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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情報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第616章 情報
    “奇怪的事?”

    許七安愕然反問,見孫玄機嘴唇一動,他忙推一下紙筆:
    “孫師兄,不勞您金口玉言。”

    孫玄機想了想,試探道:“如果.我.”

    五分鐘過去了,許七安打了個哈欠,指一指紙筆。

    孫玄機嘆息一聲,再次認命,提筆寫道:
    “我收集了二十道散碎龍氣,李妙真楚元縝和恒遠共收集六道龍氣,你收集了多少?”

    “十四道!”

    許七安當即道,他這幾天就像得了零花錢的孩子,每天都數,一個銅板都不放過。。

    “正好三十道。”

    孫玄機點頭,奮筆疾書:“那么,沒有地書碎片的佛門、巫神教以及潛龍城,不可能比我們收集的更多。對吧?”

    “這是自然。”

    許七安點頭給予肯定答復。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漸漸的找不到龍氣宿主了。這幾天我不眠不休,駕馭炮臺在各地不停搜尋,可卻很難再找到龍氣宿主。”

    孫玄機寫完,默默的看著許七安,似乎是希望他能給出看法。

    “龍氣宿主快收集完了?”

    許七安給出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孫玄機搖頭,附身繼續書寫:“九為極數,九道至關重要的龍氣,九十九道散碎龍氣。”

    這樣啊.許七安頓時明白了,他們這邊收集了三十道散碎龍氣,佛門、巫神教和潛龍城,不可能比他們更多。

    因為這是冥冥中的氣運決定的,三方勢力不可能比他這個身負氣運者收集的更多。

    那么,剩下的龍氣去哪里了?

    許七安心里一動,目光隨之銳利:“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收集龍氣?!”

    “看來你也這么認為。”孫玄機頷首。

    許七安凝眉不語,腦海里閃過九州大陸的勢力,西域的佛門;中原的大奉朝廷;東北的巫神教;以及潛龍城的那一脈皇族。

    這些是已經下場的勢力。

    沒有下場的勢力有北境的妖蠻;南疆的蠱族;萬妖國余孽。

    其中北境的妖蠻率先排除,他們經歷了上半年的戰亂,百廢待興,首要任務肯定是重建家園,休養生息。

    就算讓他們得到龍氣,也沒兵力入主中原。

    “蠱族倒是有可能的,當年天蠱老人竊取氣運,為的就是用氣運來修補儒圣封印。龍氣也是氣運的一種。

    “萬妖國的終極目標肯定是復國,奪回家園,但佛門是邁不過的檻。我要是九尾狐,我就合縱連橫拉盟友,先把佛門干掉。

    “這個節骨眼搶龍氣沒有意義,反而會助長潛龍城叛軍,而叛軍是佛門的盟友。”

    許七安心里一通分析,說道:“蠱族?”

    孫玄機點點頭,低頭書寫: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覺得,不應該把目光瞄準整個勢力,也要注意那些有能力掌控龍氣、尋找龍氣的小勢力或個人。”

    許七安道:“監正有什么看法?”

    孫玄機搖頭。

    沉默了一下,他繼續寫道:
    “現在說一說敵人的情報。

    “根據可靠消息,禹州可能出現了一位九道龍氣之一的宿主,但在不久前,被一群神秘人劫走,根據旁觀者描述,我判斷是蒼龍七宿。

    “嗯,他們是在鬧市中行動的,非常猖狂。”

    九道龍氣之一許七安猛的往座椅靠背一躺,捏了捏眉心。

    雖然他和慕南梔說,底線是兩條龍氣,但事到臨頭,還是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還有嗎?”

    無聲的吐出一口氣,許七安問道。

    “東海龍宮的兩個姐妹在幫巫神教收集龍氣,按理說,荊襄豫三州會有九龍之一的宿主。我們要做好心里準備。”

    孫玄機在紙上寫著,這句話還沒寫完,許七安迫切追問道:
    “你為什么不宰了她們?”

    孫玄機搖頭:“不敢!”

    “嗯?”

    許七安用簡短的鼻音發出疑問。

    “雙胞胎之一,體內寄宿著納蘭天祿的元神,巫師和道門一樣,元神為根基,即使沒有肉身,戰力也不會削弱太多。

    “我和她們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遭遇過,雙胞胎沒發現我,但納蘭天祿鎖定了我幸好我跑的快,傳送陣真好用。”

    許七安抬頭,看見孫師兄臉上露出了后怕和慶幸。

    納蘭天祿是被魏公殺死的,我是魏公的傳人許七安又捏了捏眉心。

    “我知道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強笑道:“孫師兄,咱們說一些有趣的事嗎。”

    孫玄機想了想,提筆蘸墨,寫道:

    “楊師弟離京了,監正老師有任務交代給他。”

    “這算什么有趣的事?”

    許七安心說,我還以為他又叒被監正鎮壓了呢。

    “事情是這樣的,楊師弟試圖趁老師神游時,在祭天大典上宣布捐出司天監所有錢財.”

    筆觸輕輕游走紙面,許七安看著這行字,心里一連串的“好家伙”!
    一旦給他成功,文武百官和皇帝親眼見證,就算是監正,也很難厚著臉皮反悔。

    換成其他白衣術士這么干,滿朝文武不會信,還會通知司天監把這個神經病弟子帶回去。

    但楊千幻是監正的三弟子,堂堂四品高手,他是能一定程度上代表司天監的。

    許七安老神在在,因為他知道,以老銀幣的手段,逼王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為了掩人耳目不被察覺,楊師兄以美食誘惑采薇是沒,幫他監視監正老師。但監正老師早有所料,把天機盤交給了宋師弟,一旦楊師弟離開觀星樓便立刻鎮壓。在這件事情上,宋師弟絕對比任何人都積極。

    “五師妹也在其中立了大功,她向來是很乖的,老師的話她都會聽。”

    許七安都聽的愣住了,心說這是什么司天監版的無間道.
    監正有經驗了啊,知道用徒弟制衡徒弟。

    “監正給楊師兄的任務是什么?”

    “不知,我只知道楊師兄是帶著采薇師妹一起走的,她也被發配出去了。”

    “.”褚采薇這蠢貨,腦子不行就別摻和這種掉腦袋的事嘛。

    “我的情報給完了。”

    孫玄機道。

    許七安想了想,把渾天神鏡的事,以及自己與九尾天狐的交易說了一遍。

    “孫師兄,你怎么看?”

    孫玄機沉吟許久,寫道:“她應該掌控了部分神殊的殘軀。”

    他的意思是,封魔釘只有佛門秘法能解,九尾天狐敢做出這樣的承諾,說明她掌控了神殊的部分殘軀。

    我也覺得是這樣.許七安點頭:“我沒事了。”

    孫玄機頷首,腳下清光升騰,裹著他離開。

    見狀,矜持的坐在床邊,拿捏著王妃儀態的慕南梔,吐出一口氣。

    不悅的瞪了眼男人:“總是三更半夜的來,煩不煩?男女有別的道理你不懂嗎。”

    她記得上次許七安在被窩里壓著她,孫玄機也來了。

    “孫師兄來之前都會通知的,上次是我們不了解他,沒做好準備。再說,身在江湖就別那么多規矩啦,客房只是臨時歇腳的地方。”

    許七安隨口安慰一句。

    咀嚼著孫玄機帶來的情報,他心里沉甸甸的。

    犬戎山。

    方圓百里犬戎山是武林盟肇基之山,以庭院森森的盟主府為核心。

    峰巒對峙如龍虎相爭,山丹水綠,云霧升騰,美不勝收。

    獨臂老周是武林盟的百夫長,按理說,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武林盟,百夫長也可以說是中流砥柱了。

    可惜獨臂老周是個沒有實權的。

    據說,武林盟一直沿用老盟主留下來的軍隊編制,六百年來從未改變。

    他百夫長的官職是用右臂換來的,老周原本是一名侍衛,大概一個月前,隨隊伍護送曹青陽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回娘家省親,遭了仇人截殺。

    老周的右臂就是當時沒的,為曹青陽的兒女擋了一刀。

    打那以后,老周就從一個小小侍衛,提拔為百夫長,受百夫長待遇,只不過沒有實權。

    作為一個煉精境的武者,缺了右臂之后,戰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斷臂老周拎著一壺酒,迎著寒風,敲開了某間院子的門。

    院門打開,一個穿著厚棉衣的中年漢子笑容滿面:

    “老哥你可算來了,狗肉正香著呢,快,里邊請。”

    中年漢子高高瘦瘦,雙臂格外的長,他叫王游,是站崗的弓箭手。

    兩人入屋,坐在桌邊享用烈酒和狗肉,喝著滾燙的湯汁,在寒冷的冬季渾身舒暢。

    “老哥你可真厲害,一條手臂換來百夫長的待遇,一輩子衣食無憂啊。不像我,那點錢全花在女人肚皮上了。”

    王游滿臉感慨,喋喋不休的抱怨。

    老周喝著酒,哈哈大笑:“人這輩子活著,不就是為了睡在女人柔軟的肚皮上嘛。”

    兩人邊喝邊吃,什么都聊,酒過三巡,王游一副閑聊的語氣道:
    “老哥,你上次說,曹盟主的那雙女兒,挨了敵人一掌都沒死,真的假的?”

    老周打了個酒嗝,大聲說:
    “騙你作甚,我當時離他們最近,為保護兩娃子,才被砍的手。

    “嗝~我親眼看到那兩小娃娃被拍了一掌,當時是沒氣兒了,要不然仇人能走?可你猜怎么著,半刻鐘不到,他們又醒了。”

    王游笑道:“肯定是你看錯了。”

    老周不滿的拍桌子,怒道:“你不信還問我兩遍?”

    王游立刻拱手道歉。

    很快,狗肉火鍋吃完,老周心滿意足的離開。

    王游眼里的醉意蕩然無存,他走到床邊,從床底拉開一個箱子,取出里面的筆墨紙硯,鋪在桌上書寫:

    “武林盟曹青陽子女,疑似龍氣宿主。”

    PS:今天鉆牛角尖,在一個邏輯bug上自我矛盾了很久很久,大概好幾個小時。

    (本章完)
第117章 暗子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子(求月票)

王游把打探來的情報,寫在密信里,末尾,添了一句自己的總結:

“曹青陽的子女年紀尚幼,養在深宅大院之中,鮮少與外人接觸,亦無表現出異于常人之處。

“稚子啟蒙不久,心智尚未成熟,即便龍氣附身,恐也神異不顯。

“卑職無法窺探到龍氣,望大人早早想辦法確認。

“武林盟的老祖宗避世不出,后山是禁地,除曹青陽外任何人闖入都會被犬戎異獸擊殺。

“但卑職暗中打探后,發現后山外圍多了一批暗樁警戒,因此判斷武林盟老盟主的狀況或許愈發下滑。”

寫完,他吹干墨跡,然后吹了口哨。

俄頃,后院的林子里飛來一只黑色的野鳥,落在敞開的窗邊,黑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他。

王游不緊不慢的取出竹管,綁在野鳥腳上,摸了摸它的頭。

野鳥振翅飛遠。

王游目送野鳥遠去,呼出一口氣。。

這種鳥是很尋常的野鳥,它沒有傳信白鴿那么顯眼,在武林盟用飛鴿傳書,那是在侮辱武林盟的智商,以及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用一種隨處可見的野鳥,就能很好的規避大部分風險。

畢竟犬戎山縱橫百里,林莽蒼蒼,最不缺的就是野鳥。

當然,依舊有被人無意中射落的風險,因此不是重要信息,不會飛鳥傳書。

值得一提,這種鳥是受蠱族心蠱師訓練過的,因此才能充當信使。

王游關上窗戶,在火爐里添了一把炭火,裹著厚厚的羊皮裘,借著酒勁,側臥在床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他耳廓一動,霍然驚醒,伸手摸向枕頭下的短刃。

砰!

在他握住短刃的同時,腦袋被鈍器狠狠砸中,萬念俱消。

迷迷糊糊中,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涼意澆在臉上,王游呻吟著蘇醒過來。

他的眼神從茫然到銳利,僅用了不到一秒,壓住內心的慌亂,冷靜的環顧四周。

同時感應一下身體現狀,他被五花大綁著,渾身酥軟,似是中了某種迷藥。

這是一間密閉的房間,石墻上掛著鎖鏈、狼牙棒、鐐銬等刑具、

角落里擺著老虎凳、剁足刀、剝皮臺等大型刑具。

此外,王游還看到一些專對付女犯人的,比如木驢、千人騎等等。

密室里燒著炭盆,炭盆左側的大椅上,端坐著一個黑衣男人。

他左臉頰又一道猙獰丑陋的刀疤,馬臉,綠豆眼睛,五官也和刀疤一樣丑陋。

王游認識他,是武林盟掌管刑罰的大司獄。

“你真名叫什么?”

大司獄笑瞇瞇道。

王游露出驚恐和迷茫之色,誠惶誠恐:

“小人王游,是南峰崗的弓箭手,不知犯了什么錯,請大司獄明示。”

“沒沒沒!”大司獄連連擺手,真誠的解釋道:

“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沒犯錯,你犯的是區區死罪。”

王游臉色大變,高聲叫道:“小人忠心耿耿,為武林盟效力多年,何來死罪啊,大司獄莫要冤枉人。”

大司獄笑道:

“你覺得,少主和小姐年紀尚幼,硬挨仇人一掌不死,這么離奇的事,曹盟主會不放在心上?會不調查?

“你不妨再想想,當日護衛隊人數不少,別人都守口如瓶,怎么就老周沒有收到封口的命令。”

王游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沒有再說話,口腔里的舌頭隱晦的攪動........

“你的那顆假牙我給你取出來了,里面藏著毒藥,我找了條狗實驗,頃刻間斃命,嘖嘖,這毒可不是一般人能煉。”

大司獄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你的真名是什么?”

王游低著頭,辯解道:“小人只是好奇才問的老周,司獄大人誤會了。”

大司獄微笑道:

“我從不問第三遍,雖然我不喜歡折磨人,但也從不抗拒用一些殘酷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嗯,相比起尋常的刑罰,我更喜歡另辟蹊徑,求變求新,這樣才夠意思。

“比如說,千人騎這種刑具,同樣也可以用來對付男人嘛。

“扒掉他的褲子。”

兩名下屬上前,把渾身酥軟的王游提起,讓他趴在刑具上,再用繩索將他牢牢捆綁。

值得一提,“千人騎”的模樣,類似于火炮的炮管。

王游咬著牙,一聲不吭,他已經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怎樣的屈辱。

但接下來,大司獄的舉動,卻讓包括兩名下屬在內的三人,臉色一變。

大司獄拿起炭盆里炙烤的鐵鉗,輕輕吹了一口,通紅的烙鐵映照他的臉,嘴角的笑容愈發深刻。

王游臉色陡然慘白。

兩名下屬,猛的夾緊臀部肌肉。

..........

夜色沉沉,寒風凜冽。

大司獄披著黑色大氅,帶著兩名隨從,于夜色中進入盟主府。

堂內,得到通報的曹青陽早已等待著,他僅穿著輕薄的藍袍,魁梧的身軀宛如高山般厚重,沉穩、內斂。

方正的國字臉面無表情中透著嚴肅。

“盟主!”

大司獄抱拳行禮。

曹青陽抬手示意他入座,讓下人奉上熱茶。

大司獄喝了口熱茶暖胃,緩緩道:

“查清楚了,王游是一個隸屬于天機宮組織的諜子,七年前被安插在盟中。

“根據他的交代,是因為上一任諜子死于意外,他才被補充進來。但上一任諜子是誰,死于何時,他并不知道。”

曹青陽濃眉微皺,半沉吟半思考:

“天機宮?

“名字聽起來,似是與司天監有關。”

身為劍州武林盟的一把手,三品術士叫天機師,這個他是知道的。

“天機宮不可能會對付我,你們抓錯人了?”

曹青陽皺眉。

月余前,妻子回娘家省親遭了埋伏,顯然是盟中有諜子泄露了情報。

曹青陽一直在暗中調查,試圖揪出諜子。

大司獄臉色有些怪異,道:

“屬下審出了另一件事...........”

大司獄措詞片刻:

“據王游交代,他在尋找一種叫龍氣的東西。

“此物會俯身在人身上,得到它,會變的福緣深厚,展現出種種異常。比如,某個資質平平的人,突然開竅,變的天資聰穎。

“某個底層的江湖武夫,忽然修為大漲,奇遇連連。”

說到這里,大司獄看一眼曹青陽的臉色,見他默然不語,便繼續道:

“他認為,少主和小姐死而復生,可能是龍氣的緣故。但無法確認,今日已飛鳥傳信給上級,希望他能想辦法確認。

“王游的級別太低,對于天機宮的內幕、背景,了解不多。”

曹青陽沉默許久,似在消化情報,隔了陣,他問道:

“龍氣?”

大司獄道:“屬下也困惑,但王游也不知道龍氣究竟是什么。天機宮應該是采用了廣撒網的方式來尋找這個龍氣,只透露龍氣會造成的現象,但沒有講述它的本質。”

曹青陽指頭敲擊茶幾,語氣緩慢的說道:

“這么說來,那個天機宮有觀測龍氣的手段。可我并未發現淳兒和雪兒身上有所謂的龍氣,嗯,望氣術是術士的手段,天機宮果然和司天監有關。

“此事倒也解開了我的疑惑。”

可惜老祖宗經歷京城之戰后,狀態極其糟糕,不得不陷入沉睡,不然兩個孩子出事當日,說不定他就能從老祖宗那里尋到答案。

曹青陽喝了一口茶,問道:“王游還活著?”

大司獄笑道:“自然活著,每一個諜子,都是很有價值的。”

曹青陽“嗯”了一聲,道:

“如果是司天監的人,就暫且留一命吧。派人去一趟京城,向司天監尋求答案。”

他想了想,又抬手說道:“不,暫時不要聲張,聽我安排。”

先向老祖宗求證一下,了解龍氣,并聽聽老祖宗的意見。

此事關乎兒女,他必然要慎重。

大司獄點頭,起身拱手道:“屬下告退。”

..........

曹青陽出了大堂,轉入內院,分別去看了看兒子和女兒。

他們是一對雙胞胎,今年七歲,恰好到了不同席的年紀。

曹青陽早年沉迷武道,成為盟主后,又操勞于盟中事務,到了而立之年才娶妻生子。

雖算不得老來得子,但也是高齡了。

因此對雙胞胎極為疼愛。

內院溫暖的大廳里,曹淳腰間挎著木劍,在炭火熊熊的廳內玩耍。

乳娘在身后追著,不斷提醒他注意炭盆。

曹雪則安靜的依偎在母親的懷里,和她一起看畫著圖畫的小人書。

見曹青陽進來,曹淳立刻不鬧騰,曹雪也從母親懷里坐直,挺起小小的身板。

兄妹倆比較畏懼不茍言笑的父親。

曹青陽脫下袍子,遞給迎上來的乳娘,招了招手:

“淳兒,過來。”

曹淳在他面前站的筆直,叫道:“爹!”

曹青陽微微頷首,露出一絲笑容:“許久沒有考校你的劍術了。”

看一眼他腰間的木劍:“給爹耍耍。”

“嗯!”

曹淳眼睛明亮的點頭,小臉有些興奮。

當即抽出木劍,有模有樣的耍了一套劍法,竟有幾分凌厲。

妻子笑道:

“淳兒不知怎么的,突然開竅了。相公,這是不是和你很像?”

曹青陽年輕時曾被人嘲笑資質愚鈍,連帶著上一任盟主也被人暗中恥笑識人不明。

他心無旁騖,埋頭苦練,每日揮拳八千,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成了武林盟青壯派里的第一高手。

遂成佳話。

曹青陽卻沒有半分笑意,一言不發的披上袍子,離開內院。

他出了府,目標明確的往后山行去。

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問老祖宗。

龍氣是什么東西;為何會在兩個孩子身上;司天監對所謂龍氣的態度等等。

他很快來到崖壁前,來到禁閉的石門前。

“老祖宗,青陽有事詢問。”

他躬身道。

連喊三遍,石門內毫無回應。

老祖宗還在沉睡,何時能醒?當日京城一戰,讓他的狀態愈發糟糕了,而許七安承諾的九色蓮藕卻遲遲未至.........曹青陽心里沉重,正要再次呼喊。

崖壁上忽然亮起兩盞血紅燈籠,冷冰冰的望來。

曹青陽便知,是守護老祖宗的犬戎在讓他離開,不要打攪。

他無奈的行了一禮,原路返回。

..........

江州邊界的小城。

苗有方咬著一串冰糖葫蘆,道:

“我發現邊界的難民,比其他地方少很多。”

李靈素也咬著冰糖葫蘆,道:

“這是因為此地臨近劍州,難民都逃到劍州去了。”

苗有方滿臉疑惑,道:“劍州很富裕嗎?”

“風調雨順之地,自然是富裕的,劍州有武林盟,號稱劍州真正的主人。就算是劍州三司,也要忌憚幾分。”

李靈素侃侃而談:“劍州江湖極有秩序,匹夫為非作歹,會被武林盟以雷霆手段除去。與兇徒聚集的云州恰好相反。

“同時,官府和武林盟相互制衡,誰都不敢太肆無忌憚。”

“我只聽說劍州是武道圣地。”苗有方不太相信,反駁道:“按你這么說,難道朝廷不管嗎?任由一個江湖勢力如此壯大。”

“我聽說劍州武林盟有一位超凡境的老祖宗,不知是真是假。”李靈素笑道。

“那你說個屁嘞。”苗有方撇嘴。

兩人展開爭執,話題漸漸與偏離,與“難民”、“富裕”沒啥關系了。

“你要不信,大可問問徐謙。”

李靈素哼道。

許七安的身份和地位,肯定會這些隱秘有所了解。

苗有方立刻看來,吃著糖葫蘆的慕南梔和舔著糖葫蘆的白姬,也興致勃勃的看向牽馬而行的許七安。

“確實有一位老家伙,而且是與國同齡的老家伙。”

許七安斟酌道:“不過朝廷能容忍武林盟的存在,倒也不全是忌憚一位超凡武夫。要知道,大奉鼎盛時期,別說一位超凡,兩位超凡都不夠看。”

“那是為什么?”苗有方愈發不解,興趣十足。

李靈素側耳傾聽,他知道許七安有一肚子的秘聞趣事,身份還沒暴露時,自己就經常從他那里聽來一些古代秘聞。

正因如此,自己才對徐謙的身份深信不疑,忽略了一些細節和破綻,沒有看穿他身份。

許七安道:

“當年大周末期,群雄并起,一位江湖匹夫在劍州拉起一隊人馬,展開了逐鹿中原的征途。

“后來,各路人馬被消滅、統合,只剩兩支。一支是大奉開國皇帝的軍隊,一支就是這位劍州武夫的軍隊。

“彼時大周已滅,中原百廢待興,他不愿再造殺孽,便與大奉開國皇帝約戰。

“勝者入主中原,敗者隱退。后來的結果你們都知道,大奉因此而生。

“當初我聽說此事,只感慨高祖皇帝的強大。如今才回過味來,劍州這老匹夫,其實并沒有稱帝的念頭。

“他造反,純粹是因為當時百姓實在活不下去。內心里,追求的應該是武道。

“而高祖皇帝,對武道和長生興趣不大,他熱衷于王圖霸業。兩人追求不同,便注定了結果。

“劍州老匹夫隱退時,高祖皇帝和他約法三章,允許他在劍州保留嫡系軍隊,算是對自己,以及后代的一個警示吧。

“到了如今,當皇帝對劍州的態度怎樣已經不重要,監正的態度才是關鍵,劍州能延續到現在,是監正默許的。”

說到這里,許七安嘆息一聲。

現在想來,武林盟也是監正的棋子之一。

這老銀幣,不知道他的棋盤里還有多少棋子。

天命師是天生的棋手........許七安于心里感慨。

............

云州,潛龍城。

披著簡易袈裟,露出半個健碩胸膛的和尚,盤坐在茶幾邊。

“你既已謀劃了這么多年,應該不會沒料到今日。”

伽羅樹菩薩看一眼對坐的白衣術士。

他指的是云州此時的困局。

監正就堵在云州之外,誰敢出去,誰就第一個死。

當然,對伽羅樹菩薩來說,硬剛就是了。

就算中原是監正的地盤,他也可以橫躺。

身為掌控金剛法相、不動明王法相的他,一品中能殺他的人不存在。

許平峰一旦起事,他會負責纏住監正,許平峰則負責攻城奪地。

但伽羅樹菩薩覺得,如今許平峰解決不了眼前的危機,那這個盟友未免太過不濟。

許平峰笑道:“莫急,鎮北王和魏淵是監正老師擺在明面上的棋子,他還有很多暗子,待我一一拔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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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0里之外,1槍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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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千里之外,一槍取人.......

“暗子?”

伽羅樹菩薩分身,以一種可知可不知道的輕松語氣,反問道。

“監正老師是天命師,最擅長的便是布局,很早以前,我認為只要解決掉貞德帝的三具分身和魏淵,便能成勢。

“好在我從未小覷過他,無數次閉關推演,逐漸發現了一些隱藏極好的暗子。”

許平峰停頓一下,舉杯飲茶,笑道:

“武林盟便是監正老師的暗子,它便如一支養在江湖的軍隊,不屬于朝廷,卻擁有極其不俗的戰力。

“大部分時候,它只是一個江湖勢力。可當有朝一日,朝廷腐朽,軍隊不堪,這支休養生息的秘密軍隊就能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專用來平叛。”

伽羅樹點點頭:“武林盟早已暗中投靠了監正?”

他對這個中原江湖的勢力了解不多,武林盟并沒有資格入一品菩薩的法眼。

許平峰搖頭:“不,那老匹夫不會投靠任何人。可惜啊,可惜。。”

伽羅樹菩薩把玩著釉色艷麗的茶盞,等著白衣術士解釋。

“此人當年與高祖皇帝有過約定,假如哪一天朝廷腐朽,重蹈大周覆轍,他便揭竿而起,推翻大奉。

“乍一聽,似乎是可以拉攏的盟友。

“其實不是,如今的大奉與當年的大周不同,大周氣數已盡,腐朽入骨,早已不可挽回。

“而大奉在元景被斬后,新君登基,勵志革新,在很多有識之士眼中,這是王朝煥發生機的表現。寒災是天災,天災總會過去,況且朝廷也在努力賑災。

“說明朝廷并非腐朽到毫無作為。

“況且,在那老匹夫看來,這是大奉龍氣流失造成。幫助朝廷找回龍氣,肯定比展開一場席卷中原的戰爭要更好。”

許平峰提起茶壺,往茶盞里添加熱茶,感慨道:

“我可惜的是,那老匹夫是個立志武道登頂的武夫,追求不同,便注定了他不可能成為盟友。”

若是個野心勃勃的,遇到這種大好時機,就絕不會放過。

那才是盟友。

伽羅樹面無表情的旁聽。

許平峰揮了揮手,桌上的茶盤、瓷器等物迅速扭曲變化,被生生煉成一副棋盤,兩盒棋子。

他一手挽袖,一手捏出瓷棋子,“啪”的落在棋盤上。

“大奉陣營的超凡高手,監正老師、人宗道首、儒家趙守、許七安。”

每報一個名字,便落一子。

“趙守立的命是為儒家塑脊梁,重返輝煌。于他來說,這皇位由誰坐,區別不大,甚至更愿意看到有人取代如今的皇室。

“這樣儒家讀書人才有出頭之日,再者,儒家衰弱至今,只有他一位三品,參與龍氣之爭,或許會有隕落風險。

“他或許不怕死,但儒家卻不容他死。此人無需顧慮。”

許平峰把代表趙守的棋子,放回棋盒。

“洛玉衡渡劫在即,雖然當了我的兒媳婦,初步平息業火。但這也意味著她距離天劫又近一步,如今需要平衡日漸壯大的法力和業火,一旦失衡,天劫轉瞬即至。”

把代表洛玉衡的棋子也放了回去。

“許七安修為尚未恢復,如今至多是三品初期,甚至不如。不足為慮。”

把代表許七安的棋子輕飄飄的丟回棋盒。

“武林盟老匹夫本身狀態不對,京城一戰后,我料他愈發糟糕了,如今怕是處在合道失敗的邊緣,面臨肉身崩潰的危機。

“那么,想保住武林盟,監正就必須親自出手。云州的困局自然解了。”

伽羅樹菩薩合十,淡淡道:

“想來,你早已準備好了毀滅武林盟的刀。”

許平峰笑道:“此前尚未準備妥當,現在,我等來那個時機了。”

...........

青州邊界,城郊破廟。

在此地打坐清修數日的凈心睜開眼,緩緩起身,走出了破廟。

他站在院中,無聲的眺望,許久后,凈緣化齋返回。

金剛無需進食,但身為四品的他們,依舊是血肉之軀,還是得恰飯。

師兄弟對視一眼,凈心嘆息道:

“我無法入定了。”

凈緣心里了然,但仍問道:“何故?”

凈心輕聲道:

“心魔入侵。

“這段時日以來,我腦海里反反復復閃過雍州城外的爭斗,閃過師兄弟們被他一刀斬殺的場景。

“恐懼和憤怒,時時灼燒我的心靈,讓我無法平靜入定。”

凈緣默然片刻,臉龐冷峻:“你許的宏愿是什么。”

凈心不做隱瞞:“我選的是殺賊果位。”

殺賊果位有兩個能力:斬斷世間一切煩惱;斬殺世間一切敵。

前者可斬自身煩惱,也可斬他人煩惱。

后者則是純粹的暴力加成,從根底上抹除對方存在,通俗的話,就是殺人。

凈緣淡淡道:

“師兄,這便是你的機緣啊。

“你的煩惱因他而起,若是能因他而終,你便能成就殺賊果位,邁入羅漢之位。”

凈心眼神茫然:“要殺他,談何容易?”

許宏愿是修成果位的必經之路,而殺賊果位相關的宏愿,有兩種模式。

一:殺佛門大敵,或殺幾身宿敵。

殺佛門大敵的宏愿很難達成,因為能成為佛門大敵的,就不是四品苦行僧能對付。

殺幾身宿敵同樣艱難,既是宿敵,那必是隨時會有隕落危險。

二:斬自身心魔。

這條路子乍一看簡單,但其實更加虛無縹緲,很可能一生都無法達成,甚至有些苦行僧至死,都沒能觸摸到自己的心魔。

凈心想修成果位,成就羅漢,殺許七安是成功率最大的辦法,也是死亡率最高的.........

凈緣默然。

羅漢果位,本就只有大造化大機緣之人才能修成。

就在這時,一位裹著黑袍,戴著兜帽的天機宮密探,沿著山道來到破廟外。

凈心和凈緣同時停止交談,側目看去。

“我要見兩位金剛。”

密探說道。

師叔和師父說的命令來了?凈心雙手合十:

“里邊請。”

密探頷首,大步進廟。

小廟不大,傾倒的山神泥塑前,盤坐著兩位膚色暗金,后腦火環燃燒的金剛。

“宮主有密信要給兩位金剛。”

密探自懷中取出信封,恭敬的雙手奉上。

度難金剛攤開掌心,讓信封自動飛來落在手掌,他拆開看完,甕聲道:

“可還有其他?”

密探旋即又摸出一只金屬盒子,躬身道:

“這是宮主讓我轉交給兩位的。”

度難接過,未曾打開,頷首道:“我等已經知曉。”

聞言,密探躬身合十,退出了小廟。

院外的凈心和凈緣目送密探離開,并肩進入小廟。

度難金剛掃了兩人一眼:

“伽羅樹菩薩有令,讓我等即刻動身,前往劍州,滅武林盟。”

武林盟?身為西域佛門弟子,凈心和凈緣對這個大奉江湖組織實在陌生。

度難金剛沒有回答,轉而打開了金屬小盒。

一抹璀璨的金光映入凈心和凈緣眼中,刺的他們下意識閉上眼睛。

同時,一股磅礴浩瀚,讓人心靈戰栗的力量充斥小廟空間。

四周空氣變的灼熱,仿佛直面了火山噴發,肺部火燒火燎。

“啪!”

度難金剛適時合上金屬盒子,銘刻在表面的陣法應激生效,屏蔽了這道可怕的力量。

“這是伽羅樹菩薩的一滴精血,可讓我,或度難師弟,短時間內施展出金剛法相。”

丑陋的修羅金剛度凡給出解釋。

伽羅樹菩薩的精血.........凈心和凈緣相視一眼,屏住了呼吸。

度難則說道:“那位宮主讓我們北上禹州,與姬玄等人會合。”

...........

原來劍州還有這段歷史,我竟然從未聽說..........李靈素恍然,咬了一口糖葫蘆,不得不承認,對許七安是有些佩服情緒的。

此人左國師又王妃,京城還有一眾貌美如花的紅顏知己,是個人渣。

但不管是修為還是見識,都遠超同齡人。

李靈素作為天宗圣子,驕傲是必然的,也有這個資格。

踏入江湖前,他自詡九州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是最巔峰的那一小撮人,事實也是如此。

然而,這一代的年輕人里,出了一個許七安。

壓的所有青年俊彥黯然失色。

即使是成名已久的老一輩強者,也得感慨一聲:后生可畏。

“這樣啊.......”

苗有方聽的津津有味,道:“以前竟然沒有聽說書講過這么有趣的歷史。”

他雖然認字,但讀書不多,頂多是啟蒙而已。

大部分文化知識,是從說書先生那里得來,就如當年的山海關戰役,至今,還有一些酒樓茶館在老調重彈。

苗有方從說書先生那里聽來許多野史、正史,就認為說書先生嘴里有著所有歷史。

“你知道剛才徐謙說的東西,有多隱秘,多重要,多有價值嗎。”

李靈素嗤笑一聲,習慣性的斗嘴、抬杠。

“你又知道了。”苗有方也習慣性的斗嘴,然后道:“說說看?”

李靈素哼道:

“這些隱秘未必有用,但絕對是層次極高,不具備一定地位的人無法接觸的內幕。這有助于你看清世界的本質,以及自我沉淀。

“呵,現在的你,滿嘴的“他奶奶”、“本大爺”、“睡女人”等粗鄙之語。”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許七安內心做出總結。

苗有方不以為意:“武夫不就是粗鄙嘛。”

李靈素一時啞然,竟無言以對,默然片刻,才說道:

“但你現在不同,能給徐謙當隨從是你人生的轉折點,若是繼續粗鄙下去,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苗有方看一眼許七安,不抬杠了,沉吟道:

“那我該怎么改變。”

許七安笑道:“首先要注重涵養,不要滿嘴粗鄙之語,比如把“你是人渣”改成“你是李靈素嗎”。”

人渣竟嘲諷我是人渣........李靈素呵呵道:“徐前輩可真謙虛。”

許七安指了指圣子,看著苗有方:

“看,這又是一個例子,學學人家。”

小白狐旁聽了三個人族雄性的相聲,昂起臉看著慕南梔,嬌聲道:

“姨,我也要學嗎。”

慕南梔撇嘴:“你會學廢的,別搭理他們。”

許七安笑吟吟的回眸看一眼花神轉世,后者用明亮水潤的眸子反瞪他。

“你對劍州這么了解,以前游歷過劍州?”

許七安問出了一直以來在意的問題。

李靈素點點頭:“劍州離天宗不算太遠,我和師妹下山后,第二站就是劍州。”

天宗離劍州不遠啊.........許七安默默記下,繼續問道:

“那有沒有相好呢?”

李靈素避而不答。

這反而讓許七安有些好奇,李靈素從不認為自己是渣男,因此在亂搞男女關系上沒有太大的避諱。鮮少有這般諱莫如深的態度。

正常的情緣肯定不止于這樣,看來是一場不太好說出口的愛情.........那么問題多半是出在女人身上了,有夫之婦?

想到這里,許七安本能的回頭看向慕南梔。

“你看我作甚?!”

慕南梔柳眉倒豎,怒不可遏。

提到相好這個話題,許七安就扭頭看她,這擺明了是把她擺在“相好”這個位置。

驕傲高貴的花神轉世是不會承認自己是相好的。

苗有方嘿了一聲:“聽說劍州的萬花樓美女如云,個個國色天香,李兄,你要真是個風流的多情種,肯定不會放過。”

許七安緩緩點頭:

“這倒也是,劍州萬花樓確實美女如云,風華正茂的少女,嫵媚艷麗的美人,還有風韻猶存的熟婦........尤其那萬花樓主蕭月奴,國色天香啊。

“那身段,那容貌,那氣質,那韻味.........”

突然瞥見慕南梔臉色陰沉,忙話鋒一轉:“都不及南梔一根汗毛。”

倒也不算拍馬屁,就算是國師這樣的絕色,在花神轉世面前,仍是差了一些。

不是五官和氣質上的差距,而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

許七安把這種感覺,理解成花神獨有的“魅惑”。

但不可否認,蕭月奴的綜合評分,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萬花樓的美女如云.........”苗有方一臉向往。

李靈素沉默不語,騎著馬“噠噠噠”跑遠。

苗有方連忙追上去,諂媚討好:

“李兄,你是不是真有相好的在萬花樓?兄弟我還沒討媳婦呢,給引見引見啊。以后你就是我親哥,不,親爹.........”

許七安看著一對活寶追逐著跑遠,耳邊傳來慕南梔陰陽怪氣的聲音:

“某人的心呀,是不是飛到那個蕭月奴身邊去了。”

“是啊是啊,我已經千里之外一槍取她貞操。”

因為這句話,許七安的腦袋被碎石子砸了一路。

.............

禹州。

姬玄等人外出搜尋龍氣宿主返回,便見臨時落腳的住處,多了九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他們俱是一身黑袍,區別在于,其中八位身軀略顯臃腫,黑袍之下,似還藏著甲胄。

而另一人,則是正常體型。

蒼龍七宿,以及一位天機宮密探。

踏入院子前,就已經感應到堂內有人的姬玄,毫不意外的打招呼:

“諸位久等了。”

他拎著柳紅棉許元霜等人,在另一側入座,沉聲道:

“發生了什么?”

沒有突發情況,蒼龍七宿和禹州的密探不會聯袂而至。

禹州密探拿起手邊的密信,抖手甩了出去。

姬玄伸手接過,面帶疑惑的展開閱讀。

看完后,他臉色肅然。

“七哥?”

許元槐問了一句。

姬玄把信給了對方。

許元槐看完,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爹要我們滅了武林盟?

“武林盟內有九龍宿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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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去江湖卷的尾聲了,我在找平衡點,把雙方的優勢、數量等等,做一個統計,這樣不至于出紕漏。

    另外,接下來的一段劇情,是承上啟下的劇情,在這段劇情中要埋什么伏筆,做什么鋪墊,我得好好思考一下。

    更新字數不會少的,只是容我拖更一下,理清思路。四天時間,肯定三萬多字,還不夠,我還得努力。不然月末的三十萬字有點懸。

    好了,爆肝去了。

    對了,第四卷會陸續解開一些書中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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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聚首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身邊的許元霜劈手奪過密信,凝神閱讀,接著傳閱給柳紅棉、白虎和乞歡丹香。

    看完,眾人面露異色。

    這是入江湖集龍氣以來,天機宮的宮主,首次下達命令。

    突兀的,鈴音般的笑聲響起,笑聲先是歡暢,繼而有些凄涼,眾人紛紛扭頭,看向捧腹大笑,笑出眼淚的柳紅棉。

    姬玄默默的看著她,隔了一陣,直到妖嬈嫵媚的女子平靜下來,他語氣柔和的說道:

    “紅棉是萬花樓的弟子,她對武林盟最為了解。”

    “是前弟子。”

    柳紅棉糾正了一句,明媚如桃花的臉蛋,噙著淡淡的笑容,又恢復了往常那副顛倒眾生的姿態。

    她沉吟片刻,道:

    “劍州被江湖譽為武道圣地,就是因為武林盟的存在。

    “從開國之初,它就是劍州的龐然大物。六百年里,武林盟維護劍州江湖秩序,讓劍州有了幫派繁榮成長的土壤。。

    “時至今日,劍州江湖排的上號的幫派,都是武林盟的下屬。”

    柳紅棉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繼續道:

    “武林盟的附庸勢力里,有九個門派最為強大,分別是神拳幫、萬花樓、墨閣、千機門、神行宗、鐵衣堂、禹山、白鶴觀、劍州商會。

    “這些勢力的祖師,要么是武林盟里出去的,要么是在武林盟的扶持下開宗立派。幾百年來,與武林盟同氣連枝。

    “至于小幫小派的,我便不贅述了。”

    許元槐沉聲道:“這些幫派里,都有四品高手?”

    柳紅棉頷首:“至少有一位。”

    眾人頓時沉默。

    撇開蒼龍七宿不說,若是僅憑他們,根本不用武林盟親自出手,麾下的眾幫派,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而且,附屬幫派里肯定還有其他高手,只要沒到超凡境,車輪戰是可以有效殺死四品的方式。

    斷臂的白虎則道:“說說武林盟總部的情況。”

    聞言,眾人目光聚焦在柳紅棉身上,包括蒼龍七宿。

    “武林盟在犬戎山,山腳下有一座軍鎮,號稱有兩萬重騎兵,但其實最多八千騎兵,而重騎不會超過四千。兩萬兵馬是當年老盟主的嫡系部隊,當然,已經更新換代不知道多少次。”

    柳紅棉邊回憶,邊說道:

    “除軍隊外,武林盟內部的高手不好統計,就算是我,也無法準確判斷。我認為真正值得重視的,是曹青陽和老盟主。

    “曹青陽在江湖百強榜中排前五,半步超凡。單打獨斗,我們中任何一位遭遇他,都是死路一條。

    “至于老盟主,雖然江湖上不少人認為他的存在是武林盟制造出的噱頭,但以我們的層次,自然知道他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老盟主數百年來,從未露面,此前我不知道這是為何,如今看了宮主的迷信,才知事情原委。”

    介紹完劍州江湖的情況,她不再說話。

    “我們需要跟多的人馬。”姬玄冷靜的做出判斷,他看向禹州密探,道:

    “傳信給東海龍宮的東方姐妹,還有兩位金剛,于此地議事,讓他們速速趕來,越快越好。”

    ...........

    今日休沐,許二郎騎乘快馬出城,一個時辰不到,抵達了京郊的云鹿書院。

    他快速登山,穿過書院,徑直來到后山竹林。

    “院長,辭舊拜見。”

    許新年在竹樓外作揖。

    他腳下清光一閃,人被帶到了竹樓內。

    雅致整潔的竹樓里,趙守一人端坐在案邊,手里品著香茗。

    對坐的位置,已經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許新年知道這是給自己準備的,也知道這是趙守給出的態度。

    原本以他的身份,沒資格和趙守平起平坐。

    不管是修為,還是師長的身份,在趙守面前,許辭舊都應該站著。

    “多謝院長。”

    許新年作揖,坦然入座。

    “兩件事要托你幫忙。”

    趙守放下茶盞,目光溫和:“替書院呈一份折子上去;替我約王貞文,午后喝茶。”

    許新年目光閃爍,略作遲疑:“好。”

    ...........

    江州邊界。

    小母馬甩著馬尾,低頭嚼著木桶里的精飼料。

    兩邊的兩匹公馬,對它的飼料垂涎不已,把腦袋探過來試圖分一杯羹,每每這個時候,小母馬就會甩動脖子,給對方一個頭錘。

    溪邊的篝火前,慕南梔在架起的鐵鍋里翻炒著野菜,許七安剁著山林里打來的野味。

    李靈素則在蹲在溪邊清洗食材。

    苗有方沒有干活,他在不遠處打拳,渾身大汗淋漓。

    “銅皮鐵骨之后,就是五品化勁,這個境界最大的特點,就是從吐納氣機,回到打熬氣血。”

    許七安一邊片肉,一邊傳授:

    “但和煉精境時純粹的打熬氣血是不一樣的,你需要用心的感悟身體的律動,完美駕馭力量。”

    苗有方手腳不停,高聲回應:“我已經能駕馭了。”

    李靈素“嗤”的笑道:“你還差的遠。”

    “你一個道士懂個屁!”苗有方罵道。

    李靈素不理會他的臟話,說道:

    “人生而能控制自己的手腳,駕馭身體,但這是對身體最淺薄的運用。

    “常人能發揮肉身的力量不足十之一二,危機關頭會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便是最好的證明。

    “五品化勁的精髓,就是掌控這些無法掌控的力量,我說的可對?徐前輩。”

    許七安點頭,贊同李靈素的話,補充道:

    “這個境界無法速成,也無法用資源去堆,靠的是個人天賦和頓悟。越往高品級走,越需要機緣和悟性。各大體系都是一樣的。

    “不過先輩的經驗能讓你少走很多彎路,我建議你除了打拳外,每日堅持不懈的冥想,錘煉元神。”

    苗有方問道:“為何還要錘煉元神?不是打熬肉身嗎。”

    許七安笑道:“因為身體是受大腦操縱的,腦子開發的越好,對身體的駕馭能力越強。”

    苗有方似懂非懂,李靈素則若有所思。

    ..........

    王府。

    許二郎在王府用過午膳,被王思慕帶到了閨房的外廳。

    即使兩人有婚約在身,但尚未出嫁,女子閨房也不能讓未婚夫進去。

    外廳擺設奢華,鋪設昂貴地衣,博古架上擺著各種古玩珍品,墻上掛著名家字畫。

    王思慕才情極高,秀外慧中,與她相處總能感覺到愉快。

    偶爾也會向情郎發發小性子,好在二郎不是以前的鋼鐵直男,還是會哄幾句的。

    “等春祭過去,玲月妹子應該就十九歲了吧。”

    王思慕笑吟吟的問道。

    許二郎心里想著事兒,心不在焉的點一下頭。

    “也是到婚嫁的年紀了,可有定親呀。”

    王思慕又問。

    在大奉對于女子婚配的年紀,平民通常是14歲以后,達官顯貴家庭,則在16歲以后。

    最遲不能超過22歲,否則就是大齡剩女了。

    許二郎看一眼21歲的未婚妻,道:“不急,再過幾年吧。”

    王思慕笑著點頭,補充一句:

    “等我們成婚后,她能挑的夫婿就更多了。”

    王思慕的思路很清晰,將來嫁入許府時,一定要把許玲月嫁出去。

    單單是一個許家主母,就給她巨大壓力,若是再讓那個喜歡裝可憐扮柔弱的妹妹橫插一腳,自己將來的地位堪憂。

    當然,王思慕也不是個好斗之人,嫁人就是為了宅斗。

    她只是想減輕自己身邊的“威脅”,盡量不受人鉗制。

    許二郎“嗯嗯啊啊”的敷衍了片刻,道:

    “我還有事與王首輔商量。”

    王思慕點點頭,柔聲道:

    “爹似乎病了,前陣子一直在咳嗽,人也昏昏沉沉的,總是發呆。”

    許二郎一愣,關切道:“找司天監的術士看過了嗎?”

    王思慕嘆息一聲:

    “司天監的人說,爹是積勞成疾,憂思太重,需要靜養。另外還染了些風寒。

    “以前魏淵在的時候,他斗志昂揚,現在魏淵死了,他沒了政敵,那股子勁一下子泄了。

    “原本還可以一展抱負,誰知災情洶涌.........”

    許二郎神色沉重的點頭。

    從未婚妻住處離開,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王首輔書房前,扣響了門。

    得到允許后,推門而入。

    王首輔抱著熱騰騰的茶盞,坐在案后,身前空無一物,剛才似乎在坐著發呆。

    “首輔大人,院長想見你。”

    許辭舊開門見山。

    王首輔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淡淡道:

    “沒什么好見的,我已沒精力替他周旋,更沒那個興趣。

    “新君登基,他云鹿書院想借此重返廟堂,這勢必會造成朝野動蕩,引來文官的抗拒。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許二郎沉聲道:“云州叛軍蓄勢待發,云鹿書院若是能重回廟堂,無疑是極強的助力。”

    王首輔搖頭:

    “朝廷現在需要的,不是他云鹿書院的那群清流,是銀子,是用不完的銀子。你去告訴趙守,如果他能讓國庫多五百萬兩紋銀,老夫的位置,拱手相讓。

    “抵觸云鹿書院讀書人,是天下士子的共識,是文官的共識。若是放開這個口子,你猜那群文官會不會“逼宮”?

    “那么,誰去賑災呢。”

    許二郎嘆口氣:“我明白了。”

    第三日,他請假未去翰林院,前往云鹿書院“復命”。

    “王首輔雖然沒見院長,但把折子遞上去了,只是陛下,他沒有理會.........”

    許二郎道。

    “罷了!”

    趙守嘆息一聲,望向京城方向:“我對永興已經仁至義盡。”

    此時的許二郎,還不明白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

    ...........

    月朗星稀,寒風凌厲。

    一艘飛舟穿梭在云霧中,緩緩“停泊”在巍峨雄城的上空。

    東方婉蓉傲立船頭,秀發與裙裾飛揚。

    “師尊,禹州到了。”

    ..........

    小院里,姬玄正在招待度難、度凡兩位金剛。

    “不知兩位金剛可有尋到九龍宿主?”

    姬玄望著坐在上首的佛門金剛,試探道。

    度難微微搖頭。

    修羅金剛則閉目不語。

    姬玄笑了笑,沒再說話,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讓兩位金剛重視。

    凈心說道:“姬玄施主,你讓我們等的盟友是誰?”

    姬玄如實回答:“巫神教之人。”

    度難金剛睜開看他一下,繼而闔眸,未曾發表意見。

    武僧凈緣眉頭微皺:“屆時,龍氣如何分配?”

    與潛龍城合作,是佛門高層的決定,龍氣即使歸潛龍城所有,他也沒有意見。

    但巫神教與佛門的關系還沒到這一步。

    姬玄正要說話,忽然扭頭看向院外。

    凈心凈緣等人同步做出類似的動作。

    俄頃,小院兩扇破舊的木門敲響。

    柳紅棉扭著腰肢前去開門,門口站著以東方姐妹為首的東海龍宮一行人。

    姬玄起身相迎,笑瞇瞇道:“兩位宮主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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