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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陷
魔臨全文閱讀作者:純潔滴小龍加入書架

    “真奢侈啊。”

  坡上,眺望著晉皇返程隊伍的鄭凡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按照燕國的規矩,主將調任一地后,是可以將自己的部曲帶走的,鄭凡也沒客氣,翠柳堡剩下,除了磚瓦實在是不方便攜帶以外,一根繡花針都沒給自己的繼任者留下。

  但盡管如此,翠柳堡這邊加上各種行囊貨物大包小包大車小車的,和晉皇的隊伍比起來,真的和一群鄉下組團逃難的沒什么區別。

  “晉皇可能想學劉禪吧。”瞎子說道,“燕皇也希望晉皇過得好好的作秀給其他國家的國主看。”

  “誰不喜歡享受呢?”

  “主上說的是。”

  “聽說司徒家老家主前陣子剛去世了?”鄭凡問道。

  “是的,主上,剛死,晉地傳言,是因為赫連家家主和聞人家家主都走了,他們仨爭鋒相對了一輩子,所以司徒家家主也去了。”

  “呵,趕著趟兒地去下面湊歡樂斗地主么?”

  “燕國這邊倒是有傳聞說,司徒家老家主死得有些蹊蹺,根據六皇子之前最后一次傳遞過來的消息說,燕皇似乎給司徒家老家主開出了和晉皇同等的待遇,而且準許其保留更大的封國。”

  “也當皇帝?”

  “這就不是皇帝了,類似郡王一類的,和當初的朝鮮和咱們中原差不多。”

  “哦,這樣啊,然后,他死了?”

  “是。”

  “希望那邊不要多事兒就好。”

  “屬下也是這般希望的,不過司徒家老家主既然剛死,晉國剛剛被打崩掉了半壁江山,司徒家內部應該也是人心惶惶,按照常理來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爆發太大的沖突。”

  “嗯。”

  傳令兵已經去通傳了,少頃,傳令兵回來后傳達了晉皇“準”的意思。

  燕皇沒有降晉皇的國格,所以晉皇依舊是一國之君,據說燕皇和晉皇見面時,晉皇口稱“下國國主”,卻被燕皇糾正道:

  “你當稱朕。”

  自此,翠柳堡的隊伍和晉皇的隊伍合并在了一處,一起向馬蹄山山脈行進。

  這一走,就是十天,隊伍終于穿過了馬蹄山脈,正式踏足了晉地。

  不過,屬于晉皇自己勢力范圍的,也就是原本的京畿之地之外再加了一層,也就是所謂的國中之國。

  一路上,不僅僅是鄭凡,其他魔王也在想辦法和晉皇來一次偶遇。

  但都沒能偶遇得成,這晉皇一直在大馬車內,基本沒下來過,吃喝拉撒全都在馬車內,像是體弱得不得了一樣,完全吹不得風。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再不“偶遇”一下,晉皇的隊伍就要繼續向東,鄭凡的隊伍就得向東北,兩支隊伍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

  只是,這晉皇壓根就沒給鄭凡一丁點機會,老實本分得讓人詫異。

  原本,按照溫蘇桐老爺子所說,鄭凡應該抓緊時間和晉皇套上關系,最好能和晉皇形成一些默契。

  皇帝畢竟是皇帝,只要能在不威脅自身及其家族性命安全的前提下,他不可能過于安分守己,總是會想著搞一點事情。

  有了晉皇的幫助,鄭凡在晉地就能更快地站穩腳跟,同時對日后的發展也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可惜了,千算萬算,一直到大家分開,看著晉皇的龐大隊伍一直向東遠去,鄭凡都沒能見到晉皇虞慈銘一面。

  “這算不算是熱戀貼上冷屁股?”鄭凡對身邊的阿銘感慨道。

  “主上,可能是晉皇身邊的看守比較嚴密吧。”阿銘分析道。

  鄭凡卻搖搖頭,道:

  “晉皇該有的體面還是肯定會有的,他自開南門關引燕軍入晉大破兩大氏族,對燕國可以說是有大功,燕皇不可能對他過于提防,最起碼,明面上不會,而暗地里就算有監控,都進入晉地了,他虞慈銘想要來看看我,也不可能絕無機會。”

  說到底,政治上的這事兒跟西門慶看潘金蓮一樣,雙方都得有那么點意思才能配合起來。

  現在很顯然,鄭凡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因為對方是皇帝,鄭凡不相信對方連這點意識嗅覺都沒有,一個即將要外放去晉地當城守的將領主動加入你的隊伍一起走,是個什么意思,很清楚不過了。

  但晉皇依舊是這般姿態,就說明了,自己這點水平,還沒被別人瞧在眼里。

  換句話來說,

  你特么算哪根蔥?

  現實,太特么傷人了啊。

  “主上勿惱,日后,他會后悔的。”瞎子開口安慰道。

  鄭凡搖搖頭,道:

  “我自己倒是沒什么,也不在乎這點兒面子,就是可惜了小六子了,為了幫我安排這次同行,自家的產業都被充公了。”

  這就像是別人花了極大的代價給你湊了個酒局,想幫你搭線,結果你什么都沒搭到。

  “主上,世間哪有真正心想事成的事兒呢,六皇子一直很善解人意,會懂的。”

  鄭凡點點頭,道: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和晉皇隊伍分開后,鄭凡的隊伍開始向東北方向行進,晉地新附,很多燕國的官吏和軍頭子被安排了進來,甚至還有不少鎮北軍里的將軍也被留置了下來,也不算是分化瓦解鎮北軍,純當是兌現當初的諾言,畢竟荒漠苦寒,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沒多少人愿意一直在荒漠吃沙子。

  當然了,鎮北軍還是有一個滿鎮在鎮北侯親自率領之下回了北封郡,大皇子沒有被叫回來,似乎就被燕皇直接丟在了鎮北侯府。

  在外人看來,燕皇想要讓大皇子接班鎮北侯府的意思很明顯,放在其他國家的藩鎮眼里,這種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但燕皇和鎮北侯的關系實在不一般,且姬家和李家向來后大家的孩子一起養的習慣,也算是一種傳統了。

  但盡管如此,想要短時間內完全掌握將近半個晉地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靖南侯所在的歷天城和李豹部所鎮的曲賀城,作為聞人家和赫連家當初的老巢所在地,以這兩點為輻射區,燕人倒是已經構筑出了屬于自己的行政體系,其余的除了一些城池有守軍之外,大部分的晉地,其實還處于一種“放牧”狀態。

  所以,驛站自然是沒有的,而且鄭凡這邊近兩千人,馬匹更多,驛站也承載不下。

  不過,問題也是好解決,鄭凡直接派人敲開了一個塢堡的門,點名自己的身份。

  那個塢堡堡主也很上路子,小到草料柴火大到酒肉水席,全都擺了上來,自己明明六十多的人了,在鄭凡面前也一直彎著個腰,對著鄭凡是一口一口的“您老人家”。

  形式比人強,燕人如今是這塊疆域的新主人,自然得小心伺候著。

  對此,鄭凡也都受了。

  不過,晚上還是拒絕了這個堡主想將自己孫女兒送到自己帳篷里來暖床的建議。

  坐在床鋪上,看著正在給自己鋪床的四娘,鄭凡忍不住笑道:

  “這里的風氣,動不動就送女兒送孫女的,還真有些不適應。”

  “主上大可收了就是。”

  “沒那必要。”

  更多的情話,不想說了,有時候也挺沒勁的,因為你清楚你的枕邊人是個比你車速還快的老司機,什么風月沒見過,豈是你好哄騙的?

  “日后主上身邊少不得女人的,主上不用顧忌奴家的想法,奴家是樂意的,不過,這個堡主的孫女兒,確實有些上不得席面了。

  想想看,等以后奴家往太師椅上一坐,下面一水兒的公主郡主齊聲喊奴家姐姐,哎喲喲,也挺美的。”

  “我不喜歡種馬。”

  以前畫漫畫時,鄭凡也很少畫后宮類的。

  “男人有哪個不花心的?”四娘顯然看得很開,“再說了,主上您這一直在撒種子,但可一直沒種下去過。”

  “試試?”

  “慢慢來不好么,主上。一層一層地剝開,慢慢的探索,一步一步來,一個位置一個位置地開發,這才有情調不是?”

  “嗯,你說得對。”

  你說的都對,我反正不敢反對。

  鄭凡躺在了床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因為一直練刀,可以清晰地看見指尖的老繭。

  四娘在鄭凡身邊坐了下來,拿了鑷子,開始幫鄭凡剪老繭。

  “這剪了沒用,過陣子還得磨出來。”

  “但奴家疼呢。”

  “好吧。”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了腳步聲,來人是故意發出腳步的,證明這人不是瞎子。

  忽然間,鄭凡想到了一件事,瞎子每次自己和四娘獨處來找自己時,時機都把握得剛剛好,絕對不會壞事。

  這并非意味著瞎子運氣好,而是這老銀幣肯定自己掃描過。

  鄭凡覺得,等以后魔丸再恢復一些,按照魔丸靈魂體的設定,反制一下瞎子的掃描,讓這貨別沒事兒做掃來掃去看來很有必要。

  “主上。”外面傳來了梁程的聲音。

  “怎么了?”鄭凡問道。

  “剛剛有從東邊的信使傳信過來,對方見我們是燕軍,主動向我們通報了消息。”

  “什么消息?”

  “司徒家新任家主司徒雷,登基了,建國號‘成’,改元武平,同時司徒家已經對外發兵了。”

  “臥槽?”

  鄭凡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司徒家直接開干了?這么極端的么?

  “那……那我們還去不去盛樂城?”鄭凡問道。

  盛樂城可是位于晉地和司徒家的邊界位置。

  梁程那邊沉默了。

  “說啊?”鄭凡催促道。

  “主上,信使說,司徒家發動之后,因邊境位置我燕軍駐軍不多,甚至很多城池還沒駐軍,所以,晉地投降歸于司徒家的勢力很多。”

  “你別告訴我………”

  鄭凡心里忽然產生了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主上,盛樂,已經淪陷了。”

  “………”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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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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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盛樂城城守,在自己還沒上任的時候,城池就淪陷了?

  鄭凡雙手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這他娘的也太難了吧?

  擱在以前玩游戲,開局至少還有一座城或者一個農莊當基地呢,現在自己呢?

  老子家沒了啊!

  老實說,鄭凡現在都想著調頭回銀浪郡繼續當自己的翠柳堡守備了,至少那里還有一座堡寨可以給自己住。

  雖說燕軍軍法嚴苛,不過鄭凡倒是不擔心這板子會落到自己頭上,畢竟自己連盛樂城還沒到結果人城池被破了,再欲加之罪,也不可能安自己頭上吧?

  “主上?”梁程還在等著請示。

  好高的天,

  好闊的海,

  您說咱下一步該怎么浪?

  “司徒家的人馬距離咱們這里有多遠?”鄭凡問道。

  “根據信使的來報,距離其實還挺遠的,只不過新晉之地太多豪強和諸多勢力聞風而降,所以使得司徒家這次鬧出的動靜很大,而且,屬下認為對方既然突然下手,不可能不派出深入的兵馬,且晉人本就不缺騎兵的。”

  鄭凡點點頭,現在局面可以說是一抹黑,作為一支陪著軍門赴任的隊伍,也還沒隸屬于哪支部隊的作戰序列,所以信息上可以說是相當閉塞。

  也就是說,鄭凡這支兵馬,在各個總兵或者靖南侯的桌案前,是不存在的。

  “全軍進入這座塢堡,征發全堡男丁入民夫。”

  “屬下遵命!”

  不管如何,先給自己弄個落腳的地方再說,這座塢堡其實不是很大,但好歹是個依托,里面的存糧什么的也應該不少,外加鄭凡這次赴任也帶了不少東西,讓自己把東西都丟了輕裝而行,鄭凡還真是不舍得。

  最重要的是,你輕裝簡行去哪里?

  往東去找司徒家死磕么?

  他許文祖又沒給自己補充兵馬,自己現在手頭上哪怕是把那些小娘子算上,也還不到兩千人,哪里有什么去拼的資本?

  又或者往西回燕國?

  一仗不打連敵人面都沒見著就回燕國,那如何能說得過去?

  其實,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要么去北面找李豹的那支駐守在曲賀城的鎮北軍要么去南邊投奔靖南侯所在的歷天城。

  但這些家當就得都丟在這里了,不到真正萬不得已需要逃命的時候,鄭城守是不愿意破財的。

  也因此,這座塢堡的老主人傻眼了,明明他已經賠笑當了半天的孫子,還將塢堡內的存糧酒肉都貢獻了出來給燕人享用,但這燕人卻說翻臉就翻臉,直接沖入了他的塢堡內,先將自己和家眷控制住,然后驅使著堡寨內的男丁馬上開始加筑高墻。

  這是,出事兒了?

  老人年紀大了,早就沒了年輕時的雄心意氣,在這個時候,他咬了咬牙,主動幫燕人安撫塢堡內的其他人,讓他們好好配合燕人。

  老人所求的,不過是不管出了什么事兒,能讓自家的塢堡少見點血就行,至于是否是從賊又或者是助紂為虐什么的,他沒這個念頭,也沒有往這上頭去尋思。

  畢竟晉地只知三大家族而不知陛下已有太多年頭了,如果說燕人的軍制和蠻人很相似的話,那么晉人就是在政治制度上和蠻人很是靠攏。

  換句話來說,晉國在很久以前就是一個打著“晉”這個旗號的聯盟,晉地百姓可真沒什么忠君愛國的思維,也沒什么大義的歸屬感,無非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哪家來了就聽哪家的話。

  也因此,在赫連家和聞人家的主力被一舉葬送后,半個晉國近乎是聞風而降。

  這一點,乾國人雖說戰斗力不咋的,但軟實力方面,卻是高得多得多。

  鄭凡披上了甲胄,配著刀站在城垛子上眺望遠方,忽然出現的變故打亂了先前的所有部署和藍圖,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了,眼下,鄭凡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視野之中會出現兵馬的身影。

  就剩這點家底子了,還等著攢火苗呢,可千萬不能都交代在這里,否則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主上切莫憂慮,司徒家就算出兵,晉地這么大,也不可能就直奔咱們這兒過來。”梁程安慰道。

  鄭凡環顧四周,發現瞎子不在這里,再看著梁程,鄭凡苦笑道:

  “阿程,你知道如果瞎子在這里的話,他會說什么么?”

  “說什么?”

  “他會讓你閉嘴。”

  “…………”梁程。

  私底下,瞎子曾和鄭凡說過,其他人說話應驗了,可能是巧合,但梁程的巧合,也太多了。

  歸根究底,可能還是因為這貨本身就是大僵尸,這種大邪物可比什么在你家門口號喪的烏鴉要晦氣無數倍,什么太歲,什么不吉利,在梁程面前,都上不得臺面。

  這時,哨騎策馬回來,沒入堡,直接在墻壁下面對上頭的鄭凡和梁程稟報道:

  “軍門,前方有一支兵馬正在靠近!”

  鄭凡看向了梁程,

  梁程裝作不知道鄭凡正在看著自己,

  問道:

  “對方人數多少?”

  “數百騎。”

  鄭凡聞言,長舒一口氣。

  數百騎,那還不算多。

  然而,很快,又策馬而歸一名哨騎,這名哨騎后背上還插著一根箭矢,不過應該是卡在甲胄里了,傷勢并不是很重,

  “軍門,東邊二十里方向出現了一支規模巨大的騎兵!”

  很顯然,先后兩名哨騎探測到的東西不同,而后者,應該是外放出去得更遠才是。

  最起碼,都是見過陣仗的士卒,哨騎又是軍中最精銳的一批騎兵才有資格擔任,也不可能出紕漏到將數百騎看錯成“規模巨大”。

  “人數有多少?”

  “近萬!”

  近萬?

  近萬是個很模糊的詞匯,要知道,一個地方聚集的人一旦過萬,那就是嗚嗚泱泱,靠哨騎的探測,哪怕再有經驗的哨騎,也很難給出準確的數字,外加別人又怎么可能沒外放出哨騎?

  而騎兵就更難推算了,騎兵行進時的粉塵,又是人又是馬的,想探測出對方的具體數目,近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不過,近萬這個大概數目,已經很驚人了,而且基本都是騎兵。

  鄭凡再怎么自我感覺良好,也不會做出率麾下兵馬主動和對方硬碰硬的舉動。

  所以,在此時,鄭凡又看向了梁程,反正烏鴉事件已經觸發了,所以這會兒還是聽聽專業人士怎么說吧。

  “主上,這座塢堡比不得翠柳堡,但已經算是方圓唯一可依靠之地了,若是此時離開,除非拋去所攜一切輜重快速撤離,否則很大可能會被后方司徒家的兵馬給追上。”

  到時候,在曠野上,人數劣勢就太過清晰了。

  鄭凡聽出了梁程的意思,道:

  “所以說,還是守在這里?”

  “守吧,這是最穩妥的法子,北面的李豹和南面的靖南侯不可能不出兵的,我們是有援兵的主上。”

  鄭凡點點頭,道:“那就守城吧,帶來的財貨,能發的都發了,這座塢堡的人,也給他們發了,再許諾他們這次好生幫忙做事,日后敘功時,少不得替他們請功。”

  “原來主上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嗯?”

  “先前屬下在下面時就看見瞎子和四娘他們在分發財貨了,主上高瞻遠矚,屬下佩服。”

  “這樣拍馬屁,會不會太尷尬一點?”鄭凡問道。

  我什么水平,你特么心里不清楚么?

  鄭凡自認為,打從這世界蘇醒,他的優勢有兩個,一個是日益進步的演技,另一個就是好運。

  其他方面,完全是被這些魔王們全方位吊打。

  梁程聞言,道:

  “屬下下次注意,爭取改進。”

  “嗯,對,這拍馬屁,最好潤物細無聲一點兒,響屁不臭,無聲的屁,才能熏到人。”

  “…………”梁程。

  梁程有些愣神,講真,讓他一個大僵尸放下身段和鄭凡聊什么屁響不響臭不臭的問題,他真的有些拉不下這個臉。

  倒不是矜持,而是不符合自己的人生觀。

  鄭凡也就沒再難為梁程,目光看向前方,卻看見那邊已經有近兩百騎兵正在快速向這邊疾馳而來。

  “是先鋒軍么?”鄭凡問道。

  梁程馬上進入了角色,搖頭道:“對方馬蹄步調凌亂,顯然是在竭盡馬力奔逃,這不是先鋒軍,更像是逃跑的潰兵,不過還保持著不錯的編制。”

  鄭凡又認真觀察了一下,點點頭,戰馬到底不是燒油的摩托汽車,它是活物,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騎士是不可能這般竭盡馬力的。

  先鋒軍優勢在握,必然會預備著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廝殺,所以會刻意地節約馬力。

  許是看見了塢堡上打著的大燕黑龍旗,那支騎兵直接來到了塢堡下面。

  領頭的一人膚色很黑,穿著一件紫色的錦袍,直接喊道:

  “朕乃晉國皇帝,速速開門,讓朕進去!”

  這人喊得十分著急,因為在身后,大量騎兵已經快追來了,確切地說,這支司徒家的兵馬,就是瞅著他這位晉皇來的!

  城墻上,鄭凡和梁程對視一眼。

  雖說場合不合適,

  但鄭凡還是忍不住: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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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抬棺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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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你我高攀不起,今天的你我嘿嘿嘿。

  命運,就是這般的神奇。

  鄭凡清楚,晉皇有自己的難,但再難,這么多日子共同行軍的路上,想來見見自己,終歸是有辦法的。

  但人家就是瞧不上自己,覺得沒必要在自己這個小軍頭身上浪費燕皇對自己的大度。

  要是在這里的是李富勝或者李豹,這晉皇肯定能和這倆大老粗把酒言歡,什么猜忌,什么忌憚,都去見鬼吧,甚至親自和這倆北方來的粗鄙漢子玩兒酒令聊女人也能完美融入其中。

  身為皇帝,這點魄力都沒有的話,怎么可能做開門揖盜的事兒?

  得,

  人家瞧不上你就瞧不上你吧,鄭凡心里一直很有逼數,除了心里覺得有些對不住小六子之外,也能看得開。

  但現在倒好,

  晉國皇帝被司徒家的大軍給追著像是攆兔子一樣跑了過來,還跑到了自己跟前,請求自己開城門庇護他。

  風水輪流轉啊,你特娘的也有今天?

  你的馬車呢?

  你的侍女呢?

  你的黃金痰盂呢?

  你的皇帝架子呢?

  講真,這會兒的鄭城守是真有一種前任嫌自己窮離開自己到頭來經過社會毒打后又跑過來求自己復合的快感。

  但快感歸快感,得意歸得意,在這個當口,意氣用事沒有什么必要,眼下隨著司徒家的登基起兵,剛剛平復下來的晉國局面一下子變得極為混亂起來。

  對于鄭凡來說,迅速地平定這場混亂才是對自己而言利益最大的事,否則自己的盛樂城城守還怎么當?

  總不能從翠柳堡又跑到這座不知名的塢堡里來繼續當守備吧?

  要真這樣,南望城的許胖胖要是知道了,得晚飯再加八個雞腿以作慶賀,又是標準地比離開了我卻日子過得越慘我越開心的套路。

  “開城門,迎接咱們的晉國皇帝陛下。”鄭凡下達了命令。

  城門被打開了,晉皇的這支兵馬開入了進來。

  鄭凡對梁程道:“先前為了和晉皇好好地聊天,瞎子和四娘他們可沒少收集關于這位晉皇的事兒。”

  這就跟騙子行騙一樣,你得提前去踩點,了解你目標的喜好。

  當然了,按瞎子的說法是,這算是方外之術的一種,算卦師傅常用的,先套話,你要是走長途的,就跟你說近期別經常上路,你要是種地的就跟你說天象,你要是走體制的,就跟你說貴人和小人。

  提前套話,再自己重新挖坑,算卦師傅沒這點兒本事可混不了飯吃。

  “屬下知道。”梁程點點頭。

  “最后分析來分析去,你知道瞎子給這位晉皇分析出怎樣的一個人設么?”

  “還請主上示下。”

  “倒也有趣,敢自己開南門引燕軍入關,能放下身段見著兩位侯爺主動下跪,倒也算是狠辣果敢的主兒。

  但他做事兒,有點用力過猛的意思,看似一直在跪,也一直在賣國,如今當了個兒皇帝。

  卻實實在在的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說白了,也是挺剛愎的一個人。

  燕皇是高屋建瓴,格局高大,乾皇我也見過,可能確實不會打仗所以被耍了一道,但做人做事的學問當真是玩兒得爐火純青。

  這燕皇乾皇比起來,這位晉皇就顯得年輕多了,外人都認為他是怯懦之人,反而讓他更堅信自己是臥薪嘗膽有圖謀有遠見的智者。

  待會兒我就故意拿先前冷落的事兒去刺他,撩撥他火氣,信不信等稍后他知道我是誰后,反而會覺得我耿直值得結交?

  甚至會覺得我是個二百五,可以扶持日后再來摘果子。”

  “這……”

  “這是劇本,先和你說說,我也好理一理思路,老實說,現在我才發現,上輩子畫漫畫可能是個錯誤,應該去考上戲的。”

  沒多久,甚至沒等鄭凡主動去請見,晉皇本人就直接來到了城樓上。

  近距離瞧著晉皇,鄭凡第一反應是————真黑啊。

  印象中一些電視劇的包拯,哪怕化了妝,也沒晉皇黑啊。

  “將軍,司徒家兵馬距離這里不遠,還請將軍速速封閉城門!”

  晉皇的語氣里,加了一些客氣詞。

  鄭凡卻搖搖頭,道:“不急。”

  堵住城門這事兒,堵住的可不光光是敵人,也堵住了自己突圍的可能,不到萬不得已時,鄭凡不想下這種決定。

  因為人可以借著繩索或者吊籃下城墻,但戰馬你怎么運出去?

  戰馬運不出去,你還想突圍?

  歸根究底,鄭凡心里還做著實在不行,大不了脫了這身官袍帶著魔王們繼續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為大燕殉國或者殉城,鄭凡還沒這份覺悟。

  “將軍?”虞慈銘顯然還準備再勸說。

  鄭凡卻有些不耐煩道:“陛下,該如何打仗,本將知道。”

  虞慈銘愣了一下,自打自己打開南門關引燕人軍隊入晉以來,從南北二侯加上燕皇,都對自己很是客氣,這還是他第一次遭遇到來自燕人的輕視。

  “還請陛下將您的部下交出來,交由本將指揮。”

  “這是必然。”虞慈銘在此時絲毫不含糊。

  “嗯,那陛下下去歇息吧。”

  哪兒涼快就哪兒待著去吧。

  “將軍,朕也是知兵事的,朕也能拿得起刀。”

  意思是,他能幫助守城的。

  鄭凡擺擺手,道:

  “陛下龍體貴重,可千萬不能有閃失,還請陛下為大局計,下去歇息吧。”

  這倒不是鄭凡故意在給晉皇難堪,而是因為要么不接納晉皇入塢堡,估摸著司徒家的兵馬,他們的目標也就是晉皇,讓晉皇帶著那支兵馬繼續奔跑自己這邊自然就安全了。

  但既然接納了,稍后要真是開戰了,箭矢不長眼,要是晉皇被一箭爆頭了,鄭凡難不成還得舉著晉皇的腦殼對著對面喊:

  “晉皇掛了,我們不要打了!”

  這何苦來哉?

  “將軍對朕似乎有成見。”

  鄭凡則笑著反問道:

  “要供著?”

  輕蔑之意,溢于言表。

  “你………”

  “陛下,安生下去歇息,別耽擱末將做事兒。”

  “那我,就先下去了,這里有勞將軍了。”

  晉皇倒也沉得住氣,不過轉身剛走兩步才記起來回頭問道:

  “疏忽了,還未詢問將軍是?”

  “鄭凡。”

  鄭凡是沒臉加前綴了,盛樂城城守,盛樂城都淪陷了,加這個前綴打自己的臉?

  “呵呵呵呵。”

  晉皇笑了起來,很是直白道:

  “鄭將軍也是真性情。”

  顯然,晉皇是知道這位鄭凡鄭將軍是誰的,畢竟見不見是一回事兒,跟著自己的隊伍走了半個月,要是連人家名字叫什么都不曉得那真是太愚鈍了。

  如此來看,鄭凡對自己的態度這般生硬,也確實是理所應當了。

  這個鄭將軍,還真是個直脾氣,傻乎乎的一個人。

  晉皇大禮下拜,

  誠聲道:

  “前些日子,慈銘也有苦衷,怠慢了將軍,如今將軍不計前嫌,庇護慈銘,慈銘感激不盡!”

  鄭凡馬上眼眶一紅,

  先前的不滿和生硬全都不見了,

  主動走到虞慈銘面前抓住虞慈銘的手,

  嗆聲道:

  “陛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是末將未能領會陛下苦衷,是末將小心眼兒了。”

  晉皇和鄭凡雙手互相抓著,兩個人慢慢直起身子,晉皇道:

  “將軍,等大燕天軍擊退了司徒叛逆,慈銘定然擺下酒席,和將軍把酒言歡!”

  “我請,我來請,還請陛下賞臉。”

  “客氣了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

  “那朕就先下去了,但凡將軍有所需,朕又有的,直接差人來知會一聲。”

  “陛下圣明。”

  二人又是一番“依依不舍”,虞慈銘轉身下去了,畢竟這會兒也不是聊天說話的時候。

  下去時,眼角內有一縷精光閃過,心道:

  如此看來,此人雖說有些跋扈,但也算是率真,格局雖小,功利心卻極強,日后不是不可以操控。

  看著晉皇下去了,

  鄭凡則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梁程道:

  “你信不信,他下去時心里肯定覺得,我是個沙雕。”

  “主上,這種玩心眼兒的活兒,屬下玩不來的。”

  “你哪里是玩不來,只不過是大部分時候你懶得玩罷了。

  對了,昨兒個晚上睡覺時我忽然想到了一點,咱們這些人之間的關系,就跟美國那邊大選一樣。

  我呢,就負責在臺前表演,你們就是我的智囊。”

  “主上自謙了,其實,一開始屬下真是這般想著的,但這些日子以來,又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兒,主上的成長是有目共睹的。

  這不是拍馬屁,真的。”

  “瞧著,還說自己不會拍馬屁,后面那一句此時有聲勝無聲,不錯。”

  梁程露出微笑。

  鄭凡則雙手撐在城垛子上,看向遠方。

  遠方的視線里,已經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烏云,司徒家的大軍,來了。

  塢堡內的燕軍和民夫全都被動員上了城墻,同時一些守城器械也被推運了上來,但數量并不夠,所以塢堡內已經在拆房子用了。

  這時,塢堡內,薛三和阿銘帶著幾個人,將一口棺材運了過來。

  鄭凡心領神會,拔出自己的刀,舉起,

  對著四周的守軍高呼道:

  “本將已經替自己預留好了棺材,堡在人在,堡亡人亡!

  本將軍,與你們同在,一起死戰!”

  四周,無論是原本翠柳堡帶出來的手下還是這座塢堡內剛剛分發到財貨賞賜的民夫青壯在此時都被注入了雞血,一同舉著兵刃高呼:

  “死戰,死戰!”

  鄭凡則撇撇嘴,小聲道:

  “覺得自己真臟。”

  梁程也點點頭。

  緊接著,鄭凡又對著下面喊道:

  “將本將軍的棺材抬上來,本將軍就站在棺材邊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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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交易
魔臨全文閱讀作者:純潔滴小龍加入書架

    棺材被運送上了城樓,放在了正東這一面城墻的中間,鄭凡就直接坐在了棺材板上,馬刀橫亙在身側。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可以說是無比悲壯了,冷兵器戰爭中,主將能否起到身先士卒的作用,往往對下屬有著極大的帶動性。

  李富勝的那一鎮兵馬可以說是鎮北軍六大鎮中最擅長啃硬骨頭的一鎮,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每逢沖陣廝殺,李富勝總喜歡沖在第一個,麾下兒郎們自然也就嗷嗷叫地跟著一起死戰不退。

  眼下鄭凡倒不是臨時抱佛腳學李富勝,而是因為棺材內躺著的沙拓闕石可以說是現在自己的最大倚靠。

  要真是戰局最后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沙拓闕石自然不可能再藏著掖著了,自己到時候再喊出他帶自己跑路。

  生前沙拓闕石可以在面對上千鎮北軍鐵騎時數次穿鑿,如今死了變成了僵尸,實力上應該是有所下降,但逮著對方一個薄弱環節帶自己一個人沖出去,概率應該是不小的。

  至于其他魔王,在他們看來,鄭凡能活下去,他們自己再想辦法遛就行了,實在不行掛了也就掛了,不管怎樣,總比鄭凡這個主上一旦掛掉大家集體暴斃來得要好得多。

  司徒家的兵馬已然兵臨城下,這支兵馬看樣子倒也算是雄壯,確實是有強軍風采。

  據說當年刺面相公還在時曾說過,兵馬就和刀一樣,一直擱在那里不用,再好的寶刀也會生銹。

  就算是堅持時不時地擦拭,畢竟刀鋒未曾染殺氣,再精心地呵護,也無非是表面光亮的樣子貨罷了。

  也因此,乾國西軍自刺面相公開始,就將防區擴充到了西南囊括了北疆,就是拿來磨刀用的。

  試想一下,這次燕軍南下,若是沒有西軍充當中流砥柱的作用,說不得乾國局面早已經崩壞,所謂的借道伐晉,也就沒必要了。

  按照這個理念,晉國三家,赫連家和聞人家位于晉國西部,聞人家北面是赫連家,南面是諸多小國,也因此,聞人家的地利優勢最為安逸,坐擁四大國中樞位置,商貿發達,戰事貧乏,三大家族之中,可以說聞人家最為富有。

  赫連家雖說北面接著天斷山脈,但因為那一段的山脈和燕國也接壤的緣故,很早開始,里頭的野人聚落就不多了,除了提防燕國以外,赫連家平日里也沒有多少動用刀兵的機會,就算是對燕國,若非這次覺得逮著一個大好機會,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反倒是司徒家,北面天斷山脈野人聚落眾多不說,更東北的廣袤無垠的冰霜雪原之中,聚居著更多的野人部落。

  若是將晉國的野人威脅分為十份,那司徒家可以說一家就承擔了七八份的樣子。

  更別提司徒家南面和楚國接壤,雙方這些年來你來我往,抽空就要來那么一下子。

  兵馬一直處于調動和備戰的狀態之下,所面對的對手也不是農民造反,這樣子的兵馬,想不彪悍都難。

  這大概也是燕皇在結束第一階段戰事后想要和老司徒家主言和的原因之一吧。

  而此時,司徒家兵馬之中出現一支持旌騎兵,直接開赴城下。

  鄭凡抬起手,示意不要放箭。

  這個活計鄭凡熟悉,當初在上京城下自己也做過,不過和當初的自己比起來,人家這支隊伍明顯就正規多了。

  還有一個身穿著紅色官袍的文官壓陣,手里拿著一卷黃軸,想來應該是所謂的圣旨。

  “大成皇帝有旨,此次起兵,非愿與燕國動刀兵,只為將晉偽帝擒拿以治其禍亂三晉之罪。”

  似乎是也考慮到丘八們的文化素養不高,所以這位成國的文官也沒文縐縐地念詔書,而是用自己的話喊了出來。

  鄭凡笑了笑,他司徒家認為虞慈銘是偽帝,但在燕國,燕皇可是承認晉皇身份的,自己怎么可能交出去?

  雖說站在晉人角度上而言,虞慈銘確實是開門揖盜的賣國皇帝,但小屁孩才會去區分什么壞人好人,成年只會去在乎屁股坐的位置。

  “主上,拖延點時間吧。”梁程開口道。

  “除非對面主將是傻子,否則不會信的。”鄭凡說道。

  “萬一真是個傻子呢?”

  “行。”

  鄭凡將身子探出城垛子喊道:

  “我方需請示我大燕皇帝陛下!”

  多余的,也沒必要多說,多說多錯。

  這名文官倒也不是善茬,道:

  “那我等就靜候佳音!”

  說罷,扯過韁繩開始返程。

  司徒家那邊到底有沒有相信這個緩兵之計,估計是沒相信的,因為那支人馬馬上就開始了扎營,同時開始砍伐附近的樹木準備制作工程器具。

  若是普通的小堡寨,里面駐軍不多的時候,其實一部弓箭手壓制,再來一部先鋒軍攀附登城也就能拿下來了。

  但這座塢堡本身就不算小,且因為前些日子的戰事燕人入晉,為謀求自保,老塢主還曾專門加固加高過,如今塢堡內鄭凡的兵馬加上虞慈銘帶回來的兩三百親兵,不算塢堡青壯都有兩千戰兵,司徒家再來勢洶洶,除非想直接讓自家人馬在城下用尸體堆平城墻高度,否則不可能傻乎乎地直接就下令攻城。

  “當初在乾國時,面對這種城墻,也是腦殼疼得厲害,現在城墻在我們這邊,對方都是騎兵,倒也蠻爽的。”

  鄭凡笑著和梁程打趣道。

  “主上說的是,以后我們部隊里,步卒也是要常備的,而且規模不能少,拔城時用的上。”

  “嗯。”

  這時,瞎子默默地從下面上到城樓,來到了鄭凡這邊。

  “瞎子,我說你一直在下面忙活什么呢?”鄭凡問道。

  大事來臨,魔王們各有各的分工,馬上進入角色,瞎子先前是在下面安撫人心,但這么著也該早就結束了,偏偏現在都入夜了才上來。

  講真,雖說鄭凡也清楚魔王里最會打仗的是梁程,但有事兒時身邊沒這個老銀幣在側,還真少了些安全感。

  “主上,屬下先前去晉皇的親兵那里轉了幾圈,套了一些話。”

  “哦?怎么了?”鄭凡好奇地問道。

  “屬下感覺,有一點點問題。”

  “問題?”

  “是,晉皇和我們分開后,他今晚的一站,應該是信宿城,然后下一站才是回歸自己的京畿之地的封國。”

  “然后呢?”鄭凡忽然感覺到了事情的有些不妙。

  “信宿城是有我燕國城守的,而且還是靖南侯麾下的一名總兵官在那里鎮守,但屬下詢問了那些親兵時才得知,當他們快要抵達信宿城時,司徒家的軍隊,是從信宿城外忽然殺出的,沒能讓他們的隊伍進得了信宿城。”

  “這感情好,說明咱們這邊的事兒,就算咱們自己的信使沒沖出去,但信宿城那邊肯定也會給燕軍發信的。”

  “不是,主上,屬下的意思是,信宿城既然還在燕軍手中,那咱們眼前這一支司徒家的軍隊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間靠近信宿城附近而不被發現的?

  上萬騎兵,要是縱橫于荒野山谷之間,倒是能夠隱藏得住,就算是當初靖南侯鎮北侯兩位侯爺入晉,看似是一招妙棋,但若是沒有晉皇自開南門關引燕軍進入,真要打起來,那邊赫連家聞人家肯定會收到消息做出應對,也不可能真的出現一戰覆其兩大家族精銳之戰果。”

  說到這里,瞎子面向梁程,問道:

  “阿程,你說,這奇不奇怪?”

  “晉地新附,人心未收,這才有司徒家起兵之時,三晉豪強呼應之舉,直接形成了規模。

  但信宿城既然沒有陷落,想將上萬騎兵埋伏在信宿城附近,近乎不可能做到。靖南侯麾下的靖南軍,以軍紀嚴明著稱,這樣子的一支軍隊,不可能麻痹大意到犯下這種疏忽。”

  鄭凡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問道: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晉皇本就是燕皇要送給司徒家的?燕皇和司徒家的那位新登基的少主皇帝,其實已經達成了PY交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現在是在干嘛?

  “主上,這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梁程開口道。

  “你說。”

  “信宿城數十年來一直常駐一支兵馬,就是聞人家拿來監控京畿之地的,眼下該城被我燕軍掌握。

  換個思路來推的話,如果不是燕皇和司徒家達成了交易準備將晉皇像籌碼一樣送出,信宿城的燕軍也沒有故意放水。

  那么就只能是這支司徒家的兵馬一直藏在信宿城的附近,一個燕軍哨騎不方便進入和探測的地方。”

  鄭凡馬上回應道:“藏在京畿之地?”

  “也就只有那里,可以藏兵且不被信宿城的燕軍發現,而等到晉皇隊伍要進入信宿城時,提前約定好時間,京畿之地的騎兵提前沖出,這樣一來,就算信宿城的燕軍發現了他們,一時間也根本就沒有應對的方法。”

  鄭凡“呵呵”了一聲,

  道:

  “所以,這是晉皇自導自演抓自己玩兒?”

  ——————

  這陣子狀態一直有些萎靡,今天就一更了,從明天開始,龍盡量恢復以前的狀態寫大章出來,讓大家也能看得更過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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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玩兒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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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成,不管是燕皇丟他出去和司徒家做交易的還是他自個兒在鼓搗什么把戲,咱都沒有拿自己人的命替他們填坑的義務。”

  鄭凡摸出兩根煙,遞給瞎子一根,然后兩個人原本是靠著墻垛子坐的,現在全都面朝墻垛子蹲了下來。

  現在已經入夜了,在現代,大晚上的在戰場上抽煙那是給人當信號燈,在古代其實也好不了多少,古代是沒有狙擊槍這類的東西,但還真不缺神射手,尤其是將氣血灌輸進箭矢之后再射出,射成和殺傷力都會變得很恐怖。

  鄭凡以前沒事兒做就老拿阿銘練箭,對此自然是深有體會。

  倆銀幣對自己的命,向來都是寶貝得緊,肯定不會去亂開玩笑,畢竟晚上在陣線附近布置暗哨或者射手本就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

  所以,煙頭朝下,倆人就這么撅著屁股,點著煙。

  “主上打算怎么辦?”

  “既然信宿城那邊肯定是有問題的,那結果不是A就是B了,還盤算謀劃什么,待會兒抽完這根煙,我就直接下去找那皇帝開門見山地問。”

  “主上,若是燕皇故意把他丟出去的,那就是想要讓自己不沾任何的因果和懷疑,想以最合理地方式給他送出去;

  咱這兒既然已經接納了,再丟出去,豈不是故意給燕皇臉上抹黑?

  這可能比壞了燕皇的算計更讓燕皇憤怒和難堪。”

  “瞎子,你是沒見過姬潤豪。”

  “嗯。”

  “這么說吧,這個皇帝,擱在我們那個時空的古代,真的就是另一個秦皇漢武,而且人家心高氣傲得很,雖說玩政治的都臟,但人家應該不屑用這種手段,先招呼好晉皇,再讓其于返程途中被賣掉。”

  “主上如果從這個角度來分析的話,屬下是信服的。”

  “呵呵,當然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咱們橫豎都壞事兒了,這大燕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了不是?”

  “是這個理。”

  “要是這一出都是晉皇自己弄出來的………”

  鄭凡吐出一口煙圈,皺眉道:

  “問題是就算說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但他這時候和司徒家勾連在一起做什么,人司徒雷都已經登基建國了。”

  “主上,屬下覺得,如果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看的話,若是這件事是由晉皇催動的,那么應該是其中某個環節出現了令晉皇本人都始料未及的變故。”

  說著,瞎子伸手指了指前方,繼續道:

  “晚上的時候,外面又來了數千騎,外頭司徒家大軍的規模,已經超過一萬五快接近兩萬了,這不是晉皇能搞出來的陣仗。”

  “聽說赫連家和聞人家覆滅后,不少晉軍軍頭子轉投到了他虞慈銘的麾下?”鄭凡分析道。

  對這一行為,燕國是默許的,打個不是很恰當的比方,晉皇現在就如同當初的汪填海。

  聽到這話,梁程開口道:“主上,外頭的兵馬士氣很旺盛,不似剛剛收整過來的潰卒。”

  “算了算了,不分析了,分析得腦殼疼,既然篤定這其中有問題,我待會兒就直接下去問,玩個直接的,不跟他搞什么彎彎繞繞了。”

  說罷,鄭凡將煙頭掐滅,對梁程道:“你在城上看著,小心晉人晚上夜襲。”

  “好的,主上。”

  當局面一團亂麻時,最好的方式其實是甭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從當中給它切開。

  至少,鄭凡是這般認為的,其他事兒為了日子過得去,裝裝糊涂也不是可以。

  但眼下涉及到自己以及自己身邊一大幫人的生死存亡,再稀里糊涂地,就沒意思了。

  原本護衛在晉皇身邊一起進塢堡的一干人馬都被調派上了城墻,所以,當鄭凡領著近百甲士過來時,晉皇身邊其實也就只有兩個護衛加兩個侍女。

  是的,老塢主沒改變他的習性,繼續送孫女。

  而且鄭凡還發現了,這規格比自己還高,自己那邊先前只說送一個孫女暖床,這邊直接送倆。

  當然了,這也能理解,雖說虞氏皇族這一甲子以來早就不值錢了,晉人不知晉皇也很久很久了,但人家到底是正牌的皇帝。

  對于老塢主這種小豪強而言,能巴結上晉皇,哪怕不沖著他的權勢,嗯,晉皇也不剩多少權勢,但哪怕讓自己多倆皇子外孫,也是劃算至極的買賣。

  沒有等通報,鄭凡直接走了進去,兩個護衛本想阻攔,卻被鄭凡身邊的甲士強行卡住了身位,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架勢,這使得倆護衛也不敢造次。

  等鄭凡進來時,看見晉皇正在小口小口地喝著粥,盡管在此時,他依舊保持著屬于自己的優雅。

  但這份優雅,卻給鄭凡一種“他很裝”的感覺。

  整個東方四大國,見過三家皇帝的人,真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了,鄭凡都見過,而且還說過話。

  相較而言,燕皇是霸氣天成,乾皇是灑脫寫意,都是一種“修煉”到極致的自然表現。

  他們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很相似,那就是都挺隨和,根本原因在于他們很自信,不用故意端著架子擺出威嚴的姿態來宣告自己的身份。

  換句話來說,誰愿意天天裝著過日子?不累么?

  但晉皇不同,他很裝,因為自打他繼位起,就沒真正意義上享受過九五之尊的感覺。

  越是心虛的人,才越是渴望用這種外在表現的方式來將自己給“端著”。

  見鄭凡進來,晉皇有些疑惑地放下粥碗,道:

  “鄭將軍用過晚食了么?”

  到這會兒了,還在想著禮賢下士。

  鄭凡不感冒這個,若是先前什么都不知道時,倒是愿意配合晉皇玩兒一出類似劉備摔阿斗的戲碼。

  但現在,沒那個興趣。

  “都出去。”

  鄭凡很生硬地說道。

  虞慈銘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揮了揮手,溫和道:

  “都出去吧。”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鄭凡和晉皇兩個人。

  “鄭將軍是有什么軍機要情和朕說么?”

  鄭凡在晉皇面前盤膝坐了下來,在這一刻,鄭凡確實感受到了一種權力層面的區別對待。

  燕皇、乾皇甚至是南北二侯,在自己面前時,也不是怎么端著架子,時不時地笑罵調侃,顯得很是接地氣。

  但越是這般,反而讓鄭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而眼下面對晉皇時,鄭凡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放肆,還不是欺負你這皇帝有名無實?

  歸根究底,自己也是在戴著有色眼鏡在看人。

  “有件事,本將軍想要和陛下說說清楚。”

  “鄭將軍請講。”

  “陛下的隊伍是在信宿城郊外被外頭的司徒家亂軍給追上的?”

  “是。”

  “陛下應該清楚,信宿城里駐扎的,是我大燕靖南軍中的一部,靖南軍乃我大燕精銳,軍紀嚴明,極少出現紕漏和懈怠。”

  “朕知道。”

  “我就直言了吧,陛下,我現在懷疑,您是被我家陛下送出去給司徒家的禮物。”

  晉皇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種程度的開門見山,不過到底是皇帝,適應能力還是強的,稍微錯愕了一會兒后馬上就道:

  “鄭將軍是如何得知的?”

  “信宿城不可能對外圍出現了大軍而全無反應的,我只能往這邊去猜。”

  “那鄭將軍意欲何為?將軍收留了朕,豈不是壞了你家皇帝陛下的謀劃?”

  鄭凡搖搖頭,道:

  “事實上,陛下您既然見過我家皇帝陛下,應該清楚我家皇帝陛下是個什么樣的人,本將軍沒收到知會,見到您被追逐,將您收留,就算是壞了我家陛下的謀劃,我家陛下也不會因這事兒而責難我。”

  “這可不見得,帝王心,似海深。”

  “可能陛下還是不了解我,我大燕三皇子,就是被我親自廢掉的。”

  鄭凡也覺得好玩,三皇子被自己廢掉的事兒,都快成自己的標簽了,時不時地還能拿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既然鄭將軍如此誠懇,若真是如此,鄭將軍打算如何善后?”

  “難了。”鄭凡感慨道。

  “是,很難。”

  因為見到的人太多了,想滅口,根本滅不完。

  “不過,我這人有一個優點。”

  “愿聞其詳。”

  “我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哦,好習慣。”

  “如果這事不是我家陛下安排的呢?”

  “那是誰安排的?總不能是朕吧?”

  鄭凡聽了這個反問,嘴角帶著微笑,盯著虞慈銘。

  虞慈銘也帶著微笑,和鄭凡對視著。

  少頃,

  虞慈銘點頭道:

  “喲,巧了不是,還真是朕。”

  虞慈銘承認了。

  鄭凡默默地將佩刀放在了身側,同時不經意間伸手摸了一下放在胸口的魔丸,

  道:

  “陛下所欲何為?”

  這個晉皇,還真是個會折騰的主兒。

  自己造自己國家的反在前,

  再自己追殺自己在后,

  擱在影視劇里這種情節簡直就是無腦搶戲。

  “既然鄭將軍已經如此誠懇開誠布公了,朕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城外的大軍,是受朕的旨意提前埋伏在了京畿之地。

  信宿城的燕軍,也不敢進入京畿之地去探查什么。”

  事兒,解釋通了。

  鄭凡對這件事,真的很感興趣。

  其實,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赴任城守的話,還真可能會被當做提線木偶一樣,被玩兒得團團轉,還以為天下掉下個晉皇妹妹讓自己得了便宜。

  得虧自己麾下的魔王們各個都是人精,及時發現了不對勁。

  晉皇嘆了口氣,

  手指放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

  道:

  “無他,求活耳。”

  “誰要殺您?”鄭凡問道。

  “鄭將軍,其實這世上有些人,不是為命而活。劍客為劍而活,文人為詩歌文章而活,身為帝王,若是徹底淪為了擺設,那這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鄭將軍,這個道理,您能明白么?”

  “吃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是為了吃。”

  聽到這話,晉皇眼睛頓時一亮,頓覺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早一點能和對方相交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那般寂寞。

  不過,晉皇心里還有一層疑慮,那就是先前在城墻上的表現和眼前的表現,這個燕人將領,完全給他兩種人的即視感。

  其實,這會兒無論是鄭凡還是晉皇,在看對方時,都有一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初始印象都是沙雕,但慢慢地卻發現,不僅僅是沙雕那般簡單。

  “事已至此,還請陛下明言,畢竟戰陣上刀槍無眼,我也得對自己的手下負責。”

  你玩陰謀詭計玩什么政治套路,你盡可去玩兒,你去禍害你晉國的百姓我反正無所謂,但你想讓老子的兵給你去陪葬,那對不起,老子不玩兒了。

  “鄭將軍應該清楚,朕自開南門關,所求的是什么,無非也就是一個‘活’字,朕本想著,在燕人的扶持下,雖然臉上和史書上不會光彩,但大概有尊嚴地活下去,問題也不大。

  只要你們燕人還想在晉國保持統治穩固,就必須把朕這個牌坊給供起來,只要你家陛下還有著一掃東方的雄心,就必須得善待朕。”

  “確實如此。”

  “但司徒家登基了,建國了。”

  “所以呢?”

  “三晉之地,朕之作用,無非有三,一則給他國君主看看,投降了燕國,也能保證衣食無憂錦衣玉食;

  二則是安撫三晉之地的人心;

  三,則是震懾壓制司徒家,朕這個正牌晉皇在這里,司徒家身為家臣,在正統名義上,就一直得被壓制著。

  你燕人這番征伐,還動用了鎮北軍出征,如今正是修生養息的時候,并不想和三晉之中勢力最大根基最深的司徒家在此時開戰。

  然而,老司徒家主忽然故去,司徒雷登基建國,看似是一招激進的落子,卻已然將朕的存在必要給抹去了大半。”

  鄭凡微微皺眉。

  “你們燕人曾對司徒家許諾過,若是司徒家肯降,歸順燕國,可以保留封國,燕國可以承認其國主地位。

  老司徒家主直接拒絕了,他說自己是晉人,不做燕人的走狗。

  然后,

  他死了。”

  “交易,是和司徒雷達成的?”

  晉皇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你們燕人想要的,是一個平穩的三晉之地,讓司徒家登基建國,徹底分割三晉之地,很符合你們燕人的所想。

  但這般之后,朕又將如何自處?

  朕原以為你燕國虎狼之心很大,定要一吞三晉才罷休,如今卻淺嘗輒止了。”

  本來,你是晉國皇帝,不管再怎么如何,都代表著法理上的晉國正統,雖然京畿之地不大,也就一郡之地,但最起碼依舊能保持著一定的影響力。

  現在司徒家登基,明擺著不認你這個皇帝了,要是燕國還想順勢再打一仗一鼓作氣地滅掉司徒家一統晉國,完全可以繼續打著他的招牌進行討逆。

  但問題是,燕國這次大戰,數十萬騎兵的動用,已經掏空了家底子,正準備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沒看見鎮北侯都已經帶著一部鎮北軍趕回北封郡了么?

  這是短時間內不想再打了,想著先消化這一階段的勝利果實,也因此,燕國朝廷甚至和司徒家達成了協議,你建國吧,咱們就一起把晉地給分了算了。

  這種默認的格局下,晉皇的存在就極為尷尬了。

  “陛下這般做,是為了挑起我燕國和司徒家的大戰?”

  晉皇點點頭,感慨道:“只是為自保而已。”

  承平的晉國,對于這位皇帝而言,是個極其不利的局面,只有晉國繼續在打仗,繼續在動蕩,他才有繼續存在的需要。

  甚至,還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鄭凡忽然覺得眼前這位晉皇和李富勝很相似,腦子似乎都有病。

  為了自己的執念,可以做出任何偏激的事情。

  又或者是這個皇帝從自開南門關開始,就迷戀上了這種豪賭。

  “也就是說,外面的兵馬,是陛下您的兵馬?”

  “赫連家和聞人家被滅之后,朕倒是接收了不少三晉騎士,充實了一番禁軍。”

  這算是承認了。

  鄭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

  “陛下,我還是不清楚您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挑起戰火?制造緊張局面?這些大而空的目標,在具體事情上反而顯得有些不切實際。

  “因為沒有目標,所以才想將這潭水攪渾,否則永遠都不會有目標。”

  這是晉皇給出的答案,先攪亂了,再看唄。

  “哦,這樣子啊。”

  鄭凡站起身。

  晉皇則重新端起了粥碗,準備繼續喝粥。

  “陛下,您就這般全都告訴我,就不怕我上書給我家陛下?”

  “朕不怕的。”

  “為什么,我可是燕人。”

  “朕還是晉人,還是晉人的皇帝,卻不是也為了自己的皇位挑起戰端讓我三晉百姓遭受荼毒?”

  “不不不,不一樣,我比較純粹。”

  “或許是吧,鄭將軍,你所求為何,朕心里清楚,亂局之中,你我自可相互扶持。

  外面的兵馬暫且不用多慮,圍城兩日后,他們自會散去。

  你鄭將軍這份擎天保駕之功,自可領著就是,純當是朕送給鄭將軍的見面禮。”

  “不是………”

  鄭凡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鄭將軍還有何事?”

  鄭凡重新轉過身,看著晉皇,道:

  “陛下剛剛說過,城外的大軍,是陛下的人馬?”

  “是。”

  “陛下,可否隨我去城墻上走一趟。”

  “先前讓朕下來歇息,可是將軍你啊。”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有些事情,我得確認好了后才放心。”

  晉皇微笑著站起身,走到鄭凡身側,道:

  “那朕就陪將軍去城樓上看看,安一安鄭愛卿的心。”

  “陛下請。”

  鄭凡和晉皇一起走了出來,二人周圍被人很刻意地拉開了一定距離。

  出來后,更是并排走上了城墻。

  晉皇看著城樓上哪怕是晚上依舊在嚴陣以待的甲士,有些歉然道:

  “讓將軍手下的虎賁們忙累了。”

  “這個不打緊,就算戰事不開,純當是演武也是不錯的。”

  晉皇雙手放在城墻上,眺望東方,道:

  “將軍可知對面領軍者是何人?”

  “還請陛下言明。”

  “他姓虞,叫虞化成,是朕的親兵衛大將軍。”

  “哦。”

  哦,沒聽說過。

  “他其實是文武全才,只可惜受朕拖累,一直未能施展拳腳,日后朕自當為你們引見。”

  “好,好。”

  “不過他的親哥哥,鄭將軍應該是聽說過的,他叫虞化平。”

  “還是沒………”

  “江湖人稱,晉國劍圣。”

  “咳咳咳………”

  這個確實是聽說過。

  “陛下,所以晉國劍圣,是皇家人?”

  “遠親了,遠得不能再遠了,但到底都是虞姓。”

  “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一道哨箭忽然升空,帶來呼嘯之音。

  城墻上的梁程馬上高呼:

  “敵軍夜襲,準備迎敵!”

  一時間,無論是守夜還是在打盹兒的甲士全都被發動了起來,開始奔赴城墻。

  城墻上,晉皇的臉色有些陰郁,看向鄭凡,道:

  “鄭將軍,這是何意?”

  “敵人夜襲準備攻城。”鄭凡回答道。

  哨箭是薛三射出的,身為一個刺客,薛三是在塢堡下面隱藏,所以可以提早發現敵軍動向做出預警。

  別人可以不信,但對自己麾下的魔王,在這些事上,鄭凡是百分百的信任。

  “荒謬!”

  晉皇呵斥道。

  鄭凡懶得和晉皇多嗶嗶,直接一把壓著晉皇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蹲了下來。

  “嗖嗖嗖!!!!”

  一陣箭矢從城下射了上來。

  隨之而來的,

  還有密集的喊殺聲,

  對面的兵馬,

  真的夜襲攻城了!

  晉皇原本還以為是鄭凡在糊弄自己,但眼下的聲勢是不可能作假的,一時間懵在了那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這時,阿銘和四娘已經來到鄭凡身邊,這是標配,戰場上任何時候,主上身邊都至少得有兩個魔王在保護著。

  阿銘看著那邊渾渾噩噩的晉皇,問道:

  “怎么了?”

  鄭凡默默地抽出長刀,

  道:

  “他玩兒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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