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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許辭舊:賣身也要救大哥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待人離開后,楊硯眉頭緊鎖,坐在案邊,接過魏淵遞來的茶,半天不喝一口。

    南宮倩柔翻了個白眼,替他問道:“義父,真要殺那小子?”

    楊硯立即看向魏淵。

    “我的處罰有什么不對嗎。”魏淵反問。

    南宮倩柔和楊硯同時搖頭,前者笑容玩味:“對是對,只是義父舍得殺他?”

    魏淵喝了口茶,感慨道:“我曾說過,他是天生的武夫,那股子意氣,罕見。”

    一刀將煉神境銀鑼斬成重傷,他才踏入練氣境多久?

    魏淵笑容里有著欣賞,更多的是滿意。

    .....

    春風堂。

    宋廷風和朱廣孝垂頭喪氣的跟著李玉春回來,春哥一路上無比沉默。

    他之前等在樓下,等待處理結果,等來了許七安七日后腰斬的消息。

    李玉春一句話沒說,帶著兩個手下回來了。

    “陪我喝會兒酒,我知道你倆有私藏,當值時偷偷喝。”

    李玉春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平靜的嚇人。

    宋廷風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好。”

    李玉春是個古板偏執的人,相熟的銀鑼說他墨守成規,不熟的銀鑼取笑他不知變通。

    但不管熟與不熟,衙門里沒有人真的瞧不起他,相反,都是心懷敬佩的,盡管嘴上不會說。

    李玉春的古板表現在方方面面,比如當值時從不飲酒。

    宋廷風從偏廳取來自己偷藏的酒,三個瓷碗,其中一個本來是許七安的。

    李玉春喝酒不快,但一碗接一碗,期間沒有說話。

    宋廷風和朱廣孝沉默的陪喝。

    一壇酒很快喝完,李宇春借著酒意,說道:“我知道魏公有他的難處,許七安確實做錯了。

    “凌辱一個犯官女眷又怎么了,罪不至死嘛。他個蠢貨差點把人給砍死,砍的還是銀鑼。”

    李玉春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我以為我夠蠢了,沒想到這家伙比我還蠢,早知道不收他了,鬧心。

    “魏公能怎么辦?就算他資質....好一些,事兒鬧這么大,整個衙門的人都在觀望,難不成公然偏袒?那魏公的威信何在。名聲豎起來需要長年累月,破壞時,卻只要一瞬間。正要偏袒許七安,將來誰服魏公?

    “好了,現在一個革職,一個腰斬,秉公處理,嘿,嘿嘿。

    “往后很長一段時間,衙門里的人都會規規矩矩的,許七安死的不冤,值了。”

    李玉春把碗還給宋廷風,罵道:“什么破碗,青花都不對稱的。”

    宋廷風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喝了半年多的碗,碗身的青花真不對稱的。

    酒喝完了,沒心情繼續聊天,他與朱廣孝悶不吭聲的回了偏廳。

    安靜的春風堂內,李玉春枯坐許久,緩緩起身,走到角落里,拾起雞毛撣子,擦拭著堂內每一處容易積灰的地方。

    重復著擺正書籍、花瓶、桌椅,讓他們整齊對稱。

    然后,他摘下了腰牌和佩刀,脫掉了打更人的制服。

    制服疊的整整齊齊,擱上佩刀和腰佩,李玉佩捧著它們,走出了春風堂。

    他一路向著浩氣樓行去。

    沿途,吸引來許許多多銅鑼的關注,對他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這些人里,有人聽說了許七安刀斬朱成鑄的事跡,也有人一無所知,好奇吃瓜。

    “怎么回事?”

    “沒聽說嗎,朱銀鑼差點被一個銅鑼給砍了,砍他的人就是許七安,噥,李銀鑼的手下。”

    “李銀鑼想干嘛?”

    “不知道,跟上去看看。”

    三五個,七八個....跟在李玉春身后的打更人漸漸多了起來,組成規模不小的人群。

    一直來到浩氣樓。

    李玉春在樓下守衛警惕又警告的眼神中,停下腳步,他雙手捧著制服、腰牌、佩刀,對身后的尾隨者們視若無睹。

    “卑職李玉春,元景20年入職衙門,一直恪守本分,盡職盡責。以肅清貪官污吏為信念,以報效國家為目標。”李玉春聲音洪亮:

    “十六年來兢兢業業,不曾瀆職違法;不曾收受賄賂;不曾欺壓良善。原以為一腔熱血,能換來天朗地清。

    “然,十六年來,目睹諸多同僚,欺壓百姓、訛詐商賈。每每抄家,必貪墨銀兩財物,奸淫犯官女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無法如何執法,己不正何以正人。今日李玉春不忍了,故請辭而去,亦可斬我。”

    說完最后一句,他在周遭打更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奮力將制服、佩刀、腰牌擲在地上,棄如敝履。

    在浩氣樓當眾打臉魏淵的李玉春轉身離去,數十名打更人無人阻攔,無人作聲。

    “這...我們要不要攔?”有人小聲問道。

    周圍的打更人冷冷的盯著他。

    .....

    穿著囚服的許七安坐在打更人衙門的監牢,背靠墻壁,嗅著牢房里獨有的潮濕腐臭味道。

    “三進宮了,上輩子當警察,這輩子成了牢房常客。”許七安自嘲的笑了笑,感慨一聲命運無常。

    牢房里寂寂無聲的,偶爾會傳來隔壁犯人的罵娘聲,大多數人通常保持沉默。

    關在這里的犯人,絕大部分都是死刑犯,心灰意冷。剛開始還會喊冤、罵娘,被看守牢房的獄卒帶出去友好交談后,就很懂得做人了。

    也懂得了公眾場合要保持安靜的道理。

    誰也不想死前還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許七安閉著眼,思索著自己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云鹿書院的大儒們可能會來鬧一鬧,但他們是無官的白身,走官面行不通。物理同樣行不通,畢竟這里是打更人衙門。”

    “司天監的術士肯定會嘗試救我,可除非監正出面,不然也救不了我吧。而讓堂堂監正出面,我的身份還不夠....許七安啊許七安,你在浮香那里嘗到奈子的溫暖,就忘記社會的冰冷了嗎?拖了兩個月還沒把褚采薇勾搭上床。”

    “地書碎片也被搜走了,不然我可以嘗試讓一號救我,他(她)的咖位不知道夠不夠.....”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醒來時牢房寂寂無聲,小窗外是沉沉的黑夜。

    睡眠彌補了他施展《天地一刀斬》虧空的體力,代價是饑腸轆轆。

    借著通道內昏黃的油燈,許七安看見柵欄邊擺著一碗白米飯,兩只肥頭大耳的老鼠,正吃的津津有味。

    “艸,狗日的舒克貝塔,搶老子的飯。”

    許七安怒罵一聲。

    飯也沒得吃了,只好盤膝打坐,吐納氣機。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

    腳步聲從陰暗的通道傳來,兩名獄卒走了過來,打開牢房的門。

    許七安睜開眼。

    “出來。”獄卒喝道。

    戴著手銬腳鐐的許七安,被獄卒帶到了刑訊室。

    一束束陽光從墻壁的氣孔里穿透進來,驅散了刑訊室的黑暗,但驅散不走這里的陰寒。

    刑訊室的審訊桌邊,坐著兩個年輕人。一人丹鳳眼,柳葉眉,五官精致。另一人唇紅齒白,俊美無儔。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南宮倩柔譏笑道:“油頭粉面。”

    他很不喜歡這個讀書人的態度,打從進了衙門,來到這里,始終是昂著頭,挺著胸,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子。

    這種傲氣沒來由的讓人討厭,與云鹿書院其他讀書人一個德行,與司天監的白衣同樣一個德行。

    許新年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說誰是女子?”南宮倩柔笑了,眼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是在下唐突了。”許新年拱手作揖:“敢問姑娘芳名?”

    “....”南宮倩柔想殺人了。

    毒舌技能點滿的許新年冷笑一下,重新昂起頭。

    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聽見兩人對話的許七安,給自己的小老弟捏了把冷汗。

    心說辭舊啊,這位大美人是高品武夫,你一個八品的小書生,要懂得能屈能伸。

    南宮倩柔側頭,瞪了眼許七安,起身道:“一炷香時間。”

    說完便走了。

    許新年盯著堂哥,沉默著不說話。

    “辭舊怎么來了,你不是在書院讀書嗎。”許七安道。

    “昨晚你的一位同僚到府上傳信,告訴了你的遭遇。父親昨晚連夜出了京城,趕到云鹿書院通知我。”許新年吐出一口濁氣:

    “我昨夜就回府了,等到天亮,內城城門開啟才進來。”

    他拿了老師的手信,又是舉人身份,才得知準許探監。

    “家里人都很擔心你,娘一宿都沒睡。”許新年說。

    許七安點點頭。

    “鈴音也很擔心你,早上只喝了一碗粥。”

    “難為她了。”許七安感動了。

    許新年點點頭,贊同堂哥的看法,繼續道:“老師的建議是讓我求長公主,她或許能救你。至于老師他們....魏淵與書院的關系并不好。”

    許七安遲疑道:“辭舊,你不責怪大哥嗎?”

    許新年沉聲道:“大哥學藝不精,竟沒劈死那雜碎。”

    許七安哈哈大笑:“這才是讀書人嘛....”笑著笑著,他沉默了,輕聲道:“對不起。”

    許新年默不作聲。

    刑訊室安靜下來,兄弟倆都沒有說話。

    許久,許辭舊嘆了口氣:“我會救你出來的。”

    許七安點點頭,假裝自己不感動,說道:“既然來了,幫大哥做一件事。辭舊帶銀子了嗎?”

    “自然帶了。”許新年回答。

    沒帶錢探什么監?

    “嗯,你去找獄頭,就說要取回我的一件物品,如果它還在的話。那是一面玉石小鏡,你拿著鏡子,到東城的養生堂找一個和尚,與他說:請他傳話,三號被關在打更人地牢,請求幫助。許七安!”

    地書碎片認主后,別人就無法登陸聊天,所以需要六號傳書。

    相信聰明的一號看到傳書,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因為在地書聊天群里,在京城,又有權力的,只有一號。

    一號還欠他一筆債。

    當然,一號可能會見死不救,但這是另一回事了。

    另外,讓許二郎取地書碎片,是許七安對魏淵的一個試探。

    試探他是否真對自己起了殺心。

    許新年盯著他看了片刻,問道:“如果沒有呢?”

    “那便算了。”

    目送堂哥被帶進陰暗通道,許新年離開刑訊室,找到了獄頭,堂堂正正的遞上三十兩銀票,道:“我需要取回堂兄的一件物品。”

    獄頭當然沒意見啊,有錢什么都好辦。

    當即領著許新年到庫房,取出一個包裹,里頭是許七安身上扒下來的東西。

    “銅鑼、腰牌、佩刀、制服都不能帶走。”獄頭說。

    這些都是打更人衙門的東西。

    許新年簡單的摸索一下,摸到一塊小巧的鏡子,玉石材質,鏡面淺淺的紋路勾勒成弓弩、銀票等奇怪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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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爆炸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許新年用三十兩銀票換走了堂兄的物品,他把玉石小鏡收入袖中,走出地牢,在門口遇到了等待已久的宋廷風和朱廣孝。

    宋廷風道:“出入皇城的憑書我們已經辦好,你沒有去過那里,由我們二人帶路吧。”

    許新年作揖道謝。

    宋廷風擺擺手:“只要你能救他,一切好說。”

    三人騎乘快馬,來到最近的皇城門口,宋廷風取出打更人衙門內部的憑書,輕松的進了皇城。

    沿途不停的被巡邏的金吾衛問話,然后是羽林衛。

    終于來到宮城外,又被攔了下來。

    打更人衙門的憑書只能做到這一步,再往里,就是宮城,宮城雖然很大,但名義上是皇帝的家。

    許新年道:“在下云鹿書院學子,與長公主是舊相識,有事請求,還望通傳。”

    長公主在云鹿書院求學的經歷人盡皆知,侍衛沒有刁難,讓三人稍等,便進了里頭。

    一刻鐘后,侍衛返回,道:“隨我來吧。”

    他領著三人進入宮城,告誡道:“不要亂看,不要亂說話,注意自己的言行。”

    許新年微微垂首,宋廷風和朱廣孝深知規矩,低頭疾走。

    即使他們進了宮城,也只能在某幾條路上行走,若是走錯了,被禁軍問話,拿不出相應的憑書,刀子說來就來。

    走了許久,終于來到了長公主居住的攬月殿,朱漆大門前已有兩位宮女等候。

    宮女行了一禮,待許新年回禮后,領著三人進了宮苑。

    穿廊過園,許新年一行人被帶到接待客人的雅室。

    宮裝美人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桌案上,手里捧著一卷書,品著茶,優雅而悠閑。

    “殿下,客人來了。”宮女說了一聲,便轉身退去。

    許新年躬身作揖,朗聲道:“云鹿書院許新年,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淺笑道:“辭舊找本宮何事。”

    她倒是認識許新年,以前在云鹿書院求學,有過幾面之緣,直到那天派人查了許七安,才算對許新年這號人有了較為深刻的印象。

    辭舊....許新年愣了一下,他不詫異長公主記得自己,這位皇女天資聰穎,才華過人,過目不忘,非常懂得籠絡人才。

    他意外的是長公主竟然記得自己的“字”,但他從未與長公主正式結交。

    長公主這么叫,其實有點失禮,但無疑拉近了雙方的關系,讓許新年很受用。

    許新年不是省油的燈,情緒迅速沉淀,誠懇道:“辭舊堂兄遭遇大難,請長公主出手援救。”

    長公主表情頓了頓,清麗絕美的臉上露出詫異,道:“發生什么事。”

    許新年把事情告之長公主,宋廷風和朱廣孝查漏補缺。

    說完,許新年再次作揖:“堂兄做事固然沖動,但一片赤誠,他若不出手,那可憐的孩子就遭了朱銀鑼凌辱。

    “義之所在,不傾于權,不顧其利。堂兄非讀書人,但這份赤城,讓我輩讀書人肅然起敬。”

    他引經典句的目的,是為了引起長公主的共鳴,她也算半個讀書人。

    長公主沉吟著,過了一會兒,道:“魏公的處罰結果?”

    “朱銀鑼革職,永不錄用。我堂哥....七日后腰斬。”許辭舊沉聲道。

    長公主沉默了,清冷的臉蛋讓人看不透她的內心。

    許新年心里嘆息一聲,這位公主不是耳根子軟的女子,她很有主見,有些時候甚至有點霸道。

    這樣的人,做事有自己的理念。

    “這是老師和慕白大儒、幼平大儒的手書,請長公主幫忙。”許辭舊打算使用殺手锏。

    他從袖中掏出三位大儒署名的手書。

    “哐當...”

    隨著手書滑落的還有玉石小鏡。

    許新年淡定的撿起,收好小鏡,遞上手書。

    長公主接過,展開手書看完,淡淡道:“本宮知道了,但打更人衙門隸屬于皇室,卻只聽令父皇一人,本宮只能盡力。”

    許新年深吸一口氣:“謝長公主。”

    宮女送走了許新年一行人,返回時,長公主命令道:“遣人去打更人衙門詢問魏公,查清楚銅鑼許七安與銀鑼朱成鑄的沖突。”

    “是!”宮女領命。

    .....

    離開宮城,出了皇城,許新年與兩位銅鑼告別。

    他騎在馬上,緩慢的朝外城方向行去,眉宇間凝結著憂愁。

    “不能把籌碼都傾注在長公主身上,她應承了此事,但愿出幾分力,尚未可知。”

    “父親去了司天監,不知道那群術士有沒有辦法救大哥....”

    “來年春闈我一定要高中,我要爬的更高,掌握更多權力,不然什么事都做不成。”

    許新年摘下水囊,潤了潤干涸的嘴唇,隔著衣服摸了摸袖中的玉石小鏡。

    來到東城時,已近黃昏。

    東城養生堂在貧民窟,這里聚集著京城最底層的人,販夫走卒,竊賊盜匪。

    沿途遇到的居民,穿著破破爛爛的冬衣,臉頰削瘦,盯著他的目光就像餓狼盯著食物。

    但許新年身上的儒衫讓這些徘徊在溫飽邊緣的貧民維持了清醒。

    這片區域的黃土屋破舊不堪,坐落無序,路邊到處都是垃圾,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糞便和尿騷味。

    可顯而知,夏天定然蒼蠅滿天飛。

    一個面黃肌瘦的孩子,壯著膽子迎了上來,攔住許新年的馬匹。

    “老爺,賞點錢吧...我七天沒吃飯了。”孩子說。

    七天沒吃飯你早就死了....許新年下意識的想嘲諷對方,但又咽了回去。

    從錢袋里捏出一粒碎銀,丟了過去。

    這孩子面黃肌瘦,雙眼無神,七天夸張了些,但許久沒吃飯是真的。

    見到這一幕,雙眼發亮的不單是攔路的孩子,周邊的貧民、孩子,眼神猛的亮起來。

    閃爍著貪婪和欲望。

    七八個小孩有樣學樣,把許新年的馬匹圍住,貧民們不動聲色的靠了過來。

    “老爺,賞點銀子吧。”

    “我十天沒吃飯了。”

    大人、孩子們圍住了馬匹,大有不給錢就不讓走的架勢。

    許新年目光銳利的逼退一個伸手摸向錢袋的男人,喝道:“肅靜!”

    喧鬧聲立刻停止,所有人都自覺的不說話。

    “滾!”許新年氣沉丹田,再次喝道。

    圍著馬匹的孩子、大人,心里升起了強烈的恐懼,本能促使他們遠離了馬匹,不敢靠近。

    八品修身境的儒生,能規范他人言行,掌握言出法隨最淺層的運用。

    許新年無奈的搖搖頭,策馬離開這片區域,不多時,來到了養生堂。

    他翻身下馬,害怕馬匹拴在外頭給人偷走,他牽著馬進了大門。

    院中,一位老吏員正打掃庭院,抬起蒼老的臉,問道:“這位公子,有何貴干?”

    許新年道:“堂內可以有一名和尚?”

    老吏員回答:“您指的是恒遠大師吧....他走了,走了有兩天了....”

    許新年皺眉:“何時歸來?”

    “不知,說是有了師弟的消息,要離開幾天。”老吏員搖頭。

    許新年失望的離開養生堂,離開東城。

    .....

    黃昏,用過晚膳的長公主,在書房召見了府上的侍衛長,侍衛長帶著打更人衙門搜集回來的情報。

    身穿華麗宮裝的長公主站在窗邊,留給侍衛無限美好的背影。

    她靜靜聽完,問道:“許七安平日與朱銀鑼有仇怨?”

    侍衛長搖頭:“小人特意打探過了,兩人應該素不相識。只是那銀鑼確實私底下表達過對銅鑼許七安的嫉妒和厭憎。”

    “程主事的家眷是否遭連坐,充入教坊司。”長公主又問。

    “不曾。”侍衛長回復。

    長公主沒有再說話,沉思片刻,隨口道:“這件事你怎么看?”

    年輕的侍衛長猶豫了一下,道:“卑職打探過,集結時,銅鑼許七安并沒有遲到,但遭了朱成鑄的毆打,可見他是有心挑事....這些年,打更人的確屢屢做出凌辱犯官女眷的事。

    “有些本該沖入教坊司,倒也無關緊要,但那些本不該被牽連的,亦時常遭遇魔爪。”

    類似的事兒屢見不鮮,只是沒人愿意為那些犯官家眷做主罷了。

    犯官本就是罪人,墻倒眾人推。

    侍衛長繼續道:“卑職還打探出,當時朱銀鑼有逼許七安出手的意圖,他也成功了,只是....”

    長公主輕笑道:“只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銅鑼,竟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長公主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侍衛長離開書房。

    長公主站在窗邊,凝視著寂靜的園子,眸子幽靜。

    .....

    深夜。

    月亮灑下清冷的輝光,平靜的桑泊倒映著它的影子。

    鱗甲碰撞聲,整齊的腳步聲在桑泊附近回蕩,那是巡守的禁軍。

    寒冷的夜風吹來,吹的桑泊泛起褶皺,蕩漾起銀色的碎光。

    一個裁剪精致的紙人,巴掌大,乘著風,飄飄蕩蕩的掠過桑泊湖面,落在湖中心的高臺。

    它沉寂了幾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邁著小短腿,來到廟門前,從門縫里擠了進去。

    幾秒后,微弱的火光從門縫里亮起。俄頃,“轟”一聲,宛如焦雷炸響,熾烈的火光吞噬了永鎮山河廟。

    狂暴的沖擊力掀起浪潮,將破碎的瓦片、磚石、梁木,沖出數十米遠,砸在桑泊。

    爆炸聲傳出數百里,桑泊附近巡邏的禁軍同時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顫,以及那燒紅天空的火浪。

    PS:凌晨的沒了,晚上還有一章,或者兩章。嗯,一章是肯定句,兩章是疑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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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愉快的單章時間,感謝大家的白銀盟。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我其實有點怕發單章感謝白銀盟,因為寫妖二代的時候,我寫過眾籌白銀盟的單章感謝,但被河蟹了

    我再寫一章,再封一章,我再寫一章感謝,再封一章....小老弟,你們怎么回事啊?憑什么別的作者可以寫,我就不能寫。我的讀者不要面子的嗎。

    把褲衩脫下來,咱們拼個刺刀。

    30號有一個白銀盟,1號有白銀盟,其中有一個白銀盟是妖二代連載期間眾籌的,李羨魚那小子不爭氣,大家覺得他沒前途,就不打賞他了,留著下一本。

    嗯,你們的眼光真不錯。

    發眾籌名單時,我先感謝一下幾個管理:九兒、李佩云、曼珠沙華、晨風未露、時光與孤獨、鈕鈷祿·建波、牛皮皮、通通打死、我和公孫離一起做愛心早餐、半只圓臉胖雞、司夏、坑爹的寂寞、顏寶、點娘bot、嚶嚶嚶嚶、子歸子歸、情欲主宰、老王....

    他們中,有的是姐姐時就跟著我的,有些是妖二代時加入的,相信打更人完結后,這個隊伍會愈發壯大。看,朕的后宮何其龐大。

    我是個甩手掌柜,上班加碼字,耗費我太多精力了,幾乎沒時間和讀者水群,是這些管理一直在幫我,很感動,真的。

    這里面要重點感謝九兒和李佩云(秀兒),兩人都是朕后宮里的老人了,當年打天下的時候....嗯,我們還沒面基,九兒被我英俊的外表所震懾,害怕見面之后會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我,所以拒絕與我見面。

    李佩云則是大菊為重,不敢見我。

    對了,還要感謝“沛謙哥”、utea、旺財i7、white_、熿裘、愛上fiji.....上架這兩天的盟主打賞。

    剛看榜單的時候發現“撈面姐姐”也打賞了,一下子開心起來,因為是熟面孔。我這人很念舊。

    你以后你們要是棄書了,別告訴我,偷偷的走。

    好了,言歸正傳,以下是白銀盟眾籌名單(好像有規定不能寫金額)。

    海鮮商人互助會(名字被河蟹了):

    九兒

    龍傲天

    皮這一下很開心

    棍棍

    冷漠丶無心

    玄黃之外

    好夢易醒i

    東方吧

    三年

    東城君

    鮑治百病

    貓貓愛吃魚

    好好吃飯

    麥芽糖

    努力攢錢回群在大佬前炫富

    幻化的妖獸

    我沒有app

    不賤不散

    猥瑣傻茂

    馬化騰

    黎明之際

    袂襦

    姐姐萬歲

    情鬼

    極限赤焰

    你喜歡梅西嗎

    東流水,映無邪

    青春豬頭少年

    蘇皓笙

    白給少年

    一隔三秋夢

    k下生

    你老婆跑了

    大濕兄

    差不多先生

    咸魚萬歲

    萬年老司機

    阿丶金i

    泠

    干一行愛一行

    想談一場你爸爸給我一千萬叫我離開你的戀愛

    童年

    趙今朝

    驚聲嚇尿

    &0

    elius

    摯。

    壊掉de棉花糖

    蘇銘

    音無哲士

    瘋墨

    瘋瘋瘋笨小孩

    封之宸

    請叫我,秦大爺

    黑白

    zhrlian

    emma

    咸魚澤

    二狗子

    if

    千百萬

    琉泰迪

    性感書友,在線賣鮑

    李羨魚

    a哈哈哈哈家

    sober

    只能想想哦

    樂在?中

    草蟒英雄丶王大爺

    神女無夢

    久伴傾城顏

    嚶嚶嚶嚶嚶嚶

    姬榕

    羽燼

    百無聊賴

    喵咕咕咕咕咕

    喜歡路依依

    北京鮮墨—明夷

    曐樉

    夜也

    太素_天光

    低語丶淺海之歌

    &ry

    調侃雞

    令奇

    孫高流弊

    逸林

    叁月l

    ukfsjjejoo

    百尺竿頭

    不可能改名字的

    為你一笑ζ百世輪回

    羽雨焰

    天狗白浪

    書友20170407231513546

    要吃橘子嗎

    回眸灬一世繁華

    寂寞秋風

    肘子筆下的小迷弟

    小小怪下士

    美少女九兒的備胎

    炸彈仁和松鼠航

    八大山人

    秦黥_

    云妹抖抖抖

    芳親王

    芽衣

    甲午寅子

    berzerk

    咸魚聽風

    斝斚

    黑眼毒龍

    白辰

    亡靈笙歌

    u那那

    滄瀾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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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下是海鮮商人居委會眾籌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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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舉薦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元景帝在睡夢中驚醒,空曠的大殿里寂寂無聲,伴身的大太監趴在小案上昏睡。

    寢宮里沒有侍寢的妃子,也沒有宮女,元景帝禁欲修道二十多年,堂堂皇帝的寢宮,已經成了宮中妃子們的禁地。

    對于元景帝修道一事,妃子們的心情可用一句話概括:

    讀書人挑燈苦讀——爆肝(鮑干)!

    自然是怨聲載道的,只是元景帝從不理會妃嬪們的意見。作為一個子嗣眾多的皇帝,嬪妃早已可有可無。

    再早二十年修道,大臣們就要死諫了。

    “陛下醒了?”大太監睡眠淺,立刻蘇醒,慌張張的來到龍榻邊。

    “什么時辰了。”元景帝捏了捏眉心。

    “寅時一刻。”大太監說著,轉身提起擱在小爐上的茶壺,給元景帝倒了杯溫水。

    服侍皇帝這么多年,有些小事,根本不用詢問。

    元景帝喝了茶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祭祖大典后,朕便心神不寧,擺駕靈寶觀,朕要隨國師修道靜心。”

    主仆兩人剛走到寢宮外,忽聞嘹亮的鐘聲傳遍夜空,傳遍宮城的每一個角落。

    皇宮進入了備戰狀態。

    元景帝皺了皺眉,看見一隊禁軍狂奔而來,神色惶恐。

    為首的禁軍頭目大聲道:“陛下,桑泊發生了爆炸,永鎮山河廟被毀,值守的三百禁軍殞命,無一生還。”

    元景帝愣在原地。

    許久后,他沉聲道:“通知魏淵,立刻帶人進宮;通知國師,來此見朕;通知監正....就說永鎮山河廟毀了。”

    ....

    這一夜,司天監的術士無故驚醒,惶恐的宛如世界末日。

    ....

    率先趕到的是女子國師,她踩著一柄七星劍,御空而來。

    頭戴蓮花冠,身披太極道袍,寬袖飄飄,一股出塵的仙氣撲面而來。

    她是位看不出年紀的女人,容貌絕美,氣質出塵,既有妙齡女子的白嫩肌膚,又有成熟女子的嫵媚,兼具了紅塵世外之人的飄逸。

    她的美宛如隔著千重山,萬重雪,可望而不可即。

    “國師...”元景帝張了張嘴,嘆息道:“桑泊底下的東西出來了。”

    女子國師微微頷首,聲音縹緲清脆:“貧道已知曉。”

    魏淵隨后趕到,帶來了打更人衙門值守的兩位金鑼,以及兩位義子,共四位高品武夫。

    再加上皇宮內的高手,一群戰力滔天的武夫、人宗道首,簇擁著元景帝趕往桑泊。

    桑泊岸邊齊聚千余名禁軍,手持火把,軍中效力的高品武者齊聚,等候元景帝。

    永鎮山河廟已不復存在,高臺半坍塌,水面浮著斷木橫梁。

    瞅見這一幕的元景帝眉頭狠狠一跳,喝道:“神劍呢。”

    一位禁軍頭領抱拳道:“已派人撈取。”

    元景帝深吸一口氣,走到岸邊,探出手,五指彎曲。

    水底亮起一道澄澈黃光,一柄三尺長的銅劍破水而出,飛入元景帝手中。

    仔細端詳之后,確認神劍完好無損的元景帝松了口氣。

    腳踏七星劍,挽著浮塵的絕美國師,在桑泊上空飛旋一圈,凝固在半空,道:

    “陛下,桑泊并無異常。”

    并無異常....元景帝眸子暗沉了幾分。

    魏淵轉頭,問禁軍將領們:“傷亡將士的尸骨何在。”

    十幾具尸體被抬了上來,死狀如出一轍,血肉干癟,宛如風化數十年的干尸。

    “其余士兵的死狀與他們一樣。”一位將領稟告完,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元景帝:“陛下...臣等并未察覺有強敵侵入....”

    禁軍頭領們心里清楚,這場異變真正的原因,也許與前日祭祖大典的事故有關。

    他們還有一個更心驚膽戰的猜測,桑泊之所以爆炸,巡邏士卒之所以暴斃,恐怕并非強敵入侵,而是桑泊里隱藏著什么秘密。

    將領們心里雖有猜測,不過為人臣子,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

    元景帝目光銳利的掃過尸體,側頭,盯著魏淵的臉龐:“魏淵,跟朕來一趟御書房。”

    .....

    錦塌帷幔低垂,寢宮里燒著檀香。

    長公主被鐘聲驚醒,睜眼的瞬間不是穿衣,而是抽出了掛在床頭的長劍,在鏗鏘有力的聲響里,穿著白色里衣,勾勒出玲瓏浮凸身段的她已經沖到了廳里。

    身段高挑的清冷美人,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青絲如瀑披散,略顯慵懶的凌亂。

    白色的貼身里衣勾勒出比例極好的身段,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子,渾身上下透著健身房美女的性感。許七安要在這里,就會喟嘆一聲:此女與我絕配。

    “殿下...”

    偏廳的丫鬟也驚醒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抓起長公主宮裝。

    “換勁裝。”長公主清麗的眉眼透著威嚴。

    換好輕便的,更顯身材的勁裝,左腰一把軍弩,右腰一把火銃,手里提著長劍,長公主率領侍衛隊,火速趕往元景帝寢宮。

    長公主被保衛皇帝寢宮的禁軍攔了下來,越是這個時候,皇子皇女越不能接近皇帝。

    誰知道是不是某位皇子在密謀逼宮。

    長公主沒有硬闖,目光掠過禁軍們,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打更人和各軍中的高品武夫。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若非強敵來犯,宮中禁軍絕不會鳴鐘示警.....可如果是敵國強者入侵,場面又顯得太安靜了,而且,司天監的人沒有來.....

    長公主握著劍,細細思量。

    這時,東宮太子和幾位皇子皇女也帶人趕來。

    “懷慶!”太子一身戎裝,神色嚴肅。

    “情況暫時未知。”長公主言簡意賅的說道。

    桃花眸子嫵媚勾人的二公主見長公主一身勁裝,眉宇間少了清冷,多了凌厲,好像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人,她張了張櫻桃小嘴,最后選擇了沉默。

    今兒有大事,懶得和懷慶斗嘴了。

    一刻鐘后,御書房的門打開,青衣宦官走了出來。

    “魏公....”長公主和魏淵關系最親近,勉強算魏淵的半個弟子。

    魏淵嘆息道:“永鎮山河廟坍塌了,是賊人所為,但早已不知所蹤。”

    皇子皇女們驚呼起來,東宮太子瞇了瞇眼,壓住內心的情緒,上前一步:“是否與那日祭祖大典有關?”

    魏淵搖搖頭,看了眼長公主:“陛下命我半月內查出真相,抓住兇徒,我以與陛下坦誠說明,此案絕不好辦....”

    他搖搖頭,走了。

    長公主眸光閃爍。

    御書房的門再次打開,戴烏紗高帽,穿駝色蟒袍的大太監走了出來。

    “幾位殿下,陛下有請。”

    以東宮太子為首,趕來查看情況的皇子皇女,共計八人,一起進了御書房。

    皇帝御用的書桌擺在前廳,空無一人,大太監領著他們進了內廳,只見帷幔低垂,元景帝在蒲團盤坐,與他相對而坐的是清麗絕色的女子國師。

    兩人相隔不遠不近,保持一個道友論道的距離。

    這些年來,元景帝就是跟著這位女子國師修道的,效果極好,當初元景帝為政務所累,華發早生,三十出頭,便鬢角霜白。

    隨著這位人宗道首修道二十年,反而滿頭烏發,氣血和身體都好轉起來。

    太子私底下恨不得扎小人詛咒她。

    其他皇子,對這位道姑的的觀感,一半是傾慕貪婪,一半是敬畏厭憎。

    “國師,朕依舊心神不寧。”元景帝從打坐狀態掙脫,睜開眼,嘆息道。

    “陛下有心病,還得心藥醫。”女子國師開口,嗓音里帶著成熟女子的悅耳和質感。

    “朕確實有心病....”元景帝凝視著道姑絕美的容顏,笑道:“朕一直在等國師與朕雙修。”

    聽到這句話,皇子皇女們的臉色一下子古怪起來。

    唯獨長公主和太子面不改色,心思深沉的很。

    十年前,元景帝便提出要與國師雙修,國師沒答應,元景帝下了詔書,要封她為仙妃。

    國師還是沒答應,元景帝還依仗人家修仙呢,只好作罷。

    外人只以為元景帝是貪圖國師的天資絕色,或許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絕不是主要因素。皇子皇女們最清楚自己父皇的為人。

    后宮佳麗三千人,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手?

    那位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的王妃,當年可就是宮里人。但當時已經禁欲修道的元景帝,愣是沒碰她一根手指頭。

    父皇夢寐以求的,是長生。

    未得到滿意的答復,元景帝也不在意,掀開帷幔,領著一群兒女來到前廳,他高坐在書桌邊,道:“無需擔憂,已經沒事了。”

    太子作為長子,皇子皇女們的領袖,作揖道:“父皇,是否與祭祖大典的異常有關。”

    元景帝眉頭一皺,不愿解釋。

    太子隱晦的給二公主使了個眼色,穿華美艷麗宮裝,姿容嫵媚的臨安公主笑了笑,從大太監手里接過茶杯,扭著腰兒來到元景帝身邊,撒嬌道:

    “父皇,桑泊是咱們皇室的禁地,什么賊人能潛入桑泊,還破壞了太祖皇帝的廟,那是不是也能潛入臨安的府里啊。”

    她嬌媚艷麗的臉上,做出眉頭緊蹙,楚楚可憐的害怕模樣。

    二公主最得寵,因為會撒嬌,知道怎么討元景帝的歡心。

    元景帝是個強勢的,掌控欲旺盛的人,他不一定會喜歡才華橫溢但性格霸道的長公主,但絕對喜歡柔弱無害,依仗自己,還會撒嬌的二公主。

    頭發烏黑,仿佛正值壯年的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柔荑,安慰道:“胡說八道,皇宮禁地,豈是賊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太子開團,二公主助攻,長公主踏步而出,施禮道:“適才門口遇到魏公,他隱晦的向兒臣表達了難意,估摸著是想兒臣幫著求情,多寬限幾天。”

    元景帝聞言,哼了一聲。

    長公主繼續道:“父皇,兒臣正好認識一位破案高手,若他能參與此案,半月之內,必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PS:一:白銀盟的單章感謝無故404,我懷疑是某些大佬的id過于狂拽酷炫吊,比如:馬什么騰....

    我已經申訴,過陣子應該能出來。

    二:五一放假期間,我會日更過萬,算是白銀盟的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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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戴罪立功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瞬間,皇子皇女們紛紛扭頭,看向長公主。抱著元景帝胳膊的臨安公主,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太子余光一掃長公主。

    他們心里同時浮現一個念頭:懷慶又想提拔自己的人。

    皇子皇女擴充勢力的方式有兩種,一:拉攏朝臣,讓他們成為自己的擁戴者。二:提拔心腹。

    前者因為元景帝的掌控欲強烈,帝王心術爐火純青,包括太子在內的其余皇子們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結黨。

    后者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但也得看時機,眾皇子皇女覺得眼下并不是好時機,因為任務難度太大。

    元景帝瞇著眼,笑道:“懷慶有什么人選?”

    長公主答:“打更人衙門的銅鑼許七安。”

    二公主恍然大悟,“呀”一聲,一臉天真的說:“就是祭祖那天,表現得非常仰慕姐姐的那個銅鑼?姐姐還與他有說有笑。”

    這話歹毒!

    在元景帝面前,暗戳戳的陰了長公主一下。

    要知道,長公主還未出嫁,盡管元景帝這幾年癡迷修道,兒子女兒的婚事都不愛搭理。但堂堂公主老這么招蜂引蝶算怎么回事。

    長公主繼續道:“父皇應該聽過此人,他便是稅銀案中,被牽連在內的御刀衛百戶許平志的侄兒。”

    元景帝終于來了興趣:“朕記得,是有這么個人,還煉制出了假銀。若不是假銀保存不便,耗鹽甚巨,朕就讓司天監大量煉制了。”

    假銀的材料是鹽,而鹽過于昂貴,聽完司天監術士的稟告后,元景帝就打消了量產假銀的想法。

    “不止如此,此人在長樂縣當值時,表現優異,屢破命案。”長公主加了把火。

    元景帝笑道:“既然如此,你不必多此一舉吧。”

    長公主低頭,心悅誠服:“父皇明鑒,就在昨日,那銅鑼許七安與衙門中一位銀鑼發生沖突,一刀將其斬成重傷。以下犯上,依照律法,當腰斬。

    如今人在地牢里關著,兒臣可以請求父皇,允他將功贖罪。”

    長公主沒有解釋沖突的原因,沒有為許七安辯白,因為她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父皇不會在乎誰對誰錯,父皇只在乎誰有用,誰能辦事。

    果然,元景帝甚至沒有猶豫和思考,頷首道:“好,既然懷慶為他求情,朕就允他將功補過,協同辦案,若半月內抓不住毀壞太祖廟的真兇,朕直接斬了他。”

    “謝父皇。”

    ....

    皇子皇女們離開御書房,與各自的侍衛會合,長公主從侍衛長手里接過自己的佩劍。

    二公主挽住同胞兄長,太子殿下的胳膊,小聲道:“哎呀,被懷慶給搶先一步。”

    太子搖搖頭:“未必是好事,此案連魏淵都覺得棘手,懷慶只是走一步閑棋。那銅鑼真能破案,是意外之喜。若不成,懷慶也沒損失,本身就是要腰斬的。”

    “哼,懷慶心真黑。”二公主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問道:“哥哥,永鎮山河廟到底怎么回事?”

    邊走邊說,太子環顧四周,低聲道:“此案不簡單,否則魏淵不至于愁容滿面。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父皇才知道。”

    當然,將來我也能知道....他在心里默默補充一句,同時,腦海里浮現女子國師不染塵埃般的容顏,心里一片怨念。

    “臨安!”

    長公主忽然喊了一聲,喊住兄妹倆。

    太子與二公主一起回頭,臨安公主兇巴巴的回一句:“干嘛!”

    順勢摟緊了太子哥哥的胳膊。

    長公主持劍走過來,道:“沒什么事....”

    在兄妹倆同時放松的表情里,忽然一劍抽打在二公主挺翹的臀兒上。

    劇痛里,二公主先是臉色一白,幾秒后才“哇”一聲哭出來,指著長公主尖叫道:“懷慶,本宮要殺了你。”

    皇家兄弟姐妹們,虛偽的過來勸說,充當和事老。

    太子板著臉,沉聲道:“懷慶,你太過分了。”

    “只是考校一下臨安的武藝,臨安要是不服氣,也可以考校一樣本宮。”長公主翩然轉身,青絲“刷”的展開,靈動美麗。

    二公主望著她的背影,哭著喊道:“我要告狀,去父皇那里告狀。”

    太子無奈道:“改日吧,父皇現在哪有心思搭理你。”

    皇子之間如果發生沖突、斗毆,元景帝肯定是要管的,而且要嚴管,重重處罰。

    皇女之間打架,大家都會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

    主要是皇子大多都練過武,打起來會有損傷。幾個皇女里,就長公主習武,其他皇女若是打架,文雅點的抽耳光,脾氣急了,就是抓頭發要咬人。

    有損皇家顏面,便不愿意上綱上線,通常是私底下就解決了。

    臨安公主咬著小銀牙,碎碎念的詛咒:“你給我等著,我要把你的東西都搶過來。”

    .....

    次日,清晨。

    剛結束打坐冥想的魏淵,收到了宮里傳來的口諭。

    “陛下口諭奴才帶到了,魏公,去地牢請那位銅鑼吧。”傳達口諭的小宦官,態度謙卑:

    “陛下今早都沒吃幾口,心思很重,希望魏公早日破案。”

    派人送走宦官,魏淵露出了笑容。

    過來陪義父用早膳的楊硯松了口氣,道:“看來不需要義父費神救他了。”

    南宮倩柔“呵”了一聲,嘲笑楊硯是個練武把腦子練傻的二愣子,道:

    “你以為昨晚義父為什么要和長公主說那句話?”

    楊硯想了想,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昨日長公主派人調查許七安和朱成鑄沖突事件的始末,想來是對他比較上心的。

    義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長公主,出于聰明人的默契,長公主趁機向陛下舉薦許七安,讓他戴罪立功。

    如此一來,許七安便能名正言順的脫罪,誰都說不得什么。

    楊硯早就料到義父會救許七安,將他押入地牢,判他七日后腰斬,都是做給衙門里的人看的。

    權力越大,越不能隨心所欲。

    他皺著眉頭:“可如果許七安半月后沒有破案?”

    魏淵笑了笑:“那他就只有死,然后入江湖。許七安這號人,從明棋轉暗棋。”

    義父竟然如此看重他....南宮倩柔和楊硯正了正臉色。

    魏淵似乎想起了什么,瞇著眼笑道:“遣人通知李玉春,陛下特準許七安戴罪立功,他李玉春官復原職。”

    停頓一下,魏淵表情似笑非笑:“隆重一點。”

    .....

    宋廷風和朱廣孝在獄卒的帶領下,滿臉喜色的來到地牢,接同僚出獄。

    此時的許七安正在傾瀉膨脹的膀胱,一手扶墻,一手扶弟,他被突然沖進來的同僚和獄卒嚇了一跳,小手一抖....

    “該死...”許七安罵罵咧咧的在囚服上擦了擦手。

    “寧宴,寧宴你不用死了!”等獄卒掏出鑰匙開門,宋廷風大笑著說道:

    “陛下允許你將功補過,戴罪立功。”

    陛下?

    許七安一愣,第一個念頭是:臥槽,一號是陛下?!

    他隨后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宋廷風肩膀,沉聲道:“怎么回事?”

    宋廷風正急著分享喜悅,沒有察覺自己被暗算了,將發生的事情詳細說與許七安聽。

    桑泊發生了爆炸....永鎮山河廟坍塌.....許七安瞳孔收縮了一下,瞬間聯想到了祭祖時自己聽見的古怪呼救聲。

    也就是說,之前的猜測沒有錯。

    那個呼救聲不是針對他的,他只是因為某種特殊,聽見了呼救聲。

    那么,桑泊里傳來的呼救聲是朝著誰?

    [吾愛 ]“廟里供奉著的神劍呢?”許七安沉吟許久,問道。

    宋廷風搖頭,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又道:“因為你的事,頭兒被革職了,你關入地牢后,他跑到浩氣樓下,痛罵了衙門,當眾打魏公的臉....”

    這確實是春哥能干出來的事...許七安心里有些感動。

    從獄頭那里取回制服、腰牌和佩刀,被告知玉石小鏡被堂弟取走的許七安松了口氣。

    不出所料,魏淵并沒有想殺他。即使沒有陛下特赦,魏爸爸想必也會換個合情合理的由頭救他。

    出了地牢,兩人朝著衙門外走去,臨近大門口,忽然聽見一聲聲的敲鑼。

    李玉春被幾位銅鑼拱衛著進了衙門,領頭的那位銅鑼敲打著普通的鑼,一邊高喊:

    “李銀鑼官復原職....”

    吏員和打更人們紛紛出來觀望,朝著李玉春指指點點。

    春哥面紅耳赤,低頭疾走。

    不遠處,三個小老弟面面相覷,許七安提議道:“頭兒官復原職,可喜可賀,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丟不起這個人....宋廷風和朱廣孝點頭,三人達成一致。

    春哥這是被魏淵給整了啊,昨兒你當眾打他臉,今兒他敲鑼打鼓的打你臉....許七安心里決定,以后輕易不能得罪魏淵了。

    痛失良雞的人,氣量通常都不大。

    許七安渾身臭烘烘,又急著回家報喜,沒有在衙門停留,騎上他心愛的小母馬,風風火火的往家趕去。

    半個多小時后,回到許府。

    門房老張差點喜極而泣,許七安把馬韁丟給他,進了院子,打算先向家人報喜。

    這個點兒,家里已經吃過早膳,二叔當值去了,留許新年一人在家,在后廳陪著母親說話。

    瞅見許七安回來,嬸嬸美眸亮了一下,旋即按捺住了喜悅,給了侄兒一個習慣性的嫌棄表情。

    許新年驚喜道:“長公主這么快就出手了?”

    許七安怔了怔,忽然理清了思路,難怪元景帝會知道他這號小人物,這并不合理。

    是長公主在元景帝面前舉薦自己....嗯,也不排除是魏淵抓住機會,為他制造了將功贖過的機會。

    “不要樂觀的太早,出事了...”許七安看了眼嬸嬸,頓住:“我們回頭再聊....哎,這兩天讓嬸嬸擔心壞了,慚愧慚愧。聽辭舊說,嬸嬸為了我,徹夜未眠。”

    嬸嬸一聽,炸鍋了,狠狠剮一眼口無遮攔的兒子,雪白尖俏的下巴一揚:“哼~”

    許新年接著說道:“父親昨日去司天監,想請白衣術士們求情,但得知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遲疑了一下:“監正病了。”

    “啥?”許七安質疑道:“監正病了?”

    一品術士,生病了!

    而且還是以救死扶傷起頭的修行體系的術士。

    老探警許七安立刻展開聯想,會不會與桑泊的異變有關。總不可能監正大人把自己關在八卦臺,看人間,看著看著,給風吹感冒了吧。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許新年道:“我這就去御刀衛營地找父親,安他的心。”

    整天對著堂哥哼哼唧唧的母親都擔憂的一晚沒睡,可想而知父親多么難受。

    “好!”許七安道:“我先去看看玲月和鈴音,待會還有事,得回一趟衙門。”

    桑泊的事,往后再聊,不急一時。

    “對了,那面鏡子被我留在書房了,回頭大哥自己去取吧。你讓我找的那個和尚已經離開,說是有了師弟的線索。”許新年道。

    我就說嘛,一號怎么可能是皇帝,這件事一號根本不知情....還是我的魏爸爸和長公主靠譜。

    許七安來到來到后院,看見許鈴音垂頭喪氣的坐在屋檐下,小小的一只。

    沒人跟她玩,也沒人有心情搭理她。

    愚蠢的小孩也知道大哥出事了,不高興找小鵝玩了,垂著頭,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亂涂亂畫。

    “咦,這是誰家的蠢小孩啊。”許七安在不遠處站住,笑道。

    許鈴音猛的抬起頭,愣愣的看著他,幾秒后,小臉蛋洋溢起燦爛笑容。

    “大哥!”

    她霍然起身,邁著小短腿,張開雙手,撲向許七安。

    許七安也迎了上去,在許鈴音笑逐顏開的表情里,一個錯身,抱住了身后的姐姐。

    撲了個空的許鈴音茫然回頭。

    “嗚嗚嗚....大哥....”

    許玲月雙手用力抱住許七安的腰,把自己柔軟的身子埋在堂哥的懷里,哭著的稀里嘩啦。

    妹妹的腰肢盈盈一握,發絲間散發著幽香,身上也有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許七安撫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大哥回來了。”

    許玲月不管,扭了扭纖腰,哭的更用力。

    上次大哥被關進刑部衙門,許玲月已經很傷心了,但那次是與衙門起沖突,終歸是私人恩怨。

    而這次,來府里傳訊的打更人可是說了,大哥七日后要在菜市場腰斬。

    性質完全不同。

    當然,許玲月這么上心,和這段時間與堂兄關系突飛猛進也有關系。

    “啊,還是這個時代的妹妹好啊,軟萌可愛。”許七安擁著妹子的嬌軀,心里感慨。

    上輩子他沒有妹妹,但有一個表妹,不懂得撒嬌賣萌,不懂得哭唧唧的展示柔弱,只會對你不屑的冷笑一聲:呵,煞筆。

    “大哥大哥...”許鈴音原地蹦跳兩下,開心的說:“我要去告訴娘,娘肯定不知道你回來了。”

    許七安想告訴她,自己是從門里走進來,不是翻墻回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解釋。

    點點頭:“去吧!”

    “對了,”他又喊住許鈴音,道:“你這么開心,是不是因為晚上可以吃三碗飯了?”

    許鈴音大吃一驚,沒想到大哥會知道自己的想法,大哥真厲害。

    她害怕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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