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板這腳,是故意的吧。
蘇云愕然看到眼前一幕。
雖然他看到鄭仁最后收力,可周春勇卻真真正正的吃了一腳,還是人體比較脆弱的部位。
這個,也太逼真了!蘇云默默看著,估算著鄭仁的戰斗力。
鄭仁隨后把周春勇的老婆也拖了出去,隨后關上門,嘴角抽動,一絲冷笑。
周春勇的兒子見父母都被打出去了,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按住,下胃管。”鄭仁冷漠的說到。
“你們放開我!”周春勇的兒子開始嚎道。
“你不是想死么?來了912,想死都死不了。”鄭仁淡淡說道,隨后戴上手套,拿起胃管,用石蠟油反復的擼了兩遍。
在周春勇的兒子的眼中,眼前這個穿著白服的醫生,就像是魔鬼一樣。
“你離我遠點,爸……救我!”周春勇的兒子努力吼道。
“這時候知道喊你爸了?晚了!”
蘇云嘿嘿一笑,雙手把孩子固定在搶救床上,護士按住腳,鄭仁把胃管下了進去。
這種事兒,在海城也做過。游走在規則的邊緣,比如說誣賴交警動手打人的無賴漢。
只是這次情況不一樣。
這孩子要是不吃點苦頭,怕是有極大可能性會有意外。
鄭仁把胃管送進去,固定,連接洗胃機。
咕嚕咕嚕的液體灌進胃里面。
孩子掙扎的更用力了。但蘇云把著上半身,鐵鉗一般的手讓他一寸都動不了。
“我去……尿了……”護士發現周春勇的兒子褲子濕了,笑著說到。
“準備下尿管。”鄭仁很冷漠,標準的羔羊醫生。
打開一個尿包,鄭仁心里琢磨,周春勇的兒子畢竟還小,不能和那些成年的無賴漢比。尿道粘膜的刺激并不均勻……
他進入系統手術室,點選購買手術時間。
寶貴的手術訓練時間竟然花在這上面,鄭仁也哭笑不得。以后一定要周春勇血債血償,鄭仁想到。
時間也不長,鄭仁找到對尿道粘膜刺激最大的幾個點,隨后就出來了。
抹了石蠟油,鄭仁開始下尿管。
……
周春勇的臉色煞白。
一是被鄭仁踹了一腳,讓他明白就算是年輕的時候,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武力值比鄭老板差了無數倍。
二是孩子的哭喊聲讓他心頭滴血。
“老周,孩子怎么樣?”周春勇的愛人泣不成聲的問道。
“沒事兒,洗胃就好了。”周春勇說話聲音顫抖到了極點,完全沒有了從前的樣子。
漸漸的,里面嚎叫的聲音小了。
周春勇的愛人情緒似乎平穩了一點,她摸著周春勇被踹了一腳的地兒,不滿的說到:“老周,912的大夫怎么打人?一個小大夫,兇什么兇!”
“那是鄭老板。”周春勇苦笑。
“呃……就是你最近經常念叨的鄭老板?”周春勇的愛人愕然,“怎么這么年輕。”
“人家是有大本事的。”周春勇道:“孩子不管不行了,總要有畏懼,才能懂事。與其以后我老了,他在社會上卡跟頭,不如現在讓鄭老板幫著教育一下。”
“喝農藥……”他愛人臉色特別難看,想在想起來這事兒都有一種孩子死了,自己也活不下去的感覺。
“沒事兒。”周春勇嘆了口氣,道:“估計是嚇唬人的。這都多長時間了,要是真喝了,已經通過胃粘膜吸收入血液循環,人估計是夠嗆。”
他的話把他媳婦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周春勇說的是不可能喝農藥,但整個過程讓她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老周,你別嚇我……”
“唉,都是我不好,慣出毛病了。”周春勇嘆了口氣,道:“今兒是假的,要是嘗到甜頭,回頭真喝了,咱倆就白發人送黑發人。”
“……”周春勇的愛人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又哭的像是個淚人。
“不管是不行了。可我下不去手,就讓鄭老板幫……”
話沒說完,搶救室里響起劇烈的喊叫聲,一聲聲的“爸,救救我。”讓周春勇心如刀絞、老淚縱橫。
要是幾分鐘前,周春勇怕是就沖進去了。
可是他和自己媳婦解釋了一遍,自己也想明白了。
鄭老板不光介入手術牛逼,外科手術做的那叫一個好!他助手做肝臟解剖,都能把歐陽主任給驚到。
既然人家說不會有器質性傷害,就不會有。況且是自己找鄭老板幫著教訓孩子,希望這次之后,他能長大一些。
周春勇心里不斷安慰著自己,他用力的握著自己愛人的胳膊,生怕一個控制不住沖進去。
得罪不得罪鄭老板,暫且不說,現在想不到那去。
可是一旦沖進去,前功盡棄。
孩子今天敢用喝農藥嚇唬自己,明天說不定就敢用跳樓嚇唬自己。小孩子不知深淺,真要是走偏了一步……
他四肢無力,靠著墻緩緩蹲下,手抱在頭上,說不出的可憐無助。
那個尿道異物的小伙子臉色更加蒼白,他畏懼的看著搶救室關閉的大門,一顆心差點沒蹦出胸腔。
醫院,還真特么不是人能來的地兒……醫生怎么一點人性都沒有啊,這都叫成什么樣子了。
他馬上想到自己剛剛撕心裂肺的疼痛,雙腿之間猛然一緊……褲子直接濕了。
mb的,得趕緊走。
年輕小伙子心里想著,要站起來。但手腳酸軟,剛起來幾公分,一下子又坐到座位上。
嚎哭聲經久不息,一陣比一陣慘烈。
要不是鄭仁在里面,周春勇對他有信心,此刻怕是已經懷疑自己兒子被凌遲了。
周春勇背靠著墻,頹然無力的坐到地上,完全不顧帝都肝膽大主任的尊嚴。
他的手捂著頭,頭埋在兩腿之間,想要不去聽兒子的慘叫。
可是那聲音不斷進入耳朵,想不聽都不行。
時間似乎凝滯,昨夜漫天星斗都碎落,砸在自己身上。周春勇覺得人生之苦,沒有一點樂趣。
他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抓著頭發,手指關節蒼白,用多大力量周春勇自己都不知道。
恍惚之間,過了很久,慘叫聲漸漸的停歇。
是死了么……周春勇在某一個瞬間意識到這一點,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里。
搶救室的門打開,鄭仁和蘇云走了出來。
找了一圈,見周春勇在地上蹲坐著,鄭仁嘆了口氣。隱隱有些羨慕那小男孩兒,有人愛,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兒。
“周主任,起來吧。”鄭仁走到近前,輕聲說道。
“鄭……老板,怎么樣?”周春勇抬頭,有些迷茫的問道。
“你去安慰一下。”鄭仁道:“敬畏敬畏,知道畏懼了,才會有尊敬。”
說完,他拍了拍周春勇的肩膀,就和蘇云去換衣服。
路過年輕小伙子身邊的時候,年輕人覺得自己又一次的尿失禁了。
真特么嚇人,看著慈眉善目、老實憨厚的一個人,真是很難相信剛剛的慘叫聲是他弄出來的。
孩子都叫成那樣了,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以后,可不能來醫院,年輕人心里想到。
鄭仁換了衣服,蘇云笑道:“老板,對解剖挺熟練啊。”
“還好。”鄭仁馬上想到“浪費”的手術訓練時間。
“泌尿系的生理痛點怎么把握的那么準?”蘇云問道關鍵點上。
“豐富的臨床經驗。”鄭仁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扯淡。”
“剛才我都想用尿道探子了,怕周主任跟我翻臉。”鄭仁道。
“這都未必不和你翻臉。看吧,看孩子什么表現。”蘇云道。
“你覺得他沒有體會到人生的絕望?”鄭仁沉思,“是我用力還不夠,最后心軟了?”
“……”蘇云無語,“老板,你能不能有點逼數。”
“怎么了?”
“這個歲數的孩子,誰知道腦子里想的是什么。萬一出來捅你一刀呢?”
“不會。”鄭仁道:“我保證下次他看見我都會尿褲子。”
蘇云無奈的笑了笑,回想在搶救室里鄭仁拿著尿管只下到一半就收手,心里也有點寒。
這是周春勇的兒子,有患者家屬的允許,教訓一下,讓他知道敬畏。要不然……回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好。
是自己心軟了?就知道自家老板這貨看著慈眉善目、濃眉大眼像個正經人,其實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把白服脫掉,扔到周立濤自己獨立值班室的床上,兩人走出來。
周立濤正在觀察小患者。
當周春勇走進去的一瞬間,他兒子無聲哭泣,掙扎著起來一把抱住他。
周春勇看到兒子無助的模樣,心都要碎了。
他摸著兒子的頭,小聲問道:“孩子,哪不舒服?”
“爸,沒有。”周春勇的兒子說到:“我……我想回家。”
“不行,要觀察一晚上。”一個聲音從周春勇背后傳過來,很平淡,沒有張揚,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周春勇馬上感覺到兒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往自己懷里使勁鉆著。
他似乎好久沒這么依賴自己了,周春勇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使勁抱住兒子。
十幾秒后,他把兒子交給媳婦,用身體擋住鄭仁的視線,使了一個眼色,幾人走了出去。
周春勇心里擔心,別是剛剛真有什么問題,還要留院觀察。
他已經亂了方寸。
剛出門,拐角,周春勇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鄭老板,沒事兒吧。”
“沒事,嚇唬你兒子呢。看治療效果還行,一會就回家,抓緊時間和你兒子聊一聊,然后就睡覺吧。”鄭仁笑道。
“真沒事兒?”周春勇還是不放心。
“周主任,這事兒做的不好,我是知道的。
但實話實說,但你兒子已經開始尋死覓活,我擔心隨后就會出大事兒,所以出手幫一把。”鄭仁正色道:“只是讓他體驗百分之一監護室患者的苦痛,真要有那么一天,后悔都來不及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看著周春勇。
“我沒下死手,沒有器質性傷害,放心吧。那誰的電療我也不贊成,可你這兒的情況特殊。希望你兒子能感受到絕望,現在還能后悔。回家了,這點要和你兒子交心的說一說。”鄭仁道。
絕望,但是像一場夢,還能后悔,翻篇重頭再來……
周春勇多大歲數了,這句話的深淺分量他是知道的。
鄭仁的形容,就像是開掛的人生一樣,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
后悔藥,鄭老板給開的是后悔藥。
他點了點頭,有鄭老板的保證就行,自己就放心了。
轉身回去,安撫孩子幾句,牽著他的手走出來。
“和鄭叔叔說謝謝。”周春勇感覺到孩子的畏懼,但也感受到他情緒另外一種變化。
有敬畏,是好事兒。
“鄭叔叔,謝……謝謝。”周春勇的兒子強忍著哭,站在周春勇身體另外一側,溫順而乖巧的說到。
“回去吧,下次要是再有問題,直接過來找我。”鄭仁微笑,說到。
周春勇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他微微給鄭仁鞠躬,牽著兒子走了。
父子二人離開,周春勇的愛人不斷詢問,一家人團團圓圓的,看著還不錯。
“老板,你愿意管閑事兒這點,可是得收斂一下。”蘇云湊過來,笑呵呵的說到,“這是沒事兒,要有事兒你猜后果會怎樣?”
“我手上有準,你就別嘗試了。”鄭仁直接懟了回去。
這話也不能說是硬懟,鄭仁心里真心有數。畢竟系統空間有實驗體,可以模擬實驗。
蘇云瞥了鄭仁一眼,心里憋了口氣。關鍵是人家真不出事兒,是運氣好,還是手上有準?這事兒不好說。
不管是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技術水平決定的,他懟不回去。
好氣哦。
“走啦,回家。”鄭仁招了招手,和周立濤打了個招呼,隨后轉身離開。
折騰一圈,鄭仁雖然不累,卻有些擔心。
回家后,拿出手機,想要問問周春勇。但周春勇那面已經發了一條微信過來,明晃晃的出現在頁面上。
【鄭老板,謝了,我和我兒子說了。】
【不客氣,沒事就好,那我睡了。】
鄭仁回復,隨后洗漱睡覺。
沙漠看星星的確是不錯,但一身的沙子,還是要抓緊時間清理一下,要不然晚上都睡不好覺。
洗漱完畢,鄭仁躺下,忽然聽到“叮咚~”一聲。
呃……系統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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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情節,加個說明。
是一位去南方工作的同學講述的。
當然,事實上孩子第一次假裝喝農藥,洗胃后回家。不到一個月就跳樓了,送來的時候恰好又是我同學的班,到醫院人已經沒了。
生死離別,看的多了,漸漸木然。
但中二少年作死,不常見,幾年能見到一次。這么極端的,特別少。
這事兒在我同學心里有個結,他說,假設有后悔藥,可以再來一次,他一定要讓那個中二少年知道醫院才是人間大可怖的地方,或許不會再尋死覓活。
是,醫院才是人間大可怖的地兒。
聽其他同事說過有孩子來一次醫院,光是洗胃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死都不來醫院,乖巧的很。
這只是一個中二醫生的中二夢想,其實我是不喜歡這么做的。鄭老板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只幫小交警,在紅線處游走一次。
這種事兒,見仁見智。我沒遇到過,無法感同身受。作為醫生日常的一部分,猶豫了很久,還是麻煩周春勇主任吧。
我不知道對或是不對,這事兒本來不應該是醫生應該做的。嚇唬人,或許屬于精神治療?但總是想起楊教授,因為我從前也算網癮中年,本能有一種敵意。
就這樣吧,道理太多,想不懂。
另,尿道異物不好玩,會死人,請不要嘗試。
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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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半山別墅區。
鄒嘉華看著面前正說著說著話,忽然沉沉入睡的秦老先生,輕輕嘆了口氣。
他做了個手勢,老友身邊的管家拿出一個毯子,給老人蓋上。
鄒嘉華站起來,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和養的霍醫生怎么說?”鄒嘉華問到。
“考慮是阿爾茨海默病引發的嗜睡。”老管家輕輕說道。
“確定么?”
“應該確定,沒什么好辦法。”老管家道:“病歷已經給梅奧和霍普金斯兩家醫院相關醫生發過去了,正在等會診結果。”
“給我發一份,我聯系一個大夫,試試看有好辦法。”
“鄒先生,謝謝。”老管家表示感謝,把鄒嘉華送到車上,優雅的看著他驅車離開,這才轉身回去。
管家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聽到房間里一陣騷亂聲,他連忙快步走了進去。
“臺風!左滿舵!滿舵!!”秦路聲嘶力竭的吼叫著,蒼老的右手努力抓著半空中的虛無,左手則沒有規律的晃動,仿佛在搖動方向,讓自己指揮的船只躲避臺風的襲擊。
秦管家連忙指揮菲傭保護好秦路,臉上的愁容越來越盛。
用醫生的話說,這是老年癡呆癥的一種臨床表現,總是能回想起來當年記憶深刻的某些事情。
這次臺風,秦管家是知道的。
那是六十多年前,秦路剛剛二十歲,血氣方剛的時候。
香江的船隊運送貨物,遇到臺風。秦路的父親就是在這次臺風中失蹤,杳無音訊。
不過也正是這場臺風成全了香江秦家。
其他競爭對手紛紛落水,秦路卻得僥幸活了下來。和他一起幸免于難的是幾船貨物。
這些貨物賣了大價錢,成就了第一桶金。
但是秦路卻沒有就此收手,他向銀行貸款,繼續擴大船隊的規模,最后打下一片大大的商業帝國。
老爺執念太深了,秦管家看著秦路蒼老的臉,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是不是從此之后就漸漸的沒有意識,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只會記得年輕時候那些狂風暴雨?
可能吧。
他默默的看著秦路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和身邊的醫生一起觀察生命體征。一直到秦路耗盡了所有的體力,昏昏沉沉的睡去為止。
如果只是普通的老年癡呆癥倒也算了,像是這樣的噩夢也發作的越來越頻繁,每次秦路都會筋疲力盡。
或是海難,或是車禍,或是股市里一次重大的收購。每一次,都是他曲折離奇的一生中某些難以忘記的片段。
這是老爺的執念,秦管家心里想到。
畢竟是八十多歲的人了,這么折騰,拼命壓榨自己身體里每一分精力,會極大縮短壽命。
秦管家默默的給秦路蓋好被子,關上燈,守候在黑暗之中。
就像是這許多年來他做的事情一樣。
……
……
鄒嘉華的車上,鄒虞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小聲問道:“秦先生病情很重么?”
“恩。”鄒嘉華點了點頭,道:“我進去坐了半個小時,他說著說著話就睡著了,完全沒有征兆。”
“那秦家的其他人真的是要壓不住了。”鄒虞有些憂慮。
“我有準備,但老爺子還是不死更好。他家子孫后代,也就秦唐還成點氣候。其他人,都不行。”鄒嘉華道。
“那……”鄒虞猶豫了一下,試探問道。
“明早聯系鄭老板。”鄒嘉華道:“問問鄭老板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這是老年癡呆癥,鄭醫生再怎么厲害,也沒辦法解決吧。”鄒虞對鄒嘉華的話并不認可。
“找鄭老板看一眼,最起碼他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醫生。我和秦老爺子合作多年,這也是我能盡到的最后一點力。”鄒嘉華說著,對著窗外的海灘揚了揚手里的酒杯,像是慶祝勝利一般。
和秦家合作多年,秦路要是一旦死了,其他人沒有一個能撐起事兒來的。
到時候幾個子女、孫子女爭奪家產,不亦樂乎,之前的基業大半要便宜自家了。
鄒虞笑了笑。
父親心里想的什么,她是知道的。
這種老年病,鄭老板怎么可能解決!
既達成了心愿,又不留一絲雜念,秦老爺子病的好!
“好的。”鄒虞記下了這件事情,“明天我和鄭老板聯系,讓他跑一趟。”
鄒嘉華的手微微一頓,道:“去接他過來。”
“好。”
雖然專機跑一趟費用昂貴,但對于鄒家來講也不算什么。
上次心臟離子通道病的解決、梅奧診所客座教授的事情,讓鄒嘉華下定決心要和鄭老板保持一個良好的關系。
畢竟看病這種事情極為唯心,人家看出來,就說看不懂,誰有辦法?
事關生死,鄒嘉華不敢大意。
……
……
鄭仁聽到任務提示,看了一眼系統面板。
【突發任務:塵埃中的回憶。
任務內容:完成對香江秦路疾病的診治
任務時間:2個月。
任務獎勵:經驗值100000點,技能點5000點,巨匠級技能樹×1,聲望+1。】
咦?這個任務有意思啊。
2個月的任務時間,幾乎相當于一個主線任務了。
要是能提前完成的話,會節省出很多手術訓練時間。但鄭仁知道,系統什么提示都沒給,時間還這么長,任務肯定特別難,不會讓自己一晚上就解決的。
大豬蹄子真心可惡,竟然不給一點提示,鄭仁嘆了口氣。他去系統空間,點選購買手術訓練時間,見也沒有任何提示,只好悻悻的退了出來。
手術訓練時間可是金貴,鄭仁現在越來越像是一個守財奴一樣,一絲一毫都不肯浪費。
香江,秦路,鄭仁心里一動。
好像是那個秦家,挺有名的。秦路老先生在大陸建了很多學校,也算是有心了。
從床上爬起來,鄭仁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尋找相關新聞。
像是秦路這種名人,雖然信息百般保密,但還是有泄露。網上的信息不多,但千奇百怪的。鄭仁最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關上電腦,又躺了回去。
看著系統面板里任務時間2個月,鄭仁的口水都快下來了。
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翌日,鄭仁和以往一樣來到吃過早飯,來到912.
“老板,鄒嘉華的電話,說是找你去香江看個患者。”蘇云接到鄒虞打來的電話,表情有些古怪。
“急不急?不急就等等。”鄭仁無所謂的回答道。
一般情況下來講,鄒嘉華找自己看的患者都不會是急病。香江的醫療水平很高,估計是怕有問題,找自己再看一眼。
為了一個診斷明確,只是找自己再把把關的患者耽誤時間,鄭仁還真沒什么興趣。
“說是秦家的老爺子得了老年癡呆。”蘇云笑道:“老板,這病你要是能治療的話,板上釘釘的能拿到諾獎了。”
“治不了。”鄭仁很干脆的回答。
“行,那就不在這兒瞎耽誤工夫了。我回復他們,就說你這面有大事兒,過不去。”蘇云也知道鄭仁最近忙,梅哈爾博士那面還有手術要做。
不管去香江鄒家或是秦家給拿多少出診費用,也不如和諾獎評審搞好關系來的重要。
這一點,蘇云清楚。
“還是要份病歷看看,萬一診斷有誤呢?”蘇云笑呵呵的說道。
這種話,也就是隨便說說。老年癡呆癥的癥狀、經過都很典型,想要給出錯誤診斷也是一件挺難得事情。
當然,要是并發其他老年病也是正常的。
估計鄒嘉華是讓自己看看其他老年病,讓秦老爺子多活幾天。
鄭仁覺得先要一份病歷,自己這面忙完了,馬上就趕過去,爭取早點完成任務,多點任務獎勵。
來到醫院,柳澤偉已經到了,正在檢查病歷。
“鄭老板,回來了。”柳澤偉看見鄭仁和蘇云來了,便笑呵呵的站起來說道。
“坐,老柳。”鄭仁笑道:“患者還平穩吧。”
“上批患者出院了,都很好,隨訪正常,檔案里都有記錄。”柳澤偉開始匯報病區的情況。
雖然只有6張床位,但是他還是很認真的陳述了一遍每個患者的狀況以及自己懷疑有可能有問題的地兒。
柳澤偉的心很細,鄭仁認可這一點。
“周末把新患者收上來了,就是有一個患者我吃不準。”柳澤偉說道。
“恩?”鄭仁奇怪。
柳澤偉怎么也是省城醫大附院數一數二的教授,基本診斷還有吃不準的?
“是這樣,鄭老板。”柳澤偉略有些猶豫的說道:“患者的化驗檢查結果都還好,但……”
“老柳,你怎么吞吞吐吐的?”蘇云拿著手機,一邊和鄒虞那面聯系時請,一邊問道。
“這不是昨天收的患者,一個64歲的女患。住院總說,昨天晚上鬧事了。”柳澤偉道:“我沒親眼見,所以不敢輕易下定論,按照住院總的說法,患者可能有肝性腦病。”
“首診是誰?”鄭仁問道。
“小沈。”柳澤偉馬上回答:“檢驗指標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患者的行為舉止有些古怪。”
“怎么古怪?”蘇云笑呵呵的問道。
“昨天晚上,她鬧了1個小時,非要旁邊病床的陪護出去睡。說她女兒還是黃花閨女,不能和男人在一個屋子睡覺,要不然不好嫁人。”柳澤偉的眉頭皺了起來。
要是有肝性腦病的話,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并且存在治療無效的可能。對于柳澤偉而言,這可不是一個很“經濟”的做法。
一旦患者周轉出現問題,6張病床就變成了5張,直接少了百分之十幾的患者量。
自己拋家舍業的來到帝都進修,柳澤偉恨不得每天都有手術做。
甚至他下班之后,還會去社區醫院看看工程進度。他有些感慨,自己的命啊,要是能趕在社區醫院返修好之后再來進修就好了。
100張病床,鄭老板天天做手術……
聽說前兩天帝都肝膽的周主任都讓鄭老板給做的低血糖了。
柳澤偉無比羨慕,真要是把自己也做的低血糖了該有多好。
雖然有些禿頂,但自己身體不錯,十臺八臺手術還沒問題。
“她女兒多大?”蘇云問道:“患者64,女兒18?不太可能啊。”
“她女兒43歲……”柳澤偉說道,“隔壁床的陪護是個20多歲的小伙子。”
43,黃花閨女。這個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于這個歲數了在病房不讓其他患者家屬陪護。
鄭仁翻看患者的病歷,先看了一遍所有化驗檢查和影像資料。
沈博士收的沒有任何問題,很典型的門脈高壓、胃底靜脈曲張。
血氨數值也在正常值范圍內,沒看出有肝性腦病的可能。
“去看眼患者。”鄭仁看完片子,站起來說道。
蘇云連忙道:“等我一下,我直接告訴鄒虞把片子發到郵箱里。”
“……”鄭仁無語,“這么長時間,你跟她聊什么了?”
“秦家的一些情況,這些大家族的事兒特別多,正常生病的可能是有的,但其他可能也不少。咱得小心點,別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那幫人,為了錢什么事兒干不出來。”蘇云嘿嘿一笑,把手機揣到白服口袋里。
鄭仁也沒去理睬蘇云,一路來到病房。
柳澤偉走在最前面,沒有直接奔著有問題的患者去,距離交班還有些時間,順便把患者看了。
走進病房,柳澤偉從靠門的患者開始介紹。
一個禿頂,一臉老學究氣質的大夫給一個年輕大夫介紹病情,這種反差感讓人很難接受。
但事實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人懷疑。
其實主要是有一個術后患者沒有出院,聽她家的陪護描述和看術后情況,患者們也都覺得手術做的相當不錯。
“鄭老板,這位是一個64歲女患,乙型肝炎病史20余年,具體時間患者家屬敘述不詳。”柳澤偉來到有問題的患者家屬面前,開始陳述病情。
鄭仁仔細端詳患者,系統面板給出的診斷和入院診斷一致,并沒有肝性腦病。
鄭仁有些懷疑,還是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也沒有任何肝性腦病的陽性體征。
“大夫,你可得給我好好看病。”患者對鄭仁殷切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可不是一般人,老家里,有兩頭牛和八只羊,還有好幾畝地。”
“……”鄭仁先是愣了一下,隨機微笑,道:“您放心,手術我肯定會好好做的。對所有患者,我們都會一視同仁。”
“啥是一視同仁?”患者問道。
“就是所有人在我眼睛里都一樣。”鄭仁笑了笑,很溫和。
“那可不行!我可不是一般人!”患者盯著鄭仁,說話聲音大了一些。
“好的,好的,你放心好了。”鄭仁笑了笑,走出病房。
“鄭老板,患者是有肝性腦病么?”柳澤偉吃不準。
“噗嗤~”蘇云走出病房就笑出聲來,“不是肝性腦病,是有腦病。”
柳澤偉也笑了。
最基本的判斷他不可能沒有。只是他不想因為自己主觀判斷而影響、甚至是耽誤鄭老板的判斷。
鄭仁看了患者,做了詳細的檢查,沒有任何肝性腦病的體征,加上化驗檢查應該可以排除是肝性腦病了。
但她說話的方式和行為辦事的三觀……只能說是和一般人不一樣。
一樣米養百樣人,鄭仁并不是很在意患者的自以為是。
“沒那么嚴重,抓緊時間做手術吧。”鄭仁笑了笑,道:“老柳,你和沈博士打個招呼,以后收患者的時候留點心。”
“好。”柳澤偉應了下來。
雖然手術出現問題的可能性不大,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但鄭仁也不想和這種人打很多交道。
自己這面還好說,一般這種人和醫生說話都會略客氣一點。但和護士說話,那才叫沒處聽呢。
很快,醫生護士們陸陸續續上班了。鄭仁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口的身影。當他看到孔主任出現后,馬上站起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