著慢慢揭起袁芳頭上的紅蓋,心里還不斷嘀咕,“如果三十分以下,我就醉在床上睡覺!如果三十分以上五十分以下,我就把燈全吹了!如果五十到六十分,我就只留一支蠟燭……。”

    紅蓋逐漸掀開,親切的笑意也逐漸出現在了比楊宏長史更現實的陶副主任嘴角,紅蓋下的少女雖然不是什么絕世美女,可是白嫩面孔上的五官十分精致,羞答答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十分耐看。

    狂喜之下,一個三國時代絕對不存在的詞也從陶副主任嘴里脫口而出,“八十分以上!”

    “八十分以上?”羞澀中的袁芳驚訝抬頭,滿是疑惑的問道:“夫君,什么是八十分以上?!”

    聲音清脆,溫柔而又動聽,可是溫柔動聽的聲音又馬上變成了羞澀的驚叫,“夫君,你怎么馬上就脫衣服了?門沒關,門還沒有關好!”RQ
第129章 3戰皆敗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再有幾個小時就是二月一號了,先給朋友們拜一個早年,然后再求一下正月最后月票和二月月票。)

    讓陶副主任暗暗歡喜的不只是袁芳的容貌姿色,還有袁芳那天生的大家閨秀氣質,更有袁芳那溫柔如水的性格。雖然袁芳的生母劉氏是三國時代數得著的悍婦毒婦,可是袁芳的性格卻完全與劉氏截然相反,溫柔和善得連糜貞都自嘆不如,對陶應體貼,對陶應的兩個美妾曹靈和糜貞友好,待陶應另一個內定的妾室呂蝶有如親妹,對陶應目前唯一的女兒更是有如親出,與陶應成親不到三天時間,就博得了陶府上下的交口稱贊,陶應本人更是喜上眉梢——終于可以放心把大喬小喬孫尚香接回家來了。

    可惜,不管袁芳再怎么的溫柔可人,咱們的陶副主任也沒有多少時間與她共渡**了,成親三天后,由三萬兩千的徐州正規軍與近八萬民夫組成的南征大軍,在陶應本人的親自率領下,取道豫州沛國郡,沿著去年的袁術北伐來路浩浩蕩蕩南下,避虛就實直搗小袁三公的淮南老巢壽春城。與此同時,徐州淮陰守將謝炎也濫竽充數的出任了淮河水師大將,親自率領著三千徐州水師逆淮河而上,趕赴淮南戰場配合主力作戰——用的還全都是小袁三公當年留給淮陰的戰船。

    北線基本無憂,徐州這一次征討小袁三公基本上是精銳盡出,許褚、陳到、臧霸、高順、曹性、陶基、宋憲、侯成、徐盛和秦誼等一大堆便宜實用的主力將領全部隨軍出征。徐州王牌軍君子軍、風羽軍和陷陣營也悉數出陣,南征先鋒的位置競爭也激烈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為了搶先南征第一功,不管是保鏢型的許褚還是新加入徐州的高順、曹性等人,全都爭先恐后的涌到陶應面前請令擔任先鋒,甚至就連陶基也不顧君子軍無法攻堅渡河的致命缺點,加入了先鋒位置爭奪戰。然后陶基自然被陶應一腳踹出了帥帳。

    讓所有人都跌碎眼鏡的是,在先鋒大將這個重要位置的人選選擇上,陶應放著勇猛無敵的許褚不用。放著穩重可靠的陳到、臧霸和徐盛不用,也放著立功心切的高順、宋憲、侯成和曹性等將不用,偏偏選擇了徐州舊將秦誼擔任先鋒。還只給秦誼三千輔兵執行開路任務!陶應的這個決定之意外,不僅許褚、陳到和高順等徐州大將個個愕然,甚至就連秦誼本人都傻了眼睛,驚叫道:“主公,你讓末將擔任先鋒?主公你不是在說笑吧?”

    “當然不是說笑,你久領沛國守衛重任,對沛國郡的山川地理和風俗民情了如指掌,正適合為我大軍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打開前進道路。”陶應點頭。又微笑問道:“怎么?秦將軍沒有信心?”

    老陶謙留給陶應的陶家老走狗秦誼猶豫,半晌才老實點頭說道:“回稟主公,末將確實沒有信心,末將倒不是貪生怕死,是擔心末將武藝低微。才具淺薄,抵擋不住袁術匹夫的迎戰大軍,挫了我軍銳氣,誤了主公的南征大計。”

    “是啊,主公,你就不要為難秦將軍了。”在徐州軍隊中地位顯赫的臧霸開口。帶著笑意說道:“主公你讓秦將軍擔任先鋒,還只給秦將軍三千輔兵,這不是在拿秦將軍開玩笑?如果主公不棄,還是讓末將擔任先鋒吧,保管替主公打一個漂亮仗,鼓舞全軍士氣。”

    “我沒有開玩笑。”陶應繼續搖頭,又向秦誼微笑說道:“秦誼將軍,你就放心挑起這個先鋒重任吧,勝敗乃兵家常事,吃幾個敗仗不要緊,只要你盡力而為,那怕是一口氣連吃三個敗仗,也仍然是我軍的南征首功。”

    秦誼瞪大了眼睛,周圍的徐州將領也全都瞪大了眼睛,差點有些懷疑陶應是在發高燒說實話——連吃三個敗仗,竟然也能算南征首功?這時候,徐州軍的軍師魯肅開口了,笑著說道:“秦將軍,主公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擔心什么?我們主公的可不是喜歡吃虧的人,他這么做自有他的深意,放心去吃敗仗吧,只要保住性命回來,南征首功就是你的了。”

    見陶應和魯肅說得認真,絕對不象是在開玩笑,秦誼驚詫萬分之余,也只好乖乖的抱拳唱諾,在更加驚詫的徐州眾將目光中接過了先鋒重任。而陶應卻根本不管不顧徐州眾將的驚訝懷疑,只是轉向魯肅微笑問道:“軍師也看出來了?依軍師之見,秦將軍能順利拿下這個南征首功嗎?”

    魯肅笑笑,然后斬釘截鐵的答道:“以袁術匹夫驕狂輕斷、剛愎自用的性格,秦將軍這個首功拿定了!”

    ……………………

    小袁三公的特務細作再怎么無能,徐州出動十幾萬大軍(包括民夫)討伐淮南這么大的動靜,自然是說什么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所以徐州軍隊還在集結準備出發時,淮南細作就已經把消息快馬飛遞送到小袁三公面前。而聽到這個消息后,咱們正天天做著皇帝夢的小袁三公頓時暴跳如雷了,馬上就下令召集了麾下文武群臣,向眾人出示探報,然后拍著桌子狂吼,“陶應小賊,膽大包天,前番竹邑楊宏之事,孤還沒有找他算帳,他竟然還敢主動興兵犯境,上門送死!傳旨下去,速速召集二十萬大軍,由孤親自率領,去與陶應小賊決一死戰!報仇雪恥!”

    “主公,萬萬不可!”主薄閻象趕緊站了出來,拱手說道:“主公,陶應小賊傾巢而來,其勢甚銳,貿然與之決戰只恐兇多吉少,我軍惟有依托淮河天險嚴密布防,先擋住敵軍南下腳步,避開陶賊鋒芒。待其兵疲糧盡,再尋破敵之策不遲。”

    “主公,閻主薄言之有理。”接替楊宏大人出任長史的舒仲也站了出來,緊張說道:“依仲之見,除了避敵鋒芒與立足于守之外,主公還應當南和劉繇,西聯劉表。說明唇亡齒寒之理,勸其與我軍罷兵,騰出張勛、劉勛二位將軍的麾下精兵。調來北線參與迎戰,以彌補我軍戰力不足之憂。”

    “南和劉繇?西聯劉表?”小袁三公徹底的暴跳如雷了,怒喝道:“為了對付一個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竟然要孤去向劉繇、劉表老兒低頭求和?與孤閉嘴!吾家四世三公,大舜之后,豈能向劉繇劉表宵小之輩低頭?!”

    美周郎已經被小袁三公親手宰了,不太會說話的閻象和舒仲也拿小袁三公的狂妄性格無可奈何了,還好,在場還有一個小袁三公的堂弟袁胤頗有理智,站出來說道:“主公,閻主薄與舒長史的提議雖然不妥,但他們對主公也是一片忠心,上次竹邑大戰。我軍北線的主力精銳損失殆盡,新征兵雖眾,但難堪大任,敵強我弱,暫且忍讓避其鋒芒并不為過。望主公慎重三思,萬不可貿然出戰,更不可以萬金之軀親率大軍迎戰,輕易犯險。”

    雖然袁胤的話同樣不中聽,但是看在親堂弟的份上,小袁三公還是沒有繼續大發雷霆。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又道:“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迎敵?”

    “主公,倉促之間,大軍難以迅速集結,橋蕤將軍老于軍伍,能征善戰,沙場經驗豐富,小弟舉薦他為先鋒大將,率軍先去迎戰,為我軍迎得備戰時間。”袁胤往壽春目前最能打硬仗的橋蕤一指,又恭敬說道:“但是具體該如何迎戰,愚弟不通軍事,還請主公多與橋蕤將軍商議。”

    見袁胤舉薦自己,對小袁三公忠心耿耿的橋蕤明知此戰難打,仍然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拱手行禮說道:“主公,末將橋蕤不才,愿意率軍前去御敵!”

    “成,孤封你為前部先鋒,統率五萬大軍前去迎敵。”小袁三公很滿意橋蕤的堅決態度,一口答應,然后小袁三公又問道:“不過在此之前,孤必須先問你一句,你出兵之后,打算如何迎敵?”

    “末將打算依托淮河……。”橋蕤本想說立足以守,可是看到小袁三公瞪起了綠豆眼,橋蕤只得趕緊改口說道:“末將認為,陶應小賊此番出兵,必然先奔鐘離,接應他的淮陰船隊西上會師,然后再以船隊載兵渡河,突破我軍淮河防線。故而末將打算兵分兩路,偏師增援當涂,堅壁清野盡收河上船只,使陶應小賊無可渡之船,主力則直奔鐘離增援,盡收民船多造火船,取上流之利阻止陶應小賊的水師西上,再在南岸設防,多修鹿角拒馬,多埋暗樁刺角,阻攔陶應小賊渡河南下!先立足于守,然后再圖謀進兵破敵。”

    “太保守了,太示弱了!”小袁三公堅定搖頭,哼道:“且不說如此迎戰太過示弱,我軍只守南岸,淮河北岸的下蔡、平阿和義成等地也必然落入陶應小賊之手!你到鐘離后,主力必須給我駐扎淮河北岸,先擋住陶應小賊的渡河腳步,讓陶應小賊無法分兵去攻淮北城池,也隨時做好準備增援淮北各地城池,待到孤集結大軍之后前去與你會合之后,再思破敵之策!”

    “駐扎淮河北岸?”橋蕤的心臟馬上提到嗓子眼了,沒有人比橋蕤更清楚北線袁術軍現在的情況,窮兵黷武強行征召的軍隊倒是不說,可基本上都是烏合之眾,真正能派上大用場的也就自己麾下的五六千精兵,把這五六千精兵全都駐扎到淮河北岸,萬一戰況不利,那就是想撤回南岸都難啊。

    “孤意已決,休得再言!”小袁三公一揮手,果斷阻止了橋蕤的分辨,可憐的橋蕤將軍無奈,也只得硬著頭皮唱諾答應,心中則憂愁不已。

    還好,散會之后,袁胤、閻象和舒仲等人都悄悄找到了可憐的橋蕤將軍,低聲安慰道:“將軍勿慌,主公之令雖不能不聽,但也不必一味全聽,將軍到了鐘離之后,可以因地制宜相機而行,不要過于觸怒主公便是。主公這邊,我等自然會替將軍分說。”

    “那就好,我可以先派一支偏師渡河扎營,給主公一個交代就是了。”橋蕤悄悄松了口氣,然后橋蕤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三位大人,南線和西線的精兵方面,三位大人可得多勸勸主公。一定要請主公盡快從南線西線抽調精兵,迅速趕赴北線增援!不然的話,陶應小賊一旦突破了我軍的淮河防線。我軍錢糧第一重地九江郡可就懸了。”

    “這是當然,將軍只管放心。”袁胤、閻象和舒仲理所當然的答應。

    于是乎,帶著小袁三公瞎指揮亂布置的死命令。可憐的橋蕤將軍率領五萬大軍出征了,抵達當涂之后,先分了一萬軍隊加強當涂、涂山與義成等淮河渡口的防御力量,大修工事布置哨探,盡收民船堅壁清野,不給徐州軍隊在北岸留下半條可渡之船。然后橋蕤將軍又馬不停蹄的率領四萬主力趕赴徐州軍隊最有可能選擇的渡口鐘離城,到那里也是如此修葺工事,盡收民船扎制火船,準備迎戰逆流而上的徐州謝炎水師,同時分兵一萬渡過淮河。在北岸扎下營寨,做一個姿態給小袁三公一個交代。

    被橋蕤料中,徐州軍隊這次計劃的渡河突破口正是鐘離渡口——雖然淮河上游還有更多更好的渡口,但是陶應可不想讓菜鳥水師冒險突破被袁術軍控制的鐘離河段,所以陶應除了鐘離渡口之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而確定了袁術軍在鐘離河段兩岸布防后,陶應很快也做出了一個應對調整,命令秦誼率領的前鋒隊伍日行六十里,盡快趕到鐘離與袁術軍交戰,又讓主力隊伍的行軍速度放緩到日行三十里,一邊加固和加寬南征道路。一邊有意給袁術軍留下調整時間。

    六天后,秦誼率領的三千徐州先鋒軍隊首先走完彭城到鐘離的近五百里路程,抵達鐘離戰場,正被小袁三公呵斥為不遵軍令的橋蕤被逼無奈,硬著頭皮和秦誼在淮河北岸干了一仗,然而這一次交手的結果卻讓橋蕤萬分意外,接納了大量呂布軍精兵強將的徐州軍隊在戰斗力方面,比之去年的竹邑大戰并沒有太多的明顯提高,在袁術軍的優勢兵力面前占不到絲毫便宜,被袁術軍的人海戰術殺敗,陣折三百余人,被迫退兵十里下寨,豪言要攻破壽春活捉袁術的徐州軍隊也首戰告負。

    第二日,同樣是被趕鴨子上架的秦誼將軍又硬著頭皮率軍南下搦戰,橋蕤將軍親自上陣與秦誼斗將,二十幾個回合下來,被漂亮老婆掏空了身體的秦誼將軍實在抵擋不住橋蕤的槍法,被橋蕤一槍刺中肩頭,帶傷逃回本陣,袁術軍乘勢掩殺,再度獲得勝利。

    兩次交鋒下來,基本摸清楚了徐州軍隊戰斗力的橋蕤也有了些膽量和斗志,又知道徐州主力三五日內難以抵達戰場增援,為了鼓舞一下士氣和建立必勝信心,也為了給瞎指揮的小袁三公一個交代,橋蕤一咬牙一橫心,索性又調了兩萬軍隊渡河北上,集結了三萬大軍向秦誼軍發起猛攻,全部由徐州輔兵組成的秦誼軍抵達不住,被迫棄營而走,兵力損失過半,營寨糧草軍械也盡被袁術軍繳獲,橋蕤一口氣追殺出四十余里,這才收兵回營,派出信使向袁術道喜。

    前鋒慘敗棄營的第二天正午,可憐的秦誼將軍帶傷逃回徐州主力軍中,向陶應哭訴請罪,但是咱們的陶副主任聽說自軍先鋒出師不利三戰皆敗的消息后,不僅沒有半點氣惱沮喪,反而還哈哈大笑,連聲贊道:“好,好,輸得好,有了這幾個勝仗墊底,不僅是橋蕤麾下的將領士卒,怕是橋蕤匹夫自己都舍不得馬上撤回淮河南岸了。”

    笑罷,陶副主任奸邪的三角眼中閃過兇光,幾乎是嘶吼一樣的下令,“傳令全軍,急刻加速前進,明天日落之前,務必要抵達鐘離戰場!陶基,你率君子軍上前開路,明日正午之前,也務必給我抵達鐘離戰場,咬住橋蕤小兒的尾巴,讓他無法撤回南岸!”

    “二哥,你太小看我們君子軍了吧?”陶基洋洋得意的說道:“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里路了,用不著明天正午,明天天亮前,如果君子軍抵達不了鐘離戰場,請斬小弟的項上人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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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牛刀殺雞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橋蕤將軍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更不是沒有考慮過,把已經逐漸偏離的淮南戰車重新帶回正確的軌道,至少在干翻徐州前鋒隊伍的當天晚上,橋蕤就動過連夜把主力撤回淮河南岸的念頭。m但很可惜,橋蕤也被三戰三捷的接連勝利迷惑了眼睛,覺得自己之前有點太過畏敵如虎,過于高估了徐州軍隊的戰斗力,也低估了麾下新兵們的士氣與斗志,加上攻營大戰和追擊四十余里后軍隊頗為疲勞,所以猶豫再三之下,橋蕤終于還是放棄了連夜渡河撤退的念頭,也錯過了這個最好的戰術調整機會。

    第二天橋蕤仍然有機會,在確認了秦誼軍一路敗退沒再復返后,暫時后顧無憂的橋蕤難免又動了乘機渡河南下的念頭,但是在召集麾下眾將宣布這個決定時,一向在軍隊中極有威信的橋蕤這一次卻遭到麾下眾將的一致反對,每一員袁術軍將領都認為徐州軍隊的戰斗力不過如此,自軍撤回南岸雖方便固守,可是卻沒有擴大戰果的機會,所以不僅沒有一人支持橋蕤的決定,甚至還有人建議橋蕤干脆提兵北上,主動去與徐州軍隊主力決戰。

    做為前軍主將,只要橋蕤能夠下定決心,部下諸將再怎么反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橋蕤卻偏偏在這一刻猶豫了,一邊是堅決反對乘勝退兵的麾下眾將,一邊又是小袁三公必須把主力駐扎北岸迎戰的死命令,在三國時代只能算二流大將的橋蕤難免有些遲疑難決。無法下定這個決心,拿出主將的魄力頒布不退者斬的死命令。

    除此之外,影響橋蕤做出決定的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去年竹邑大戰時的徐州軍隊打得并不出色,橋蕤本人之所以在戰場上輸給徐州軍隊,也是因為袁術軍出了叛徒讓橋蕤軍立寨不穩,還有徐州軍隊出動了當時的步戰王牌瑯琊軍。再加上小袁三公增援不力,橋蕤才被迫放棄了僅有雛形的黃山大營向南撤退,同時那一場大戰中。橋蕤的隊伍也給徐州當時最好的步兵隊伍瑯琊軍造成了重創,讓瑯琊軍付出了慘重代價才勉強攻堅得手,可以說是雖敗猶榮。輸得并不服氣。

    上次輸得不服氣,這一次又與秦誼交手,橋蕤得出了徐州軍隊仍然不過如此的結論后,也忍不住生出了這么一個念頭,“現在沒有主公的瞎指揮拖后腿,我單獨率領三萬大軍與徐州軍隊作戰,未必一定就會輸吧?就算打不過徐州軍隊的主力,我也完全可以依托營盤工事堅決死守,等待張勛將軍他們率領的我軍真正主力增援主力戰場。再說了,敵人前鋒連戰連敗。對銳氣士氣肯定有影響,我軍背水作戰,可以幫助士兵提高士氣斗志,此消彼長,優勢仍然還在我軍一邊!”

    生出了這個念頭后。又考慮到小袁三公得知自己僅派分師渡河扎營消息后的書信呵斥,橋蕤咬了咬牙,決定賭上一把,收回了全軍撤回淮河南岸的命令,改為加固營寨,修筑營防工事。同時下令讓南岸后軍搶修渡河浮橋,運送大批糧草軍需過河,做好持久作戰的準備。而袁術軍眾將見橋蕤迷途知返,自然也是歡聲雷動,一邊幻想著大破敵軍后的豐厚賞賜與風光,一邊迫不及待的下去執行命令去了。

    錯過了這個最后撤退機會,可憐的橋蕤將軍也就再沒有機會了,就在袁術軍將士不緊不慢的開始修建加固營寨工事的時候,之前一直象烏龜一樣爬行的徐州主力忽然加快了行軍速度,人加步馬加鞭,爭分奪秒的趕赴鐘離戰場,近來已經很少出手的徐州第一王牌君子軍還沖到了最前面,拿出了最擅長的長途奔襲絕技,全速殺向鐘離戰場牽制袁術軍。

    君子軍的速度之快,以至于連橋蕤派出的斥候哨馬都望塵不及,這些斥候發現徐州軍隊忽然加快行軍速度后,也曾飛馬趕回竹離向橋蕤報警,可是沒等他們跑出多遠,全速行軍的君子軍就已經從后方殺來,亂箭齊發之下,一個接一個的袁術軍斥候中箭落馬,然后奔襲而上的君子軍將士甚至都懶得揮刀掄斧,直接就用馬蹄把這些袁術軍斥候踐踏成了肉泥,沒有一個漏網之魚能夠擺脫君子軍的追殺,更沒有一個袁術軍斥候能夠把消息送抵鐘離,給橋蕤贏得應變時間。

    陶基在陶應面前的承諾半點都沒有吹牛,在已經逐漸給每個君子軍將士裝備三匹戰馬的情況下,不到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對于君子軍來說,確實是短得不能再短的奔襲距離,那怕是在夜間讓士兵休息了一個半時辰的情況下,君子軍還是只用了一個下午加一個夜晚就趕到了鐘離戰場,忽然出現在了連營寨都沒有完全立穩的袁術軍隊伍面前。而當看到神兵天降的君子軍騎兵隊伍,至今仍然沉浸在三戰皆勝喜悅中的袁術軍上下也全都傻了眼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最為震驚的還是橋蕤本人,以至于當著驚惶失措的袁術軍將士的面都驚叫了起來,“按路程計算,徐州軍隊至少還在百里之外,那怕是急行軍,起碼也要今天晚上才能抵達鐘離,怎么可能現在就來了?我們的斥候探馬那里去了,為什么沒有一個斥候探馬報警?”

    驚呼后,橋蕤又轉向自己的前哨官騎都尉楊正喝道:“楊正,你的哨馬是如何哨探的?為何敵人都已經到了我軍營外,你都沒有向我稟報敵情?”

    “末將……,末將也不知道。”楊正滿頭大汗的答道:“末將也正奇怪這事,為什么派去哨探的斥候探馬,竟然沒有一個人回報消息,也不見一個斥候探馬回來?”

    “廢物!”橋蕤勃然大怒,一腳把楊正踹開。這時。橋蕤的副手宋徴湊了上來,勸說道:“將軍休惱,我軍斥候探察敵情為何失職,可以慢慢查究,今賊軍騎兵遠來,士兵戰馬必然是疲憊不堪,已到強弩之末。末將請令率軍出營迎戰,定破賊軍!”

    上次的竹邑大戰,君子軍基本上就沒有公開上陣。橋蕤沒有親身領教過君子軍又沒有聽到君子軍的標志口號,又不能放著敵人的騎兵在營外耀武揚威,所以很快就答應了宋徴的請戰要求。讓宋徴率領五千步兵出營迎戰,橋蕤自己則率眾來到營門登高觀戰,又命全營戒備不提。

    片刻后,可憐的宋徴將軍率軍出營,與君子軍在營門外對圓陣腳,陶副主任的缺德堂弟陶基見了不懼反喜,還笑道:“好,故意沒喊口號,終于有人上門送死了,關宇張非呂步。你們誰上?”

    通過猜拳決定,君子軍單挑三戰神之一的呂步將軍成了撈功的幸運兒,興高采烈的提著木頭做的方天畫戟沖出了旗陣,留關宇張非兩位君子軍‘猛將’在隊伍中哀嘆自己運氣不佳。而呂步將軍越陣殺出后,自然是習慣性的扯開嗓門大吼。“呂步呂奉鮮在此,爾等鼠輩,盡管上來送死!”

    “呂布?呂奉先?”和所有的倒霉蛋一樣,可憐的宋徴將軍也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拍馬挺刀出陣,驚叫道:“你是呂溫侯?呂溫侯不是死在了昌邑城下。怎么還活著?”

    “非也!吾姓呂名步,步伐之步!字奉鮮,魚羊之鮮!無名鼠輩,受死!”

    呂步將軍的回答自然是讓宋徴將軍氣結,又看到呂步將軍揮戟殺來,宋徴將軍是毫不猶豫的躍刀挺刀,怒喝著殺向呂步將軍,緊接著呂步將軍當然是喊出了君子軍斗將的標志性口號,然后把戟一扔掉頭就跑,“無名鼠輩,這次先饒汝一命!”

    “宋將軍————!”

    再然后當然是袁術軍將士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眾目睽睽中,埋伏在兩隊重騎之后的君子軍輕騎整齊殺出,將三百支羽箭一起射向可憐的宋徴將軍,把可憐的宋徴將軍連人帶馬射成刺猬,當場人馬一起斃命。而目瞪口呆之后,袁術軍將士又憤怒的沖向無恥君子們拼命時,君子軍最拿手的曼古歹戰術自然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如雷的喊殺聲中,可憐的袁術軍步兵帶著滿腔的怒火殺向君子軍,無恥的偽君子們則一起掉轉馬頭,一邊小跑著保持距離,以四條腿欺負敵人的兩條腿,一邊不斷的回頭放箭,射殺根本近不了身的袁術軍士兵。而在得到了呂布軍神箭手們悉心指導之后,君子軍將士們的弓箭準頭也明顯有了提高,基本上平均五支箭就能射中一個敵人,十支箭就能射死一個敵人,弓箭不斷破空,可憐的袁術軍將士也在不斷倒下。

    在高處看到了這樣的情況,曾經在周瑜和程普等人口中聽說過這種無恥戰術的橋蕤頓時臉都白了,也一下子明白自軍到底是碰上那群瘟神了,心驚膽戰之下,橋蕤趕緊阻止了眾將的追擊請令,又趕緊派出快馬傳令宋徴軍,讓宋徴的隊伍趕緊撤回來,不要白白送死!

    其實用不著橋蕤傳令,宋徴麾下的袁術軍將士在發現不可能追上君子軍后,已經紛紛自發的停住了追擊腳步,然而讓這些袁術軍將士更加憤怒的是,他們這里才剛不追殺了,剛才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君子軍又象癩皮狗一樣的掉轉了頭來,二話不說仍然是鋪天蓋地的弓箭招待,袁術軍將士繼續慘叫著不斷倒下,袁術軍又沖上去拼命時,君子軍又已經跑了。而橋蕤的命令傳達,這股袁術軍全線退卻時,君子軍卻又馬上掉頭沖了回來,不斷的在戰馬上拉弓搭箭,拼命射殺可憐的袁術軍將士,羽箭到處,可憐的袁術軍將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一個接一個的鮮血飛濺,慘叫聲驚叫聲絡繹不絕,為了躲避弓箭和爭先逃命,袁術軍士兵自相踐踏擠撞,死者無數,更有許多的袁術軍士兵四散潰逃,成為君子軍肆意追擊屠殺的箭下亡魂。

    宋徴殘軍好不容易撤回了勉強有著寨柵保護的大營時,出發時的五千步兵竟然已經只剩下了三千余人,驚駭于君子軍的箭雨猛烈之余。可憐的橋蕤將軍也總算是相信了周瑜對君子軍的評價——平原無敵!也無比后悔白白浪費一天多寶貴時間,沒有及時把主力撤過淮河。但是現在后悔也已經晚了,在強敵當前的情況下渡河那是找死,所以橋蕤也別無選擇,只能是趕緊下令多布強弓硬弩守衛營寨柵欄,同時抓緊搶修營寨工事,打算先擋住君子軍的腳步再考慮下一步。

    袁術軍營寨有強弓硬弩守衛。不喜歡拼人命消耗的君子軍當然不肯發起強攻,但是不喜歡強攻并不代表君子軍拿躲在柵欄背后的袁術軍沒有辦法,已經被缺德堂哥徹底帶壞了的陶基親自出馬。領著一群大嗓門的君子軍將士在袁術軍營寨門前破口大罵,還點著橋蕤的名罵,從橋蕤的祖宗十八代一直罵到了橋蕤還沒有出世的孫子。罵語之刻薄,詞匯之豐富,饒是橋蕤也算頗有涵養了,也不禁氣得渾身發抖,須發怒張。

    “橋蕤小兒,你娘的還有臉自稱大將上將,學王八躲在烏龜殼里也是大將上將?你他娘的如果還要點臉,就滾出來和你祖宗決一死戰!你要是不敢出來也可以,聽是你婆娘和你閨女還有點長相,把她們送出來。讓我們好好享用一番,享用完了我們馬上就走,保管給你婆娘給你閨女肚子里留下點種子,幫你橋家傳宗接代,留下幾個優秀子孫!免得橋蕤你娘在陰曹地府都感嘆。說她當年生了一頭豬現在你又給她生了幾條狗!”

    東漢末年的罵人詞匯之貧乏,從諸葛老妖罵死王朗老頭這點就可以看出來,所以聽到陶基從缺德堂哥處學來這些惡毒下流詞語后,不僅橋蕤本人氣得全身發抖,橋蕤麾下眾將也個個暴跳如雷,或是沖到寨欄之后與君子軍對罵。或是沖到橋蕤面前請戰,請求率軍出擊,去與這幫嘴巴奇臭的偽君子拼命。結果和君子軍對罵的袁術軍將領無不被罵得狗血淋頭,橋蕤拒絕出兵送死的命令也讓袁術軍的軍心混亂,三戰三捷好不容易鼓舞起來的士氣也低落到了極點。

    “讓他們罵去,不要和這幫偽君子真小人糾纏。”橋蕤一邊怒力壓抑著胸中怒氣,一邊鐵青著臉下令,“傳令下去,擅自出戰者,立斬!加緊搶修工事,搭建浮橋,做好預防萬一的準備!”

    罵了一個多時辰,口干舌燥的陶基見袁術軍不肯再出營送死,也只好灰溜溜的領著君子軍暫時退后十里休息——同時陶基少不得叮囑陶應親自頒布的命令,讓士兵一定要把飲水燒開再喝,以免感染這個時代在淮河流域十分猖獗的血吸蟲病。而袁術軍雖然也派出了大量斥候探馬出營,監視君子軍的動靜和探察徐州軍隊主力的位置,但是這些斥候探馬基本上是出營一個死一個,手里拿著原始望遠鏡的君子軍輕騎隊只要一看到袁術軍斥候,馬上就是蜂擁而上亂箭射殺,讓袁術軍斥候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僥幸逃回大營,對徐州軍隊主力的情況一無所知。

    橋蕤或許不應該浪費人命刺探徐州軍隊主力的動向了,因為大概到了申時的時候,第一支徐州主力隊伍就已經在徐州大將陳到的率領下來到了鐘離戰場,與在此牽制橋蕤軍的君子軍會師,確認了橋蕤軍沒有搶渡淮河,少年老成的陳到拒絕了陶基的搶功提議,選擇讓軍隊停下休息,抓緊時間恢復士卒體力。而橋蕤軍的斥候根本無法接近君子軍的五里之內,對此徹底是一無所知。

    緊接著,大半個時辰后,陶應親自率領著許褚、高順和曹性等主力戰兵隊伍也抵達了鐘離戰場,見陳到沒有為了搶功立即發起進攻,陶應很是表揚了陳到一通,又命令全軍就地休息,耐心等待臧霸和徐盛率領的后軍隊伍。一直到了天色全黑,攜帶糧草輜重的徐州后軍和民夫隊伍也抵達了戰場,陶應這才下令全軍南下,到橋蕤軍北岸大營的五里處立營扎寨。

    二更時分,徐州軍隊十余萬人逼近橋蕤軍大營五里處,開始連夜安營扎寨,一時之間,淮河北岸旌旗蔽野,遮映山川,營火遍地,夜空通明。見到徐州軍隊的如此聲勢,已經被君子軍收拾得沒了脾氣的袁術軍上下當然是心驚膽戰。橋蕤本人更是睡不安眠,連夜巡營不止,催促士卒搶修工事,鞏固守勢,同時少不得派出快船快馬趕赴壽春告急,請求袁術速調精兵前來接應。

    也有將領在橋蕤面前進言,建議乘著徐州軍隊遠來。立足不穩又人困馬乏,連夜出兵攻打徐州軍隊,或許可以獲勝。橋蕤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敵眾我寡,自己出兵偷營,一旦失手必然損失慘重。白白折損寶貴精兵,倒不如堅決立足以守,只要營防工事強大,自軍才有久持希望。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上午,營寨基本立定的徐州軍隊一口氣出動了兩萬主力,由陶應親自率領來攻橋蕤營寨,橋蕤見這支徐州軍隊的步兵眾多,最害怕的君子軍無法施展流氓戰術,便也親自率軍出營。前來試探徐州軍隊虛實。不一刻,兩軍各自射住陣腳,陶應親自躍馬出陣,在陣前大罵道:“橋蕤匹夫聽著,袁術匹夫賴我玉璽。侵我土地,荼毒生靈,狼戾不仁,汝這匹夫不僅不稍加勸諫,還敢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今吾親率十萬大軍至此。汝這匹夫還不快快跪下投降,更待何時?”

    “無恥小賊,汝這天下第一卑鄙歹毒之徒,也敢小丑跳梁,狂犬吠日?!”橋蕤回罵,又轉身喝道:“誰敢與我取下陶賊人頭?”

    “末將愿往!”昨天才挨過橋蕤一腳的騎都尉楊正拍馬出陣,挺槍直奔陶應,陶應向旁邊的許褚只一努嘴,許褚馬上就興奮大吼著拍馬出陣,揮刀殺向楊正,兩騎相撞,可憐的楊正將軍甚至連許褚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只覺得眼前刀光一閃,就感覺自己象騰云駕霧一樣的飛上了天,映入眼簾的除了藍天白云之外,再有就是一具無頭尸體從戰馬上緩緩摔下。

    “那具尸體,怎么這生眼熟?”這個念頭,也是可憐的楊正將軍人頭落地時的最后念頭。

    “匹夫,受死!”許褚砍了楊正仍不滿足,又馬不停蹄的殺向橋蕤,橋蕤大驚失色,趕緊催促身后副將上前迎戰,兩員副將應聲而出,各執戟矛左右殺向許褚,許褚刀短先架住右邊執戟敵將的戟上小枝,然后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長戟戟桿,奮起神力向左一掄,將那執戟敵將生生掄下戰馬,戟尾去勢不消,又砸在左邊執槍敵將的槍上,將長槍一下撞飛,執槍敵將大驚失色,趕緊勒馬回頭時,許褚又已甩出了手中長戟,戟尾正中執槍敵將的面門,直插入腦,鮮血腦漿同時飛濺,那執槍敵將也當場斃命。

    見許褚眨眼之間連殺二將威猛至此,知道有幾斤幾兩的橋蕤心中膽怯,趕緊回馬就走,橋蕤軍將士也個個心驚膽裂,紛紛掉頭逃命,后面陶應得意洋洋的令旗一揮,左右兩翼的宋憲侯成立即沖殺而上,身先士卒的紅著眼睛殺向敵人,徐州軍將士見自家大將如此威風,也個個都是熱血沸騰,吼叫著個個奮勇當先,攆著橋蕤軍的屁股猛砍猛殺,直把可憐的橋蕤軍將士砍得是鬼哭狼嚎,抱頭鼠竄,同時每一個橋蕤軍將士也心中納悶,“不對啊,前幾天的徐州軍,沒這么猛啊?”

    “殺啊——!”終于有菜鳥可以欺負一把了,這半年多來天天被呂布軍老兵們虐待的徐州將士也終于逮到了一個發泄的機會,個個都象是打了雞血一樣,沖得一個比一個快,砍得也一個比一個猛,呂布軍老兵們也個個爭先,興奮吼叫著瘋狂砍殺,任何膽敢阻攔在他們面前的袁術軍士兵都毫無例外的被砍成好幾大塊,戰場上徐州將士殺聲震天,可憐的袁術軍將士則哭喊遍地,橫尸也遍地。

    大戰中,徐州軍隊中甚至還破天荒的出現了這樣的景象,一個徐州士兵左手提著剛砍下的人頭,左胳膊夾著已經放下武器投降的敵人俘虜,拖著敵人俘虜還在向前猛沖,右手也還在提著血淋淋的鋼刀瘋狂砍殺敵人!而看到這樣的景象,陶應也滿意的笑了,暗道:“終于象點樣了,老丈人,多虧了你啊。”

    招架不住徐州軍隊如此瘋狂的正面強攻,橋蕤狼狽不堪的逃回自家大營時,本打算閉營死守,可是自家敗兵仍然在源源不絕的涌入營內,營寨大門卻說什么都關之不上,橋蕤也不忍心下令刺殺和射殺自家敗兵,才稍一遲疑間,率領中軍追來的陶應就已經抓住了這個難得良機,招手把躍躍欲試的高順叫到面前,指著仍然擠滿敗兵的袁術軍大營的寨門,微笑說道:“高順將軍,橋蕤匹夫擅守,如果讓他閉營死守,我軍就算有風羽軍可以壓制守軍弓弩,也有霹靂車可以摧毀敵人營防,怕是也要花一些時間。所以,看你的了。”

    “諾!”雖然陶應并沒有要求高順作戰,但高順還是心領神會的抱拳大聲答應,然后高順翻身下馬,提刀走到八百陷陣營將士面前,用鋼刀指著袁術軍營寨大門,大吼道:“陷陣營聽令,直搗敵營,為我大軍打開前進道路!”

    “諾!”八百陷陣營將士整齊答應,一起拔出腰間鋼刀,跟隨在高順身后,默不作聲的殺向袁術軍營寨大門,也義無反顧的殺向十數倍于己的敵人!

    與此同時,陶應也頒布了一條新命令,“擂鼓,總攻!給我一戰破敵,徹底砸爛橋蕤的烏龜殼!”RQ
第131章 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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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賊軍怎么變這么厲害了?這才一年時間啊,徐州賊軍怎么就象換了一支軍隊一樣,士兵精銳這一塊,一下子就提高了一大截?”

    可憐的橋蕤將軍徹底的納悶了,一年前的竹邑大戰中,橋蕤將軍可是親身和徐州軍隊當時的步戰王牌瑯琊軍交過手的,知道瑯琊軍大概能和袁術軍的一流精兵不相上下,但又稍弱于孫堅最后那批一千多人的百戰老兵,也弱于橋蕤見識過的袁紹軍戰兵和曹操軍戰兵,在天下精兵中勉強可以列入準一流行列,所以這一次陶袁戰事重開之后,步戰方面橋蕤最提防的就是臧霸麾下的八千瑯琊軍。m

    至于其他的徐州步兵,在橋蕤將軍眼中也就是一堆犬類排泄物了,能打硬仗的丹陽兵不擅配合,紀律渙散,單兵作戰一條龍,集體作戰一群蟲,普通的徐州少爺兵單兵作戰一只羊,集體作戰一群羊,比之小袁三公胡拼亂湊建立起來的那群烏合之眾都是好點不多,根本不是橋蕤麾下精兵的對手。竹邑大戰那次,徐州軍隊主力分兵去了相縣,橋蕤的隊伍就一度沖破了徐州軍隊的睢水防線,如果不是臧霸的瑯琊兵堅決頂著和徐州軍隊事前修建的堅固工事,竹邑大戰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這點陶副主任自己也承認,如果不是楊宏大人大展神威,把袁術軍內部攪得天下大亂,士氣低落,軍心不穩,又把橋蕤這支精兵騙出了有著堅固工事保護的高皇山大營。竹邑大戰徐州軍隊未必就穩操勝算,同時黃山新營一戰下來,當時徐州的王牌步兵瑯琊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不計算炮灰軍隊傷亡的話,瑯琊兵與橋蕤麾下的精兵傷亡幾乎是一比一。所以這一次陶袁戰事重開,陶副主任理所當然的把橋蕤軍當做北線袁術軍的頭號對手,橋蕤將軍也沒有過于的懼怕除瑯琊兵之外的徐州步兵。

    經驗教條主義害死人啊。一年時間過去后,同樣在一年時間內接受過軍事訓練的情況下,徐州軍隊的戰斗力就好象是吃了偉哥一樣。一下子就把淮南軍隊甩到了泰國去,營前戰場上,數量大致相等的徐州軍隊完全就是在壓著袁術軍打。士兵將領就象是瘋了一般,刀槍戈戟不要命一樣的只是往袁術軍士兵招呼,每一刀每一槍都是有去無回的同歸于盡架勢,袁術軍士兵只要稍微膽怯,馬上就能被砍死捅死!刀砍鈍了砍卷刃了用刀柄砸,槍折斷了用槍桿打,武器沒了用用拳頭用石頭,抱著敵人在地上翻滾扭打,咬住敵人的咽喉就不松口,扣住敵人的眼睛那怕手指斷了也不松手。兇猛殘忍得與野獸一般無二!

    斗志昂揚的同時,徐州軍隊在集體配合主公方面也明顯有了質的提高,一人遇險同伍的其他四人立即全力救援,或是替同伴格擋,或是圍魏救趙砍殺敵人。混戰中又以隊什為單位,互相依靠互相保護,尤其擅長夾擊圍殲,一隊五什的其中三什在局部以多打少,負責圍殲包圍圈中的敵人,另外兩什則負責外圍警戒。單兵方面也尤其注意彼此掩護。而這個隊一旦遭遇大股敵人,周圍的友軍都伯百人將也會迅速趕來增援,始終保持著局部兵力優勢。

    這么一來可就苦了袁術軍了,為了爭取撤回大營的時間,殿后的袁術軍隊伍幾次發起反擊,都迅速被源源不絕涌來的徐州隊屯隊伍淹沒,不僅不能稍微擊退徐州軍隊,還一次又一次的被徐州軍隊包圍砍殺殲滅,弄得這些袁術軍將領都莫名其妙,“徐州賊軍,上那里找來的這么多經驗豐富的都伯百人將?混亂的戰場上,徐州賊將不可能這么快把命令傳達到位啊?”

    讓可憐的袁術軍將士心驚膽戰的還在后面,混戰中,一支清一色使用近戰鋼刀的徐州步兵、為數大約只有八百人的步兵,忽然從正面切入,就象一把利刀插進了一塊豆腐,直接就插進了袁術軍士兵最密集的正面,任何阻攔在他們面前的袁術軍士兵將領都只有一個結局,被他們鋒利的鋼刀砍成幾截!甚至砍成碎片!

    一個深得橋蕤欣賞的袁術軍曲將為了立功和夢寐以求的牙將職位,也為了給主力爭取撤回大營堅守的時間,率領著本部五百精兵迎了上來,打算帶著這批連橋蕤都贊不絕口的五百精兵擋住這隊徐州步兵的腳步,可是這位袁術軍隊伍里的希望之星馬上就后悔了,因為他立即就發現,他所遭遇的這八百步兵根本就不是步兵,而是整整八百條雄獅猛虎!

    兩軍剛一相撞,沖著最前面的袁術軍精兵馬上就變成了血肉殘塊,無數的袁術軍精兵甚至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立即就被猛虎雄獅的爪牙撕成碎片,也就是被鋼刀砍成肉塊,無數的袁術軍精兵也只是剛舉起刀槍,對面的鋼刀就已經快得難以想象的砍到了他們的身上,不是把他們砍成兩截,就是把他們開膛破肚,讓他們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眼神倒下,而那些雄師猛虎毫不留情,上前一步后又是快得無與倫比的一刀砍出,把新的袁術軍精兵砍開砍斷,袁術軍精兵們的刀槍用引以為傲的速度砍出刺出后,這些雄獅猛虎又忽然變成了猿猴狡兔,用快得讓袁術軍精兵們看不清楚的動作躲開避開,接著或砍或刺,把這些目瞪口呆的袁術軍精兵砍斷捅穿,轉瞬之間就倒下了近百袁術軍精兵,那些貌不驚人的八百徐州步兵卻幾乎無一傷亡。

    希望之星張口結舌的時候,八百徐州步兵的帶隊將領已經殺到了面前,幾個親兵沖上來試圖阻攔,被他一刀一個接連砍翻兩個,第三刀則順勢一插,直接指向希望之星的胸膛。希望之星清醒過來慌忙閃避,又使出生平武藝,手中鋼刀橫劈去砍那將的腰桿,那將則一個鐵板橋突然向后仰天斜倚,玄之又玄的讓鋼刀掠腹而過,雙腳仍然牢牢釘在地上,直到希望之星的收勢不及身體前傾。那將才忽然上身彈起,左手一掌砍在希望之星的后脖處,希望之星的脖子上也頓時響起了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頸椎骨為之粉碎,那將則毫不留情的一腳把希望之星踢開,挺刀又殺向其他的敵人。那全身癱瘓的希望之星落地時正好臉向天空,在被自軍敗兵踩斷氣時,也終于看清楚了這八百徐州步兵打著的軍旗上寫著那三個大字——陷陣營!

    其實陷陣營將士的武藝并不花哨和巧妙,除了幾個簡單的規避動作外,手中鋼刀來來去去也就是劈砍刺削四個簡單招數,招數上勝過袁術軍精兵的也只有三點,快準猛,每一刀揮出都是最簡單最直接的砍向劈向敵人的致命要害,快得讓敵人難以置信,也猛得讓敵人生不出反擊念頭。只想著躲避招架,袁術軍的所謂精兵們常常是只覺得眼前刀光一閃,要不就是身上的某個零件已經永遠的離體而去,或者就是胸膛小腹已經被捅穿剖開,熱騰騰的內臟肝腸滑出體外。

    看到這些陷陣營將士砍瓜切菜一樣的收割著同伴的寶貴生命。又看到這些滿身血染的陷陣營將士勢如破竹的向著自己殺來,不幸攔在陷陣營將士前進道路上的袁術軍將隊伍都慌了,將領士兵個個手足冰涼,個個全身發抖,無數的士兵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瘋狂的喊叫。“瘋子!瘋子!他們都是瘋子!鬼神!跑啊!快跑啊!”

    “太弱了,實在太弱了。”與之相反的是,以高順為首的陷陣營將士卻都在心里這么評價袁術軍的所謂精兵,“連曹賊隊伍里的青州兵都比不上,就更別說我們以前碰上的飛熊軍、先登營和西涼鐵騎了,那怕是黑山賊張燕隊伍里的精兵,也比這些淮南兵強多了。打敗這樣的敵人,有什么光彩可言?”

    抱著這樣的念頭,陷陣營勢如破竹的繼續前插,輕而易舉的把一隊隊攔在自軍面前的敵人沖跨殺散,硬生生的在袁術軍大營門前的密集隊伍中打開了一個缺口,陳到率領的徐州后軍則乘機殺上,一邊擴大缺口,一邊瘋狂砍殺亂成一團的袁術軍士兵,潮水一樣的涌向敞開的袁術軍營寨大門。看到這樣的情況,可憐的橋蕤將軍瞠目結舌之余,也立即明白了陶應的惡毒用心——利用這隊精銳得變.態的步兵開路,直接殺進自軍大營,一鼓作氣踹翻自家大營,讓自己這些天來辛苦修建的營防工事化為泡影!

    “怎么辦?要人還是要營寨?”明白了這點,可憐的橋蕤將軍也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舍棄營外軍隊全力守衛營地,二是冒險接納敗兵回營。但猶豫了片刻后,橋蕤還是下定了決心,吼叫下令道:“放箭!馬上放箭!關閉寨門!馬上關閉寨門!”

    橋蕤的選擇雖然無奈,但是十分明智,如果繼續冒險接納敗兵回營,那么一旦讓徐州軍隊攻入大營,那么袁術軍就是想撤過淮河都難了,且不說河上的浮橋還沒有修好只能靠船只渡河,就是浮橋已經修好,狹窄的浮橋倉促之間也休想通過所有的袁術軍隊伍,袁術軍遭到的損失也只會更大更慘重。而選擇放棄來不及撤回大營的軍隊,只要守住了工事完善的營寨,袁術軍才可以從容轉移寶貴的軍需糧草過河,也可以利用浮橋和船只把更多的袁術軍將士轉移到淮河南岸,為將來的淮河防線留下更多的守衛軍隊。

    還可惜,橋蕤的選擇雖然明智,但是袁術軍大營里亂箭齊發后,擁擠在大營門外的幾千袁術軍敗兵可就倒足了大霉了,背后有如狼似虎的徐州軍隊猛砍猛殺,前方又是自家同伴的密集弓箭,前后受氣,被徐州將士砍死捅死的不計其數,被自家弓箭射死的更是數不勝數。走投無路之下,這些可憐的袁術軍士兵除了哭喊震天之外,再有就是拼命的沖向狹窄的營門,自相踐踏,自相擁擠,被同伴活活踩死無數,掉進埋滿尖樁的自家壕溝被扎死者也有無數。

    更要命的還在后面,因為大營門前早已擠滿了自家敗兵和守營隊伍。營門根本關之不上,橋蕤急令出動塞門刀車上前逼退自家敗兵時,進退不得的袁術軍士兵為了活命,干脆對自家士兵拔刀相向,也拼命去撞去推去砍營寨柵欄,出工出力還不要報酬的為徐州軍隊打開前進道路。

    “轟隆”一聲巨響,讓橋蕤絕望的事發生了。原本十分堅固的營寨門樓經不住自家敗兵的沖撞與劈砍,竟然在搖搖欲墜中轟然倒塌,不僅營寨大門再也關閉不上。寨門箭樓上的弓箭手也一起摔落塵土,砸死砸傷許多自家士兵,摔得七葷八素的弓箭手也無一例外的被自家敗兵活活踩死。生生踩成肉醬。見此情景,徐州軍隊當然是歡聲雷動,橋蕤卻徹底絕望了,“完了,不可能守住了!”

    士氣大振之下,徐州軍隊當然是沖殺得益發兇猛,勢如破竹的陷陣營率先沖入袁術軍大營,陳到率領的后軍源源不絕的殺入大營,左右兩翼的宋憲和侯成也象趕羊一樣,趕著袁術軍的敗兵沖擊自家營寨柵欄。用袁術軍士兵的尸體填平壕溝,也用袁術軍士兵的尸體淹沒壕溝背后的尖銳鹿角拒馬,再用這些袁術軍士兵沖擊營寨柵欄,抵擋柵欄背后射來的弓箭,大營門前血流成河。尸積如山,大營之內也是殺聲震天,火頭四起。

    大勢已去,可憐的橋蕤將軍也別無選擇,只能是趕緊的派出人手準備渡船,盡可能的轉移更多的將士過河。然而橋蕤將軍很快又收到了讓他暴跳如雷的報告,后營的守軍將領陳凱見敗局以定,為了活命竟然帶頭搶上了一條船渡河逃命,導致后營的隊伍和船工水手也徹底的軍心崩潰,爭先恐后的上船過河,現在北岸碼頭上的渡船幾乎都已經被哄搶一空,還都在絕對不滿員的情況下渡過了淮河,逃回了南岸。

    憤怒之下,橋蕤只能是馬上派心腹過河傳令,命令南岸鐘離城的守將王淪將陳凱立即斬首,再馬上組織水手駕船過河,接應北岸主力過河轉移,同時橋蕤又親自上陣,領著麾下最后的三千多精兵——率先轉移!橋蕤很清楚這些精兵的價值,為了給將來留下一點種子,橋蕤只能是背一次罵名帶頭逃命,爭取多保留一些精銳力量。至于剩下的烏合之眾,橋蕤也只能是他們的腦袋爭取時間了。

    鐘離守將王淪還算是盡力盡職,橋蕤組織著最后精銳飛奔到渡口碼頭時,王淪派來的船隊也已經快要靠上碼頭,但是前營的袁術軍隊伍招架不住徐州軍隊的沖殺,也已經爭先恐后的涌來渡口岸邊逃命。見船駛近,不等橋蕤下令,精兵、輔兵和民兵都迫不及待的上前搶船,為了上船不惜自相砍殺,互相踐踏擠撞間,無數的士兵落水,也有無數的大小船只被過多的士兵壓沉,無數的袁術軍士兵在河中翻滾掙扎,隨波逐流,消失在波濤深處,河中浮尸無數,哭聲響徹淮河兩岸。

    甚至就連橋蕤的坐船,都差點被自家敗兵壓沉,橋蕤親自揮刀把亂涌上船的士兵趕下船去,這些士兵卻又攀著船舷不肯松手,渡船仍然繼續下沉,橋蕤被迫無奈,只得下令船上士兵斬砍攀舷士兵手指,眾士卒手起刀落間,鮮血噴濺,斷指亂飛,無數斷指抽搐著滾落甲板,在甲板上落下厚厚一層,手指的主人則帶著滿手的鮮血摔入河中,絕望痛哭著被河水吞沒。

    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在此時,徐州軍隊也已經殺到了碼頭附近,擁擠在碼頭上的袁術軍士兵無心抵擋,只是拼命的搶船渡河,泅水渡河,寬闊的淮河水面上亂成一團,載滿士兵的船只艱難渡河,游泳過河的士兵與死尸一起飄蕩,密密麻麻幾乎把河面掩蓋。而當橋蕤的渡船艱難靠上南岸時,下游處卻又駛來了龐大的徐州船隊,乘風破浪,搖擼劃槳輕舟急行,浩浩蕩蕩的向著鐘離戰場駛來——陶應早就拿定了主意要一戰破敵,在此之前自然有命令讓謝炎奔赴鐘離戰場配合作戰。

    “快放火船!快放火船!”見徐州船隊駛來,橋蕤自然是大吼大叫著命令早已備好的火船出動,可是旁邊的王淪卻抹著汗水說道:“將軍,這個情況,我們的火船放不出去啊,先不說火船出不了碼頭,就是放出去了,也很難靠上敵船啊。還有,我們的水手也不夠了。”

    橋蕤一呆,再回頭去看河面情況時,見南岸碼頭處確實已經堵滿了大小渡船,系在岸邊的火船出入不得,同時河心處也到處都是自家敗兵乘坐的渡船和泅渡士兵,火船放出去了也無法靈活駕駛,順利靠上敵船放火燒船。絕望之下,可憐的橋蕤將軍一屁股坐在了泥濘的河岸上,張口只說了一句話,然后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完了,淮河防線完了!”RQ
第132章 麻煩來了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回過頭來看看小袁三公的情況吧,正上午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在淮陰和竹邑連遭重創,小袁三公麾下還是有幾支能打的主力精兵存在的,除了北線橋蕤這支精兵隊伍之外,在南線的歷陽一帶和長江防線上,還有著張勛和惠衢這支始終壓著劉繇打的主力隊伍,在西線的廬江郡內,小袁三公的心腹劉勛不僅麾下兵力頗強,年內又得高人相助,收編了鄭寶、許干和張多幾支地方豪強私兵,實力大為增長。 m同時在長江以南,小袁三公也還有著吳景和孫賁這支舊部可用——這還是一支與徐州軍隊有著血海深仇的爭死之軍,用來打徐州軍隊連戰前鼓舞動員都免了。

    雖然以小袁三公目前四面環敵的處境,想把這些隊伍都集中起來和徐州軍隊決戰不太可能,但如果恰當的運用一下合縱連橫之策,從這些地方抽調幾萬能打之軍增援北線,問題還是不大,所以早在橋蕤奉命領軍趕赴鐘離戰場設防的第二天,小袁三公的堂弟袁胤和閻象、舒邵、金尚等明白人就開始在小袁三公面前進言,采取疲勞戰術輪流勸說,鼓動小袁三公通好周邊,抽調各地精兵組建大軍,以便與來勢洶洶的徐州軍隊決戰。

    袁胤和閻象等人的勸說還是起到了效果,架不住眾親信的疲勞轟炸,小袁三公終于還是改變了僅僅集結北線軍隊決戰的計劃,遣使通好劉表的同時,命令劉勛迅速集結兩萬軍隊北上。取道合肥直奔西曲陽聽用;死對頭劉繇那邊通好雖絕不可能,但調整一下攻守之勢,讓之前壓著劉繇打的張勛隊伍轉為全力防御,抽調上萬大軍北上增援也問題不大。

    與此同時,小袁三公又聽了袁胤的力勸,致書退守宛陵的老部下吳景和孫賁,書信上先是好言安慰。表示絕不追究吳景、孫賁在孫策叛變中的牽連之罪,又勸吳景和孫賁渡江北上,與淮南軍隊聯手對抗徐州賊軍。事成之后重加封賞云云。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小袁三公緊鑼密鼓的調兵遣將積極備戰的時候,天上竟然給人緣不佳的小袁三公掉下了一支援軍來——兩個月前就已經秘密進駐汝南的劉備劉皇叔。派孫乾為使來與小袁三公聯絡,自告奮勇要給小袁三公當援軍當炮灰,領兵到淮南助戰,聯手袁術軍與殘暴侵略淮南土地的陶副主任決一死戰!而咱們的劉皇叔也著實了得,入駐汝南才一個多月時間,就已經把軍隊擴大到了三千多人,又和歷史上的好基友黃巾賊劉辟搭上了線,讓劉辟心甘情愿的接受劉皇叔指揮號令,劉皇叔的隊伍也迅速壯大到了一萬五千余人,此外劉皇叔的另一個好基友龔都也不斷與劉皇叔眉來眼去。隨時可能勾搭成奸,所以劉皇叔的隊伍還有再一次迅速壯大實力的可能。

    有時候好心未必就有好報,目中無人的小袁三公從來就看不起劉皇叔的脾氣那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孫乾抵達壽春求見后,小袁三公壓根就沒自降身份接見壽春。僅僅是讓長史舒邵出面與孫乾交涉,而當舒邵弄清楚孫乾來意趕緊歡喜萬分的向小袁三公回報后,小袁三公不僅沒有大喜過望馬上召見孫乾,還當場就冷哼出聲,“織席販履之輩,也敢小覷于我?叫那孫乾滾蛋。陶賊來犯,孤自有大軍盡殲來敵,用不著販履屠狗的小輩救援!”

    “慢!”袁胤趕緊跳出來阻止,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請慢,依小弟愚見,且不說劉備兄弟主動伸出援手乃是好意,劉備、關羽與張飛三人也是天下知名的猛將,主公若能使劉關張兄弟為己所用,勝得十萬大軍!”

    “主公,邵也認為不該拒絕劉備兄弟好意。”舒邵也勸道:“劉備自收編黃巾賊劉辟之后,隊伍已經擴編至一萬五千余人,不說這支軍隊常年打劫汝南地方頗有戰力,就算這支隊伍只是烏合之眾,那也是一萬五千多條精壯的漢子,主公只需付出些許錢糧,便可把這一萬五千余人推到戰場最前方與徐州賊軍火并,就算打不敗徐州賊軍,也可以消耗徐州賊軍兵力,對主公有百利而無一害!”

    “是啊。”袁胤又補充道:“主公,愚弟知道你素來輕視劉備匹夫,但是人才難得,主公當年能與當面叱責主公的孫堅化敵為友,驅使孫堅討伐劉表、張咨與陳瑀,今日為何就容不下一個與主公你毫無仇怨的劉玄德?驅使劉玄德討伐陶應、劉繇等輩?”

    袁胤這話打動了小袁三公,想起當年孫堅給自己當打手時的輕松暇意,又想起桃子三兄弟當年溫酒斬華雄與三桃戰呂布的赫赫威風,善變的小袁三公還是改了主意,嘆了口氣后,小袁三公終于還是點頭說道:“賢弟所言有理,仲應,你去把孫乾領來見我吧。”

    舒邵和袁胤一起大喜,趕緊唱諾答應,然后舒邵飛奔回了館驛,把小袁三公召見的消息轉告給了孫乾,孫乾聽了也是萬分歡喜,趕緊換了正服,帶上劉皇叔的親筆書信,隨著舒邵趕赴小袁三公豪華得堪比宮闕的左將軍府拜見。然而進得大門后,舒邵和孫乾的身后卻又傳來了焦急呼喚聲音,“仲應,仲應先生且慢!”

    舒邵和孫乾疑惑回頭,卻見叫住自己的乃是淮南主薄閻象,舒邵慌忙給閻象和孫乾互相介紹時,閻象只是隨意還了一個禮,然后馬上就說道:“公佑先生,實在抱歉,請先到客房之中暫時休息。仲應先生,你先隨我去拜見主公,有大事奏報。”

    見閻象神色匆忙,孫乾還道是真有淮南大事,趕緊拱手答應,隨下人去了客房暫時等待,閻象則拉起頭霧水的舒邵就走。急匆匆進到大堂,見到正在堂中等待孫乾的小袁三公,閻象剛行了禮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主公,聽說劉備寄書主公,說是愿意領兵增援我軍,與我軍聯手抵御徐州賊軍,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有這事。”小袁三公爽快點頭。又順口說道:“本來孤不打算接受織席販履之輩的援助,可是袁胤舒邵力勸,孤就改了主意。打算利用一下劉備匹夫。”

    “仲應,袁大人,你們好糊涂啊!”閻象重重跺腳。沖著好友舒邵大發雷霆,吼叫道:“主公好不容易做出……,主公的決定何等英明?你們為什么還要誤導主公做出錯誤決定,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差點就引狼入室了!”

    “我怎么引狼入室了?引那條狼入室了?”舒邵更是糊涂。

    “劉備!當然是劉備這條天下第一的噬主餓狼!”閻象再次大吼,然后又趕緊轉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你最先的決定十分英明,劉備這樣的奸賊,不管他嘴上說得再好聽,都絕對不能相信。更絕不能讓劉備率軍入駐淮南土地,否則大禍將至矣!”

    “為何?”小袁三公疑惑問道。

    “主公難道忘了,陶應小賊是為了何事與劉備奸賊反目成仇?”閻象提醒道:“當年陶劉兩家聯手抗曹,劉備不思齊心協力,反而外聯兗州呂布內通徐州叛逆。一心只想吞并徐州五郡,只是不如陶應小賊奸詐,這才沒有得手!后來劉備呂布聯手,呂布在戰場上意外被擒,劉備奸賊身為盟友不思救援,又馬上挑起呂布隊伍內亂。企圖渾水摸魚吞并呂布軍力,陶應小賊識破劉備奸計,故意釋放呂布回營,這才又一次破壞劉備奸計!似劉備這般奸詐梟雄,到了淮南,豈能不故技重施,生出乘亂吞并我軍之意?”

    “就憑劉備織席販履之徒,也想吞并孤的淮南軍隊?”小袁三公不屑的笑了起來。

    “閻主薄,你這話太過了吧?”舒邵也皺眉說道:“陶劉翻臉,是陶應小賊忘恩負義,不愿長期供給玄德公軍需糧草,故意尋釁滋事挑起戰火。劉呂反目,也是因為呂布匹夫反復無常,貪圖徐州錢糧,見利忘義拋棄劉玄德,與玄德公有何相干?玄德公仁義之名傳遍天下,閻主薄為何如此惡意揣度于他?”

    “仲應,你不懂就不要亂說!”閻象再一次跺腳,憤怒說道:“你是被劉備奸賊的自吹自擂和曹賊的故意中傷騙了,可劉備騙得過你,騙不過我!我是主薄替主公掌管機密文書,對陶劉呂三家的恩怨糾纏比你清楚,劉備匹夫大奸似忠,大惡似善,一入淮南,淮南必然永無寧日!”

    見閻象如此毫無理由的詆毀淮南救星劉皇叔,還為了自己的忠言勸諫大發雷霆,舒邵與閻象的交情雖然深厚,此刻也難免有些動怒,正要開口辯駁時,高坐正中的小袁三公卻開口了,懶洋洋的說道:“既然閻主薄都這么說了,那就算了,不管劉備匹夫有沒有本領和野心吞并孤的淮南,與一個織席販履的鼠輩攜手,始終傷孤四世三公的名聲,算了,還是叫孫乾小兒滾吧。”

    “主公——!”

    舒邵又急了,旁邊的閻象卻搶著行禮說道:“主公英明,不許劉備奸賊踏入淮南一步,實為主公之福,淮南之福!但依象之見,主公既已讓仲應先生請孫乾前來,那么也不防見上一面,然后主公可以告訴孫乾,我軍兵多將廣,無須增援,所以劉備奸賊提兵來救淮南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如果劉備出兵山桑,尋機殺入沛國,切斷陶應小賊糧道,那么事成之后,我軍定有重謝!”

    “妙計,讓大耳兒騷擾一下陶應小賊的糧道,對我軍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小袁三公鼓掌,很是滿意閻象的這番忠言,然后轉向舒邵吩咐道:“仲應,去傳孫乾來見吧。”

    舒邵板著臉唱諾,閻象則誠懇的說道:“仲應兄,愚弟勸主公要求劉備騷擾陶應小賊的糧道,也是想讓你看清楚劉備奸賊的虛偽面目。以劉關張之武勇,只要他們愿意,騷擾甚至切斷陶應小賊的沛國糧道,并不是什么太難的事,但是對劉備奸賊卻毫無絲毫利益可言!所以我料定。劉備奸賊必然千方百計的推辭此事,又會找出各種理由,堅持要出兵淮南協手我軍迎戰陶應小賊,乘機入駐淮南城池混水摸魚!”

    舒邵不答,只是大步出堂,到客房去請仁義劉皇叔的使者孫乾,然而讓閻象意外和讓舒邵冷笑的是。孫乾聽到小袁三公要求劉備軍出兵沛國襲取徐州軍隊糧道的答復后,不僅沒有半點推托,還馬上一口答應如實回報劉皇叔。請劉皇叔盡快依令行事,同時請小袁三公支援一點糧草。而小袁三公見孫乾答應得如此爽快,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點頭答應支援劉皇叔糧食三千斛——不過要確定了劉備出兵才給,孫乾同樣一口答應,謝過而去,舒邵也與好友閻象絕交不提……孫乾回到汝南的時候,咱們的劉皇叔也終于勾搭上了自己在歷史上的另一個好基友龔都,把軍隊擴編到兩萬余人——當然了,這兩萬余人中,九成多是咱們陶副主任當年在汝南刷經驗值時的那一類黃巾軍。同時為了方便‘救援’危在旦夕的小袁三公,咱們的劉皇叔還迫不及待的率軍來到了距離壽春僅有三百里的汝陰縣,在被戰火蹂躪得已經不到百戶人家的汝陰城內外扎下了大營。所以孫乾沒用幾天時間就把消息帶到了汝陰,帶到了劉皇叔的面前。

    “襲取陶應小賊的糧道?”聽完孫乾轉告的小袁三公答復,劉皇叔笑了,慢條斯理的說道:“人言袁公路自大,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就不想一想,陶應小賊只要突破了他的淮河防線,淮南最富饒也錢糧最豐足的九江郡就馬上暴露在陶應小賊刀下,我軍就算切斷了陶應小賊的糧道,陶應小賊也大可以就地掠奪補給,又有何用?”

    “主公。請恕乾直言。”孫乾擔心的說道:“乾在九江親眼所見,淮南去今兩年大旱,袁公路只顧橫征暴斂不修水利,糧食欠收嚴重,淮南軍課稅課糧又最重,民間饑荒嚴重,百姓多有菜色,陶應小賊想要在民間就地掠糧,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但如果陶應小賊攻破了當涂、陰陵和西曲陽這些淮南軍屯糧之所呢?”劉皇叔繼續慢條斯理,“公佑不要忘了,陶應小賊有霹靂車,攻打堅城對他人而言或許艱難,但是對陶應小賊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孫乾點頭,知道劉皇叔言之有理,旁邊的關羽則說道:“兄長,既然袁術匹夫將恩為仇,不肯接受兄長好意,那么兄長又何必自取其辱,一定要幫他袁術匹夫抵御陶賊?不如收兵回去,讓他袁術匹夫單獨去戰陶賊!”

    “不可!”劉皇叔搖頭,大義凜然的說道:“我非妄做好人,只是那陶應小賊虛偽狠毒,為禍天下,若是放任袁公路不救,淮南必為陶應小賊所得,將來再想鏟除陶應奸賊勢必更難!所以不管袁術是否接受我的好意,我都要竭盡全力,救淮南無辜百姓于水火,為曹公牽制住這野心勃勃的陶應奸賊!”

    “主公所言,正合天理!”麾下眾將紛紛附和,對劉皇叔救國救民的仁德欽佩不已。關羽則又問道:“兄長,既然如此,那我軍下一步該如何走?”

    “等,耐心的等!”劉皇叔斬釘截鐵的答道:“陶應小賊奸詐無匹,麾下又爪牙眾多,淮河防線決計攔不住陶應小賊的南下腳步!只要淮河一被陶應小賊突破,袁公路必然會明白我軍好心,接受我軍好意!”

    斬釘截鐵的說完,仁德無雙的劉皇叔則又在心中微笑說道:“陶應小賊,努力啊,趕快突破袁術匹夫的淮河防線吧!只要袁術匹夫一請我出兵淮南,我的機會就來了!袁術匹夫,你想得美,替你騷擾切斷陶應小賊的糧道,我有什么好處?這個鳥不生蛋、白骨千里的破汝南,能做我劉玄德的立足之地……順便來看一看袁術軍廬江援軍這邊的情況,在收到了小袁三公調兵增援淮河戰場的消息,小袁三公的絕對心腹廬江太守劉勛幾乎不做任何遲疑,馬上就安排從弟劉偕與侄子劉威準備出征,又召來了自己在廬江本地尋訪并舉薦的郡丞,與這個協助自己收編地方豪強私兵立下大功的郡丞商量出動那些隊伍。

    “郡守,派那些兵將增援九江,郡守皆可自決。”年僅二十余歲的年輕郡丞說話很直接了當,對劉勛說道:“只有鄭寶,郡守一定要讓他出征,廬江諸豪強之中,數此鄭寶最為武勇過人,且頗有才具謀略,是地方豪族之守,我軍主力增援九江,若還將他留在廬江,后果難料,惟有帶到軍中,一來方便監視,二來在必要時,可以借徐州賊軍之手除掉這個隱患。”

    “那我干脆把許干和張多也派去,一勞永逸!”劉勛的聲音比那年輕郡丞還要陰狠。

    “不可。”那年輕郡丞搖頭,道:“郡守收編的廬江諸豪戶中,就數鄭寶、許干與張多三家實力最為強大,郡守若是將他們一起派去,余下的豪戶定然疑惑郡守是要借刀殺人,惟有先除其中最強又最樹敵最多的鄭寶,方可一舉兩得,既削弱了廬江豪戶,又不使人心惶惶。”

    劉勛對這年輕郡丞倒是言聽計從,很快就點頭同意,又道:“就這么辦,我一會就對劉偕與劉威暗中交代,讓他們依計行事。”

    “郡守,或許不用交代。”那年輕郡丞微笑說道:“如果郡守不棄,在下愿隨劉偕將軍出征,輔佐劉偕將軍率軍去迎戰徐州軍隊,為劉偕出謀劃策,見機行事。”

    “子揚先生愿隨軍出征,那當然是做好不過了。”劉勛大喜說道:“有劉曄劉子揚為吾弟出謀劃策,勛無憂矣!”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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