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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地書和守門人(2章合1)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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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書碎片的秘密...........洛玉衡心里一動,握著地書碎片的手緊了緊,防備許七安突然搶走。

她是有身份地位,有人設的,不能像慕南梔那樣一把年紀了,還對一個小男孩撒嬌耍脾氣。

嗯,以上是洛玉衡出于情敵心理的主觀臆測。

道長,我覺得阿蘇羅是開玩笑,我們不會把你逐出天地會的...........李妙真看到金蓮道長的傳書,差點沒笑出聲。

【七:是地書融合后出現囈語的事?】

身為地書碎片的主人,李靈素同樣也聽到了可怕的囈語,后續阿蘇羅“威脅”金蓮道長時,他依然在場,所以立刻明白金蓮道長所謂的秘密,多半就是這件事。

其他地書碎片持有者沒有說話,全神貫注的盯著地書碎片。

這時,麗娜久違的跳出來傳書:

【道長,對不起啊,我什么都沒做。沒能完成對你的承諾。】

心性淳樸的南疆小白皮,對這件事非常愧疚。

【九:無妨,世事無常,本就不可能按著我們的想法走。你當時不在中原,無法趕來,這不怪你。】

這條傳書剛發出去,他就看見麗娜又傳書了:

【但是道長啊,你融合了黑蓮后,會不會又墮入魔道?】

麗娜的一番話,就像警鐘一樣敲在眾人心頭。

【四:這,這.........麗娜說的很有道理,我昨日竟忘了此事。】

【七:啊,對哦,道長融合黑蓮的話,萬一又墮入魔道怎么辦。】

【六:不至于,不至于。】

恒遠大師替金蓮道長說話。

【八:甚至有可能已經墮入魔道了,現在與我們交流的不是金蓮,是黑蓮。】

阿蘇羅因為自身的遭遇,是個資深的陰謀論愛好者。

【二:聽八號這么一說,我想起來,當初金蓮道長蠱惑貞德修道時,也是偽裝成老好人的模樣。】

我當初為什么會把麗娜招入天地會...........金蓮道長深刻反思了三秒,得出結論是,福緣有時候也不能盡信。

麗娜或許福緣深厚,但福緣和智商是沒有關系的,盡信福緣,不如無福緣。。

【九:放心吧,黑蓮的意志已經被磨滅,即使將來貧道真的墮入魔道,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百年之內,不存在這樣的隱患。】

棉被下,許七安的右臂輕輕攬住洛玉衡的小腰,手掌輕輕摩挲,感受著小腹肌膚的細膩和嫩滑,問道:

“國師覺得呢?”

洛玉衡沒搭理許七安的輕薄,淡淡道:

“要誕生一個邪惡意念,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另外,地宗修功德,因果反噬之下催化了黑蓮的出現。這是金蓮數百年行善積德積累的因果。”

同樣是道門大佬,洛玉衡的話在許七安看來,就是權威專家的發言。

于是更專心的享受國師的小腰。

女子纖腰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寶地,人們往往只顧著欣賞它,卻極少去把玩、品嘗它。

當然,這只限于身段好的女子,小肚腩不包括在內。

解釋完了,金蓮道長回歸正題:

【沒錯,地書確實隱藏著一樁秘密,此事要從地書的誕生說起,你們對地書了解多少。】

地書的誕生?我好像聽李妙真說起過,但忘記是怎么回事了........許七安把半張臉埋在洛玉衡的玉頸,一邊親吻、舔舐,一邊抽空看著地書碎片。

李妙真和李靈素對地書有些了解,但沒搭茬,因為不想給金蓮道長東拉西扯的機會。

其他成員則對地書的來源好不知情,另外,也不想給金蓮道長東拉西扯的機會。

見無人應答,金蓮道長只好無奈的自己接過話題,傳書道:

【相傳在上古人皇時期,有一種修行體系,叫做“香火神道”,這種修行體系的核心,是以武力占據一條河流,一座名山,而后在占領的地盤上建立屬于自己的神廟。

【有了這個基本盤之后,再廣收信徒燒香上供,貢品有牲畜,也有童男童女,這得看神廟的主人是人族還是妖族。后者多數是靠威逼百姓。

【等信徒規模到達一定程度,他們就會慢慢凝聚出一種法寶,叫做“神印”,神印又分“山神印”和“水神印”兩種。手持神印的山神或水神,在他們領域內是無敵的。

【怎么樣,是不是聽著很熟悉。】

和術士體系差不多啊,這不是弱化版的術士嗎...........許七安想這么回復,但“手機”被小姨女友霸占著,他無法傳書。

另外,他想起來了,當初聊到地書碎片時,李妙真說過,地宗的地書好像是道尊從一群傳說中的山神水神手中獲得,嗯,應該是李妙真說的。

【一:術士體系?!】

懷慶腦子永遠是最靈光的,立刻給出答案。

【四:路子是和術士很像,但沒有術士那么夸張,監正是能調動整個中原的氣運的。】

楚元縝分析了片刻,傳書說道。

宗門的古籍里沒有說的那么詳細...........李妙真和李靈素想起來了關于地宗地書的記載,只知道是源于古代山神水神,但古籍里沒有記載的那么詳細。

另外,值得一提,李靈素和李妙真可謂博聞廣識,天宗的古籍,他們都看過,且牢牢記于腦海。

這并不是說臥龍雛鳳有多好讀書,而是身為天宗圣子圣女的硬性指標。

連幾百本書都記不住,那當什么圣子圣女,什么?你說不想當?行,那今天就清理門戶。

天宗的教育方式大概就是這樣。

而且師父們清理門戶起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畢竟太上忘情。

【九:沒錯,與術士體系的一品天命師非常相似。】

【五:那這個體系為什么消失了呢?】

【九:香火神道的消失,有一部分原因是時代發展的因素,歷代人皇都把這些神道人物、妖物,當成必須要打壓和鏟除的對象,這大大限制了香火神道的傳承和發展。

【另外,道尊在成立地宗前,把這些神道人物給一鍋端了。】

道尊把香火神道滅了........天地會成員盡管心里有所猜測,但看到金蓮道長點明,仍難掩驚嘆。

道尊這位最神秘的超品,背地里做的大事,真是一件比一件震撼。

【八:地書碎片,和這些神印有關?】

阿蘇羅提出猜測。

【九:沒錯,道尊當年滅香火神道,就是為了奪取山神水神手中的神印,后來,它把所有集齊起來的神印煉成了一件法寶,稱為“地書”。】

這就是地書的來歷啊,難怪地書能收取龍脈,難怪地書能克制地脈..........天地會成員恍然大悟。

【一:這和器靈有什么關系?】

【九:道尊為了煉制地書,自己當做材料之一。】

!!!就像一道驚雷,在天地會成員耳邊炸開,炸的他們汗毛瞬間豎起,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果然是內容越短,事兒越大。許七安吞了口唾沫,喃喃道:

“地書碎片的器靈,難道是.........”

他感覺到懷里的洛玉衡,嬌軀緊繃了一下,似乎也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

【九:沒錯,地書的器靈就是道尊的元神,地書煉成當日,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地宗古籍中記載:地書成妖,噬生靈,吞萬物,本宗弟子傷亡殆盡,將地書碎九塊,封鎮妖靈!】

很長時間沒有人說話。

洛玉衡和許七安沉浸在這則震撼人心的消息里,久久無法平靜。

洛玉衡默然片刻,道:

“手給我。”

許七安一愣,然后心領神會,把按在小姨腹部的手伸出被窩。

洛玉衡抓著許七安的手指,快速書寫:

【三:道尊煉地書的目的是什么?他一氣化三清,成立“天地人”三宗時,應該已經修為大成,晉升超品。還有什么東西,值得他這般折騰的去嘗試?】

許寧宴還是那么的條理清晰...........天地會成員腦子里有十萬個為什么,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見許寧宴清晰直觀的指出事件的核心原因,眾人心里松了口氣,一邊在心里夸贊許寧宴,一邊靜等金蓮回復。

國師你還是不夠聰明啊,道尊的目的,我已經猜出來了..........許七安輕嘆一聲,還是小惡聰明,小惡是國師智商巔峰的表現。

【九:地宗沒人知道道尊的目的,我以前也不知道,直到從寧宴那里得知了守門人的隱秘,我才明白,能讓超品趨之若鶩的,只有守門人了。當然,守門人代表是什么,我們至今也不清楚。】

他的話,說服了天地會成員。

【四:還有一個問題,道尊成為器靈后,為何會異變成妖?】楚元縝不解道。

【二:對于這一點,我倒是有數了,道尊的那尊化身,修的是功德之力。他煉成地書后,出于某些原因,可能遭了天譴,變的和金蓮道長一樣變態邪惡。】

邏輯清晰!

沒必要次次提黑蓮,好歹給我些面子啊,你們這些小輩安全不懂尊老...........金蓮道長傳書道:

【這也是地宗歷代道首的猜測。現在唯一的疑點就是,煉制地書,和守門人有什么關系?這個問題涉及到守門人,注定沒有答案。】

道尊滅了香火神道,煉制地書,香火神道煉化氣運的方式與術士幾乎如出一轍...........許七安腦子像是被人敲了狠狠一棍。

瞠目結舌!

一瞬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過往不解的線索,在此刻全部串聯起來。

【二:許寧宴,你有沒有眉目?】

李妙真對許七安有迷之自信,遇到燒腦推理的難題,第一時間想到大奉的傳奇推理專家——許銀鑼!

洛玉衡看到鏡面傳來的文字,扭動螓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許七安。

許七安回過神來,凝視著靈動的美眸,笑道:

“國師,我要是能想出來,再來一次好不好?”

說完,他把小腹貼了上去。

洛玉衡皺了皺眉,朝床邊退了退身子,賭氣似的不搭理他。

許七安才剛體會到那柔軟綿彈的觸感,立刻就沒了,一陣失望。

【七:愚蠢的師妹,你想什么呢,許七安又不是天命師,他是個破案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地書碎片的器靈便是道尊,哪來的線索。】

李靈素跳出來打臉。

他現在可討厭許七安了,在劍州坑的他顏面掃地不說,他的徒弟昨晚讓他在一眾大人物面前再次顏面盡失。

【四:妙真確實為難寧宴了。】

【八:此事就如佛陀隱秘一般,短期內無法有任何進展,以后可能會浮出水面,蠱神不是說,時代即將落幕嗎。】

阿蘇羅已經從天宗的臥龍雛鳳口中,得知蠱神和白帝的談話,是和“相親相愛修羅王一家”這個笑柄同步知道的。

洛玉衡看著地書碎片,秀眉微蹙,似是有些不高興。

“我確實推測出一些東西了,只是有些讓人驚悚了。”許七安嘆息道。

洛玉衡抓起他的手,按在地書碎片上,淡淡道:

“說!”

許七安醞釀斟酌片刻,以指代筆,書寫道:

【我確實有些不成熟的推測而已。】

還真有想法?

天地會成員精神一振,金蓮道長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傳書道:

【說來聽聽。】

【三:不了不了,圣子說的對,我了解的情況也不多,我又不是天命師,我只是一個破案的,萬一推測錯誤,反而誤導你們。】

【二:他向來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別搭理他。】

【一:圣子方才的話并無不妥,這符合他的認知。】懷慶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李靈素一臉郁悶。

許七安傳書道:

【我只說三件事,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思考。

【一:道尊煉化神印,目的與守門人有關,我可以肯定這一點,理由在第二件事。

【二:香火神道的特征與術士很像,而當代監正疑似守門人。

【三:初代監正崛起的秘密,是不是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超品圖謀守門人相關事物,監正是守門人,術士體系與香火神道的關系宛如前世今生,這樣就能解釋道尊為什么要滅香火神道,煉制地書..........雖然只是推測,但我相信真相多半就是許寧宴推測的這樣,又知道了一個大秘密……李靈素嘖嘖贊嘆,感覺跟著許七安這個狗賊蹭秘密,實在太爽了。

待會兒我還可以向楊兄炫耀,他心里羨慕嫉妒然后嘴硬的樣子特別有意思,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不講義氣?

超品強者圖謀守門人的目的,香火神道和術士之間的聯系,以及初代監正不合常理的崛起速度,厲害哦,一切都臉上了,這就是破案的魅力,這就是我為什么沉迷破案的原因...........李妙真感覺周身電流劃過,帶來戰栗般的感受,當場就顱內高潮了。

飛燕女俠當初沒少向許七安討教破案的經驗。

初代監正是不是得到了香火神道的傳承,觸類旁通,因而創立術士體系,這好像是唯一的解釋,我的疑惑終于解開了...........楚元縝“嘖嘖”驚嘆。

他曾經有過質疑,初代監正和其他體系的開創者都不同,所有的超品強者,他們創立體系的經過不是從無到有,而是先修行到一定境界,再高屋建瓴逆推體系。

從各大體系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交叉的領域和法術,就能看出來。

唯獨初代監正,雖說術士是脫胎于巫師,但初代創建術士體系,是從低品級開始的。

這就很離譜,因為低品級的修士,根本沒這個能力開創體系,天賦再強都沒用,眼界這東西在于經驗,跟天賦沒關系。

就好比一個智商再高的童子雞,也有可能被綠茶玩弄于鼓掌。而一個智商平平的老海王,卻有頂級的鑒裱能力。

但如果初代是有傳承的呢?他得到香火神道的傳承,再憑借驚人的天賦,以香火神道為基礎,去嘗試摸索,走出新的道路。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且,恰好當年中原大亂,群雄逐鹿,這正是香火神道茁壯成長的沃土。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有點意思啊,出關以來,我從天地會內部得到的隱秘,比我過去上千年的積累還要多............阿蘇羅忽然嘗到甜頭了。

更一群幼崽級別的人族相處不過半月,竟然讓他了解到這么多,層次這么高的隱秘。

他們在說什么啊,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但看不太懂...........麗娜撓撓頭,有些愁,但又害怕被天地會成員嘲笑,忍著沒問。

畢竟她一直假裝自己和許七安幾個是一樣聰明的,至今為止,偽裝的很好,沒人發現。

恒遠大師有些驚訝,驚訝過后,便不當一回事了,只是欣慰的感慨一聲:

不愧是許大人!

洛玉橫微微睜大眼睛,失神的盯著地書碎片。

以她的智慧,當然能輕易解讀許七安給出的信息背后的真相。

讓人顱內高潮的真相。

今天地書里的這番交談,如果不是恰好被這個色胚纏著修行,就算是她的位格,恐怕也很難知曉這樣的隱秘。

天地會這群人,大部分人品級馬馬虎虎,接觸到的層次倒是夸張的跟。

思緒飛揚間,她感覺一只滾燙的手伸入了股間。

洛玉衡勃然大怒:“滾!”

祖傳神劍“咻”的穿過床幔,準確的扎入許七安小腹下三寸,“刺啦”一聲,棉被撕裂,里面傳來叮的一聲。

叮叮叮.........洛玉衡這回是下狠手了,神劍不停的刺擊。

來啊,擊劍啊..........許七安心里是不服氣的,認為自己的硬度絕對要強于絕世神兵。

但他知道方才的親昵動作,讓洛玉衡覺得自己被玩弄了。

連忙說好話哄她,求饒認錯。

這條魚就吃這套。

“國師,還沒談完呢,您稍后再找我算賬成嗎。”

洛玉衡冷哼一聲,讓神劍飄落,躺在枕邊,繼續看天地會的傳書。

【七:吶吶吶,金蓮道長,你早就知道術士體系和上古時代就已經消失的香火神道有關?好啊,我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竟然藏著掖著,完全沒把我們當自己人。我李靈素在此建議,把金蓮道長踢出天地會。】

【二:附議。】

【四:附議。】

社死三人組在報復。

金蓮道長一點也不慌,傳書道:

【一來,你們品級太低,知曉這些沒有意義。二來,當初監正沒被封印,誰敢把術士體系的隱秘泄露出去?那老東西永遠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其實最心狠手辣。】

反正監正已經沒了,他說話也不用太顧忌。

道長,你大意了啊,監正只是被封印,不是真的死了...........許七安心里一動,覺得沒必要提醒金蓮道長。

【一:接下來你們有什么打算?】

懷慶傳書問道。

【二:我打算把手底下的將士帶去雍州打仗。】

其他人的想法和李妙真一樣,養兵多日,是個上戰場的時候了。

【一:雖然潯州大捷,但這只是暫時的。白帝一旦歸來,大奉又將面臨大危機,諸位可有對策。】

地書群一下子安靜了。

硬實力上的差距,很難用計謀來彌補。

許七安也沒了法子,心頭有些沉重。

【一:無妨,白帝既然未歸,那便還有時間,期間有什么計策,便在地書里提出來,我們一起商量。】

這場天地會內部會議,暫告一段落。

............

收好地書碎片,洛玉衡察覺到“不對勁”,收了收臀,正要起身穿衣,忽聽許七安嘆息道:

“其實,剛才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洛玉衡側了側頭,躺著沒有動彈。

“我現在終于明白佛陀和巫神,為什么要爭奪中原。也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凝練氣運,卻依舊可以長生。”

洛玉衡心里一動:

“你是說,祂們也用了香火神道的手段?”

許七安點點頭:

“只有這種方法,才能凝練氣運,卻又不受壽元桎梏。我到現在才明白,所有與氣運相關的人、物、體系中,儒家是最特殊的。

“儒家凝練氣運的方式,恐怕與香火神道完全不同。這也導致了儒家壽命短,卻強大的可怕。”

洛玉衡微不可察的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算了,這些距離我還是太遙遠。”

許七安突然又不正經,“嘿嘿”一聲:

“國師,大奉就靠你了,我們繼續平息業火吧。”

洛玉衡柳眉倒豎:

“昨天剛說完的話,你就忘了?”

許七安不吃這套:

“可我剛才也說了,如果我能回答他們的疑惑,你就與我再雙修一次。”

洛玉衡冷哼道:“我答應了?”

“你也沒拒絕啊。”許七安振振有詞,他委屈道:

“難道不是默認?

“再說了,我們這不是還沒下床嘛,并不算第二次。我保證,就這一次,下了床,我便不纏著你。”

說著,他去搬洛玉衡的肩膀,想讓她躺平。

小姨連忙一個側身,不讓他得逞,背對著他。

旋即察覺到這個姿勢更危險,又慌忙扭過神來,睜大美眸,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許七安輕嗅著她發絲間的幽香,手臂緊緊摟著光滑細膩的小腰:

“就一次,真的就這一次。”

洛玉衡緩緩吐出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把頭扭到一邊,冷冰冰道:

“就這一次。”

許七安壓了上去,雙臂撐在她腰身兩側。

............

宅子里還是有仆人的,雖然數量不多,但總歸要照顧到主人的衣食住行。

楊恭年輕時,也是滿樓紅袖招的風流讀書人,他給許銀鑼安排的全是妙齡美婢。

本就給許銀鑼暖床用的。

得知是派遣服侍許銀鑼,美貌婢女們那叫一個興奮,若是被許銀鑼看中,收入房中,那就是土雞變鳳凰,從此飛黃騰達。

誰想許銀鑼入住當天,帶回來一個國色天香的仙子,一看便不是凡間俗物。

這不,太陽都升的老高了,眼見要用午膳了,還把許銀鑼死死的制在床上。

真是個磨人的妖精,分明長的跟天仙似的,沒有半分狐媚勁兒。

丫鬟們假裝在院里做事,聽著屋內床鋪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心說真能忍啊,從清晨到接近午膳,愣是不發出半點聲音。

.............

同樣的清晨。

京城許府,嬸嬸在綠娥和幾個小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一品誥命夫人常服。

自從懷慶登基后,她便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許七安沒爹沒娘,叔嬸養大,這份好處,自然就落到嬸嬸頭上了。

一品誥命是什么概念?

丈夫或兒子必須是一品大員,女子才能被封為誥命夫人。

一品大員是三公級別,當朝的一品誥命夫人都已白發蒼蒼,或步入老年,或早已故去。且都是妻子,沒有母親。

但凡能爬到一品的,哪個不是半只腳入棺材的,自身都半只腳進棺材了,父母當然早就躺進棺材輪回去了。

嬸嬸大概是當朝唯一以“母親”身份成為一品誥命的天才人物,且最年輕。

擱在修行界,同行們要倒抽一口涼氣,說一聲:

此女恐怖如斯!

但嬸嬸其實什么也沒做,在家里種種花,喂喂魚,就莫名其妙的天下無敵,舉世無雙了。

就連許二叔,剛聽說嬸嬸被封為一名誥命夫人是,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傻人有傻福!

當然,嘴上說的是:

夫人是有大氣運的啊。

一品誥命夫人的常服極其奢華,從頭飾的數量,到絲絳和圖案等等,都有嚴格的講究。

就比如嬸嬸現在頭上頂著的清鍍金鋪翠鳳冠,由于過于華麗和沉重,讓嬸嬸每走幾步就得扭一下脖子。

“玲月,你準備好沒有?”

嬸嬸穿著華麗的服裝,帶著丫鬟們,推開了許玲月的房門。

嬸嬸本就是極美艷動人的女子,穿上奢華常服后,美艷中便多了一份貴氣。

見長女一身家常衣裙,坐在桌邊翻書,嬸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老娘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怎么還不換衣服,馬上要進宮了。”

許玲月淡淡道:

“穿了這身衣服,娘就不能在自稱“老娘”,粗鄙之語有失體統。”

嬸嬸被女兒懟的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說道:

“綠娥,快幫小姐換衣。待會兒就要進宮見皇后娘娘,商量你大哥和臨安公主的婚事。”

許七安和臨安已經訂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婚期也被安排在春祭后半個月,而現在距離春祭,也是半個月。

也就是說,許七安和臨安公主的婚期,在一個月后。

身為“母親”的嬸嬸,現在要去宮中和皇后娘娘商量婚禮的細節、禮儀等等。

這是長輩之間必須要走的過場。

許玲月放下書,面無表情的說:

“我今兒頭疼,便不去了,早膳時不是與娘說過了嗎。”

嬸嬸又是一愣,納悶道:

“我這不是忘記了嘛。”

許玲月說:

“沒事,我不怪娘。”

..........嬸嬸噎的說不出話來,心說這閨女今兒是怎么了,我那么軟弱可欺的長女,今日竟如此牙尖嘴利。

竟把老娘都說的無言以對,實在是罕見。

許玲月似乎心情不佳,語氣冷淡:

“不是有思慕姐姐陪娘一起去嗎。”

她審視著母親,“哦”了一聲,道:

“娘是緊張,怯場。想拉女兒去撐撐場子。可女兒一個柔弱無能的女子,哪見過那種陣仗,不去就是不去。”

“我會怯場?胡說八道!”

嬸嬸掐著腰,覺得女兒是在貶低她,雖然她確實慫了。

許玲月想著畢竟母女情深,雖然心情很差勁,但還是給她支了一招,道:

“娘什么都不用說,臉上帶著笑兒,有答不上來的問題,直接看一下思慕姐姐就成。她會幫你應付的。”

直接看一下思慕..........嬸嬸聽進去了,嘴上啐道:

“黃毛丫頭,少出餿主意。算了算了,你不去便不去,老.......為娘自己去。”

當即帶著丫鬟去了內廳,一邊叫人備好馬車,一邊等待王思慕。

不多時,穿著鮮亮衣裙,保持端莊姿態的王思慕來到許府,進入內廳,一臉乖順的說道:

“伯母,時辰到了,我們進宮吧。”

嬸嬸挺胸抬頭,微微昂著雪白下頜,矜持道:

“嗯!”

壓力好大..........王思慕看一眼不怒自威,板著美麗面孔的未來婆婆,深吸了一口氣。

.............

潯州。

許七安和國師的雙修被提前打斷,孫玄機帶著袁護法登門拜訪,商議搭建傳送法陣的事宜。

孫師兄你過分了啊.............許七安心里暗罵,本來想讓丫鬟傳話,叫孫師兄稍等幾個時辰。

但洛玉衡卻不給他機會,一腳把這個索取無度的混蛋踢開,快速穿上肚兜、小褲,套上羅裙羽衣。

并施了小法術,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

許七安和洛玉衡在內廳接待了孫玄機和袁護法,丫鬟們奉上熱茶。

“云鹿書院和司天監,靈寶觀,還有皇宮都要搭建一個傳送臺。”

許七安心里早有相應的部署,道:

“其中,傳送司天監和皇宮的傳送玉符給我,傳送到云鹿書院的玉符給院長,傳送靈寶觀的玉符給國師。”

傳送皇宮的..........洛玉衡冷冰冰的斜了他一眼。

“至于雍州這邊,首先是我這座宅子要一座傳送陣,能讓我從京城迅速回到此處。另外,雍州防線上的各大城池內,都要有傳送陣,以確國師和院長能隨時隨地的支援。”

孫玄機點點頭,看一眼袁護法。

袁護法展開一份地圖,道:

“楊恭已經在地圖上做了標記,定好了搭建傳送陣法的地方。”

這可比許七安說的要細致多了。

不錯,有了這些傳送陣,我方的機動性會強的讓云州軍絕望。如果傳送術能傳送軍隊就好了...........許七安滿意點頭。

袁護法正專心讀取孫玄機的心聲,沒有注意他。

傳送玉符是一次性物品,需要不停煉制,造價不貴,但也不便宜,不可能讓幾百幾千,乃至幾萬士卒同時持有。

氪不起!

而術士雖然也能帶人傳送,但以孫玄機的三品位格,一次性帶幾十個就是極限了,難以承擔幾千幾萬人的傳送消耗。

“皇宮的傳送玉符我也要一個。”洛玉衡淡淡道。

孫玄機頓時看向許七安,后者立刻說:

“國師的要求,當然要答應。”

孫玄機頷首,沒有意見。

...........

俏麗婢女們抱著床單和被單走出東屋的門,穿過大院,來到僻靜小院浣洗。

她們抖手展開床單,掛在竹竿上,發現床單濕漉漉的,不規則的水印子沾滿了一半。

“呵!”

那抖開床單的美貌婢女嘲笑道:

“還以為是多清冷矜貴的仙子呢,看看這床單。”

“真是人不可貌相,正常女子哪有她這般天賦異稟的,難怪讓許銀鑼下不來床。”

婢女們圍在床單邊,嘖嘖稱奇,旁觀起來,說著葷話。

內廳。

洛玉衡粉面驟然漲紅,惡狠狠的瞪著許七安,那架勢,仿佛要和許七安拼命。

高冷國師的范兒,瞬間破功。

以他們的修為,宅子里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五感。

你哪次和我雙修不是濕半張床單,還沒習慣呢?就會假正經..........許七安心里嘀咕一聲,臉上露出慚愧之色,剛想傳音認錯,說些好話。

邊上的袁護法眼睛一亮,蔚藍的眸子審視著許七安,沉聲道:

“許銀鑼的心告訴我:你哪次和我雙修不是濕半張床單,還沒習慣呢?就會假正經..........”

???許七安僵硬著脖子,目光從洛玉衡臉上挪開,一點點的扭向袁護法。

幾秒后。

“轟!”

內廳的屋頂突然掀飛,斷木和瓦片朝四面八方拋射。

一道暗金色的身影御空而起,朝天空逃去。

羽衣翻飛的女子緊追其后,森然道:

“劍來!”

東屋,一道劍光沖天而去,落入洛玉衡手中,與她一起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中。

內廳里,袁護法不受控制的讀心結束,扭頭四顧滿地碎瓦斷木,驚覺自己闖大禍了。

毛臉煞白煞白,望著孫玄機,顫聲道:

“孫,孫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孫玄機搖了搖頭,一臉溫和的拍打他肩膀。

袁護法讀出了他的心:

“沒事。”

袁護法剛松口氣,便聽到了后半句:

“這輩子你沒得選,下輩子,做個好猴子。”

.............

PS:香火神道這個伏筆,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就埋下了,我估計你們都忘了。另外,這章9000字,字數太多,所以更新晚了。錯字晚點再改。

另外,看一下“作家的話”,就在下面,對于一部分鮑魚讀者來說,這是打臉內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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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原諒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車輪轔轔,奢華寬敞的車廂里,王思慕略顯拘謹的坐在鋪設羊毛的軟椅上,時而打量一眼面無表情,端坐不動的嬸嬸。

她的氣場很強啊,讓我感受到了些許壓力..........王思慕心里暗想,礙于未來婆婆給予的壓力,她也一動不敢動。

思慕為什么都不動啊,表情那么拘謹嚴肅,見太后有這么可怕嗎,你倒是說幾句話呀,老娘屁股都坐疼了,想挪一挪..........嬸嬸保持著冷艷姿態,心里急的不行。

但她從沒有入宮覲見太后過,以為這是必須的儀式感。

王思慕不動,她也不動。

許府距離皇城不遠,兩刻鐘后,奢華馬車進了皇城,又過一刻鐘,終于來到宮門。

通過羽林衛的問詢后,馬車輕松駛入皇宮,在停泊馬車的棚屋邊停下來。

王思慕在丫鬟的攙扶下,踏著小木凳走下馬車,而后她轉身,像丫鬟扶自己一樣,扶嬸嬸下馬車。

未來婆媳領著丫鬟們,朝鳳棲宮的方向行去,嬸嬸目視前方,保持著在家里練習許久的儀態,故意掐著平淡的語氣,道:

“思慕,我是第一次進宮,這宮里的規矩啊,不怎么熟,你跟我說說。”

其實嬸嬸是知道一些的,太后娘娘多周全的人啊,知道許家主母是個未進過宮的,相應的禮儀,早就派宮里的嬤嬤去許府教過了。。

只是嬸嬸學的不太仔細,常常打哈欠犯困,跟著嬤嬤學了幾天,愣是一點錯兒都沒有。

倒也不是嬸嬸天賦異稟,只是許銀鑼的嬸嬸,怎么會錯呢?

王思慕有問必答,輕柔的說著宮里的規矩,嬸嬸一聽,心說哎呀,這跟我學的不太一樣啊,可惡的老嬤嬤,居然敢耍我。

這要是在家里,嬸嬸就要掐小腰,豎眉毛了。

邊說著,一行人在宦官的帶領下,進了鳳棲宮。

鳳棲宮的環境,布置,讓嬸嬸愣了一下,難以想象是太后娘娘居住的地方,過于清冷了。

跨過門檻,在寬敞明亮,飄著檀香的會客廳里,嬸嬸見到了太后娘娘,當今女帝的生母,一個雍容華貴,美貌絕倫的女子。

嬸嬸也算閱美無數,因為侄兒是色胚的緣故,家里時常有優質美人住進來。

加上自己,以及長女許玲月,同樣是很出挑的美人兒。

但此時見了太后娘娘,猛的發現,這位太后娘娘要是年輕二十歲,恐怕就是京城第一美人吧。哦,那位國師才是京城第一美人。

至于某位花神,嬸嬸又不認識,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記在心里。

太后娘娘是個性子冷清的,并沒有因為許七安的緣故,就對嬸嬸謙虛客套。

太后娘娘現在無欲則剛,前陣子當了皇帝的女兒找來,說廢除臨安和許七安的婚約,但被太后以婚事已定,無法更改為由,給擋了回去。

懷慶試圖用自己的氣場逼母親屈服,但發現母親無欲無求,毫無畏懼,灰溜溜的敗下陣來。

那次以后,懷慶就賭氣一般的,再沒來探望太后。

太后也無所謂。

“許銀鑼少年英杰,是無數待字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配偶,他以前的事呢,我也聽說過一些。”

太后喝著茶,語氣不疾不徐,不咸不淡,凸出一個優雅淡泊:

“臨安是我大奉公主,斷然沒有和其他女子共事一夫的道理。我聽思慕說過,你是個有主見的主母,自小就能把他壓的死死。

“這事兒,我需要你給個肯定的答復。”

我哪里把他壓的死死的?那兔崽子三天兩頭的氣我,跟鈴音一樣,天天和我過不去..........嬸嬸沒有任何表情,心里卻開始為自己叫屈。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應承,扭頭看了王思慕一眼。

她看我做什么,是不滿我向太后告密?讓我解決自己折騰出來的麻煩?王思慕心里一凜,面不改色的笑道:

“太后放心,許銀鑼和臨安殿下兩情相悅,定不會辜負殿下的。”

咦,看來玲月和思慕提前說好了啊,那我就放心了..........嬸嬸眼睛一亮,見太后望來,她就點點頭。

太后也跟著點頭:

“如此甚好。”

接下里雙方根據婚禮流程展開討論,偶爾閑聊一些題外話。

嬸嬸每次覺得太后說的東西太高端時,就會看一眼王思慕。

王思慕就覺得這是婆婆在給自己機會,是把自己當未來兒媳婦培養的,頓時就很殷勤。

用過午膳后,王思慕返回車廂里,如釋重負,感覺就像打了一場仗,身心俱疲。

太后和我未來婆婆都不是省油的燈,可苦了我,夾縫中生存,二郎啊,你何時回京?王思慕忽然有些想念未婚夫了。

同時,她無比佩服未來婆婆,明明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太后,居然能板著臉,那般拿捏姿態,給人的感覺好像她才是太后。

一般的婦人,即使家中驟然富貴,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但心態和氣質方面的培養,絕不是一朝一夕的。

未來婆婆真是田野埋麒麟啊..........

累死我了,臉繃的都快僵硬了,許寧宴這個混蛋,成個親還要拖累老娘..........嬸嬸恨不得用手揉臉。

............

御書房。

坐在大案后,批閱完奏折,懷慶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寫道:

“道尊,香火神道,地書,術士,監正,守門人..........”

她腦海里,將這些線索都串了起來。

當年道尊滅香火神道,收集山河神印,其目的不明,但已經證實與守門人有關。

這一點,是通過初代監正創立的術士體系反推的。

術士體系明顯是香火神道的延伸,或分支,而當代術士疑似守門人,這說明什么?

說明當年的香火神道,很可能就涉及守門人,守門人就是要從香火神道中誕生。

因此道尊的行為就附和邏輯了。

許七安在地書里提及的三個問題,便是這個真相的因果關系。

“道尊那具地宗元神,成了器靈,那么初代監正和道尊就沒關系了,初代應該是機緣巧合,獲得了香火神道的傳承。如今看來,道尊當初煉制地書的路子,是錯誤的。

“反觀初代監正,誤打誤撞,走出了正確的守門人道路?總感覺哪里不對。”

懷慶沉吟不語,積極開動腦筋。

但因為天地會成員至今都不知道“守門人”是什么意思,象征著什么,所以很難做出有效的推理。

懷慶心里一動,把發散的思路收了回來,回歸問題本身——道尊!

“根據先有的線索,不難推斷出道尊一直在嘗試著什么,地宗的分身嘗試的是香火神道。天宗和人宗兩尊分身,嘗試的是什么?

“對了,當初那位把神魔后裔統統驅趕出九州的道尊,是本尊,還是天人兩尊分身中的一位?

“另外,有了地宗這尊分身做參考,天宗道首離奇消失這件事,背后所隱藏的真相,其實已經浮出水面了。”

這也是道尊的一個嘗試,但似乎都出了問題。

半晌后,懷慶捏了捏眉心,決定把這件事告訴許七安,讓他傷腦筋吧,朕累了..........

這時,一位宦官匆匆入內,低聲道:

“陛下,許家主母方才去了太后娘娘那兒。”

懷慶淡淡道:

“知道了。”

她停頓一下,說道:

“去一趟司天監,把許七安留在那里的女子,送到許府去。而后給靈寶觀帶個消息,就說許銀鑼和臨安在一個月后大婚。”

懷慶還是不屑針對臨安這種菜雞的,她只是給親愛的許銀鑼制造一點點壓力。

讓他好好在雍州打仗,莫要想著兒女情長了。

..............

潯州,知府衙門,議事廳。

楊恭召集了所有高級將領在此議事,其中包括許七安這位頂梁柱。

潯州守城戰贏了,但只是局部勝利,形勢依舊嚴峻。

接下來,才是大奉守軍要面臨的真正危機。

孫玄機帶著袁護法進入議事廳,楊恭和眾將領吃了一驚,望著袁護法,心說這是怎么回事?

袁護法穿著囚衣,帶著手銬腳鐐和木枷,一副即將上刑場被砍頭的模樣。

袁護法掃了眾人一眼,輕易讀出了他們的心聲,了解了他們的疑惑,袁護法悲傷的解釋道:

“這是許銀鑼給我戴的,目的是讓我長長記性,牢記禍從口出。”

眾人心里大喜,同時忍不住問道:

“若是不長記性呢?”

袁護法悲傷的說道:

“我都這樣了,下一步當然是拉出去斬首。”

楊恭擺擺手: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許二郎擺擺手:

“大哥有些過分了。”

苗有方嘆息道:

“好歹袁護法也是盟友,許銀鑼確實過分了。”

袁護法看了他們一眼,更悲傷了。

楊恭的真實內心是:

這猴子也有今天,果然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許銀鑼為民除害啊。

許二郎的內心是:

大哥肯定遇上了無比窘迫的事,回頭打探一下情況,哈哈。

苗有方的內心是:

斬首之后猴腦能分我一口嗎。

但有了許銀鑼的前車之鑒,袁護法硬生生的違背本能,忍住了解讀內心并付之于口的沖動。

李慕白沒好氣道:

“猴子,你怎么惹到許寧宴了?”

袁護法正要說話,許七安姍姍來遲,從廳外走了進來。

眾人看著他,驚呆了。

許銀鑼腦殼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鐵劍,劍身從天靈蓋貫入,只露出一個劍柄。

太,太慘了吧.........楊恭等人瞠目結舌,齊刷刷的看向袁護法,心說你都造了什么孽?

“大,大哥,你這是?”

許二郎心疼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不小心得罪國師,國師讓我插劍反省,哪天劍原諒我了,她就原諒我。”

許七安看一眼袁護法:

“她什么時候原諒我,我就什么時候原諒你!”

袁護法焦急得問道:

“那劍什么時候原諒你?”

許七安聞言,用一種“看開點”的眼神,注視著猴子:

“這是一把沒有器靈的神劍。”

“.........”袁護法呆若木猴。

孫玄機拍了拍袁護法的肩膀。

下輩子爭取做個啞巴。

許新年“咳嗽”一聲,道:

“楊公,人都到齊了,開始議事吧。”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狠狠嘲笑大哥。

想當年大哥經常揪著他的糗,使勁的埋汰他。

如今大仇得報。

..........

PS:肘子新書,簡介我就不發了,肘子的書不需要簡介。

這本書很好看,我親自驗證過的,文筆細膩,質量高。肘子的新書,就如他古道熱腸的本人,讓人欲罷不能。

推薦大家去看看。

第127章 如何晉升1品武夫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許七安天靈感插著劍柄,坐在議事廳的主位。

他坐這個位置,并非眾人敬于他聲望,畏于他修為。

理論上來說,許七安現在明面上的官職是打更人衙門的首領,權位堪比朝堂諸公,就算沒有實權,官帽子是要比楊恭這位一州布政使大的。

“諸位只管說吧,本官聽著。”

許七安環顧兩側官員,起了個頭。

行軍打仗、調糧運兵,穩定后方等等事宜,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

在這些領域里,出出主意,指出不足倒是可以,讓他去統籌、安排,那只會礙事。

楊恭點點頭,接替許七安的話語權,說道:

“本次議事,有三件事要與諸位討論,分別是錢糧、兵源、防線。

“其中,錢糧和兵源息息相關。青州失守后,盡管我們帶走了絕大部分的軍需輜重,但錢糧短缺問題,始終困擾著我們。。

“從漳州運來的糧草,不久前沉江了,押送糧草的大軍全軍覆沒。”

漳州是大奉糧倉之一,糧草儲備最充足,一旬前,議和期間,漳州運往大奉的船隊遭遇襲擊,糧草沉江不說,隨行押送的軍隊全軍覆沒。

這是云州叛軍在有目的的截斷各州運往雍州的糧草。

大奉疆域遼闊,不管是走水路還是陸路,路途都極為遙遠,押送過程中遭遇敵人埋伏,屬于不可規避的意外。

當然,大奉軍也有派精銳高手潛入云州、青州,做著截道的行動。

這種時候,拼的就是雙方的物資底蘊,以及高手數量了。

云州和大奉相比,最大的優勢是戰略縱深不足,沒錯,地盤小也有小的好處,這意味著押送路程短,地形不復雜,失誤的概率也相應的減少。

李慕白沉吟道:

“雍州富庶,但一邊要穩災民,一邊要供養軍隊,最多支撐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們就要搜刮“民脂民膏”了。”

許二郎插了一嘴:

“如果募兵的話,可以大大縮減錢糧開支。”

把那些吃白食的流民編入軍隊,讓資源利用達到最大化。

李慕白沉聲道:

“這樣的話,可以撐三個月.........”

他看了一眼苗有方身邊的力蠱部戰士莫桑,改口道:

“兩個月沒問題。”

眾官員、將領沉默著,眉頭緊鎖。

錢糧問題,向來是大奉面臨的首要難題,沒錢沒糧,打什么仗?

我可以讓花神催熟一批糧食,但只是杯水車薪啊...........許七安想到了花神的靈蘊。

但旋即覺得這個提議不靠譜,慕南梔能催熟的糧草有限,而朝廷需要多少糧草?有多少嘴吃飯?不是一個量級,不過,這個法子可以用來應急。

到時候,催熟完畢的花神會哭著說: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許七安想到這里,嘴角翹了翹。

“咚咚!”

他敲了幾下桌面,吸引眾人目光,說道:

“陛下會在楚州和禹州境內增設集鎮,開關市,不需要多久,大奉會有錢糧。”

當即把懷慶朝會上的政策告知眾人。

朝廷政令傳入各州需要時間,這肯定比不過“天機宮密探”這類快馬加鞭,且依靠傳送術傳遞消息的組織。

當然,等孫玄機的傳送陣法搭建完畢,雍州這邊的消息往來速度會得到巨大增幅。

“妙!”

張慎撫須微笑:

“這兩條政令能解大奉燃眉之急和后顧之憂。”

增設集鎮,開通關市,可以充盈國庫,解朝廷國庫空虛之急。收回荒廢農田,則能讓流民在開春之后,有田地耕種。

這年頭,安撫百姓其實很簡單,給他幾畝田,云州叛軍再想招募流民當炮灰,就難了。

李慕白贊嘆道:

“陛下當初在云鹿書院求學時,便展露過不俗的實干能力。如今登臨大寶,乃大奉百姓之福。”

眾人紛紛開口稱贊,相比起永興,女帝登基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大概也只有許銀鑼才有這樣的魄力,扶植一位女子登基。

眾官員、將領,用敬佩的眼神看向許七安,但看到他頭頂的劍柄后,又紛紛低下了頭,沒讓自己笑出聲。

袁護法蔚藍色的目光掃過眾人,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孫玄機把茶杯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說:

“喝!”

袁護法連忙張開嘴,喝了一口,借此把涌到嘴邊的話咽下去。

........眾官員、武將,心里捏了一把汗,朝孫玄機投去感激的目光。

如果他們剛才的心里話被袁護法讀出來,那么現在,大家就是站著議事,或者跪著議事了,總之許銀鑼不會放過他們。

楊恭輕咳一聲,把話題扯回來,臉色無比嚴肅的說道:

“第三個問題,防線!

“而在這之前,我們需要估測云州軍下一次的進攻是在何時。”

前青州都指揮使周密,沉吟一下,道:

“云州軍遭逢大敗,潯州城一戰,算是傷了筋骨,沒有那么快卷土重來,應該會等那位傳說中的白帝返回九州大陸。”

白帝的存在,對于在座的高層來說,并不是秘密。

斬首黑蓮的行動中,白帝沒有出現,暴露了它不在九州的事實。

“不,我覺得,他們會在近日內進宮雍州。”

李慕白給出不同意見,這位云鹿書院的大儒分析道:

“首先,春祭將近,這場戰打半年一年,云州能承受。打了幾年,他們會被戰爭拖垮。而陛下的兩條計策,正是打持久戰的基礎。

“云州叛軍若是得知,就絕對不會拖延下去,會即刻進宮。”

苗有方突然說:

“也有可能進攻禹州,阻止朝廷的計策。”

禹州與南疆緊鄰。

他剛說完,便被身邊的許二郎否決:

“云州的兵力,不足以支撐他們兩線作戰。”

這就是當初云州想要議和,兵不血刃的拿下禹州的原因。

眾人再次意識到,當時如果議和成功,云州軍接管禹州或漳州,那才是真正的大勢已去,朝廷滅亡只剩時間問題。

大奉已經在滅亡的邊緣徘徊過一次了........文官和武將們心里感慨。

許銀鑼的這場政變,改變了大奉王朝的命運。

楊恭做最后總結:

“從休整到出兵,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春祭前,云州和我們會有一場惡戰。接下來,我們需要構筑第一道防線,選定守將............”

............

青州布政使司。

同樣的清晨,云州軍方高層也在開會議事。

所有人到齊后,葛文宣環顧眾人,開了個頭:

“天機宮剛得到消息,京城那邊,準備在劍州和雍州開設關市,與北方妖蠻、南疆蠱族、萬妖國互通商貿,以豐盈國庫。另外,還有一條政令,以原價從鄉紳貴族手中回購田地,春祭后,用來安撫流民。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啊,處處擊中我云州軟肋。”

聞言,在座的高層將領眉頭緊鎖,已經意識到這兩條政令施行后,對局勢造成的影響。

卓浩然咧了咧嘴:

“開關市?想得美,老子率領死士把他們一鍋端了。”

葛文宣不咸不淡道:

“可以,我們會提前為卓將軍準備葬禮。”

卓浩然豎眉。

沒給他發怒的機會,楊川南沉聲道:

“劍州的事,路途過于遙遠,我們摻和不了。

“禹州與青州相鄰,倒也算觸手可及。但你想過沒有,朝廷開關市,最高興的,是蠱族、萬妖國和中原商隊。

“中原有蠱族急需的茶葉、瓷器、綢緞、鹽鐵等等,萬妖國剛剛建國,除了草藥和食物不缺,什么都缺。蠱族和妖族必定會派兵駐扎集鎮。

“而南疆物產豐富,足以讓追逐利益的商旅發狂。以前蠱族和大奉不對付,佛門統治十萬大山時期,拒絕與中原做買賣,他們沒辦法。

“如今沒了這些憂慮,勢必會有大量的商隊蜂擁禹州,世道不太平,他們會雇傭一定規模的武裝力量保護。你率死士端了他們,呵,到底是誰滅誰?”

要知道,中原武林繁榮,江湖勢力多如牛毛。

這些江湖匹夫不會管大奉死活,但卻可以被利益驅使,甚至會有各地江湖勢力組成的商隊前往禹州。

葛文宣點頭,贊同楊川南的分析,補充道:

“發兵禹州的話,以我們的兵力和物資,兩線作戰有些冒險。”

卓浩然沉默了。

戚廣伯淡淡道:

“你們現在知道,許七安為何要扶持一個女子登基了?他扶持長公主登基,不只是為了穩固后方,更因為此女才情無雙啊,許七安相當于如虎添翼。

“以后我們要面對的敵人,不再只是許七安,還有大奉這位女帝。”

一位將領沉吟片刻,試探道:

“京城沒了監正坐鎮,國師為何不直接殺入京城,滅了那個女皇帝。”

眾人眼睛一亮,認為這是一個可行之策。

戚廣伯默然,而后嘆息道:

“那便是玉石俱焚了。”

他沒多做解釋,看了一眼沉默寡言,顯得有些自閉的姬玄,道:

“執著于情,非帝皇之材。你若不想被國師和陛下看扁,就把姬遠兩個字,從心里抹去。”

姬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戚廣伯繼續道:

“禹州要打,但不是現在,先準備進攻雍州,我只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后,出兵禹州。”

楊川南吃了一驚:

“大將軍,不等白帝了?”

戚廣伯搖頭:

“大奉耗的起,我們耗不起。另外,洛玉衡渡劫在即,而許七安同樣是個不穩定的因素,給他們的時間越多,不可控的事情就越多。

“再說,你知道白帝何時歸來?云州的命運,我們的命運,不會寄托在一個外援身上。”

...........

【一:皇宮的傳送陣,必須在朕的寢宮里,你若是不放心臨安,就讓孫玄機在她的韶音宮也搭建一座。許平峰和伽羅樹若是真的襲擊京城,傳送陣只有在寢宮,朕才有一線生機。】

【三:沒問題,只要陛下不介意,臣當然也不會介意。】

【一:什么意思?】

【三:定向傳送符,通往皇宮的,我手頭也要有幾枚。】

懷慶好半天沒說話,但也沒說不允許。

許七安繼續傳書:【只是真到了那一步,委實有些慘烈了。】

兩人是在私聊。

【一:周史末期,雍譽年間,巫神教大軍打到京城。雍譽在大軍護衛下,逃離京城,把皇室女眷、百姓留在了城中。巫神教大軍屠戮三天三夜,把帝姬、嬪妃擄回東北。

【雍譽帝在邊關集結大軍,六年時間,便將巫神教軍隊逐出中原。

【京城從來都不重要,只要朕不死,大奉就不會滅。】

懷慶的傳書里,透著強大的,無與倫比的自信。

【一:另外,許平峰敢來京城,就別想短時間內重返青州和云州,這同樣是我們把云州叛軍的總部一鍋端的機會。以許平峰的性格,不到絕境,不會做玉石俱焚的選擇。

【你現在需要考慮的兩件事:一,助國師渡劫。二,如何晉升一品。】

助國師晉升一品,嘖嘖,本銀鑼是奉旨雙修.........許七安傳書回應:

【明白。】

結束通話。

許七安坐在潯州城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沉吟許久。

各大體系,晉級后便沒有關隘了。

只要積攢氣機,磨礪體魄,把“玉碎”提升,就能依靠時間,慢慢把修為推到二品巔峰。

換句話說,不管什么體系,什么品級,最難的,是破關。

許七安當初依靠魏淵的血丹晉升三品不死之軀,之后便沒有瓶頸,與國師不停雙修,氣機穩步增長。

真正難的是提升品級時的關卡。

就像老匹夫,三品到三品巔峰,幾十年時間就到了。

但晉升二品的關卡,卻卡了他整整五百年。

“三品晉升二品,是合道,把“意”補完。那二品晉升一品呢?”許七安緊皺眉頭:

“一品武夫似乎沒有名字,這里面的水很深啊。我感覺,武夫體系也許是所有體系里最特殊,水最深的。”

武夫體系自古以來便已存在,卻從未出現過超品。

武夫體系的一品,是沒有名字的。

單是這兩點,就足以說明這個體系有問題。

他閉上眼睛,盤坐內視,解開對神殊大師的封印。

以他目前二品之尊,封印神殊的一條右臂并不難,雖然神殊大師是和尚,對男女之事并不在意,但雙修得時候,許七安還是拒絕旁觀者的。

洛玉衡也拒絕自己被小小銀鑼頂撞時,邊上有個旁觀者。

眼前出現了迷迷蒙蒙的大霧,霧氣如輕紗撫動,云霧深處有一座破廟,廟門前盤坐著一位俊秀的年輕僧人。

“大師,我想請教一個問題。”許七安雙手合十:

“如何晉升一品武夫?”

.........

PS:本來想請假的,因為從監正被封印到潯州守城戰,我的細綱已經寫完了,后續的細綱沒有寫。嗯,細綱不是大綱,大綱我一直做到完本,倒是不用愁大綱的問題。

思來想去,覺得斷更不好,所以堅持碼了這一章。

第128章 重返南疆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大奉打更人京察風云第一百二十八章重返南疆破廟前,盤生而坐的神殊愣了愣,雙手合十,表情不變的說道:

“是什么讓施主產生貧僧知道如何晉升一品的錯覺?”

........許七安沉默一下,輕聲嘆息。

果然,向一個殘魂索要答案,還是太勉強了,他想了想,道:

“我已經履行當初的承諾,替大師集齊了頭顱之外的身軀,大師若是愿意,我可以讓您與它們聚合。”

神殊面帶微笑:

“多謝施主!”

神殊的各個部位里,這位是最具佛性的..........許七安點點頭,主動退出神殊的意識世界。

右臂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軀干不知道,等把除頭顱之外,所有部位湊齊,或許量變能達到質變,讓神殊想起更多東西。

神殊是半步武神,武僧的路子和武夫很相近,如果世上還有誰能成為許七安的老師,非神殊莫屬。

另外,當年的萬妖女王也是一品強者,九尾狐肯定知道該如何晉升一品。

所以接下來的目標很明確——去南疆!

............

京城,靈寶觀。

洛玉衡踏著祥云,于蔚藍天空中降落,飄入靈寶觀內。

觀內弟子見到道首回歸,立刻來到僻靜小院外,恭身道:

“道首,宮內傳來消息,說一個月后,許銀鑼和臨安公主大婚,請您務必參加婚禮。”

聽見消息的洛玉衡,下意識就要伸出手召喚飛劍。。

猛的想起祖傳的神兵被她留在許七安腦子里了,那臭小子腦子里想的都是些狗屁倒灶的玩意,需要神劍好好清理一番。

一個月后大婚........洛玉衡蹙著眉頭沉吟片刻,忍不住望向皇宮方向。

呵,那個女人想拿我當槍使,破壞大婚?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她打算忍耐,不作回應。

但想了想,她確實應該急的,女帝和許七安至今為止,清清白白。

可她與姓許的雙修了一次又一次,嘴上再不愿意承受,她自己也知道,心里是有他的。

堂堂人宗道首的雙修道侶,豈能另娶旁人。

于是洛玉衡說道:

“去司天監,找許七安留在那里的女人,就說許七安和臨安公主一個月后大婚。”

她雖然不好出面,但可以讓花神出面啊,花神又蠢又笨,最容易當槍使。

最主要的是,花神人長的好看,沒有男人能無視她的無理取鬧。

靈寶觀弟子不疑有他,點頭道:

“弟子明白。”

..........

道首有令,弟子不敢耽擱,立刻前往司天監,但是撲了個空。

另一邊,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停在許府,一位長相平庸的婦人,拎著裙擺跳下去車,施施然走到府門。

門外一對披堅執銳的侍衛把手。

許府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府里府外都安排了高手護衛,還有打更人的暗哨在附近潛伏。

“我與許七安是故友。”

慕南梔朝著侍衛說道:“他請我來府上小住片刻。”

今日清晨,宮里派人來說,許七安托皇帝給她帶話,希望她從司天監搬出來,到許府小住。

在慕南梔看來,姓許的這是在變相的討好她,司天監再好,也是別人的地盤。

許府則是他的家。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左邊的說:

“您稍等片刻。”

匆匆入府稟告。

俄頃返回,把慕南梔請了進去。

隨著侍衛穿過外院,走過曲折的廊道,慕南梔在內廳見到了衣裙光鮮亮麗,容貌艷麗動人的嬸嬸。

嬸嬸也看見了侍衛帶進來的婦人,嬸嬸心說不對啊,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被我侄兒看中。

她聽說有女人來家里,自稱倒霉侄兒親自邀請,第一反應是侄兒在外面惹的風流債到家了,總不好拒絕吧,于是允許對方入府。

看清女人長相后,嬸嬸覺得不對勁了。

以侄兒風流好色的脾性,他相中的女子,必定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而眼前的婦人,姿容平庸,五官普通,除了胸脯傲人,以及一看就好生養的大屁股,除外再無亮點。

年紀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

大郎絕對看不上這樣的女人。

“咦........”

嬸嬸審視著她,道:“我想起了,你是當初佛門斗法時,坐我家馬車一起去司天監看斗法的人。”

而且還詆毀鈴音是親戚家的女孩........記仇的嬸嬸心里嘀咕一句。

“你還記得我呀!”

慕南梔點點頭,有些驚訝嬸嬸的記性,她在內廳環顧一圈,很快就被擺在觀賞架上的九星蘭吸引。

嬸嬸打量著她,問道:

“寧宴讓你來的?”

“難道是我自己來的?”

王妃傲嬌慣了,哼哼唧唧道:“要不是他死皮白賴的邀請,我才不來呢。”

豈料嬸嬸也是個傲嬌的,聽完心里就不開心了。

“你這盆蘭花養的不行啊,它渴了,要喝水。瞧把它蔫的。”慕南梔走到架子前,把弄著九星蘭。

“哎,誰讓你動它的!”嬸嬸頓時柳眉倒豎。

這盆九星蘭是她心愛之物,此花耐寒性極高,只在冬日里開花,共九朵,每一朵顏色都不同,明艷動人,故稱九星蘭。

這種花觀賞性極高,是達官顯貴們鐘愛之物,據說最初是從鎮北王府上流出來的。

另外,此花最珍貴之處在于,它很難培育,以致于數量稀少。

九星蘭是前首輔千金王思慕送給嬸嬸,用來討好未來婆婆的。

別說是慕南梔了,家里誰都不給動,就算是嬸嬸最疼愛的幼女許鈴音,那也是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嬸嬸本來把它養的很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個月前,花朵突然凋敝,它再沒有開過花。

“它渴了。”

慕南梔又重復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它渴了,它告訴你的?”嬸嬸哼哼道:

“九星蘭可耐寒了,不需要多澆水,五天澆一次就好。”

“那為什么蔫了呢?”慕南梔一針見血的指出。

嬸嬸啞了一下,解釋道:

“因為它嬌貴唄。”

慕南梔指著廳內的獸頭炭盆,沒好氣道:

“你天天燒著炭,屋子里就熱,它當然渴了,偏還用養在外頭的規矩來養它,好好的花叫你養成這樣。”

嬸嬸大怒,感覺自己在專業領域里遭受了羞辱,怒道:

“你懂什么花?你懂什么花!”

“比你更懂!”慕南梔針鋒相對:

“我還能讓它當場開花。”

“那你倒是讓它開啊。”嬸嬸掐著腰冷笑道。

慕南梔眼珠子轉了轉,道:

“如果我讓它開花,你就管我叫姐姐。”

嬸嬸哼道:“一言為定!”

慕南梔朝著九星蘭輕吹一口氣,奇跡發生了,九星蘭迅速結出花苞,而后徐徐綻放,碧綠之間,點綴出九朵色彩繽紛的花朵,煞是好看。

嬸嬸小嘴長成“O”字型,表情僵在臉上。

慕南梔淡淡道:

“叫姐姐吧。”

以后我就是許寧宴的長輩了,他要是再敢碰我,就是大逆不道。

...........

南疆,南法寺。

封印之塔外的廣場上,清光一閃,青衣和白衣,以及套著木枷,戴手銬腳鐐的白猿現身。

“什么人?”

廣場上巡邏的妖兵發現了他們,手持武器,大喝著靠攏過來。

等到靠近了,看清來人的長相,妖兵們紛紛躬身,態度大變:

“見過許銀鑼。”

許七安微微頷首,釋放氣息,幾息之后,九尾狐御風而來,出現在廣場上。

她有著銀色的秀發,腦袋上一對毛茸茸的狐尾,蒙著面紗,擋住傾國傾城的容顏。

上半身是一件不寬不窄的裹胸,下半是獸皮短裙,以及一件圍在腰身的皮裘,看起來像是前面開叉的裙。

身后,九條狐貍尾巴如有生命,時而像孔雀開屏,時而朝著不同方向撫動,美奐絕倫。

“你腦袋上的劍是怎么回事。”

九尾天狐一見面,目光就牢牢盯著許七安天靈蓋上的劍柄。

“被家暴了........”

他擺擺手,表示不愿意多談。

“你是來搬救兵的嗎?我可沒精力跑中原去替你打架。”

九尾天狐眨巴美眸,笑吟吟的問道。

聲音柔媚磁性,帶著玩世不恭的媚勁。

“你消息太落后了,我剛晉升二品,與許平峰打了一架。”許七安笑道。

九尾天狐愣了一下,端詳著許七安,半晌,咯咯笑道:

“做的不錯。”

表情太平靜,這讓我怎么人前顯圣.........許七安吐槽了一句,說道:

“我是來送神殊右臂的........你受傷了?”

九尾天狐語氣平靜的解釋:

“剛和廣賢,還有琉璃打了一架,受了些傷。幸好琉璃被監正重創,傷了本源,沒法發揮全部實力,不然我傷的會更重。”

看來南疆這邊也不是風平浪靜..........許七安目光落在封印之塔:

“神殊大師無礙吧。”

九尾天狐撇撇嘴,給他一個白眼:

“超品不出,誰能真正傷他?你來的正好,神殊的惡念和烙印在骨子里的好戰,實在太難控制。右臂是他的佛性,融合右臂里的魂魄后,神殊會變的更溫和。”

正說著,封印之塔的大門“轟隆”敞開,只穿了一條黑色長褲的,赤著上身的神殊走了出來。

他通體漆黑,肌肉虬結,宛如雕塑,脖頸處空空蕩蕩。

神殊的身體甫一出現,許七安體內的右臂立刻出現異動,他的胸口凸起一個右臂的輪廓,輪廓一點點隆起,一點點分離血肉,要從許七安體內鉆出。

有點疼........許七安皺了皺眉,清晰的感覺到血肉分離般的疼痛。

神殊右臂在他體內蟄伏多年,早已融入他的血肉,此時剝離出來,讓許七安的感覺就像手腳被人硬生生扯斷。

俄頃,一條漆黑的右臂“破體而出”,飛向神殊軀體。

“不,我不要見到這個虛偽的家伙。”

突然,神殊的左手大聲抗議,并一巴掌把右臂拍飛出去。

氣機“轟”的一炸,右臂飛出九霄云外。

許七安愣在原地,心說這是鬧什么?

念頭剛閃爍,一道流光呼嘯而來,右臂飛了回來,一記沖天炮打向左手,并伴隨著右臂殘魂的聲音:

“這可由不得你!”

這時,神殊的左腿飛起,準確擊中飛來的右臂,又一次把它踢飛。

“我也討厭這個虛偽的家伙。”左腿大聲說。

“你倆不識抬舉啊。”

神殊的軀干自行脫離左臂和雙腿,氣機凝聚成雙臂和雙腿,沉聲道:

“那就打一架吧。”

軀干和右臂一樣,都是性格偏溫潤的。而左臂是惡意滿滿,雙腿則是桀驁好戰。

于是,軀干、右手、左手、雙腿,開始打了一起,場面極其慘烈。

九尾天狐抿了抿豐潤鮮艷的小嘴,不讓它抽搐,深吸一口氣,這位萬妖女王沒什么語氣的說道:

“讓它們打吧,打完就和諧了,呵,每個人都有意見不同的時候,我們一邊說話。”

每個人都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就像每次賢者時間的我,會憎恨不久前急色的我不愛惜身子...........許七安點了點頭,大概明白神殊現在的狀態了。

“正好有事要請教娘娘。”

他們離開封印之塔,來到南法寺南邊的一座華美宮殿。

殿內燈火通明,鋪設著繡工精湛的地毯,擺放盆栽、金銀玉器,支撐穹頂的立柱包裹著金箔玉片。

穿著清涼的狐妖美人侍立在殿中,個個容貌嬌媚,活色生香。

許七安還看見了氣質清冷,宛如大家閨秀的清姬,她正坐在案邊,批閱著折子,處理萬妖國的事務。

清姬抬頭看了一眼入內的許七安孫玄機和袁護法,欲言又止一下,低頭繼續做事。

猩紅地毯的盡頭,是一張寬大的美人榻,九尾天狐慵懶的側躺在塌上,九條蓬松美麗的狐尾,徐徐撫動。

“你身上最后一根封魔釘是誰拔的?”

九尾天狐問出了好奇許久的問題,剛才忍著沒問。

“你哥哥!”許七安笑道。

九尾狐無暇仙顏愣了愣,愕然反問:

“阿蘇羅?”

她是個聰明的狐貍,心里略一盤算,立刻聯想到阿蘇羅先前放水的事。

但她沒明白阿蘇羅這么做的目的。

“因為阿蘇羅是天地會的八號。”許七安掏出地書碎片,揚了揚。

對于這個隱秘組織,九尾天狐略有耳聞,知道是地宗道士組建,以地書為信物的組織。

許七安簡單解釋了其中緣由,等九尾狐微微頷首,表示已經明白,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今日來此,除了兌現承諾,送還神殊大師右臂,還有一個目的!”

“如何晉升一品?”九位天狐挑了挑眉。

“娘娘果然聰明。”許七安笑著恭維一句。

“這沒什么難猜的,你想力挽狂瀾,挽救大奉,二品修為確實不太夠。伽羅樹是一品中的佼佼者,白帝表現出了一品的實力,單憑這兩位,就夠你頭疼了。

“何況白帝的它真身是遠古神魔后裔——大荒!

“它暗中圖謀著什么,我們難以知曉。總之你現在的二品實力,無法抗衡云州,晉升一品是你唯一的出路。”

九尾狐嘆息一聲:

“但我給不了任何建議。”

許七安聞言,眉頭緊皺,不解道:

“娘娘此言何意?”

他才不信九尾天狐不懂如何晉升一品,且不說前任萬妖國主是一品。

眼前的九尾狐就是二品中期或巔峰,下一步就是晉升一品。

謀求晉升是生靈的本能,九尾狐肯定知道晉升一品的正確姿勢。

“妖族和武夫體系是很接近的,只不過一個修的是天賦神通,一個修的是“意”,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區別。但九尾天狐并非純粹的妖族。”

銀發妖姬嘆了口氣:

“我們是神魔后裔,神魔和當今各大體系是不一樣的,這么說吧,靈蘊是神魔后裔的根基。對我來說,只要靈蘊完全復蘇,融入我的肉身和元神,我便能踏入一品。

“所以,你非要問我如何踏入一品,那我只能告訴你,只要有神魔靈蘊就好了。”

這,這就和慕南梔一樣,她不用修行,只要靈蘊復蘇,自然而然就能重返巔峰.........許七安一陣失望。

“那,神殊大師知道如何晉升一品嗎?”

許七安不甘心的問。

“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九尾天狐笑吟吟的說:

“等他們打完了,你再問便是。”

殿內當即無話。

袁護法看一眼許七安,又看一眼九尾天狐,滿臉失望。

因為他們有刻意收束念頭,袁護法的天賦神通,還無法強行窺探超凡的念頭。

看來以后很難再窺探到許銀鑼的內心了..........袁護法心情復雜的想。

銀發妖姬審視一眼白猿,詫異道:

“咦,這只猴子還沒死啊,你們人族挺寬容的嘛。”

許七安淡淡道:

“離死不遠了。”

袁護法象征性的抬了抬套在脖子上的木枷。

半個時辰后,外面狂暴的氣機波動停止,一切變得風平浪靜。

眾人聯袂離開大殿,來到封印之塔外。

廣場上,無頭的神殊傲然而立,手腳齊全,看樣子,經過一番磨合,它們選擇了和自己妥協。

許七安連忙迎上來,拱手道: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

神殊默然片刻,感慨道:

“九州已經多久沒有一品武夫了?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在我回答之前,請你思考一個問題。

“我與其他武夫,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

PS:在做細綱,接下來我會寫一寫戰爭中的其他角色,比如天地會成員們,比如許二郎。但考慮到主角的戲份會稍稍降低,又擔心這樣會掉追訂,所以在思考如何完美的銜接劇情。

這書到中后期了,撒的網太多,思慮的東西也多,更新慢是不可避免的。

第129章 渡劫在即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大奉打更人京察風云第一百二十九章渡劫在即區別在于你的身體一言不合就解體,然后自己跟自己打架?

許七安先是吐槽了一句,旋即沉默下來,在心里默默分析。

首先排除神魔血脈,修羅族應該是神魔和人類雜交后形成的族群,擁有神魔血統,但血統還不足以凝成靈蘊,頂多是讓修羅族天生強大。

但沒有九尾天狐這樣得天獨厚的水準。

其次排除“佛陀”身份,因為這不可復制,神殊不可能拿這事來回答他。

最后又回到了開頭...........許七安心里一動:

“不死不滅的特性?”

沒錯,神殊與普通超凡武者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死的特性。

許七安如今也是二品武者了,知道“合道”境的武者,依舊是會死的。

但神殊這樣的情況,委實有些難以理解。。

他被分尸封印五百年,彈盡糧絕五百年,在沒有外界靈力補充的情況下,憑借自身的生命力,堅強的存活五百年。

就連超品的佛陀都殺不死他。

“沒錯,與其他武夫相比,我最大的特殊在于不死,超品也殺不死我。”

神殊的肚臍眼裂開,化作嘴巴,開口說道:

“一品武夫修的,就是這種不死之術。”

許七安沉默許久,道: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平平無奇。”

不死之軀是三品武夫的能力,到了二品境,這種能會有一個大飛躍,就許七安目前的生命力,即使被分尸,也不會死去。

這樣一看,一品武夫只是提升生命力,就顯得德不配位了。

要知道武夫可是攻殺之術最強的體系啊。

而且,普通的一品武夫,還不可能有神殊這樣強悍的生命力,因為神殊是半步武神。

半步武神被超品佛陀封印,那么就算是武神,似乎也只是比超品略勝一籌?

委實有些配不上“單挑最強”這四個字。

“有些失望?”

神殊“呵”了一聲,自顧自說道:

“你應該知道,武夫體系和所有體系不同,各大體系到了高品,有的可以隨意修改規則;有的能點石成金操縱地風水火;有的凝練氣運,運用眾生之力;有的直接借用一方天地之力。

“唯獨武夫,不與天地交匯,只修自身,所有的神異都來源于自身。”

要不怎么說武夫粗鄙呢.........許七安為自身的體系感到悲傷。

神殊說道:

“這其實就是武夫最核心最本質的道路,它告訴了你該如何晉升一品。”

不等許七安詢問,神殊便說出了答案:

“把精氣神融合為一,元神便是身軀,身軀便是氣機,氣機便是元神,周身之力凝成一股,你的戰力會突飛猛進,成為當世數一數二的強者。”

這還算說的過去!許七安點點頭,表示能夠接受。

可神殊卻說道:

“但這依舊不能匹配一品武夫的位格,武夫體系從九品到二品,每提升一個品級,都會獲得一種全新的能力。其他體系亦是如此。

“可是一品武夫,只是提升了三品不死之軀的能力,提升了近戰搏殺能力,并沒有獲得新的能力。”

聞言,許七安皺起眉頭,如果神殊說的是對的,那么這確實值得奇怪。

一品作為武夫體系最后一個品級,卻只是加強了三品和五品階段的能力,的確說不過去。

雖然這讓武夫變的更難殺死,且戰力會有大幅度提升。

神殊肚臍眼發出嘆息:

“其實儒圣已經給出答案了。”

?許七安腦海里閃過一個問號,旋即瞳孔微微放大,靈光一閃,他脫口而出:

“一品武夫并不算一個正常的品級,只是一個過度?”

儒圣將各大體系劃分為九品,每一品級都有各自的名稱,唯獨一品武夫沒有留白。

千百年來,無人知曉其中緣由。

但現在,許七安心里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神殊替他說出了那個猜測:

“因為一品武夫,極有可能是武神的一部分,它不是一個單獨的品級。”

沉默了一下,許七安也如神殊一般,嘆息道:

“我就知道武夫體系的水很深,但,從古至今,似乎并未出現過武神?儒圣是如何得知的。”

神殊微微搖頭:

“我不知道,我還有許多關鍵性的記憶留在頭顱那里。儒圣的依據是什么,沒人知道,但借儒圣的品級劃分,猜出一品武夫是半步武神的人不在少數。

“不然,你覺得為什么南疆蠱族的人會把我稱為半步武神?如果非要給我一個準確定位的話,我是一品大圓滿。”

一品武夫是武神的一部分,所以一品大圓滿的神殊被稱為“半步武神”。

看來天蠱婆婆知道的不少啊.........許七安聽麗娜說起過,當年甲子蕩妖里,有半步武神出手。

而麗娜又是從父親龍圖那里得知,根據許七安和力蠱部的接觸,深刻知曉這個部族是什么德行,所以有理由懷疑,龍圖也是從天蠱婆婆那里知曉的。

不管怎么樣,一品武夫還是足夠強力的,沒有新技能無所謂,只要能拳打白帝,腳踢伽羅樹,這就足夠了..........許七安虛心求教:

“該如何將精氣神凝練成一股?”

“有一個口訣:以身為爐,神為柴,氣為火。”

神殊說完口訣,道:

“知道為什么氣運加身的帝王,更容易踏入一品嗎?因為這個過程無比兇險,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氣運加身者,不容易走火入魔。”

許七安默念了幾遍口訣,又問道:

“大師,你對武神有什么看法?”

肚臍眼沒有開口,反而是右臂傳來溫和的聲音:

“我在你體內寄宿許久,始終沒看明白監正到底為何要培養你。但我能看出,他在有意識的替你疊加氣運。

“龍氣可還在你身上?”

許七安頷首:

“尚在地書碎片中。”

右臂語氣溫和的說道:

“留著它,莫要歸于龍脈,或許將來有用。你不覺得奇怪嗎,龍脈潰散后,監正為何自己不收集龍氣,偏要讓你去走江湖?”

許七安陷入沉思。

...........

遙遠海外。

漆黑無光的深海里,一條寂靜幽深的大海溝。

海溝深處,隱約閃爍著淡淡的白光,越往下,白光越濃郁。

一顆顆璀璨的夜明珠點綴在海溝崖壁,散發柔和純粹的光輝。

海溝底部,躺著一只體長百丈的怪物,它通體漆黑,其身似羊,頭長六根彎曲的長角,長著酷似人類的面孔。

白帝靜靜的站在這尊沉睡的巨獸面前,望著其中一根繚繞清氣的角。

“我的角能吞噬萬物,縱使你為守門人,也休想擺脫它的吞噬,別指望脫困了。”

白帝沒有開口,而是以傳音之術與角里的守門人交談。

“難怪你要奪取我的靈蘊,原來是這具身體出了問題。”

監正的聲音從角里傳出,同樣以傳音的方式回答:

“你巔峰時期,應該是超品吧,與蠱神同階。”

白帝道:

“準確的說,是靈蘊出了問題,當年神魔之間內戰,我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靈蘊半數融入大道,返還這片天地。最后我以假死之術逃過了大劫。

“但失去半數靈蘊的我,根本爭不過超品。這些年我在海外獵食神魔后裔,試圖修補我的靈蘊,但它們的力量都太過弱小。好在我得到了你,我只要煉化了你,其他超品根本爭不過我。”

監正笑道:

“你知道為何守門人沒有出現在遠古時代,沒有出現在道尊時代,而是出現在人族崛起之后?”

白帝坦然問道:“為何?”

監正答非所問:

“因為遠古時代,沒有武神誕生的條件。”

白帝蔚藍的豎瞳盯著長角,緩緩道:

“我聽二品術士說過,各大體系中,只有術士和武夫沒有超品。你似乎知道如何晉升武神?”

監正笑道:

“你猜!”

白帝不是很喜歡這個老頭子的說話風格,淡淡道:

“再過幾日,就能壓制你的元神。而后便去九州大陸,滅了中原王朝。”

這時,白帝遍布鬃毛的耳后,一枚白鱗亮起,他側耳聆聽,聽見許平峰的傳音。

“人宗道首渡劫在即,速回!”

............

靖山城。

腰間纏著趕羊鞭的薩倫阿古,緩步登上祭臺,在頭戴荊棘王冠的長袍男子雕塑前停下。

俯身一拜,微笑道:

“弟子剛卜了一卦,上上大吉,大吉在春祭。”

巫神雕塑靜默不動,頭頂一道虛幻的青衣身影浮起,繼而下沉,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了回去。

...........

潯州。

大院的東屋里,許七安在夜姬的服侍下更衣,兩人身后是凌亂的床鋪,屏風后是漆紅浴桶,浴桶邊緣一圈是昨夜濺出的水花。

從南疆返回后,許七安把夜姬帶回了中原,目的性很明確——修行!

道門上古房中術確實厲害,氣機增長幅度,遠比吐納要快。

如果能找洛玉衡這樣的道門頂尖人物雙修,但洛玉衡經過上次得雙修后,便回京城閉關了。

本來還有更合適的人選,花神目前還在司天監,日夜盤著與他雙修呢。

只是既然去了南疆,索性就把夜姬帶回來住一段時間,正好雙修。

其實許七安有些“害怕”和慕南梔雙修,不是對小欲的那種害怕,而是花神魅力太強,他害怕自己從此不愿下床。

距離南疆回來,已經過了半旬。

夜姬尖俏嫵媚的臉蛋,布滿疲憊,但雙眼燁燁發光,神華內斂,她也在雙修中得到巨大好處。

“府上的丫鬟有些碎嘴,你閑著的時候,多管教管教。”

夜姬翻了個白眼,嗔道:

“你日夜折騰奴家,奴家哪來的精力管丫鬟。”

許七安笑著在她臀上掐了一把,笑道:

“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折騰你了,我去一趟京城。”

洛玉衡昨夜玉符傳信,三日后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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