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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呆子發飆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宮中的案子,自然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只是許多人猜測不出,明明牽涉到了宮中,卻為什么讓一個錦衣衛百戶來查探,而且連犯事的太監,也都帶出了宮,由外臣處置。e^看

    宮闈中的事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以至于寧王父子離京,都變得不甚重要了。

    內閣那邊,已經批準了寧王父子請求離京的奏書。

    雖然此前挽留了一次,不過只是禮節上的客套而已,內閣這邊,其實是巴不得他們趕快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按祖制來說,藩王在這京師待得太久,自然免不了會滋事,與其如此,這些家伙自然是有遠走多遠的最好,要折騰到自己藩地里去折騰,大家眼不見為凈。

    內閣這邊將批注送入宮中,皇上倒也沒有多少意見,不過在批紅的同時,又下了一道旨意,該給的賞賜自然是不能少,此外少不得讓禮部尚書馬文升禮送,以此顯示宮中對寧王的厚待。

    寧王父子收拾妥了行禮,在光祿寺mén口已是停滿了車仗,這一對父子出來,旁若無人地上了車,他們的馬車一動,其余的馬車也都盡皆動了起來。

    這光祿寺卿將寧王父子送走,之后的事就是禮部的事兒了,不禁松了口氣,便回了值房,索xìng去躲清閑。

    不過寧王一走,這光祿寺外頭便來了一隊錦衣親軍,當先的一個直接按刀到了衙mén口,直接對那守mén的mén子道:“煙huā胡同百戶所欽命審案,要搜查一下寧王的居所……”

    “啊……”那mén子沒回過勁兒來。

    且不說錦衣衛這么大膽直接來光祿寺里搜查的已經許多年沒有了。就說這寧王是什么人?也是錦衣衛能這么大張旗鼓來查的?

    “快讓開!”領頭的人是陳泓宇,一見這mén子猶豫。臉立即拉了下來,朝這mén子怒目而視。

    而這時候,在陳泓宇后面的柳乘風也下了馬,將馬繩āo給一個親軍。一步步走過來,對陳泓宇笑道:“老陳,不要這么兇神惡煞,要文明執法,我來問吧。”

    說罷,柳乘風笑yínyín地對mén子道:“小哥,寧王父子住在哪里?”

    “這……這件事,小人做不得主,我……我……”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那就請做得主的人來,我們時間不多。1還是勞煩盡快通報的好。”

    這mén子飛也似地進去稟告了,過不多時,光祿寺卿出來,也是有些愕然的樣子,柳乘風見了他,朝他行了禮,正sè道:“下官奉欽命審案,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光祿寺卿心里有氣。這兒好歹也是朝廷幾大部堂、院寺之一,錦衣衛就算要查,那也得先把圣旨拿來,至少也要讓牟斌下個條子知會一下,怎么能讓一群校尉說進去就進去?

    光祿寺卿臉sè驟冷,道:“你可有圣旨?”

    柳乘風搖頭。

    光祿寺卿繼續道:“既然沒有圣旨。這鴻臚寺……”

    柳乘風已是火了,打斷他道:“時間不多,事涉欽案,下官只能從權,來人。沖進去,給我查!”

    陳泓宇等人應了一聲,隨即嘩啦啦地朝光祿寺的兩邊如cháo水一般沖進去。

    光祿寺卿手氣得指著柳乘風道:“你……你……”

    柳乘風冷著臉道:“得罪了,這件事關系重大,說起來若是放走了賊人,大人也未必擔待得起,大人若是看柳某不順眼,大可以上書彈劾去。”

    說罷,柳乘風便按著腰間的御賜繡chūn劍,跨了進去。

    半個時辰之后,終于有人有了發現,陳泓宇臉sè凝重地過來稟告,隨即帶著柳乘風到了一處寧王父子隨扈所住的院落,進了右進的一處廂房,柳乘風快步過去,這廂房里也有一方供案,供案上香灰的痕跡很明顯,正如柳乘風上一次在昭明寺里所見的一樣,都是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痕跡。

    “寧王的隨扈之中果然有明教的余孽。”柳乘風臉sè鐵青,隨即道:“來人,都備好馬,隨我去追。”

    校尉們聽了柳乘風的命令,如cháo水一般從光祿寺退出,各自騎了馬,由柳乘風打頭,飛馬出了朝陽mén,朝城外的驛站奔過去。

    ……………………………………………………………………………………

    朝陽驛與其他的驛站不同,這兒的驛丞要比其他驛站高那么一個品級,人手也是不少,畢竟這兒是出入京師的重要通道,達官貴人多,規格自然也就高了。

    而這時,禮部尚書馬文升已到了鹵儀在這兒久候多時,寧王的車駕到了,樂聲響起,馬文升帶著大小官員迎了上去。

    朱覲鈞從車中出來,如沐chūn風地與馬文升客套一番,隨即一齊進了驛站,開始寒暄。

    藩王出入京師,規矩卻是不少,皇家為了表示對宗室的厚愛,往往都是超規格的款待,等上了茶,馬文升喝了一口,見寧王端起茶盞時lù出幾分惋惜之sè,不禁問:“殿下何故惋惜?”

    朱覲鈞微微一笑道:“這惋惜,一是舍不得京師,舍不得皇上,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再來,再來覲見。這其二嘛……”朱覲鈞哈哈一笑,道:“王恕與本王有引頸之āo,他的學識、為人,本王心向往之,只是可惜本王要走,卻不能與他辭別,實在是一件憾事。”

    馬文升默然,低頭去喝茶。

    朱覲鈞又道:“本王聽說,到了年末的時候要破一次常規,以六年一察更為四年一察?”

    朱覲鈞的一句話,差點沒讓馬文升口中的茶噴出來。

    所謂京察,是大明考核京官的一種制度。太祖年間,規定是六年舉行一次,以“四格”、“八法”為升降標準。“四格”為:守、政、才、年。每格按其成績列為稱職、勤職、供職三等。列一等者記名,得有升任外官的優先權。而“八法”則是:貪、酷、無為、不謹、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別給以提問、革職或降級調用的處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這京察由吏部主導,都察院、大理寺為輔助,弘治登極以來,對六年一察一直有些不滿意,所以屢次在內閣議事的時候,提及改革之事。不過因為阻力太大,一直沒有實施。直到今年chūn分的時候,才獲得內閣的支持。

    不過這件事干系大,所以參與討論此事的除了內閣幾個學士,就只剩下幾個尚書了,連shì郎都沒有機會參與這軍機,宮里和內閣的打算是,先不透lù任何風聲,等到年末時,再突然下旨意,到時就算有人反對,只怕也措手不及。

    也就是說,知道這件事的人,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二十個人,而這二十個人都知道事關重大,一個個都是守口如瓶,可是朱覲鈞一個藩王,卻是如何得知?

    馬文升的臉上已是掠過了一絲疑竇,整個人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突然,他的腦海中掠過一個名字——王恕。

    據說這幾日,王恕和寧王走得很近,雖說王恕從未拜訪過寧王,可是寧王卻是親自登mén去了王府幾趟,難道是王恕泄漏了風聲?

    之后朱覲鈞說的話,馬文升已是有些渾渾噩噩聽不甚清了,王恕與他的關系并不深,可是對王恕,馬文升其實還是頗有幾分敬服的,這個人做了吏部尚書,幾乎斷絕了所有的人際āo往,可謂鐵面無sī,可是……

    寧王與宮里表面上雖然親近,可是是人都看得出,這寧王對宮里有怨氣,王恕為何如此糊涂,居然和寧王攪在一起?

    “馬大人……馬大人……”

    “啊……”馬文升好歹也是朝中大佬之一,極少失態,這時候回過神來,立即擺出一副淡然之sè,隨即笑道:“寧王恕罪,下官心中惦記著一樁公務,倒是怠慢了殿下。”

    朱覲鈞呵呵一笑,道:“馬大人是勞碌命,時時刻刻惦記著公務,這是我大明的福氣,本王豈能見怪?只是時候不早,本王也該啟程了。”

    馬文升也沒有了和寧王寒暄的興致,便站起來,與寧王一道并排出了驛站,送寧王上了車,寧王的車仗繼續啟程,馬文升看著寧王的車馬,雙目幽幽,仍然在想著心事。

    而正在這時候,從連接朝陽mén的一頭官道上,馬蹄驟急,一隊騎士飛馬而來,馬文升又是皺眉,看到這些騎士所穿的飛魚服,為首的一個,馬文升依稀記得,好像就是那個京城里頭處處招惹是非的柳乘風。

    “他來做什么?”

    而柳乘風帶著數十個校尉,飛馬從驛站掠過,隨即趕上寧王的車仗,勒馬駐足,大喝一聲:“寧王慢走!”

    寧王的車仗不得不停下,車中的寧王倒是沒有冒出頭來,只是一個主事模樣的人騎在馬上,大喝一聲:“擋路的是誰?你可知道這是誰的車仗?”

    柳乘風坐在馬上,呵呵一笑,道:“柳某人找的就是寧王,錦衣衛正要查一樁公案,所有人全部給我下車,誰敢不從,以謀逆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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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66章:驚天動地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柳乘風一邊說話,一邊冷冽地抽出腰間的繡春劍,大喝一聲:“還等著做什么!搜!”

    幾十個校尉紛紛下馬拔刀,朝寧王的車仗逼過去。

    寧王的車駕里,沒有絲毫的動靜。倒是后頭的上高王有些坐不住了,掀開車簾,冷笑道:“好大的膽子,誰敢搜一搜試試看!”

    上高王從車中鉆出來,臉上帶著yīn冷,怒氣沖沖地道:“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也敢搜檢藩王的車仗?”

    寧王的護衛也紛紛拔出刀,怒目而視。

    校尉們這時候反倒有點兒底氣不足了,都朝柳乘風看過去,柳乘風翻身下馬,握著繡春劍一步步走近車仗,道:“怎么?要動手?敢和親軍拼命?我手里這柄劍是欽賜之物,宰幾個狗頭下來如殺雞一樣,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一下試試看。”

    柳乘風一步步靠近車仗,校尉見了,精神一振,紛紛向前,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走到一輛裝載器物的馬車前,柳乘風用劍一劈,將那綁縛箱子的繩索斬斷,喝道:“箱子全部打開,所有人全部蹲下,搜身,不蹲下的直接砍了,出了事,有我柳乘風擔著。”

    眾校尉一齊大喝:“蹲下。”

    一個寧王護衛冷笑,怒道:“在下只聽王爺的命令,你是何人?也敢支使我等?”

    “殺!”柳乘風毫不猶豫,手中長劍直刺過去,靠著那護衛的校尉見柳乘風動手,也紛紛舉刀相向,這護衛顯然沒有料到親軍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原本以他的身手要避過這些攻擊并不算難,可是之前沒有準備,等到反應過來,四五把刀劍已經距他一尺之遙,隨即一柄錦春刀狠狠地自他的肩頭劈下,哧……鋒利的刀刃入肉的聲音傳出,隨即一股鮮血飆濺出來,這護衛發出呃啊的慘呼,隨即,柳乘風的長劍狠狠地扎入了他的ōng膛。

    護衛的眼中血紅,ōng膛處一柄長劍直沒心臟,鮮血順著長劍的血槽泊泊流出來,憤恨地看了欺身到眼前的柳乘風一眼,隨即整個人癱了下去。

    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個變故,這些王府的護衛雖然彪悍,可是碰到這種一言不合就敢殺人的主兒,目中仍舊現出駭然之sè。

    朱宸濠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又驚又怒,一時說不出話來。

    柳乘風緩緩地抽出長劍,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我早就說過,錦衣衛問案,誰敢阻撓,皆以謀反論處,這個家伙死有余辜,居然敢說只聽寧王的命令,難道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嗎?和朝廷一比,和天子一比,小小的一個藩王狗屁不是!我再說一遍,所有人蹲下,雙手抱頭,不服從的就地格殺勿論!”

    護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猶豫。

    這時候,寧王的馬車里傳出聲音:“柳百戶的話,你們都沒有聽見嗎?按著他的吩咐去做。柳百戶,本王難道也要下車任你們搜查嗎?”

    柳乘風笑了,要將繡春劍插回鞘中去,這鞘是鯊皮鞘,很軟,一下子沒有對準,折騰了許久才插回了腰間,他淡淡地道:“寧王和上高王是天潢貴胄,自然不必搜查。”

    護衛們聽了寧王的話,紛紛抱著頭蹲下,校尉們也不客氣,將這些馬車裝載的箱子包袱一個個打開,里頭自有不少珍物,陳泓宇又帶著一批人,開始搜檢這些護衛、長隨,柳乘風則是在邊上盯著,一動不動。

    寧王也沒有下車,那上高王朱宸濠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該說什么是好,索xìng到了寧王的車仗邊,登上車去。

    車里的朱覲鈞顯得憂心重重,朱宸濠坐在他的一邊,壓低聲音道:“父王……他們欺人太甚了,是不是……”

    朱覲鈞搖頭,輕輕地在他手上拍了拍,似乎是要安撫他,隨即用著慢悠悠的低聲道:“這柳乘風敢有恃無恐來搜查,或許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只怕事情不簡單了。”

    朱宸濠道:“怕個什么?他搜不出什么來的,就算他知道又如何?”

    朱覲鈞卻是搖頭,道:“這件事太大了,若是被他知道,遲早要找到證據,到了那時,你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這個人……不能留了……”朱覲鈞瞇著眼道:“原本為父不想打草驚蛇,可是現在,這個柳乘風不死,你我遲早大禍臨頭。”

    朱宸濠眼中掠過殺機,道:“父王的意思是,傳令下去,殺了他?”

    朱覲鈞緩緩點頭道:“和尚現在在北通州,待會兒我們去北通州登船時,你給他傳令,想盡一切辦法殺柳乘風!”

    朱宸濠頜首點頭,默默道:“兒臣明白了,父王放心。”

    朱覲鈞闔起眼,筆直地坐在車里,開始一動不動。

    這里距離驛站并不遠,動靜這么大,自然瞞不過馬文升的眼睛,馬文升負著手,瞇著眼看了一會,邊上一個官員低聲道:“大人,我們要不要……”

    馬文升微微一笑,道:“不要多事,回城吧。”

    他登上了轎子,帶著官員、鹵儀,朝京師走去。

    寧王車駕這邊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校尉們已是顯得有些失落,寧王車仗所攜帶的器具也是散落了一地,陳泓宇走到柳乘風身邊,低聲道:“大人,并沒有找到什么佛像。”

    柳乘風頜首點頭,微微一笑,道:“既然沒有,那就收隊吧,所有人上馬,回去!”

    說罷,柳乘風走到寧王的車邊兒,抱手行了個禮,正sè道:“寧王殿下,得罪!”說罷,匆匆地去牽了馬,翻身上去,呼喝一聲:“諸位辛苦,待會兒下了值,誰也別走,今日我請客吃酒!”

    校尉們一陣歡呼,各自上了馬,隨柳乘風一道回程。

    那些蹲在地上的護衛這才紛紛站起來,揉揉酸麻的tuǐ,面面相覷。

    …………………………………………………………………………………………

    正心殿里。

    雖是正午,不過殿中昏暗,仍然點了冉冉宮燈。

    朱佑樘坐在書案之后,雙眉微微擰起,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下首的位置,馬文升正坐著喝茶。在馬文升的對面則是臉sèyīn暗地顯得有些不安的劉健。

    “皇上,老臣敢以全家作保,王恕絕不會與寧王同流合污。”劉健發了話,語氣鏗鏘有力,隨即看了馬文升一眼,道:“負圖,你來說說看,你和王恕雖然沒有交情,可是王恕的xìng子,你會不知道嗎?我劉健雖然與王恕沒有交情,卻也知道他的耿直xìng子是出了名的,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攀附寧王,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莫非是寧王的挑撥離間之計不成?”

    馬文升仍舊沒有說話,說本心話,他也不信王恕如此糊涂,可是有些事,他也覺得說不準,畢竟京察的事,知道的人就這么幾個,不是王恕泄漏出去,還有誰?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王愛卿xìng子耿直,朕也信他,不過他現在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他呢,也連續幾次上書致仕,只是朕一直沒有批準,朕想想看,他年紀這么大,也該歇一歇了。”

    朱佑樘合上眼,lù出一絲不舍,王恕也算是老臣了,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現在雖是說他年紀大了,可是朱佑樘心里卻清楚,固然王恕不會和寧王同流合污,可是若有這個萬一呢?

    寧王牽涉到了明教,若是還控制住了吏部,這就絕不是好玩的。

    良久之后,朱佑樘的喉頭似有些哽咽地道:“內閣擬旨吧,把王恕請老還鄉的奏書批一下,該給的賞賜都要給,再下一封旨意去陜西布政司,告訴他們,王公還鄉,需小心照看,一遇節慶,當地府縣衙門都要探望。他的子侄若有聰慧體健的,或充入隨駕禁軍,或進入國子監讀書……好了,就這些,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劉健不由嘆了口氣,一時也無話可說,隨即道:“陛下,只是吏部尚書的人選?”

    朱佑樘看了馬文升一眼,道:“吏部乃是天官,事關重大,朕yù請馬愛卿督吏部,如何?”

    馬文升想了想,道:“只是禮部……”

    朱佑樘道:“禮部的事,朕另有安排。”

    劉健原本想推薦自己的門生吏部shì郎周靜,這時候見皇上有了人選,只好付之一笑。

    馬文升道:“陛下,微臣回來的時候,突然遇到了柳乘風,柳乘風帶著一隊校尉突然包圍了寧王的車仗,還說要查什么案子。”

    朱佑樘先是皺起眉,隨即又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淡淡地道:“朕倒還真是有一件大案讓他查,不過攔住寧王的車駕實在太荒唐了些,這個家伙,做什么事都是驚天動地,生怕沒人知道他勤于王事一樣,只是不知他查出來了什么沒有?”

    馬文升道:“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

    朱佑樘恙怒道:“若是查出了什么,自然好說,若是驚擾了藩王的車駕卻是無功而返,朕一定要好好地訓斥一下,實在太不像話了。嗯……其他的,還有什么事嗎?”!。
第167章:做官要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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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升和劉健不由面面相覷,皇上的反應實在太反常,原本按照常理,皇上平時最是在乎面子。這面子自然包括與宗室們的關系。若是關系太僵了,是非也就多起來,以往的皇上是很在乎這個的,所以太子與朱宸濠在殿中反目,朱佑樘不但沒有震怒,反而……

    怎么說呢,皇上的口氣像是在敷衍一樣,似乎柳乘風羞辱了寧王,算不得什么大罪,只是一句要好好訓斥,這有什么用?

    再者說那個柳乘風,如今接觸得多了,劉健和馬文升也大致了解這廝的xìng子,這廝是人來瘋,骨子里就有一股子呆勁兒,你今日訓斥他,他一轉臉,八成就忘了。

    這么個家伙,訓斥有什么用?

    只是寧王是皇上的親戚,皇上怎么處置,劉健也不好說什么。

    馬文升卻是遲疑了一下,道:“陛下,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只怕又有許多人說三道四了……”

    朱佑樘頜首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沒有錯,好吧,既然如此,那朕下一道旨意,好好地教訓一下柳乘風這個小子,對了,朕讓他查案,他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倒是四處滋事,也是著實可恨,告訴他,明日若是再查不出個前因后果來,朕定不輕饒。”

    朱佑樘頓了一下,才道:“就是這樣,擬旨吧。”

    劉健搖搖頭,只好道:“微臣告退。”

    馬文升也告退出去。

    他們哪里明白,若說從前,朱佑樘還對寧王帶著幾分親情。可是事到如今,所謂的親情早已化為了泡影。雖然寧王未必與明教有關聯,可是這一對父子實在太不老實了,就比如王恕的事,藩王結交大臣,本就是犯忌諱的事,偏偏寧王結交倒也罷了,還四處去吹噓,以至于朱佑樘不得不對王恕做出處置。

    想到王恕,朱佑樘不由黯然。沉著臉,坐回了椅上。

    這時候他的心里忍不住想。柳乘風莫非當真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才如此匆忙地去搜查寧王?又或者是,柳乘風只是單純地借機報復一下?

    他吁了了口氣,闔起眼來顯得心事重重。

    劉健與馬文升一道出了殿,這時候正是接近晚秋,天sè越來越涼,劉健的身子骨弱,方才在正心殿的時候。因為加了碳盆。室內溫暖如春,可是在這外頭被秋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馬文升見了,連忙遞一條手巾過去,道:“劉公要注意身體,據說昨夜你又一宿沒有睡,怎么?淮南的大水當真嚴重到這個地步?”

    劉健搖頭道:“年年都有水患,今日是淮南,昨日是江西,內閣早有了賑濟的常例,出不了什么亂子。老夫最擔心的是寧王……”

    “寧王?”馬文升和王恕不同,他與內閣的關系處置得相當融洽,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什么顧忌。

    劉健道:“近來寧王和宗貫走得近,老夫原本也沒有在意,只是昨日聽賓之說,寧王似是在行挑撥離間之計。聽了賓之的話,老夫一時醒悟,總總跡象也確實如此,只是想不到,今日還真被賓之言中,哎……”

    宗貫便是王恕的字,而賓之自然是李東陽,馬文升早就聽說李東陽腹中有韜略百萬,只是不曾想原來這也被他料中,不禁道:“那方才劉公為何不向陛下說?”

    劉健嘆息道:“吏部尚書這位置實在太重要了,就算明知這是寧王的詭計,無論是陛下還是老夫,其實心中都有些不安,倒不如還是讓王恕告老還鄉的好,他年紀確實大了,回去頤養天年也沒什么不好。再者說,前年的時候,他就上書請辭,陛下一直壓著不肯,今年年初的時候又說身體不好,舊疾發作,這個時候索xìng隨了他的心愿吧。”

    馬文升默不作聲。

    劉健道:“現在你做了吏部尚書,老夫方才在想一件事。”

    馬文升道:“請劉公見教。”

    劉健負著手,在金水橋上駐足,看到白玉階的橋下,那湍急的護城河水嘩啦啦在腳下流淌,翻滾著從遠處林苑里的金黃落葉,劉健慢吞吞地道:“寧王為何要掰倒宗貫?這對他有什么好處?是宗貫擋了他的道還是如何?負圖老弟,你現在接掌了吏部,寧王一定還會有舉動,且看他玩什么花樣,不過也要小心,老夫總是覺得寧王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看似清雅,其實是個不甘雌伏的xìng子。”

    馬文升的臉sè也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道:“難道他還敢……”

    后頭的話,馬文升沒有說,可是劉健卻也明白,劉健淡然一笑道:“敢不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有備無患才好,江西布政司鄧志龍這個人怎么樣?據說和你是同年吧?”

    馬文升想了想,道:“他是成化六年點的翰林,后來不知如何,時運不濟,調去了刑部觀政,再后來外放出去,如今忝為江西布政使,也算是造化。”

    劉健明白了,這個叫鄧志龍的家伙,仕途并不如意,原本按大明的規矩,一般入了翰林,便是庶吉士,一般這庶吉士出身清貴,且都是取科舉最優秀的人才填補,可以說這朝中有數的幾個大佬大多都是庶吉士出身。有了這一重身份,只要資歷熬得差不多,至少也有個做shì郎的機會。

    可是觀政士不同,尤其是一開始好端端的翰林院庶吉士卻被調用去刑部觀政,往往這些人,觀政幾年之后就要外放出去,仕途坎坷,就算做到了封疆大吏,大多數時候也已經到頭了,若還想再進一步,比登天還難。

    “這個人,xìng子如何?”

    馬文升沉默了一下,道:“說不清,在翰林院的時候。他的xìng子倒還醇和,只是后來去了刑部。他便刻意與我斷了往來。”

    “你就任吏部之后,對他要好好地注意一下,若是辦事得力,就暫且不說,實在不成,就換個人去。”劉健臉sè凝重地道。

    馬文升不禁點頭,他自然明白劉健的意思,這是防患未然,江西那邊。無論如何不能出差池。

    馬文升想了想,道:“還有。那個柳乘風未免太跋扈了一些,寧王縱然千錯萬錯,也不是他一個百戶說羞辱就能羞辱的,只是今日陛下也是奇怪得很……”

    劉健呵呵一笑道:“別人都說這小子是呆子愣子,其實老夫看來,這小子比王宗貫要聰明得多,別看這小子看似到處得罪人,人見人憎。其實他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聰明。他的身份和你我不同,他是親軍,是錦衣衛。錦衣衛親軍就是要什么人都敢做,什么人都敢得罪,只要唯一忠心的是皇家,又有什么可以畏懼的?他越是如此,皇上反而越放心用他。”

    馬文升若有所思,不由笑道:“難怪今日陛下如此反常,原來如此,咱們做大臣的,靠的是本事,陛下依賴的也是我們的才干。可是對親軍來說,能力反而是次要,最緊要的是忠心,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健呵呵一笑道:“負圖舉一反三,倒是有些意思。”

    二人在這金水橋邊徘徊,一時聊得興起,竟是忘了去直房。正在這時候,御馬監大太監郭鏞正好帶著兩個太監小跑過來,見了這二人,忙不迭地陪笑著過來見禮。

    劉健呵呵一笑,道:“郭公公往哪里去?”

    郭鏞笑道:“陛下叫奴婢去煙花胡同百戶所給柳乘風傳口諭。”

    “哦?不是說草擬旨意嗎?”馬文升疑huò地道。

    郭鏞又是呵呵一笑,道:“陛下說,旨意還是免了,太繁瑣,直接傳個話就是,兩位大人今日倒是有閑情,奴婢沒有打攪大人們的雅興吧?”

    換作是別的時候,御馬監太監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便是內閣大臣也未必不可以平起平坐,可是如今弘治朝卻是翻了個個,郭鏞見了這二人,一點兒怠慢都沒有,點頭哈腰,臉上帶著幾分阿諛諂笑。

    馬文升不禁笑起來,對劉健道:“你看,果然被劉公說中了,這個柳乘風一點兒也不呆,連陛下都袒護他。”

    這袒護是明顯的,一開始,馬文升勸了一下,朱佑樘還說要下旨意訓斥,現在連下旨意都免了,成了口頭警告,這懲罰是越來越低了。

    劉健也跟著笑,道:“在這兒說話竟是忘了時辰,好了,也該回值房去啦,郭公公去傳口諭吧,老夫也要走了。”

    郭鏞又是朝他們行了個禮,便帶著兩個小太監匆匆地朝午門過去,出了午門,自有車仗停在外頭,郭鏞上了車,報了地名,便有車夫將郭鏞送去煙花胡同。

    煙花胡同仍舊是繁華如織,馬車從這里穿行,走走停停,耽誤了不少時候,好不容易到了百戶所,郭鏞已是不耐煩了,跳下車來,站在百戶所門口的兩個校尉將他攔住,郭鏞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道:“柳乘風在不在?宮里有口諭。”

    聽了郭鏞的話,門口的校尉不敢怠慢,立即飛快地去通知柳乘風,一面請郭鏞進來。

    過了片刻功夫,郭鏞走到百戶所前院的時候,便看到柳乘風整了整衣冠迎面出來,二人相隔一丈都默契地停住了腳步,郭鏞正sè道:“柳乘風,陛下有口諭。”

    柳乘風不知道這接口諭是什么規矩,一時站又不是,跪又不是,倒是王司吏也跟著出來,身子連忙面向紫禁城方向微微欠身,雙手抱拳行禮,道:“學生接口諭。”

    柳乘風心里不禁笑了,得,這還有親自做示范的,于是也學著王司吏的樣子,道:“微臣接口諭。”

    郭鏞便開始廢話連篇了:“朕聽說你膽大至此,竟敢驚動寧王車駕,這般胡作非為,實在有違朕提攜你的初衷……”

    柳乘風聽了這口諭,一時有些無語,這口諭怎么跟潑fù罵街有點兒類似?一點兒文采都沒有,全是白話。不過他隨即又想到自己在前世的時候,曾經瞻仰過文皇帝也就是朱棣的圣旨批語,這朱棣的圣旨批語似乎也是如此,很是直白,心里也就淡定了。

    “我臉皮厚,隨你怎么罵。”柳乘風心里這樣想著,其實往深里想,皇帝這般做,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否則又怎么只會派個太監來過過嘴癮,說不準人家在宮里頭還偷著樂也未必。

    對于寧王,朱佑樘暫時不能將他怎么樣,就算再生厭,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供著,表現出一點兒親熱的樣子。可是柳乘風就不一樣了,朱佑樘想做的事,柳乘風能替他做了。

    郭鏞一口氣不知說了多久的話,見柳乘風依然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也不由佩服柳乘風的城府,這家伙倒是一點兒也不臉紅,好歹你也得裝出個誠惶誠恐的樣子出來才是。

    不過他只是傳口諭的,柳乘風怎么樣,與他何干?

    說完之后,郭鏞朝柳乘風笑了笑,道:“柳百戶,方才陛下的言辭是重了一些,你不要記在心上。”

    柳乘風很誠摯地道:“卑下一點都沒有記在心上,郭公公放心。”

    郭鏞總是覺得柳乘風的這句話有那么點兒怪異,什么叫一點都沒有記在心上,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怪他前頭安慰錯了。他微微一笑,顯出一副不以為忤的樣子,隨即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交代,這里不方便說話,有沒有清靜一些的地方?”

    柳乘風便朝王司吏使了個眼sè。

    王司吏立即道:“公公、大人少待,學生這就去把后院的花廳收拾一下,把閑雜人等撤到前院來。”!。
第168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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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真相大白

    花廳里放置了裝著燒紅了木炭的銅盆,廳中溫暖如春,所有人的校尉也全數撤走。[非常文學].百度搜索贏話費,讀看 看小說網柳乘風坐在梨木椅上,手肘搭著手邊的桌幾,看著御馬監的太監郭鏞,覺得這郭鏞似乎有話要說。

    郭鏞咳嗽一聲,隨即呵呵一笑道:“陛下已經過問了,說是宮中謠言的事叫你盡快去查,三日之內定要有個結果,只是不知柳百戶這案子查得如何?在那個叫李順的太監的身上查出了什么沒有?”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李順,已經死了……”

    郭鏞愣了一下,隨即道:“死了?”

    柳乘風笑道:“對,死了,不過在臨死之前……”

    郭鏞一下子緊張起來,問道:“臨死之前如何?”

    柳乘風直視著郭鏞,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淡淡地道:“這件事,現在說來并不方便,郭公公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郭鏞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哈哈笑起來,道:“柳百戶這是什么意思?”

    柳乘風的眼睛裸地盯著郭鏞,隨即淡淡地道:“郭公公,據說李順有個兄弟在勇士營里公干。”

    郭鏞一頭霧水地道:“是嗎?這個雜家也是第一次知道,下一次一定要去查一查。柳百戶,你跟雜家說句實話,這指使李順的人到底是誰?”

    柳乘風道:“郭公公以為呢?”

    郭鏞嘿嘿一笑,道:“雜家在宮里人頭還算熟,這個李順是司禮監那邊的,而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是誰,柳百戶想必也知道。當然,雜家絕沒有冤枉蕭公公的意思,蕭公公是三朝元老,豈會做這等事?只是雜家聽說,蕭公公和柳百戶一向不是很和睦,說不準是蕭公公下頭的人為了討好賣乖才……哈哈……”

    后頭的話,郭鏞點到即止,隨即道:“柳百戶,雜家知道你的心思,蕭公公是什么人?柳百戶就算查出了什么蛛絲馬跡,也未必得罪得起他。嘿嘿……雜家和你說個實話,蕭公公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說穿了,都是皇上的奴才,若是到時候柳百戶要去指認他,雜家說不準還可以搭把手。”

    “是嗎?”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就有勞郭公公了。.

    郭鏞覺得這個柳乘風說話真有幾分討厭,自己去湊近乎,他卻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讓人很是不爽。

    不過在柳乘風看來,這個郭鏞又何嘗不是如此?這家伙每說幾句話就要嘿嘿笑一聲,跟一只蒼蠅一樣。

    話不投機,郭鏞的臉色也就沒有方才那么好看了,隨即道:“好啦,時候不早了,雜家還要回宮去復命,對了,娘娘也叫雜家傳個話,說是你的桂花香水能否再制作一些送進宮去。”

    柳乘風道:“娘娘吩咐,自然好說。”說罷將郭鏞送了出去。回到花廳的時候,王司吏已經在這兒候著了,壓低聲音道:“大人,已經有了些眉目,請大人看看。”

    王司史遞給柳乘風一張宗卷,柳乘風拆開看了看,隨即道:“看來李順的事可以回宮復命了。不過先別急,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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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柳乘風起來的時候,溫晨曦已是起了個大早,這時候外頭的天色朦朧,溫晨曦今日要陪著老太君去還香,起來的時候不敢打攪柳乘風,先是叫廚房那邊準備好了粥水、糕點,等柳乘風醒來時,便親自端了來。

    “夫君今日要進宮?原本我還想著夫君索性也去寺里一趟,據說今個兒正好是廟會,很是熱鬧呢,還說那天一道的師也要去,連皇后娘娘的弟弟壽寧侯和建昌伯也要去那兒為天一道弘法,特地叫人在最醒目的位置設了五丈高的高臺,還有就是北通州那邊也來了個高僧,京中不少人都想去看看這高僧到底是什么模樣的。”

    柳乘風不禁笑起來,道:“天一道不是道士嗎?,怎么和和尚廝混在一起?這倒是奇了。”

    溫晨曦怕柳乘風亂說話,得罪了天尊和佛祖,便肅然道:“夫君不可胡說,無論是佛是道,修為到了一定地步,都是殊路同歸,又有什么分別?”

    柳乘風心里不由地笑了,自家的這個妻子倒是頗有幾分寫仙俠小說的潛質,若是在后世,說不準能寫出一本佛本是道來。

    只是這些東西,柳乘風也不懂,對那什么天一道,他更沒多少興致,高僧什么的,他暫時也沒有上西天的打算,便打了個哈哈,道:“到時候那兒人多,到府里多挑幾個身強體健的人去,也好照應著,實在不成,我干脆叫人到百戶所調幾個校尉跟著。”

    溫晨曦搖頭道:“這倒是不必,老太君是隨同汾陽侯的夫人一道去的,兩家的仆役不少,再多反而擁擠了,夫君放心就是。”

    柳乘風看了看時間,這時候多半宮門已經開了,便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那為夫這就進宮去了。”

    柳乘風換了衣衫,由溫晨曦送著出去,心里卻在想:這天一道看來很不甘寂寞啊,至于那什么高僧不知又是什么來頭?

    清晨的曙光已是自烏壓壓的陰霾中嶄露出一絲暖色的光暈,整個天空浮出魚肚白,柳乘風騎著馬到了午門這邊,片刻之后,便有太監前來接引,這太監見了柳乘風,并不敢和他打話,臉上帶著幾分戒備,柳乘風倒是問了他幾句話,他只是吱吱嗚嗚地答了。

    到了正心殿,此時皇上已去早朝,便叫柳乘風先到這兒等著,那小太監給柳乘風端了一盞茶來,柳乘風一邊將熱茶吹冷,突然道:“公公叫什么名字?”

    這太監遲疑了一下,還是答道:“奴婢胡海。”

    “胡亥?”柳乘風不由笑了,道:“你這名兒還真犯了忌諱,難怪現在還是個雜役,你想想看,若是皇上知道身邊有這么個人的名兒,還不讓你有多遠滾多遠去嗎?晦氣啊……”

    這胡海不禁無語,心里說,我招誰惹誰了?取個名字還要被你取笑?不過柳乘風的話倒也有些道理,難怪自己在這宮里撲騰了十幾年還是這么個樣子,連去房讀的機會都沒有。

    在明朝的內廷,專設了給太監讀的場所,初衷自然是讓一部分太監讀識字,將來可以補充進各監各司去處理公文甚至是批紅奏,畢竟皇帝老子很忙,要玩女人,還要玩藝術,偶爾還要研究研究修仙什么的,日理萬機。像弘治皇帝這種的實在少見得很。因此能進房讀的太監,大部分的前程都是很看好的,若是沒有讀的機會,只怕一輩子也就是個雜役了。

    這胡海忍不住問:“那奴婢該改個什么名兒好?”

    柳乘風見他來了興頭,索性無事也就打起了精神,用手指的指節敲著桌幾,沉吟片刻,道:“有了,叫胡涂,咱們皇上是什么人?最愛的是儒道經典,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難得糊涂,你改了這名兒,皇上一聽,咦,這家伙很難得嘛,難得來了個糊涂,不成,這樣的人有前途,怎么著也得放在身邊伺候才好。”

    胡海對柳乘風說的話也不是很懂,不過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只是還是有點猶豫:“這名兒是爹媽給取得,換了名,是不是……”

    柳乘風給他鼓舞道:“這是什么話兒?爹媽還叫你不要做太監呢,你還不是一樣做了?改個名兒算什么?你進宮來,為的是什么?不就是過好日子?這名兒非改不可。”

    胡海笑了,雖然柳乘風說話難聽,可是話糙理不糙,這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結打開了,連忙笑嘻嘻地道:“多謝柳百戶賜名。”

    說了幾句話,兩個人算是熱絡了,柳乘風突然道:“糊涂兄,我來問你,我聽說司禮監應該有掌印太監、秉筆太監、隨堂太監才是,怎么只聽說過秉筆太監,而從來沒聽說過掌印太監?”

    胡海呵呵笑道:“這個,柳百戶就有所不知了,當今陛下特意掛著掌印太監,其實就是有不效仿先帝寵幸咱們這些奴婢的意思,這內宮之首,說起來還是咱們的蕭敬蕭公公。”

    “那御馬監的掌印太監郭鏞呢?”

    “郭公公?”胡海微微一笑,道:“原本呢,御馬監與司禮監都不是省油的燈兒,比如先帝在的時候,司禮監掌東廠,御馬監掌西廠,有時候,御馬監甚至還凌駕在司禮監之上,只是后來嘛……”胡海笑了笑,繼續道:“后來陛下繼位,就把西廠撤了,雖然還有個架子在,可是連人手都沒有幾個,御馬監自然也就聲勢一落千丈。就比如郭公公,郭公公其實是先帝時的老人,從前是跟著汪直的,可如今,雖然陛下仍舊用他,可是在這宮里頭,蕭公公一句話,他一個屁都不敢說一個。”

    柳乘風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原來這宮里頭還有這么多事。”

    “什么這么多事?”外頭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來,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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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主謀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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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的是朱佑樘,朱佑樘負著手,將頭頂上的通天冠解下,隨手遞給身邊的太監,一步步走進來,沉著臉道:“柳乘風,你膽子倒是不小,連寧王的車仗,也敢查驗,不知道的,還以為朕生xìng涼薄,暗中授意你去為難宗室。1”

    他隨即左右張望了一下,道:“不相干的人都下去,朕有話要和柳乘風說。”

    太監們紛紛躬身退出去。

    朱佑樘大剌剌的坐在御案后,目光落在顯得有幾分尷尬的柳乘風身上,道:“你也不必緊張,來,坐下說話。”

    柳乘風坐下,呵呵笑道:“微臣不是緊張,是緊張。”

    “哦?”朱佑樘笑了:“為什么緊張?”

    柳乘風正sè道:“臣聞之,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而陛下被人為難,微臣豈不是要緊張一下?”

    朱佑樘哈哈一笑,不禁道:“有些意思,可是你太滑頭了。”

    柳乘風道:“微臣哪里滑頭?”

    朱佑樘雙目掠過一絲jīng光,微微笑道:“只說朕為難,而令你緊張,卻不說你為何要去搜查寧王車駕,這不是避重就輕,是滑頭做什么?說吧,從寧王那里,可查出了什么?”

    柳乘風聳聳肩:“原本微臣想借著這一次查宮中的謠言,檢查一下寧王的車仗中是否有明教的禁物,只是可惜,這寧王父子做事周密,竟是一點兒也沒查出來。”

    朱佑樘想了想,覺得柳乘風做的倒也沒有錯。寧王懷疑與明教有關,若是按部就班的查。也不知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借著這個理由,打著公報sī仇的幌子,倒是可以避免打草驚蛇。

    朱佑樘這樣想,是因為對寧王的了解還不夠透徹,可是對柳乘風來說,這寧王的xìng子他已經大致mō透了,這老狐貍很是機警,柳乘風這么做。不是暗渡陳倉,而是引蛇出dòng。只是這些話。當然不能和朱佑樘說,等事情落下帷幕,再邀功不遲。

    正心殿里的氣氛一時冷場下來,柳乘風微微一笑,隨即道:“陛下,明教的案子雖然斬獲,可是那宮中的流言已經有了眉目。”

    “哦?是誰?”朱佑樘的臉sèyīn沉下來,略帶幾分怒氣。

    朱佑樘很生氣。居然敢有人在宮中造謠滋事。其實若只是造謠倒也罷了,可是涉及到了自家的nv兒,這就令人難以原諒了。1

    柳乘風微微一笑:“請陛下召司禮監秉筆太監蕭公公、御馬監掌印太監郭鏞二人。他們來了,這件事才能說清楚。”

    朱佑樘聽到柳乘風叫到的兩個人,不由皺起眉,這二人在宮里算是朱佑樘不太反感的太監,尤其是蕭敬,朱佑樘一直和他維持著客氣,這蕭敬在朱佑樘的心里印象不錯,為人勤懇,辦事得力,也還算是忠厚老實,難道這件事與他也有關系?

    朱佑樘雙眸中,掠過一絲疑竇,又帶著幾分冷冽,若是這件事涉及到了這兩個宮中的親信,朱佑樘絕不會姑息,朕待他們,如此客氣,不曾想他們竟不知圖報,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對朱佑樘來說,越是自己信任的人做出這樣的事,他越是不能容情。他撫著書案,聲音高昂的道:“來人,將蕭敬和郭鏞二人叫來。”

    隨即,這正心殿的君臣二人誰也沒有說話,朱佑樘顯然有些怒氣,不曾想這樁公案牽扯這么大,此時自然沒有和柳乘風說笑的興致,他的手指頭,又如從前緊張時一樣,慢悠悠的敲打著御案,一雙眼睛,一張一闔,時而大張,深邃的眼眸目視著虛空,散發出攝人的威嚴,時而微微瞇起,那微微瞇起的眼簾之中,似乎閃動著幽光。

    柳乘風的目光,則是落在御案上的筆架子上,心里不禁琢磨,這筆架似yù非yù,卻不知用的是什么材質,想必這東西,也是一件古物,只是這東西拿到市面上去能賣多少價錢。

    柳乘風的胡思luàn想沒有持續多久,蕭敬和郭鏞二人便來了,蕭敬仍舊是步履蹣跚,臉上帶著幾分疲倦,倒是咳嗽好了許多,進來時朝朱佑樘行了個禮,跪著沒有動。

    至于郭鏞,進這殿時卻是深望了柳乘風一眼,隨即拜倒在地,道:“陛下喚奴婢來,不知有什么吩咐。”

    朱佑樘淡淡道:“站起來。”

    蕭敬和郭鏞站了起來,朱佑樘才道:“柳乘風,可以開始了嗎?”

    柳乘風站起來,目光落在了蕭敬身上,微微一笑,道:“蕭公公……”

    蕭敬臉sè平淡,并沒有看出什么任何表情,似乎眼前的事、眼前的人都和他沒有任何關聯,淡淡的回了一句:“柳百戶想說什么?”

    柳乘風道:“蕭公公可還記得李順那樁案子。”

    蕭敬只是淡淡點頭。

    柳乘風繼續道:“這個李順是司禮監的人是不是,據說一直都聽候蕭公公的差遣是嗎?”

    蕭敬語氣平淡:“李順確實是雜家的雜役,尋常呢,也會讓他做一些雜務,這李順平時也還算乖巧。”

    柳乘風微微一笑:“所以蕭公公便授意他……”

    蕭敬鎮定自若的打斷柳乘風,道:“柳百戶莫要血口噴人的好?”

    柳乘風瞪大眼睛,道:“咦,這是什么話,我還沒說你授意他做什么,你就說我血口噴人了,蕭公公,你對柳某人就這么有偏見,或者是就這樣瞧不起我?”

    瞧不起?若說放在一個月前,以蕭敬的身份,還真看不上一個錦衣衛百戶,縱然他曾奪了煙huā胡同,曾打到東廠來。這樣的人,在蕭敬心里,不過是個呆子莽夫,不足為慮,可是現在。若說蕭敬瞧不起柳乘風,卻純屬是污蔑。

    此人很會來事。看似莽撞,實則心細如發,一不小心,就可能著了他的道。

    蕭敬闔上眼睛,沒有再說話。此時他說再多,又有什么用處,這個柳乘風,欽命辦案,自己與他素有仇隙。而柳乘風又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再加上……

    再加上柳乘風拿出的雖然不是鐵證。卻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那李順在宮中雖然只是個雜役,可畢竟是司禮監的人,不是誰都可以差遣,最大的嫌疑自然是自己。

    柳乘風淡淡的道:“蕭公公無話可說了?”

    蕭敬只是動了動干癟的嘴chún,細聲細語的道:“跳梁小丑,不過是一朝得志罷了。”

    柳乘風聽出來了,這老東西是在罵自己。而且罵的還很兇。這是說自己是小人,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會借著機會整他。

    可是蕭敬的表情。卻又很奇怪,仿佛柳乘風并不可能對他有什么實質傷害一樣,這老邁的太監,此時竟表現出了一種從容的氣息。

    柳乘風倒也不與他追究,只是微微一笑:“居然蕭公公無話可說,那么就讓柳乘風來說吧。這件事背后之人,不是蕭公公……”

    蕭敬呆了一下,雙目微微張開一線,疑huò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的目光,最后落在郭鏞身上,伸手指向郭鏞,道:“郭公公,你有什么話說?”

    方才柳乘風與蕭敬劍拔弩張的時候,郭鏞的眼中掠過一絲喜sè,可是等到柳乘風突然朝自己發難,卻是一時呆住,臉上的肌ròu頓時僵了僵,隨即道:“柳百戶,你這是什么意思?”

    柳乘風呵呵一笑:“沒有什么意思,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事到如今,郭公公還想抵賴嗎?”

    郭鏞怒道:“柳乘風,你休要血口噴人,那個李順,是蕭公公的人,與雜家何干?再者說,雜家為何要叫人散布謠言,雜家與你無冤無仇,你這般污蔑雜家,是以為雜家好欺嗎?”

    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一雙眼睛不禁赤紅起來,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hún賬!”沉默良久的朱佑樘此時狠狠拍案,怒喝道:“郭鏞,先讓柳乘風把話說完,朕自有公斷。”

    郭鏞被這一聲拍案的響聲嚇了一跳,老臉掠過一絲驚慌,隨即連忙跪倒在地,嘶聲道:“陛下……陛下……奴婢伺候您這么多年,陛下豈會不知奴婢是什么xìng子,污蔑后宮的事,奴婢哪里敢去做,請陛下為奴婢做主,這柳乘風所說的,都是虛妄之詞,他……他這是要置奴婢于死地,是妖言huò眾,奴婢……奴婢……”

    朱佑樘大喝:“朕說過,現在不是你多嘴的時候,立即住嘴,先聽柳乘風說。”

    “是……是……”郭鏞憤恨的看了柳乘風一眼,臉sè已經蒼白如紙。

    蕭敬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變故,他不禁深望了郭鏞一眼,在平時,這郭鏞一向對自己馬首是瞻,也沒見他有什么太大的膽子,怎么突然,就與這件事有了關聯。

    原本按著蕭敬的設想,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或許是寧王也是未必,可是這寧王卻已經回了南昌府,柳乘風若當真有證據,應該將寧王留下才是。

    而且……柳乘風方才突然向他發難,讓蕭敬原本預料,這是柳乘風想借機報復,不過以蕭敬的手腕,就算是柳乘風要栽贓,卻也未必不能脫身。可是誰知,事情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最后柳乘風的目標卻是郭鏞。

    蕭敬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那滿是褶皺和老人斑的臉上靜如止水,仿佛一切在他眼前都成了過眼云煙,至于這柳乘風到底如何指認郭鏞,郭鏞是不是這件事背后的主兇,已經和蕭敬沒有任何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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