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QQ簽名里面寫了好多好吃的。”蘇云好奇的問道。
權小草為難的看了一眼切下來的東西,嘆了口氣,“云哥兒,總看見這些東西,吃飯的時候都是味兒,真是什么都吃不動。真的,我是想吃,但每天都能聞到各種味兒,實在是吃不下去。”
呃……
難怪是這樣,一下子鄭仁和蘇云在同一時間聞到了一股子的怪味道。
仿佛回到很久之前,給馮建國的一個患者下腸道支架的時候。
噴薄而出的宿便帶著濃郁的味道,縈繞在口鼻之間。
唉,真是為難權小草這個女孩兒了。
沒事干什么胃腸,來介入啊!
鄭仁和蘇云談了口氣,看了一眼切下來的梗阻腸管,見切緣血運還是不錯,吻合口出現腸簍的可能性不大。
“馮哥,我們下去了。”鄭仁見馮建國在檢查腸道里是不是有殘留的梗阻點,便打了個招呼。
“鄭老板,您不準備看一眼棉花梗阻物了?”
鄭仁本來并不是很在意,可能是今天一直在說減肥的事情,然后聽到權小草說為什么始終都這么瘦的原因,一點興致都沒有。
“馮哥,拍個照片發給……老板。”蘇云已經走到手術室門口,回頭說道。
蘇云這貨,還真是無聊,鄭仁也沒說什么,轉身走去換衣服。
……
……
陳立很討厭這種陰呼呼的天。
雨還在斷斷續續、稀稀落落的下著,可是去球場打球卻很臟,滿滿的泥水。
大學的球場,是揮灑青春荷爾蒙的地兒。
陳立干脆脫掉背心,露出黑黝黝的皮膚,在球場上盡情揮灑汗水。
三天后要有一場球賽,對手隔壁學校的校隊,陳立不想輸,最起碼不想輸在自己的主場。
他已經想好了慶祝的動作,手指一彈,黑發飛揚,與之一同飛揚的還有晶瑩的汗水與勝利的光芒。
不知道多少女生會為此尖叫出聲。
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自己有出眾的表現基礎上,要是球打輸了再耍帥的話,陳立相信自己迎來的只會是無數的白眼。
磨合、訓練、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氣溫陡降,卻也吹不滅青春的激情。
“吃飯去了,陳立!”訓練結束,其他隊友去吃飯,招呼他一起。
但陳立卻拒絕了,他還要加練罰球。
這是他的秘密武器,知道對手之后,他就觀察了對手幾場比賽。
對手打球有點臟,小動作不斷。
正因為如此,罰球的命中率是很重要的。要是一場比賽自己能多命中幾個罰球的話,或許會為此奠定勝局。
再加上激情無限的扣籃,自己是妥妥的核心人物!賽后所有女同學的尖叫、歡呼、鮮花、掌聲都屬于自己。
為了這一切,付出點汗水又算什么。
陳立站在罰球線旁,做了一百次罰球,他終于覺得有些疲倦。
一下午的高強度訓練,忽然靜下來,一身的汗水被冷風吹干,身上的溫度似乎也降了很多。
從最開始的涼爽很快就變成了涼,隨后變成冷。
陳立打了一個哆嗦,但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事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著涼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他的意識里。
拎起背心,陳立吹著口哨離開球場。
晚飯,還是泡面吃吧。他已經被自己的勤奮感動,像是自己這種人,天生就該迎接鮮花與掌聲的。
他拿起手機,點開訓練群看了一眼。
教練通知明天上午開始訓練,他已經和各班的輔導員請假了。
正好,整個隊伍缺乏磨合,多練練好,不拖自己的后腿。
陳立吹了一聲口哨,像是對著群里面隊友們叫苦連天的懶惰表示不屑。
雨再一次的下起來,但是他沒跑,而是徜徉在雨中。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陳立感受到雨點敲打在自己肌膚上的感覺,心中吶喊。
回到寢室,陳立開始泡面吃。只是連著打了幾個噴嚏,讓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從小到大他都很少感冒,記憶中生病的次數絕對屈指可數。
難道要在最關鍵的比賽前生病?
不會的,不會的,陳立馬上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一定是自己有點緊張,不過這也應該。賽前緊張,調整一下狀態,總要比賽后緊張強不是。
看舍友玩了會游戲,洗漱、睡覺。
一覺起來,天還沒亮。外面隱約能聽到小雨的聲音,淅瀝瀝的,有些好聽。
只是陳立卻聽不出來,幾個舍友還在打游戲。他們大呼小叫的,正在開黑。
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外面的冷風吹在陳立的頭頂,讓他分外難受。
陳立渾身沉沉的,從前生龍活虎的他覺得很疲倦,連手指頭不都愿意抬。
“喂,幫我把水杯拿一下。”陳立在上鋪說道。
“打野的趕緊……”舍友沒有聽到陳立的說話,他正在沉浸在競技比賽的世界里。
好難受,陳立發現從前自己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的一個比喻竟然是對的。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里是滿滿的漿糊。
已經無法思考,陳立祥找什么東西砸舍友一下,但腦子根本抬不起來。
很快,他便手伸在床外,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喂,喂。”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立被搖了起來。
“大栗子,你發燒了?”舍友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是誰吹牛逼說自己從來不會生病的?”
“水,把我水杯給我。”
“你求求我。”舍友看樣子玩的很開心,大半夜的和陳立開玩笑。
“難受。”陳立懨懨的說道。
“牛犢子也能病,真服了你。”舍友見陳立很不舒服,玩笑開的也不過,把水杯遞給他。
“喝點熱水不?”
“不喝,涼水挺好,腔子里都是火。”陳立說道。
咕嚕咕嚕喝把一杯水喝進去,陳立覺得自己好多了。
水分滋養著因為發熱而干涸的身體,滋潤著每一個角落。
“大栗子,吃點藥吧。”舍友建議道。
“不用。”陳立道。
“你們不是還有比賽么?”舍友問道,“你這副樣子,怎么取比賽。別撐了,吃點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陳立想了想,點點頭。
“感冒藥,銀翹片,對了我這還有消炎藥,你要不要一起吃點?”舍友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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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微微擺了擺手。
動作很輕,但他已經竭盡全力了。
“我看看說明書,銀翹片一日三次,一次兩片。首次劑量加倍,就你這體格子,四片能夠么?”舍友一邊嘮叨著,一邊給陳立拿了四片銀翹片,又給他拿了感冒藥。
喝口水,咽下去,陳立自我感覺藥物在體內發生著作用,他確定自己很快會好起來的。
“不對,你還發燒,我找找有沒有退燒藥。”舍友雖然愿意玩游戲,但畢竟兄弟情深,大半夜的開始找起來。
寢室里幾個人都沒有,便去其他寢室敲門,最后找到了退燒藥。看說明書,首次劑量加倍,給陳立口服了進去。
關燈,睡覺,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第二天一早,只睡了幾個小時,當陳立被手機鬧表叫起來后,他覺得自己體溫已經降下去了。
只是被褥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滿滿的汗水。
退燒藥的作用太強大了,陳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還是陰乎乎的,曬被子是絕對沒有可能。
算了,就不操心這些了,去訓練吧。
昨天晚上昏昏沉沉的頭略清醒了一點,沉重的四肢也輕盈了起來。
力量重新回到身體里,陳立內心對勝利的渴望又占據上風。
舍友們還在睡,這幫貨天天通宵打游戲。
陳立小聲洗漱,穿好衣服剛準備走,關系好的舍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大栗子,別忘了吃藥。”
說完,他翻身又睡了過去。
對!雖然自己已經感覺好起來了,但還是得吃藥的。
要是因為稍微好起來不吃藥導致病情反復,耽誤了籃球比賽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立看著桌子上放著四五樣藥,感覺很陌生。自己從小到大,也沒怎么吃過藥。
算了,為了比賽,為了勝利,再吃一次。
藥都是新打開的,陳立按照缺少的藥片數量又拿了記憶中昨晚吃的同樣的藥一把倒進嘴里。
喝了一口水,藥被直接咽進去。
二十歲的男生,就是這么牲口。
陳立做了一個擴胸運動,覺得自己略有些疲憊,肌肉酸疼,但昨晚那種感覺無力感已經不翼而飛了。
他快速離開寢室,也沒吃早飯,直接跑到球場開始訓練。
……
……
鄭仁起來,看著外面陰乎乎的天,就像是他的心情。
自從謝寧夫婦二人回來后,謝伊人就跑到金棕櫚那面去住了。
雖然離的不遠,可鄭仁卻覺得兩人已經天南海北,中間關山萬座。
唉,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起床,洗漱。
“老板,早晨吃什么?”蘇云草草洗漱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弄著手機。
“嗯。”鄭仁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嗯什么嗯,問你話呢!”蘇云不高興的說到:“伊人不在家,連頓飯都吃不上,你怎么當的老板?”
“隨便糊弄口就行。”鄭仁沒什么興致。
“你要對生活充滿熱愛。”蘇云鄙夷的說到,“對生活都沒有愛,很難相信你會對工作熱愛。”
“怎么才算對生活有愛?”
“時不時的琢磨著要吃點什么就算是對生活有愛。”
鄭仁不認為蘇云的說法是正確的。
吃東西只是填飽肚子,保持血糖數值以及生理需求,不讓自己出現低血糖性癥狀的一種手段以及方式。
不過他懶得和蘇云嘮叨,謝伊人不在家,鄭仁覺得生活都變的無趣了起來。
還是趕緊去手術室吧,一想到做手術的時候能看見謝伊人,鄭仁的心率都快了幾分。
和鄭仁這種硬邦邦的石頭說話是很無趣的,加上他看著也沒精神,蘇云覺得特別無奈。
常悅那面心情很好,發了一張早餐的照片在群里面。
米粥、包子、豆漿、油條,冒著熱氣,還有幾樣小咸菜。
蘇云馬上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起來。
“蘇云,談判的事情怎么樣了?”鄭仁問到。
“差不多接近尾聲,到時候有了結果我給你發郵件。”蘇云道。
鄭仁對談判不是很感興趣,有寧叔在,談判肯定沒問題。關鍵是談判完事,寧叔是不是就要走了呢?
“你催一下樣品機器的事情,越快越好。”
“嗯?”蘇云像是從鄭仁的話語里覺察出來什么異常。
不過他沒說話,兩人換鞋,下樓,準備去社區醫院查房。
樓下很熱鬧。
一群大爺、大媽圍成一圈,不斷的鼓掌。
這是怎么了?
鄭仁楞了一下。
“這一大早晨的,難道跳個廣場舞都要battle一下了么?”蘇云好信兒,動作也協調。他不敢在大爺、大媽的人群里擠進去,而是跳上旁邊圍墻,站在高處看發生了什么。
“老板,來看看!”蘇云看了一眼,就興奮起來。
他揮舞著手臂,招呼鄭仁。那股子開心勁兒,鄭仁覺得要是用在手術上,他的水平可能會攆上自己。
“我去,這哥們機械舞跳的真牛逼!”蘇云稱贊到。
鄭仁沒什么興致,跳舞么,有什么好看的。
大早晨起來在樓下跳機械舞,估計年紀不是很大,難道是和學校充滿青春荷爾蒙的小男孩們一樣,蹲在女生宿舍下面彈琴示愛?
想到這個,鄭仁就想到了周立濤。
也不知道他女朋友談的怎么樣了,有沒有進展。
“老板,來,來!”蘇云又招呼了一聲。
鄭仁想想,也跳上另外一個垛子上面。兩個垛子中間是柵欄,和蘇云間距大概2米左右。
居高臨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他左手僵直,看著很努力的要移動一下,但他面前像是有一塊透明的玻璃一樣,阻止了他的運動。
“看,機械舞跳的牛逼吧。”蘇云說到。
年輕男人表情略惶恐,他似乎沒注意到有人圍在自己身邊,而還在繼續努力抬胳膊。
但最后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就像是蘇云說的那樣,他仿佛在跳機械舞。
不標準,很生硬。
是真的生硬,左側肢體僵硬,動一下都很困難。
但是古怪的是他的右側肢體還正常,慌亂著、顫抖著。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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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系統面板,鄭仁楞了一下。
“喂,老板這動作難的就像是你做的那臺宮內介入手術一樣!”蘇云看的情緒飛揚,整個人都快炸了。
站在垛子上,這貨也不閑著,嘗試了一下年輕男人的動作,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做不到。
蘇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眼前的男人“跳”了起來。
手臂僵硬的位置像是潮水一樣波動,帶著一種古怪的韻律,看起來的確相當帶感。
關鍵是他一半身體僵硬,另外一半身體柔軟,這種視覺上的差異令人印象相當深刻。
蘇云蹲在墻垛子上仔細觀察眼前這哥們兒的動作。
他半邊身體,包括腹部肌群都跟隨左側胳膊的動作有規律的波動,這哥們行啊!
練機械舞能練到這種程度,沒十年苦功是做不到的。
鄭仁站在一邊皺眉看著,他沒在第一時間行動。
年輕男人半邊身體肌肉震顫的極為均勻,肢體略有些僵硬,在鄭仁看來,是一種病態的發作。而在蘇云和圍觀的大爺、大媽看來絕對不是病,而是舞蹈。
僵硬的部分并不是固定的,它還在不斷的移動,甚至有一種違背生物學本能的動作間斷出現。
這套“動作”最難的部分在于他的左半身和腹部肌群在動,右側身體是正常的。
但也正是如此,看上去比那些全身顫抖的機械舞更難,也有一種不對稱的美感。
“嘩~”身邊的大爺、大媽們紛紛鼓掌。
常年跳廣場舞,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小伙子的動作到底有多難。
看著是肌肉震顫還不斷變化著位置,但那肯定是自己練出來的。
有節奏,帶著神奇的韻律,連鄭仁都恍惚了一下。
不過他馬上和系統面板相互印證一下,確定問題所在,直接從垛子上跳下去。
“勞駕,讓一下。”
“勞駕,讓一下。”
鄭仁不斷的說著,可是大爺大媽們看的興致盎然,根本沒人搭理他。
蘇云見鄭仁要進去,看樣子有些急,也很困惑,便跳下來問到:“老板,怎么了?”
“懷疑僵人綜合癥。”鄭仁沉聲說道。
前面要是十幾、幾十個壯漢,鄭仁都不會這么為難。用蠻力分開人群,直接就闖進去了。只是普通人而已,難不住自己。
可是面前一群大爺大媽,直接把他給難倒了。
硬沖進去?真要有兩個躺到地上,自己該怎么辦?
不說有事兒,就算是沒事兒,送去醫院做個全面體檢。自己還得陪著笑臉,跟孫子似的,也犯不上。
“僵人綜合癥?”蘇云怔了一下,馬上從思維誤區里跳出來。
他正在思考,鄭仁已經拿起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蘇云等電話打完,馬上說道:“你確定么?看樣子倒是有點像。”
“你看他的手,查多克征陽性。”
查多克征陽性是錐體束損害時最重要的體征,陽性表現為拇趾背屈,其余四趾呈扇形散開。
蘇云也注意到這點,剛剛還以為這哥們在用腳趾用力。
此時回憶起來,自家老板說的沒什么錯誤。
“也不算是典型的僵人綜合征,是僵肢綜合征吧。”鄭仁見自己也進不去,患者情況一時半會不會危及到生命,也不是很著急,和蘇云解釋道。
“一般情況下國內患者多出現在咬肌上。癥狀進展,繼之出現腰肌、頸肌、軀干肌及四肢近端肌肉發緊、僵硬、自主活動限制、行走時挺直不能彎腰等等。”
“他的動作,是持續性波動?”蘇云詫異的問到。
鄭仁點了點頭。
僵人綜合癥初期腹部、軀干、肌肉陣發性酸痛,有緊束感,呈非特異性和一過性,繼而累及四肢。
隨著病情進展,常見軀干、四肢及頸部肌肉持續性或波動性僵硬,腹肌呈板樣或石頭樣堅實,主動肌和對抗肌同時受累。
眼前的患者,因為波動太有韻律,以至于蘇云都看走了眼,認為是在跳舞。
鄭仁一提醒,蘇云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
“我就說么,這一大早晨的,在小區里和一群大爺大媽battle廣場舞,不是有病么。”蘇云長出了一口氣說到。
但是他的語氣里略有一絲遺憾。
剛剛還以為是哪個機械舞的神級選手,驚鴻一瞥,興致來了在小區里battle廣場舞大爺大媽們。
那成想竟然是僵人綜合癥。
“你見過破傷風的患者么?”鄭仁問到。
蘇云搖頭。
這病,在帝都見到的幾率要比各種罕見病低多了。誰受傷不去打一針,非要等破傷風發作。
鄭仁笑了笑,“我在海城治過一例。”
“我聽常悅說了,真是很遺憾。”
“1967年McQnillen曾認為本病為未被識別的的慢性破傷風,但Tarlor等通過動物實驗,未見實驗性破傷風發生如本病所特有的持續性肌僵硬,因而否定了這種可能。”
“本來也不是,破傷風哪有半邊肢體受累,另外半側沒事的。”蘇云道。
“這個患者比較特殊。”
“你準備送到醫院,給他打安定?”蘇云問到。
安定,是鑒別僵人綜合癥和破傷風的一種方式。破傷風患者的肌肉僵直,肌注安定無效。
而僵人綜合癥的患者,肌注安定后癥狀可以緩解。
鄭仁點了點頭。
“看他好像不是很疼,不是說肌肉痙攣的時候大多數都會產生劇烈疼痛,甚至會出現肌肉撕裂、甚至骨折的么?”蘇云努力回憶里面那個battle廣場舞大爺大媽們的哥們。
“也不是所有,你剛剛不是說大部分么。”鄭仁道,“你看到花了么?”
“看到了,我以為是求婚來著。”蘇云說著,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我估計是情感受挫,可能是分手什么的,把他給刺激到了所以才導致的這種情況。”鄭仁道,“沒事,去了醫院打一支安定就知道了。”
聊著,120急救車來了。
聽到急救車的聲音,大爺大媽們才不情愿的讓開一條路。
這時候要是擋在醫生面前,耽誤急診急救,一般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兒。
看是912的急救車,鄭仁招呼蘇云離開。
……
……
PS:攢了一段時間的書,今天看了個痛快。忽然發現,夏花娘在雙開長生不老和逃命吧作者君……最近真是不太想其他的事情,難道夏花娘現在這么勤奮了么?忽然間有了很大的壓力~~要更努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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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鄭仁給周立濤打了一個電話。
簡單講了講送去的患者情況,交代周立濤要是沒別的判斷,先給一針安定。
一般情況下,遇到類似的患者,醫生是不敢直接一針安定打進去的。
之前有過低血糖躁動的患者,一陣安定下去,人是不動了,可血糖卻在持續不斷的降低。
要是血糖低到一定限度,都有可能危及患者生命。
與此類似的是腹痛的患者,為了不疼,打鎮痛藥物是禁忌癥一樣。
鄭仁交代一番,周立濤那面領命而去。
一針安定就基本能定診,剩下的就是要等肌電圖那面上班后做更詳盡的檢查。
“老板,那哥們要不是病,練機械舞練成這樣,可就太牛逼了!”蘇云還在感嘆著。
“不可能,有幾個動作明顯違背了生物運動學的常識,不是練習就能練出來的。”鄭仁道。
“嘖嘖,還是覺得可惜。”
兩人一邊說一邊去社區醫院看了一眼。
這面患者都很平穩,進修的醫生兢兢業業。
講課費已經提到80萬歐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了。況且只是講課費,還沒有涉及到鄭老板手把手的教。
就算是上課,據說也都是云哥兒在講,鄭老板連面都不露。
雖然在帝都還值著小班,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甚至大多數的醫生都認為在這面幫半年的忙,走的時候能被鄭老板敲一臺手術,就已經是福報了。
離開社區醫院,鄭仁和蘇云商量了一下這面醫生輪番去912的事情。
鄭仁對事務性的工作不感興趣,說了幾句便興致寥寥的把這些活都推給蘇云去做。
蘇云倒也無所謂,他還沉浸在剛剛那哥們詭異離奇的“舞姿”之中,不時的像是抽風一樣做某些動作。
可惜,即便是他,也完全模仿不出來。
兩人從社區醫院直接來到912的急診,見周立濤站在搶救室的床前觀察,便走了進去。
“鄭老板,云哥兒,來了。”周立濤笑著說道,“患者已經睡著了,肌肉痙攣消失。”
“嗯,等上班后做檢查吧。”鄭仁見患者睡的都開始打鼾了,肢體軟綿綿的,像是正常人一樣,也放了心。
“都做什么檢查?”
“是住院部做檢查,又沒讓你做。”蘇云道,“送風濕免疫。”
“……”周立濤也記得蘇云說過看不懂的就送風濕免疫的那件事兒。
對于僵人綜合癥,他沒什么概念,正好鄭老板來了,他一絲機會都不肯放過,連忙拉著鄭老板去自己的值班室。
從柜子里拿出一盒九五至尊,周立濤遞到鄭仁和蘇云的面前。
“嘿,周總,你這腐敗了?”蘇云笑瞇瞇的拿了一根煙叼在嘴上。
“哪有哪有。”周立濤連連擺手,“這玩意太貴,我可享受不了。這不是見云哥兒您都抽這煙么,我就買了一盒,專門給二位準備的。”
周立濤一根都不舍得抽,把煙放了回去,拿出自己的煙,給鄭仁、蘇云點燃,隨后問到:“鄭老板,您是怎么判斷的?”
“要是我不打電話,你會怎么判斷?”鄭仁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到。
“我第一眼排除破傷風的可能,看患者的情況,估計也不會是中樞神經系統的問題,畢竟神志清醒。他就是怕的要命,說話有點不清楚。”周立濤努力回憶剛剛自己看見患者的情況。
因為鄭老板已經打過電話,所以第一反應是鄭老板的,而不是自己的。
現在回想,周立濤覺得這個患者要是落在自己手里,估計得折騰很久才能有正確的診斷。
“做CT、核磁,一點點的排查。”周立濤隨后說到,“也有可能是.Isacs-Mertens綜合征。”
“別扯淡,.Isacs-Mertens綜合征又叫肌強直-侏儒癥-彌漫性骨病。你看見肌肉震顫、強直就往上面靠?你雙側瞳孔都散大了,在哪看見的侏儒癥。”
蘇云毫不猶豫的直接噴了過去。
“其實是我干擾了周總的判斷。”鄭仁笑笑說到,“我估計患者直接送來,周總第一判斷應該是有機磷中毒。”
周立濤這才恍然大悟。
回想當時的情況,如果沒有鄭老板的電話,自己肯定會認為是有機磷中毒。
乙酰膽堿在橫紋肌神經肌肉接頭處過度蓄積和刺激,使面、眼瞼、舌、四肢和全身橫紋肌發生肌纖維顫動,甚至全身肌肉強直性痙攣。
這種煙堿樣癥狀是那么的明顯,雖然聞不到患者身上的味道,但有這么一個坎在心里面,總是要耽誤很多時間去明確診斷。
雖然不會耽誤什么,逐一排查而已,但總是不如鄭老板直接給診斷來的爽利。
“沒事,一支阿托品推進去,你就知道不是了。”鄭仁笑了笑,“不會耽誤患者的診斷與治療的,放心。”
還是鄭老板善解人意,給了一個臺階下。
“云哥兒,患者真要送風濕免疫?”周立濤問到。
急診科的活難干,要是把患者送到不相關的科室,雖然最后住院部的醫生一頓會診,不會耽誤患者的診斷與治療。可是在別人心里,會給自己留下一個不會看病的印象。
“嗯,一般情況下每天打安定,漸漸減量,患者能好起來。苯二氮卓類藥物的治療,是臨床首選。”
“不行就用水合氯醛灌腸也行,患者再睡一會就送過去吧。”蘇云道,“在你這兒睡覺也不是回事兒。”
“可……”周立濤猶猶豫豫的說到,“好像治療和風濕免疫沒什么關系,倒像是神經科的病。”
“都差不多。”蘇云哈哈一笑,“像是昨天全院會診的患者,老板給環磷酰胺1.0g的沖擊劑量。僵人綜合癥用環磷酰胺治療也有效果,你說不是風濕免疫的病還是什么病。”
“……”
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吧,而且有點強詞奪理。
不過臨床很多疾病分屬都不明確,尤其是一些罕見病。
按照周立濤的想法,這個患者應該送去神經內科,但云哥兒都認為要去風濕免疫,那就送吧,自己就別有什么想法了。
不會看病,也是云哥兒不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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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根煙,鄭仁和蘇云離開。
路過搶救室的時候鄭仁探頭看了一眼,患者生命體征平穩,安定已經奏效。系統面板上沒有其他診斷,應該沒事兒。
去住院部詳細檢查、治療吧,鄭仁不再去想這個患者。
和周立濤約了下午去崔老家,便直接回到病房。
辦公室里,那根馬尾辮和往常一樣,在電腦后面甩啊甩的。
“老板,常悅肯定要休息幾天,我這就拉一兩個人過來了。”蘇云道,“別把里面的那牲口再累壞了。”
“什么牲口不牲口的。”鄭仁皺眉。
“實話實說么,有什么不高興的。”蘇云道,“你算了富貴兒每天工作時間了么?”
“應該十四個小時?”
“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蘇云鄙夷的說到。
“想拿諾獎,不這么做怎么辦。”鄭仁攤手。
蘇云想了想,回憶了幾個人選,準備調到912本部來幫忙寫病歷。
查房、交班,忙碌而有序的工作拉開了一天的序幕。
大多數臨床醫生的工作都是極為枯燥而無趣的,抱著幾個常規術式,一路做下去,做到天荒地老。
一輩子做幾千例膽囊切除,甲狀腺切除,這都是成功的專科醫生做的事情。
至于介入科,做幾千例肝癌介入栓塞治療、射頻消融術的醫生也很常見。
每天看著幾乎一樣的東西,看都看惡心了,所以手術室里開車什么的都只是一種情緒上的自我調節。
要不然真的會讓人心生厭倦。
趙文華也有些厭倦,只是他用其他方式來尋求轉移注意力。
比如說今年做了多少臺手術,手術量在全國的排名,是不是能獲得美國外科學院院士的稱號等等。
介入學科屬于一種新興學科,勉強算是外科手術?最起碼在趙文華的心里是這樣的。美國外科學院院士,就是趙文華的終極夢想。
他最近不去招惹鄭老板,見面后只是點頭微笑,日子過的倒也滋潤,生活回到了從前的節奏。
鄭老板那面做的再怎么風生水起也和自己沒關系?那倒不見得。
趙文華眼睜睜看見已經咸魚了十幾年的林格逆風翻盤,心里也有些懊悔。
抗震救災的時候,孔主任領著其他人去前線支援,家里面留自己當家做主。
鄭老板剛回來的時候,自己要是報以更多的善意那該多好。怕是這個時候,林格能得到的一切自己都能得到了吧。
人世間,是沒有后悔藥的。
趙文華也只能偶爾想一想。現在他不敢奢望搭上鄭老板的順風車,一路高歌。
他只想著千萬別招惹到鄭老板的注意,尤其是那位助手蘇醫生,簡直太特么陰險了。
交班,查房,趙文華手下的進修醫生領著患者上手術。
他沒著急,今天有個老家的人來看片子。
查完房,病區大門打開,老家的人拎著片子進來。
趙文華和他也不熟悉,不過自己都是帝都的教授了,不斷有人找自己看病也是應該的。他早都習慣了,也比較享受老家的親朋對自己的崇拜與恭維。
“趙教授,您好,我是小三子的朋友。”老家的人找到趙文華,恭敬的說到。
小三子是趙文華遠房的一個親戚,到底怎么稱呼,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屬于遠的不能再遠的一種關系,趙文華也不是很在意。拿過來片子,插到閱片器上。
趙文華沒有直接看CT、核磁,而是先瞄了一眼B超報告。
腹部超聲檢查證實肝臟第VI段有3.0-3.4厘米的異質性腫塊,考慮肝癌的可能性大。肺部CT回報有陳舊性結核。
而患者的甲胎蛋白數值正常。
不是所有肝癌甲胎蛋白數值都會高,趙文華掃了一眼化驗單,開始看片子。
有CT,有核磁增強,自己說的話那面還是很當真的,對此趙文華表示很滿意。
核磁顯示,T1加權圖像存在異質性低信號到等信號密度的腫塊,并且在T2加權圖像上呈等信號到高信號。
看強化模式,造影劑灌注后,病灶呈向心性強化,有血液供應。
很典型的肝癌的影像。
趙文華看了十幾秒鐘,便把片子拿下來,裝進袋子里,“患者呢?”
“趙教授,我媽在家呢,折騰來帝都不方便,我這先拿片子來給您看看。”
“送來手術吧。”趙文華道,“診斷很明確。”
患者家屬早就知道診斷是肝癌,來到帝都也就是讓趙文華看一眼,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找他手術。
見趙文華應了下來,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拿著片子袋還想說什么。
“我要去上手術了。”趙文華覺得這人簡直太不知趣了,看完了片子還不走,要拉著自己說話。
知道自己每天有多忙么!
“趙教授,片子我沒看清,能再看一眼么?”鄭仁坐在習慣的位置,忽然說到。
趙文華的心咯噔一下。
上一次的肺隔離癥,趙文華記憶猶新。
在辦公室里看片子,這種事兒也不是很少見,鄭老板每天交班、查房,都要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抱著第五版外科學看一會才上手術。
但以往他都不說話,兩人形同陌路。
今天這是怎么了?
趙文華才不信什么沒看清楚之類的假話。
片子是很標準、很典型的肝癌,鄭老板的水平要是看不出來那才見了鬼。
難道鄭老板要對自己下黑手了?趙文華心里第一個念頭浮現出來。
不對!
他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
鄭老板搞自己,還用什么手段么?宮內胎兒的介入手術人家都能做,這是層級之間的碾壓,自己就別總是有被迫害妄想癥了。
可是自己看錯了?
不能夠啊!
趙文華皺眉,略愣了兩秒鐘。
“趙教授?您這是有意見?”蘇云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
趙文華打了一個寒顫。
可別招惹這位小祖宗,自己哪敢有意見,只是在回憶片子是不是有問題而已。
“哪有哪有。”趙文華的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道:“平時找鄭老板幫掌一眼都沒機會,今兒難得鄭老板有興致。”
“哦?你的意思是老板不平易近人,總給你甩臉子?”蘇云冷冷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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