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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廬陵王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楊帆本想確定一下此人的身份,李顯這么一問,楊帆馬上就知道他是李顯了。m

    楊帆知道自己的貿然闖入會使此間主人受到驚嚇,卻未想到會把這位曾經的皇帝陛下嚇成這副樣子,簡直跟見了鬼似的。

    楊帆趕緊欠身道:“臣奉圣諭,見過王爺。這里有一道圣上的密旨,請廬陵王……”

    楊帆從懷中取出裹束嚴整的圣旨,李顯如同中了箭的兔子,“嗖”地一下跳了起來,急退兩步,雙手連擺,顫聲道:“我不看!我不看!你要殺就殺,本王不接圣旨!”

    楊帆啼笑畢非,捧著圣旨站在那兒,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古竹婷掩上門扉,閃身進來,見此情景,連忙說道:“殿下勿驚,我等此來,所奉圣諭絕非是對殿下不利的。”

    在這種情況下,女人是比男人有優勢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古竹婷穿著一身夜行衣,腰間也插著劍,可那緊束的衣靠襯托出婀娜的曲線,盡顯女兒家的柔美。李顯夫婦見是一個容顏嫵媚、體態窈窕的女子,畏懼之心大減,韋氏強作鎮定地上前問道:“你們……你們奉諭而來,為何……為何如此……”

    楊帆會意道:“這位想必就是王妃娘娘了,臣楊帆見過娘娘。臣確是奉圣諭而來,至于臣為何潛行匿蹤,冒昧闖入,還請王爺和娘娘看過圣諭,微臣再稟明苦衷。”

    韋氏見他對自己恭敬有禮。膽怯之心愈加淡去,便伸出雙手。接過了那道圣旨。

    楊帆這時才看清韋后的容貌,既驚于她的年輕,又驚于她的美貌,沒想到這位曾經的嗣圣皇后,如今依舊這般美貌,于這靜室爐火下看來,紅顏依稀,恍如二十許人。

    韋氏接過密旨。緩緩退到一邊,扯開系口,褪下筒衣,又拔下筒蓋,慢慢抽出一軸黃綾,就著爐火的光亮緩緩打開。李顯站在她旁邊,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韋氏把密旨細細地看了一遍。眉頭先是一跳,繼而雙目一凝,重新看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仿佛要把它們吞到肚子里去反復咀嚼,過了半晌,她才緩緩抬起頭。紅紅的火光映著她嚴肅俏麗的臉寵,一字一句地問道:“母后要你們護送王爺秘密返京?”

    楊帆糾正道:“是皇帝!”

    李顯當了三十六天皇帝,就被他的母親一腳踢開,換了他弟弟李旦做皇帝,而他則被踹到房州蹲大獄了。他根本沒有趕上武則天登基為帝,一家人困在這黃竹嶺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依舊習慣稱武則天為母后。

    楊帆這一提醒,韋氏反應過來,忙道:“是!是當今圣上!圣人要你們秘密護送王爺返京?”

    楊帆道:“是!這正是下臣的使命!”

    李顯驚慌道:“母后……母皇為什么要叫你們秘密護送我返京?我不走!我死也要和家人在一起,我不跟你們走……”

    楊帆的眉頭倏地皺了一下,這位廬陵王的膽子怎么這么小?

    韋氏扭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只是當著楊帆和古竹婷,不好對丈夫出言不遜,但她的語氣已經充滿了責備:“王爺不要總是想著死,母皇如果想要殺你,這兩位侍衛此刻已經動了手,何必還秘密護你還京?”

    韋氏說完,轉向楊帆,歉然一笑道:“王爺原本不是這樣,這些年來,王爺幽居山中,又時常聽到些不該聽到的傳聞,疑神疑鬼,久而久之落了心病,以致如此失措。”

    楊帆欠了欠身沒有答話。

    韋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到墻角,撿起兩個馬扎,拿到房中央,對楊帆二人殷勤招呼道:“來來來,你們遠來辛苦,快坐下說話。說來慚愧,這里說是王府,寒室簡陋的尚不如尋常村居,怠慢了你們。”

    楊帆二人原不知她要去干什么,這時才知是給他們拿凳子,不管人家如何落魄,畢竟曾是大唐皇后、如今的王妃,楊帆二人忙不迭接過馬扎,道謝一番,這才坐下。竹室空空,四下堆的都是雜物,也分不出個上首下位,二人只得與廬陵王和王妃對面坐了。

    二人坐定身子,韋氏客氣地道:“既然母皇有圣諭,王爺當然得遵旨而行。只是王爺在這黃竹嶺上已達十五年之久,消息閉塞,不聞世事,與母皇更是多年未見。不知母皇這次密召王爺回京,可有什么打算?有請天使說個明白,王爺也好有所準備,免得行止唐突,惹得母皇不悅。”

    武則天只要下一道圣旨,宣廬陵王回京就是了,那是真正的召之要來,揮之則去,根本不可能把還未宣之與眾的決定寫在上面,雖然韋氏已經猜到了一點,可愈是如此,她愈是不敢相信,因為她已經期待了太多次、也失望了太多次。

    “這個……”

    楊帆猶豫了一下,韋氏忙道:“這圣旨上說要王爺秘密赴京,可王爺身在黃竹嶺不得自由,如何離開、如何秘密,諸般事宜還要與兩位天使商量。不敢叫天使為難,只要說些能夠讓我夫妻知道的事情就好,無論如何,我夫妻二人都感激不盡。”

    這件事需要李顯夫婦的配合,當然得讓他們知道目前的局勢,楊帆故意作態,只是不想給這位從太子而皇帝,從皇帝而王爺,從王爺又要變太子的傳奇皇子留下一個不能謹言慎行的印象。

    韋氏說罷,楊帆便欠身道:“不敢不敢,王妃娘娘太客氣了,臣正想把陛下的交待說與王爺和王妃知道。”

    李顯也顧不得往灶里塞柴火了,那雙老寒腿似乎也不是那么難受了,眼巴巴地盯著楊帆,像個洗耳恭聽的小學生。

    楊帆先把契丹和突厥之亂簡單地說了說,然后便提到女皇年邁,思念兒子,希望接廬陵王回京團聚。他并沒明白地指出女皇有意要立廬陵王為太子,畢竟這是圣旨上都沒有寫明的話。

    但是這一來,兩件事就成了全不相干,楊帆提出前事就顯得特別突兀,李顯夫婦一聽自然就品出了其中滋味。夫妻二人一時間驚喜莫名,坐在那兒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李顯定了定神,思路清晰了一些,這才奇怪地問道:“母皇想見我,一道旨意宣我回京就是了,如今卻已密旨相傳,又請兩位天使秘密接應,這是為何?”

    楊帆沉吟了一下,有些事哪怕盡人皆知,也是不好明白說出來的,他得好好籌措一下語言。

    楊帆斟酌了一下,才緩緩地道:“朝中總是有些人不希望看到王爺和陛下母子團聚,而這些人恰恰把持了軍中諸多職位,陛下擔心接王爺還京的消息傳出后,會有人對王爺不利,而一旦消息傳出,針對王爺的不利舉動恐怕是防不勝防,不知臣這么說,王爺和王妃可明白了么?”

    李顯夫婦當然明白,所謂有些人當然是武氏族人,在黃竹嶺看守他們的這支軍隊就是武氏一派的,每年武氏家族都會派員來此視察,每次視察期間及其后一段時間,都是他們一家人日子最不好過的時候,他們對武家的仇恨和忌憚已是刻骨銘心。

    李顯夫婦默默地點了點頭,楊帆吁了口氣,道:“所以,臣才深夜潛入求見王爺。想與王爺好好商議一下,如何把王爺順利帶走而不會被看守王爺的人發現。至少,不能讓他們很快發現,這樣王爺此行才會比較安全。”

    李顯激動的嘴唇哆嗦:“你們來了多少人?”

    楊帆道:“為了保密,我們沒有來太多人,但都是精兵。我們從百騎和內衛中,一共抽調了二十人,加上我們兩人,一共二十二人!”

    李顯眉頭一皺,有些不滿意地道:“才二十二人,這怎么夠?”

    韋氏坐在一旁深蹙雙眉沒有說話,李顯關心的是他的安全問題,而韋氏已經開始思考如何把李顯偷送出去而不叫人發現。

    她很看不起這個無能的丈夫,但是她同樣很清楚,能否東山再起,全要靠她的丈夫,因為他是皇子,如果當今太子已經被女皇拋棄,那么她的丈夫就是李唐宗室第一順位的皇位繼承人。

    韋氏思索很久,緩緩說道:“他們時常查驗王爺的所在,想要一直瞞過他們,不可能!不過……瞞個五六天的話,我還有些把握,五六天的話……可以嗎?”

    楊帆想了想道:“五六天,應該能趕出一半的路程,他們那時再發現,可以用來對付我們的時間就很倉促了,如果王妃不能拖延更多時候,那么……五六天就盡量爭取吧。”

    韋氏雙眉一挑,毅然道:“好!那就這么辦!明天一早我就讓王爺裝病,裝成染了疫癥,這樣他們就會懶得常來驗看,我估計,拖個五六天完全可能。”

    楊帆擔心地道:“他們不會找醫士為王爺診治么?”

    韋氏曬然一笑,道:“他們巴不得王爺早死,每次派員巡察時,他們對王爺都極盡恐嚇,恨不得王爺趕緊自盡,幸虧王爺性情堅毅、不為所動,否則早就遂了他們的心思。他們會請人為王爺診治?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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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韋王妃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楊帆道:“這樣的話,此計大為可行,王爺若要裝病,又得讓他們看到王爺生病,消除他們的疑心,那么……我這邊最快的話也要后天才能行動,是么?”

    韋氏道:“不錯!順利的話是后天,不順利的話,可能還要往后延一延。 M你們潛進這里太過危險了,一旦被他們察覺,難免功虧一簣。所以,從現在起,在接王爺離開之前,你們不要再冒險進來了,如果我這里一切順利,我會把一床紅色的床單晾在樓前,你們從遠處的竹林中就能看得很清楚,若是見到這床紅色床單,你們便著手準備,當晚接王爺出去!”

    楊帆聽得肅然起敬,這位困居黃竹嶺,在這里過了十多年村婦生活的韋皇后,迄今還能保持著這樣的頭腦和迫人的氣勢實屬難得。李顯不安地道:“娘子,你和孩子們不跟我一起走嗎?”

    也許在天下間最強勢也最冷酷的母親面前,曾經的這位皇室貴胄失去了他的驕傲、失去了他的勇氣、也失去了他的自信,但他也因此更加的珍視親情。

    人常說天家無親情,可這位曾經做過天子的天子之子,在失去所有以后,他唯一擁有的就只有親情,來自于妻兒的親情,他如何會不珍而重之呢。

    韋氏眸中帶著一抹歡喜,握緊他的手,柔聲道:“郎君先隨兩位天使回京,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只要你能安全抵達京城。我們就可以從容離開,那時再也沒有任何人會為難我們了。”

    李顯張了張嘴。無言地點了點頭。楊帆見狀,起身道:“既如此,那臣這就告辭了,回去之后,臣還要做一番仔細的安排,以便接出王爺后能立即起程返京!”

    韋氏聽了忙也站起,向他福身一禮,道:“一切。都拜托兩位天使了!”

    李顯夫婦把楊帆二人送到門外,雨還在下著,夫婦二人也不打傘,就站在如注的雨幕下,癡癡地望著兩人的身影悄然消失在夜色當中,眼中滿是希冀。直到二人的身影再也無法尋摸,李顯夫婦才回到房間。

    一回房間。李顯便激動地抱住了韋氏,歡喜地低泣道:“母后寬宥我了,母后準我回京了!娘子,我們苦盡甘來了,我們終于有了活路!”

    韋氏也很激動,她緊緊地抱著丈夫。夫妻二人緊緊地擁抱良久,韋氏才冷靜下來,把李顯拉到灶旁坐下,一邊往漸熄的灶里添著柴禾,一邊叮囑道:“郎君此番回京。到了母后身邊,千萬要小心。萬萬不可露出絲毫怨尤之意。”

    “嗯!”

    “母后問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胡亂發表主張,對母后要每日都去請安,神態要畢恭畢敬,言語舉止間不可以有半點不恭,哪怕是心里面稍存懈怠都不可以,母后可不是那么好哄騙的。”

    “嗯!”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都要時刻記得告訴自己,母后是能讓你生也能讓你死的人,你將來是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成為皇帝,還是再度淪為一個階下囚,全都取決于母后的一念之間!”

    “嗯!”

    “還有,對武家的人,郎君只可親近,萬萬不可疏遠,更不可露出絲毫仇恨或不滿,我們曾經錯過,萬萬不可再踏錯一步。與武家人是近是遠,將決定我們走的是對還是錯!如果我所料不差,相王就是因為與武家交惡,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你才有機會回京。

    若非如此的話,母后不會舍近求遠地調你回去,因為在母后心中,其實你和相王沒什么區別,不是兒子、也不是更親近一些的兒子、僅僅是一個必須要有的繼承人,以保證她生居朝堂、死祭太廟,血食不斷、傳承不斷!”

    “嗯!”

    李顯頻頻連頭,把韋氏的話牢牢地記在心里。

    韋氏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種因為他的無能而產生的厭煩感,可這感覺旋即就被一種無奈的傷感所取代。她輕輕握住李顯的手,幽幽地道:“也是怪我,當初不該逼你任命我父為宰相,才讓我們一家落得如此地步。”

    李顯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這不怪你,是我性急了。母后大權在握,我成了皇帝也是傀儡,若想奪回帝權,我就只能重用岳父,以韋氏之力重組我的勢力,只可惜……到底是母后技高一籌。”

    韋氏聽了,不覺有些感動。

    李顯沉默片刻,又自嘲地一笑,自我安慰道:“不說這些了,呵呵,即便我當時如相王一般小心翼翼從不犯錯,那又怎么樣呢?那樣的話,今日囚禁于東宮的就不是相王,而是我了,兩者有何區別?”

    韋氏的眼睛濕潤了,她輕輕抱住李顯,低聲道:“嗯!咱們不說這些了,不管怎么說,咱們的苦,總算是吃到頭了,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李顯欣然道:“是啊!苦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他輕輕撫摸著妻子柔潤的肩頭,動情地道:“娘子,這些年來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堅持不住自盡身亡了。你是世家女,若不是嫁了我,本該無憂無慮、富貴一生的,卻因為我吃盡了苦頭。我李顯今日在此向天地神明起誓,有朝一日,我李顯若能重登皇位,必與娘子無所禁止,萬事由你!”

    “郎君!”

    韋氏雖然有時憎恨丈夫連累了她,有時厭惡丈夫的軟弱無能,可他們畢竟是相依為命、相濡與沫的夫妻,這時聽李顯說的真情流露,韋氏也不由得心懷激蕩,她抱緊了李顯,哽咽著落下淚來。

    夫妻二人相擁良久,李顯才輕拍她的肩頭,溫柔一笑。道:“睡吧,明兒一早。咱們還得應付官兵,先養足精神再說!”

    韋氏輕輕點點頭,放開了他的懷抱,拭去眼角的淚珠,便悄然走向另一側的臥房。

    這些年來,李顯擔驚受怕,日日夜夜飽受著心靈上的折磨,心力交瘁。未過五旬便因力不從心不能人道了,如今兩人分房而睡已有四五個年頭。

    ※※※※※※※※※※※※※※※※※※※※※※※※※※※

    楊帆與古竹婷連夜返回黃竹鎮,這一次他沒有一大早就先于全鎮人起床,而是結結實實地睡了一個長覺,補足了精神。

    每天必定分批到鎮上閑逛的百騎和內衛見到他在客棧粉墻上劃下的一個不規則的符號,知道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馬上紛紛返回。一面通知那些今天沒到鎮子上來的伙伴,一面開始應變。

    楊帆事先設計了幾套方案,每套方案對應一個圖案。

    一種方案是按照當初離開洛陽城的方法,接出廬陵王后就到房陵與馬戲團匯合,仍以他們為掩護,悄然返回京師。

    但是這種方案已經因為黃竹嶺守軍對廬陵王看管太嚴而作罷。韋妃說她最多能把廬陵王離開的消息隱藏五到六天。再考慮到一些突發事件可能縮短這一時間,喬裝改扮悄然返京已經成為不可能。

    楊帆在剩下的幾種方案里,選擇了最直接的一種:一旦接到廬陵王,立即護著他全速趕往洛陽。

    這樣,他們日夜兼程。五六天的時間至少可以趕一半的路,即便這時黃竹嶺守軍發現廬陵王消失。并且通過信鴿或其它什么通信工具迅速通報京城方面派人堵截,對方也來不及做更多安排,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不等雙方照面,他已經帶著廬陵王出現在宮里。

    直到近午時分,楊帆才悄然潛往黃竹嶺。今日上山,只是探看一下廬陵王妃是否打出訊號,只要去一個人就好。原本派古竹婷去也是一樣,不過楊帆以事關重大,必須親眼見到才安心為借口,搶了這個差使。

    山上還有一個身世可憐的少女在等著他,楊帆已經答應要帶她逃離火坑,今天總要去見見她,對她作出一番安排才是。

    楊帆輕車熟路地摸進黃竹嶺,先繞到可以觀察廬陵王家住處的地方,一眼望去,他就看到了院落里一領紅色的床單。

    也許韋氏生怕他看不到,特意在前后兩座竹樓間系了繩索,紅床單就搭在那條繩索上,仿佛一面鮮艷的旗幟。

    “成了!”

    楊帆拳掌相交,又仔細看了兩眼,確認無誤,這才興沖沖地趕向那眼泉水,那是他與九彩兒約定的地方。

    九彩兒今天穿了一件五彩的裙子,裙子依舊破舊,看起來還稍顯肥大,或許是別人替換下來的衣服,不過從那質地、彩繡和款式,依舊可以看出,這件裙子曾經是多么的昂貴華麗。

    九彩兒在泉水邊走來走去,不時驚飛野草花叢中翩躚的蝴蝶。

    “怎么還不來呢?”

    九彩兒看看天色,懊惱地把一枚石子狠狠投進平靜的湖水,激起片片漣漪。

    “這么晚了還不來,看來他是不會再來了!”

    九彩兒頹然坐到湖水邊,懊悔和失望像毒蛇一般噬咬著她的心靈。

    “我真蠢!真是蠢透了!在這山上見過了那么多人,哪有一個是平白無故許你好處的,更何況他是一個淡泊世事的修道人。我早該……早該不惜一切,牢牢拴住了他的心,他才不會棄我而去!”

    九彩兒望著湖水中那張俏麗的不似人間女子的容顏,自怨自艾中,痛苦的淚水不知不覺便爬滿了臉頰,又順著臉頰輕輕地滑落她尖尖的下頜,掉入清澈的湖水。

    她本以為似她這般坎坷的身世已然是人世間最大的痛苦,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最大的痛苦是有人給了你希望,卻又把它殘忍地奪走。

    “九彩兒,九彩兒?”

    恍惚中,她似乎又聽到了楊帆的呼喚,這呼喚,像針一般扎進她的心里。

    “不對!好象是真的!”

    聽著越來越清晰的呼喚聲,九彩兒猛地一個激靈,驚喜地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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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針對一些評論,一位讀者的話,其中一些見解,觀之有知己之感。請他略作整理附之于此:

    番茄土豆這樣的巨神不是永遠掛在第一上,沒有人驚訝。打眼蝴蝶藍等,都在自己擅長的類型里是杰出代表,但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也是常有的事。

    唯獨月關,自從寫穿越必為第一,久而久之大家才形成一種習慣,不得第一就痛心疾首的怎么樣了。打破這個習慣,我想月關反而少一個包袱,不必一開書就承擔額外的包袱。

    這本書雖然還是歷史,但它不是架空,也不是穿越啊!試問,現在主站上打開歷史類,清一色的穿越和架空,再不然就是平行世界,有人率先走出來做這一嘗試么?目前為止,只有月關一個吧?

    在醉枕剛開書的時候,甚至有讀者說出“不穿越不架空那還叫歷史小說嗎”的質問,穿越架空一共才興旺幾年?居然已經把歷史小說理所當然地當成了穿越架空的代名詞,這也是一種習慣,扭轉習慣需要時間。

    喜歡看歷史類的同樣需要趣味性,但是不喜歡無節制的YY,所以他們不喜歡玄幻仙俠而跑來看歷史。可穿越與架空發展到今天,可供YY的技巧和手段如同一座礦,已經采空了,肯冒著風險先走一步去為大家趟新路的人,值得鼓勵。(下接下一章感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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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綠色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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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哥哥!”

    九彩兒像一只快樂的小喜鵲,一頭扎進楊帆的懷抱,皓腕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逐顏開的臉上還帶著斑斑淚痕。 M一雙柔軟的小鴿子緊緊地貼在楊帆胸口,里邊一顆心跳得嗵嗵直響。

    楊帆看見她喜悅的眼中漾起的淚花,一時來不及反應她如此熱情的擁抱:“怎么了?”

    “我以為……橋哥哥不會再來了!”

    九彩兒扁扁嘴,用帶著鼻音兒的萌萌語調傾訴,還在眼中閃爍的淚花眨出了眼睫,旋即便破啼為笑:“是我自己嚇自己,橋哥哥沒有騙我!”

    楊帆有些好笑,無奈地搖搖頭,不著痕跡地解開勾住自己脖子的一雙柔軟玉臂,說道:“我只是有些事情耽擱了,答應你的事情,哪能不來!”

    “嗯!”

    九彩兒喜悅地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憨態可掬。

    “橋哥哥,你說這一兩天,就能帶我離開,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了,我……我今天或者明天,能跟你走了么?”

    九彩兒有些興奮難捺、又有些擔憂惶恐,一雙令人著迷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楊帆,期盼著從他嘴里聽到滿意的回答。

    楊帆眸光一閃,還未開口,九彩兒又低下了頭,怯怯地道:“叔父屢次三番不能得逞,有些惱羞成怒了。他說……他說要把我許人,那個男人是寨子里的一個伙長,長得像個殺豬的。又胖又兇,他以前有個女人。被他酒后發威給活活打死了,我怕……真的好怕……”

    九彩兒把衣帶一圈圈地繞到纖細晶瑩的手指上,垂著頭怯怯地說,沒有注意到楊帆已經在點頭。

    楊帆道:“嗯!我今天來,正想跟你說,今天晚上,你能出來么?”

    九彩兒霍然抬頭,緊張地睜大眼睛。期期地道:“橋哥哥,你是說?”

    楊帆道:“我想今天晚上來帶你下山!”

    九彩兒微微張著嘴巴,怔忡半晌,突然快樂地叫起來:“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我晚上就在這里,就在這里等著橋哥哥帶我走!”

    楊帆松了口氣。微笑道:“你能出來就好,我還擔心到時候你無法出門。”

    九彩兒撇撇嘴道:“他們才不會在意我的死活,我能溜出來的!”

    說著再度撲到楊帆的懷里:“橋哥哥,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我的大恩人,一輩子的大恩人!”

    楊帆微有些不自在。不太適應這樣親熱的舉動,正想輕輕推開她柔軟的身體,九彩兒忽然放開他,切切地道道:“橋哥哥,今晚我們就走了。那你現在不要再找‘竹寶’了好不好?”

    楊帆心道:“我要找的‘竹寶’已經找到了,這竹林中。哪有什么我想要的東西。”

    見他點頭,九彩兒歡喜無限,一把拉起他的手,說道:“橋哥哥,你跟我來!”

    九彩兒在竹林中奔跑起來,楊帆被她拉著,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后面,不一會兒,來到一處地方,一人多高半探出來的崖壁,崖壁自上而下垂下許多藤蘿,藤蘿交織成了一張綠色的網,一直垂掛到地上。

    九彩兒放開楊帆的手,翩然一轉,隨著轉身的一旋,大大的裙擺像五彩的花瓣似的張開來,露出一雙玉筍似的小腿。

    九彩兒嬌喘著,兩頰嫣紅,眸光發亮:“橋哥哥,進來看,這是我一個人的小房子。”

    九彩兒分開藤蘿,貓腰鉆了進去,楊帆有些好奇地跟進去,巖頂一人多高,站著倒不辛苦,縱深約有七尺,地上鋪了厚厚的竹枝,上邊又墊了柔軟的青草,如同一張大大的床鋪。

    九彩兒雙腿并起,快樂地一跳,裙兒揚起復又落下,裙兒落下時,她已開心地在這柔軟的草床上坐下,七彩的裙兒鋪灑在她的四周,青草如荷葉、裙擺似荷花,而她坐在中央,就像花的蕊。

    “橋哥哥,來!”

    九彩兒笑盈盈地拍著柔軟的草床,楊帆在“床”邊坐下,嗅著天然的青草香氣,微笑四顧道:“不錯,如我修道人所言的洞天福地,沒想到在黃竹嶺上,竟有這般所在。”

    “而且,這洞天福地里面,還有一位美麗的仙子!”楊帆回首笑望著九彩兒道。

    九彩兒撫著自己的臉頰,喜孜孜地道:“橋哥哥,人家真的很美嗎?”

    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從小就知道,后來漸漸出落成妙齡少女,她就更明白這一點了,寨子里那些男人色色的目光她又不是看不到。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這里畢竟是一個閉塞的山村,一個村姑再美能美到哪兒去?

    聽說在長安和洛陽有的是絕色佳人,天下各地的美女或自愿或不自愿地都會集中到那兒去,“馬橋哥哥”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又是心志比較堅定的修道人,九彩兒可沒有信心自己的美貌也能讓他著迷。

    這時聽楊帆這么說,九彩兒心里美滋滋的,信心為之大增,但她猶自含羞低頭,輕卷衣帶,作出羞怯模樣道:“才不是呢,橋哥哥經多見廣,想必見過許多美麗的女子,人家……比她們如何?”

    楊帆微笑道:“的確,天下間有許多美麗的女子,尤其是大城市里面,本來就美女眾多,又懂得穿衣打扮,更是麗人無數,許多時候,看著美如天仙的人,一旦卸了妝,那就慘不忍睹了,所以要看一個女子是否真的美麗,要她卸了妝才知道。”

    九彩兒咬著薄嫩如肉脯的櫻唇,側首想了一想,忽然向楊帆爬了過來。

    一個俏麗到極致的美少女,在一處藤蘿垂掛、野趣盎然的洞穴里,如一只野性未馴的貍貓兒似的。扭動翹臀,以一種充滿魅惑的優雅爬向一個男人。那是怎樣的感覺?

    楊帆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些,他不是圣人,當一種美已經到了極致,他的心也會動。

    “那……橋哥哥看看,人家有沒有著妝呀?”

    近在咫尺,呵氣如蘭,鼻膩鵝脂,說話間連那雀舌般嫩紅的舌頭都看得到。

    楊帆看著那吹彈得破的嬌嫩肌膚。瑩潤得似乎可以映出他的影子:“沒有,當然沒有,我很少夸贊女人的美貌,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所見過的女子中最美的一個!人怎么可以生得這么美?”

    九彩兒眸中掠過一絲得意,用小手掩著嘴,吃吃地笑起來:“古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而女子之德,第一就是婦容。小女子一定是太缺德了,所以才會生得……”

    九彩兒格格地笑起來,楊帆也忍不住笑了。

    九彩兒笑著,臉上的笑容漸漸如水中的漣漪。輕輕地隱去,然后慢慢平靜下來,一雙黑寶石般的眸子卻越來越亮,熠熠地放光:“橋哥哥,九彩兒……喜歡你!”

    “嗯?”

    楊帆瞿然揚起一雙劍眉。入目,便是一張粉嫩的小嘴。柔軟輕薄的嘴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嘴,楊帆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九彩兒,我們不可以……”

    楊帆拒絕著,可語氣并不堅決,這樣容易叫人煥發本性的地方,這樣一個美到極致的妙人兒,很難叫人做得到無欲無求。

    “為什么不可以?我看得出橋哥哥喜歡我,我也喜歡橋哥哥……”

    “喜歡,不代表就要占有……”

    楊帆的話沒有說完,這一次,九彩兒像一只靈巧的小貓,撲向一只正在啄羽休憩的云雀,她的身子很輕柔,卻足以把楊帆撲倒,把他撲到在柔軟的、富有彈性的青草的床上。

    “橋哥哥,要了我……”

    九彩兒在楊帆耳邊呢喃著,微帶著顫萌的聲音讓楊帆的血液賁張的更快:“我……我還是處子之身,可我若留在這山上,我不知還能保留多久,橋哥哥,你肯帶我走,救的不只是奴的身子,還有奴的心,奴家……愿意一生一世侍奉哥哥,為奴為婢,也心甘情愿。”

    九彩兒激動地抱緊楊帆,一邊昵喃著,一邊胡亂地撕扯著他的衣服。楊帆向來認為男人才是主動的一方,他從來不曾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局面,會有半推半就的時候,可是……面對這樣一個絕美的少女,他真的無法堅持自己的意志。

    九彩兒一面大膽地解著他的衣衫,一面羞澀地把玉面埋進了他的懷里,楊帆沒有注意到,九彩兒那微側的俏臉上,有著一抹狐媚而自得的笑容,她的眸中隱藏著一絲狡黠,一絲獵物入彀的狡黠。

    她終究是不放心,哪怕她看得出楊帆此刻的承諾是發自真心。可人都說女兒心善變,其實男人何嘗不是一樣,這一刻他可以為你流血流汗,下一刻心意變了,他立刻就可以無情地否認對你的任何承諾。

    這黃竹嶺,她待夠了!這里的生活,她受夠了!她想走,她想跳出這個小世界,跳到一個更加廣袤、更加精彩的空間里去。

    可她有什么?

    生在富貴人家的,憑著父祖的余蔭,可以一生無憂;負有一身勇力的,可以從軍入伍,憑百戰軍功換一個活法;苦讀詩書的,就算不能科舉及第,也能為人幕僚……,而這一切,都是男人的路。

    她是女人,她有什么?

    上天只賜了她一副嬌美無儔的姿容,一個冰肌雪膚的身子,這是她唯一的資本。

    她要換一個活法,所以要把她唯一的資本,投給這個能改變她命運的男人!

    有風徐來,藤蘿輕搖,如綠色的網。

    赤條條一只白羊兒,似那網中的魚。

    網中的魚,想用它精心織就的網,網住那個男人的心。

    風輕揚,網輕搖,草榻如舟……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n閱讀。)

    PS:(接上一章)月關嘗試玄幻時,很撲,嘗試都市時,很撲。如今是第一次嘗試在起點這個平臺上創作對于這里的歷史網文來說相對新穎的類型,初作嘗試,難免阻力重重,尤其是對習慣了穿越架空才叫歷史的讀者來說更是如此,這般情況下能取得如此成績,相當難得。

    如果月關這本書還是穿越,成績一定比現在好的多。但是對于習慣了看穿越看未知的讀者來說,他們真的未知了么?他們真的不知道天下會怎么改,會改什么?當穿越反而不及不穿莫測,它的前途在哪里?

    穿越并假設歷史改變,在連續幾年的蓬勃發展后,可用的思路和套路已經很難發掘出新的,穿越于未知的樂趣正在漸漸消失,只是慣性讓它還在繼續向前滑行,只是這速度正在漸漸放慢,越來越慢……

    近幾年來,在歷史類中能問鼎總榜第一的只有月關,第二個還沒出現,如果出現新的,歷史多一脊梁,何須疾首,怎不欣然?

    關關的這本書略有低潮,除了轉型過程中的部分讀者流失,我想最主要原因還是他在創作本書時雖然意圖創新,可習慣上還是用了許多穿越體裁的設定,限制了他的發揮。

    作為一個創作者,我想他在創作過程中不會發現不了這個問題,那么這本書遇到的問題,下一本時必會完善!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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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摘星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今夜有星無月,一抬頭就能看見漫天璀燦的星光,似乎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顆來。
    楊帆此刻就摘了一顆,今夜,他摘走了這黃竹嶺上最亮的那顆星。

    清風徐來,夜中的竹山一片清涼。

    遠近的竹林,在星光下彌漫成一片疏淡相宜的影子,仿佛是用墨涂抹出來的一副遠近高低濃淡錯落的山水畫,只不過這副畫是會動的。每有風來,它便會搖曳出一種午夜獨有的風情。

    或者,若是月色如紗,此情此景會更加迷人,但這樣的景致也不錯,對感性的人來說,它有一種直透人心的靜謐。

    楊帆卻顧不上欣賞這景致,更談上去比較白日與黑夜、雨天與雪天、星光與月色下,這黃竹嶺會有著怎樣不同的風情,他此時正攙扶著廬陵王李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啪啪啪!”

    一旁的古竹婷三擊掌,前方竹林中立即躥出幾道人影。

    “楊校尉!”

    走在前邊的高瑩和蘭益清快步趕過來,楊帆道:“這位就是廬陵王!”

    二女連忙止步,和身后幾名百騎一起叉手施禮:“微臣見過廬陵王!”

    廬陵王滿面激動,他緊張地點了點頭,想要開口說一句“免禮”,結果嗓子有點哽,硬是沒有說出話來。

    楊帆道:“護著殿下!”

    高瑩和蘭益清立即上前,從楊帆手中接過廬陵王。一左一右將他扶持起來。

    古竹婷在楊帆耳邊道:“阿郎,可以放火了么?”

    楊帆對她低聲道:“現在不行。我還有點事情要做,你帶著王爺且去寨墻下隱蔽,我這里辦完了事,會發出動手的訊號,寨中火勢一起,你便護著王爺下山,一切按計劃行事,我自會追趕你們!”

    古竹婷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道楊帆還有什么事情沒做,可這般情形下又無法發問,只好點點頭,率先離去,高瑩和蘭益清馬上扶著廬陵王緊隨其后,其他幾名百騎散在他們四周警戒著,一陣腳步悉索。一行人沒入了前方竹林。

    楊帆見他們已然離去,立即快步閃入竹叢,他還要去泉水邊帶上九彩兒。想到九彩兒,他就想到了藤蘿洞穴中那激情而旖旎的一幕,心思頓時像籠了一層薄霧的竹林,若隱若現。總有一些想要捕捉的東西無法抓住……

    比她的體形肥大了一圈的衣裳,很輕易地就被她擺脫了,于是她就像一條蛻了皮的蛇,扭動著新鮮、粉嫩、粉光致致、稚美無暇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里,貓兒一般溫柔、兔兒一般可愛。

    小小的**。好似倒扣的玉碗兒,完美地鑲嵌在她散發著無窮誘惑的青春**上。她熱情的甚至帶著些崇拜的神情,仿佛一個無限仰慕她的主人的小女奴,竭力地想要取悅于他,讓他如在云端。

    當他的神志回到軀殼,他看到一瀑青絲披灑胯間,一張純美得花蕊兒一般的俏臉掩映在那如瀑的青絲間,一種溫熱濡濕的感覺不斷地襲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臀部的肌肉,堅硬如鐵。

    稚嫩純美的一張小臉,小小的雀舌含吮吸咂,柔美的唇線于吞吐間傳達著一種鵝黃嫩柳般的春意……,清純與嫵媚、稚嫩與嬌艷,構成一副最具沖擊力的畫面。

    楊帆有些迷惑于她的技巧,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兒,或者會懂得這些事情,但是只讓人感覺到柔美的唇、靈巧的舌、溫暖的口腔,而絲毫沒有牙齒磕碰的時候,難道這也可以是一種本能?

    但他無暇多想,陣陣快感瓦解了他的神思,絕美容顏與無比誘惑的動作產生了一股強大的沖擊力,摧毀了他的意志,直到他再也忍無可忍,除了釋放還是想要釋放,于是他反客為主了。

    嬌小玲瓏的嬌軀被他擺弄成了一彎新月,圓滑白嫩的翹臀泛著朦朧暖昧的妖艷之光,細到驚人的纖腰仿佛一座架在流水上面的小橋,以一種優美流暢的曲線,將男人的**引向彼岸的天堂……

    楊帆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天堂路,奮力地把自己的**乃至靈魂都要送入那極樂的世界,直到他在一片酣暢淋漓中,重重地壓在那具稚美纖細的身體上。那副身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像一管柔韌的修竹,哪怕一陣微風也能讓它搖曳婆娑,可是再大的狂風暴雨,它也能默默承受。

    當楊帆釋放了沖動,才生起憐香惜玉的心思,他有些后悔,后悔不該接受她?事情已經發生,無聊的追悔他向來不屑一顧。他只是后悔不該這么無所顧忌,她畢竟還是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哪禁得起他暴風雨般的伐撻。

    幸好,她柔柔地俯伏在彈性十足的青草榻上,喘息著,紅紅的臉蛋兒上,雙眼微微地瞇著,像一只剛剛飽餐后愜意的貓咪,而沒有一絲痛苦的樣子。

    楊帆記起一個男人應該憐惜女人的時候,便想做一些溫柔的補救,于是他發現,草甸上并沒有一絲血跡。當他問起時,九彩兒一臉茫然,她將衣衫掩住依舊泛著玫瑰紅的**上,惑然地看看草甸,然后再看向楊帆,喃喃自語:“為什么沒有呢?”

    淚水像泉眼般迅速地涌出來,九彩兒哭得很傷心,她緊緊抓著楊帆的手,哀痛惶恐地道:“橋哥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只有你一個男人,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

    她哀哀地哭泣,薄薄的嘴唇被她整齊潔白的貝齒咬出血來,她都沒有覺察。楊帆的心軟了,他不想再追究這件事。

    在南洋的時候,他知道有些從小勞作。攀爬樹木采摘椰子的少女,的確是哪怕初夜也不一定會有鮮血的見證。他不明白為什么,但他聽那百無遮攔的南洋女子們說過這樣的事。九彩兒住在這山上,想必從小爬高爬低的事兒也沒少干,所以這并不能證明什么。

    而且,他既然要了人家的身子,自然要給人家一個交待,他已經決定把這個少女收入楊家,也許他現在著迷的還只是這個生平僅見的絕美少女的姿容和身體。還沒有培養出愛的感情,但是既然要了人家的身子,他就要盡一個男人應盡的本份。

    娶妾娶色,沒有人在乎一個妾室曾經怎么樣,京城中不乏權貴名流把那艷名高熾的名妓收房,成為他們最寵愛的妾侍,楊帆也不會太計較一個妾室的過去。她那無以倫比的美貌,很容易就讓男人變得寬容、更寬容。

    楊帆只是有些不悅,不悅于她的欺騙。不過,楊帆并不能確定她在說謊,她的眼淚、她哀痛的眼神、她凄婉地咬破嘴唇時的痛苦神情,讓楊帆心中的一絲疑慮也煙消云散了。他無法相信這樣的神情也是假的,她才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而已,怎么可能有這樣精湛的演技?

    但是疑心一旦產生,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九彩兒悲痛、哀婉、傷心的淚水。曾經一度洗去了他心中的疑惑,但是此刻掠向他們的約定地點時。那散去的疑慮又像烏云般悄悄掩回來。

    她之前的主動、她之中的表現、她之后的沒有落紅,一樁樁疑點讓楊帆的困惑揮之不去,可這種經驗之談,又不可能作為確鑿判斷的依據。

    楊帆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她真的在掩飾,如果她確實在說謊,聯想到她之前訴說過的境遇,或者……之前她就說了謊,以她這樣絕美無倫的姿色,又失去了父母雙親的庇護,她想保全自己談何容易。

    或者,她是曾經被人欺辱過的,這樣的話,她發現自己趁她暈迷占她便宜的時候,才會那般憤恨,才會那般果決地想要砸死他,這種過激的反應似乎也說得通了。

    想到這個原因,楊帆決定即便他所猜測的都是真的也不去戳破它,那不是她的錯而是她的不幸。他要原諒她、包容她,如何不堪都已是過去,今后有他,這一切不幸將再不會發生。

    楊帆趕到了泉眼旁,在輕輕的呼喚之后,九彩兒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從草叢中跳出來,一頭撲到了他的懷里:“橋哥哥,你終于來了,我好怕,從來沒有這么晚一個人躲在這兒……”

    放下心結的楊帆,輕輕笑了笑,撫了撫她的秀發,低聲道:“家里人沒有發覺吧?”

    “嗯!”

    九彩兒用萌萌的鼻音應著,在他懷里點頭:“沒有,我趁他們睡著了才偷偷溜出來的。”

    楊帆放心地道:“那就好,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咱們走!”

    “好!”

    九彩兒欣然應著,隨即就發現不對:“橋哥哥,這不是下山的方向。”

    楊帆道:“我知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做,跟我來!”

    楊帆拉著滿腹疑惑的九彩兒掠到一處突起的巖石處,對九彩兒道:“在這等我!”

    說罷,楊帆飛身躍上巖石,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拔開塞子,用力地吹了吹,火折子冒出了火苗,楊帆馬上舉起,向著黑沉沉的村落方向揮了一個大大的圓,連揮三遍。須臾,村落中也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圓,向他舞動了三圈。

    楊帆收好火折子,從巖石上跳下來,拉起九彩兒柔軟的小手,低聲道:“走,跟我下山!”

    當楊帆趕到一半山路時,村中一處房屋突然冒出了火光,火光熊熊,迅速映紅了天空。

    九彩兒扭頭看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還有幫手,放火……是為了吸引警衛的注意,方便逃出山吧!”

    她被楊帆拉著,奔跑著,跳躍的視線回顧著火光、回顧著騷動起來的村落,在心底里無聲地告別:“對不起!爹、娘,我走了,我不想活在這樣的地方,我要換個活法,我走了,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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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出山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起火了、起火了!”

    一個站在竹樓上的士兵忽然看見寨中燃起的大火,趕緊跑到竹樓邊,踮起腳尖向遠處觀望。m百步之外另一處竹樓上的士兵也丟了長槍,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楚,他干脆爬上竹樓圍欄,一手抱著樓柱,向寨子里張望著。

    守山守了十六年,軍紀再好、警惕性再高的士兵也懈怠了,何況這些士兵中有些已經是第二代,從小在這山上長大的。

    “哈!這是誰家走水了啊,嗬!瞧這火燒的,完了完了,肯定得燒成一片平地。樓沒了砍些竹子重蓋就是,家里的壇壇罐罐也都燒了,就得重新置辦了,慘吶!”

    躥到竹樓上的士兵幸災樂禍地說著,沖著遠處打招呼:“尚曉鵬,看清楚沒,這是誰的家呀?”

    遠處那個名叫尚曉鵬的士兵高聲回答:“誰他娘曉得!嘿,定是誰家的懶婆娘睡覺時沒滅凈了火,灶里的火星濺出來了,這倒霉催的……

    就在二人一問一答、嘻嘻哈哈的時候,古竹婷頭前開路,高瑩和蘭益清扶持著廬陵王,已經悄然越過了竹墻,后面幾個百騎摸到兩側竹樓下面戒備著,只要上面的士兵發現異狀,就不惜一切大開殺戒。

    可是,竹樓上的兩個士兵還在望著寨中大火嘻哈說笑,根本沒有察覺,張溪桐等幾個百騎侍衛這才悄無聲息地撤走,掩護著廬陵王再闖第二道關卡。

    “咦?那房子燒的好象……好象……”

    正看熱鬧的尚曉鵬忽然也爬上了圍欄,抻著脖子往遠處看:“我艸!那是我家。那是我家啊!”

    “噗通!”

    他從竹樓上邊失足摔了下去,好在地面松軟。雜草叢生,沒有摔傷。尚曉鵬一骨碌爬起來,便往寨子里跑去,一邊跑一邊鬼哭狼嚎地喊道:“娘子!雅芝,我那剛過門兒的媳婦啊,你可千萬別……燒傷了臉吶……”

    楊帆拉著九彩兒隱在草叢中,眼看著尚曉鵬跟一頭大牯牛似的,邁著騰騰騰的步子從他身前不足三尺處跑過去。隨即一牽九彩兒的小手,低聲道:“走!”

    黃竹嶺外,一片延伸出去的樹林,這里已經不再僅僅是竹子,而是生長了各式各樣的植物,越往外去,各種雜生的樹木越多。是一處很好的隱蔽所在。

    散宿在黃竹鎮周邊鄉村的百騎和內衛已經在傍晚時分紛紛結帳離開了住處,匯集到這里來。他們每人一匹健馬,還備了一掛長途大車,此處距黃竹嶺上的第一道防線已經在三里地開外,不虞被人聽見馬蹄聲。

    眾人一到,黃旭昶和許良便迎上去。一見高瑩和蘭益清攙著一人,知道此人必是廬陵王無疑,立即上前大禮參拜。

    廬陵王幽閉在黃竹嶺上,這兒雖然山清水秀,可是他幾乎連院門兒都沒出去過。又整日擔驚受怕,心力衰竭。體質虛弱之極,從山上到山下,緊張之中還不覺什么,接下來這三里路,雖有高瑩和蘭益清極力攙扶,他也是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不過,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的,能夠逃離黃竹嶺,一路所見諸人見了他又紛紛大禮參拜,李顯漸漸找回了些昔日做皇子、做太子、做皇帝時的感覺,他竭力地平息了一下呼吸,揮袖拭去額頭的汗水,低沉地“嗯”了一聲。

    黃旭昶見過廬陵王,雙目一掃,不見楊帆蹤影,心下不由一驚,連忙向高瑩問道:“楊校尉呢,他出了什么事?”

    古竹婷接口答道:“楊校尉負責斷后,特意叮囑,馬上帶著殿下上路,他自會跟上來!”

    古竹婷頓了一頓,又道:“我留下接應!”

    黃旭昶和許良不及多問,一聽楊帆既有這般吩咐,馬上吩咐起行。

    除了留在山中負責放火的兩名百騎,剩下十八人,其中十七人跨上駿馬,一人扶了廬陵王上車坐定,然后坐在車把式的位置上,伸手一抖馬韁,輕車疾馳而去。

    此地距黃竹嶺還近著,那些馬的馬蹄都裹了軟布,嘴上勒了嚼頭,嘶吼不得,落地聲微,不一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

    當尚曉鵬找到了他的媳婦,發現大火并沒燎了她的臉,放下心來,便開始叱罵媳婦晚上困覺不看好火種,住在隔壁院子里的爹娘兄弟以及左鄰右舍忙不迭上前解勸,忙得亂亂烘烘的時候,楊帆已經離開黃竹嶺,到了山下三里外的那片密林當中。

    “阿郎!”

    古竹婷快步迎上去,一邊喚著楊帆,一邊詫異地看了一眼楊帆身邊的九彩兒。

    方才瞧這人身形,古竹婷就知道是個女子,并非留在山上的百騎侍衛,這時走近了些,雖然滿天星光,不是十分明亮,可是依稀還能看清這女孩的模樣。只見她秀發披垂兩肩,眉目宛然如畫,一雙眼睛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美麗動人,不由得微微一愕。

    九彩兒看到前來接迎楊帆的人竟是個手提短劍的美貌婦人,眼珠不由溜溜兒地一轉:“馬橋不是說他是外丹派的修道人么,怎么身邊還有這么一個美貌的女子做侍女?別是雙修派的吧?”

    她那眼波靈動明亮,滴溜溜一轉時慧黠動人,看在男人眼中,或者只覺嬌俏可愛,可是看在古竹婷眼中,卻是一種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的狡黠,不!是狡詐!古竹婷心中一種反感油然而生。

    有時候,人的觀感只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只這一眼,古竹婷對這女孩兒已甚是不喜。

    “已經走了?”

    楊帆看了一眼林中,對古竹婷問道。

    古竹婷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好奇,有些詢問的味道,但他并沒有向古竹婷解釋九彩兒的來歷。除了他的妻室和與他共同負責此事的百騎首領黃旭昶、內衛首領高瑩,他不需要向別人做出解釋。

    見楊帆無意解釋,古竹婷收回探詢的目光,道:“是!遵阿郎吩咐,他們已經走了,大約走了兩刻鐘。”

    楊帆松了口氣,回首對九彩兒道:“九彩兒,這是古姐姐。”

    九彩兒正在琢磨楊帆所說的“已經走了”究竟是什么意思,聽他和這個漂亮女人的對話,似乎他不是上山采藥的修道人身份這么簡單。

    不過九彩兒并不太擔心,她感覺得到,楊帆對她并沒有惡意。而且,她現在對于自己美色的魅力,也是信心大增。

    雖然感覺楊帆并不像是個修道人那么簡單,但她發現楊帆依舊具有相當的實力,說不定比一個修道人更威風,這令她暗暗歡喜,她沒有選錯人,跟著這個男人,她一定可以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聽到楊帆說話,九彩兒馬上收斂了心神,向古竹婷輕輕一福身,一臉天真地乖巧說道:“九彩見過古姐姐!”

    古竹婷淡淡地應了一聲,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楊帆又對古竹婷道:“你們待在這里,我再回去,接應一下咱們留下來的兄弟!”

    古竹婷點點頭,看著楊帆飛身掠去,轉身走到一邊,摸摸拴在樹上的駿馬馬鬃,將背貼在樹上,閉目養起神來。

    九彩兒覺察到古竹婷的敵意,不禁皺了皺眉。她能感覺到古竹婷的不友好很大成分是因為楊帆,于是她的唇角輕輕地勾了一下,略帶輕蔑地扭過頭去。

    九彩兒心里不屑地冷笑著,目光卻在貪婪在看著周圍的一切,從她記事,就在山上,她從來沒有下過山,從來沒有看過山下是什么樣子,每天都是同樣的一片天、同樣的一片竹林,她只能通過別人的嘴,聽說外面的世界。

    今天,她終于見到了,終于親眼見到了外面的世界,盡管觸目所及,是一片黑沉沉的存在,但那畢竟是與山上熟悉了十六年的一草一木所完全不同的景致。

    楊帆接了兩個百騎侍衛回來了,執行放火任務的是張奇和田彥,兩人技擊之術都不算十分高明,但輕身功夫不錯,飛檐走壁、身輕如燕。二人看到九彩兒,也是滿面驚訝,楊帆不及多說,吩咐道:“馬上離開!”

    張奇和田彥連忙答應一聲,解下留給他們的駿馬的韁繩,古竹婷也翻身上了馬,九彩兒看著高大的駿馬,怯生生地對楊帆道:“橋哥哥,人家不會騎馬。”

    “橋哥哥?這小女子管楊校尉叫橋哥哥,貌似這里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呀?”張奇和田彥看看那位雖于昏暗之中難掩天生麗質的漂亮少女,再看看楊帆,好奇之心陡然生起。

    “本來就沒準備你的馬!我來帶你!”古竹婷冷冰冰地說著,雙腿一挾馬腹,到了九彩兒身邊,一俯身便把她抄上了馬背。

    九彩兒真的沒有騎過馬,一下子上到這么高的地方,臀下坐得不穩當,雙手又沒什么可以牢牢固定身形的抓處,不由有些害怕。

    古竹婷淡淡地道:“坐穩了!”心中雖不喜她,還是伸出一只手攬住了她的小腰肢,右手鞭子一抽馬股,當下馳了出來。

    楊帆對張奇和田彥道:“愣著干嘛,還不走?”

    楊帆揚馬一鞭,追在一馬雙跨的古竹婷和九彩兒后面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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