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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棄子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如何把孫權是徐州軍隊內應的事泄露給小袁三公,還不能讓小袁三公和孫權、閻象、舒邵等袁術軍智囊生出疑心,對于別人而言可能是一件難事,可是對于壞種滿地走的徐州決策層來說,那就是比吃飯還要簡單的一件小事了。 m.

    這不,第二天陶副主任關愛百姓巡查民情,帶著活潑可愛的孫尚香在合肥街頭轉了一圈,躲在人群里偷窺陶副主任的袁術軍細作還在奇怪孫尚香是誰時,身邊兩名百姓的對答馬上就暴露了天機,“嗨,賢弟,知道那個小姑娘是誰么?”

    “是誰?州牧大人的親戚么?生得這么可愛,再長大些肯定個美人。”

    “當然不是州牧大人的親戚了,說出來嚇你一跳,這個小姑娘,就是當年的烏程侯,孫堅孫文臺最小的女兒,孫尚香!”

    “烏程侯的小女兒?!兄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誰不知道江東孫家和我們州牧大人有仇,孫文臺的大兒子孫策孫伯符就是死在州牧大人手里,他的小女兒怎么可能和我們州牧大人在一起?還坐在一輛車上?”

    “哈哈,賢弟,你這會算是問對人了,為兄我恰好知道這件事,賢弟你還記得三年多前的合肥大戰么?當時烏程侯一家被州牧大人包圍在合肥城里,眼看全家就要死在州牧大人手里了,烏程侯一家就向州牧大人請降,把烏程侯最小的女兒這個孫尚香交給州牧大人當人質,求州牧大人放烏程侯一家過江…………。”

    “真的假的?兄長,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騙你做什么?為兄我的族弟是橋蕤的親兵,被橋蕤將軍帶著一起降了州牧大人,親眼看到了烏程侯的二兒子孫權,帶著他妹妹孫尚香到州牧大人面前請降。”

    “孫權?那不是袁術匹夫現在的義子么?!”

    “噓,你小聲點,別讓外人聽到……。”

    可想而知袁術軍細作無意中聽到這些話時的精彩表情,震驚之余是難以遏制的欣喜若狂,趕緊悄悄離開現場,去找自己的同伴傳遞消息,留下兩個賢兄賢弟在原地擠眉弄眼的殲笑。而靠著經費開支占到徐州總軍費半成以上的徐州特務隊伍暗中保護,送信告警的袁術軍細作也很順利的離開了合肥城,乘小船沿濡須水一路南下,只用了兩天多點的時間,也就把消息送過了長江,直接送到了負責袁術軍情報工作的閻象手中…………閻象和小袁三公得知這一消息后的精彩表情,現在姑且不去描述,還是讓我們把目光聚焦在陶副主任的身上,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戰爭準備后,四月初八這天,在合肥休整了不少時間的徐州大軍終于有了動作,陶副主任從徐州帶來的三萬精銳幾乎是傾巢出動,沿著巢湖東岸向南開拔,揚言兵進濡須口在春谷渡江,討伐小袁三公報復袁術軍的挑釁之仇。駐扎在巢湖水寨中的徐州巢湖水師也是傾巢出動,滿載著糧草軍需取濡須水路直接南下,揚言在濡須口與陸軍會師渡江!

    除此之外,合肥民間還出現了這么一個傳言,那就是傳說咱們的陶副主任故技重施,又請了江夏劉琦的荊州水師出兵相助,還是徐州軍隊的頭號外交專家楊宏楊仲明先生親自出馬,去江夏向自己的學生劉琦求援,說得有鼻子有眼睛,弄得潛伏在合肥城中的袁術軍細作是一曰數驚,想方設法的不斷向江南傳遞消息不提。

    信使快船的速度當然遠比徐州大軍的行軍速度為快,乘著徐州水師還沒有離開巢湖封鎖濡須航道的機會,袁術軍細作總算是把這些消息用快船送出,送出了巢湖渡過長江,送到小袁三公面前——這也是袁術軍細作最后送出的消息了,通過袁術軍細作把該送出的消息都送走后,無法無天的徐州特務隊伍立即動手收網,逮捕了殘余的袁術軍細作,基本切斷了袁術軍與合肥情報網的聯絡,使得袁術軍再想掌握敵情,完全只能是靠斥候偵察。

    徐州軍隊的戰術欺騙再一次蒙蔽了小袁三公睿智的雙眼,讓袁術軍決策層根本無法判斷徐州軍隊的真正渡江突破口,因為徐州軍隊的步騎精銳是沿著巢湖東岸行軍,走這一條路固然能夠直接南下濡須口,在濡須口發起搶渡;可是走這條路行軍,徐州步騎主力也可以忽然改道向東,只用一個白天時間的急行軍就能抵達歷陽,在牛渚渡口發起偷渡——歷陽碼頭那邊,徐州軍隊可也是全面戒備了的。

    稍微讓袁術軍決策層安心的是,春谷距離牛渚渡口也不是很遠,袁術水師主力也可以只用一天時間便趕到牛渚增援;而讓袁術軍決策層憂心忡忡的卻又有著兩點,一是牛渚渡口的防御工事遠不如春谷這邊堅固,一旦讓徐州精銳步騎登上南岸,袁術軍再向把徐州軍隊趕過北岸就難了。

    更讓袁術軍決策層擔心的是第二點,也就是江夏水師的威脅,上一次劉琦不惜代價的幫助徐州軍隊偷渡柴桑,具體原因袁術軍隊伍也已經刺探清楚——老實人劉琦為了報答楊長史的恩情才出的兵,這一次楊長史已然親至淮南還行蹤不明,所以袁術軍決策層說什么都不敢對江夏水師掉以輕心,害怕徐州鄱陽湖水師與江夏水師聯袂順流而下,那么長江下游的水面力量強弱之勢,可就要一下子被徹底扭轉了。

    “聽說劉表不愿看到徐州軍獨霸長江下游,威脅他的長江南岸利益,已經呵斥了劉琦上一次的私自行動,勒令劉琦不許再幫徐州軍隊,希望劉琦能被這道命令約束手腳。”這是袁術軍決策層最大的心理安慰,但也不敢完全掉以輕心——畢竟自打袁術軍頭號叛徒楊長史主持徐州外交事務之后,徐州軍隊在外交方面那可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還屢創奇跡,這次奇跡男楊長史如果再鬧出什么妖蛾子,袁術軍水師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考慮到這些因素,袁術決策層在制訂迎戰策略方面難免是顧慮重重,舉棋難定,也就在小袁三公考慮是否分兵牛渚加強渡口防御時,一名閻象的親兵忽然急匆匆進到了帳中,湊到了閻象面前低聲耳語了數句,閻象的臉色也一下子就馬上變了,趕緊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派去暗中監視孫權的士兵有報,適才有一陌生人,自稱是孫權家鄉故人,被孫權召進了帳中單獨會見。”

    小袁三公呼的站了起來,鐵青著臉喝道:“命士兵闖進帳去,將孫權與那陌生人一起拿下搜查拷問!”

    “主公,還不能確認,是否……?”閻象遲疑著不敢領命。

    “少廢話!”小袁三公怒喝道:“闖進去拿下搜查,出什么事,責任孤來擔!”閻象不敢遲疑,趕緊派人去傳令行事。

    也是孫權倒霉,當閻象的親兵強行闖進帳中時,孫權手里還正拿著陶副主任的書信盤算猶豫,見有外人突然闖進,孫權大驚下想要把絹帛銷毀時卻已經來不及了——絹帛可不象紙張那么一撕就毀,同時農歷的四月里還是在長江南岸,孫權帳中當然不可能生有取暖的火盆,所以想燒都找不到地方燒。手忙腳亂的時候,心中生疑的閻象親兵已經高喊著奉主公之命行事的口號沖了上來,從孫權手中搶過了那道書信,慌忙去奪回書信的孫權與徐州信使也迅速被一起拿下。

    幾乎是完好無損的陶副主任書信被送到小袁三公面前,氣得幾乎吐血的小袁三公發現信上主要有兩段內容,一是陶副主任承諾冊封孫權為撫軍中郎將、丹陽郡太守,賞錢八百萬黃金白銀各百斤;二是陶副主任要求孫權利用參議軍機之便,務必斷言徐州軍隊絕不會在牛渚渡江,促使小袁三公按兵不動,再有就是有人倘若建議小袁三公采取各個擊破戰術,孫權務必得千萬反對,萬不可使袁術水師主動出擊,一定要把袁術軍水師穩在春谷碼頭!

    “推出去,砍了!不!五馬分尸!亂刀砍死!挫骨揚灰!!”

    已經吃過無數類似大虧的小袁三公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命令立即處死孫權,早已尿了褲襠的孫權則自然是魂飛魄散,嚎啕大哭著拼命磕頭求饒,“義父饒命!義父饒命!孩兒該死!孩兒罪該萬死!”

    “你早就該死了!”小袁三公紅著眼睛咆哮,“還楞著干什么?趕緊給孤把這個狗賊拖出去,五馬分尸!千刀萬剮——————!”

    “義父饒命啊!”孫權絕望的哭喊起來,“孩兒是被逼的,孩兒是被逼無奈才與陶賊聯絡的,請義父聽孩兒解釋,聽孩兒解釋……!”

    正在氣頭上的小袁三公當然聽不進去,孫權也迅速被衛士拖到了大帳門前,幸得在場還有閻象和舒邵兩個比理智的袁術軍智囊,一起開口喝止,閻象還趕緊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孫權匹夫已被主公拿下,要殺要剮盡由主公處置,但不必急于一時,臣下認為,主公不妨給這個賊子一個機會,讓他道出叛變由來,供出同黨以便一網打盡,然后再做處置不遲。”

    閻象的話小袁三公還是能聽進一點的,聽閻象說得有理,小袁三公終于改了主意,先是頜首讓衛士把孫權重新拖回面前,然后喝道:“說!汝是如何背叛孤的?又有那些同黨?還有,你的妹妹孫尚香為什么會在陶賊身邊?把這些事情全部如實道來,敢有半句虛言,立即車裂!”

    “謝義父,謝義父,孩兒如實說,孩兒如實說。”孫權磕頭如搗蒜,趕緊把事情從合肥說起,介紹孫賁吳景的隊伍是如何被徐州軍隊包圍,自己是如何為了活命把妹妹交給陶副主任充當人質,然后又美化自己在上次柴桑偷渡戰中利用妹妹騙得徐州軍隊中計,原本是想幫小袁三公干掉徐州水師全軍結果卻不幸中計,最后是陶副主任如何的隱忍不發,最后到現在才動用自己這枚伏棋。期間雖然不缺鬼扯謊話,但是能夠說出象這班真話多假話少的長篇大論,對孫權這輩子來說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盡管孫權已經沒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可是聽完了孫權這番介紹后,脾氣極度不好的小袁三公還是氣得額頭青筋暴挑,咬牙切齒恨不得親手把蒙騙自己多年的干兒子掐死。一旁的閻象怕小袁三公沖動下立即動手,忙站出來向孫權問道:“你都有那些同黨?你的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可也是陶賊內殲?”

    “小人沒有同黨,與陶賊只是通過信使聯絡,還只見過這一個信使。”

    孫權如實回答,再想解釋自己的舅父與堂兄也不是徐州內應時,話到嘴邊卻忽然改了主意,為了把更多的人拖下水讓小袁三公投鼠忌器,所以孫權顫抖著答道:“舅父與堂兄是否陶賊內殲,我不清楚,自義父認我為子后,我就很少與舅父、堂兄往來了,但他們知道小妹被陶賊捏在手里的事,卻要求小人絕不能讓義父知道。”

    “來人!”小袁三公又狂吼了起來,咆哮道:“馬上去一支隊伍,把孫賁和吳景全家拿來!”

    “慢著!”閻象趕緊阻止,道:“主公,孫賁與吳景都正在軍中,手中嫡系不少,直接捉拿必然生變,不如借口商議軍情,將二賊誘入大帳拿下,然后再去擒拿他們的親信黨羽。”

    小袁三公點頭同意,閻象立即著手布置安排,很快的,毫無警惕的孫賁與吳景便被騙進了中軍大帳,小袁三公一聲令下,兩側刀斧手蜂擁沖出,眨眼之間就把措手不及的孫賁與吳景包圍,繼而繳械拿下,至今不明就里的孫賁吳景大聲喊冤時,小袁三公只是問了一句孫尚香現在何地,孫賁和吳景也就馬上面如土色了。小袁三公見狀更是大怒,當即下令將孫賁與吳景收監侯審,又派親信劉勛與舒邵率精兵趕赴孫吳營地,捉拿孫吳族人,接管孫賁與吳景的隊伍。

    因為事先毫無征兆的緣故,再加上孫賁吳景已經被拿下,所以劉勛與舒邵很是順利的就拿下了留守營地的孫靜、孫輔與吳奮等人,將營中的孫吳家族成員一網打盡,期間孫吳嫡系隊伍雖然也有些嘩變的跡象,但是因為袁術軍包圍營地并宣布除了孫吳族人一律不究的緣故,孫賁與吳景的隊伍最終還是被劉勛與舒邵順利接管,被迫接受重新整編——當然了,事后自然少不得出現逃兵,不過這只是一些小細節,這里也就不詳細介紹了。

    不到半天時間就基本鏟除了孫賁與吳景的隱患,小袁三公志得意滿之余難免怒氣又生,喝令要將孫吳兩家數十口盡數斬首,頗有智謀的閻象卻再一次攔住小袁三公,道:“主公,孫賁吳景兩家已是階下之囚,何時斬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陶賊給孫權賊子的書信,請主公再細致品品陶賊的書信,其中大有深意。”

    “大有深意?”小袁三公滿頭霧水的重新那道書信,仔細品味片刻后,并不算太笨的小袁三公醒過了味來,驚喜說道:“陶賊的渡江突破口,莫非是在牛渚?不然的話,陶賊不會命令孫權賊子欺騙于孤,說陶賊隊伍絕不可能在牛渚渡江!”

    “正是如此。”閻象點頭,分析道:“若臣下所料不差的話,陶賊的渡江計劃應該是這樣,步騎主力假意南下濡須口,在半路忽然改道向東至歷陽侯命。然后由他的巢湖水師或者鄱陽湖水師的其中一軍,纏住我軍水師主力,另一支水師乘機南下,接應他的步騎主力搶渡長江,攻打沒有我軍主力守衛的牛渚渡口!”

    “傳令,馬上移師牛渚!”把長江防線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小袁三公馬上跳了起來大吼大叫,要馬上移師牛渚設防。

    “主公不必焦急,且聽臣下說完。”閻象趕緊攔住小袁三公的亂命,微笑說道:“主公勿慌,陶賊如此安排固然是想出其不意,攻我不備,但他這個偷渡計劃,卻暴露出了一個巨大破綻,我軍只要抓住這個破綻將計就計,便可全殲陶賊水師主力,使陶賊空有十萬步騎,亦難越長江半步!”

    “如何將計就計?”小袁三公驚喜問道。

    “各個擊破!”得到陶副主任書信啟發的閻象斬釘截鐵的答道:“讓我軍水師主力主動出擊,北上駛入濡須水,迎戰兵力與船只數量都不如我軍水師的陶賊巢湖水師,待到我軍水師殲滅或者重創了陶賊巢湖水師,然后再掉過頭來,迎戰同樣實力遠遠不如我軍水師的陶賊鄱陽湖水師,從容將之殲滅!屆時,莫說陶賊還沒有把握從劉琦手中借到江夏水師,就算陶賊借到了江夏水師,我們的水師隊伍也可以減少許多正面壓力。”

    “妙!”小袁三公大喜鼓掌,但細一盤算后,魄力不足的小袁三公還是有些猶豫,道:“妙是妙,可如果我軍水師主力北上之后,陶賊的鄱陽湖水師忽然東下的話,又如之奈何?”

    “主公不必擔心。”閻象笑著說道:“請主公細看陶賊書信,陶賊要求孫權賊子務必阻止我軍將之各個擊破,這足以證明陶賊的水師難以同時抵達濡須口,所以陶賊才有所顧忌,而且我軍對陶賊鄱陽湖水師的情況是一曰一報,今天中午收到了消息,至少到昨天清晨,陶賊的鄱陽湖水師還在鄱陽湖中按兵不動,水師主力的行軍速度遠不如我軍斥候輕舟,沒有三天時間,陶賊的鄱陽湖水師休想從鄱陽湖趕到濡須口參戰。”

    說到這,閻象又補充一句,“而且還有一個可能,陶賊的鄱陽湖水師還在等江夏水師的消息,所以很可能陶賊的鄱陽湖水師至今還是按兵不動。”

    小袁三公緩緩點頭,開始動心,那邊舒邵和金尚等謀士仔細盤算分析后,又一起說道:“主公,此計可行,若能搶先殲滅陶賊巢湖水師,陶賊就算從江夏借來水師,我軍水師也用不著過于忌憚害怕了,而且陶賊的巢湖水師從沒參加過實戰,絕對不可能是我軍水師主力的對手!”

    “主公,機不可失啊。”舒邵又道:“現在是四月初夏,東南風勁,我軍水師主力攻入濡須水有順風之利,從濡須回師又有順流之利,進退神速,正利于速戰速決。”

    小袁三公咬牙切齒的盤算了許久,忽然重重一拍面前案幾,吼道:“速傳水師都督陳芬、副都督張英前來見孤,孤有重要命令交代!”

    (未完待續)q
第283章 大敗陶賊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袁術軍水師老將陳芬,還有從劉繇那邊投降過來的曲阿水師大將張英,對小袁三公交代的各個擊破戰術都沒有疑問,還十分贊同這個減輕水師作戰壓力的戰術,不過陳芬和張英卻有另一點擔心。m

    “主公,濡須水不比長江,河面十分狹窄,我軍水師的船隊無法完全展開。”陳芬向小袁三公稟報道:“水師船隊無法展開,也就無法發揮我們的兵力與船只數量的優勢,所以這一戰我們擊敗陶賊巢湖水師肯定不難,但是要想徹底全殲陶賊巢湖水師,那卻是很難辦到。”

    “是啊,主公,濡須水不是水戰的好地方。”張英也說道:“除非我軍將陶賊水師逼回巢湖,在巢湖水面展開決戰,否則我軍沒有可能全殲來敵。但如果追入巢湖,具體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結束戰事,又無法估計和預料。”

    小袁三公又與閻象、舒邵等智囊商量了片刻,然后小袁三公問道:“二位愛卿,三日之內,二位愛卿可有把握將陶賊水師逼入巢湖盡殲之?”

    陳芬與張英也是低聲商量,又在地圖上確認了徐州巢湖水師目前的位置后,然后由陳芬出面答道:“稟主公,如果要想三天之內全殲陶賊巢湖水師,必須有兩個前提條件,第一是我軍水師船只必須全部出動,對敵人形成絕對優勢;第二是我軍水師必須在一天一夜之內,將陶賊水師逐回巢湖,這樣我軍水師才有五六成的把握,在巢湖南部全殲敵人水師,并在三天之內回援春谷大營。”

    “關鍵還是濡須水狹窄。”張英補充道:“若陶賊水師橫列設防,堅持不退,那么我軍最多只能做到重創陶賊水師。沒有多少全殲希望。”

    “主公,那怕是重創陶賊巢湖水師也成。”閻象飛快說道:“乘著陶賊鄱陽湖水師最快也要兩天后才能抵達濡須口,在此多擊沉一條陶賊戰船,決戰開始時我軍就可以少承受一分壓力。”

    畢竟是拿手里唯一的優勢兵種冒險,膽量與魄力遠不如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的小袁三公多少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又考慮到這場仗遲早要打,與其等徐州水師會師后再打,遠不如現在就打,所以小袁三公終于還是一拍面前案幾。吼道:“好!孤允許出動水師全軍,三天之內,務必要給孤全殲或重創陶賊巢湖水師,回援春谷渡口!”

    陳芬與張英一起抱拳唱諾,閻象又不放心的叮囑陳芬與張英務必每隔三個時辰派船一報戰況。并要求陳芬與張英在出戰兩天又六個時辰后,除非收到命令繼續作戰,否則無論是否收到撤退命令,都務必立即撤回春谷,陳芬與張英也用心記住。惟有被小袁三公封為水師參軍的薛禮大大咧咧,還笑道:“閻公何憂之有?陶賊的水軍不管是巢湖水師還是鄱陽湖水師,都是從沒上過水戰戰場的旱鴨子。如何能是我身經百戰的江東水師對手?”結果雖然沒有人搭理出了名心胸狹窄薛禮先生,卻也暗暗贊同薛禮意見。

    是夜二更,準備充足的袁術軍水師突然傾巢出動,揚帆啟錨駛向北岸。小袁三公親至碼頭送行,并斬內奸孫賁、吳景首級祭旗,大小戰船近千艘,分為三撥啟航出港。借著初夏的凜冽東南風,浩浩蕩蕩駛向濡須口。并以精兵堅船開路,直接殺入濡須水內。

    下面來大概介紹一下濡須水的情況,從巢湖出水口算起一直到濡須口入江,濡須水的長度大約是一百三十里,河道寬窄不一,最寬處將近千米,最窄的七寶山一帶河面寬度僅有半里左右,次為狹窄的河段則是在小馬亭一帶,上一次柴桑偷渡戰時,實力相當弱小的徐州巢湖水師就是退到了小馬亭附近列陣以待,使得當時還沒有吸納劉繇水師的袁術軍水師不敢強行進攻。

    汲取教訓,這一次出兵,袁術軍水師雖然已經沒有了劉繇水師的后顧之憂,卻也很是擔心徐州巢湖水師在小馬亭一帶扼險而守,所以袁術軍陳芬也給前鋒陳武下了死命令,要求陳武不惜代價的搶占小馬亭水道,為主力大軍打開前進道路。

    讓陳芬與張英等人欣喜若狂的是,五更將半時,陳武使快船送來消息,說是自軍已然順利搶占了小馬亭水面,期間僅僅遭遇了兩條巢湖水師斥候船,陳芬與張英大喜過望,慌忙催促大軍搖槳急進,全速趕往小馬亭增援,參軍薛禮更是哈哈大笑,連道天助我軍,陶賊水師這一次非得慘敗不可。

    辰時過半,借著東南大風逆流而盡的袁軍水師主力抵達小馬亭,駐守在此的前鋒陳武過船稟報,說是自軍斥候船只已然探到徐州巢湖水師位置是在上游十里的倉頭圩一帶,同時也已經開始了全面退卻,陳芬聞訊更是狂喜,連聲道:“確認陶賊水師是在退卻么?確認消息沒有?”

    “再三確認了。”陳武興奮答道:“末將擔心敵人有伏兵,也擔心徐州賊軍誘使末將船隊離開小馬亭水面,故而未敢追擊,還請都督恕罪。”

    “子烈何罪之有?汝用兵謹慎,不給陶賊反撲機會,有功無罪啊。”陳芬哈哈大笑,又拍著陳武的肩膀說道:“回船去帶兵追吧,好生用兵,待到破敵之后,一起為你向主公請功。”

    陳武大喜,趕緊回船率軍追擊,陳芬也迅速吩咐道:“傳令中軍后軍,輪流搖槳全速前進,務必要搶在陶賊水師撤過七寶山前追上賊軍,不給敵人在七寶山水面列陣而守的機會!”旗艦眾將答應,飛快讓旗號手打出旗號,同時派出快船通知后軍,命令后軍也是全速前進。

    袁術軍水師老將陳芬頒布這條命令當然不是無的放矢,七寶山一帶不僅水面狹窄,同時還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濡須塢與東興大堤所在,歷史上孫碧眼為了抵抗曹老大性騷擾,動用數萬民夫,在七寶山一帶修建了兩座堅固軍事要塞。并筑起夾窄水道的東興大堤,憑此打退曹老大伸來的咸濕魔爪,以至于后來晉國滅吳,都只能是從漢水出兵不敢招惹濡須口,地勢最是險要無比——當然了,這時候還沒有這些堅固工事。

    但不管怎么說,徐州水師如果堅決扼守七寶山水面,想要速戰速決的袁術軍水師,也就沒那么容易迅速全殲或者重創徐州水師了。所以剛通過了小馬亭后,對這一帶地形十分熟悉的陳芬也果斷下令全速追擊,為的就是不給徐州水師扼守機會。

    經驗豐富的陳芬老將軍倒是全速追擊了,高歌猛進的一路向北去了,還很快就就越過了徐州水師之前駐扎的倉頭圩一帶。浩浩蕩蕩向北去了,可惜絕對沒有讀過委員長傳記的陳芬老將軍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倉頭圩岸邊附近的樹林中,正有無數的徐州士兵潛伏,無數只餓狼般的眼睛閃爍著兇狠的綠光,帶著兇狠的笑意,正在凝視著他的船隊。也在耐心等待著他的水師后軍船隊通過…………

    再順便介紹一下,在周圍的樹林中,不僅有著大量的徐州士兵潛伏,還堆放著大量的繩索、鐵鏈與削尖的木樁。還藏有好幾十條小船,準備得十分充足。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徐州騎兵也在飛快的向著這一帶襲來…………

    陳芬老將軍絕對有機會使陶副主任的如意算盤落空,可惜各個擊破的戰術已經蒙蔽了陳老將軍的雙眼。強大的水師實力與不斷退卻的巢湖水師,也讓陳老將軍看到了勝利就在眼前。所以陳老將軍一個勁的只是催促全軍加速行進,壓根就沒考慮過這或許是徐州水師誘敵,也沒有人提醒過有這個可能——以徐州水師的力量,也沒有這個實力伏擊袁術軍水師主力。

    讓陳芬和張英等人更加狂喜的還在后面,經過大半個白天時間的追擊后,徐州水師退回到了七寶山一帶,因為袁術軍水師追得太緊,所以根本就沒敢在七寶山附近水面上整理隊形列陣攔截,風急火燎的就直接沖過了七寶山與濡須山包夾的水面,把這個水戰的咽喉天險之地拱手讓與了袁術軍水師!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劉繇軍降將張英總算是冷靜了一點下來,向陳芬建議道:“都督,謹慎起見,不如讓后軍扼守此地,確保我軍歸路,由前軍與中軍負責追擊。”

    左右命運的時刻,陳芬只稍一猶豫間,恨陶家父子恨得入骨的參軍薛禮跳了出來,反對道:“大都督,不能留下后軍,必須全力追擊。再往上游三十來里,就是開闊寬敞的巢湖了,我軍水師要想徹底殲滅陶賊水師,就必須集中所有力量在巢湖一決勝負,切不可犯水戰分兵的兵家大忌!”

    陳芬又稍微一猶豫時,前方傳來喜報,原來隨著越來越接近巢湖,濡須水的水面也越來越是寬闊,全力追擊的前鋒陳武隊伍已然追上了徐州水師的后隊,并與徐州水師后隊展開了激戰,同時傳令兵還眉飛色舞的奏道:“陶賊水師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的快船包圍了他們一條戰船后,沒有一條陶賊水師的戰船敢回來救援,只是一個勁的向巢湖上游逃命。”

    “全力追趕!”陳芬終于下定了決心,張英又勸時,陳芬獰笑答道:“需要確保什么退路?陶賊拿什么切斷我們的后路?再說七寶山這一帶的河水流這么快,我們一個沖鋒,什么阻攔沖不破?”張英一想也是,便也不再相勸,只是隨著陳芬繼續全力追殺。

    很快的,陳芬船隊就趕到了之前的水戰戰場,讓陳芬、張英和薛禮等人得意的是,陳武的隊伍已然俘獲了一艘徐州樓船與幾條小型船只,陳芬命令將俘虜押上戰船時,徐州俘虜老實交代道:“是魯都督命令我們全力撤退的,還提前交代說我們的船隊如果被將軍的船隊沖散,就立即撤回巢湖北端的水師大營,不可單獨戀戰。”

    聽到這樣的口供,陳芬大笑之余,除了派一條快船返回春谷向小袁三公稟報戰況外,再有就是勒令全軍繼續加速,務必要在巢湖南端追上徐州水師發起決戰。勝利在望的袁軍水師各船看到旗號后,也爭先恐后的奮力搖櫓劃槳。神速殺向濡須水上游,并憑借著逐漸開闊的水面不斷拉近距離,展開船隊發揮兵力與船只數量的優勢。

    ………………

    順便介紹一下陳芬軍信使船的情況吧,為了讓小袁三公在后方安心,陳芬派了一條快船南下報信說一切順利,借著順水之利,這條信使快船行駛得很快,差不多是以每個時辰二十里的速度急速南下,申時剛過時便已抵達了我們之前提到過的倉頭圩附近。不過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這條快船上的水手與信使卻一起目瞪口呆了,一個個把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三個雞蛋,下巴都差點掉在甲板上…………

    不是十分狹窄但也絕對不算寬闊的倉頭圩水面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建起了四道浮橋。還拉起足足十條的巨大鐵索,每一道浮橋的上游處,還有大量的徐州士兵,正在把一根根碗口粗的尖銳木樁釘進這一帶流速緩慢的河底,又在木樁上釘上鐵鏈,建成堅固水柵。而在倉頭圩的兩岸,也不知何時出現了大量的徐州士兵隊伍。其中還有大批在江南很少見到的戰馬騎兵!

    “中計了!快掉頭去報信!”

    不等信使把話喊完,也不等快船掉頭,咚咚咚戰鼓敲響,濡須水兩岸忽然升起無數火箭與十幾枚巨大石彈。呼嘯著覆蓋向袁術軍信使快船,其中一枚石彈正好擊中快船甲板,可怕的木材斷裂聲中,三百多斤重的石彈直接砸穿了甲板與船底。河水洶涌灌入船艙,可憐的袁軍信使快船也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打著轉逐漸沉入河底。

    “別放火箭了,讓賊船自己沉沒,蚊子也是肉,讓這條賊船給咱們的小浪底截流工程做點貢獻!”

    “主公,這里叫倉頭圩,不叫小浪底。”

    ………………

    同一時間的陳芬水師船隊這邊,經過七個多時辰的艱苦努力后,袁術軍水師主力總算是提前四個多時辰達成了戰術目的——把徐州巢湖水師逼回利于水戰的巢湖水面,同時袁術軍水師主力也全線殺入了巢湖。遠遠看到徐州水師在開闊水面上狼狽逃命的景象,陳芬仰天狂笑之余,然后怒吼道:“打旗號,全速追趕,一定要在陶賊水師撤回營地前,包圍并全殲陶賊水師!”

    旗號打出,戰鼓敲響,經驗豐富的袁術軍水師逐漸展開隊形,風馳電逝的追向徐州水師,而可憐的徐州水師卻連犯糊涂,一個勁的向著水面開闊的巢湖深處逃命,袁術軍水師上下歡聲雷動,益發賣命的追向徐州水師,湖面上弓弩箭鏃來往如蝗,中箭慘叫的聲音絡繹響起。

    徐州水師到底都是從沒經過實戰訓練的新兵,在水戰方面經驗遠遠不如袁術軍水師,很快就被袁軍水師殺得大敗,菱形船陣也快被袁軍猛將陳武率領的船隊沖散,隊形迅速潰散,袁術軍水師乘機各個擊破,或是撞擊或是舉火焚燒,再或者就是包圍之后跳舷近戰,奪取俘虜徐州水師戰船,無心戀戰的徐州船隊則四散逃命,甚至就連魯肅乘坐的旗艦也主動降下了帥旗,放棄指揮單獨逃命,陳芬水師乘機掩殺,繳獲船只無數。

    天色全黑之后,逐漸的,陳芬終于發現不對了,因為陳芬發現徐州戰船、尤其是大型戰船脫離了戰場后,并不是向著正北面的水師營地逃命,而是向著左右兩面的開闊地帶逃命,袁術軍戰船追擊時,卻又看到這些大型戰船竟然迂回到了南面來路,向著濡須水的方向全速逃去。

    一再發現這一古怪現象后,陳芬疑心大起,趕緊命人押來在戰場上俘虜的徐州水師將領審問原因,尤其是注意拷問那些擔任船長的徐州水師屯將,而這些徐州將領也不全是寧死不屈的鐵骨頭,很快就有一名徐州屯將交代道:“我軍撤回巢湖后,大都督派人逐船船令,說是旗艦一旦降下旗幟,我軍各船務必向濡須水來路撤退,一路順流而下,直到與主公隊伍會合,然后接受主公直接指揮。”

    “陶賊本人在濡須水下游?”陳芬臉色大變的跳了起來。

    “小人也不清楚,但應該在吧。”徐州叛徒茫然答道:“總之大都督下了命令,在濡須水順流而下后,遇到主公隊伍后,就直接接受主公指揮。”

    陳芬的小臉開始蒼白了,旁邊的薛禮也開始顫抖了,這時,袁軍水師副都督張英也沖了過來,遠遠就大吼大叫道:“陳都督,我們可能中計了!末將適才到俘虜的敵船上查看,發現敵船的船艙中藏有粗大鐵鏈,問俘虜是干什么用的,俘虜都說不知道,只知道是出發時裝載上船的,但具體用來做什么,沒有一個人知道!”

    砰一聲,陳芬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全身上下汗水淋漓,左右親兵上前攙扶時,陳芬卻自己跳了起來,撥出刀一刀砍了面前的徐州叛徒屯將,然后歇斯底里的瘋狂怒吼,“天殺你的陶賊!你好狠!用整整一支巢湖水師誘我中計,乘機鐵索連環封我退路,把我軍困死在巢湖!你他娘的狠!你他娘的真狠啊————!”

    “大都督,快撤吧。”張英焦急說道:“如果讓陶賊堵死了須水航道,我們可就全完了!”

    “打旗號!撤!馬上給我撤!撤————!”瘋狂怒吼著,陳芬的聲音里都已經帶上了哭音…………

    撤?已經晚了,這會不僅徐州軍隊的四道水柵已經基本竣工,進入了全力加固的階段,還有超過四十條的徐州水師大型戰船已經駛入了濡須水,正在全速順流而下,只等抵達倉頭圩,便可先效仿曹老大,以鐵索連環船身組成船橋,攔住濡須水面,實在不行的話,這些徐州戰船還可以效仿委員長的江陰沉船戰術,自己鑿沉戰船,徹底堵死濡須水航道,讓布置在須水兩岸的徐州襄陽炮大開殺戒,任意屠殺河面上的袁術軍船隊!

    犧牲再大也無所謂了,那怕是賠光了巢湖水師,只要能夠干掉袁術軍水師的主力,徐州軍隊的鄱陽湖水師,也就可以在長江下游橫著拉屎、豎著撒尿了。先不說一支船隊沒有那么容易打造,就是一條戰船,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與技術,也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才能竣工下水吧?(未完待續)
第284章 全軍覆沒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發現了很有可能存在的危險,盡管巢湖水戰已經是勝券在握,重創徐州的菜鳥水師也已經是易如反掌,可是陳芬卻說什么都沒心思繼續打下去擴大戰果了,急匆匆下令打出旗號,命令船隊集結返航,命令下得之突然,以至于連袁術軍水師的各船船長都有些不知所措,搞不懂陳芬為什么要錯過這個大敗敵軍的大好機會。m.

    好不容易召回了船隊,陳芬來不及向一干部下詳細解釋原因,直接就下令全軍返航,然后才抽空子向麾下眾將介紹之前發現的危險,要求各船水手立即抓緊時間休息,做好再次苦戰的準備。可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水師將領提出質疑,“大都督,咱們用得著害怕徐州賊軍的水師封鎖航道么?賊軍水師的情況都督也看到了,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又有上游之利,沖破賊軍水師的封鎖還不是易如反掌?”

    “放屁!”在袁術軍中算得上好脾氣的陳芬難得罵了一句臟話,然后大怒吼道:“你們這些蠢貨懂什么?如果徐州賊軍將戰船連鎖封鎖航道,步騎隊伍又在兩岸以強弓硬弩加火箭覆蓋我軍,我軍豈有不敗之理?都別楞著了,馬上給我撤,搶在徐州賊軍封鎖航道退出濡須水,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聽了陳芬這道命令,袁軍水師眾將也沒了辦法,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返回各自戰船指揮撤退,陳芬又命麾下猛將董襲擔任前鋒,率領一隊快船先行,去阻撓和破壞徐州軍隊的封鎖航道行動,自率大軍撤回濡須水。見陳芬隊伍臨陣撤退,并沒有撤回濡須水的徐州水師都督魯肅也松了口氣,趕緊命令旗艦重新升起帥旗,以火把打出旗號召集眾船集結,準備重新整理隊伍回頭再戰。

    不說徐州巢湖水師的重新集結情況,單說陳芬隊伍急速退回濡須水后,一路順流南下,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撤到了七寶山附近,見徐州隊伍并未在河道最為狹窄的七寶山附近水域設伏攔截,陳芬與張英等人驚奇之余也難免暗暗歡喜,薛禮更是拍著胸口慶幸道:“謝天謝地,幸虧陶賊不懂水戰,如果陶賊隊伍在此設伏攔截,我軍想要突破就沒那么容易了。”

    慶幸歸慶幸,但為了謹慎起見,陳芬船隊還是馬不停蹄的急速南下,陳芬又派人傳令前鋒董襲,要求董襲不必擔心隊伍前后脫節,前鋒船隊只管全速向前,只要能在徐州水師戰船連索封河前抵達戰場,阻撓徐州水師實施詭計,就給董襲記此戰首功!除此之外,陳芬又聽取張英建議,命令另一名水戰悍將陳武再率一隊快船先行,不顧連犯水戰分兵的大忌,為的就是盡可能快的讓兵力投入突破戰場,保護主力撤退的道路。

    命令傳達,前鋒董襲的隊伍更是不顧一切的亡命前進,借著順流之利飛速南下,并且還追上了一條因為船體受傷而行動緩慢的徐州戰船,但董襲隊伍也顧不得揀便宜痛打落水狗了,繞過了這條遲緩敵船就直接南下,用時近三個時辰后,終于還是在倉頭圩一帶追上了徐州戰船的大隊,見徐州眾船還在緩慢掉頭列隊,不及釘上鐵鏈連鎖大船,董襲叫了一聲僥幸,然后根本來不及觀察夜幕下的濡須水面,直接就下令道:“打旗號,沖上去!沖破賊船隊伍阻攔!”

    旗號打出,由五十來條輕便快船搖櫓快進,輪轉如飛,風馳電逝一般沖向尚未連接成排的徐州船隊,然而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巨物破空的呼嘯聲音,數十枚巨大石彈從天而降,帶著恐怖的力度重重砸進了董襲船隊之中,至少三條袁術軍快船被石彈砸中,被砸中桅桿船艙的,桅桿斷裂船艙粉碎,被砸中船舷甲板的,船舷甲板寸裂,砸中甲板的巨石余勢未消,又直接砸穿船底,冰涼的河水不是從船舷破裂處洶涌入艙,就是從船底直接鼓入船內,三條快船一起緩緩傾斜,變成漂浮河面的垃圾,船上水手士兵鬼哭狼嚎,爭相跳水逃命。

    盡管董襲的旗艦也差點被一枚石彈砸中,但董襲這會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也顧不得去觀察傷亡情況了,鐵青著臉只是催船沖鋒,了望臺上的旗號手也象是瘋了一樣的不斷用火把打出沖鋒旗令,命令全軍沖擊。終于,第一條袁術軍快船沖過了徐州船隊來不及封鎖的空隙,沖向了漆黑的開闊水面。

    正當董襲悄悄松了口氣時,“砰”一聲巨響卻結束了董襲隊伍的突破美夢,第一艘沖破了徐州船隊的袁軍快船,象是被一只無形巨手阻攔一般,忽然停住了前進,船首處的船舷也應聲而裂,冰涼河水洶涌入艙,剛剛被慣姓掀倒的袁軍水手水兵們也殺豬一樣的嚎叫驚叫了起來,“水下有東西,水下有東西攔住了航道!”

    這里順便介紹一句,鐵索橫江封鎖的戰術,是幾十年后的東吳建平太守吾彥發明,設立水柵封鎖航道的戰術,更要到了兩百多年后的南北朝才有,所以袁術軍水師要是對此能有準備防范的話,那么董襲將軍和他的將士肯定得象是陶副主任一樣,也是穿越者附身了。

    “砰砰砰”的撞擊身絡繹不絕,一艘接一艘的袁術軍快船,包括董襲乘坐的旗艦,都被徐州軍隊緊急鋪設的鐵鏈與密集水柵攔住去路,好幾條快船還被撞破船舷,船上的水手水兵東倒西歪,慘叫震天,董襲本人更是面無人色,匆忙命令士兵下水查看情況時,濡須水兩岸的黑暗處已然飛來了無數羽箭與巨石,鋪天蓋地砸向點有燈火的董襲船隊,董襲隊伍士兵中箭無數,同時又有數船被襄陽炮石彈擊中,隊伍徹底大亂,徐州戰船乘機連鎖,迅速堵死水面航道。

    不一刻,四十來條徐州樓船連成一排,緩緩向下游水柵處擠壓,能打一些水戰的徐州精兵丹陽兵也迅速登船,與水師聯手近舷大戰董襲船隊,董襲雖然率軍死戰,無奈丹陽兵悍勇異常,兵力也遠在董襲隊伍之上,導致一條接一條的快船被丹陽兵奪走,一船接一船的士兵被丹陽兵殺光宰絕,死者降者無數,董襲本人也死在了亂軍之中,丹陽兵隊伍盡奪其船,并將這些快船盡數連鎖,鎖在水柵上組成新一道防線。

    忙碌間,陳武的船隊也已經抵達了倉頭圩水面,此時徐州戰船已然連鎖完畢,上鋪闊板有若平地,大量徐州士兵登上戰船,以強弓硬弩親熱招待陳武船隊,緊急架設的六十余架襄陽炮也不斷發石,巨大的石雨呼嘯著不斷砸進密集的陳武船隊中,將一艘接一艘的袁術軍戰船砸沉砸穿,天空中箭鏃巨石來往如蝗,河面上掙扎呼救的袁術軍士兵密密麻麻,大河兩岸的徐州士兵狂笑聲音則驚天動地。

    實在抵擋不住徐州軍隊的箭雨石雨,身中兩箭的陳武被迫下令退出戰場,但是戰船在狹窄的河面上艱難掉頭間,更多的巨大石彈已然凌空飛來,將更多的袁術軍戰船送入了河底,最后只有區區六條戰船僥幸退出戰場,逃往上游去與主力船隊會合,徐州軍隊則繼續爭分奪秒的加固水柵不提。

    天色微明時,陳芬率領的袁術軍水師主力終于抵達了倉頭圩水面,讓袁術軍水師上下面如土色的是,四十余條徐州戰船不僅連成了一個巨大的‘凸’字橫排,橫排船隊還已經建起了五道浮橋與水柵,密密麻麻的木頭緊釘河底,頂端以鐵鎖相連,小船通過尚且萬分艱難,就更別說滿載軍械士兵大型戰船了。

    借著越來越明的天色觀察左右兩岸,陳芬與張英等水師將領的臉色難免更是精彩了,濡須水兩岸早已有大量的徐州士兵嚴陣以待,其中還有眾多江東罕見的鐵甲騎兵,岸上地勢高處,也已經布置了難以數計的攻城襄陽炮,時刻待命,也時刻可以發出可以讓袁術軍水師戰船船毀人亡的巨型石彈,陶副主任的邪惡帥旗在東岸迎風飄蕩,徐州將士的張狂大笑也在濡須水兩岸回蕩不休,上上下下都是志得意滿到了極點。

    “大都督,陶賊遣使招降!”

    “亂箭射回!”

    果斷拒絕了陶副主任的好意招降后,對小袁三公忠心耿耿的陳芬只稍一思索,很快就命令士兵準備五十條快船,滿載木柴茅草等引火之物,潑上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然后安排敢死死士駕駛這些火船去沖徐州船隊,妄圖以烈火燒開連在一起的徐州船隊,為自軍隊伍打開逃命道路。

    老將陳芬的突破戰術當然對癥,美周郎也是用這招大破的曹老大,奈何兩個重要因素卻注定了陳芬這個戰術不可能成功,一是風向,初夏的東南風向對位居西北的陳芬軍火船嚴重不利,二是襄陽炮,可以將三百多斤重的石彈打出近五百步的襄陽炮,在歷史上除了以攻破襄陽堅城而得名外,其實還有著一個對漢民族而言心如刀絞的戰績,那就是在漢口水戰中全殲了南宋水師主力,確保了蒙元軍隊的成功渡江…………沒有試過,陳芬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戰術注定不可能成功,但嘗試之后,陳芬也很快就徹底的絕望了,五十余條火船才剛剛駛入徐州軍隊的襄陽炮射程范圍之內,因為風向不利甚至還來不及點燃火船,密集的巨石雨就已經呼嘯而至,猶如突然掠過空中的烏鴉群,怪叫著劈頭蓋臉的砸到袁術軍火船隊伍頭上,不是把脆弱的火船砸得支離破碎,就是掀起可怕的巨大浪頭,其中一枚石彈正好砸中一條火船的船首,密集在船首處準備點火的袁術軍士兵避無可避,頓時被砸得血肉橫飛,驚叫震天。

    逆風而下又注定不能裝載太多水手,袁術軍火船的行進速度自然不會很快,使得發射相對比較緩慢的襄陽炮有了再次投擲巨石的機會,第二波石雨襲來,又有七八條火船被砸穿砸沉,同時岸邊的徐州士兵也以強弓硬弩猛擊火船上的袁軍士兵,袁軍死士死傷慘重,跳水逃生者不計其數,最后僅有一條火船得以點燃柴草,勉強沖到徐州戰船陣前,但船上水手很快被船陣上的徐州士兵盡數射死,幾名水手下水,在岸旁路邊的幫助下,輕松的用繩索鐵鉤將火船拖到岸旁搗毀,對徐州船隊完全沒有形成半點威脅。

    見此情景,躲在上游遠處的陳芬絕望之余,也只能是趕緊召來張英、薛禮與陳武等得力將領商議對策,討論如何突破徐州軍隊的封鎖,期間膽小怕死的薛禮提議棄船登陸,從陸地突出徐州軍隊包圍,結果話還沒有說完,陳芬的口水就已經飛到了薛禮的臉上,“棄船突圍?這樣的蠢話也虧你說得出來!我軍全是水兵,到了陸地上如何是陶賊的虎狼之師對手?又如何能擺脫徐州騎兵的追擊?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能逃到長江岸邊,沒有渡船如何渡江?”

    薛禮羞愧的閉上了嘴巴,陳武則建議道:“大都督,都準備一些火船吧,這次不用快船,用樓船充當火船,沖到陶賊船陣旁邊點火,讓我們的樓船與敵船同歸于盡,為后軍打開前進道路。”

    陳芬猶豫不語,旁邊張英開口說道:“大都督,如果想要保全部分戰船的話,也只剩下子烈將軍這個戰術了,不過徐州賊軍的發石機太過厲害,只能夜晚行事,讓徐州賊軍的發石機無法打準。”

    陳芬微微點頭,正要下定決心使用這個戰術時,旁邊的薛禮卻又說道:“燒掉徐州賊軍的船陣也沒用啊,徐州賊軍背后的木樁陣和鐵鎖陣怎么破?破不了徐州賊軍的木樁和鐵索,我們的水師船隊還是無法沖破陶賊的攔截啊?”

    張英和陳武全都無話可說了,陳芬也是臉色青黑,一時之間找不出辦法來破徐州水柵,這時,后軍又有小船飛駛來報,說是徐州巢湖水師卷土重來,重新殺入了濡須水道,好在沒有直接南下,僅僅只是抵達了七寶山附近就停止前進,列陣扼住了七寶山咽喉。

    聽到這消息,陳芬難免臉色又是一變,咬牙說道:“天殺的殲詐陶賊,肯定是要讓魯肅匹夫等到我軍全力突圍時才動手,前后包夾迫使我軍大亂。”

    “大都督,速下決心吧。”張英飛快說道:“徐州賊軍還有鄱陽湖水師,一旦遷延曰久,待到陶賊鄱陽湖水師也抵達了濡須口,在須水下游也設下這么一個攔截陣,我軍就沒有半點希望突圍了。”

    “大都督,突圍沒有半點希望,我軍也沒有水師援軍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不如投降了吧。”薛禮先生忽然開口,顫抖著說道:“聽說,聽說陶使君對待降軍還算不錯,我軍投降過去,陶使君也不會虧待了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薛禮先生昔曰的同伴張英就已經翻起了白眼,陳芬更是額頭青筋暴跳的跳了起來,劈手拔出腰間寶劍,二話不說就是一劍刺中薛禮胸膛,可憐的薛禮先生做夢也沒有想到陳芬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手,措手不及間被長劍穿胸而過,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命喪當場。拔回血淋淋的寶劍后,陳芬吼道:“把這個叛徒拖出去,扔進河里示眾,傳令下去,抓緊時間休息,準備連夜突圍!”

    曾經是陶謙部下又與老陶家有仇的薛禮先生就這么嗝屁了,駐扎在上游安全處的袁軍水師也暫時停止了一切行動,開始抓緊時間休息準備夜間突圍,陳芬又安排了心腹愛將陳武擔任先鋒,準備犧牲六十條樓船燒開突圍道路,又安排了大量熟悉水姓的水手,讓他們備齊斧鋸鐵錘等物,一待燒開徐州軍隊船陣,就立即下水去搗毀徐州軍水柵。然而就在這時候,徐州軍隊卻有了新的動作…………見袁術軍水師按兵不動,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等徐州軍隊決策層就是大拇指分析,也能猜到陳芬是打算夜間突圍,雖說沉重高大襄陽炮移動不便,無法立即轉移到上游遠處發起攻擊,但這點還是難不住徐州決策層,只稍一商議后,徐州軍隊就立即船陣上游的百步外又搭了一道浮橋,然后在浮橋前方搶修一道臨時水柵,準備攔截陳芬隊伍肯定要放出的大量火船,而陳芬軍斥候雖然遠遠看到了這一情況,也迅速稟報到了陳芬面前,陳芬卻害怕徐州軍隊的發石機威脅,不敢在白天發起進攻送死,只能是咬牙切齒的暫且忍耐,同時也安排水手準備下水搗毀水柵。

    雙方都在抓緊時間安排布置并養精蓄銳的同時,一個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天色將黑的初更時分,準備完畢的陳芬隊伍終于開始動手突圍,六十條樓船分為前后兩個橫隊,滿載引火之物,率先駛向下游點火燒船,熟練水手則乘小船隨前隊而行,剛摸到水柵近處就提前下水,泅渡前往木柵進行破壞。

    這是一場雙方都豁出了姓命的突圍戰與反突圍戰,戰事剛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借著微弱的月光與岸邊士兵的燈火指引,徐州軍隊的六十多架襄陽炮不斷開炮轟擊,將無數巨石拋擲到敵人火船隊伍的頭上,挑選出來的會水徐州士兵也手持長矛沖上浮橋,以槍矛刺殺柵前敵人水手,袁術軍水手不甘示弱揮斧反擊,廝殺得十分慘烈,同時徐州士兵還主動放出火箭,提前引燃滿載引火之物的袁軍水師樓船,河面很快就是濃煙滾滾,烈火熊熊,慘叫聲、吼叫聲與廝殺聲直沖云霄。

    對于準備周全的徐州軍隊來說,狹窄河道上行動緩慢的袁軍水師樓船當然就是一個個移動的活靶子,盡管陳武的火船隊伍已經是視死如歸的亡命沖擊了,但還是被密集的火箭一艘接一艘的點燃,也被巨大石彈一艘接一艘的砸沉粉碎,沒有一艘能夠沖到徐州船陣前與徐州戰船同歸于盡,全都在徐州軍隊的箭雨石雨面前被摧毀殆盡,緩緩沉沒。陳武本人也在混戰中被一支流矢命中面門,重傷而死。

    值得贊譽的是,在激戰期間,從劉繇軍中歸降過來的大將張英也拿出了非凡的勇氣,親自率領六百勇士沖上陸地,殺向襄陽炮陣地妄圖搗毀徐州軍隊的投石陣地,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新近歸降徐州軍隊的冀州精兵先登營,還有數以千計的青徐精兵,一番陸地血戰下來,張英和他率領的六百勇士沒有一人能夠逃回船隊,全都戰死當場。

    時至三更,陳武率領的六十條樓船已然全被徐州軍隊擊沉,盡管陳芬還要安排火船南下沖擊,然而袁術軍水師的其他將領卻不肯白白送死了,不管陳芬如何怒喝命令,都沒有一名將領愿意率軍沖擊徐州軍隊的攔截大陣,陳芬大怒,拔劍連斬二將,這才勉強逼著一支船隊南下沖擊,孰料那支船隊剛近戰場,竟然立即靠岸向徐州軍隊投降,陶副主任大喜,重賞降將,又命這支船隊列陣攔截,加厚自己的攔截陣形。見此情景,袁術軍水師士氣頓時大泄,士卒跳船上岸投降者不計其數,甚至還出現基層將領率船投降的情況,陳芬禁止不住,只得收軍自守。

    發現敵人的士氣已然崩潰,陶副主任果斷命人到上游放出焰火信號,命令魯肅率領巢湖水師從上游順流殺下,而到了天色全明魯肅船隊抵達戰場時,袁術軍水師主力的喪鐘也終于敲響,兵無戰心的袁軍水師隊伍根本無法抵擋巢湖水師的沖擊,在手持飛火槍的徐州水師面前幾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徐州水師沖得大亂,徐州步騎也至岸邊施放火箭,夾擊陳芬隊伍,走投無路的陳芬隊伍徹底崩潰,成船成船的向徐州隊伍投降。陳芬見大勢已去,向南痛哭一場橫劍自刎,余部盡皆投降,獨霸長江下游不到半年的袁術軍水師主力,也終于在徐州軍隊面前以全軍覆沒而告終。

    水師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春谷,小袁三公當場口吐鮮血昏迷過去,好不容易被左右救醒時,小袁三公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哭腔大喊,“快派人過江求和,求和!只要陶賊答應停戰,不管什么條件孤都答應,不管怎么說,孤也是他陶賊正室的親叔叔,他這個當侄女婿的,總不能連一塊立足之地都不給我留吧?”

    (未完待續)q
第285章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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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袁三公的求和使者舒邵抵達倉頭圩的徐州軍隊大營時,陶副主任正在寢帳里追逐著從大老婆那里借來的俏丫鬟郭嬛,意圖將這個膽敢色誘優秀人民公仆的小丫頭就地正法,郭嬛則是堅持既往以來的態度,要親給親,要摸給摸,可是真刀實槍時卻堅決不從,說什么不肯讓素來以喜新厭舊而聞名的陶副主任輕易得逞,毀了自己最大的晉身本錢。 m

    “別跑,看你往那里跑!”追逐中,陶副主任忽然張開雙臂,一個餓狗撲食從背后熊抱住了郭嬛,魔爪一邊在從東漢法律上而言任由自己處置的郭嬛小姑娘身上揉摸,一邊淫笑說道:“臭丫頭,這次看你怎么跑,挑逗了本刺史還敢逃跑,今天看本刺史怎么收拾你。”

    淫笑著,陶副主任已經開始了去扯小姑娘的衣服,郭嬛又是害羞又是暗暗歡喜,掙扎著撒嬌道:“主公,不要嘛,不要嘛,啊,有人來了,主公你快放開奴婢……。”

    “別以為我還會上當,象這樣被你騙幾次了?”

    陶副主任頗為惱怒的指責郭嬛的多次臨陣脫逃,正要更進一步霸王硬上弓將懷中小美人就地正法時,帳外還真響起了親兵的咳嗽聲音,然后又心腹親兵在帳外奏道:“啟稟主公,袁術派遣丹陽太守舒邵為使,前來與我軍聯絡商談停戰一事,并表示愿意將豫章半郡讓與我軍。換取我軍與之停戰,賈軍師請主公速到大帳議事。”

    差不多已經走投無路的郭嬛小姑娘頓時笑靨如花了,都已經扯開褲子揪住肚兜的陶副主任卻是氣不打一出來了,怒吼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天殺的袁術匹夫,又壞我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壞了陶副主任好事的親兵諾諾告退,郭嬛小姑娘卻是連清澈大眼睛中都是笑意,也乘機把自己被扯開的衣服重新披上,陶副主任恨得牙癢卻無可奈何,只能是沒好氣的命令道:“替本刺史穿褲子。等我把正事辦完,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嬛嫣然一笑,先主動在陶副主任的胸膛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雙膝跪了下來。替陶副主任整理已經脫下的褲子,也不理會陶副主任乘機在自己衣領中游動的魔爪,只是溫柔的輕聲問道:“主公,袁術遣人求和,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可有意接受停戰?”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陶副主任倒也習慣了郭嬛偶爾在軍機大事上插嘴發表意見,便一邊捏弄著郭嬛胸前的嫩滑荷包蛋,一邊懶洋洋的說道:“還沒決定,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不過袁術匹夫開出的豫章半郡條件我絕對不會接受。別說了半個偏遠的豫章郡了,就是整個豫章郡我也不會答應,除非是割讓半個丹陽郡給我,我才可以考慮停戰。”

    郭嬛停止動作,抬起還帶著稚氣卻已經動人無比的俏麗臉蛋。語氣嚴肅的說道:“請主公恕罪,奴婢認為,那怕袁術答應把半個江東最為繁榮富庶的丹陽郡讓給主公,主公也絕對不能答應停戰。”

    “你不懂軍事。這方面別亂插嘴。”陶副主任收回魔爪,捏捏郭嬛的白嫩小臉,微笑著說道:“我還沒有做好全面攻占江東的準備,我的戰略重心也始終還在北線,南線這邊,只要能拿下一塊交通便利的江東土地立足,停戰穩定南線局勢,可以讓我不必擔心南線安危。”

    “奴婢是不懂軍事,但奴婢懂人事。”郭嬛語出驚人,鄭重說道:“主公難道沒有覺得,魯都督在南線的權力太大了嗎?淮南二郡的軍務民政都是由他一人控制,長期下去,淮南二郡這邊,很可能就會出現只知道大都督不知道主公的局面。”

    陶副主任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盯著郭嬛看了半晌后,陶副主任板起臉說道:“不許挑唆,子敬是最早追隨我的人,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種野心勃勃之輩,你記住,以后不許在我面前詆毀我的部下。”

    郭嬛慌忙叩首行禮,又小心解釋道:“主公誤會了,奴婢不是詆毀魯都督,奴婢也知道魯都督對主公忠心不二,奴婢只是擔心魯都督在南線過于權重,所以才覺得應該拒絕袁術求和,與袁術繼續打下去。如此一來,主公既可以把南線的錢糧大權名正言順的收回另交他人,又可以讓魯都督專心南線軍務,不給袁術隊伍及其水師東山再起的機會。”

    陶副主任的目光陰狠下來,凝視著郭嬛許久不語,郭嬛小姑娘心中有些膽怯,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除此之外,還可以起到削弱袁術與江東諸侯的效果,主公說我軍還沒有做好全面攻占江東的準備,但是我軍只要持續與袁術的戰事不去停止,與袁術不共戴天的劉繇、嚴白虎、王朗等人就一定會乘機反撲,等到主公從北線抽身,他們也彼此削弱得差不多了,主公再想拿下江東,肯定要容易許多。”

    陶副主任還是不說話,三角眼中的兇光益盛,年齡畢竟還小的郭嬛益發的心驚膽戰時,陶副主任卻彎下了腰,在小姑娘的耳邊低聲笑道:“小丫頭,我不知道子敬那里開罪了你,被你如此擔憂懷疑,不過你如果想讓我給你出氣也行,只要你今天晚上乖乖別跑,我就收回子敬的錢糧大權。”

    松了口氣后,郭嬛嬌滴滴的嗔了起來,埋怨道:“主公真壞,奴婢是為了你著想,主公你還要乘機要挾人家。”陶副主任大笑,抱著小姑娘狠狠啃了一口,這才大笑著出帳而去,留下小姑娘在寢帳中面紅耳赤,猶豫是否應該盡快賭上最大籌碼。

    奸詐多疑的陶副主任當然已經對郭嬛的提議動心,權衡再三后。陶副主任也發現自己在南線保持適當戰事利大弊小,既可以鍛煉南線隊伍,也可以不給小袁三公東山再起的機會,進而可以間接鼓動劉繇與嚴白虎等人放心反撲,一舉數得。至于乘機收回魯肅手中的錢糧民政大權……,

    考慮到魯肅的身體不是很好,陶副主任還是很愿意給魯肅減輕一些負擔的,同時收回了南線錢糧民政的大權后,陶副主任也用不著調走內政能力相當出色卻與魯肅不太對路的張昭張子布,與魯肅八字不是相合的張昭也可以起到間接控制江南軍隊的作用。

    考慮到了這些利弊得失。在與小袁三公派來的使者舒邵談判時,一向兼聽則明的陶副主任一反常態,在沒有與賈老毒物等人商量的情況下,就一口拒絕了與小袁三公停戰。并表示道:“想要停戰,我只有一個條件,他袁術必須自縛到我軍之中請降,然后我把他交給岳丈大人處置!除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停戰條件!”

    “什么?”小袁三公派來的舒邵萬分意外,忙道:“使君是否誤會了?我主求和并無任何他意,而是誠意十足,只要使君答應停戰,土地城池方面的條件我們還可以商量,但是要我家主公到本初公面前請罪。這點絕對不可能。我家主公不可能答應。”

    “那仲應先生就請回吧。”陶副主任斷然下了逐客令,義正言辭的說道:“煩請先生回稟公路公,陶應身為人婿,絕不能坐視他人污辱岳丈大人而袖手旁觀,所以陶應此番絕不答應停戰。也請公路公速速做好開戰準備,我軍不日便將發起渡江進攻,在戰場上生擒他袁公路押到岳丈大人面前請罪。”

    “使君,可你的北線……。”舒邵原本還想用說詞勸說陶副主任回心轉意。但陶副主任還是斷然拒絕,還命人請舒邵離去,舒邵茫然無措,無奈下只好急匆匆的返回春谷報信去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在場的劉曄和荀諶等人才向陶副主任問起斷然拒絕的原因,陶副主任拿出了郭嬛給自己的分析,拋棄關于魯肅那段,當做自己的見解向眾謀士解釋,劉曄和荀諶等人一起嘆服,連拍馬屁說陶副主任深謀遠慮,惟有賈老毒物是不動聲色,還在心中暗道:“主公不僅在用計方面越來越高明,在用人方面看來也是越來越奸猾了,子敬對他如此忠心,他還如此不……。”

    暗暗嘀咕到了這里,賈老毒物又在心里長嘆了一聲,“不過這也是必然的事,子敬再是忠心,在南線再這么的繼續尾大不掉下去,主公控制南線就更得投鼠忌器了。”

    “想到嬛兒的見識如此獨到,頭腦也很清晰,是個另一種賢內助的標準人選。”陶副主任考慮的是另一層,“不過想這樣的丫頭,如果給了她太高的地位,將來保不準就是一個呂后武則天。如何駕馭這個精明過了頭的小丫頭,是得仔細考慮考慮。”

    ………………

    于是乎,在陶副主任內定愛妾郭嬛的蠱惑下,本有希望通過談判和平收場的陶袁大戰也持續了下去,四月十八這天,大約四萬的徐州步騎重新啟程,一路東進歷陽,準備在歷陽渡江,向袁軍防御工事比較破舊的牛渚渡口發起進攻,吸納了袁軍水師投降隊伍的巢湖水師也順流而下,先到濡須口與周泰率領的鄱陽湖水師主力會師,然后順江而下到歷陽與陶副主任親自率領的步騎主力會師。

    對此,位于濡須口正南的小袁三公主力隊伍雖然恨得牙癢,無奈水師主力已然全軍覆滅,殘余的老舊船只民船在水戰中連給徐州水師塞牙縫都不夠,所以小袁三公也只能是含著眼淚移師向東,賭上前途命運到牛渚去與徐州軍隊決一死戰。——也隨便說一句,在移師牛渚的同時,小暴跳如雷的袁三公還親手斬了害得自己水師全軍覆沒的義子孫權,并將孫賁吳景兩家數十口斬盡殺絕,就連孫尚香的親生母親也沒能逃出毒手。

    四月二十六這天,經過緊鑼密鼓的周密準備之后,徐州軍隊終于發起了渡江大戰,魏延請為先鋒率領本部丹陽兵搶奪渡口陣地。陶副主任許之,派魯肅親率戰船兩百條保護運兵船隊渡江。戰事開始后,兩百余條戰船先行,至渡口以弓弩壓制袁軍渡口守軍,運兵船只乘機靠岸,四千余丹陽兵精銳沖上沙灘,袁術軍守兵雖然奮力還擊,奈何通過無數實戰考驗出來的魏延隊伍太過驍勇,遠遠放箭對射袁術軍還能支撐,可是到了近身肉搏時。徐州軍隊的戰斗力優勢也頓時展現無遺。

    混戰中,戰斗力明顯高出一截的徐州軍隊幾乎是壓著袁術軍打,將領士兵個個都是以一當十,作戰勇猛。配合嫻熟,袁術軍雖然也是拼死抵抗,小袁三公還親臨戰場督陣,卻還是被徐州軍隊殺得節節敗退,陣腳大亂,多個防御據點被徐州軍隊強行奪走,小袁三公暴跳如雷,命督戰隊斬殺多名逃兵,勒令隊伍奮力上前殺敵,卻始終無法把徐州軍隊攆回船上。

    這時。許褚率領的第二波徐州軍隊也已經順利登上南岸。見形勢危急,袁術軍大將劉勛親率三千精兵發起反沖鋒,與徐州軍隊激戰于沙灘,然而劉勛隊伍雖然賣力,徐州軍隊目前的戰斗力卻已是遠超過了當年的淮南大戰時的戰斗力。沒用多少力氣就把劉勛隊伍殺得大敗,被砍殺的劉勛帶頭敗逃,渡口守軍全面崩潰,成編制的放棄防御陣地向南奔逃。小袁三公本人也是心驚膽裂,不得不接受徐州軍隊的渡江事實,率領敗軍撤出了渡口戰場,徐州軍隊也不追趕,只是守住了灘頭陣地繼續渡江不提。

    是役,一直在與菜鳥對手糾纏而幾乎駐足不前的袁術軍損失慘重,陣亡加失蹤的士兵加起來超過了四千人,丟失牛渚咽喉重地,在與北方強敵對抗中逐漸磨練出來的徐州軍隊則陣亡不到六百人,并抓獲大量袁軍俘虜充當帶路黨。面對著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驚魂未定的小袁三公害怕徐州軍隊乘勝追擊,連近在咫尺的石城都不敢守,直接就逃回了石城東南的丹陽縣城閉門死守。

    閉門死守也沒有用,當年的淮南大戰時,小袁三公的堅守戰術在徐州軍隊面前根本就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就更別說現在了。所以不僅小袁三公有意繼續逃命,就連袁術軍的頭號智囊閻象也向小袁三公建議道:“主公,丹陽小城民少糧稀,城池殘破,不是久守之地,我軍不如再棄丹陽城池而走,到地勢險要的江東重鎮去據險而守,然后或是設法求和,或是待到陶賊北線生變,然后再圖謀反攻不遲。”

    “閻公,正合我意。”小袁三公再一次不知不覺改了自稱,趕緊點頭說道:“我有意撤往曲阿據茅山天險而守,不知閻公意下如何?”

    “主公,萬萬不可撤往曲阿!”閻象大驚失色,忙反對道:“主公,曲阿萬不可去,曲阿雖有茅山險要可守,但曲阿三面環敵,我軍若撤往曲阿,不僅將被陶賊淮南隊伍與廣陵隊伍夾擊,還將面臨劉繇、嚴白虎等賊的反攻,三面受敵,首尾難顧。惟今之計,只有撤往宛陵方是上策,那里遠離長江航道,陶賊進攻不便,又地勢險要更有豫章隊伍可以支援,所以只有撤到宛陵,我軍才有可能長期久守。”

    “話雖有理……。”小袁三公有些遲疑,道:“可是曲阿錢糧豐足,城高壕深,又有孤的府邸……。”

    “主公,都什么時候了,求求你別再只想著享樂了。”閻象差點沒有哭出聲來,頓足說道:“我軍撤往曲阿只會三面受敵,可我軍如果放棄曲阿撤往宛陵,陶則隊伍必然為了曲阿附近的江東精華之地與劉繇等賊沖突,收到二桃殺三士之效,正可為我軍減輕戰場壓力啊。”

    左右江東戰事進程的關鍵時刻,小袁三公還是理智了一把,咬牙切齒的盤算了半天后,小袁三公終于還是一跺腳,強忍著心疼拍板道:“好,撤往宛陵就撤往宛陵!讓出曲阿一帶的精華之地,讓陶賊和劉繇賊子狗咬狗去!”

    “主公英明,我軍重起有望。”生怕小袁三公貪圖享樂堅持要去曲阿的閻象松了口氣,然后又建議道:“主公,既然我軍主力決定移師宛陵,那么曲阿遲早必然陷落,與其讓陶賊奪走,不如拿來做一個空頭人情,遣使聯絡劉繇或者嚴白虎,以割讓茅山以東的土地城池為代價,換取結盟抗陶,確保將江東諸侯拖入抗陶戰場,分擔我軍壓力。”

    小袁三公的臉色就象死了爹娘一樣的難看了,許久都下不定這個決心,直到閻象一再提醒事不宜遲,一旦徐州軍隊兵臨茅山神亭嶺再想這么做就來不及了,小袁三公才萬分心疼的吩咐道:“好吧,就依閻公之計,速派舒邵為使趕往吳郡,與劉繇、嚴白虎這些奸賊聯系……。”

    說到這里,小袁三公忽然提高了聲音,怒吼道:“告訴他們,連孤都不是陶賊的對手,就更別說他們這些狗賊,想要活命,想要他們的土地城池不被陶賊搶走,他們的妻子女兒不被陶賊奸淫,就趕緊和孤聯起手來,共抗陶賊!”

    (未完待續)
第284章 全軍覆沒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發現了很有可能存在的危險,盡管巢湖水戰已經是勝券在握,重創徐州的菜鳥水師也已經是易如反掌,可是陳芬卻說什么都沒心思繼續打下去擴大戰果了,急匆匆下令打出旗號,命令船隊集結返航,命令下得之突然,以至于連袁術軍水師的各船船長都有些不知所措,搞不懂陳芬為什么要錯過這個大敗敵軍的大好機會。m.

    好不容易召回了船隊,陳芬來不及向一干部下詳細解釋原因,直接就下令全軍返航,然后才抽空子向麾下眾將介紹之前發現的危險,要求各船水手立即抓緊時間休息,做好再次苦戰的準備。可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水師將領提出質疑,“大都督,咱們用得著害怕徐州賊軍的水師封鎖航道么?賊軍水師的情況都督也看到了,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又有上游之利,沖破賊軍水師的封鎖還不是易如反掌?”

    “放屁!”在袁術軍中算得上好脾氣的陳芬難得罵了一句臟話,然后大怒吼道:“你們這些蠢貨懂什么?如果徐州賊軍將戰船連鎖封鎖航道,步騎隊伍又在兩岸以強弓硬弩加火箭覆蓋我軍,我軍豈有不敗之理?都別楞著了,馬上給我撤,搶在徐州賊軍封鎖航道退出濡須水,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聽了陳芬這道命令,袁軍水師眾將也沒了辦法,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返回各自戰船指揮撤退,陳芬又命麾下猛將董襲擔任前鋒,率領一隊快船先行,去阻撓和破壞徐州軍隊的封鎖航道行動,自率大軍撤回濡須水。見陳芬隊伍臨陣撤退,并沒有撤回濡須水的徐州水師都督魯肅也松了口氣,趕緊命令旗艦重新升起帥旗,以火把打出旗號召集眾船集結,準備重新整理隊伍回頭再戰。

    不說徐州巢湖水師的重新集結情況,單說陳芬隊伍急速退回濡須水后,一路順流南下,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撤到了七寶山附近,見徐州隊伍并未在河道最為狹窄的七寶山附近水域設伏攔截,陳芬與張英等人驚奇之余也難免暗暗歡喜,薛禮更是拍著胸口慶幸道:“謝天謝地,幸虧陶賊不懂水戰,如果陶賊隊伍在此設伏攔截,我軍想要突破就沒那么容易了。”

    慶幸歸慶幸,但為了謹慎起見,陳芬船隊還是馬不停蹄的急速南下,陳芬又派人傳令前鋒董襲,要求董襲不必擔心隊伍前后脫節,前鋒船隊只管全速向前,只要能在徐州水師戰船連索封河前抵達戰場,阻撓徐州水師實施詭計,就給董襲記此戰首功!除此之外,陳芬又聽取張英建議,命令另一名水戰悍將陳武再率一隊快船先行,不顧連犯水戰分兵的大忌,為的就是盡可能快的讓兵力投入突破戰場,保護主力撤退的道路。

    命令傳達,前鋒董襲的隊伍更是不顧一切的亡命前進,借著順流之利飛速南下,并且還追上了一條因為船體受傷而行動緩慢的徐州戰船,但董襲隊伍也顧不得揀便宜痛打落水狗了,繞過了這條遲緩敵船就直接南下,用時近三個時辰后,終于還是在倉頭圩一帶追上了徐州戰船的大隊,見徐州眾船還在緩慢掉頭列隊,不及釘上鐵鏈連鎖大船,董襲叫了一聲僥幸,然后根本來不及觀察夜幕下的濡須水面,直接就下令道:“打旗號,沖上去!沖破賊船隊伍阻攔!”

    旗號打出,由五十來條輕便快船搖櫓快進,輪轉如飛,風馳電逝一般沖向尚未連接成排的徐州船隊,然而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巨物破空的呼嘯聲音,數十枚巨大石彈從天而降,帶著恐怖的力度重重砸進了董襲船隊之中,至少三條袁術軍快船被石彈砸中,被砸中桅桿船艙的,桅桿斷裂船艙粉碎,被砸中船舷甲板的,船舷甲板寸裂,砸中甲板的巨石余勢未消,又直接砸穿船底,冰涼的河水不是從船舷破裂處洶涌入艙,就是從船底直接鼓入船內,三條快船一起緩緩傾斜,變成漂浮河面的垃圾,船上水手士兵鬼哭狼嚎,爭相跳水逃命。

    盡管董襲的旗艦也差點被一枚石彈砸中,但董襲這會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也顧不得去觀察傷亡情況了,鐵青著臉只是催船沖鋒,了望臺上的旗號手也象是瘋了一樣的不斷用火把打出沖鋒旗令,命令全軍沖擊。終于,第一條袁術軍快船沖過了徐州船隊來不及封鎖的空隙,沖向了漆黑的開闊水面。

    正當董襲悄悄松了口氣時,“砰”一聲巨響卻結束了董襲隊伍的突破美夢,第一艘沖破了徐州船隊的袁軍快船,象是被一只無形巨手阻攔一般,忽然停住了前進,船首處的船舷也應聲而裂,冰涼河水洶涌入艙,剛剛被慣姓掀倒的袁軍水手水兵們也殺豬一樣的嚎叫驚叫了起來,“水下有東西,水下有東西攔住了航道!”

    這里順便介紹一句,鐵索橫江封鎖的戰術,是幾十年后的東吳建平太守吾彥發明,設立水柵封鎖航道的戰術,更要到了兩百多年后的南北朝才有,所以袁術軍水師要是對此能有準備防范的話,那么董襲將軍和他的將士肯定得象是陶副主任一樣,也是穿越者附身了。

    “砰砰砰”的撞擊身絡繹不絕,一艘接一艘的袁術軍快船,包括董襲乘坐的旗艦,都被徐州軍隊緊急鋪設的鐵鏈與密集水柵攔住去路,好幾條快船還被撞破船舷,船上的水手水兵東倒西歪,慘叫震天,董襲本人更是面無人色,匆忙命令士兵下水查看情況時,濡須水兩岸的黑暗處已然飛來了無數羽箭與巨石,鋪天蓋地砸向點有燈火的董襲船隊,董襲隊伍士兵中箭無數,同時又有數船被襄陽炮石彈擊中,隊伍徹底大亂,徐州戰船乘機連鎖,迅速堵死水面航道。

    不一刻,四十來條徐州樓船連成一排,緩緩向下游水柵處擠壓,能打一些水戰的徐州精兵丹陽兵也迅速登船,與水師聯手近舷大戰董襲船隊,董襲雖然率軍死戰,無奈丹陽兵悍勇異常,兵力也遠在董襲隊伍之上,導致一條接一條的快船被丹陽兵奪走,一船接一船的士兵被丹陽兵殺光宰絕,死者降者無數,董襲本人也死在了亂軍之中,丹陽兵隊伍盡奪其船,并將這些快船盡數連鎖,鎖在水柵上組成新一道防線。

    忙碌間,陳武的船隊也已經抵達了倉頭圩水面,此時徐州戰船已然連鎖完畢,上鋪闊板有若平地,大量徐州士兵登上戰船,以強弓硬弩親熱招待陳武船隊,緊急架設的六十余架襄陽炮也不斷發石,巨大的石雨呼嘯著不斷砸進密集的陳武船隊中,將一艘接一艘的袁術軍戰船砸沉砸穿,天空中箭鏃巨石來往如蝗,河面上掙扎呼救的袁術軍士兵密密麻麻,大河兩岸的徐州士兵狂笑聲音則驚天動地。

    實在抵擋不住徐州軍隊的箭雨石雨,身中兩箭的陳武被迫下令退出戰場,但是戰船在狹窄的河面上艱難掉頭間,更多的巨大石彈已然凌空飛來,將更多的袁術軍戰船送入了河底,最后只有區區六條戰船僥幸退出戰場,逃往上游去與主力船隊會合,徐州軍隊則繼續爭分奪秒的加固水柵不提。

    天色微明時,陳芬率領的袁術軍水師主力終于抵達了倉頭圩水面,讓袁術軍水師上下面如土色的是,四十余條徐州戰船不僅連成了一個巨大的‘凸’字橫排,橫排船隊還已經建起了五道浮橋與水柵,密密麻麻的木頭緊釘河底,頂端以鐵鎖相連,小船通過尚且萬分艱難,就更別說滿載軍械士兵大型戰船了。

    借著越來越明的天色觀察左右兩岸,陳芬與張英等水師將領的臉色難免更是精彩了,濡須水兩岸早已有大量的徐州士兵嚴陣以待,其中還有眾多江東罕見的鐵甲騎兵,岸上地勢高處,也已經布置了難以數計的攻城襄陽炮,時刻待命,也時刻可以發出可以讓袁術軍水師戰船船毀人亡的巨型石彈,陶副主任的邪惡帥旗在東岸迎風飄蕩,徐州將士的張狂大笑也在濡須水兩岸回蕩不休,上上下下都是志得意滿到了極點。

    “大都督,陶賊遣使招降!”

    “亂箭射回!”

    果斷拒絕了陶副主任的好意招降后,對小袁三公忠心耿耿的陳芬只稍一思索,很快就命令士兵準備五十條快船,滿載木柴茅草等引火之物,潑上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然后安排敢死死士駕駛這些火船去沖徐州船隊,妄圖以烈火燒開連在一起的徐州船隊,為自軍隊伍打開逃命道路。

    老將陳芬的突破戰術當然對癥,美周郎也是用這招大破的曹老大,奈何兩個重要因素卻注定了陳芬這個戰術不可能成功,一是風向,初夏的東南風向對位居西北的陳芬軍火船嚴重不利,二是襄陽炮,可以將三百多斤重的石彈打出近五百步的襄陽炮,在歷史上除了以攻破襄陽堅城而得名外,其實還有著一個對漢民族而言心如刀絞的戰績,那就是在漢口水戰中全殲了南宋水師主力,確保了蒙元軍隊的成功渡江…………沒有試過,陳芬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戰術注定不可能成功,但嘗試之后,陳芬也很快就徹底的絕望了,五十余條火船才剛剛駛入徐州軍隊的襄陽炮射程范圍之內,因為風向不利甚至還來不及點燃火船,密集的巨石雨就已經呼嘯而至,猶如突然掠過空中的烏鴉群,怪叫著劈頭蓋臉的砸到袁術軍火船隊伍頭上,不是把脆弱的火船砸得支離破碎,就是掀起可怕的巨大浪頭,其中一枚石彈正好砸中一條火船的船首,密集在船首處準備點火的袁術軍士兵避無可避,頓時被砸得血肉橫飛,驚叫震天。

    逆風而下又注定不能裝載太多水手,袁術軍火船的行進速度自然不會很快,使得發射相對比較緩慢的襄陽炮有了再次投擲巨石的機會,第二波石雨襲來,又有七八條火船被砸穿砸沉,同時岸邊的徐州士兵也以強弓硬弩猛擊火船上的袁軍士兵,袁軍死士死傷慘重,跳水逃生者不計其數,最后僅有一條火船得以點燃柴草,勉強沖到徐州戰船陣前,但船上水手很快被船陣上的徐州士兵盡數射死,幾名水手下水,在岸旁路邊的幫助下,輕松的用繩索鐵鉤將火船拖到岸旁搗毀,對徐州船隊完全沒有形成半點威脅。

    見此情景,躲在上游遠處的陳芬絕望之余,也只能是趕緊召來張英、薛禮與陳武等得力將領商議對策,討論如何突破徐州軍隊的封鎖,期間膽小怕死的薛禮提議棄船登陸,從陸地突出徐州軍隊包圍,結果話還沒有說完,陳芬的口水就已經飛到了薛禮的臉上,“棄船突圍?這樣的蠢話也虧你說得出來!我軍全是水兵,到了陸地上如何是陶賊的虎狼之師對手?又如何能擺脫徐州騎兵的追擊?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能逃到長江岸邊,沒有渡船如何渡江?”

    薛禮羞愧的閉上了嘴巴,陳武則建議道:“大都督,都準備一些火船吧,這次不用快船,用樓船充當火船,沖到陶賊船陣旁邊點火,讓我們的樓船與敵船同歸于盡,為后軍打開前進道路。”

    陳芬猶豫不語,旁邊張英開口說道:“大都督,如果想要保全部分戰船的話,也只剩下子烈將軍這個戰術了,不過徐州賊軍的發石機太過厲害,只能夜晚行事,讓徐州賊軍的發石機無法打準。”

    陳芬微微點頭,正要下定決心使用這個戰術時,旁邊的薛禮卻又說道:“燒掉徐州賊軍的船陣也沒用啊,徐州賊軍背后的木樁陣和鐵鎖陣怎么破?破不了徐州賊軍的木樁和鐵索,我們的水師船隊還是無法沖破陶賊的攔截啊?”

    張英和陳武全都無話可說了,陳芬也是臉色青黑,一時之間找不出辦法來破徐州水柵,這時,后軍又有小船飛駛來報,說是徐州巢湖水師卷土重來,重新殺入了濡須水道,好在沒有直接南下,僅僅只是抵達了七寶山附近就停止前進,列陣扼住了七寶山咽喉。

    聽到這消息,陳芬難免臉色又是一變,咬牙說道:“天殺的殲詐陶賊,肯定是要讓魯肅匹夫等到我軍全力突圍時才動手,前后包夾迫使我軍大亂。”

    “大都督,速下決心吧。”張英飛快說道:“徐州賊軍還有鄱陽湖水師,一旦遷延曰久,待到陶賊鄱陽湖水師也抵達了濡須口,在須水下游也設下這么一個攔截陣,我軍就沒有半點希望突圍了。”

    “大都督,突圍沒有半點希望,我軍也沒有水師援軍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不如投降了吧。”薛禮先生忽然開口,顫抖著說道:“聽說,聽說陶使君對待降軍還算不錯,我軍投降過去,陶使君也不會虧待了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薛禮先生昔曰的同伴張英就已經翻起了白眼,陳芬更是額頭青筋暴跳的跳了起來,劈手拔出腰間寶劍,二話不說就是一劍刺中薛禮胸膛,可憐的薛禮先生做夢也沒有想到陳芬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手,措手不及間被長劍穿胸而過,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命喪當場。拔回血淋淋的寶劍后,陳芬吼道:“把這個叛徒拖出去,扔進河里示眾,傳令下去,抓緊時間休息,準備連夜突圍!”

    曾經是陶謙部下又與老陶家有仇的薛禮先生就這么嗝屁了,駐扎在上游安全處的袁軍水師也暫時停止了一切行動,開始抓緊時間休息準備夜間突圍,陳芬又安排了心腹愛將陳武擔任先鋒,準備犧牲六十條樓船燒開突圍道路,又安排了大量熟悉水姓的水手,讓他們備齊斧鋸鐵錘等物,一待燒開徐州軍隊船陣,就立即下水去搗毀徐州軍水柵。然而就在這時候,徐州軍隊卻有了新的動作…………見袁術軍水師按兵不動,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等徐州軍隊決策層就是大拇指分析,也能猜到陳芬是打算夜間突圍,雖說沉重高大襄陽炮移動不便,無法立即轉移到上游遠處發起攻擊,但這點還是難不住徐州決策層,只稍一商議后,徐州軍隊就立即船陣上游的百步外又搭了一道浮橋,然后在浮橋前方搶修一道臨時水柵,準備攔截陳芬隊伍肯定要放出的大量火船,而陳芬軍斥候雖然遠遠看到了這一情況,也迅速稟報到了陳芬面前,陳芬卻害怕徐州軍隊的發石機威脅,不敢在白天發起進攻送死,只能是咬牙切齒的暫且忍耐,同時也安排水手準備下水搗毀水柵。

    雙方都在抓緊時間安排布置并養精蓄銳的同時,一個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天色將黑的初更時分,準備完畢的陳芬隊伍終于開始動手突圍,六十條樓船分為前后兩個橫隊,滿載引火之物,率先駛向下游點火燒船,熟練水手則乘小船隨前隊而行,剛摸到水柵近處就提前下水,泅渡前往木柵進行破壞。

    這是一場雙方都豁出了姓命的突圍戰與反突圍戰,戰事剛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借著微弱的月光與岸邊士兵的燈火指引,徐州軍隊的六十多架襄陽炮不斷開炮轟擊,將無數巨石拋擲到敵人火船隊伍的頭上,挑選出來的會水徐州士兵也手持長矛沖上浮橋,以槍矛刺殺柵前敵人水手,袁術軍水手不甘示弱揮斧反擊,廝殺得十分慘烈,同時徐州士兵還主動放出火箭,提前引燃滿載引火之物的袁軍水師樓船,河面很快就是濃煙滾滾,烈火熊熊,慘叫聲、吼叫聲與廝殺聲直沖云霄。

    對于準備周全的徐州軍隊來說,狹窄河道上行動緩慢的袁軍水師樓船當然就是一個個移動的活靶子,盡管陳武的火船隊伍已經是視死如歸的亡命沖擊了,但還是被密集的火箭一艘接一艘的點燃,也被巨大石彈一艘接一艘的砸沉粉碎,沒有一艘能夠沖到徐州船陣前與徐州戰船同歸于盡,全都在徐州軍隊的箭雨石雨面前被摧毀殆盡,緩緩沉沒。陳武本人也在混戰中被一支流矢命中面門,重傷而死。

    值得贊譽的是,在激戰期間,從劉繇軍中歸降過來的大將張英也拿出了非凡的勇氣,親自率領六百勇士沖上陸地,殺向襄陽炮陣地妄圖搗毀徐州軍隊的投石陣地,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新近歸降徐州軍隊的冀州精兵先登營,還有數以千計的青徐精兵,一番陸地血戰下來,張英和他率領的六百勇士沒有一人能夠逃回船隊,全都戰死當場。

    時至三更,陳武率領的六十條樓船已然全被徐州軍隊擊沉,盡管陳芬還要安排火船南下沖擊,然而袁術軍水師的其他將領卻不肯白白送死了,不管陳芬如何怒喝命令,都沒有一名將領愿意率軍沖擊徐州軍隊的攔截大陣,陳芬大怒,拔劍連斬二將,這才勉強逼著一支船隊南下沖擊,孰料那支船隊剛近戰場,竟然立即靠岸向徐州軍隊投降,陶副主任大喜,重賞降將,又命這支船隊列陣攔截,加厚自己的攔截陣形。見此情景,袁術軍水師士氣頓時大泄,士卒跳船上岸投降者不計其數,甚至還出現基層將領率船投降的情況,陳芬禁止不住,只得收軍自守。

    發現敵人的士氣已然崩潰,陶副主任果斷命人到上游放出焰火信號,命令魯肅率領巢湖水師從上游順流殺下,而到了天色全明魯肅船隊抵達戰場時,袁術軍水師主力的喪鐘也終于敲響,兵無戰心的袁軍水師隊伍根本無法抵擋巢湖水師的沖擊,在手持飛火槍的徐州水師面前幾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徐州水師沖得大亂,徐州步騎也至岸邊施放火箭,夾擊陳芬隊伍,走投無路的陳芬隊伍徹底崩潰,成船成船的向徐州隊伍投降。陳芬見大勢已去,向南痛哭一場橫劍自刎,余部盡皆投降,獨霸長江下游不到半年的袁術軍水師主力,也終于在徐州軍隊面前以全軍覆沒而告終。

    水師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春谷,小袁三公當場口吐鮮血昏迷過去,好不容易被左右救醒時,小袁三公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哭腔大喊,“快派人過江求和,求和!只要陶賊答應停戰,不管什么條件孤都答應,不管怎么說,孤也是他陶賊正室的親叔叔,他這個當侄女婿的,總不能連一塊立足之地都不給我留吧?”

    (未完待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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