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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我要了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帆不屑地看了李裹兒一眼,挽起古竹婷的手臂向一旁妁茂老店走去。 M

    隆茂老店不是長安東市最悠久的衣帽店鋪,卻是最富盛名的一家。

    一見楊帆離開,杜文天和那些貴婦人們才圍上來,杜文天非常機警,盡管李裹兒飛快地掩飾了她的情緒,臉上的顏色也恢復了正常,杜文天還是看到了她眼眸中一閃即逝的怨毒。

    杜文天佯作好奇地問道:“殿下,這人是誰啊,貌似和殿下很熟悉啊。”

    李裹兒淡淡地道:“他是千騎忠武將軍楊帆!”

    李裹兒此時的神色和表情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聽不到一絲恨意。說完這句話,她就舉步向隆茂老店走去。她不甘心受此羞辱,也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涵養,只要有機會,她會立即施以報復。

    杜文天嚇了一跳,他這才知道剛才那人就是楊帆,可他看到李裹兒負氣地走向那家衣帽店,他便心中了然,這位安樂公主殿下和那位忠武將軍絕不是什么友好的故人,兩人之間肯定有怨隙。

    杜文天眼珠一轉,馬上跟了進去。得知那人是楊帆以后,他也曾擔心會被楊帆認出他來,但他馬上就覺,安樂公主和楊帆的關系似乎也極不融洽,這件事開始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身為世家公子,從小養尊處優,他還從來也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上次在舉教寺的遭遇,是他從不曾有過的慘痛經歷,他不是不想報仇,也不是不敢報仇,而是沒有報仇的能力。現在,他現一個大好機會就在眼前!

    而現在,他現安樂公主與楊帆似乎也不融洽,如果利用這位公

    于是·他毫無顧忌地跟了進去。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他怕張昌宗、怕上官婉兒,卻并不怎么怕楊帆。他并不了解楊帆的真正底細·僅僅一個忠武將軍的話還不至于讓他退避三舍。

    古竹婷雖然不曾光顧過這樣的店鋪,可是憑她的眼力,一進店就覺這家店里的東西一定很昂貴,不是一般的貴。果不其然,店里正有一位富家小姐在買東西,婢女在結帳,掌柜的說出的價錢是“一萬八千錢”·而柜臺上擺著的只是一一雙靴子。

    古竹婷不禁擔心地捏了捏她的錢袋。

    楊帆給她的月錢比起當初在姜公子手下做事時多了幾倍,再加上她現在是漕拳掌舵,也有一筆收入·所以一向節儉的她已經攢下了“一大筆錢”,至少在她看來是很大的一筆錢了。

    她甚至覺得不用手頭并不寬裕的父母為她操辦,就能為自己置辦一份很體面的嫁妝,可是現在她才現,她的那點積蓄恐怕要全部搭在這家店里,才能買到一份比較體面的見面禮。

    “婷兒,你看這件半臂怎么樣?”

    楊帆見古竹婷的目光定在一件半臂上,便也站住腳步,笑吟吟地問道。

    這件半臂袖長及肘·身長及腰,顏色是淺白色,內蘊道道細致的花紋·看起來卻不甚明顯,小翻領透著俏皮。這種帶隱紋的衣料費工費力,所以價錢十分昂貴·當在,衣服也因之更加美麗。

    古竹婷沒有穿過這樣的上等衣料,不過她在崔家小姐身上見過這種衣料。隆茂老店的掌柜姓信名余。

    信余迎上來,笑吟吟地道:“客官好眼力,這件半袖是繚綾所制,精美異常,以小娘子的花容月貌·配上這樣的好料子一定更顯俏美。”

    “繚綾繚綾何所似,不似羅綃與紈綺。應似天臺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又奇絕,地鋪白煙花簇雪。”這種質地細致,紋彩華麗的絲織品產于越地,因為產量有限,又要作為貢品進奉宮中,是以在民間可謂千金難求。

    “這件半袖不錯,我要了!”

    安樂公主闖進來,還沒看見古竹婷看中的是件什么衣服,便傲然說道。

    妒火怒火交織在一起,使她本能地想要打擊楊帆,在她心中,楊帆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跟她較量財力的,何況今日還有杜氏家族的杜文天跟著她買單,她想讓楊帆在她的女人面前灰頭土臉,比她剛才還要丟人!

    信掌柜的趕緊又向她迎過去,陪笑道:“小娘子,這件半袖需要三萬錢……”

    安樂公主把手一揮,淡淡地道:“包起來!”

    杜文天馬上踏前一步,吩咐道:“付錢!”

    陳佳馬上走上去,一邊掏出錢袋,一邊傲然道:“不用說價錢,我們看中的東西你就只管包起來,我們買得起!”

    古竹婷瞟了楊帆一眼,可憐兮兮的。

    膽氣要有能力匹配才行,沒有能力徒有膽氣,那就是狂妄。如果是較武斗技、生死相搏,古竹婷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怯意,要較量武功,她有一身傲視天下的絕技,要生死相搏,她不惜一命。但是要斗富,較量的可是錢。

    楊帆看見她小女孩兒似的可憐兒,心里頭又好氣又好笑。他當初剛古竹婷接觸的時候可不曾見過她現在這副神情,那時的她!明己已繼承顯宗宗主之位,卻敢暗揣利刃與他相見。

    她明知姜公子的身世背景,卻敢毫不猶豫地向他行刺,只為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可如今……

    楊帆挺享受這位了不起的女殺手卻處處依賴自己的感覺,所以他笑而不語。

    古竹婷咬了咬唇,在店里繼續轉著,很快她的目光又鎖定在一條披帛上,這是一條以金銀線線織就花瓣圖案的披帛,確實非常大方美麗。可那店主還沒說價,安樂公主就向那披帛一指,大聲道:“這條披帛,我也要了!”

    店主眉開眼笑,趕緊道:“小娘子,這條披帛,要一萬八千錢。”

    安樂公主下巴微翹,不屑地道:“說過了不必談價錢,本宮……本姑娘沒有談價錢的習慣,包起來!”

    “好好好!”店主忙不迭答應著,吩咐伙計給包裝起來陳佳趕緊上前繼續付錢。這時候不只精明的店主看出了端倪,就是那些尾隨安樂公主的豪門貴婦也看出不對勁了,貌似這位公主殿下在跟人斗氣呀。

    一雙內襯綾的軟底透空錦靴、一件翻領小袖齊膝襖、一條湖絲條紋小口、一件飄絲平巾幘……

    古竹婷的目光看在哪里,李裹兒就會買到哪里僅僅半個時辰,店里的東西幾乎被她掃走了一半,古竹婷的額頭不禁沁出了細細的汗水。剩下的都是更昂貴的大件衣物了,從剛才被買走的商品估計,這些服裝最低起價也得五萬錢,她要買起來比較吃力。

    楊帆無疑是一個很體貼的男人,古竹婷的不安被他看在眼里他可不舍得繼續逗弄自己的女人了,他微笑著對古竹婷附耳道:“婷兒看中了什么只管拿,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古竹婷低聲道:“這是人家送給姐姐的一片心意不該用阿郎的錢……”

    楊帆道:“連你都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古竹婷咬了咬唇沒說話,她的心里暖烘烘的,就象滴進了一滴蜜,正在慢慢地潤開,讓她越來越甜。

    楊帆為了她不惜與一位尊貴的公主生如此激烈的沖突,已經讓身心完全臣服的她感激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如今這般體貼,更令她感激涕零。

    她悄然望向楊帆的目光里盡是蜜意柔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這么幸運,她本以為一個殺手最終的歸宿就是孤零零地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可是如今她的命運已因這個男人而徹底改變她真的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喜歡!

    “店家,請問這件霓裳月色裙······”

    古竹婷客氣地向掌柜的詢問不出她所料,她還沒問完,李裹兒已傲然道:“包起來!”

    杜文天向陳佳擺擺手:“付錢!”

    說完這句話,杜文天悄悄掏出手帕,擦了擦鬢角。他沒想到這位公主殿上竟然如此彪悍,他雖有錢,也達不到如此揮霍無度的地步最初他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現在卻已有些吃不消了。

    楊帆隨意地轉悠著忽然看到一件大袖紗羅衫子,這是一件在閨房里穿著的晚裝,衣料薄如蟬翼,想像著他的女人不著內衣、僅以這襲輕紗蔽體,綺羅纖縷見肌膚的曼妙-風景,楊帆不禁說道:“掌柜的,這件衣服…···”

    李裹兒道:“我要了!”

    杜文天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湊過去,低聲道:“殿下,杜某帶的錢已經……花光了。”

    李裹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杜文天卻沒有看到,他低著頭,甚是羞慚,可心中也不無怨尤。今天知道要隨安樂公主逛東市,他特意帶了錢的,可李裹兒這哪是一擲萬金,簡直是揮霍無度,他就是有一座金山也禁不起這么花銷啊。

    李裹兒對自己的侍女冷冷吩咐道:“付錢!”

    楊帆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扭頭對信掌柜的道:“老掌柜,這件衣服,我瞧著也一般,你這店里可有更好的衣服么?”

    信余直到現在還沒見他買過一件衣服,他一個大男人,帶著自己的女伴來購物,卻被人如此打臉,居然還能這般坦然自若,心中不免存了輕蔑之意,可他是個極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不會在態度上露出絲毫輕視之意。

    不過態度上不表現出來,行為上卻可以無法可挑剔地表現出來,他客氣地笑道:“本店有一件鎮店之寶,因怕落了灰塵,所以沒有擺在外面,客官可要看么,本店這鎮店之寶,價錢…···可不菲。”

    p第一更奉上,昨天休息一天,腦力有所恢復,今天一早起來才寫,居然寫的飛快。貌似要寫冒了,俺吃點東西,然后就檢查第二章上傳,看能寫出幾章來。
第1016章 我還要!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楊帆淡然道:“你且取來看看,我選東西,只挑稱心的,至于價錢,貴或賤,都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m.”

    “好!”

    信掌柜的微微一笑,扭頭吩咐幾個伙計道:“你們照顧好幾位貴客,我去把東西取來。”

    掌柜的很慎重,親自回到后堂去取衣服,不一會兒他就捧著一只作工精美的香樟木匣出來,木匣往柜臺上一放,打開以后里邊又襯著幾層蜀錦,蜀錦本就是極昂貴的衣料,這件衣服以可以驅蟲的香樟為匣,再以蜀錦為襯,衣服的昂貴可想而知。

    一時間他的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信掌柜的揭開幾層蜀錦,取出一條裙子,輕輕一抖,將它展開,登時滿室生輝,裙子反射出的毫光仿佛瀲滟的波光,隨著裙子微微的擺動,墻壁、衣物和室內眾人的身上臉上,就像有潺潺的流水輕輕淌過。

    店里頓時靜了一剎,每個人都驚呆了。楊帆也不禁露出了驚異的目光,雖然他對衣服沒什么研究,也看得出這條裙子的華美,他沒想到這家店里居然真有如此寶物。

    信掌柜的帶著一種驕傲的神色,朗聲道:“各位客官,這就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條單絲碧羅百鳥籠裙!”

    楊帆湊到古竹婷耳邊,道:“這件裙子不錯,買下來。”

    古竹婷見這店中隨便一件東西都貴不可言,這條裙子如此炫麗,其珍貴不問可知,不禁低聲道:“阿郎,這條裙子……怕不得要幾十萬錢呢。”

    楊帆道:“錢不是問題!就要這件,買下來!”

    古竹婷猶豫道:“真的要買?”

    楊帆道:“當然要買!不然,可丟了你男人的臉啦。”

    二人低語的時候。那些貴婦人已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天吶,這是什么衣料,紫中透紅,毫光之中又有百鳥隱現,當真奇妙無比。”

    “紫色?怎么會是紫色,這明明是翠綠色,不全是翠綠,還有道道紅光。”

    “這明明是金色和銀色……”

    那店主得意洋洋地道:“不瞞諸位客官,此裙第一個難得之處,是要采百鳥絨羽。僅此一點就難如登天,非數年之功不可;再一個難得之處,是要把百鳥絨羽制成衣服,這又需第一等能工巧匠費盡心思。

    第三個難得之處,光以百鳥之羽制衣還不算。還要用各色羽毛拼湊出百鳥圖案,最小的鳥兒圖案僅有指甲蓋大小。卻眉眼五官、羽足俱全。都說龍袍難做。一件龍袍,需繡匠、金工、畫匠等上千人,耗時兩年才制的成,這裙子所費的心血較之龍袍也不遑稍讓。”

    他輕輕一抖裙子,七彩毫光閃爍,有人驚呼道:“變了變了。是翠綠色的,咦,又變成金色了。”

    信掌柜的又道:“各位,此裙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顏色也是不一樣的。”

    眾人聽了更是贊嘆不止,李裹兒看得兩眼發直,這樣一件衣服,只是這么一亮相就有如此效果,如果是穿在她的身上出現在陽光下又將是什么效果?如果是與皇親貴戚們出游,如果是出席宮廷宴會,只要穿上這件裙子……

    李裹兒的心激動的怦怦直跳,白玉似的臉頰上也透出一抹嫣紅,她沖口道:“這條裙子我要了!”

    信掌柜的道:“各位客官先別著忙,這條裙子價值太過昂貴,不好出手,容易壓了本錢,可本店為何還不惜重金購回呢?我們這隆茂老店,說起來在東市各家售賣衣帽的店鋪里是排名第一,我們店的老東家是陳國公。

    陳國公犯了王法,進了大牢,家里人處置財產,把這家老店盤出去了。因為這事兒,我們店里的生意也受了影響,如今在東市可稱不得第一。我們新東家不惜重金購回這件衣服,圖的不是賺錢,而是名聲。

    這條裙子沒有五六年的功夫,世上不會有第二件,因此至少在五年之內,這樣的裙子天下間只此一條,我們買這條裙子花了這么大的價錢,說到底圖的就是個獨一無二,要一個鎮店之寶!

    只要這件裙子放在這兒,就沒人敢說他的店比我這家老店更高一籌。所以呢,這條裙子如果要賣,我們自然也要賣個獨一無二的好價錢,才能打響我們隆茂老店的字號,各位客官,這條裙子您要是中意只管出價,起價一百萬錢,價高者得!”

    這一說那些貴婦們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古竹婷雖不知其價值,可她的揣測是靠譜的,那些貴婦們也估計這樣一件裙子,應該在五十萬錢到六十萬錢之間,其中最富有者想想一條裙子需要五六十萬錢,也只能望而興嘆。卻不想這店主一開口就翻了一倍,居然要價一百萬錢。

    “一百萬錢!”安樂公主也不禁吃了一驚,她雖大手大腳慣了,可也不曾花過這么多錢。

    杜文天聽的心驚肉跳,腳步輕移,悄悄向后蹭去,暗自慶幸好在自己已經有言在先,否則用可以起造一幢五進五出的大宅子的價錢買一件裙子來巴結討好一位公主,那代價可就太高了。

    如今朝廷形勢未明,他們杜家只是想籍此與武李兩家都建立聯系,可不想現在就踏上某一方的賊船,這一百萬錢要是由他來出,杜家就會被打上武家的烙印,跳不出來了。

    安樂公主有些不安,她們一家才回朝多久,底蘊實在談不上雄厚。當初成親時倒是有一大筆嫁妝,還收了不少賀禮,可是一則用那么多錢買一件裙子實在肉疼,再者許多禮物也不可能變成現錢,難不成叫她堂堂公主還來個以以物易物?再說人家也未必答應。

    可她又實在放不下這件裙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尤其愛美、愛出風頭,一想到穿上這件裙子,在皇親貴戚間出盡風頭的樣子,安樂公主就激動的渾身發抖。她不惜一切都要得到這件裙子。

    旁邊不只有楊帆和古竹婷,還有好幾位長安貴婦,安樂公主實在拉不下面子砍價,只好硬著頭皮開口:“一百萬錢……,我要!”

    “一百萬錢,那得買多少土地買多少糧食啊,用來買一件裙子,真是瘋了!”古竹婷打起了退堂鼓,悄然望向楊帆,楊帆卻好整以暇地向她點了點頭。目光滿含鼓勵。

    勇氣回到了古竹婷的身上,她提起聲音道:“店家,這條裙子我要,一百零一萬錢!”

    安樂公主怒不可遏地道:“這條裙子我已經要了。”

    楊帆微笑道:“掌柜的說的明白,這條裙子不求一定賣掉。圖的是個名聲。人家不是還沒答應賣給你嗎?我的女人也看中了這條裙子,正所謂價高者得。你如果出價比我高。它才是你的。”

    安樂公主受他一激,大聲:“一百一十萬!”

    楊帆對古竹婷低聲道:“十萬十萬的加價!”

    古竹婷瞟了他一眼,目光中透著央求,她不想花楊帆那么多錢,在她看來,再漂亮的衣服也不值這么高的價。哪怕穿出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盡管她男人在為她撐腰,可她不想為了一份虛榮心花去她男人那么多錢,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楊帆臉上笑吟吟的,用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乖!你男人的面子。難道還不值一條裙子?”

    古竹婷咬了咬牙,大聲道:“一百二十萬!”

    安樂公主馬上道:“一百三十萬!”

    楊帆的手輕輕扶在了古竹婷的腰間,掌心不只把溫熱傳到了古竹婷的身上,也傳給了她莫大的勇氣:“一百四十萬!”

    一件裙子,就在雙方的不斷叫價中,漸漸被提到了兩百萬,店中人一個個目瞪口呆。掌柜的也沒想到這價能抬到這么高,他強抑激動,悄悄吩咐了伙計一聲,馬上就有兩個小伙計悄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兩個伙計的宣揚就引來了無數的人,把隆茂老店圍得水泄不通。信掌柜的心也夠黑,他這是存心激將,看起來兩邊都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他們落不下面子,價錢還能叫的更高。

    “兩百一十萬!”

    “兩百二十萬!”

    價錢果然又叫上去了,那店主激動的攏在袖中的手都在悄悄發抖。這家老店剛剛換了東家,據說東家還在洛陽,可是從東家派人送來的幾次指示來看,這位東家可是極厲害的一個角色。

    但凡這樣強勢精明的東家,都喜歡把一切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上,所以這家老店換了東家后,旁人大概不會有什么影響,他這個掌柜的卻十有**要被拿下。如今他為新東家立下這么大的功勞,還怕他的地位不能穩如泰山。

    “兩百五十萬!”

    “兩百六十萬!”

    安樂公主叫著價,心頭也在滴血,這個價太高了,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對于她的男人她是沒有絲毫顧忌的,那個武崇訓把她當女神一般寵著,在武崇訓面前她向來說一不二。

    問題是安樂公主府根本拿不出這么龐大的一筆錢,她才領了幾年俸祿,父親又是一個正在韜光隱晦的皇太子,她沒有其它來錢的門路,如今只能向武家要錢,動用這么大一筆錢只為買一件裙子,她的公婆會怎么看?

    公婆會怎么看,她現在已經顧不得了,她只知道,她的公婆就算砸鍋賣錢,也得認了這筆帳,因為她是武家的媳婦,丟也是丟武家人的臉。武家人不能不要臉。至于為此生了嫌隙……,哼!那兩個老不死的,她在乎么?

    安樂公主把心一橫,鐵青著臉色繼續叫價:“兩百七十萬!”

    她不相信她堂堂公主拼不過楊帆、拼不過那個賤人,這條天下無雙的百鳥裙,她誓在必得!

    【說到昨天停更,我前天的章節節尾已經說過的,而且以前單章里也說過每周要休一天,眼大漏神的書友吶,還來聲討神馬呀,這個教訓告訴我們,ps你一定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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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T
第1017章 0金引1笑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古竹婷心里好不為難,安樂公主如今是騎虎難下,她卻不然,她不在乎那點虛榮,比起讓她的男人背上一筆沉重的負擔,她寧可讓自己被人嘲笑。 m.

    她知道楊帆有錢,可這筆錢楊帆怕也承擔不起,繼嗣堂雖然富可敵國,但那不是楊帆的錢,楊帆雖有很多家店鋪,卻未必有這么多的活錢。

    再者,就算有那么多現錢又如何,她還沒過門就花掉楊帆這么多錢,大娘子會怎么看她?這一下不只會得罪小蠻,只怕阿奴對她也要心生嫌隙,到時候進了楊家的門,大娘和二娘都不待見她,她可怎么活?

    古竹婷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楊帆,楊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面子,面子……

    古竹婷把心一橫,揚聲道:“三百萬錢!”

    這個價喊出口的時候,整個東市都沸騰了,消息已經迅速從老店向四面八方傳開:有人以兩百萬錢買一條裙子!

    無數的人蜂擁而來,當他們趕到的時候,裙子的價格節節攀升,已經達到了三百萬錢,店里頭的人炸了窩,伙計們一個個滿面紅光,今日之后,普天之下還有哪家衣帽店敢說比他隆茂老店更有名。

    李裹兒說出“三百一十萬”的時候,聲音和表情都木然了,她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如果早知道,她根本就不會踏進這個店面。

    她擔心的不是擔心公婆的惱怒,也不是丈夫的難堪,而是如果對方再抬價的話,只怕武家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這么多現金,到那時這件衣服帶給她的將不再是榮耀,而是自不量力的羞辱。

    “三百五十萬錢!”

    楊帆突然開口。他喊出了一個令全場屏息啞然的價錢,笑吟吟地向安樂公主拱了拱手,說道:“小娘子,拙荊對這件衣服甚是喜歡,還請割愛吧!”

    安樂公主終于有了一個臺階,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走出隆茂老店的時候,她依舊挺胸抬頭,驕傲的像一只孔雀。可她終究是一個失敗者,盡管圍觀者們都驚訝于她的美麗。可那目光中依舊不乏嘲笑的意味,安樂公主氣得心尖兒都在發顫:“楊帆!楊帆!我記住你了!”

    杜文天快步跟在她的后面,看著安樂公主僵硬的脊背,杜文天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鼻子。他的鼻子還是輕輕一碰就痛的要命,但他心里卻樂開了花。他覺得這個仇,越來越有可能得報了。

    李裹兒在隆茂老店丟了顏面。哪還有心繼續游逛。離開東市后她就恨恨地回了住處。楊帆買下那件百鳥衣,叫店主依舊裝回香樟匣子,又叫任威提著,一行人便離開了隆茂老店。

    他們一走,早已忍耐良久的店里伙計們立即歡呼起來,信掌柜的很淡定地對雀躍歡呼的伙計們道:“好了好了。看你們一個個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趕緊招呼客人。”

    喝住伙計,信余便轉身向后堂走去,掀開門簾兒一進后堂。他立即握緊拳頭向空中狠狠一揮,無聲地一“嘿”,偌大年紀的他居然蹦起一尺多高。

    二掌柜的是信掌柜的親侄子,他本來正在后店盤貨,聽到風聲也早跑了出來,信掌柜的一回后堂,他馬上就跟了進去,正好看到這一幕。

    二掌柜的興奮地道:“叔,這筆生意可做大發了,哈哈哈!咱們隆茂老店的字號這下子打出去了,放眼長安,不!放眼天下,可沒人再比得上咱們風光。”

    信掌柜的笑逐顏開,卻依舊強作矜持地道:“快!趕緊派個伙計,去向東家報信兒!”

    二掌柜的一呆,道:“叔,咱們東家不是還在洛陽嗎?”

    信掌柜的睨了他一眼,道:“你信嗎?這個店,是獨孤世家出面盤下來的,我估摸著,這東家就是獨孤世家。只不過因為這店原來是陳國公的產業,獨孤世家不好讓人覺著他們趁火打劫。

    過戶的那天,我可在旁邊看著的,我瞅的清清楚楚,契書上寫著,咱們的東家姓謝,叫謝沐雯,這一看就是個女人名字,你說誰家能讓女人當家作主?咱們這位東家,指不定就是獨孤世家哪一房的當家夫人。聽我的,把喜信兒報到獨孤家去。”

    “好嘞,我這就讓人……,不不不,我自己去!”

    二掌柜的換了套衣服,興沖沖地出了門,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消息已經傳開,還有許多人聞訊趕往隆茂老店。更有許多其他店鋪的掌柜伙計站在店門口,遠遠地眺望著隆茂老店,一副艷羨。

    二掌柜的走在大街上,雖然與他擦肩而過匆匆趕向隆茂老店的人沒有誰知道他就是隆茂老店的二掌柜,他的胸脯兒還是挺的高高的……安樂公主憤憤回府以后,陪她逛街的幾位貴婦便紛紛散去。作為今日這場斗富風波的見證者,她們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們的所見所聞與人分享,尤其是吃癟的一方是高貴的公主,這更滿足了她們不足為外人道的某種娛樂心理。

    消息被她們添油加醋地傳播開來,長寧侯黃劍羽是第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

    柳徇天接受了昨日被安樂公主當面難堪的教訓,為相王五子安排了一處頗大的宅院,宅院就在黃侯爺府邸旁,于是這接風宴就設在了黃家。

    武崇訓正與人持杯對飲,長寧侯忽然笑道:“武郡王,你可知安樂公主殿下今日在東市隆茂老店要買下一件瑰麗之極的百鳥裙,此事已轟動長安了。”

    武崇訓已經喝得有六七分醉意,聞言搖頭笑道:“安樂最喜歡華麗的衣裳,府中置辦的華衣已不下數百件,她還是樂此不疲,真是沒辦法。”

    黃侯爺笑道:“是啊,三百萬錢買一條裙子。這樣大手筆,當真令人瞠目結舌。”

    武崇訓聽的眼前一黑,酒也嚇醒了,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多……多少錢?”

    黃侯爺慢慢伸出三根手指,道:“三百萬錢!”

    一時間,滿堂無聲。

    武崇訓又驚又怒,把酒杯重重一頓,大聲道:“三百萬錢?這怎么可能!就算那條裙子以金絲織就,又怎值得三百萬錢,這分明是奸商害人。安樂一向天真,定然是被人騙了,不行,我得回府去……”

    黃侯爺笑道:“慢來,慢來。武郡王,本侯只是說公主殿下想以三百萬錢買下那條裙子。又沒說她已經買下。你急什么。這條裙子,還真就不是金絲織就的,金子做的裙子,誰穿得起來啊?

    呵呵,據說這條裙子是采集百鳥之羽,集千人之工。費時兩年方才織成,天下間僅此一件,是以價值連城。不過,公主殿下可不曾買到手。因為有人出了更高的價錢,三百五十萬錢,買下了這條裙子。”

    滿堂頓時嘩然,一件裙子三百五十萬錢,縱然在座的不是豪紳就是巨富,也不免為之驚駭,更叫他們驚訝的是,真的有人肯花費數百萬錢買條裙子,而且是跟公主相爭。

    武崇訓本來已經快昏倒了,聽說這條裙子是被別人買了去,他又活了過來,裝模作樣地道:“原來此裙如此罕有,那倒真是物以稀為貴了,既是罕有之物,倒也值得三百萬錢。這個安樂呀,喜歡就買下么,不過幾百萬錢,有什么了不起!”

    他方才失顏變色的模樣,眾人都看在眼里,這時見他打腫臉充胖子,眾人都暗自好笑,只是不好說破。李隆基放下酒杯,饒有興致地問道:“黃侯,不知比本王的堂姐出價更高的那人是誰呢?”

    黃侯爺微笑道:“此人乃是千騎忠武將軍,楊帆!”

    堂上眾人聽了頓地議論紛紛,有人道:“原來是他,這位忠武將軍倒真有錢啊!”

    “這個家伙,膽子不小,居然敢和公主殿下爭風”

    武崇訓一聽是楊帆,不禁暗生感激,如果不是楊帆出價到三百五十萬,安樂一定會買下那件裙子,那時他該如何收場。到那時,就算他爹娘同意,怕也得變賣些土地房產才能湊齊這筆錢,露出一點風聲,武家就成了笑話。

    “不對!楊帆為什么要花費如此巨資買條裙子,莫非他見我娘子喜愛此裙,所以一擲百萬,準備把它送給安樂,討她的歡心?”

    武崇訓突又生疑,他自己把安樂公主看成了活寶,總擔心別給他戴綠帽子。李家的公主大多不太安份,安樂又美色驚人,也難怪武崇訓如此警惕。

    卻不知看是看不住的,在他眼中如珍似寶的安樂殿下,纖纖細腰間那根裙帶從來就不曾系緊過,只不過她主動投懷送抱,人家楊帆也沒放在眼里罷了。

    這時黃侯爺又道:“聽說當時楊將軍還攜了一位美人兒同行,這條裙子就是要送給那位美人兒的,沒想到楊將軍一介武將,竟然如此憐香惜玉。”

    李旦長子李成器打個哈哈道:“呵呵,楊將軍在洛陽三市有數十家店鋪,極其富有,自然出手闊綽,只是一擲三百萬,當真大手筆了。”

    說話間,李成器與三弟李隆基悄悄碰了一個眼色。他們可不認為楊帆此舉只是為了斗富,又或者一擲百萬金只為搏佳人一笑。安樂雖是李家的女兒,如今可是梁王武三思的兒媳,楊帆此舉究竟想表達什么?

    李旦五子個個都不簡單,其中以李成器和李隆基最為聰穎,楊帆此舉在他二人看來分明是想向世人釋放一個訊號,可他究竟想要表達什么呢?這一瞬間,二人心中就轉了無數個念頭……第三更,誠求月票、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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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莫測女兒心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楊帆要去隆慶坊,直接穿過東市就行。 m.東市占地相當于兩個坊大小,平素人并不太多,可是因為今日傳出隆茂老店有人以三百五十萬錢的價格買走了一條裙子, 一時吸引了許多閑極無聊的坊間百姓,所以變得異常擁擠起來。

    楊帆等人一路向北,發現街上居然人滿為患,等到發現不妙,想要往回走時,他們已經走了一半路程,干脆就繼續往前行去,一路之上聽著跟趕集似的百姓們議論著發生在隆茂老店的事,楊帆不禁有些好笑。

    好不容易從東市里出來,楊帆等人這才上馬,加快了行程。古竹婷看看提在任威手里的那只匣子,還是感慨萬分,以前在清河崔家,她也見過大宗的錢財出入,可那是人家的錢,她沒甚么感覺,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這次可不同,三百五十萬,這可是楊家的錢,楊家就是她家,居然只用來買一條裙子,古竹婷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

    楊帆忽然回首一笑,道:“你不必多想,是我做主買下的。”

    古竹婷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楊帆又笑道:“是不是覺得花了這么多錢,小蠻知道了會對你不滿?”

    古竹婷被他說破心事,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楊帆哈哈笑道:“你放心,小蠻這丫頭雖然喜歡賺錢,卻不是一個守財奴,再說……”

    楊帆忽然一勒馬韁,對古竹婷示意了一下。

    古竹婷本來跟他落后半個馬身,見他示意,忙催馬趕到他身邊。

    楊帆臉上帶著一抹奇怪的笑容,問道:“我叫你抓緊收購長安東西兩市店鋪,這件事你找誰辦的?”

    古竹婷有點緊張地道:“奴家不了解買賣上的事,但也知道欺生的道理,如果以一個外鄉人的身份去收買店鋪,只怕會被人欺騙了。再者,長安地面上什么生意最熱火,奴家也不曉得。

    所以,奴家就把這事兒拜托給了獨孤世家。獨孤文濤死后,獨孤家又派了一個人去灞上做漕口,這事兒我就是請托給他的,獨孤世家在本地有頭有臉,他們出面,不會有人敢欺詐他們的,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楊帆目中蘊著古怪的笑意,對古竹婷道:“你呀,倒真圖省心,結果人家收購了哪些店面,你都不過問的?直接就一股腦兒給我送來?”

    古竹婷垂下頭,小聲地道:“這事兒,阿郎了解就好啦。再說,這些店面都要交給大娘子管理的,奴家……奴家不想多問。”

    楊帆忍著笑道:“于是,你都不知道隆茂老店是咱們家的產業?”

    “奴家知道獨孤世家不敢欺哄阿郎的,所以就沒……什么?”

    古竹婷說到一半,突然抬起頭,一臉驚愕地看向楊帆。

    楊帆笑吟吟地道:“這隆茂老店,是咱們家的產業。呵呵,我也一直沒有過問,過書拿到手之后,正好你婉兒姐姐閑著沒事,就交給她幫著打點一下。我只粗略看過幾眼,記住了幾家店面的名字,其中就有隆茂老店。

    咱們要買東西,當然肥水不落外人田,誰知道……今日居然碰到了安樂公主,她還迫不及待地幫著咱們家自賣自買的炒作了一番,哈哈,這一下咱們的隆茂老店生意想不火都難了。”

    古竹婷又驚又喜,道:“阿郎,那隆茂老店,真是咱們家的?”

    說到這兒,她突覺口誤,俏臉登時又是一紅,讓阿郎帶溝里去了,她還沒嫁呢,怎么好意思一口一個咱們家的。

    楊帆笑吟吟地點頭道:“一點沒錯,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

    古竹婷又羞又喜地點點頭,策馬再行,她只覺心頭一片輕松,沒有那種沉甸甸的感覺了。

    一路行去,前方進了隆慶坊,眼看隆慶池在望,古竹婷忽然“呀”地一聲輕呼。

    楊帆詫然看了她一眼,古竹婷輕輕鼙著眉尖兒,懊惱地道:“阿郎,咱們該把那條裙子賣給公主的,那可是三百五十萬錢啊!”

    楊帆驚訝地看著她,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險些溜下馬去。

    古竹婷被他笑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什么問題。

    楊帆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對古竹婷道:“你呀,千萬不要擔心以后和小蠻相處的問題,你們兩個一定會很合得來的,哈哈哈……”

    古竹婷咬著下唇,臉蛋兒有些暈紅,她大概聽明白了阿郎的調侃,大概是說她和大娘子一樣,都鉆進錢眼兒里去了。古竹婷委屈的很,她可不貪財,這不是替阿郎打算么,女人不幫她的男人精打細算怎么成。

    楊帆一邊走,一邊道:“今天她已經被坑的夠狠啦,我算著呢,跟在她身邊那小子花有差不多有三十萬錢,她自己花了也有二十萬錢,足足五十萬錢,丟了個丑,又幫咱揚了個名,呵呵,差不多啦。

    如果真的趕鴨子上架,逼著她拿三百萬錢買下這條百鳥羽裙,她未必拿得出,到時候,武崇訓惱羞成怒,一定會不惜一切地對付隆茂老店,做生意嘛,見好就收。一旦打起了官司,誰輸誰贏且不說,先就影響了店里生意。再說就算我出面也不好和武家直接對抗,如果讓他知道這店是我的,就更有理由賴帳了。”

    楊帆當日在興教寺聽到喧鬧聲走出門去時,杜文天已被打倒在地,抱頭亂滾,如果是張昌宗或上官婉兒,哪怕是樹小苗、蘭益清她們看到,都會認出他來,但楊帆可沒想到這個鼻梁上貼了膏藥的人就是當日在興教寺被打的登徒子,因此只以那小子稱之。

    古竹婷聽楊帆一說大有道理,這才不言語了,可心里還是隱隱覺得有些遺憾,三百五十萬錢吶!至于這筆生意真的做成了,會不會害得梁王殿下賣房子賣地,害得安樂公主婆媳失和,她才不在乎。

    古大殺手從來就不是善類,只有在楊帆面前她才會變成小白兔,離開楊帆的視線,小白兔搖身一變就成虎……

    ※※※※※※※※※※※※※※※※※※※※※※※※※※※

    上官婉兒坐在梳妝臺前,拈起碧綠的一支步搖,輕輕插入鴉黑的發髻,對鏡看看,嫣然一笑。

    知道楊帆今天會帶古竹婷來見她,婉兒認真打扮了一番,穿著也不似平常隨意,若不是大腹便便,只看鏡中那張嬌艷欲滴的容顏,誰知道她身懷六甲。

    仔細想想,婉兒不禁啞然失笑,什么大場面她沒見過,什么大人物她沒見過,今天古姑娘來訪,為何這般在意?說到底,她緊張在意的那個人是楊帆,關乎于他的事,她便會很自然地放在心上。

    “篤篤篤!”

    房門響了,樹小苗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婉兒姐姐。”

    上官婉兒凝視著鏡中端莊嫵媚的容顏,輕輕調整了一下步搖的位置。樹小苗笑盈盈地走進來,剛要說話,一眼瞧見她的模樣,忍不住道:“呀!姐姐今兒打扮的好生漂亮,就像一位漂亮的新娘子。”

    上官婉兒嗔了她一眼,道:“就你嘴兒甜,什么事呀?”

    樹小苗笑嘻嘻地道:“蘭姑娘剛剛送來的消息,今兒長安城里發生了一件事,跟楊將軍有關的,姐姐想不想聽?”

    上官婉兒乜了她一眼,拿起“妝點”,輕輕點著潤澤的唇瓣,淡淡地道:“還不說,討打是么?”

    ……

    楊帆與古竹婷回到府邸,溫柔問道:“累不累?”

    古竹婷搖搖頭,楊帆便道:“好,我帶你先去見見婉兒。”

    古竹婷趕緊道:“別!阿郎,能不能等一下。”

    “嗯?”

    古竹婷難為情地道:“奴家……總該打扮一下。”

    楊帆忍不住笑起來:“這樣子不是很好嗎?婉兒很隨和的,你不用擔心。”

    古竹婷垂下頭,卷著衣袖,低低地道:“那也該裝扮一下的,也是……對婉兒姐姐的尊重。”

    楊帆笑起來,他喜歡看古竹婷在他面前扮小女人的模樣,就像他習慣用“妞妞”拿捏小蠻一樣,只要兩人意見相左,或者惹得小蠻發了脾氣,他只要祭出“妞妞**”,這兩字一出口,肯定無往而不利。

    古竹婷顯然也注意到了,知道這種樣子最容易惹起他的憐惜,扮小女人扮的有點樂此不疲了。

    他在古竹婷豐盈挺翹的美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去吧,給你半個時辰!”

    古竹婷知道被他窺破了自己的小心思,紅著俏臉逃走了。

    楊帆說是半個時辰,其實是照著一個時辰準備的,女人打扮起來總是沒完沒了,以前和小蠻或阿奴出門時就是這樣,楊帆早就習慣了她們梳妝打扮時的拖拉,所以他說半個時辰,估計一個時辰后才會見到古竹婷,如果他說一個時辰,恐怕要兩個時辰以后了。

    可是古竹婷真就在半個時辰內出來了。半個時辰,她居然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挽了發髻,淡施脂粉,輕點絳唇,其實別人看不出她梳妝打扮過的痕跡,但是以楊帆對她的熟悉,自然可以看出其中的微妙變化。

    古竹婷擅長易容術,這可是比梳妝打扮高明百倍的技巧,她能把一個二八少女易容成一個八旬老嫗,也能把一個六旬老婦人易容成二八少女,甚至可以讓男人變成女人,女人變成男人,可你面對面的看著,也找不出絲毫破綻。

    如今她只是稍作雕飾,容顏便有極大改觀,看那模樣依舊是她,似乎沒有絲毫變化,卻顯得至少年輕了十歲,而且帶著一抹稚氣。在婉兒面前扮嫩,或許正是她心理意識的自然反應。

    “嗯!很漂亮!走吧,咱們去見見她!”楊帆微笑著夸贊了她一句,牽起她的手,向屋外走去。

    丈高的圍墻,古竹婷不知翻越過多少次了,以前翻墻多是去殺人,殺的人通常本事都不小,但她從來沒有害怕過。這一次翻墻卻是去見人,這個人手無法縛雞之力,她的心卻跳的特別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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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暗室私心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看到古竹婷走進來,婉兒馬上站起,微笑著迎上去。 M!

    不等楊帆介紹,她便親切地道:“竹婷妹妹來了。”

    她的笑容親切而溫柔,讓人一見便如沐春風。兩個女人明明是頭一次見面,可她的微笑卻像是很熟稔的朋友,讓人感覺無比的親切,卻沒有絲毫做作的味道,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比起婉兒的輕松自若,古竹婷的表情卻明顯透著幾分局促,但她的局促卻是恰到好處的,叫人一看就是因為見到了名滿天下的上官才女,因為自內心的崇敬和仰慕才有些緊張,這樣的局促自然不會令婉兒看輕她,反而會心生好感。

    楊帆笑瞇瞇地看著她們,對于這次會面,這兩個女人顯然都用了心思。

    婉兒十四歲就在武則天身邊聽用,替她整理奏章、伴她處理國事,看她接見大臣,多年的耳濡目染、錘練經歷,自然會有一種廟堂之上的睿智精明。

    而十三歲就刺殺了一位手握重兵的封江大吏的古竹婷,也有一種江湖人的機警與狡黠,這些本領可以讓她在詭譎莫測殺機四伏的江湖上行走自如,要在婉兒面前扮豬吃虎自然也易如反掌。

    一個是在廟堂之上見識謀略絲毫不遜于那些起居八座、建衙開府的當朝重臣的宮廷內相。一個是在江湖之中心機膽魄絲毫不遜于那些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江湖豪杰的巾幗英雄。

    廟堂之上的聰明睿智和江湖之中的心機膽魄,用于私邸之內閨閣之間顯然都有些游刃有余。兩女都露出了笑容,這回才是真正自內心的笑,古竹婷甜甜地叫了一聲:“婉兒姐姐。”

    楊帆沒理會她們,看來也不需要他引見了,他大模大樣地走過去,在羅漢榻上躺下來,托著腮,笑瞇瞇地看著她們:

    婉兒穿一襲隱紋素錦的宮裝·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般輕輕流瀉于地,逶迤三尺有余,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了個飛仙髻,只插了一枝翠綠色的玉步搖·步搖綴明珠一顆,使得她的身姿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古竹婷一身窄袖青衣,鴉黑的秀挽一個椎形髻,以青巾包裹,精明干練。分出的兩綹秀整齊地披在肩后,秀濕亮,光可鑒人·額前淡梳幾綹劉海兒,清麗俏巧,靈秀可人。

    在兩女互相審視、評估、分析、試探、接觸·一步步開始親近的時候,楊帆托著腮,笑得就像一只老家賊。他算是看出來了,溫婉如春泉的上官婉兒是個老江湖,清麗似新雪的古竹婷也不是雛兒。

    論風情,誰能及得上天香牡丹真國色的太平公主;斗氣質,便是榮色天下第一的安樂公主在婉兒面前也得甘拜下風。古竹婷本來就是小家碧玉,如果強扮雍容優雅必定如婢效主人,真我如我·這才是我,她展現自我的方法無疑是最正確的。

    兩人如此煞費苦心,難道是為了壓對方一頭?顯然不是·婉兒不屑,竹婷不敢,說到底·她們都是不想在她的男人面前顯得自己遜色。兩女這番心思,都是為了取悅楊帆,楊帆怎能不笑的得意。

    上官婉兒和古竹婷都是極慧黠的女子,當然明白楊帆為什么笑的如此可惡,這個壞蛋分明已經看破了她們的心意。所以一番寒喧之后,婉兒拉著古竹婷的手親親切熱熱走向坐榻的時候,飛快地白了楊帆一眼·古竹婷也不失時機地向他皺了皺鼻子。

    楊帆見二人走近,便往榻里挪了挪·上官婉兒挨著他的大腿坐下,笑吟吟址'夸著古竹婷:“竹婷妹妹真是不錯,清麗俏媚、溫柔大方。二郎,這天下的好福氣怎么就都歸了你!”

    她說著,便仲出手去在楊帆大腿上拍了拍,籍著這一拍,食指和拇指在他大腿上飛快地擰了一下,誰讓這廝笑得那么討人嫌呢。

    古竹婷垂著頭,羞怯地道:“一見姐姐的神采,人家便自覺形穢了,哪里當得起姐姐如此夸獎,姐姐再夸,人家可無地自容了···…”

    婉兒能夸她,她可不能夸婉兒,這就是本份。不過恭維一下卻沒關系,禮多人不怪嘛。

    楊帆咳嗽一聲,道:“都是一家人,你們就別那么客氣了,生份!這調調兒,聽得我牙都酸了。那啥,其實吧,你們姐兒倆有那心思不如都用在我身上,把我侍候舒服了,那比啥都強······”

    楊帆一句話,就把兩個人的假面毫不客氣地撕掉了,兩個美人兒窘極,她們咬著嘴唇紅著臉,偷偷把眼一脧,眼神兒堪堪一碰,忽然“噗嗤”一笑,些許的生疏便似薄薄的一層冰,在笑如春風中化成絲絲春雨,濕了她們水樣的眼波……

    ※※※※※※※※※※※※※※※※※※※※※※※※※※※※※

    李裹兒回到府邸,憤憤地沖到自己的寢室,很快,寢室之中便風雨大作。

    這座府邸是杜家的,李裹兒住的自然不是客房,現在住客房的是此間主人杜文天,安樂和武崇訓夫婦住的才是正房,所以這房中陳設極是華麗,一桌一幾、一杯一碟都是上等器皿,在李裹兒的憤怒之下全都遭了殃。

    李裹兒倒不見外,真把這兒當成了她家,一通摔砸,只為泄憤,哪還理會這是人家的東西。一座瓷制十八連盞的大型落地華燈,古拙如樹,上有各種動物造型,各頂一盞燭臺,被她掄起春凳一下子就砸了個粉碎。

    一架名匠打架、名師繪畫的紫檀屏風,被她拂開的文房四寶濺了個墨水淋漓。一具放著各式古玩的博古架被她硬生生推倒,一面鑲嵌在墻壁上的六尺高青銅古鏡本來清光瑩然、可鑒毫,乃極貴重之物,也被她擲出去的花盆兒砸了個大坑。

    侍女聽到臥房之中的打砸聲,一個個噤若寒蟬,不管是李裹兒伴嫁的宮娥還是武家撥來的丫環,誰不知道這位安樂公主的刁蠻驕橫,聽到她大脾氣,誰也不敢進去觸她的霉頭。

    過了許久,室內的打砸聲停下了·丫環們心中惴惴,還是不敢入內,這時杜文天逡巡著來到安樂公主的房外,一見侍候在外面的宮娥侍婢臉色有異·不禁擔心地問道:“公主殿下可是了脾氣?”

    一個宮女豎指于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公主極為不快,正火呢。”

    杜文天知道今日自己半途示弱,必定令安樂不快,聽說她火,心頭更是一緊有心先離開,又怕不及時請罪,惹的這位美人兒更加不高興遲疑半晌,才道:“杜某想見見公主。”

    那宮女趕緊搖頭,小聲道:“公主正脾氣,誰敢為你請見。”

    這里畢竟是杜文天的家,不比是在公主府上,杜文天不需要那么拘謹,他想了想,便壯起膽子高聲道:“杜文天求見公主。”

    過了半晌不見回答,杜文天有點難堪正想返身離去,就聽室中隱隱約約一個聲音傳來:“進來吧!”

    杜文天連忙進入房中,一進房便是一個大方廳廳中倒不見凌亂,這是杜文天的家,室內情形極熟的一見公主不在這里,壯起膽子又繞過屏風,一瞧里邊好象遭了龍卷風似的,許多貴重器物都砸得粉碎,心中好不心疼。可是再一瞧坐在榻邊的安樂公主,杜文天心頭一跳,喉頭頓時有些干。

    如今已近六月天氣氣候炎熱,安樂公主一通打砸身子熱了,便寬去外衣,坐在榻邊生悶氣。杜文天進來時,氣的昏的安樂公主卻已忘了自己未著外衣。

    一個絕色美人兒,只著中衣,雖然中衣不至于裸露太多肌膚,可安樂的內衣極為薄透,煙羅一般,怎掩得住她那妖嬈的體態。

    盡管她仍在憤懣之中,她可那張美麗的嬌靨依舊妖媚入骨,若隱若現的肌膚驚人的白嫩,散著淡淡的暈光,令人心旌搖動,神魂顛倒。杜文天癡迷了剎那,這才驚醒,趕緊趨前拜見:“文天見過殿下!”

    杜文天不敢往上看,貪婪的目光只顧盯著那雙膚色雪白、纖秀俏美的玉足,故作恭敬地道:“殿下,今日出行,杜某實未料到會出現這般情形,所帶銀錢不足,以致令殿下受辱,實在是罪過,今······特來向殿下請罪。”

    安樂公主睨了他一眼,雖然杜文天掩飾的飛快,安樂公主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目光,她見過太多這種男人了,那種貪婪的**、癡迷的眼神,令她的心情好過了不少。

    看看室中一片狼籍,安樂這才想起這房子是借來的,自家在長安的公主府還沒建造起來。今日出行,杜文天給她花的錢已經不少了,差不多四十萬錢,就算她貴為公主,又是梁王兒媳,出行也不會帶這么多錢。花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還要砸人家的,怎好再向人脾氣,于是,李裹兒擺擺手,很大度地道:“罷了,這事也不怪你。坐。”

    “謝殿下。”

    杜文天趕緊答應一聲,扶起一個倒在地上的錦墩,欠著身子坐了下去。

    李裹兒長長地舒了口氣,拉過一個靠枕在榻上半躺下,這一躺,衣襟處頓時露出一片雪玉般的賁起,杜文天眼看著那薄如蟬翼的紗羅下倒扣玉碗兒似的嬌乳輕蕩了一下,他的心也是卟嗵一跳,那眼神兒陷進白嫩嫩的乳溝便再也拔不出來了。

    他本就是一只色中餓鬼,如此美人當面,若非靈臺還有一線清明,曉得這是公主,稍有冒犯,觸怒于她,自己就要完蛋大吉,他早就撲了上去。

    李裹兒憤憤然道:“這個楊帆,讓本宮如此出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杜文天這才想起他的來意,趕緊道:“公主說的是,在下實在想不明白,他楊帆不過是區區一個忠武將軍,從三品的官兒,怎么就這么大的膽子,敢當眾拂了殿下您的面子。”

    如今李家可不得勢,安樂公主若非嫁到武家,不把她這位公主放在眼里的人更多,這話她怎能講,因此悻悻地道:“此人與張昌宗走動甚近,自以為巴結上了高枝兒,自然連本宮都不放在眼里!”

    杜文天心道:“張昌宗如今是御前第一紅人,不要說安樂公主,就是是梁王也不敢輕掠其鋒,楊帆巴結上了他,難怪如此猖狂了。可是,天子已然老邁,二張能囂張到幾時?這個楊帆,也不過是鼠目寸光之輩”

    杜文天在心底小小地輕蔑了一下,趕緊道:“原來如此。難怪前幾日,杜某在興教寺里見到他與張昌宗一同出游呢,哦!對了,當時他們身邊還有一位容貌秀婉一身書卷之氣的女子,三人說說笑笑,甚是融洽。”

    安樂懶洋洋地道:“是么?那定是上官待制了。”

    杜文天陪笑道:“杜某可不認得上官待制,不曉得是不是她。當日出游,楊帆化名楊喬,那個女人卻是叫鄭婉兒的。”

    安樂道:“鄭婉兒?那就是了,上官待制的母親姓鄭,她叫鄭婉兒,可不就是用了母姓么。奇怪,他們出城郊游而已,何必如此鬼祟,還要易名改姓。”

    杜文天搖搖頭,故作懵懂地道:“不會是上官待制吧,那個鄭婉兒可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呢。”

    “什么?”安樂公主一聽,騰地一下坐了起來,雙眼熠熠放光:“你說那鄭婉兒身懷六甲?”

    “正是!”

    “近前來,細細說與我聽。”

    杜文天趕緊答應一聲,移動錦墩到她近前坐下,這一靠近,只覺幽香撲鼻,安樂公主那薄而透明的大袖羅衫完全不能對她那豐滿雪白,玲瓏凹凸的**產生絲毫遮掩作用,反而更增無限誘惑。

    杜文天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若是張昌宗出游,有哪個女人夠資格與他平起平坐的,只能是上官婉兒,何況那婦人叫鄭婉兒。可她若是上官婉兒,怎么可能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他們出游為何掩飾身份?安樂公主馬上就看出了蹊蹺。

    李裹兒已經看到杜文天的眼神兒又有些直了,她卻全不在意,反而故意傾身向前,把那一對顫巍巍的美乳遞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迫不及待地道:“快!把你當日所見,詳詳細細地說與本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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