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拿著超聲心動的探頭,仔細看著心臟的搏動形態。
左心室收縮期的形態有些異常,鄭仁大體看了一遍,隨后著重觀察左心室收縮期的形態。
3′22″后,鄭仁結束了檢查。
他走出病房,周立濤問到:“鄭老板,用給什么藥么?”
“不用,傷心過度,造成的心碎綜合征。”鄭仁道。
張琳主任猶豫了一下,她倒是知道心碎綜合征,可是看見心電圖有改變,總是要給點藥物預防、治療一下下的。
心碎綜合征不用藥,而是用時間撫平創傷。張琳主任懂,卻不敢大意。
“鄭老板,什么是心碎綜合征?”周立濤問到。
“心碎綜合征又叫做takotsubo心肌病,是島國的醫生發現的一種心臟病,沒有更深入的研究。”鄭仁道,“多見于30-50歲的女性患者,超聲心動會發現短暫性左室心尖球囊樣擴張,因為患者左室收縮期形態與Takotsubo類似而得名。”
“Takotsubo?”
“Takotsubo在日語中指捕章魚的簍子,我也沒見過,但在期刊的個案報道里看過相關的影像學圖像。”鄭仁道。
“老板,你看東西挺雜啊。”蘇云額前黑發飄呀飄的,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看到古怪的診斷就記住了。”鄭仁隨口說到。
他漫無目的的在走廊里走著,周立濤瞥了一眼鄭老板和他身后的循環內科張琳主任,連忙把自己值班室打開,讓一行人進屋歇一會。
自己的值班室都快變成鄭老板的辦公室了,但周立濤毫無怨言,反而有些開心。
能從鄭老板身上學到很多東西,這些都是平時想學都學不到的。比如說眼前的患者,要是平時就診斷是心梗,開始用相關的藥物治療了。
剛剛患者的情況平時看到,診斷為疑似心梗也不會因為誤診導致生命危險,但正確的診斷還是很重要的。
而且心碎綜合征這玩意說出去顯得自己多專業。
周立濤繼續問道:“鄭老板,您給講講。”
“醫學界對takotsubo心肌病還沒有完全搞明白。年齡較大的女性,往往患病風險較高,患病原因尚不完全清楚。”鄭仁淡淡的說到,心不在焉。
“有一種理論認為更年期會改變心臟對應激素的反應,您認為呢?”張琳主任問道。
“有可能,但是不需要特殊處置。這種疾病通常不是致命的,而且大多數人在沒有專門治療的情況下也能恢復。”
“可不一定。”蘇云道,“30-50歲的這個數據不嚴謹。”
“嗯?”張琳主任有些詫異。
“最新的研究結果表明,最常出現的情況是失戀,以女性為主,男性偶發。”蘇云道,“其實我覺得叫失戀綜合征更準確一些。”
就是傳說中的心碎么?林淵想到,愛情還真是個麻煩的玩意,失戀都會導致器質性病變。
雖然鄭老板說不用治療,但聽起來也蠻嚇人的。
“差不多是這樣。”鄭仁一邊思考著,一邊說到。
“心碎綜合征是1990年在島國被首次發現。經過分析,發現這類疾病的病因是遭遇驚嚇或劇烈的感情打擊,情緒波動過大,交感神經過度興奮,腎上腺素水平迅速增高。”
“腎上腺素水平要比正常時高30倍,甚至比心肌梗塞時還要高4到5倍。
腎上腺素及其他化學物質會影響心肌肌肉的正常活動,或令毛細血管收縮,造成心臟上半部突然收縮,也就是心尖部球形改變。”
“因為心臟的跳動能力突然減弱,造成類似心臟病發的癥狀——劇烈胸痛或呼吸困難。”
“腎上腺素能飆升到那么高?難怪急診搶救的時候,在你身上都能聞到一股子腎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味道。”蘇云吹了一口氣,開始懟鄭仁。
鄭仁思緒被拉回來,想到自己當住院總的時候一聽到電話聲就會心悸,偶然會有氣短的情況。
估計是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倒是和心碎綜合征有點像。要是仔細研究一下,是不是會有住院總綜合征這種疾病呢?
以后隨著年紀越來越大,真心要少做急診搶救,要不然身體接受不了,也會心碎的。
鄭仁低頭沉思,心里不再去想心碎綜合征,而是又回頭琢磨那個叫做陳立的小患者。
“這是傷心過度了。”張琳主任嘆了口氣。
“中醫古籍中提到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是七種正常的情緒反應。如突然的、劇烈的或長期的精神刺激,情緒反應過度強烈或持久,則七情過度,就影響內臟功能,氣血調節功能紊亂而致病。”蘇云道,“用中醫也能解釋的通。”
“鄭老板,我還是不放心。”張琳主任并不忌諱什么,而是直言道:“我建議還是查一下心肌酶吧。”
“應該的。”鄭仁淡然道,“心碎綜合征的心肌酶改變不明顯,查一下就知道了。”
周立濤馬上站起來,把張琳主任想要做的幾種檢查都記錄下來,然后去下醫囑,采血送檢。
這只是小事,即便自己的診斷被張琳主任質疑,鄭仁也不在意。臨床上要是一言而決,沒人提出反對意見,那才是要出大事兒的節奏。
“要是患者去世,她不知道……”林淵也有些郁悶,說了半句話,馬上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這要是中世紀,這么預言,會被人當成女巫燒死的。
“鄭老板,那個肝衰竭的患者您也沒什么好辦法?”張琳主任轉頭問道。
“嗯,除非有肝源進行肝移植。”
“國內肝源不多,一般至少要等幾個月。”
“要不我聯系一下我導師?”林淵小聲的問到。
她只是一個博士生,聯系肝源的這種事情……也就是想一想。
但總好過什么都不做。
看見陳立的母親傷心欲絕,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林淵心里也堵得慌。
可這句話,像是閃電一樣劈在鄭老板的心中。林淵,導師,哈佛。
他猛然一拍大腿,道:“MD!從頭就想錯了!”
蘇云驚訝,很少見自家老板說臟話。他想到……念頭一閃,蘇云也明白鄭仁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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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醫院?”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
蘇云和林淵同時說道。
只是兩人說的話,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找富貴兒。”鄭仁說完,猶豫了一下,隨后道:“算了,一起下手。”
“英國倫敦國王醫院?歐洲肝移植例數最多的那家醫院么?”林淵詫異的問道。
在她看來,鄭老板這條天天蹲在912做手術、看病的醫療狗要找也是身邊的熟人,比如說富貴兒。
再有就是梅奧或是麻省總醫院……
好像也不算是單純的手術狗,人家鄭老板的人面廣著呢。
“嗯,前一陣子出國執行任務,去國王醫院給魯迪博士的妻子做了馬凡綜合征的二期手術。”蘇云道,“我記得蓋德·伍茲博士,好像是肝移植的專家。”
“找林格。”鄭仁沉聲道,“不是說和國王醫院聯手要開展什么活動么?”
“嗯。”蘇云道,“時間太短,活動不可能推的這么快。”
他一邊說著,雙手帶著殘影開始用微信聯系。
鄭仁有些懷疑蘇云的手機是改裝過的,這么快的手速,手機竟然不卡,簡直太神奇了。
十幾秒后,蘇云開始打電話。
不管是發郵件還是別的什么,動作都快的一逼。鄭仁感覺自己把手速飚起來,估計也快不了多少。
“林處長,老板想了解一下和國王醫院交流合作的進程。”
……
……
林格正在忙著,忽然接到蘇云的電話,他下意識的做了回答。
放下手機后,林格心中轉念,快速思考鄭老板的意思。
只一瞬間,他馬上意識到問題——鄭老板這是想通過國王醫院尋找肝源!
原本鄭老板對事務性工作并不在意,什么交流、溝通,直接就扔給林格去做,他根本不聞不問。
在林格的想象中,那面應該極為倨傲,自己推動工作極為艱難。
可即便鄭老板對此不聞不問,交流的事情也進展的中規中矩。國王醫院那面還是蠻積極的,只是912這面合適的患者不好找,事情耽擱在自己這里。
畢竟是交流活動,病人還要撿輕的來,要不然那面手術一旦有失誤,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鄭老板這是要給那孩子做肝移植,林格意識到這點。
無論是對那孩子,還是對自己來講,這都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對叫陳立的孩子,有世界頂級的肝移植醫院的頂級醫生來手術……手術是小事兒,主要是肝源。
不是說國王醫院隨時隨地都會有肝源,而是他們的技術已經把臟器冷凍儲存的時間延長到了3天。加上和整個歐洲都有聯系,想要找到合適的肝源,比912自己努力要容易很多倍。
一旦找到合適的肝源,蓋德·伍茲醫生帶著臟器飛到帝都,孩子應該就得救了!
至于以后的排斥反應,那都是小事兒。有藥能治的,都不算病。
活下去,這一點最重要。
而自己這面……林格心中微微一動。
以代理處長的身份去聯系、溝通,那完全沒問題。可要是以代理處長的身份去迎接蓋德·伍茲博士來手術,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雖然912不說,誰都不知道,但提職的事情不正好需要一個理由么?!
林格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這期間的事情他拎的一清二楚,原本計劃中這件事情在幾個月后施行,可是卻被一個肝衰竭的患者提前到了現在。
略有些匆忙,自己要怎么辦?
林格沒有猶豫,直接一個電話打了回去,問明白鄭老板在哪,他直接一路小跑的來到急診科。
跑的時候不覺得什么,看見周立濤的一瞬間,林格停下腳步,覺得胸腔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周立濤都看傻了,云哥兒一個電話,醫務處的副處長就一路小跑的跑過來。印象中,醫務處的人基本都不動穩如老狗。
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于周立濤的世界里。
要是換成自己,應該林格穩穩坐在醫務處,等著自己去匯報工作。
不對,自己去匯報,還要趕一早上班的時候,要不然很難找到林處長的人影。
嘖嘖,服務臨床的機關真要變成現實,那得臨床醫生都跟鄭老板一樣。
周立濤腦海里胡思亂想著。
“小周,鄭老板呢?”林格問道。
他喘著粗氣,臉都開始變成豬肝色,胸前的衣服被汗水打濕。
“在我值班室。”周立濤連忙說道。
林格強撐著走到值班室,這身體,多少年沒運動了,跑幾步路是真累啊。
見狼狽的林格走進來,鄭仁和蘇云都愣了一下。
就算是急診大搶救,也不至于著急成這樣。
“林處長,您這是怎么了?”蘇云笑呵呵的問道。
“跑過來的,怕耽擱了鄭老板的正事兒。”林格喘著粗氣說道。
“沒事,慢慢來。”鄭仁實話實說。
“剛跟蓋德·伍茲聯系過,他們那面有各種渠道聯系肝源。”蘇云笑道,“配型的結果發過去就可以,雖然不一定能趕得上時間,但也多了點機會。”
“呃……”林格覺得自己好愚蠢。
前后邏輯都搞錯了,蓋德·伍茲,乃至于英國倫敦國王醫院的關系不是自己聯系的,而是鄭老板甩給自己的。
這事兒鬧的。
他坐在床上,喘粗氣,道,“鄭老板……”
“別著急,先把氣兒喘勻了再說。”蘇云道,“你看看你,一點都不像醫務處的人。”
雖然知道是一句笑話,可張林主任與周立濤都沉默了。
敢這么和醫務處的處長開玩笑的人不多。
雖然知道鄭老板牛逼,但生活中的一點點小細節,每每都讓人驚訝、震撼。
林格喘了幾口氣,馬上問道:“鄭老板,國王醫院那面會配合么?”
這才是事情的關鍵。
肝移植手術,美國一年做15000例左右,但有十倍的患者在等待肝源。
歐洲的情況類似,人口基數在,需要供體的人也大概差不多。
誰家的生命不是生命,大老遠的拿著供體肝臟,跑到帝都來給一個外國人做肝移植的手術,那是人類大同之后的事情。
“肯定不會啊。”蘇云說道。
林格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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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板是老板,提出一個要求,不做的話也無所謂了。”蘇云道,“梅奧的查爾斯博士與麻省總醫院都發去信函,誰先拿到肝源,就算誰的。”
“……”林格感覺一根大棒子砸在自己頭頂,砰的一聲。
不對,是自己的思維還沒轉變過來。
可多年以來的思維定式還是局限了林格的思緒。
“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連個肝源都要不到,那不是扯淡呢么。”蘇云道,“教學用,為了更多人受益,這個理由怎么樣?”
林格笑的比哭都難看,蘇云的話說的簡單,可是其中的包含著什么意味,他怎么能不知道。
只是一時之間很難接受。
“林處長,你那面的方案要有多家醫院。反正都差不多,到時候誰找到肝源,就算誰的。”蘇云道,“是這個意思吧,老板。”
“嗯。”鄭仁點頭,“算是教學手術,學術交流,林處長您看可以么?”
林格又不傻,哪能說出個不字,沒口子的點頭。
這種事兒,也就鄭老板敢說出口,看著濃眉大眼的,可打起擦邊球也溜的一逼。
“杏林園和咱912聯手做直播,這次臨時加一家世界頂級醫院,做教學直播。大概就是這個思路,林處長。”蘇云補充了一句。
中間各種行政上的條文蘇云沒說,那都是林格的事兒,和醫療組沒關系。比如說外交、海關、部里面等等,等等。
這些手續要是繁瑣起來,真是很要命的。
可林格總不能躺在地上等著天上往下掉餡餅不是。
剛聽鄭老板和蘇云說完,林格就已經開始激動起來。
單純國內找肝源,可能性只有連1%都不到。要說萬分之一,還多少有可能。
但要加上英國倫敦醫院,得到肝源的可能性大增,那面畢竟是整個歐洲最大的肝臟移植醫院。
如果要是加上梅奧和麻省總醫院……
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畫餅了,而的的確確把可能性提升到一個可以讓人有期待感的程度。
林格想著想著,有些恍惚。
不經意之間,鄭老板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么?這是肝源,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普通人,想要得到肝源,唯一的途徑就是排隊。而鄭老板竟然折騰出偌大的浪花出來,他有什么需求呢?
林格閃念之間,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問題。
老話講,無利不起早,可別鄭老板有什么要求自己沒問,就這么給當成好人好事了。
“鄭老板,您這……”林格猶猶豫豫的問道。
“什么?”鄭仁看著林格,心里想這事兒,隨口問道。
“您有什么需要么?”林格干干脆脆的問道。
這種事情,自己和患者都獲得了巨大的收益,要說鄭老板沒收益,林格說死都不信。
“需要?什么意思?”鄭仁愣了一下。
“……”林格真不知道該怎么問才好。
“林處長問你,想要得到什么好處,是吧。”蘇云充當翻譯,把林格的疑問給問出來。
林格連連點頭。
“好處啊,不需要。”鄭仁道,“想到,順便也就做了。這孩子運氣好,我給蓋德·伍茲的姐姐做手術的人情他還沒還,正好想到你和國王醫院聯系交流的事情。”
林格默然。
“老板,你這么說太圣母了。”蘇云看林格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恍惚,便笑著說道:“你應該說杏林園都是你家的,做手術直播本身就是好處。一臺手術,還是肝移植,能讓杏林園上市成功的可能性提升3個百分點。”
呃……林格終于感受到蘇醫生的尖酸刻薄了。
言語雖然溫和,可里面的意思就有些誅心了。而且蘇云并沒有掩飾,硬邦邦的把這個話說出來。
這口老槽吐的相當硬,把林格砸了一個跟頭。
“呵呵。”鄭仁干巴巴的笑了笑,“沒什么好處,正好趕上了。人情都用了,要是有下一個患者,我就沒什么好辦法。”
“林處長,抓緊時間弄資料吧,要是現在就找到肝源,12小時候開始手術。”蘇云也就說了那么一句話,隨后便開始說正經事。
“嗯嗯。”林格點頭。
臟器移植這種手術,什么時候開始做,和醫生、患者病情都沒關系。
找到供體,才能開始手術。
最重要的,還在于供體。什么時候肝細胞培育自體肝細胞3D打印技術成熟了,才會突破這個桎梏。
林格站起來,還沒緩過勁兒來,又要去奔忙。不過他心里開心的很,其他事情也有了全盤的打算。
無論是國王醫院還是梅奧診所、麻省總醫院,與其中一家開展合作的話,自己這個科教處的臨時負責人也就坐實了。
這是一份天大的功勞,要是按照正常程序論功行賞的話,很多事情值得期待一下。
即便是國內肝源先到,912和杏林園合作,展開肝臟移植的教學手術,也是能拿得出手的一項業績。
林格和鄭仁說了聲,又匆匆離開。
張林主任也沒什么事兒了,她見鄭老板有些心不在焉,知道是琢磨手術,也不好意思追著問宮內介入手術的技術細節。
他們都走后,周立濤嘆了口氣,道:“鄭老板,您這可是真厲害。”
“沒什么厲害的。”鄭仁道,“在實驗室里做研究,準備肝細胞培育,3D打印臟器的人才是真的厲害。”
“老板,你這話說的我很贊同。”蘇云笑瞇瞇的說道,“你說說,現在連治病救人都變成居心叵測了。”
“林處長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謹慎。”鄭仁笑了笑。
“切,你就裝吧。”蘇云鄙夷的說道。
“鄭老板,哈佛的肝移植做的也不錯。”林淵在一邊小聲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能上臺?”蘇云道。
林淵用力的點了點頭,但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有話要說,又憋了回去。
“看蓋德·伍茲帶來幾個人吧。”鄭仁道。
“可未必是他,要是梅奧那面配型成功的話,估計查爾斯博士要親自帶人過來。”蘇云道,“他對你的手術可是相當感興趣的。”
鄭仁微微搖了搖頭,“等吧,沒別的辦法。”
“嗯。”蘇云點頭,剩下的事情,其實都好說。誰上手術,誰在下面觀臺,根本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還是肝源。
“鄭老板,肝移植最開始的時候……”林淵最后鼓起勇氣,小聲說出自己的疑問,“血型相符就可以移植,不需要配型。”
“呃……”鄭仁楞了一下,看了看林淵,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林淵,注意患者狀態。”蘇云道,“條件這么差的患者,最好血型、配型都一致。”
“嗯,你說的是按照米蘭標準、UCSF標準、杭州標準對肝癌、肝硬化晚期的患者進行的肝移植手術。和現在……”鄭仁說著,楞了一下,隨即道,“不過你說得對,不能拘泥。”
“你準備怎么做?”林淵見鄭老板話里有話,便問道。
“忘了問林處長,CD20單克隆抗體藥物院里能不能弄到。要是最后還找不到,別說配型,就算是血型不相符也管不到了。”蘇云吹了口氣,額前黑發飄呀飄的,
“最好的條件當然是配型、血型都一致。我建議必須按照最好的條件來,患者什么情況大家都看見了,配型、血型都一致能不能做下來都不好說。”
“沒辦法的辦法。”蘇云也很無奈
“有關急性肝衰竭進行肝移植的報道臨床很少見,畢竟這種事兒太湊巧了。”鄭仁道,“從幾篇個案報道里分析,急診肝移植,配型一致,血型不一致成功的案例只有一個。
因為急性肝衰竭,患者本身狀態極差,術后免疫排斥這一關想過去簡直太難了。”
林淵心里嘆了口氣,鄭老板想的原來是這些。
國內占據肝移植1/3量的津門醫院,20年做了10000例肝移植手術。簡單換算,全國完成30000例左右的肝移植手術。
這一點和美國、歐洲的確沒法比。美國一年完成15000例肝移植,僅僅從這一點來講,國內此類手術僅僅相當于美國的1/10。
是供體的匱乏,導致人口基數大的情況下,手術量反而大幅度的縮減。
這一點在場眾人都知道。
剛剛從崔老家回來,鄭仁、蘇云、周立濤等人對這一點感受尤其深。
崔老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等自己老糊涂了,有病就不占用公共醫療資源,死了之后提供臟器。
一個人的力量或許很微薄,但燎原之火就是從星星點點開始的。
“老板,你要求的太嚴了。”蘇云開始抱怨道,“湘雅三院,一個患者等同血型的肝源都等不到,最后實在等不及了,選擇了一個跨血型、同配型的肝源用了。”
“我知道。”
“你還想等同血型、同配型的肝源,你是不是在做夢?你以為你是哆啦A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蘇云心情壓抑,直接開噴。
“不行的話,就用你的方案。但我認為那樣只是占用了一個肝源,對局面起不到什么作用。患者現在重度感染、凝血功能障礙,就這兩點,足以否定跨型肝移植。”
“我知道,就算是同型,手術成功,最后能不能活著出院也要看ICU的技術力量。老板,咱是在912,不是海城市一院。”
“等等看,12個小時。”鄭仁最后權衡利弊,“要是美國和歐洲都沒有合適的肝源,那就選擇差一等的。”
“手術還直播么?”
“……”鄭仁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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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老板估計是被患者母親死灰一般的表現、加上心碎綜合征給打動了,第一次張嘴聯系其他外國醫院。
這種人情,也就用一次,再多都不好用了。至于有沒有下次,得看國際上的學術地位。
這是要慢慢熬的,急不來。
蘇云也并不覺得可惜,人情不用,還留著下崽不成。
至于以后,只要自老板的手術狀態保持現有水準,都不用再提升,找老板手術的人會像是潮水一樣。
國際學術地位也會慢慢的建立起來。
但是現在,就不要再逼他了,這件事情最后能走到哪一步,說句心里話,還是要看命。
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蘇云忽然抬頭笑了笑,道:“老板,還記得從前聊過心臟移植后性格改變的事情么?”
“記得,毫無意義的聊天。”鄭仁冷漠的說到。
周立濤看鄭老板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鄭老板心情不好,很不好。
自己就別往槍口上撞了。
“肝移植術后,血型都跟著變了的患者,你看過報道么?”蘇云笑瞇瞇的問到。
“……”鄭仁沒說話,他意識到蘇云話里面的隱藏的含義是什么。
抬起頭,直視蘇云的眼睛,鄭仁沒有說話。
“是么,你不是都知道么,那還有什么好怕的。”蘇云打氣,“人家多少年前就能做,你別這么沒自信。咱912重癥監護的力量很強大的,你要相信集體。”
“嗯。”鄭仁點了點頭,“那就這么定了,實在不行,就不管了,只要有肝源就做!”
周立濤和林淵都聽傻了眼,鄭老板和云哥兒兩個人像是打啞謎一樣,簡簡單單一個問句,就決定做了?
“云哥兒,怎么回事?”周立濤苦笑,問到。
學渣和學霸之間的對話就是這樣,雖然周立濤和別人比算是學霸了。但在鄭老板和云哥兒面前,只能是徹頭徹尾的學渣。
“2008年《新英格蘭》雜志上有一例個案報道,說是澳大利亞一個名叫戴米·布倫南的女孩接受肝臟移植手術時只有9歲,當時她患有嚴重的肝衰竭。”
說到這里,蘇云看了一眼鄭仁。
周立濤和林淵瞬間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原來這就是啞謎的答案。
澳大利亞的這個女孩也是因為嚴重的肝衰竭,接受的肝移植。雖然沒有明確說是什么病,9歲,這個年紀估計是某種急癥。
這就和眼前的情況很像了。
“手術9個月后,醫生在檢查時發現她的血型變了,在進一步檢查中發現捐贈者肝臟的干細胞進入了她的骨髓中,她的免疫系統也變得和器官捐贈者一樣。”蘇云開始八卦起來。
“……”周立濤無語。
血型都能變?這段話,意味著那名患者不僅僅是急性肝衰竭,還迫不及待的用了不一樣的血型的肝源。
至于配型,周立濤沒問。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鄭老板已經建立了信心,自己別多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說多了,容易讓云哥兒給懟死。
“血型真的能變?”林淵驚訝。
“嗯,你有時間自己回去查《新英格蘭》期刊,2008年的,哪個月……”
“11月的。”鄭仁道。
“老板,血型都能變。按照星座、血型、氣質、性格來講,你就說心臟移植之后性格能不能變吧。”蘇云根本不理會自己剛剛的小瑕疵,得意的說到。
鄭仁知道,他得意的點在于找到了一個案例否定了自己吹毛求疵的想法。直接用案例懟自己,把剛剛那句占用肝源的話給懟碎,懟成撿不起來的那種。
算了,不計較這些。真找不到的話,那就拼了也做一次看看。
“走了。”鄭仁懶得和蘇云爭論,站起來說到。
“周總,晚上能請假出去不?”蘇云轉頭問道。
“啊?”周立濤沒想到話題到了自己這里,他想想,搖了搖頭,嘆息道,“沒人在這兒盯著,出去干什么都提心吊膽的。”
“不急,那就等你不值班再說。”鄭仁說完,站了起來。
鄭仁來到觀察室門口,看見患者的輔導員正在陪護著他的母親。
中年女人系統面板沒什么事兒,可是她的表情沒有一點點的改變,木然、呆板,整個世界在她眼中已經失去了顏色。
鄭仁還是希望自己的努力有作用,但不管自己再如何努力,最后能拯救的人也都有限。
一個人的力量,簡直太微不足道,哪怕自己有大豬蹄子加持。
“讓常悅來看看。”鄭仁忽然站住,回頭說道。
他的語氣有點古怪,最后的音調像是肯定句,又像是疑問句。
蘇云想了想,點點頭。
“就是,你說說減肥干什么,瞎扯淡。”蘇云道,“是酒不好喝還是手機不好玩?折騰個什么勁兒!”(注1)
鄭仁笑了笑,酒,還真就不好喝,最起碼對他來講是這樣。
回到介入科,林淵抓緊時間干活,今晚醫療組有飯局,她可不想被孤零零留在醫院里。悅姐最近狀態不好,自己肯定要分擔更多的事情就是了。
蘇云和常悅小聲嘀咕了一會,兩人便走了出去。
鄭仁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給謝伊人發微信。
【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回家陪悅姐,改天再吃好不好。】
【沒事,拉著常悅一起去。】
【……】
謝伊人回了一個省略號,隨后又發來了一個笑臉。
【放心吧,肯定不會讓常悅這么任性下去。人生在世,只要別胡亂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鄭仁說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描述自己的心情才好。追求美,難道有問題么?夏天可是要來了。
楚家姐妹錄制小視頻的時候,常悅可是很羨慕來著。
其實她這也算是對生活有態度。
算了,一個人一個緣分,走到哪步再說吧。
鄭仁和小伊人講了講今天全院會診的患者,并且說了一下患者母親心碎綜合征的事情。
使用手機聊天的時候,鄭仁的手速就和蘇云沒辦法比較了。笨笨的講述完這一切,蘇云和常悅也回來了。
鄭仁收起手機,問到:“怎么樣?”
“患者母親拒絕溝通、交流。”常悅嘆了口氣。
這一點在鄭仁的意料之中,沒辦法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孩子,沒辦法感同身受。
但心碎綜合征是客觀存在的,可以管中窺豹,多少了解一下患者母親的悲傷。
“晚上好好吃飯,好好喝酒。人生在世么,你說你萬一出門直接被車撞死怎么辦?”蘇云順口胡說。
“……”鄭仁對此也是很服氣的。
估計自己這么說,早就被人弄死了。
常悅扶了扶眼鏡,“你想找死,那就讓你嘗嘗死的滋味。”
“最近我狀態特別好。”蘇云微笑,目光中滿滿的得意,“咱倆水平相差也就一線,放馬過來!”
林淵很好奇,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她轉頭看鄭老板。可是鄭仁一點興致都沒有,默默的看著兩人,心里似乎有事兒。
商量去哪、吃什么,這些事情和鄭仁沒有一點關系。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外面的天陰乎乎的,春雨連綿,也沒個陽光。
腿上放著第五版的外科學,鄭仁少有的沒有抓緊一切時間去系統圖書館看書。
“老板,在社區醫院先拉來一個大夫,今天夜班,明天你看一眼。”蘇云問到。
“嗯。”鄭仁無所謂。
他甚至連蘇云把誰調過來都沒問。
蘇云瞄了鄭仁一眼,心里琢磨著第五版外科學的奧秘,開始聯系人。
既然要開開心心的大吃一頓,驅散陰霾,蘇云最后干脆把整個醫療組所有人都叫著。
安排好一切,鄭仁上車,目視前方。
“你想什么呢,鄭仁。”謝伊人見鄭仁的狀態不對,有些擔心的問到。
“肝源。”鄭仁道。
“你想也沒有用,還能硬生生變出來一個肝?”蘇云鄙夷道,“要不然你琢磨一下動物肝臟移植的事兒?”
“別扯淡。”
“前幾年極北省說的腦移植,你是不是琢磨這個呢?”蘇云繼續胡說八道,“按照這個邏輯,什么手術都能做了。”
這只是開玩笑,鄭仁也沒當真。
不過有蘇云打岔,他也漸漸的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說話很直接,尤其是說到常悅的時候,讓常悅有些憤怒。
來到一家酒店,謝伊人讓鄭仁他們先下車,自己去把車停好。蘇云手里拿了一把傘,給常悅撐開,卻被常悅給直接拒絕了。
“就幾步路,你怎么跟個娘們似的。”常悅皺眉,快步跑到酒店門口。
鄭仁知道,常悅最近脾氣不是很好,懟蘇云兩句也是正常的。不過以他對蘇云的了解,這個仇肯定是不過夜的。
好好奇啊,真想知道蘇云這貨要怎么做。尤其是鄭仁看到蘇云嘴角露出一絲笑之后,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春雨淅瀝瀝的下著,街上五顏六色的傘擠在一起,各自忙碌。
“老柳不在,還真是有點想他。”蘇云走到常悅身邊,輕聲說道。
“嗯,老柳還是很能干活的。”常悅認可這一點。
“和新來的比怎么樣?”
“不一樣,老柳畢竟歲數大了,每天作息時間很規律。小林屬于活沒干完,能在那做一夜的那種人。”常悅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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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不盤著他的禿頂,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鄭仁想起柳澤偉,開心的笑了笑。
“對了,常悅,你知道老柳的禿頂是怎么來的么?”蘇云問到。
“不會是自己盤出來的吧。”常悅隨口問到。
“不是不是。”蘇云道,“我問過他,他說年輕的時候追他媳婦的時候還琢磨著浪漫什么的,雨中散步之類的。現在的雨水,酸性成分那么多,溜達溜達就那樣了。”
圖窮匕見,鄭仁沒想到蘇云的還擊竟然這么快。
“對了,你要好好保護周圍的頭發。女生多好,其他頭發長,往后梳個馬尾就看不見了。要是變成老柳那樣,你一邊盤著頭,一邊和患者家屬聊天,嘖嘖。”
“滾!”常悅怒道。
那畫面太美,常悅根本不敢想象。
蘇云哈哈一笑,渾然不在意常悅的憤怒。就她現在的狀態,有什么好怕的?害怕喝不過她?開玩笑。
“哥哥,給姐姐買朵花吧。”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抱著一捧花,走過來輕聲問道。
鄭仁和蘇云同時仔細打量小女孩。
她穿著很干凈得體,看樣子是勤工儉學的那種,或是來社會實踐的學生。
表情有些羞澀,說完一句話后,下面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要是熟練點,那些姐姐這么好看,和花很配的爛俗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玫瑰多少錢?”鄭仁心中一動,問到。
“所有的花,都是五塊錢一支。”
價錢還好,帝都總不能和花城那面相提并論。五塊錢,在花城能買一大捧。
鄭仁拿了一支玫瑰花,有些緊張。
生活,還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只是想起來送花給伊人,鄭仁的心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蘇云則盤算了一下,買了一支玫瑰,還有三支茉莉花。
“買這么多呢?”鄭仁看見女孩雀躍的走了,便詢問到。
“喏,這是你的。”蘇云把玫瑰和一支茉莉花塞到常悅手里,拿著茉莉花笑道:“女人多小氣啊,看著你家謝伊人有花,眼睛都的紅。你說你這個老板當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呢。”
“……”
鄭仁哪里會想這么多。他無奈的看著蘇云,懶得搭理這貨。
“茉莉花的花語是忠貞、清純、質樸。”蘇云笑的有些邪魅,鄭仁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他手里還拿著兩支茉莉花,應該是劉曉潔和林淵一人一支。
加上蘇云邪魅的笑容,鄭仁是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很快,馮旭輝的車也到了。
劉曉潔、老賀、林淵下來,蘇云笑瞇瞇的把手里的茉莉花送給林淵和劉曉潔。
女孩子基本都會喜歡花,尤其是春雨連綿,茉莉花上落著幾滴雨水,看著嬌嫩欲滴,格外的漂亮。
“謝謝云哥兒。”林淵很開朗的說到。
“謝謝。”劉曉潔還有些羞澀。
“嘿嘿。”蘇云臉上邪魅的笑容更盛了幾分,招呼眾人進屋,進了包廂,各自坐下。
教授沒來吃飯,對于諾獎的癡迷,讓他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業余活動,全情投入。
看著幾個女孩擺弄著茉莉花,蘇云瞥了鄭仁一眼,道,“老板,有一次有所學校食物中毒,三百多學生被送醫院去了。”
“哦?吃什么中毒的?”一說起來這個,鄭仁有了點精神。
“據說是水管工的鍋。”
“嗯?”
“后來通報,說是把化糞池的水龍頭和自來水水龍頭接反了。時間不長,就換了回去。但還是導致……”蘇云笑呵呵的說到。
趕著吃飯說這種屎尿屁的梗,鄭仁表示對蘇云蔑視。只要不是陳年宿便出現在眼前,一些言語攻擊基本無效。
“對!”林淵甩著馬尾,馬上接話,“我也遇到過一次。”
呦呵,還有捧哏的,蘇云馬上興致盎然的看著林淵。
“不過不是化糞池的水管和自來水水管接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壓力升高,1-7樓的衛生間一層一層的炸。”
說著,林淵還做了一個相當夸張的手勢,“砰砰砰的,像是放煙花。就是味道太難聞了,幸好我還沒回宿舍,站在外面看熱鬧。”
“里面的同學可慘了,我回想起來都害怕,幸虧那天不在寢室。”林淵笑著說到。
鄭仁想著林淵說的畫面,每一層宿舍樓迸發出黃色、帶著濃郁味道的噴泉,真的是不忍心看。
但也沒什么了,對于常年站在手術臺上掏糞的外科醫生來講,那都是小事。
常悅皺眉,她把茉莉花拿的近了一點,像是要用茉莉花上的味道沖散這股子惡心人的味兒。
“話說從前上學的時候,我有一陣子去化工學院跟著旁聽。”蘇云笑呵呵的把話題給岔開。
“你去化工學院干什么?”鄭仁問到。
“老板,光學醫學是沒前途的,再說除了解剖課之外我也沒什么好上的不是。”蘇云道。
鄭仁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主要是那面的教授想拉我去讀他的研究生,他說了,化工才是未來的發展方向,而且比醫學有意思多了。”蘇云微微邪魅一笑。
“有一天教授給幾個師兄師姐布置任務,去化糞池用量杯裝一杯已經發酵的大便出來。”
“這是搞人呢吧。”鄭仁皺眉。
“哪有。”蘇云哈哈一笑,“經過提純,最后剩下10mg左右的白色晶體。那臭的,戴多少層口罩都白扯,要不說濃縮就是精華呢。”
“然后呢?”
“后來教授說了,用酒精把晶體稀釋,1:1000。”
鄭仁見蘇云臉上的笑容更加邪魅,知道戲肉應該來了。
“稀釋后,味道就變了。從根本無法接受的惡臭,變成了茉莉花香水。”蘇云笑瞇瞇的看著常悅,“教授還說,要把自己做出來的茉莉花香水送給自己的戀人,沒有的話就送給最好的朋友,說是自己做的。”
常悅像是觸電了一點把茉莉花撇到一邊。
“呃,教授是告訴你們,最美好的事物后面隱藏的可能是很不堪的東西么?”林淵在一瞬間,把蘇云的話題給升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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