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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別字坑人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劉偕率領的廬江援軍離開合肥城打了個轉,出城象烏龜爬一樣走了還不到六十里,馬上就象兔子一樣逃回了合肥城閉門死守,打前鋒的君子軍把消息送回陶應面前,正在率領著徐州主力急行軍南下的陶副主任頓時就傻了眼了——徐州主力可是來尋求與小袁三公的廬江援軍決戰的,現在廬江援軍逃回了合肥城里,徐州主力還怎么打?總不能強攻合肥堅城打耗時又耗力的攻堅戰吧?

    無可奈何之下,為了不讓將士白白浪費體力,陶應只能是讓徐州主力隊伍在合肥以北五十里外扎下營寨,停下腳步休息,又命令君子軍不得攻打合肥,兵退二十里安營扎寨,時刻偵察合肥城中的敵人動靜,同時謹慎多疑的陶應少不得親自審問俘虜,當面向他們了解劉偕忽然退兵的原因。 M[ ](百度搜索:,看小說最快更新)

    徐州主力能夠抓到的袁術軍俘虜,當然是被君子軍殺散的鄭寶隊伍的漏網之魚,可惜這些小魚小蝦連劉偕軍主力為什么拋棄他們都不知道,就更別說向陶應交代劉偕忽然撤回合肥城的原因了。所以陶應一番審問下來,也僅僅只是了解到了這些俘虜出自廬江點軍司馬鄭寶的隊伍,劉偕率領主力撤退時沒有把命令鄭寶的前鋒隊伍也跟著撤退,劉偕主力忽然撤退的真正原因誰也不知道。

    “難道劉偕是被我軍嚇怕了?通過斥候探馬探察到了我軍主力南下的消息,不敢和我軍主力硬碰硬,所以趕緊溜了?”

    這是陶副主任得出的初步結論,不過這也不能怪陶副主任狂妄,關鍵是在陶副主任的記憶中,還真沒有劉偕這號人物。自然不會把劉偕當成危險對手來警惕提防。而陶應麾下的幫兇走狗們也幾乎都是如此認為。尤其是新近加入徐州軍隊的侯成等原呂布軍將領,更是公開的叫囂,“劉偕匹夫肯定是怕了。袁術匹夫的九江軍和歷陽軍都已經被我們打垮,廬江軍連歷陽軍都比不上,那還有膽量和我們徐州軍隊的主力正面對抗?”

    劉偕率領的廬江援軍正面對抗絕對不是徐州主力的對手。這點陶應相信,可是廬江軍主力撤回了合肥城里,這點卻又讓陶應萬分為難,有心想攻打合肥城,怕耗費時日后方生變,不打合肥城直接撤回曲陽,那么將袁術各路援軍各個擊破的戰術也就破產。進退兩難之下,一向足智多謀的陶副主任難免也有些無從抉擇的感覺。

    當然了,正所謂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蒼天不開眼,正當陶副主任遲疑難斷的時候。行營外卻又來了十余名袁術軍士兵。主動向徐州軍隊交出武器,并且懇求陶應接見說是有機密大事奏報。陶應情知有異立即接見,這才知道投降的士兵全是廬江豪戶鄭寶的家丁,為首的還是鄭寶的管家長子鄭結。而鄭結求見陶應的目的也不是其他,正是替廬江大將鄭寶和鄧當秘密請降,同時說明鄭寶與鄧當愿做內應,協助徐州軍隊拿下合肥城。

    咱們的陶副主任有多么的多疑,這里也就不用羅嗦了,總之聽完鄭寶的心腹鄭結說完來意之后,陶副主任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小心提防,凝視著鄭結的面孔問道:“汝主鄭寶與吾素不相識,更無恩義情分,因何愿為吾冒此奇險?充當內應?”

    鄭結被陶副主任銳利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慌,戰戰兢兢的答道:“使君有所不知,我主鄭公本是廬江豪戶,因不滿袁術賊子橫征暴斂,有意率領本族老小遷居江南,不料消息走漏,廬江太守劉勛親自領軍包圍了我主莊園,要把我主捕拿下獄,還要解散鄭家私兵,幸得淮南名士劉曄先生與我主交好,及時趕到出面調停,勸說我主率領家兵歸順劉勛匹夫,受封廬江點軍司馬一職,我主本也沒有叛心,誰曾想那劉勛匹夫不安好心,想要借使君之手除掉我主……。[感謝支持燃文小說www.]”

    大概介紹了一下鄭寶的背景來歷后,鄭結又把劉偕借刀殺人的經過詳細介紹了一遍,說明鄭寶是在走投無路之下才被迫來投,末了又磕頭說道:“使君,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使君若是不信,盡可向貴軍抓到的俘虜詢問,之前與貴軍交戰的廬江隊伍,盡數都是我主鄭寶公的家族私兵,也都知道我主鄭公被迫歸順劉勛匹夫的前因后果,使君請仔細查實,小人若是說了半句假話,情愿領受車裂之刑。”

    見鄭結神色除了緊張外并無詐色,又聽到鄭結敢夸下如此海口,陶應心中也已然信了八成,但是出于多疑習慣,陶應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都是鄭寶原來的私兵?劉勛收編你們的隊伍后,難道沒有重新編制?打散后重組?”

    “回稟使君,沒有。(M)”鄭結老實答道:“我主鄭寶公接受劉勛匹夫的官職,前提條件就是不得整編與改編麾下隊伍,劉勛匹夫開始不肯答應,多虧了劉曄先生極力斡旋,勸說劉勛匹夫接受了這個條件。當時劉曄先生是在兩軍陣前當面調和斡旋,我主的私兵隊伍每一個人都親眼看到了這事,使君也可以向其他人詢問。”

    “看來不假了。”陶應心里嘀咕了一句,又好奇問道:“劉業(音同曄)先生?這位劉業先生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說服劉勛接受這樣的條件?”

    “回稟使君,這位劉曄先生可不是普通人。”鄭結頗有些自豪的答道:“劉曄先生乃是大漢武帝之后,皇室宗親!詩文歌賦,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在淮南一帶是大名鼎鼎,威信過人,跺一腳廬江就得抖三抖!劉曄先生出面勸說調停,劉勛匹夫也不敢不給他面子,還把劉曄先生聘為了廬江郡丞,這次劉偕匹夫率軍出征,劉曄先生又兼任了參軍一職!”

    “這么了不起?劉業?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陶應有些奇怪,不過考慮到老劉家的造人功夫了得,后代里有一些自己從沒聽說的杰出人才并不奇怪。所以陶應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又仔細盤算了片刻后。陶應向鄭結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待吾與眾將稍作商量,然后再給你答復。來人。請這位鄭結將軍去休息,好酒好菜招待。”

    見陶應態度友善,緊張萬分中的鄭結當然是大喜過望。趕緊向陶應磕頭告辭,隨衛士到后帳休息不提。鄭結前腳剛走,陶應馬上就派隨軍主薄陳應領人審問俘虜,把之前抓到的袁術軍戰俘分開審問,驗證鄭結之言是否有假,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所有俘虜的交代,都證明鄭結確實沒有說半句假話。而確認了鄭結所言屬實之后,陶應也不再猶豫。馬上下令全軍繼續南下直逼合肥城,又讓鄭結率領十幾名敗兵連夜返回合肥城,去與鄭寶聯系。表示自己愿意接受鄭寶的投降。【新】待到攻破合肥城后,定然重賞鄭寶云云。

    也是出于謹慎。在把書信交給鄭結時,陶應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回去告訴鄭寶將軍,行事千萬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走漏風聲,自取滅門之禍!那怕是那位與你家主交好的劉業先生,也千萬不能讓他提前知道此事,要小心人心隔肚皮。不過也別傷害劉業先生,劉業先生既然是淮南名士,城破之后他如果能歸降我軍,也是我軍之福。”鄭結恭敬答應,小心將陶應密信貼身藏好,領著十幾個鄭寶的絕對心腹連夜告辭而去。

    送走了鄭結這群帶路黨,第二天清晨,徐州主力啟程繼續南下,于下午申時左右抵達合肥郊區,同時陶基也領著君子軍前來與陶應回合,還報告了鄭結一行人已經順利返回合肥城中的好消息,陶應聽了更是歡喜,趕緊又下令大軍在合肥北門外十里處扎下大營,一邊準備攻城器械,一邊耐心等待鄭寶的回音。

    天有不測風云,正當徐州主力著手準備攻打合肥城時,留守曲陽的魯肅忽然派快馬送來告急書信,說是徐州軍隊的死對頭劉皇叔東山再起,在汝南組織了兩萬多烏合之眾,從下蔡一帶渡河南下,袁術軍卻絲毫不做阻止,還給劉皇叔送去了大批的糧草軍械,似乎有聯手傾向。而這封書信剛剛看完,魯肅新的告急書信又已經送到了陶應面前,說是劉皇叔的隊伍已經渡過了肥水在東岸安營,距離曲陽也已經只有三十來里!

    “大耳賊居然真沒死?還又拉起了這么多隊伍?”

    隔了半年多時間終于又收到了劉皇叔的消息,陶應當然是驚訝萬分,一旁的主薄陳應則焦急說道:“主公,大耳賊的隊伍有兩萬之眾,我軍在曲陽城里只有六千守軍,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即回援曲陽預防萬一?”

    “不急。”陶應搖頭,胸有成竹的說道:“大耳賊兵力雖眾,但曲陽城池頗為堅固,子敬和文向也統兵很是得力,短時間內,大耳賊攻破曲陽的可能不大,況且臧霸還駐扎在鄰近的陰陵城外,曲陽即便告急,臧霸也可以在半天之內返回曲陽助戰。”

    “可是關羽張飛二將都有萬夫不擋之勇,臧霸和徐盛二位將軍怕不是他們的對手。”陳應不放心的提醒道:“而且曲陽周邊還有袁術的壽春主力和陰陵的橋蕤隊伍,也隨時可能投入攻打曲陽的戰事,軍師他們面臨的壓力勢必更大,如果曲陽有什么閃失,我們的主力可就要變成了一支無糧無援的孤軍了。”

    說陶應不擔心這點是假的,但是眼下攻打合肥在即,就此退兵不僅將前功盡棄,劉偕率領的廬江援軍也會乘機北上,與袁術軍的北線主力會師聯手,讓徐州軍隊永遠失去把袁術軍各支隊伍各個擊破的機會,所以陶應思慮再三之后,始終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這么辦吧,給魯肅和臧霸各去一封書信,讓臧霸立即放棄牽制橋蕤的任務,撤回曲陽助守預防萬一;讓魯肅堅守曲陽,只許守城不許出戰,堅持七天,七天之內,我軍主力一定返回曲陽救援!”

    陳應一口答應,趕緊提筆做書,陶應則起身走到了大帳門前。眺望著遠處的合肥方向。心中暗暗念叨,“從合肥回援曲陽的路程有兩百二十里,要讓士兵保留體力作戰。起碼得用三天時間走完這兩百二十里路,也就是說,我只有四天的時間拿下合肥城。鄭寶。鄧當,你們的動作可一定得快啊。”

    ……………………

    下面來看看鄭寶將軍的情況吧,鄭寶將軍與鄧當乘夜逃回合肥城后,劉偕雖然開門接納了鄭寶和鄧當的敗兵隊伍,卻對自己棄鄭寶、鄧當于不顧一事毫無愧疚之心,還倒打一耙,一口咬定自己派了信使命令鄭寶撤軍,責問鄭寶收到命令后為何不立即執行命令,導致前鋒大敗?可憐的鄭寶將軍怒滿胸膛。差點就當場和劉偕拼命,幸得劉曄與鄧當死死拉住,一番勸說和解釋下來。劉偕改口認定自己的信使是被徐州軍隊的斥候劫殺。不再追究鄭寶的貽誤軍機之罪,鄭寶為了帶路大事著想。也暫時忍氣吞聲的接受了這個結論,只是心中更恨劉偕不提。

    緊接著,鄭結將陶應的密信帶回了合肥城中,見陶應接受自己的投降,鄭寶當然是大為歡喜,趕緊又找來鄧當商議如何獻城,鄧當則暗中對鄭寶說道:“這事我們得再和陶使君聯系一次,約定好獻城時間和動手暗號,然后再按期行事。不然的話,我們在城里動手,陶使君在城外倉促接應,時間一個趕不上,你我的腦袋可就要落地了。”

    “那我怎么出城和陶使君聯系?”鄭寶擔心的問道:“現在合肥四門的防御都在劉偕匹夫的親信手里,我的人沒辦法出城啊?”

    “沒關系,我有辦法。”鄧當低聲說道:“我的隊伍正好被劉偕安排在北門城上值守,你我可以先做好接應準備,待輪到我的隊伍夜間值守時,我們就可以用繩子把信使偷放下城,讓他去和陶使君聯系。”

    “好,那何時輪到賢弟夜間值守?”鄭寶大喜問道。

    “明天晚上。”鄧當答道:“兄長可先寫好給陶使君的回書,約定后天夜間三更以鳴鑼為號,你我一起動手打開城門,接應陶使君的隊伍入城。明天傍晚讓鄭結化裝成我的士卒上城,夜里送信出城。”

    鄭寶聞言大喜,趕緊提筆致書,與陶應約定聯絡暗號和動手時間,鄧當則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兄長,陶使君可是多疑之人,對你我未必就一定信任,所以兄長你在書信上,最好把你我兄弟回城之后受的委屈對陶使君詳細介紹一下,讓陶使君更加相信你我的歸順誠意。”

    想到被劉偕倒打一耙時的窩火,鄭寶就怒滿胸膛,立即點頭答應,又提筆在書信上說了自己回城后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同時鄭寶又想起了鄭結帶回來的陶應叮囑,便又把劉曄再次出面調和自己與劉偕的矛盾一事介紹了一下,向陶應擔保城破之后,自己一定全力勸說劉曄歸順徐州軍隊。鄧當也聽說過鄭結帶回來的陶應叮囑,見鄭寶在信上如此書寫,也并不以為然,只是暗笑鄭寶嘮叨,浪費筆墨。

    以鄭寶為首的淮南帶路黨行事非常順利,第二天傍晚,同時也是徐州主力抵達合肥郊區的第二天傍晚,鄭寶的絕對心腹鄭結先是混進了鄧當的隊伍,又在鄧當的引領下上了合肥的北門城墻,再到了三更夜深人靜時,鄭結又在鄧當小舅子的幫助下偷偷溜下了合肥城墻,泅水游過護城河,借著夜色掩護消失在合肥北門城外的夜色之中,而合肥城上的袁術軍守兵對此卻毫無察覺…………

    ……………………

    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終于盼來了帶路黨的消息,正在為曲陽安危暗暗焦急的陶應當然是如釋重負,不顧夜已四更,馬上就披衣起身,到大帳中接見冒死前來送信的鄭結。見面之后,陶應甚至來不及打開用蠟油密封著的鄭寶書信,迫不及待的就向鄭結問道:“怎么樣?鄭寶將軍和鄧當將軍有沒有把握接應我軍入城?”

    “回稟使君,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鄭結老實答道:“我主鄭寶公在合肥城里還有七百二十九人,鄧當將軍麾下也有四百來人,這一千多兵力砍下劉偕匹夫的首級或許很難,不過如果只是打開城門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很好。”陶應滿意點頭,又不放心的追問道:“那么知道這件事的又有多少人?鄭寶將軍有沒有小心保密?”

    “使君請放心,我主鄭寶公也是很謹慎的人。”鄭結自信的微笑答道:“為了防止走漏風聲,我主鄭寶公至今都沒有對麾下的私兵隊伍交代此事,準備著動手時再臨時公布。目前我主隊伍之中,包括小人在內,只有不到二十人知曉內情,鄧當將軍那邊,更是只有鄧當將軍和他的小舅子阿蒙兩人知道內情。”

    “好,好。”陶應更是歡喜,趕緊捏破了鄭結帶來的蠟丸,從中取出了鄭寶的親筆書信,打開粗粗看了一遍后,著急攻破合肥城干掉廬江援軍的陶應心中更是欣喜若狂,還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好,看來一打小袁三公我就走好運,上次是楊宏,這次是鄭寶,還有大袁三公也幫了我不少的忙,看來老袁家還真是我的福星啊。”

    不放心的又把鄭寶的親筆信仔細看了一遍,當又一次看到劉曄出面調和鄭寶與劉偕的矛盾這段話時,之前沒有留心錯別字的陶應一下子跳了起來,動作之猛烈,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負責陶應安全的許褚更是趕緊手按刀柄,飛快問道:“主公,有何不對?”

    “鄭結!”陶應沒有理會許褚,只是緊張的向鄭結問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說那位淮南名士,好象是叫劉業吧?你的家主鄭寶將軍,怎么又在書信上把他的名字寫成劉嘩?”

    “這個……。”鄭結茫然搖頭,如實答道:“小人不知,或許是家主不小心寫了錯字吧。”

    “主公,是那個字不對?”陳登的三弟陳應湊了上來,順著陶應的指點一看后,陳應頓時笑了,道:“主公勿怪,不是鄭寶將軍寫了錯別字,是主公你念錯了,這個日字加上華字不是念嘩,是念曄(業)。不過也不對啊,嘩字也不是這么寫啊?”

    說著,陳應還好心的提筆給陶應寫下了繁體的‘嘩’字,而不學無術的陶副主任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馬上又大吼起來,“這個劉曄,是不是字子揚?快說,說!”

    “是,是。”鄭結被陶應的激動情緒嚇得滿頭大汗,趕緊點頭如雞啄米,又補充道:“劉曄先生確實是字子揚,家主也一向稱他為子揚先生。”

    “還真是他,這可是一條老狐貍。”陶應疑心大生,又仔細盤算了許久后,陶應又下意識的一樣問道:“慢著,鄭結,剛才你說鄧當的隊伍里,除了鄧當之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的內情?”

    “阿蒙,鄧將軍的小舅子阿蒙。”鄭結老實答道:“小人今天晚上出城,就是鄧將軍和阿蒙用繩子把小人放下城墻的。”

    “阿蒙?!”陶應又打了一個寒戰,放緩語氣向鄭結問道:“鄧當的這個小舅子阿蒙,該不會是姓呂吧?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鄧當,也應該是孫堅的舊部吧?”
第139章 大戰合肥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應該不會再斷更了,請朋友們繼續支持純潔的狼。 M)

    按照與鄭寶、鄧當的暗號約定,鄭結將書信送到陶營的第二天上午,陶應派出了大將侯成率軍三千出營,到合肥城下叫罵搦戰,并且借此機會發出信號,讓誠心歸順的鄭寶和鄧當將軍都知道,自己已經收到了他們的書信,也將按約定行事,在今天夜里三更時分出兵攻城,接應鄭寶和鄧當在城內發起的叛亂。

    當然了,為了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罪惡目的,徐州軍隊的這次搦戰可絕對不是走過場,是竭盡了全力的真正搦戰,三千徐州將士在合肥城下百般辱罵,不擇手段的激怒敵人,激將城中守軍出城決戰。而合肥城中的劉偕與劉威叔侄也一度被徐州軍隊的囂張氣焰激怒,打算出城迎敵,幸得劉曄及時拉住,力勸道:“二將軍,少將軍,萬萬不可出城,只能繼續閉門死守,讓陶應奸賊更加焦急,急中出錯,我軍的計劃才有更大把握得手。”

    經不住劉曄苦口婆心的勸說,對劉曄極為敬重信賴的劉偕和劉威叔侄終于還是放棄了出戰打算,教軍士只是死守合肥四門,不管徐州軍隊如何痛罵都不許一兵一卒出城。這么一來,三千徐州將士白白把嗓子叫罵得沙啞不說,混雜在侯成隊伍里的鄭結更是急得當場落淚,只盼劉偕叔侄打開城門出兵一次,讓自己有機會混回合肥城中。向鄭寶通報救命消息。

    忠心耿耿的鄭結始終沒有得到混回合肥城的機會,徐州軍隊從上午一直罵到下午申時。見劉偕的隊伍始終躲在合肥城里不肯露面,領兵大將侯成也沒了辦法。只能是垂頭喪氣的返回大營交令。而陶應聽完侯成的報告后先是沉默,許久后才嘆了口氣,道:“我們已經盡力了,按第二套方案行事吧。”

    侯成答應,始終穿著袁術軍服裝的鄭結卻當場哭出了聲來,哽咽著向陶應問道:“使君。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小人的家主,可是真心想要歸順使君你啊。”

    “鄭結將軍,我是真沒有辦法了。”陶應無可奈何的答道:“合肥城四門緊閉,我就算可以犧牲潛伏在合肥城里的細作。沒辦法把消息帶進合肥城里也是枉然,現在我們也只能是指望鄭寶將軍吉人天相,能夠暫時保住性命了。”

    鄭結跪地大哭,向著合肥的方向拼命磕頭,一邊痛哭一邊祈求上天保佑鄭寶,陶應則欣賞的看了鄭結一眼,安慰道:“鄭結將軍請放心,只要有可能,我就一定盡力把你的家主救回來,你暫時下去休息吧。等過了今天晚上,我再給你論功行賞。”

    鄭結也知道陶應是盡了力,只是運氣不好救不出鄭寶,所以鄭結也沒了辦法,只能是向陶應磕頭道謝,抹著眼淚下去休息。而鄭結前腳剛走,陳應很快又向陶應問道:“主公,鄭寶不過是一個地方豪族,無關輕重。主公為何要把救他出城列為第一位,把破敵殲敵放在第二位?直接執行第二套方案,不是更好?”

    “原因很簡單,民心,淮南民心。”陶應答道:“鄭寶確實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地方豪族不假,可是他誠意想要歸順我軍也不假,我如果能把他救出來,那怕是犧牲了徐州軍隊的部分利益也值得。因為有了鄭寶這個榜樣后,淮南地方上的豪強大戶必然心向我軍,被劉勛強行收編的張多、許干這些地方豪族也會明白誰才能保護他們的利益,到了那時候,就算張多和許干這些淮南豪強沒膽量直接反抗袁術,也肯定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袁術反抗我軍入主淮南,我軍再想在淮南站穩腳步也會容易許多。”

    “原來主公是想千金市骨,樹立一個誠心歸順我軍的淮南榜樣。”陳應恍然大悟,然后陳應又趕緊建議道:“主公,既然如此,那么此事過后,主公可以把以鄭結為首的一部分鄭寶私兵放回廬江,讓他們把主公盡力拯救鄭寶將軍的前后經過告訴給淮南各大豪族,讓這些地方豪族明白主公對他們的一片善心,同樣可以起到收買民心的效果。”

    “你以為我抽時間接見鄭結這么一個小小鄭氏家丁,是閑得沒事干了?”陶應反問,臉上的笑容甚是奸詐。

    陳應會意獰笑,又道:“最好是劉偕暫時別殺鄭寶,若能如此,我軍再將鄭寶救出后,再想收買淮南巨戶豪強之心就更容易了。”

    “不可能。”陶應又一次搖頭,分析道:“鄭寶雖然是誠心歸降我軍,但事情的起因卻是劉偕故意使人誘反,把鄭寶留下一旦暴露真相,劉勛收編那些淮南豪強必然不滿,更生叛意,所以只要劉偕不犯糊涂,鄭寶這會的腦袋基本上已經搬家了……被陶應的烏鴉嘴言中,同一時間的合肥城中,可憐的鄭寶將軍的腦袋確實已經搬家,還已經被鄧當親手捧到了劉偕的面前,而鄭寶麾下的七百多私兵也已經被解除了武裝,三十幾個企圖反抗的鄭寶私兵也被鄧當的小舅子呂蒙帶著人砍成了碎片。消弭了鄭寶這個內部隱患后,劉偕立即著手布置埋伏,在合肥北城一帶的民房中多積柴草,準備火種安排伏兵,東西兩門也各安排了一隊伏兵,單等徐州軍隊中計入城,發動埋伏甕中捉鱉。

    天很快就黑了,二更過后,冒險出城探察敵情的斥候潛回合肥城中,給劉偕叔侄和劉曄帶來了徐州軍隊已經出營的消息,同時讓劉偕叔侄驚喜萬分的是,徐州軍隊這一次前來偷城,竟然是陶應親自帶隊。驚喜之下,劉偕還忍不住向斥候追問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陶應奸賊親自領兵前來?”

    “回二將軍。小人看得很清楚,千真萬確是陶應奸賊的旗幟!”斥候興奮的答道:“陶賊隊伍出營時。營門處點有火把,小人親眼看到了陶應奸賊的帥旗出營。”

    “好。好。”劉偕更是大喜,揮手讓斥候下去休息,又向劉曄笑道:“子揚先生的妙計果然高明,陶應奸賊著急殲滅我軍回援曲陽,干脆就親自領兵來了,這一次。咱們說不定真能為主公建立下蓋世奇功。”

    “二將軍過獎。”劉曄謙虛了一句,又微笑著建議道:“二將軍,陶應奸賊雖然親來送死,但此賊素以奸詐著稱。須防著他看出破綻。在下建議,可以把那些鄭寶士卒的尸體利用起來,把這些尸體扔到合肥北門旁邊,讓陶應奸賊親眼看到,鄧當將軍是殺死了我軍守門士兵,這才打開了城門迎接他入城。”劉偕大笑,立即讓士兵依計行事。

    時間過得既快且慢,無比煎熬的好不容易等到三更梆子敲響,親自在合肥北門城樓上坐鎮指揮的劉偕和劉曄都松了口氣,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后。劉偕親自拿起一支火把,走到城樓面向城內的窗戶旁,將火把伸出了窗戶搖了幾搖,親自發出動手信號。緊接著,激烈的喊殺聲與金鐵碰撞聲,也迅速在北門城內回蕩了起來。

    還別說,合肥守軍在演戲方面還真有些天賦,城門處有人大喊有內奸,拼命鳴鑼報警。城墻上巡邏士兵大喊大叫,舉著火把來回亂跑,還真象是城池內部真的出現叛亂一樣。再然后,一支軍隊喊叫著、刀槍碰撞著沖上城墻,一直沖到了吊橋的絞盤處,刀斧交加真的把絞盤砸得粉碎,高懸著的吊橋也轟然落地。

    “殺啊——!”吊橋落地的同時,讓劉偕和劉曄等人期待已久的喊殺聲終于在城外的黑暗處響起,火把撩亂間,一隊接一隊的徐州將士飛奔殺來,讓劉偕和劉曄望眼欲穿的陶應帥旗也如愿以償的出現在了火光之中。

    經過一番激烈的喊殺,合肥北門終于從內開啟,露出了亂糟糟的合肥街道,也露出了遍地的尸體和血跡,鄧當一手持刀一手提著一具人頭立于城門甬道之內,向外大喊道:“徐州將軍快請進,罪將鄧當在此迎侯,鄭寶將軍正在城上廝殺,各位徐州的將軍,快快請進!我給你們帶路,去取劉偕匹夫人頭!”

    “殺啊!主公有令,拿下劉偕人頭者,賞千金!”打頭的一員徐州將領揮刀大喝,身后的徐州士兵欣喜若狂的蜂擁殺入城內,鄧當假裝領路帶著本部人馬搶先而行,劉偕和劉曄則迫不及待的沖到城墻垛口旁邊,探頭去看陶應的帥旗位置,然而讓劉偕和劉曄失望和憤怒的是,陶應的帥旗始終聳立在合肥北門的兩百步外,不僅沒有半點向城門移動的企圖,還連弓箭都射之不及。

    這時,更加讓劉偕和劉曄意外的事發生了,徐州士兵進城之后,竟然二話不說四處縱火,搶先將手中火把扔進了街道兩旁的民房之中,而民房內早已堆滿了柴草還已經潑有火油,火把進屋后立即燃起沖天大火,不僅失去了縱火切斷徐州隊伍的價值,還讓徐州將士產生了懷疑,不少精明的徐州士兵都大叫了起來,“不對!房間里有柴草!中計了!我們中計了!”

    “鐺鐺鐺鐺鐺!”徐州軍隊的反應很快,發現情況不妙立即敲響鳴金銅鑼,將領回馬,士兵轉身,爭先恐后的向城門處奔逃,還好此時徐州軍隊入城的將士不多,很快就大半撤出了北門。見此情景,暗叫蒼天不佑的劉偕不及與劉曄商議,直接就大吼道:“點號炮,總攻!”

    “嘭!”隨著北門城樓上一聲號炮炸響,合肥城中立時金鼓齊鳴,喊殺聲如江翻海沸,埋伏在街道之中的袁術軍吶喊殺出,鄧當掉頭殺回,分別埋伏在合肥東門與西門的劉威與惠乘二將也立即打開城門,各率一軍出城,一左一右向合肥北門包抄殺來,徐州軍隊則一片大亂,爭先恐后的向北逃命。

    徐州軍隊想跑也沒那么容易了,準備充足的袁術軍各支隊伍早就憋足了勁要一雪前恥。此刻雖然把徐州軍隊甕中捉鱉的希望落空,可是看到這幾日來囂張跋扈的徐州軍隊狼狽敗逃。不管是與徐州軍隊有只血海深仇的鄧當、呂蒙,還是左右殺來的劉威、惠乘。都是打了雞血一樣的率軍緊追不舍,甚至還喊出了驚天動地的‘活捉陶應’口號聲——天地良心,這么狂妄的口號可是連曹老大的隊伍都還沒喊過啊。

    眼看自家隊伍緊追著徐州軍隊不放,功敗垂成的劉偕自然也要親自領兵追殺,劉曄卻一把拉住他,勸說道:“二將軍。合肥乃我軍糧倉立足地,萬萬不可輕離,將軍還是留在城中慎守為上。”

    “陶應奸賊兵敗如山倒,戰機難得不可錯過。先生留下守城,我去追殺。”劉偕這次沒再聽劉曄的勸說,匆匆把守城任務暫時移交給了劉曄,自領主力出城追殺,留下劉曄在城墻上跺腳嘆息,“貪功冒進,必取大禍!”

    劉曄的烏鴉嘴這一次似乎沒有應驗,見合肥城中伏兵傾巢殺來,陶應親自率領的徐州軍隊士氣徹底崩潰,根本無心回身死戰。一個勁的只是向著大營來路逃命,后面的劉偕叔侄與鄧當、惠乘等將則緊追不舍,下定決心要追殺到底,利用徐州敗兵沖垮徐州軍隊的自家大營。黑夜之中,兩支不共戴天的軍隊你逃我追,喊殺震天,喧嘩無比,同時火把繚亂,也混亂無比。

    兩軍一起狂奔之下。十幾里的路程幾乎是轉眼走完,眼看徐州大營近在咫尺,袁術軍上上下下自然都是欣喜萬分,可就在這時候,徐州大營中忽然也是一聲炮響,大營兩側同時火光沖天,兩支徐州軍隊左右殺來,左面的徐州軍隊之中,為首一將既高又胖,手提大刀狂笑吼道:“劉偕匹夫,就憑你的雕蟲小計,也想瞞過我家主公的眼睛?許褚在此恭候多時了!”

    “我們中計了!快撤!快撤!”見徐州伏兵兩旁殺出,劉偕當然是嚇得魂飛魄散,大吼大叫命令撤退時,許褚早已挺刀徑直殺來,惠乘上前迎住,卻戰不三合就被許褚一刀斬于馬下。從右面殺出的徐州大將陳到躍馬挺槍,頃刻間連刺袁術軍三將落馬,率領伏兵與許褚左右夾擊,還有之前始終逃命的徐州軍隊也掉頭殺回,三軍合力圍毆之下,袁術軍徹底大敗,黑夜慌亂中自相踐踏,死者無數,劉偕、劉威和鄧當等袁術軍將領則個個心驚膽裂,一個勁的只是奪路狂奔,根本無力約束隊伍有序撤退。

    奪路狂奔也沒有多少用,陶副主任的歹毒也遠在劉偕等人的想象之上,袁術軍逃了還不到五里,來路上早已有一支徐州軍隊列陣攔住,為首大將挺槍大笑,“劉偕匹夫,并州侯成在此,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沖!沖出去!”劉偕絕望的大喊起來,“前有攔路,后有追兵,若不死戰,我等具葬身于此矣!”

    “擋我者死!”為了活命和鼓舞士氣,這一次劉偕的侄子劉威沖到了最前面,挺槍奮力來戰侯成,可惜侯成在斗將雖然只能勉強擠進準一流,可憐的劉威少將軍卻連三流都排不上,與侯成戰不數合,手中長槍就被侯成挑飛,驚叫著想要轉身逃命時,侯成卻掉轉槍來一槍桿砸在劉威腦袋上,把劉威砸昏落馬,徐州士兵蜂擁上前,將劉威生擒過來,劉威身后的袁術軍士兵則四散而逃,全無一人敢上來死戰營救。

    惠乘被殺,劉威被擒,最得力的兩員助手先后喪失,平時也就領兵欺負一下山賊土匪和地方私兵的劉偕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這一次也休想再咸魚翻身反敗為勝了,麾下隊伍被四支徐州軍隊圍著往死里狠揍,砍瓜切菜一樣的肆意屠殺,左沖右突不得活路,身邊能夠指揮的士兵還越來越少,絕望之下,劉偕橫刀就要自刎,幸得鄧當死死拉住,紅著眼睛大吼道:“二將軍,我們還有希望,末將愿死戰保你突圍!”

    “沖不出去了!”劉偕大哭說道:“鄧當,你走吧,如果你能活著沖出包圍,請告訴兄長,我這個兄弟對不起他!”

    “末將不走!”鄧當紅著眼睛大吼道:“請將軍放心,末將絕不會棄你而走,末將本是烏程侯舊部,主公誤中陶賊奸計清除軍中烏程侯舊部時,是將軍兄弟保了末將,此恩此情,末將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保萬一!就算是死,末將也要死在你的身邊!”

    “二將軍,請換衣服。”今年剛滿十七的呂蒙拿來一件從戰死士兵身上剝來的衣服,硬塞進劉偕手里,又道:“將軍,如果小人所料不差,陶賊軍隊死命阻攔你突圍,肯定是因為你的戰馬和你的盔甲,換上士兵衣服下馬步行突圍,黑夜中肯定能沖出去。”

    見鄧當與呂蒙郎舅如此誠懇,劉偕一咬牙還是放下了刀,下馬匆忙換了士兵衣服,然后在鄧當、呂蒙二將的保護下步行突圍,而事實也證明呂蒙的分析無差,穿著普通士兵的衣服步行突圍之后,徐州軍隊黑夜中辨別不出劉偕的身份,果然不再全力阻攔劉偕等人突圍,又得鄧當和呂蒙兩員猛將奮力死戰,所以到了天色微明之時,劉偕一行二十余人終于還是突出了重圍,往無人處迂回逃向合肥城。

    劉偕倒是靠著鄧當和呂蒙的保護僥幸逃出生天了,可是出城作戰的一萬八千多袁術軍卻倒足了大霉了,既沒有人統一指揮,又被戰斗力大漲的徐州軍隊四面包圍,直被殺得是尸橫遍野,血流滿渠,死者降者不計其數,即便是在平原之上作戰,能夠活著沖出徐州軍隊包圍圈的隊伍也不到兩千人。而這些敗兵敗將僥幸沖出包圍后也并不意味著就此安全,戰場的外圍還有著機動力君子軍補漏揀遺,數之不盡的將領士兵逃命途中喪生在君子軍箭雨之下,也有數之不盡的將領士兵懼怕君子軍的弓箭,突圍之后仍然跪地投降。

    當然了,徐州軍隊這邊也不是事事順利,至少乘虛偷襲合肥城的高順就在合肥城下吃了虧,幾次攻城都被劉曄組織的合肥守軍殺退,即便出動徐州的步兵王牌陷陣營也沖不上合肥城墻。被迫無奈之下,高順只得暫時放棄攻城,一邊指揮隊伍攔截袁術軍的城外敗兵,一邊派出信使向陶應請罪和請援,請示是否繼續強攻合肥城?而聽完高順信使的稟奏后,陶應只略一思索,馬上就吩咐道:“叫高順放棄攻打合肥城,打完了野戰就全軍收兵回營,準備回援曲陽。”

    “主公,敵人士氣已沮,就此放棄攻打合肥,是否太可惜了?”陳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可惜,但是沒辦法。”陶應無奈的答道:“合肥是淮南重鎮,城高壕深極難攻取,即便出動霹靂車也很難立即拿下,我們的后方曲陽又有很大危險,所以打合肥的戰事只能是緩一緩了。”

    “曲陽有很大危險?”陳應一楞,疑惑問道:“主公,軍師并沒有又派信使前來告急啊?”

    “子敬是沒有遣使告急,但這并不代表曲陽就一定沒有告急。”陶應答道:“我太了解大耳賊了,為了讓袁術更加信任他,也給他更多的錢糧支持和地盤立足,他就是拿尸體堆,也肯定要在曲陽城下堆起可以上城的尸山!曲陽的護城河,這個時候怕是都已經被大耳賊士兵的尸體填平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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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兵馬未動計先行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大耳賊又來了!又來了!快起來!都快起來!弓弩手,準備!長矛手,準備!別睡了,快起來,起來!”

    徐州主力大破袁術軍廬江援軍的同一天夜里,也恰好同樣是在夜深人靜的三更時分,尸橫遍野的曲陽城下,又一隊劉備軍摸到了曲陽城的護城河邊上,忽然又是敲鑼又是打鼓,吶喊喧嘩,只驚得曲陽城上裹甲露宿的徐州將士一片慌亂,在城樓里枕戈而眠的徐州將士也趕緊起身,提著武器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沖了出來,飛本到自己的崗位守城,類似的大呼小叫之聲,也又一次在曲陽城墻上回蕩起來。m

    讓徐州將士憤怒的是,當他們的隊伍剛剛布置到位的時候,那一隊敲鑼打鼓的劉備軍士兵卻又夾著尾巴飛快的跑了,城墻下方空空蕩蕩,連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如此一來,今夜已經是第四次被如此折騰的徐州將士當然是個個暴跳如雷,提著劉皇叔和小袁三公的名字極沒風度的破口大罵,帶傷值守城墻的徐州大將臧霸更是怒不可遏,“大耳賊!走了狗屎運的無恥奸賊,有本事就再來堂堂正正的大戰一場,用疲兵詭計算什么英雄好漢?”

    臧霸的憤怒不是沒有原因,咱們的劉皇叔這次在曲陽戰場上的運氣也真的是好得離譜!咱們的劉皇叔渡淮南下之后,硬著頭皮從小袁三公那里接過了強攻曲陽的任務,考慮到自己麾下多是新收編的烏合之眾。又知道自己的主要對手是徐盛率領的風羽軍和臧霸率領的瑯琊兵兩支徐州主力,原本連劉皇叔自己都不抱多大勝利希望,只是打主意老老實實的給小袁三公當一次炮灰,證明一下自己有膽量與徐州軍隊野戰決戰,然后再想辦法從小袁三公手里騙糧騙兵騙地盤——這也是咱們劉皇叔全力救援小袁三公的真正目的。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運氣一向好得離譜的劉皇叔這一次又中了大獎,還一口氣連中兩次五百萬大獎!當劉備軍抵達曲陽城下時。正好趕上臧霸奉命放棄對橋蕤軍的牽制,率軍回援曲陽城,劉皇叔硬著頭皮讓張飛率軍攔截。從沒與張飛交過手的臧霸不知死活,又惱恨張三爺一矛刺死結義兄弟孫康的舊仇,一時沖動下出陣與張飛斗將。結果也可想而知,二十來個的回合交手下來,臧霸被張飛一矛刺中左肩險些喪命,大敗退回本陣,瑯琊兵士氣大挫,張飛乘勢揮軍掩殺,淮南老蟑螂橋蕤也率軍從陰陵殺來,兩軍聯手前后夾擊臧霸軍,臧霸軍頓時告急。

    情況到了這一步,原本以臧霸隊伍里的瑯琊兵戰斗力。即便是被張飛和橋蕤前后夾擊,就算無法反敗為勝也不會吃大虧,同時收到臧霸軍吃緊的消息后,魯肅也果斷出動了徐州的另一張王牌風羽軍,由徐盛率領趕往十里外的戰場增援。而劉皇叔雖然又派出了關羽率軍攔截風羽軍。也肯定招架不住風羽軍鋪天蓋地并且還無休無止的強勁弩箭!可就在這時候,劉皇叔的第二個大獎來了——晴朗了許久的天空忽然烏云密布,轉眼間電閃雷鳴,戰場上居然馬上就下起了狂風暴雨!

    暴雨一下可好,全靠強弩吃飯的風羽軍頓時就傻了眼睛,他們手里硬弩的獸筋弓弦一遇水就變軟。失去彈力無法放箭,手里有再多的廉價風羽箭射不出去也是無用,三國頭號人肉箭靶關二爺則乘機猛沖猛打,率軍沖進風羽軍陣地近身肉搏,如此一來,風羽軍自然是想不吃虧都不行了,一場雨中惡戰下來,風羽軍折損四百余人,掩護風羽軍的徐州步兵也折損了五百多人,被迫撤回曲陽城避雨。

    喝涼水都塞牙的碰上了這樣的倒霉事,徐州軍隊上上下下當然是士氣大泄,臧霸隊伍里的四千多新降炮灰還大量出現了臨陣叛變的情況,更進一步的動搖了臧霸隊伍的軍心和士氣——不過這也是臧霸自作自受,臧霸麾下的瑯琊兵泰山賊本性難移,紀律散漫慣了,陶應又因為臧霸的身份地位不便過多責罰瑯琊兵,這些瑯琊兵欺負投降的炮灰兵自然肆無忌憚,在戰事不利的情況下,平時沒少被瑯琊兵虐待的炮灰新降兵自然要生出異心。

    自作自受之下,身上帶傷的臧霸被迫無奈,不敢等雨停援軍再來救援,率軍迂回向曲陽北門撤退,橋蕤和張飛則乘機追殺,臧霸軍傷亡慘重,之前在當涂招降到的四千多炮灰兵不是戰死就是四散奔逃,更多的則是現場回到小袁三公溫暖而又寬廣的懷抱,幾乎損失殆盡,全靠瑯琊老兵奮力死戰,這才保著臧霸逃回曲陽城中,沒讓受傷的臧霸落入袁劉聯軍之手。

    靠著讓人難以置信的好運,一口氣打敗了徐州兩大戰兵主力風羽軍和瑯琊兵,原本就沒敢夢想過真能拿下曲陽城的劉皇叔也象是打了百八十針的強心劑,開始一邊質疑著自己是否天命所歸,一邊盡心盡力的為小袁三公攻打曲陽城;袁術軍北線最得力的大將橋蕤也知道戰機千載難逢,不僅沒有斤斤計較的保存實力,還千方百計的為劉皇叔出謀劃策,不惜代價的協助劉皇叔攻打曲陽。而躲在壽春里不敢露面的小袁三公收到捷報后,更是樂得一蹦三尺高,不顧主薄閻象的堅決反對,又派大將雷薄率軍一萬五千押送大批軍資增援曲陽,力爭乘機奪回曲陽重鎮,把南下攻打合肥的徐州主力變成一支孤軍。

    如此一來,面對著兵力暴漲至五萬多人的劉袁聯軍,曲陽城里的萬余徐州軍隊自然就打得比較吃力了,出城野戰兵力不如劉袁聯軍,斗將更斗不過劉袁聯軍,只能是被動的閉門死守。而麾下炮灰數量充足的劉皇叔也象陶副主任猜測的一樣,不計傷亡的強攻猛攻曲陽城。第一天的攻城戰事就用土石和士兵尸體填平了曲陽的護城河,接著云梯車、撞城車、轒轀車和霹靂車等攻城武器輪番上陣,一次接一次不惜人命的瘋狂沖擊曲陽城墻,短短三天的攻城大戰下來,劉皇叔足足在曲陽城下扔下了八千多炮灰士兵的尸體,被動苦守的徐州軍隊也傷亡超過兩千,其中還有將近一半是徐州的主力戰兵。

    與此同時。劉皇叔還聽取了橋蕤的兩個建議攻城,第一個是針對曲陽一帶土厚的特點挖掘地道攻城,這一手雖然被魯肅用城內挖掘深壕的招數破解。橋蕤卻又針對徐州軍隊兵力不足的缺點,又提出了一個更加歹毒的疲軍之計,讓劉皇叔在夜里每隔半個時辰便派數百人到城下敲鑼打鼓。大呼大叫佯做攻城,借以疲憊徐州將士的精神體力,而這招事魯肅和臧霸等人就沒辦法——萬一十假之中忽來一真,曲陽城里的徐州將士可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所以沒辦法,魯肅、臧霸、曹性和徐盛等人只能是把軍隊分為兩隊,日夜輪換著值守城墻,劉皇叔每來騷擾一次就倉促迎戰一次,一個晚上能被驚醒**次,一夜下來值夜的隊伍基本上都是筋疲力盡,精神和體力都委靡到了極點。同時白天還得在危急時刻上城增援,可以說是睡覺都不敢放心合眼,士氣更進一步下滑,體力和戰斗力也大打折扣,魯肅和臧霸等人對此心急如焚。可又偏偏束手無策。

    可憐的徐州將士被如此反復折騰了八次之后,天色終于蒙蒙亮了,然而不等徐州將士們松一口氣,劉皇叔的攻城大軍就又一次出現在了曲陽城下,還是同時出現在曲陽的東西南三門城外,可憐的徐州將士連輪換下城休息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是趕緊敲響報警銅鑼,呼喚城內同伴上城作戰。

    又過片刻,慘烈無比的攻城大戰再度開始,在汝南連飯都吃不飽的劉備軍將士繼續充當前鋒炮灰,為了劉皇叔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賣命上前,扛著推著各種各樣的攻城武器吶喊而上,橋蕤和雷薄麾下的袁術軍則主要擔任輔助任務,用轒轀、長盾和土袋等物在護城河邊上構建一個個臨時工事,躲在工事后以弓箭壓制城上守軍。

    和前三天一樣,第四天的戰斗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數以萬計的劉備軍炮灰以千人為單位,一波接一波的輪流沖擊曲陽城墻,一旦發現城防薄弱處就立即投入重兵,天空中箭矢來往如蝗,地面上殺聲如雷,數以百計的飛梯與十數架大型云梯車搭在了城頭上,劉備軍步兵踩梯猛攻而上,廝殺的人群已經在城頭上混戰成一片,不時有雙方士兵從城墻高處墜落,重重摔了下來,摔進城墻下方密密麻麻的尸體堆中,一層層的壘高,飛濺的鮮血將曲陽城墻染出了大片大片的可怕暗紅色,觸目驚心。

    面對著劉皇叔如此不惜人命的反復猛烈攻擊,不僅處于被動狀態的徐州軍隊必須付出巨大代價守城,做為劉皇叔盟友的小袁三公麾下諸將也不禁為之動容,暗暗欽佩劉皇叔的組織與鼓動能力之余,橋蕤都忍不住低聲向劉皇叔提醒道:“玄德公,繼續這么強攻下去,貴軍的傷亡是不是太大了,不利于我們下一步的戰事?我們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有曲陽城里的徐州賊軍,徐州賊軍的真正主力,還在我們的南面兩百里外,隨時可能回援曲陽。”

    劉皇叔臉色凝重,半晌才嘆了口氣,痛心疾首的說道:“橋將軍,非是備不體恤士卒,備亦心疼這些犧牲的汝南將士,可是我們沒時間了,正如將軍所言,陶應奸賊的主力就在南面兩百里外,陶應奸賊只要愿意,主力步兵最多三天就能殺回曲陽城下,陶應奸賊的偽君子軍更是只要愿意,一天時間就能輕松殺回曲陽城。如果我們不抓住時間,不抓住這個機會,那今后的仗就更難打了。”

    橋蕤默然,也是沉默許久后才嘆息道:“人言玄德公重諾貴義,今日得見,方知名不虛傳,我主袁公能得玄德公相助,真乃我主之福,我軍之福,淮南之福。”

    “將軍過獎,備實不敢當。”劉皇叔謙虛。心里則在暗暗琢磨,“如果陶應小賊及時回援曲陽戰場,陰陵和壽春,我該往那里跑呢?去陰陵有希望直接掌管陰陵城,回壽春可以得到袁術的兵力和糧草補充,各有所長,實在難以取舍……。”

    “不。不能去陰陵!陶應小賊回師曲陽后,陰陵就是一座孤城,我如果到了陰陵雖然有希望掌管一城。可是陶應小賊一旦先攻陰陵后攻壽春,袁術匹夫絕對不會派一兵一卒救我!只能回壽春,先從袁術手里撈一些軍隊和糧草補給。然后可以見機行事,壽春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拉著袁術走安風這條路往廬江郡撤退,一邊往淮南腹地撤退,一邊慢慢的把袁術的隊伍和地盤吞掉……大耳賊為了讓袁術更加信任他,也給他更多的錢糧支持和地盤立足,他就是拿尸體堆,也肯定要在曲陽城下堆起可以上城的尸山?”

    同一時間的合肥城外,徐州主力大軍營中,聽完了陶應對大仁大義劉皇叔的評價。心機遠不如父親兄長的陳應難免大為疑惑,忍不住又問道:“主公,請恕在下無禮,主公對曲陽戰事的分析是不是太夸張了?大耳賊素來奸詐,如何舍得拿軍隊如此揮霍?他就不怕軍隊打完了。袁術匹夫更加置他于不顧?”

    “一點都不夸張。”陶應搖頭,冷笑說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這一手大耳賊比誰都玩得漂亮,也比誰都玩得有經驗。當年的界橋大戰,大耳賊如果不舍命救出公孫瓚。公孫瓚怎么可能讓他一個朝廷逃犯擔任平原相,還給他三百精騎和一千多步兵做翻身本錢?后來的徐州大戰,大耳賊如果不是第一個沖破曹賊阻擊增援彭城,我父親怎么可能給他那么多兵馬、糧草和輜重?如果大耳賊沒有殺退管亥救過北海,孔融又如何會冒著開罪徐州的危險收留于他,還出錢出糧讓他在北海東山再起?”

    說到這,口干舌燥的陶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補充道:“這次也一樣,我可以肯定,大耳賊就算明知道打下曲陽的希望不大,也會不惜代價不惜人命的猛攻曲陽,讓袁術看到他的可利用價值,這樣袁術為了利用大耳賊抵御我軍,才會把更多的錢糧軍隊交給大耳賊,大耳賊也會象在徐州一樣,利用袁術對他的信任和依賴,一邊收買淮南的軍心民心,一邊混水摸魚,逐步吞并袁術的隊伍和地盤!”

    陳應似懂非懂的點頭,稍一盤算后,陳應又微笑說道:“不過大耳賊這次恐怕機會不多了,現在我軍主力雖然沒能拿下合肥城,卻也重創了袁術的廬江援軍,短時間內廬江和歷陽都很難再次派出援軍,我軍主力后顧無憂,可以迅速回師曲陽,和大耳賊決一死戰!”

    “元方(非搞笑,確實是陳應的字),看來你真得多向你的兄長元龍和父親漢瑜公學學權謀了。”陶應再一次搖頭,苦笑說道:“大耳賊來淮南的目的就是混水摸魚,怎么可能拿所有的本錢孤注一擲?我可以肯定,收到我軍主力回師的消息,大耳賊頂天就是象征性的抵擋一下,甚至象征性的抵擋都沒有,借口軍隊在曲陽城下傷亡慘重,直接就撤往壽春或者陰陵,然后利用我軍對袁術的威脅渾水摸魚,所以我們的主力回師曲陽,不可能抓到和大耳賊決戰的機會。”

    說完這段話,陶應又皺了皺眉頭,盤算道:“恐怕大耳賊不會撤往陰陵,袁術匹夫的南線援軍暫時不可能再來了,子敬他們只要能堅持我軍主力回師曲陽,陰陵就變成了一座孤城,大耳賊如果去了陰陵,我軍又首先猛攻陰陵,以袁術匹夫的自私自利性格,絕對不可能給大耳賊派出一兵一卒的援軍,以大耳賊的奸詐油滑,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壽春!大耳賊只有撤往壽春,才不用擔心被袁術拋棄,也能獲得更多的混水摸魚機會。”

    聽完陶應這番合情合理的詳細分析,陳應默默點頭認同,又道:“如果真如主公所料,看來我軍主力回師之后,壽春這場大戰還是比較難打,大耳賊熟悉我軍作戰特點,麾下又有關羽張飛兩員絕世猛將,再加上袁術的錢糧軍隊和壽春城池地利,我軍想要攻破壽春還是相當不容易。”

    “壽春攻城戰艱難與否,還只是一個小問題。”陶應捏著下巴,沉吟說道:“我更擔心的是,如果袁術匹夫放棄壽春,帶著大耳賊走安風這條路退往廬江腹地,那么后果才更嚴重。以大耳賊的本事,帶著軍隊順理成章的進入廬江腹地,豈不等于就是鳥上青天,魚入大海?如果再讓大耳賊過了長江……。”

    沉吟到了這里,想象到劉皇叔渡江之后的危險后果,陶應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陶應可不想干掉江東小霸王孫策之后,又親手間接培養出一個江東劉皇叔!

    這時,陳應開口了,很是苦惱的說道:“如果有什么辦法,能讓大耳賊留在曲陽和我們決戰就好了,或者讓大耳賊領兵南下,主動來和我軍主力決戰,那就更好了。”

    “事上怎能有如此順心的事?”陶應很是輕蔑陳應的天真,冷笑說道:“大耳賊又不是白癡,怎么可能做這樣的蠢……,咦?”

    說到這,陶應再一次猛然頓住,三角眼里眼珠子也激烈亂轉起來,那邊陳應是第一次做為陶應的主薄隨軍出征,對陶應的性格習慣還不太了解,還道陶應是在惱怒自己的傻話,忙致歉道:“主公責備得是,是在下說傻話,大耳賊是……。”

    “別說話!”陶副主任一揮手打斷陳應的道歉,三角眼里的眼珠子轉得更加猛烈,轉了二三十轉后,陶副主任忽然又是一揮手,很是興奮的說道:“我怎么鉆了牛角尖了?大耳賊是不可能犯傻,可袁術匹夫會犯傻啊!而且是拿大耳賊來做蠢事,袁術匹夫就更不會顧慮后果了!”

    “主公,你在說什么,在下怎么聽不懂?”陳應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很快就會懂了。”陶副主任笑得十分開心,道:“我記得侯成派人向我奏報,說他在戰場上抓到了劉勛的長子劉威,傳令下去,馬上把這個劉威押來。元方,你配合我演一場戲,讓袁術匹夫逼著大耳賊來和我們的主力決戰!”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陶應又求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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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陶應又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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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今年剛滿二十五歲的劉勛長子劉威少將軍,不幸被陶副主任的幫兇走狗在生擒活捉之后,很是昂首挺胸的給劉勛和給淮南將士爭了不少面子,不管陶副主任的幫兇走狗們是拳打腳踢還是刀斧威脅,是言語辱罵還是威逼利誘,都始終沒有哼上一聲呻吟示弱,更沒有開口說出半句話求饒服軟,其錚錚鐵骨,足以讓上一位不幸被陶副主任生擒活捉的淮南重臣楊宏長史羞死十次八次!

    當然了,這也是夸張的說法,臉皮與陶副主任不相上下的楊長史,絕對沒有這么狹窄的氣量,也沒有這么不識時務的狹隘胸襟。 M

    不過也很遺憾,不管劉威少將軍再怎么的威武不能屈,既然不幸在戰場上被敵人生擒活捉了,那么等待劉威少將軍的基本上只有兩個下場,一是象楊宏大人那樣的跪地投降,忍氣吞聲的活著等待機會東山再起;二是象很多英雄志士那樣死抗到底,高喊著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口號大步走上法場送死;只有極極少數的幸運兒象孟獲大王或者于禁將軍一樣,被放或者被暫時囚禁。而咱們的劉威少將軍對此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寧死不屈,罵賊而死!

    慷慨激昂的時刻來得遠比劉威少將軍想象的早,主力決戰才剛剛結束,戰場上還在有著零星的小規模圍剿和反圍剿戰斗。劉威少將軍就被押到了徐州軍營,還直接被押到了徐州軍營的中軍大帳之中。而更讓劉威少將軍意外的是。高坐在中軍大帳正中帥位之上的,竟然是一名比他還要年輕的俊秀男子。還在到處都是金戈鐵馬、刀槍如林的軍營里穿著一身儒衫長袍,拿著一卷竹簡品茗靜讀,架勢瀟灑斯文到了極點,也裝逼到了極點。

    “跪下!”押解劉威的徐州士兵喝了一聲,一腳踢在劉威的膝蓋彎上,又向那青年儒生行禮奏道:“啟稟主公。劉威押到。”

    “他就是陶應奸賊?好年輕!”雖然早就聽說過陶應年齡不大,可是年輕有為劉威少將軍還真沒想到威震中原的陶應竟然會比自己還要年輕,同時劉威又努力站直身體,說什么都不肯向陶應跪下示弱。押解劉威的徐州士兵大怒,又大力去踢劉威的膝彎,硬把劉威按了跪下,劉威拼命掙扎,憤怒咆哮道:“放開我,放開我,我乃揚州之將,不跪徐州賊頭!”

    “徐州賊頭?”陶應終于放下了裝逼用的竹簡,向劉威冷笑說道:“大膽匹夫,現被我徐州大軍所擒。竟然還敢出言無狀,辱罵本刺史?汝就不怕吾一聲號令,將你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要殺就殺,無須多言!”劉威努力昂起腦袋吼道:“淮南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我劉威誤中詭計不幸被擒,早抱必死之念,我死之后,我父我弟必為我報仇雪恨,殺盡徐州狗賊!”

    陶應當然舍不得殺劉威。只是微笑說道:“少將軍何必如此急于求死?將軍如此年輕,年少有為,就此受戮,豈不可惜?少將軍若能效楊宏楊仲明歸降于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于你,當然了,如果少將軍的父親劉太守能夠……。”

    “閉嘴!”陶應的勸降言語還沒有說完,劉威就已經又咆哮了起來,還張嘴一口濃痰吐向陶應,怒吼道:“休得在我面前提那楊宏狗賊賤名,楊宏狗賊賣主求榮,壞我淮南十三萬大軍將士性命,吾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豈能向他效仿,向你陶應奸賊低頭?!”

    陶應拉下了俊臉,看著劉威哼了一聲,道:“小子,你狂,也夠硬氣,很好,既然你想硬氣到底,那本刺史就成全你!推出去砍了,首級掛到轅門上示眾!”

    “諾!”早就看劉威不順眼的徐州士兵轟然答應,劉威也不說話,主動站起身來轉身就走。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帳外忽然又沖進來了一人,卻是陶應這番出兵的隨軍主薄陳應,手里拿著一道書信滿臉焦急,與劉威剛一擦身而過就迫不及待的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公孫瓚乘我軍主力南下之機,突然出兵四萬偷襲瑯琊,莒縣失守,瑯琊相蕭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騎都尉昌豨將軍率軍前去救援,也被公孫瓚部將趙云一槍刺死!”

    “什么?!”陶應猛的跳了起來,慘叫聲中還盡是驚惶,剛與陳應擦身而過的劉威則面露狂喜,心中盡是幸災樂禍,“哈!你陶應小賊也有今天?公孫伯珪襲你背后,你的主力又盡在淮南,我看你怎么辦?!可惜,我是沒機會看到你陶應小賊滾回徐州的狼狽模樣了。”

    劉威少將軍似乎悲觀了一些,當他被押上了法場,按跪在了行刑臺上時,之前持書告急的陳應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先是高喊刀下留人,然后又命令士兵給劉威松綁,畢恭畢敬的把劉威重新請回中軍大帳,劉威心知有異便也沒有推辭,只是昂首挺胸的隨著陳應回帳,再次去見陶應。

    第二次與劉威少將軍見面,現實主義者陶副主任就象換了一個人,不僅不再對劉威威逼利誘,還讓士兵準備了酒宴盛情款待劉威,同時又一口一個抱歉的認錯,說是自己適才言語無禮,把劉威少將軍當成了楊宏長史那樣的卑鄙小人褻瀆,對劉威少將軍多有冒犯,請劉威少將軍千萬不要見怪。

    劉威嘴上雖然強硬,心里自然也不愿年紀輕輕就為小袁三公丟命,這會見陶應態度和藹親切,便也和陶應客套了兩句,然后又說道:“威一敗軍之將,蒙使君厚恩不殺,威不勝感激,但在下還是那句話。劉威一家世受袁公大恩,雖粉身碎骨。也難報主公大恩之萬一,絕不會做出背主負恩之事!”

    “少將軍誤會了。適才冒昧試探,應已知少將軍乃忠義無雙的英雄豪杰,又怎敢再說招降言語冒犯少將軍?”陶副主任的嘴巴象涂了蜜一樣的給劉威連戴高帽,然后話風一轉,很是親切的微笑說道:“其實少將軍誤會陶應還有一點,陶應這一次提兵南下。其實并不是為了淮南土地城池,更不是為了成心與少將軍的主公左將軍袁公敵對,而是為了一件朝廷大事而來。”

    “哦,敢問使君是為何朝廷大事而來?”劉威心里冷笑著問道。

    “玉璽。傳國玉璽。”陶應倒也爽快,很是坦白的說道:“想必少將軍也知道,兩年前應從亂臣賊子手中奪回了朝廷玉璽,本想歸還天子,無奈道路不通,只得拜請尊主袁公代勞,不料兩年過去,玉璽竟然還沒有歸還到天子駕前,應遣人交涉,使者也被袁公斬殺。應一怒之下這才興兵淮南,其意也不是為了淮南土地城池,只是想奪回玉璽交還天子,略盡漢臣之責。這一點,還請少將軍千萬明查。”

    “說得還真是好聽。”劉威心里更是冷笑,還忍不住譏諷了一句,“原來是這樣,陶使君可真是大大的大漢忠臣啊。”

    “大漢忠臣不敢當,略盡漢臣職責而已。”陶應就好象沒有聽懂劉威故意加重的語氣一樣。很是豪爽的一揮手,又滿臉微笑的說道:“少將軍,陶應這次出兵的來意你也知道了。為了大漢天下的繁榮穩定著想,也為了淮南兩郡的萬千生靈著想,應想請少將軍幫一個小忙,把陶應的書信帶到壽春呈獻給袁公,讓袁公知道,只要他將傳國玉璽歸還于我,或者答應立即將玉璽歸還到天子御前,那么陶應馬上率軍退出淮南,歸還之前攻占的所有淮南土地,從今往后,徐州與淮南永結盟好,永不相犯!”

    “只要我主把玉璽交還天子,使君就立即退出淮南土地?”劉威臉上驚奇,心里則在暗暗歡喜,暗道:“好,看來陶應小賊后方形勢危急,不得不準備撤兵退走了。”

    “那是當然。”陶應連連點頭,笑道:“其實要說起來,應還是左將軍公路公的嫡親侄女婿,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當然應該和和氣氣的說話,所以只要左將軍答應把玉璽歸還天子,那么陶應馬上就退出淮南土地,還可以和左將軍重新締結同盟和約,兩家聯手,共討天下逆賊。”

    “使君既有此意,那為何不直接遣使與我主聯系,偏要劉威代勞?”劉威有些疑惑。

    “兩個原因。”陶應苦笑答道:“第一,左將軍上次斬使毀書,已經斷絕了與我軍的一切聯系,我軍使者無法將書信呈交到左將軍面前。第二,在下一時沖動,殺害淮南將士過多,深入淮南土地太深,已與左將軍結下死仇,貿然求和通好,只怕左將軍難以相信。所以沒辦法了,應只能是先釋放少將軍證明通好誠意,再請少將軍辛苦一趟了,為了淮南萬千百姓免遭戰火涂炭,還請少將軍千萬不要推辭。”

    “這個……。”劉威佯做猶豫,片刻后才點頭說道:“既然陶使君有此善意,那么為了淮南百姓免遭戰火荼毒,在下就替使君走上一趟,把陶使君的書信呈獻到主公面前,也把使君的原話轉奏給主公,就是不知使君讓在下何時動身?”

    “事不宜遲,應這就準備書信,派人保護少將軍立即北上,趕赴壽春拜見袁公。”陶應很是心急,然后陶應又微笑著補充道:“哦,對了,再請少將軍轉告袁公一句,陶應素來言而有信,說了退出淮南就一定兌現諾言,回師途中,陶應也會盡力約束隊伍,不會再與袁公麾下的將士沖突,但如果袁公不肯罷休,執意不肯答應把玉璽歸還天子,甚至還出兵追殺或者阻擊,那么……,陶應奉陪到底!”

    劉威心頭一沉,知道陶應是在讓自己警告小袁三公別耍花樣,但是為了盡快脫身,劉威還是默默點頭答應,當下陶應立即讓陳應拿來早已備好的求和書信,又安排了一隊輕騎保護和監視劉威北上。日夜兼程的趕赴壽春送信,還親自把劉威送出了徐州大營。目送劉威離開。也是到了劉威在徐州騎兵保護下走遠的時候,始終陪伴在陶應旁邊的陳應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這就行了?袁術會上當嗎?”

    “事起倉促,袁術是否會中計,我一時也拿不準。”陶應坦白答道:“不過沒關系,反正我的目標不是袁術的主力,只是大耳賊三兄弟。我可以肯定袁術至少會將信將疑,也說什么都會出兵試探一下。不會讓攻打曲陽的隊伍立即撤回壽春,接著我可以更加肯定,只要袁術出兵,被推在最前面的肯定是大耳賊的隊伍!拿一個無關痛癢的劉威換大耳賊三兄弟。值得了……陶副主任在揣摩上意這方面很有經驗,對小袁三公的心理分析得確實**不離十,一天多后,當劉威回到壽春向小袁三公呈上書信,并且說明情況與合肥大戰的經過后,小袁三公憤怒援軍又敗之余,面對陶應提出的求和條件,難免又是將信將疑,無法分辨是真是假。

    還好,小袁三公麾下還有幾個明眼人。聽完了劉威的奏報,又輪流看完了陶應的親筆書信,長史舒邵毫不猶豫的就站了出來,拱手說道:“主公,此乃陶應小賊的誘敵之計,萬萬不可中計!陶應小賊既已攻破我軍的廬江援軍,下一步肯定是回師北上,攻打壽春陰陵,為避免攻城苦戰。陶應小賊便設此毒計,想誘我軍主力出城野戰!”

    “仲應先生言之有理,主公萬不可輕易犯險。”兗州刺史金尚也站了出來,附和道:“劉威將軍剛被押出大帳問斬,就有消息傳來說是公孫瓚襲取瑯琊,世上那有如此碰巧之事?況且合肥之戰劉偕將軍慘敗,后續援軍暫時已無指望,為壽春安危著想,主公更應該慎之又慎,切不可弄險出兵,賠上守城主力。”

    “是嗎?”小袁三公益發的將信將疑,遲疑道:“可如果此事不假,吾豈不是錯過了一雪前恨的難得良機?”

    “主公,君子報仇,十年……,咦?”主薄閻象本也想勸小袁三公莫要弄險,但話沒說完又忽然打住,心里也開始琢磨,“慢著,這是一個好機會啊,我如果錯過了,以主公的色厲膽薄,再加上舒仲應和金元休的糊涂,淮南很可能就要更進一步的引狼入室了。”

    “閻公為何欲言又止?”小袁三公還真是很少見到閻象如此遲疑,便主動說道:“閻公有話可以直言,無須忌諱。”

    “諾。”閻象答應,改口說道:“主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如此,但錯過戰機,更是悔之莫及!依臣下之見,公孫瓚乘虛出兵襲取瑯琊,未必是假,那陶應小賊借口公孫瓚切斷馬路背盟棄義,不僅撕毀了與公孫瓚的盟約,還成為了袁紹女婿,那公孫瓚與袁紹不共戴天,又豈能不恨陶應小賊入骨,一旦探得徐州空虛,又豈能不生出趁火打劫的心思?所以依臣下之見,陶應奸賊后方生變,未必是假!”

    “對,對,孤也是這么想。”小袁三公連連點頭,道:“且不說孤與公孫瓚締有盟約,孤的淮南告急公孫瓚理當出手相救,就說陶應小賊的背盟惡行,也足以讓公孫瓚出手襲他背后!”

    “閻大人,你是在說笑吧?”因為劉皇叔的事已經和閻象反目成仇的舒邵冷笑起來,大聲冷笑道:“我軍細作探報,袁本初的大軍都已經攻進了幽州腹地,袁本初的長子袁譚也兵屯平原,公孫瓚自顧尚且不暇,又上那里找四萬軍隊攻入徐州?”

    “舒大人是否忘了,袁本初的腹地也有黑山張燕這個隱患,且北部還有烏丸強敵?”閻象同樣大聲冷笑,強詞奪理的說道:“況且公孫瓚百足之蟲,死而未僵,僅部將田楷在青州便有雄兵數萬,忽然南下攻陶應奸賊不備,有何難哉?”

    見閻象如此強詞奪理,舒邵當然是勃然大怒,立即開口反駁,閻象卻懶得和這個糊涂蟲理論,只是又轉向小袁三公說道:“主公,臣下也并非慫恿主公弄險,陶應小賊素來奸詐,公孫瓚入寇徐州一事,目前亦難辨真假,主公是應該慎重為上。但亦無妨,臣有一計,既可使主公既不必出兵冒險,又可分辨事情真假,相機行事。”

    “閻公有何妙計?快請道來。”小袁三公大喜問道。

    “主公可命橋蕤、雷薄二位將軍接手攻打曲陽的戰事,讓劉備兄弟南下攔截陶應小賊回援曲陽,此事真假立辨。”閻象陰陰的說道:“劉備兄弟南下與陶應小賊交戰后,若能取勝固然最好,若不能勝,橋蕤和雷薄二位將軍也可以從容退回壽春和陰陵守城。”

    “屆時,如果陶應小賊放棄曲陽、當涂兩城徑直渡河北上,退回徐州,那么不用說,公孫瓚入寇徐州一事必然不假,主公可相機行事,或是出兵追擊,或是聯手公孫瓚夾擊陶應小賊,一雪前恥!當然了,如果陶應小賊攻破劉備之后不肯退出淮南,又出兵攻打壽春或者陰陵,那么也不用說,公孫瓚入寇徐州一事完全是子虛烏有,但我軍守城主力毫無損失,照樣可以繼續堅守待援!”

    “妙計!”小袁三公大喜,鼓掌道:“就這么辦,讓劉關張三兄弟領兵南下,去和陶應小賊狗咬狗,孤在壽春隔岸觀火,靜觀后變!”

    “閻象,你借刀殺人!故意讓玄德公去白白送死!”舒邵更是大怒,干脆指著閻象的鼻子吼道:“玄德公的隊伍在攻打曲陽的戰事中已經損失過萬,余下的隊伍又大多疲憊不堪,如何是徐州賊軍主力的對手?你故意慫恿主公派遣玄德公南下送死,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當然是對主公的耿耿忠心。”閻象冷笑答道:“難道舒長史想效仿周瑜和楊宏,讓橋蕤、雷薄二位將軍率領我淮南軍隊去與徐州賊軍的主力火并,犧牲我軍將士,讓外人坐收漁利?”

    聽閻象提到周瑜和楊宏的名字,被周瑜和楊宏坑得夠慘的小袁三公立即臉色大變,還把憤怒的目光轉向舒邵,冷哼問道:“舒長史,你反對閻公之議,難道是想讓孤派橋蕤雷薄率領淮南軍隊南下,去攔截徐州賊軍的主力?”

    “臣不敢!”舒邵嚇了一大跳,趕緊雙膝跪下解釋道:“主公請不要誤會,臣下只是認為,以劉備、關羽、張飛之武勇,讓他們南下白白送死未免可惜,不如留下他們,讓他們協助守衛城池……。”

    “守城重任,只能交托給主公信任的心腹重將!”閻象飛快打斷舒邵的話,又轉向袁術說道:“主公,劉備兄弟雖然武勇,可他們畢竟不是主公之臣,倘若守城之時,他們突然生出異心,后果臣下簡直不敢設想。”

    “閻公此議大善,城防重任,確實不能交托外人!”小袁三公鄭重點頭,又一拍案幾道:“孤意已決,令劉備率軍南下,阻擊陶應小賊回援曲陽!再有多言者,斬!”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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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皇叔求和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壽春城到曲陽戰場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四十里,聯絡不只一般的方便,所以小袁三公讓劉皇叔南下阻擊徐州主力的命令,當天傍晚就被小袁三公的從弟袁胤送到了曲陽戰場,送進了正在圍攻曲陽的劉袁聯軍之中,只是心中有鬼的袁胤不敢進劉營傳令,是把劉關張三兄弟請到了橋蕤和雷薄控制的袁術軍大營中,在自家的中軍大帳里向桃子三兄弟宣讀的小袁三公的命令。m

    聽完小袁三公這道命令,城府極深的劉皇叔倒還把持得住,除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把指關節攥得發白外,臉色幾乎沒有半點變動,但站著劉皇叔背后的關羽和張飛就不行了,袁胤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完,關羽和張飛就已經一起臉色鐵青的大吼起來,“什么?叫我們去攔截陶應小賊的回援大軍?這一次打曲陽,連續幾天日夜不停的攻城下來,我們已經損失了上萬軍隊,剩下的隊伍也大都疲憊不堪,拿什么攔截陶應小賊的主力大軍?又怎么攔截他的主力大軍?!”

    “關將軍張將軍勿要焦急,請聽在下說完。”袁胤硬著頭皮說道:“我家主公也知道貴部傷亡慘重,士卒疲憊不堪,但是眼下陶應小賊回師在即,若不派遣一軍南下阻擊,那么貴我兩軍之前在曲陽城下付出的犧牲就將前功盡棄,所以沒辦法,我家主公只能請玄德公辛苦一趟了。”

    “那你家主公不會讓你們淮南軍隊去攔截?”張飛大怒吼道:“這幾天打曲陽,硬戰血戰全是我軍包圓。你們淮南軍就是躲在后面看熱鬧!現在攔截陶應奸賊的回援主力,還想讓我軍頂在前面打硬仗打血戰,你們又躲在后面看熱鬧,世上所有的好事你們都想占全?!”

    “兄長,這仗沒法打了!”關羽也是憤怒吼道:“兄長你好心率軍來救淮南,袁術卻只想把我們推到前面送死,毫無半點攜手誠意。我們也犯不著再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了,我們走,回汝南去另圖大計!”

    還別說。劉皇叔還真有點想聽關羽的氣話率軍北歸,寧可回汝南去吃糠咽菜,也不想南下去碰兵鋒正盛的徐州主力白白送死。可是考慮到這一次南渡淮河已經賠上了上萬軍隊,就此離去前功盡棄不說,對自己的仁義美名也大大有損,所以劉皇叔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溫和的看著袁胤,用最真誠也最篤純的目光看著袁胤,一邊用這樣的目光讓袁胤無地自容,一邊緊張盤算對策。

    被劉皇叔純凈得仿佛不帶絲毫雜質的真誠目光逼視,心中有愧的袁胤益發的無地自容,嚅囁道:“玄德公請放心。貴軍若能擊破陶應小賊率領的徐州賊軍,或者能夠攔住陶應小賊數日,堅持到我軍攻破曲陽,那么我家主公定有厚報,戰馬錢糧。軍械輜重,定然厚厚回報。”

    劉皇叔還是不說話,旁邊的橋蕤和雷薄也不說話——他們雖然覺得自家主公做得十分過份,可是考慮到主公這么做也是為了淮南軍隊的利益著想,所以很干脆的當起了悶嘴葫蘆,諾大的軍帳之中。也就只剩下了關羽和張飛兩大絕世猛男的粗重喘息聲音。

    許久后,劉皇叔終于開口,淡淡說道:“備渡河前,曾與袁公路有過約定,備軍渡河之后聽從袁公差遣,既然袁公命備南下阻擊,那備自當聽命行之,就這么定了,明日清晨,備即率軍南下阻擊陶應小賊,曲陽這里,就拜托橋將軍和雷將軍了。”

    袁胤聞言大喜,趕緊向劉皇叔連連拱手道謝,關羽和張飛心有不滿但又不便開口反對,雷薄事不關己假惺惺的客套,橋蕤則心情復雜,嘴唇顫抖了許久,忍不住說道:“玄德公,請千萬小心,能擋得住就擋,實在擋不住,就……,相機行事。”

    劉皇叔微笑著向橋蕤點點頭,也不說話,起身領著關羽和張飛離開大帳,走到大帳門前時,劉皇叔又回過了身來,平靜的向袁胤說道:“請稟報袁公,為對抗陶賊的偽君子軍,備需要硬弩一千柄,弩箭三萬支,還有一個月的糧草,袁公若是如數供給,劉關張三兄弟那怕是打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攔住陶應小賊的回援腳步!”

    “一個月的糧草?”袁胤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說你要那么多糧食做什么?從曲陽到合肥只有兩百二十里路,糧草補給十分容易,用得著帶這么多糧食南下嗎?疑惑歸疑惑,但劉皇叔既然已經先答應了南下送死,袁胤這會也不好當場拒絕劉皇叔的錢糧要求,便點頭答道:“玄德公請放心,在下這就派人連夜返回壽春向主公稟奏,請主公盡力撥給。”劉皇叔不再說話,領著關張二將大步出帳,留下袁胤、橋蕤和雷薄三將在大帳中竊竊私語。

    默不作聲的回到了自家大營,劉皇叔的屁股還沒坐穩,張飛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大叫了起來,“兄長,袁術匹夫如此無情無義,你為什么還要答應替他去攔截陶應小賊?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南下去和陶應小賊的主力隊伍決戰,不是讓將士白白送死么?”

    “賢弟,為兄又何嘗不知我軍不是陶賊主力的對手?”劉皇叔平靜答道:“但我這番南下救援淮南,一是為了拯救淮南百姓,二是為了為國除奸,助袁公路剿滅荼毒淮南的陶應奸賊,我既誠心與袁公路聯盟討賊,又答應過接受袁公路指揮,若是抗命不遵,言而無信不說,還會讓袁公路懷疑我的合作誠意,兩相猜忌,事難濟矣。”

    “兄長雖然言之有理,但我軍實力與陶應小賊的主力相比,還是相差太遠,這次南下,怕是兇多吉少。”關羽提醒,又道:“況且袁術匹夫如此欺凌我軍。我軍就算僥幸阻攔陶應小賊一時,或者保存一定實力撤回壽春陰陵,今后只怕袁術匹夫還會故技重施,一次又一次的將我軍推上前線,直到讓我軍折損殆盡,再將我等一腳踢開。”

    “所以我才向袁公路索要一月糧草。”劉皇叔嚴肅的答道:“曲陽距離合肥僅有兩百余里,糧草補給容易。我軍阻擊陶應小賊用不著攜帶如此之多的糧草,我故意索要一月糧草,實際上也就是試探一下袁公路的合作誠意。若袁公路如數補給,那證明他是誠心與我軍合作,我等兄弟在出兵對陣方面無論吃多少的虧。也都值得。”

    “如果袁術匹夫不肯如數供給,或者干脆一點不給呢?”關羽追問道。

    “我等為袁公路攻城破敵,費力勞心,損兵過萬,已然盡到了盟友之義。”劉皇叔的語氣開始是慢條斯理,忽然又聲音一變,眼中還閃過了一絲兇光,陰狠說道:“若袁公路積財吝賞,我等為何還要為他效命?!還不如反戈一擊,出這一口鳥氣!”

    從來就沒有看小袁三公順眼過的關羽張飛鼓掌叫好。連稱兄長英明,劉皇叔則微微一笑,心中繼續盤算,“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袁公路真把我當盟友看待。那當然最好。如果實在不行,以陶應小賊的精明,也肯定得掂量一下,到底是把我徹底逼到袁術身邊與他敵對好,還是借我之力聯手共討袁術的好……第二天清晨,言而有信的劉皇叔果然盡起麾下兵馬。拔營南下去攔截徐州軍隊的回援主力,出發的時候,小袁三公也讓袁胤從橋蕤、雷薄軍中送來了劉皇叔索要糧草武器,不過劉皇叔索要的一月糧草只給了十天之糧,千柄強弩和三萬支弩箭也只有三百柄弩和一萬支箭。然后袁胤又極力解釋,說是劉皇叔索要的糧草武器一時難以籌齊,只能先給這些,剩下的分期供給。

    在曲陽戰場上足足丟下了上萬尸體,結果卻只換來這么一點糧食和武器,不要說脾氣本來就不好的關羽和張飛了,就是劉皇叔的新基友龔都和劉辟也都怒不可遏,當場就拔出了刀子罵上了娘,嚇得袁胤連連后退,袁胤帶來的隊伍也紛紛亮出武器。而劉皇叔卻不動聲色,一邊喝住龔都劉辟,一邊向袁胤連連致歉,同時努力約束住開始騷動的隊伍,勒令全軍立即南下,全速趕往合肥攔截陶應親自率領的徐州主力。

    與此同時,在經過了一天時間的短暫休整后,擔心曲陽戰事的陶副主任扔下了已經守軍不多的合肥城池不敢攻打,立即率領主力大軍回師,日行五十里返回曲陽救援,陶基、陳到和陳應等人都勸陶應加快速度,盡快趕回曲陽救援,陶應則微笑著答道:“這次用不著急了,袁術匹夫收到合肥戰事的消息后,就算不中計不派大耳賊南下送死,也肯定不敢繼續不惜代價的攻打曲陽,我們的時間很充足,走慢點有利于士兵恢復體力。”

    陶應為了讓徐州將士保留體力,故意放慢速度北上,之前已經在曲陽大戰中頗為疲憊的劉皇叔卻一反常規,一個勁的只是催促大軍加速南下,當天竟然就一口氣南下走了八十里路,與徐州主力的距離也只剩下了四十來里路程,徐州軍隊的斥候將情況報告到陶應面前后,陶應大喜過望之余,難免又是糊涂萬分,“大耳賊瘋了?他的隊伍本來就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又在曲陽接連大戰疲憊不堪,居然還敢急行軍日行八十里?他是怕他死得不夠快么?”

    陶副主任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徐州軍隊的營寨扎定之后,陶應也剛結束了例行的親自巡營,營外斥候飛騎來報,說是抓到了一個騎馬南下的文士,自稱有機密軍情大事稟奏徐州刺史陶使君,請求陶應接見,陶副主任也沒有猶豫,馬上點頭答應接見——雖說兩軍即將交戰之際突來使者,十有**是詭計毒計,可是說到弄詐行騙爾虞我詐,咱們公仆學校畢業的高才生陶副主任還真沒怕過誰。

    讓陶應意外的是,這個四十多歲的神秘使者竟然十分面熟,仔細回憶了片刻后,陶應很快就認出了使者的身份,也忍不住驚呼起來,“孫乾?你是劉備的從事孫乾孫公祐!”

    “使君好記性,賤名有辱尊聽,在下正是孫乾。”孫乾苦笑答道:“在下雖與使君從未謀面,但聽說使君曾經派人用麥面捏過在下的人頭,想不到使君一個麥面人頭的模樣都能記住,實在叫人佩服。”

    陶應大笑,忙請孫乾入座,衛士上了茶后,陶應也隱約猜出了孫乾的來意,索性主動笑道:“公祐先生,玄德公這一次請你來,是想和我聯手共滅袁術吧?用的是什么借口?——不滿袁術老兒派遣貴軍南下送死,這個借口好象不太站得住腳,也不太符合玄德公一貫的行事作風。”

    孫乾張口結舌,半晌才搖頭嘆氣道:“使君果然高明,難怪我主玄德公屢屢敗于使君之手,這份料敵機先的本事,我家主公真是拍馬難追,既然使君猜到了,那在下也不敢欺瞞——我軍在曲陽城下損兵過萬,袁術不僅不給賞賜,我主求一月軍糧,袁術匹夫也只給了十日之糧,我軍將士怒不可遏,我主劉使君也惱恨袁術匹夫無情無義……。”

    “果然又是這套。”陶應又笑了,道:“公祐先生,你家主公能不能換一套花樣?上次在徐州他玩這套花樣,被我整得還不夠慘是不是?”

    “使君誤會了。”孫乾趕緊搖頭,解釋道:“我主劉使君還真不是胡亂敲詐,我軍將士為袁術出生入死,損兵過萬,袁術匹夫卻連糧草都沒有一次發足發夠,我主索要一月之糧,也是想補償一下勞苦功高的軍中士卒。”

    陶應再笑,都已經懶得去考究咱們劉皇叔的臉皮厚度了,孫乾則又壓低聲音說道:“使君,我家主公有一句話要在下密奏于你——孟德公命我主南下汝南時,交給我主的任務是騷擾和切斷貴軍糧道,但是,我家主公卻并沒有這么做。”

    陶應收住笑容,看了孫乾一眼,微笑說道:“這話我相信,出兵出力騷擾切斷我軍糧道,對玄德公本人沒有絲毫利益可言,玄德公當然不會干這樣的蠢事。”

    孫乾的神情更是尷尬,囁諾道:“使君明白我家主公的善意就好,就是不知道使君對小使來意的意下如何?袁術匹夫雖然不是使君的對手,但是他的兵馬極多,使君的兵力又不是十分充足,難道就不想在淮南戰場上多一個得力盟友?替使君沖鋒陷陣,奮勇殺敵?且使君回援曲陽在即,袁術匹夫肯定要退回壽春死守待援,使君難道就不想在袁術隊伍退回壽春之前,有一支隊伍攔住他們的去路?”

    “玄德公想要什么?”陶應眼皮都不眨的問道。

    “事成之后,我主只借揚州一郡立足。”孫乾小心翼翼的答道:“與使君締結盟約,永結盟好。”

    陶副主任眨巴起了奸邪三角小眼,從來就沒裝過好東西的肚子里也開始盤算,“有一支能打硬仗也敢拼命的隊伍當炮灰,是不錯,不過這揚州一郡……,不管揚州那一郡落到了大耳賊手里,我的江東可就危險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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