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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醫學常識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第252章 醫學常識

    懷慶秀眉微蹙,隨著許七安的動作,她看向色澤暗淡的黃綢布,清清冷冷的嗓音里夾雜著急切:“你發現什么了?”

    許七安聳肩:“我猜玄機就在這塊布里,但我不知道藏著怎樣的機。”

    懷慶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不明白他剛才為什么說的那么擲地有聲。

    魏淵的目光隨之落在黃綢布,說道:“這是宮中正三品以上的嬪妃才能用的料子。”

    宮中妃嬪也有品秩,位列頂端的是皇后、皇貴妃、貴妃。福妃這種有固定稱號的是正一品。

    再往下,夫人、貴姬、昭儀等等,都在正三品之內。

    后宮佳麗的等級劃分觸及到許七安的知識盲區了,不過問題不大,他問道:“所以,宮女怎么會有這種料子?”

    四皇子回答:“要么是有貴人賞賜,要么是偷的。”

    許七安點點頭。

    魏淵接過色澤暗淡,有些年頭的黃綢布,審視了一遍:“元景三十一年春.....”

    “這一年有發生什么事嗎,卑職指的是宮里。”許七安靈機一動,直接詢問當年有沒有發生過大事。

    這是他從上一次皇后被廢中得到的靈感。

    元景13年,皇后被打入冷宮。

    次年魏淵出征,痛擊北方蠻族凱旋,皇后從冷宮里出來,如果不是了解到這件事,許七安想破腦袋,也只能猜測元景帝念及舊情,赦免了皇后。

    所以,宮女黃小柔留下的料子,繡著元景三十一年,或許可以從年份大紀事里尋找線索。

    魏淵和懷慶同時搖頭。

    “再想想?”許七安不甘心。

    兩人還是搖頭。

    好吧,兩位大學霸聯手否決,那多半沒指望了......也是,區區一個宮女,怎么可能和大事件扯上關系。

    許七安舔了舔舌頭,有些興奮。

    福妃案查到現在,總算進入困難模式了,之前的線索都是幕后黑手故意拋出來的,案件本身難度不大。

    換句話說,即使不是他接手案子,其他人也能查出來,區別只在于時間長短。

    而如今,跳出了幕后黑手的引導,終于輪到他許白嫖大展身手。

    等等.......

    許七安腦海里忽然有閃電劈入,想到了一個自己忽略了的細節。

    他挺直腰板,臉色嚴肅,道:“魏公,卑職有件事要請教。”

    見自己賞識的小銅鑼一本正經,魏淵放下茶杯,溫和道:“說。”

    “卑職回京之前,福妃案一直拖延著,三司推諉,不愿去查。如果,卑職真的死了,這案子是不是會坐實是太子所為?”

    許七安最開始認為是此案牽扯甚大,三司不愿接手,直到他復活,恰好接過這個燙手山芋。

    當日見太子時,大理寺卿也暗諷過他是馬前卒。

    魏淵重新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今日陛下要廢后,三司和諸公不同意,認為應該先讓三司確認之后,再商談廢后。而不應該是陛下說廢就廢。

    “諸公的想法無外乎三點:一,廢后事關重大,得走流程,不可輕率。二,諸公厭惡這種突如其來的事端,這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對朝堂的掌控不夠。三,他們需要時間去盤算廢后之后的事宜。”

    所以說,君與臣,自古便是對弈之人.......許七安明白了,“所以,太子之事亦是如此?”

    魏淵頷首:“太子事關國本,豈是陛下說三日就三日?三司不是不查,而是告訴陛下,他們需要時間。”

    “......所以,其實根本不需要我,即使我沒有回來,再過數日,也會有人接手這個案子。然后根據幕后真兇給的線索,按圖索驥,一步步查到皇后頭上。”

    許七安的話,讓四皇子驚訝的瞪大眼睛。

    魏淵則是若有所思。

    “所以,你昨夜遇刺,是因為幕后之人不想你再查下去。他害怕了。”懷慶公主一針見血,說出了許七安心里的猜測。

    “害怕?”四皇子不解。

    “許大人的復活,超出幕后之人的預料,而他的名聲太響亮,幕后之人不敢讓他繼續查下去。因此,在線索指向母后,幕后之人便立刻派出殺手,打算鏟除許大人。”

    懷慶給胞兄解釋。

    “原來如此。”

    四皇子問道:“那我們現在怎么查?”

    魏淵和懷慶不說話,看向了許七安。

    他們都是極聰明的人,但查案還得靠專業人士。

    就像許七安常常覺得自己的智商堪比愛因斯坦,但也得承認,造原子彈這種小事,他還差了億點點,得靠專業的科學家。

    迎著三人的目光,名偵探許寧宴沉聲道:“本官,要開棺驗尸。”

    .........

    皇宮。

    四皇子和懷慶公主帶著許七安進了宮,馬車駛入宮門,許七安掀開簾子,提議道:

    “還是得通知一下那位小公公,畢竟這是陛下給我定的規矩。”

    四皇子想了想,頷首道:“不錯,許大人果然是個守律遵紀的人,對大奉,對父皇忠心耿耿。”

    你想多了,我只是從心而已.......許七安感動的說:“四皇子慧眼識人。”

    懷慶在另一輛馬車上,未出閣的公主和年輕男子共乘一輛馬車這種事,肯定是不被允許的。

    如果沒有四皇子這個礙眼的大舅哥,許七安或許會厚著臉皮試探一下,要求與公主殿下共乘。

    四皇子當即派人前去通知,一刻鐘后,穿著淺藍色飛魚服的小公公飛奔著趕來。

    他疑惑的看著許七安,道:“許大人,案子不是已經結了么?”

    許七安回答說:“陛下一日沒有收回金牌,本官就會繼續查下去。”

    “好,好吧.....”

    小宦官其實不想再接這個差事了,還想多活幾年的。

    但懷慶和四皇子都在身側,他不敢拒絕,很無奈的跟在許七安身后,隨著他一道去了冰窖。

    臨近冰窖,許七安忽然吩咐:“你去請一個老嬤嬤過來。”

    打發走小宦官,許七安、懷慶公主和四皇子進了冰窖,見到了宮女黃小柔的尸體。

    她脖子、胸口的解剖痕跡已經被縫合。

    “陛下重新驗尸過了。”許七安盯著宮女黃小柔的尸身。

    看見這具浮腫、慘白的尸體,四皇子連連皺眉,撇開目光。

    “你還要驗什么?”懷慶面不改色的問道。

    “還記得昨日驗尸時,卑職與殿下說過的“規矩”嗎?”許七安招呼管理冰窖的宦官過來,說道:“把她抬到院子里,這里光線太暗。”

    懷慶愣了一下,接著意會了許七安的意思,白皙的臉頰悄悄掛上一抹暈紅。

    她知道許七安要干嘛了。

    兩名宦官從外頭進來,抬著簡陋木板離開冰窖,把尸體放置在院子里,暴露在陽光下。

    許七安讓尸體在陽光中靜置片刻,直到小公公領著一位老嬤嬤過來,許七安一看,樂呵起來。

    是那位車技比他還好的老嬤嬤。

    老嬤嬤見到懷慶和四皇子,連忙行禮。

    接著,朝許七安小聲抱怨起來:“這位大人,怎么又讓老奴來驗尸,老奴又不是仵作,成天驗來驗去的,飯都吃不下。”

    走的近了,看見是一具浮腫的丑陋女尸,老嬤嬤“啊”一聲,捂住了眼睛:“驗不了驗不了,求大人莫要為難老奴。”

    四皇子眉頭一皺,就在開口訓斥,許七安擺擺手,然后掏出一粒碎銀,大概有五錢,放在掌心,攤開,笑道:“嬤嬤,能不能驗?”

    “老奴還是很樂意為大人效勞的。”老嬤嬤和顏悅色的說:“大人想驗什么?”

    許七安指著女尸,“驗她是不是嚴絲合縫。”

    老嬤嬤用粗布料裹住手,分開了女尸的雙腿......

    四皇子和懷慶同時轉過身,不看接下來的操作。

    大概十幾秒后,兩人聽見老嬤嬤“咦”了一聲:“這具女尸不是處子。”

    不是處子......懷慶和四皇子相視一眼,既驚愕又震駭。

    所謂后宮佳麗三千人,這三千人里,其實包括宮女的。

    歷朝歷代,皇帝臨幸宮女的例子比比皆是,大奉開國五百年,歷史上宮女出身的妃子不在少數。

    黃小柔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宮女,但她本質上屬于皇帝的女人,是元景帝的私有財產。

    后宮里所有女人都是皇帝的。臨不臨幸是一回事,但制度就是這樣。

    許七安眼睛一亮,仿佛自己的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他跨前一步,說道:“嬤嬤,你再看看,她是不是懷孕過。”

    “這......”老嬤嬤看了眼浮腫的女尸,老臉皺成一團:“老奴就看不出來了。”

    要你何用,把銀子還給我.......許七安心里吐槽,猶豫片刻,嘆口氣:“算了,泥奏凱,我自己來。”

    于是她接替了老嬤嬤,分開了女尸的雙腿。

    ........

    一刻鐘后,院子里,許七安雙手放在水桶里,不停的搓,不停的搓,一塊方形皂角,被他用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穿著白色宮裝,身段高挑的長公主懷慶站在一旁,涼風拉扯著她的裙擺,拂動她的發絲,冰清玉潔,清麗絕色。

    “你還要洗多久?”

    懷慶的聲音里帶著無奈。

    “洗到換一層皮。”許七安沒好氣道。

    雖然他的中指和無名指,也曾在泥濘的道路上來回跋涉過,但它們絕不應該受剛才那樣的委屈。

    “都怪那個老嬤嬤,本事沒多少,還貪了我五錢銀子,殿下你要給我報銷。”

    懷慶自動無視了他的牢騷,問道:“你說她懷過孕,有什么依據?”

    “這個就多了,女子懷孕后,小腹和大腿根部會出現火花狀的細紋,這個東西叫做妊娠紋。”

    “如果是這樣,方才,那老嬤嬤怎么沒看出來?”

    “調養得當,妊娠紋會消失。黃小柔身上的妊娠紋很淡很淡,再加上尸體泡水浮腫,妊娠紋變的更難分辨。連卑職都不敢確認,老嬤嬤想必也是如此。”許七安邊搓手,邊解釋:

    “再一點,昨日驗尸時,我給殿下展示黃小柔乳下的傷疤.......還記得我的動作嗎。”

    許七安做了一個用力往上翻的動作。

    懷慶有些羞赧,這家伙,總是在她面前做一些無禮的舉動。

    她再怎么不拘小節,到底也是個未出閣的公主。

    “當然,天賦異稟的女子,也可以達到那種規模,所以這一條僅是參考。”許七安在心里補充道:

    殿下您就是那種天賦異稟的女子。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親自驗尸?”懷慶問,如果只是這兩條,那許七安根本沒必要親自出手。

    許七安沉默了。

    有沒有生過孩子,除了妊娠紋外,還可以根據宮頸的形狀來判斷。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太學術了,就像當初他教許鈴音男孩長大后和女孩長大后的區別,用的是通俗易懂,老少咸宜的方式。

    “女子未生育前,就如同雛鳥嗷嗷待哺,嘴巴是張開的。生育之后,便心滿意足,所以嘴巴是閉合的。”許七安謹慎措辭。

    “???”懷慶茫然的看著他。

    許七安撓撓頭:“公主,看過醫書嗎?”

    懷慶看著他,冷冰冰道:“昨日驗尸時,你忽然頭疼欲裂,本宮為你把脈時說過,略通醫術。”

    “哦哦,那就簡單了。”許七安擊掌,笑了起來:“未生育的女子,胎宮口的形狀是“O”字形,生過孩子就變成了“一”字形。”

    這個解釋,聰慧的懷慶公主能夠秒懂,只是想到他剛才的那番虎狼之詞,懷慶就不想理他了。

    不通醫術的四皇子似懂非懂,感慨道:“許公子博學多才啊。”

    這個知識點,來自許七安上輩子碰到的一樁情殺案,死者是位腳踏兩只船,步了誠哥后塵的女子。

    老法醫解剖尸體時,說:你別看她沒結婚,其實房子死過人。

    當時充當助手的許七安就說:老司機帶帶我。

    于是帶出了這個知識點。

    “我讓人查過黃小柔,她是元景二十八年進宮的.......”許七安看了兩位殿下一眼。

    潛臺詞是,有人撬元景帝墻腳。

    元景二十八年的時候,老皇帝早就禁欲修道了,他連傾國傾城的皇后,風華絕代的陳貴妃都不碰,怎么可能碰一個小宮女?

    “會是誰?”四皇子陷入沉思。

    許七安默默看著他。

    “你看本宮做什么?”四皇子感覺被冒犯到了。

    許七安收回目光,分析道:“這個人其實很好找,他必然滿足二個條件:一,能相對自由的出入后宮,宗室附和這一點。

    “二,膽子很大,有恃無恐,否則不敢對宮女下手。”

    這時,懷慶突然說:“皇兄,本宮有話想和許大人說。”

    四皇子皺了皺眉,看了胞妹一眼,緩緩點頭:“本宮先走了。”

    目送四皇子離開,懷慶冷冷的斜了眼元景帝的耳目——小宦官。

    “滾出去。”

    小宦官低著頭,一聲不吭的離開。

    支開所有人,懷慶盯著許七安,神情肅穆:“許大人,黃小柔自盡,母后認罪,多半與這個男人有關。”

    許七安撥弄著桶里的水,瞳孔擴散,沒有焦距,“公主太主觀了,查案一定要冷靜,根據線索提出假設。我們現在發現黃小柔曾經懷孕過,假設那個男人不是陛下,另有其人。

    “假設黃小柔自盡,皇后娘娘救她、認罪,都是因為那個男人。那么,他還需要符合一個條件:

    “這個男人與皇后娘娘關系親密,卻與陛下沒有太大的干系,所以他可以出入后宮,但如果做出禍亂后宮之事,陛下會毫不猶豫斬了他。

    “四皇子是陛下的嫡子,即使霸凌了宮女,陛下再怎么憤怒,也不至于殺他。皇后自然就沒有“認罪”的理由,因為沒必要。”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與懷慶那雙秋水明眸對視:“殿下心里可有人選?”

    懷慶沉著臉,語氣冷冽:“我想到一個人。”

    .........

    PS:我寫這章的時候,重新回顧了一下案子,確認沒有遺漏細節,不停的斟酌,所以更新完了,能早點更,我也想早點更啦。

    今天還是萬字。

    (本章完)
第2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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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真相

    果然,能讓皇后如此重視,甘愿被打入冷宮也要保護的男人,身為女兒的懷慶不會一點頭緒都沒有。

    如果我是福爾摩斯的話,懷慶你就是華生.......許七安點點頭,追問道:“是誰?”

    懷慶本就清冷的臉,愈發的沒有表情,語氣也淡漠疏離,吐出兩個字:“國舅。”

    “國舅”兩個字,仿佛是解開謎題的鑰匙,讓許七安豁然開朗,把所有的線索貫通,終于理清了福妃案的脈絡。

    “這位國舅是皇后娘娘的胞弟或胞兄吧。”許七安嘖嘖一聲。

    也只有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才能讓皇后寧愿背上罪名也要保他。

    懷慶公主微微點頭,“國舅是母后的胞弟,一個縱情聲色的紈绔子弟,不學無術,耽于美色。鳳棲宮的宮女都很討厭他,因為每次他去探望母后,私底下總要對她們動手動腳。”

    言語之中,似乎對那位親舅舅極為厭惡、嫌棄。

    “到此時,本宮才想起一些事。國舅以前偶爾會進宮探望母后,但幾年前,忽然不再來了。如今再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除了宗室之外,皇后、皇貴妃、貴妃的家人,也可以進宮探望她們,只需要提前向宮里報備。

    許七安蹲在地上,雙手浸入水桶,四十五度角望天,喃喃道:

    “宮女黃小柔遭國舅爺強暴,懷了孕。所以想不開自盡,但皇后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及時發現,將她救了下來.......不對,不是這樣。”

    懷慶恰恰相反,低頭看著腳尖,輕聲道:“你不是說她生過孩子么,那流產呢,流產是不是也會.....胎宮口閉合?

    “宮女懷孕是瞞不住的,但黃小柔既然熬到了現在,那說明孩子并沒有出生。”

    許七安“嗯”一聲:“三四個月就會有妊娠紋了,流產后胎宮口會閉合。我更傾向于皇后把孩子流了,因為孩子不能出生,不然國舅就完了。”

    懷慶頷首:“所以,宮女黃小柔懷恨在心,與幕后之人聯手,表面構陷太子,實則暗指皇后與魏公?”

    “如果是這樣,那黃小柔對皇后娘娘可謂恨之入骨,嗯,也對,殺子之仇嘛。可我總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你想問什么?”

    “殿下果然聰明......皇后娘娘為什么不殺了黃小柔呢,這樣一了百了。”

    “母后的確心慈手軟。”懷慶遺憾搖頭,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這么看來,皇后似乎是個心軟的女子.......換成懷慶的話,估計當時就殺了黃小柔,永絕后患了吧.......懷慶是個能成大事的女人,這一點我可以確認。許七安抬手想摸下巴,抬到一半又頓住,一邊把手重新伸入水桶,一邊說道:

    “那案子就明朗了,皇后肯定也在關注福妃案,當她發現殺害福妃的是黃小柔,那天本官找她質問,她便知道,幕后之人打算用國舅來算計她。

    “這是陽謀啊,要么犧牲國舅,要么犧牲自己。不過,話說回來,皇后娘娘真是個扶弟魔。”

    懷慶皺皺眉頭:“扶.....此話何解。”

    “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寧愿被打入冷宮。而她一旦被廢,四皇子就不是嫡子了,那將真正的無緣帝位。”

    懷慶看了他一眼,哂笑道:“后宮之中,妃嬪們與身處冷宮有何區別?”

    “這倒也是。”許七安迎著懷慶的目光,這是公主殿下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對元景帝的不滿。

    “母后從不理會后宮之事,她對皇后之位并不眷戀,用后位換國舅一命,她想必很情愿。不過,四皇兄必定心生怨恨。”

    “所以殿下才會支走四皇子?”

    懷慶點點頭,問道:“黃綢料子又怎么解釋。”

    “元景三十一年春,應該是宮女黃小柔失身的時間......不對,有件事很奇怪,黃小柔自盡是四年前,元景三十一年是五年前。元景三十七年才剛開始,咱們先不算。”許七安眉頭忽然一皺。

    懷慶公主明白了許七安的意思,悅耳的嗓音說道:“按照時間推算,是被迫流產之后自盡的。母后打掉黃小柔腹中胎兒后,安排了荷兒照顧她。”

    “確實是這樣,與我們調查的結果能對應,但殿下不覺得奇怪嗎,你剛才也說了,懷孕產子在后宮里是瞞不住的。黃小柔一個宮女,憑什么敢這么做,除非她有恃無恐。”

    “不可能是父皇。”懷慶搖頭。

    對此,許七安表示贊同。

    以元景帝對長生的渴望,對修道的執著,絕對不可能臨幸一個宮女。

    “咱們去問一問這位國舅爺吧,光在這里瞎猜沒意義。”

    許七安的提議得到了懷慶公主的認同,她似乎正有此意。

    兩人當即離開冰窖,遠遠的看見小宦官的身影,他還沒離開。

    這小太監有點實誠啊......許七安走過去,說道:“我與懷慶公主要出宮一趟,你先去休息吧,今日之事,莫急著向陛下匯報。”

    小宦官看著他,欲言又止。

    “有話你就說,別吞吞吐吐。”

    “許大人,奴才有點怕。”

    別怕,我會輕一些的......許七安哈哈笑道:“放心,不該知道的,我不會讓你知道。你好好聽話就是。”

    小宦官這才松口氣:“有您這句話,奴才算安心了。”

    許七安原以為能與懷慶共乘馬車,沒想到薄情寡義的懷慶給了他一匹駿馬。

    坐在馬背上,跟隨公主的馬車朝國舅府行去,許七安不由想起了自己心愛的小母馬。

    昨天遇刺,他把小母馬趕走了,反殺三名刺客后,便去了衙門養傷,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小母馬的行蹤。

    不過,他今早進宮前,有吩咐同僚去找小母馬。

    車窗打開,懷慶探出臉,五官無暇,鼻子挺秀,紅唇鮮艷,唇角精致如刻。美眸宛如一泓秋水,清澈剔透。

    “即使母后確實是為國舅頂罪,幕后之人依舊沒有找出來。”她嘆息道。

    許七安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更想不明白的是,幕后之人為什么直到現在,才對皇后出手?”

    兩人相顧無言。

    ........

    國舅府在皇城中,許七安和長公主抵達國舅府,問了守衛,才知道國舅不在皇城里,而在內城的老宅。

    “去問問,國舅什么時候搬到老宅去的?”懷慶打開車窗,吩咐隨行的侍衛。

    侍衛問完,回復道:“今早。”

    今早?元景帝就是今天早上朝會時,提出的廢后.......許七安下意識看向懷慶,發現大老婆也在看他。

    “去上官老宅。”懷慶公主冷冷道。

    金絲楠木打造的豪華馬車,緩緩駛出皇城,用了半個多時辰才抵達上官氏祖宅。

    出乎意料,上官氏的老宅只是一座三進的大院,規模比許七安買的那棟豪宅強不到哪里。當然,論精致和奢華程度,肯定要吊打許府。

    而且,這里守衛很多。

    許七安趁著馬車緩緩停下,從懷里夾出一張路上準備好的望氣術紙張,以氣機引燃。

    馬車在上官府外停下,懷慶踩著小馬扎下來,徑直進了府,門口的侍衛不敢攔。

    途中,懷慶與許七安說起上官氏的家史,上官氏并不是鐘鳴鼎食的大族,外祖父上官青官拜戶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

    但這都是在上官皇后入主鳳棲宮以后的事。

    在此之前,上官家不過是一個小家族,懷慶的外祖父上官青,也只是做到戶部度支主事,正六品罷了。

    “魏家和上官家是世交,魏公少年時,家境貧寒,曾在上官家讀書。外祖父算是他的半個授業恩師。”懷慶公主說道。

    許七安點點頭,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魏淵和皇后的淵源。

    “那魏公.....”他頓了頓,還是問出了疑惑:“是怎么進宮的?”

    懷慶公主搖頭。

    穿過前院,絲竹管樂之聲傳來。

    遠遠的,他們看見后堂的門敞開,七八名身穿薄紗的舞姬翩翩起舞,樂師奏響靡靡之音。

    許七安瞪大了眼睛,說實話,他在教坊司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但就算是教坊司里的舞姬,也沒有堂內那些女人穿的大膽。

    那些女人既沒穿肚兜,也沒穿褻褲,僅僅套了一層薄薄的紗衣,隨著舞姿展露身體隱私部位,賣弄風騷。

    堂內,主位坐著一個皮膚白皙,皮相極好的中年男人,留著兩撇小胡子,左手摟一個美人,右手摟一個美人。

    左手豆腐乳,右手逗比,色瞇瞇的欣賞著翩翩起舞的舞姬。

    兩側坐著幾名食客,好不快活。

    許七安對這位國舅的荒唐好色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胞姐都快被廢了,他還在這里縱情聲色,更荒唐的是,皇后還是為他背鍋的。

    氣抖冷,扶弟魔們什么時候可以站起來。

    長公主在堂外停了下來,側頭,看了眼許七安。

    心領神會的許七安摘下佩刀,走到門口,用刀鞘“哐哐哐”的敲擊門框,喝道:“查房,男的蹲左邊,女的蹲右邊,抱頭,身份證拿出來。”

    沉迷聲色的眾人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站在外頭的許七安和懷慶公主。

    舞姬們停止了舞姿,樂師們不再彈奏,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國舅先是一愣,繼而眉頭緊皺。

    懷慶跨過門檻,進入堂內,冷冰冰道:“所有人退出大堂,不得靠近這里百步,違令者殺無赦。”

    許七安大聲道:“是!”

    拇指一彈刀柄,佩刀出鞘半寸,環顧堂內眾人,喝道:“還不快滾。”

    樂師、舞姬和食客一哄而散。

    “不許走,不許走......”

    國舅大喊,但攔不住散去的人群,氣的跺腳,指著許七安喝罵:“你是哪來的狗奴才,來人啊,來人.......”

    許七安心說難怪懷慶對這個舅舅如此厭惡,難怪她會第一時間懷疑國舅。

    這是24K純紈绔啊。

    喊了幾聲,見外頭沒人支援自己,國舅便不喊了,瞇著眼,看向懷慶公主:“懷慶,你不在宮里待著,來舅舅府上做什么。”

    “父皇廢后的事,國舅可知?”

    懷慶聲音宛如隆冬里的風雪,透著森森寒意,“父皇今日早朝提出廢后,國舅身為母后胞弟,還有心情在府上飲酒作樂。”

    “自然是知道的。”國舅突然煩躁起來,“但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又不是魏淵,我說不讓廢后,陛下就會同意?”

    “國舅知道父皇廢后的原因嗎。”長公主問道。

    “還不是姐姐為了讓四皇子當太子,構陷東宮那位嗎。”國舅大聲說,說完,他“嗤”了一聲,似乎對皇后的做法很不屑。

    許七安小心翼翼的看向懷慶,她從頭到尾都很平靜,或者說,冷漠。

    他正要逼問黃小柔的事,忽然看見懷慶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公主殿下冷笑一聲:“國舅,本宮是奉皇命來緝拿你的。”

    國舅一愣,“緝拿我?憑什么。”

    懷慶終于露出了冷笑,“憑宮女黃小柔。”

    聞言,國舅如遭雷擊,整個身子都是一震,他眼里閃過惶恐之色,強撐著說:“什么黃小柔,懷慶,你在說什么胡話,你在說什么胡話!!”

    他竟朝著懷慶公主大吼起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懷慶伸出手,許七安把色澤暗淡的黃綢料子遞了過去。

    她接過,用力甩在國舅臉上,“元景三十一年春,你對黃小柔做過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國舅呆住了。

    黃綢料子從他臉上滑落,仿佛也帶走了他最后一點血色,國舅瞳孔渙散,神色惶恐。

    “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們黃小柔的事。”國舅喃喃道。

    “自然是皇后娘娘。”許七安配合著誆了一句。

    “放屁!”

    國舅爺反應出奇的大,血色慢慢涌上他的臉,分不清是激動還是憤怒導致,他大聲說:

    “我是上官家的獨子,她怎么可能出賣我,她怎么敢出賣我,她將來有何顏面去見父親,你們休要騙我。”

    許七安道:“因為黃小柔牽扯進了福妃案,她的過往被查出來了,皇后不得已,只能坦白。元景三十一年春,你在宮中玷污了黃小柔。”

    他說的很肯定。

    “不可能,黃小柔早就已經死了,皇后答應會我要滅口的。”國舅震驚道。

    事實是,皇后沒有滅口,她只是打掉了黃小柔腹中的胎兒.......懷慶說的沒錯,皇后太過心慈手軟.......許七安側頭看了眼長公主。

    懷慶依舊沒有表情,淡淡道:“如實交代吧,與本宮說,總好過在打更人地牢里坦白。或者,國舅想嘗試打更人地牢里刑罰的滋味?”

    國舅頹然坐下。

    “是,黃小柔的確與我有染,但她是心甘情愿的。因為她以為我是陛下。

    “我喜好美色,但厭倦了青樓和教坊司里的女人,府中的姬妾于我而言,早已沒了新鮮感。漸漸的,我發現宮里的女人比外頭的女人更讓我著迷。

    “都怪姐姐不好,她的鳳棲宮有那么多宮女,她卻連碰都不讓我碰。陛下沉迷修道,不近女色多年,我要一兩個宮女怎么了?

    她是后宮之主,只要她同意,誰又能阻止?我又不要陛下的嬪妃。那天我去鳳棲宮探望皇后,見到了一個灑掃的宮女,她生的清秀可人,惹人憐愛,我以為是鳳棲宮新來的宮女,便上前動手動腳。

    “呵,她以為我是陛下,羞紅著臉不敢拒絕,任我施為。”

    黃小柔是元景二十八年進宮的,那時陛下已經沉迷修道,不再去后宮了.......一個小小的宮女,根本沒見過元景帝長什么樣.......許七安心里琢磨著,望氣術效果沒有散去,他知道國舅沒有說謊。

    “我趁四下無人,就帶著她進了廂房,行魚水之歡。事后,她滿心歡喜,認為自己侍奉了陛下,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能讓陛下破戒的女人。別說是她,后宮里上至妃嬪,下至宮女,誰沒幻想過自己能與眾不同,被陛下臨幸。”

    假冒皇帝臨幸宮女........難怪皇后要死保你,這十條命也不夠砍........

    國舅咽了口唾沫,“后來,我食髓知味,常借著探望皇后的名義,與黃小柔幽會。我在她身上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感覺,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但萬萬沒想到,她竟懷孕了........

    “到那時我才慌了,將此事告之皇后,她痛斥了我一頓,下令不許我再踏入后宮半步。并答應我殺黃小柔滅口,替我收拾殘局。”

    許七安幽幽道:“所以黃小柔一直以為自己懷的是龍種,因此對強迫她流產的皇后恨之入骨。等她后來知道自己被騙,原來那個誘奸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你這個國舅爺.......可當時胎兒都沒了,事情已成定局,她又惹不起皇后,羞怒之下,自盡了。

    “但皇后過于心善,對你的所作所為心懷愧疚,所以從御藥房取了靈丹妙藥,救了黃小柔一命。卻沒想到在四年后的今天,埋下了禍端。”

    “這都怪她,她當初若是殺了黃小柔,又豈會有今日。”國舅氣急敗壞:“是她害了我,都怪她!!”

    “你說謊!”許七安忽然打斷他,厲聲道:“如果只是黃小柔,那皇后不必為了你去頂罪,黃小柔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皇后大可不認。

    “她既然認了,說明除了黃小柔之外,你還有一個把柄在別人手里。”

    .........

    PS:先更后改,這章寫的有點累,睡覺睡覺。

    (本章完)
第23章 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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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閉門羹

    “當初為了彰顯“身份”,我從皇后宮中悄悄拿了一截料子......”說到這里,國舅看了一眼黃綢布。

    許七安明白了,原來黃小柔身上的黃綢緞子是這么來的。

    不過,宮中有這種料子的嬪妃應該不少,單憑一塊料子,很難作為證據才對......許七安想到這里,忽然聽懷慶淡淡道:

    “許大人能根據驗尸的結果,循著蛛絲馬跡鎖定國舅,何況是早已知道內幕的幕后主使呢。

    “倘若母后不認,那么,接下來自然就會有證據幫助許大人查到國舅頭上。何況,以咱們國舅的鐵骨錚錚,進監牢一夜,什么都招了。”

    懷慶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弧度。

    她說的有道理,是我思維產生慣性了,這么一個紈绔,恐怕把柄還多著呢,問題的結癥不在于他有多少把柄,而在于皇后的選擇.......

    雖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但畢竟是唯一的弟弟,如果二郎整天干欺男霸女的事,政敵用他來攻訐我,那我救不救二郎?

    許七安腦海里浮現許新年帶著一群扈從,把良家女子圍在中間,許二郎一臉淫笑的迎上去......

    “畫面真美,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嗯,以二郎的顏值,他不需要用強,饞他身子的良家女子多的是.....”許七安心里嘀咕。

    “我要見皇后,我要見皇后.......”國舅激動的撲向懷慶,像是一個犯了錯但渴望有人給他兜底的孩子:

    “陛下要廢后就廢吧,反正她也不愛陛下,后位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但是懷慶,你就只有我這么一個舅舅啊。”

    “住口!”

    懷慶罕見的大怒,疾言厲色:“父皇與母后的感情,豈容你詆毀。”

    真他娘的是個人才!與其說是膽大包天,倒不是用愚蠢來形容,做事顧頭不顧尾,總想著有人給他擦屁股......這和心智不全的熱血少年是一樣的。

    擱在我那個時代就是巨嬰啊,缺少社會的毒打.......許七安心里嘖嘖兩聲。

    最關鍵的是,給皇帝戴帽子的確很刺激,但真正敢付諸行動的,這位國舅爺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這事兒不管是皇后被廢,還是國舅得到應有懲罰,都是皇帝家事,與他干系不大。

    所以他的心態是很輕松的,頂多心疼一下懷慶,但以懷慶對國舅的厭惡,想來國舅哪怕被砍了頭,大老婆也不會傷心吧。

    突然,許七安心里靈光一閃,皇后是國舅的胞姐不能真的對他怎樣,但魏公怎么會容忍這種豬隊友的?

    即使兩家是世交,但以魏公的手腕,敲打一個紈绔子弟,讓他老實做人,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魏公知道這件事嗎?”許七安問道。

    聞言,懷慶立刻看了看他,若有所思。

    “魏淵?”

    前一刻還惶恐無助的國舅爺,忽然變的陰狠且憤怒,冷笑道:“對,這一切肯定都是魏淵設計的,一定是他。

    “他害死我父親,現在又要害我,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該他斷子絕孫。”

    許七安小小的腦瓜里,閃過大大的疑問,進府之前,懷慶還和他說魏家和上官家是世交。

    可從國舅爺的態度上看,這哪里是世交,是世仇還差不多。

    想到這里,許七安立刻看向懷慶,她皺著眉,似乎同樣不了解其中內幕,也為國舅的話感到困惑。

    許七安清了清嗓子,主動質問:“什么意思,魏淵為什么要害你。”

    國舅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一聲:“我敢說,你敢聽嗎?你知道魏淵當年.......”

    “啪!”

    話說到一半,許七安一巴掌扇過去,打斷了國舅。

    “好了,我不想聽,我現在只想把你帶回打更人衙門。”許七安說話的時候,扭頭看向懷慶,征求她的意見。

    懷慶公主道:“帶走吧。”

    “懷慶,懷慶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上官家的獨子,你母后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

    國舅被許七安拎著出了府,按照懷慶的吩咐,他國舅被轉交給幾名侍衛,由他們押送去打更人衙門。

    許七安跨上馬背,剛進車廂的長公主打開車窗,清冷的聲音說道:“許大人,不妨與本宮同乘一輛。”

    哎呀,這樣不好,孤男寡女的怎么能共乘馬車呢,我跟妹妹嬸嬸都沒做過一輛馬車.......許七安飛快的躍下馬背,鉆進金絲楠木建造的豪華馬車。

    車夫一抽馬鞭,兩匹駿馬嘶叫著邁動蹄子,迅捷又平穩的駛離上官祖宅外的街道,向著皇城而去。

    車廂里,鋪設著松軟的羊絨地毯,最里頭是一張軟塌,軟塌鋪設青色夔龍棉墊,兩張大椅和一張釘死的茶幾。

    長公主從茶幾下的木柜里取出茶葉,點燃無煙的獸金炭,一邊煮茶,一邊道:“許大人有什么建議?”

    這就是古代版的保姆車啊......這一輛馬車估計就值幾千兩銀子.......許七安心里感慨,聞言,沉吟道:

    “殿下想必心里有主意了吧。”

    懷慶緩緩點頭:“我向來不喜國舅,此事因他而起,自當因他而終。”

    潛臺詞是:我準備把國舅交出去。

    “但即使如此,皇后依舊有包庇之罪。”許七安皺眉。

    這個可大可小,如果元景帝寬宏大量的原諒,那么小懲即可,不必廢后。反之,元景帝可以借此廢后,罪名也夠了。

    以許七安對元景帝的了解,這位皇帝占有欲強,權欲重,這種人心思深沉,但同樣眼里揉不得沙子。

    “誰說母后包庇了,是國舅了解福妃案后,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即將敗露,于是派人苦苦哀求母后。母后念及血脈之情,雖痛恨國舅做出這等禍亂宮闈之事,但依舊選擇替國舅承擔了罪名。”

    懷慶公主表情和語氣穩如老狗,臉上仿佛寫著“沒錯,這就是實情”。

    這......許七安嘆息道:“公主說的有理。”

    我去,這女人娶回家的話,想偷情和出軌都難了。

    “本宮倒是很好奇國舅沒說完的那句話,許大人為什么打斷?”長公主輕飄飄的開口。

    許七安淡定的審視懷慶精雕過似的漂亮五官,“剛才國舅想說什么?卑職不知道啊,殿下想了解的話,回頭卑職替你審問。”

    他剛才是故意打斷國舅的,因為這件事涉及到魏淵了。

    對于許七安來說,有兩件事是需要自己避諱的,第一是宮闈秘聞,這個不用多說。

    第二是關乎到魏淵的秘密。魏淵是他的頂頭上司兼靠山,如果要想在京城繼續混下去,就必須維護好與魏淵的關系。

    那么,魏淵的一些秘密,他就不該知道。

    除非魏淵親口告訴他。

    懷慶笑了笑,轉而說道:“皇后的事不必許大人操心了,魏公會處理的。你要做的是找出幕后之人,許大人有什么想法?”

    許七安皺了皺眉,看著底部被青紅色火焰舔舐的紫砂壺,半天沒說話。

    ........

    打更人衙門,浩氣樓。

    黑衣吏員進入茶室,恭聲道:“魏公,懷慶公主的侍衛押著國舅到衙門了,國舅嚷嚷著要見你。”

    魏淵低頭看折子,頭也不抬,淡淡道:“將死之人,不必見了。去通知南宮金鑼,好好招待一下國舅。”

    黑衣吏員退下后,魏淵合上折子,緩慢踱步到瞭望臺,深邃滄桑的目光遙望皇宮。

    ........

    回到皇宮,懷慶徑直去了鳳棲宮。

    許七安打算繼續查名單上的人物,他喊來小宦官協同處理。

    順著名單,按圖索驥,查到最后一個人時,碰了個釘子。

    那人是景秀宮的宮女。

    “瑯兒姐姐在服侍貴妃娘娘,許大人晚些時候再來吧。”守門的宦官攔住了許七安。

    許七安看了眼天色,和顏悅色道:“那本官什么時候過來為好?”

    宦官不咸不淡道:“誰知呢,明兒再來吧。”

    “案情緊急,哪能這么拖延,我就是稍作了解,一句話的事情。”

    許七安掏出五兩銀子的銀票,“勞煩公公通融。”

    守門宦官收了銀子,扭頭進了,再沒有回來。

    “欺人太甚!”小宦官大怒,不忿道:“許大人,那狗東西耍你呢。”

    “我要是這么闖進去,會怎么樣?”許七安面無表情。

    “哎呦,不可。”小宦官連忙阻止,勸道:“私闖后妃寢宮是大罪。”

    許七安點點頭,轉身就走。

    小宦官小跑著跟上來,說道:“索性就算了,天色不早了,大人還是先回去吧。”

    “不,本官要找臨安殿下報銷。”

    .......

    PS:為了趕在兩點左右更新,這章字數就短一點。今天還是萬字,下一章字數會長一些。其實我也可以在兩點準時更新的,就是太短,總想著寫長點,讀者們愛看長章節。

    (本章完)
第24章 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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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沒有說謊

    韶音宮。

    臨安的心情不錯,今日元景帝在朝堂提出廢后,經過半天時間的發酵,大奉官場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身在宮中的臨安自然也有所耳聞。

    穿著華美紅裙的二殿下,哼著小曲坐在葡萄藤架的秋千上,裙擺下,兩雙小巧精致的繡鞋歡快的晃蕩。

    她心情好是理所應當的,皇后承認構陷太子,殺害福妃,那么太子哥哥很快就可以從大理寺出來。

    母妃也不用天天以淚洗面。

    還有還有,狗奴才也活著回來了。短短半旬,簡直時來運轉。

    臨安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懷慶現在肯定很悲傷,哼,誰讓皇后構陷我太子哥哥的.......嗯,念在本宮心情好的份上,這幾天就不找她炫耀了。”

    作妖的心蠢蠢欲動,但考慮到懷慶的拳頭比自己大,裱裱選擇遵從心的意愿,過陣子再找懷慶挑釁。

    到時候把狗奴才帶上,他是力戰數千敵軍的英雄,肯定能保護好自己的。

    苑外的侍衛走了過來,停在十幾米外就不再靠近,抱拳道:“殿下,許大人來了。”

    裱裱臉龐笑容瞬間明媚,“快請。”

    她坐在秋千上沒動,但側著螓首,翹首以盼。

    許七安領著小宦官進來,大咧咧的坐在葡萄藤架下的石桌,吃著宮女給臨安準備的水果,御膳房大廚制作的糕點,以及特供的茶葉。

    “誒.....”侍立在一旁的宮女喊了一下。

    “嗯?”許七安不解的看她。

    “那是殿下喝的。”宮女細若蚊吟的說。

    “哦,抱歉抱歉。”許七安端杯又喝了一口。

    這下,裱裱崩不住了,粉面通紅,嗔道:“許寧宴。”

    恰好此時,一陣風吹來,葡萄藤微微晃動,陽光透過藤蔓,灑在她圓潤的鵝蛋臉,小嘴紅潤,鼻子秀挺,那雙嫵媚多情的桃花眸欲說還休,在臉頰的暈紅襯托下,透著難以言喻的勾人魅力。

    內媚的女人。

    懷慶和臨安都是極出挑的美人.......可惜另外兩位公主雖說清秀,但和“盛世美顏”四個字差了不小的距離......許七安心里惋惜。

    不然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大奉的公主一網打盡。

    許大人既是長公主的寵臣,又是二殿下的寵臣,將來前途無量啊......小宦官心說。

    偌大的京城,除了宮里的皇子皇女,能與臨安殿下這般相處的,恐怕只有這位許大人。

    這幾天,小宦官隨著許七安查案,親眼目睹他和懷慶公主、臨安公主的相處,瞎子都能看出兩位殿下對許七安很重視,很賞識。

    “案子不是結了嗎。”裱裱脆生生道:“狗奴才,你怎么還要進宮來辦案。”

    她是根據小宦官的存在,判斷出許七安依舊在查案,否則此刻來韶音苑的就是他一個人。

    “案子還沒結束呢......”許七安用力吐出一口氣,換上難過的表情:“殿下,我是不是你的人?”

    “當然啦。”裱裱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被人欺負了。”許七安捂著臉,悲從中來:“我家里面特別的困難,從小我的二叔告訴我,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可是,景秀宮那個挨千刀的狗東西,勒索了我十兩銀子。”

    臨安雖然婊里婊氣,但還是很講義氣的,聞言,果然大怒,“噌”一下從秋千跳下來,秀眉揚起:

    “走,去景秀宮,本宮替你主持公道。”

    銀子是小,但欺負了她臨安的人,問題就很大。

    許七安“乖巧”的跟在公主殿下身邊,一副飽受委屈的模樣,行了片刻,隨口問道:

    “殿下,陳貴妃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瑯兒的宮女?”

    “嗯。”臨安點頭。

    “這個宮女是景秀宮的老人了吧。”

    “是啊,自打進宮以來,便在母妃身邊伺候。”

    “殿下能與我說說此人么,比如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近日發生過什么事。”

    “本宮怎么會關心一個宮女近日在做什么。”

    裱裱理直氣壯的說,她想了想,補充道:“倒是挺喜歡吃綠豆糕的,我常看到母后把剩下的綠豆糕給她,她很愛吃。”

    一問一答間,抵達了景秀宮。

    遠遠的,看見了剛才從許七安這里“貪墨”了十兩銀子的守門宦官。

    許七安上前就是一巴掌,然后指著捂臉的宦官說:“殿下,就是他勒索我的。”

    “你.....”

    守門宦官捂著火辣辣的臉,又氣又怒,他沒想到許七安居然帶著二殿下回來找麻煩。

    自己怎么也是陳貴妃宮里的人,首輔門前還七品官呢,他可是陳貴妃門前的人。

    通常來說,外臣是不敢與宮中太監這般硬來的,吃了虧,多半也是咽下去,忍氣吞聲。

    “再掌一個嘴巴。”

    在外人面前,臨安保持著公主應有的姿態,冷冰冰的吩咐。

    許七安又一巴掌甩過去,甩的守門太監一個踉蹌,耳鳴陣陣。

    “本宮的人也敢訛詐,瞧在母妃的面子上就饒你一次。下次再敢對許大人不敬,直接貶去做苦力。”

    臨安俏臉如罩寒霜,“把銀子吐出來。”

    愿意給一個微不足道的守門宦官機會,她其實是個挺善良的女子,比大多數皇家女子要純真......許七安心說,正是因為這個性子,才容易招惹渣男啊。

    臨安與我關系不錯,我得看緊她,不能讓她被渣男禍害。

    守門宦官滿心不甘,五兩銀子比他一個月的例錢還多,可二殿下的命令他又不敢違背,只能交出來。

    他把剛捂熱的銀票摸了出來,雙手奉上:“奴才狗眼看人低,請許大人莫怪。”

    許七安沒接,“我給你的是十兩。”

    十兩?!

    守門宦官抬起頭,目瞪口呆,辯解道:“明明是五兩,許大人怎么能冤枉奴才。”

    許七安立刻看向裱裱,大聲說:“殿下,你看這陰奉陽違的狗東西,完全沒把你放在眼里。”

    臨安瞪著她那雙怎么都兇不起來的桃花眸。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守門太監摸了半天,摸出三兩銀子,一把碎銀,哭喪著臉:“奴才只有這么多了。”

    許七安笑瞇瞇的把銀子收入懷中:“做好事不一定會有回報,但不做好事,總有一天會被清算。

    “本官給你上一課,這些銀子就當是束脩。”

    有些人總以為做錯事,道歉就行了,別人再咄咄逼人,就是對方不懂事。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做什么.......坑了我五兩銀子,還回來就完了?想得美。

    接著,他扭頭看著裱裱線條圓潤的側臉,“來都來了,殿下就帶我進一趟景秀宮吧,正好卑職要為福妃案收尾。”

    當下,裱裱帶著他跨過院門,進了院子。

    “殿下,卑職要找的是叫瑯兒的宮女,請您幫我請來。”

    許七安跟著宮女進偏廳,裱裱則去看望母妃,他朝著紅裙子的背影喊,紅裙子頭也不回,嬌聲道:“知道啦。”

    進了偏廳,一位小宮女侍立在不遠處。

    許七安問道:“茅廁在哪里。”

    “大人稍等。”宮女軟軟的應了一聲,出門找來一位小宦官,道:“帶大人去茅廁。”

    許七安隨著太監離開偏廳,去了大院南邊的茅廁,關上門,他從地書碎片里傾倒出儒家版“魔法書”,撕下記錄望氣術的紙張,以氣機引燃。

    兩道清氣從瞳孔里射出,繼而收斂。

    “用著用著,魔法書都薄了一半。不行,這么好用的東西,我要一直用下去。等春闈之后就去云鹿書院,見一見我的三位老師。嗯,白嫖他們的詩要事先想好........”

    返回偏廳,他喝著茶,等待那名叫瑯兒的宮女。

    ........

    內院,主屋。

    陳貴妃慵懶的倚在軟塌,兩名貼身宮女伺候著,一人為她揉肩,一人為她捏腿。

    元景帝的后宮里沒有皇貴妃,陳貴妃可以說是一人之下,眾妃之上。而且,再過不久,她于后宮中的地位就真的顧盼無敵了。

    手里捧著一卷書,陳貴妃笑道:“這《春庭月》寫的真好,本宮今天越看越喜歡。”

    瑯兒抿嘴輕笑:“娘娘這是心情好,書看著才覺得好。”

    另一位宮女笑著附和:“是啊,太子雖還未從大理寺出來,但也是早晚的事兒。娘娘近日來以淚洗面,奴婢們心疼死了。”

    瑯兒小聲道:“真沒想到堂堂皇后,手段竟如此毒辣,害福妃、構陷太子,虧我們還以為她真的面慈心善呢。”

    陳貴妃皺皺眉,斥責道:“不得置喙皇后娘娘。”

    “娘娘,您就是太小心了。陛下在朝堂提出廢后,等諸公確認之后,她便不再是皇后娘娘。”另一位宮女咯咯嬌笑。

    “或許我們娘娘再過不久就是皇后了。”

    陳貴妃連連皺眉,想要訓斥兩個口無遮攔的宮女,忽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母妃,臨安來啦。”

    門外光影晃動,臨安的影子投入屋中,接著,火紅的裙擺像一簇在風中晃動的焰火。

    兩名大宮女默契的噤聲,結束話題。

    陳貴妃露出慈愛神色,直起纖腰,招手道:“臨安,晨間不是剛來過么。”

    “想母妃了嘛,恨不得賴在景秀宮,天天陪著母妃。”

    臨安是個會撒嬌的姑娘,人美嘴甜,不管元景帝還是陳貴妃都很寵她。

    “那就陪母妃閑聊會兒,等你覺得無聊了,再會韶音苑。”陳貴妃拉著女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好噠!”

    裱裱坐下后,嬌聲道:“主要是想母妃了,然后順帶辦點事。”

    陳貴妃笑容不變,柔聲道:“什么事。”

    裱裱看向瑯兒,吩咐道:“許大人有話要問你,他在外院的偏廳等著,你過去一趟。”

    說完,像陳貴妃解釋:“就是我培養的打更人許七安,母妃對他也有印象的,太子哥哥的案子就是他在辦。似乎有什么話要問詢瑯兒,但守門的奴才不讓他進來。”

    陳貴妃沉吟片刻,揮揮手,“瑯兒,你去見見他吧。”

    “是。”瑯兒道,雙手平放在小腹,蓮步款款,跨過門檻,出了院子,身影漸行漸遠。

    臨安收回目光,順著這個話題,“母妃,太子哥哥能恢復清白,還得多靠許七安呢。母妃你不知道,我培養他好辛苦的。

    “你總是說懷慶會培養人才,培植勢力,其實臨安也不差的。他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會長樂縣的一個小捕快呢。還不是我辛辛苦苦栽培,把他培養的這么出色。”

    陳貴妃訝然道:“你是怎么認識一個小捕快的?”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反正我培養的人才救了太子哥哥,對不對。”

    “對對對,多虧了臨安,這次要沒有臨安培養的人出力,你太子哥哥就危險了。”陳貴妃捏了捏女兒肉感十足的鵝蛋臉。

    ........

    偏廳里,許七安坐在椅子,手里端著茶杯,輕輕吹了一口。

    這景秀宮的茶,即使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也遠比嬸嬸珍藏的好茶要醇香。

    “不過比起剛才臨安喝的茶,還是差了不少。回頭問臨安要幾兩茶葉,也讓二叔嬸嬸他們嘗嘗貢品。”

    許七安心里想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旋即看向侍立在旁的小宦官,笑道:

    “小公公,你是陛下派來監督本官的,用官面上的話說,那是欽差大臣啊。坐坐坐,別站著。”

    小宦官竟有幾分見識,無奈道:“出了京,那才是欽差。奴才這不還在宮里呢,那依然還是奴才,就好比那些巡撫,在外頭威風凜凜,可回了京,不就一個小小的御史嘛。”

    這話把許七安逗笑了,“入木三分,入木三分啊。”

    張巡撫要是回了京,就是個弟弟,而在外頭,他威風凜凜,即使是布政使、都指揮使這樣的大佬,也得恭恭敬敬,自稱下官。

    “對了,小公公是陛下寢宮里當差的吧。”許七安問道。

    小公公點點頭。

    “昨日小公公匯報完,陛下就去了皇后的鳳棲宮?”

    有個疑問,許七安藏在心里很久了。昨天從蟹閣里查到黃小柔與皇后的淵源,線索開始指向皇后,但御藥房的收支記錄被人悄悄撕毀,因此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皇后救了黃小柔。

    以元景帝的智慧和城府,不應該在案情未明朗之前,火急火燎的去質問皇后。

    如果元景帝真是這樣沖動無腦的人,太子案發后,他應該直接廢太子。

    “不是.......”小宦官搖搖頭,猶豫片刻,小聲道:

    “是陳貴妃去了陛下的寢宮哭訴,指控皇后構陷太子,陛下念及與貴妃的情分,這才去鳳棲宮質問皇后。奴才也是那時候,被陛下喊去問話的,那會兒奴才還沒主動匯報呢。”

    陳貴妃是怎么知道案情進展的?

    不用說,肯定是裱裱告訴她的,臭丫頭一見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距離太子更進一步,于是歡天喜地的找母親分享喜悅,在所難免。

    正聊著,一個穿荷綠色宮裝的女子,跨過門檻,進了偏廳。

    她五官俊秀,皮膚白皙,二十四五的年紀,眼睛是那種圓圓的杏眼,和褚采薇一樣,但沒有后者那么大。

    褚采薇的大眼睛總讓許七安想到二次元的紙片人老婆。

    再加上圓潤的鵝蛋臉,甜美可愛,大眼萌妹的稱號當之無愧。

    這位宮女進了偏廳,盈盈施禮,道:“見過許大人。”

    “瑯兒姐姐。”許七安笑著回禮。

    瑯兒站在偏廳里,微微頷首,“許大人想問什么?娘娘還等著奴婢伺候。”

    許七安立刻說:“抱歉,卑職也是奉旨辦事。”

    頓了頓,他不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瑯兒姐姐前些日子去過御藥房?”

    瑯兒點頭。

    “去做什么?”

    “太子出事以來,娘娘成日以淚洗面,精神萎靡,那天犯了頭疼癥,奴婢去御藥房取了些舒神醒腦的藥。”瑯兒坦然的回答。

    “你有沒有撕毀御藥房的收支賬冊?”許七安問道。

    他對名單上的其他宮女和太監,也是這般干脆利索。有望氣術在,相當于一臺百試百靈的測謊儀,比監控還好用。

    雖然望氣術有諸多限制,能被法器屏蔽,對術士不管用,也不能用來指控四品以上的官員,福妃案事關國本,同樣不能用望氣術來作為證據。

    但對于這些太監宮女,望氣術并不受限制,再說許七安只是用來輔助。

    我先確定你是狼人,然后再來調查你。這比順藤摸瓜的找線索要簡單方便多了。

    瑯兒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許七安如何簡單粗暴,她搖搖頭:“沒有。”

    呼,說的是實話.......施展望氣術的許七安,在心里失望的嘆息一聲。

    看來他的判斷是錯的,撕毀賬冊的人不是在五天之內進的御藥房,而是更早之前。至于偷偷進入御藥房,這個可能性不大。

    因為元景帝的御藥房儲存著珍貴的靈丹妙藥,狗皇帝的小金庫都用來煉丹了,把御藥房形容成寶庫也不過分。

    既然是寶庫,外頭自然重兵把守,不是說潛入就潛入的。

    “兩個可能,撕毀賬冊的人是在五天以前進了御藥房。或者,是御藥房中出了一個叛徒。待會就去問詢御藥房里當差的宮女和太監.......”

    想到這里,許七安起身,拱手道:“我問完了,不過此案還沒結束,可能以后還會拜訪。”

    他先打個預防針,省的又吃閉門羹。

    聞言,瑯兒眼里流露出明顯的不耐。

    許七安連忙道:“回頭給瑯兒姐姐送些小禮物過來,京城桂月樓的綠豆糕是招牌點心。”

    他知道瑯兒喜歡吃綠豆糕,來景秀宮的路上,臨安與他說過。

    “不用了,”瑯兒搖搖頭,帶著疏離和些許抵觸,淡淡道:“奴婢不愛吃綠豆糕。”

    被討厭了嗎......呵,這女人看起來也快如狼似虎的年紀了,竟然對我這種世間罕見的美男子態度如此惡劣。

    是脫胎丸的效果不夠妙,還是花徑不曾緣客掃,因此不識男人的好?

    “既然這樣,那本官就不打擾........”

    許七安忽然僵住。

    望氣術提供的視野里,瑯兒的情緒很穩定,沒有說謊。

    沒有說謊?!

    ............

    PS:感謝盟主“哈哈哈_123”的打賞,感謝盟主“山腰的尾巴”的盟主打賞。謝謝兩位大佬。

    PS:祝高考順利,老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再就是心態要平穩,我當年高考的時候心態就穩如老狗。那會兒不太懂事,只想著趕緊考完試,開開心心的過暑假。

    現在想想,當初要是臨陣磨槍的話,我也許就進清華北大了。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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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最快更新!無廣告!這一章比較重要,我得斟酌一下,一些對話啊,細節啊,都要好好思考。其實初稿已經寫完了,四千字,但我想精修。順便再寫個一兩千字,盡量湊個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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